第十一辑(上)

作者:美赫巴巴发布于 2023年10月1日

四瑜伽与消除业相

随着思想开始,最有限微宇宙(最有限原子)被显现为无限精与浊宇宙;无限微思想被显现为最有限精与浊思想。

无限智能不思想时,处于无限微心状态。最初思想时,首先处于无限心状态;之后处于最有限精与浊心状态;之后逐渐地处于越来越不受限精与浊心状态;在人类形体,处于无限精与浊心状态;在真人状态,处于无限真心。大我体验意味着无限智能必须无限地思想自身而非思想幻想(宇宙)。必须不在宇宙创造者状态,不在宇宙体验者状态,也不在不思想状态(因为祂不思想与无意识时什么都不体验,如在酣眠中);但必须处于大我思想状态。必须有意识,但是意识自身,不是意识精与浊宇宙或精与浊身体。

在有意识思想状态可以体验任何事情。有意识心在体验浊宇宙(浊事物)时,不能同时体验精宇宙(层面等),也不能体验自身。有意识心在体验精宇宙(层面等)时,不能体验浊宇宙,也不能体验自身。有意识心在体验自身时,不能体验浊宇宙,也不能体验精宇宙。

要体验这三者(自身、精宇宙或浊宇宙)中的任何一个,无限智能必须有意识(必须在人类形体中);可以一次体验其中一个。无限智能在有意识醒状态体验浊宇宙时,处于凡人状态(普通意识);在有意识醒状态体验精宇宙时,处于瓦隶或瑜伽行者状态(高级意识)——也就是在醒状态穿越浊宇宙,在醒状态忘记浊身体和浊宇宙,在醒状态停止体验浊宇宙,“关闭外门,打开内门”,在思想、有意识、醒状态穿越可灭浊宇宙(jahān-e fāni)并进入不灭宇宙(jahān-e bāqi)之后,获得这种高级意识。

无限智能在有意识醒状态体验自身时,处于涅未卡帕三昧(超意识状态)——也就是在完全醒状态穿越精宇宙(正如之前穿越浊宇宙),忘记浊与精身体及浊与精宇宙,停止体验浊与精事物;“成为爱之奴,摆脱两世界”,在有意识、思想、醒意识状态穿越可灭和不灭宇宙并体验、看见、遇到大我且与之合一之后,达到这种超意识状态。

要体验自身,无限智能就必须无限地思想。这种无限思想仅仅在人类形体而非其他任何形体中才有可能。在人类形体中,无限心有精与浊身体;大我体验意味着人体中的无限心绝不能体验精与浊宇宙(尽管有精与浊身体)。在酣眠无意识状态,浊与精身体对无限智能不存在;若在有意识醒状态,精与浊身体对无限智能不存在,祂便体验自身。换言之,无限智能必须醒着但又在酣眠状态;必须意识大我但不意识宇宙和身体;必须思想自身而不思想任何宇宙;必须在醒状态不体验任何宇宙:这自然发生在酣眠无意识状态。

正如在酣眠中,精与浊身体和通过它们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对无限智能皆不存在(但祂也无意识)那样;在大我体验状态,精与浊身体和通过它们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对无限智能也不存在(但祂有意识并因而体验自身)。这意味着无限智能必须处于心状态但是心止状态。无限智能在酣眠中处于无心(不思想)状态,在梦与醒状态处于精与浊心但是妄心状态。

在石形体状态,无限心把宇宙体验成最有限(几乎零)。在成道者状态,无限心也把宇宙体验成最有限(几乎零)。但是无限心在石形体状态不体验自身,在成道者状态体验自身。在石形体状态把自身体验成最有限,也把宇宙体验成最有限。在凡人形体状态,无限心把自身体验成最有限,把宇宙体验为无限;在成道者状态,把自身体验为无限大我,把宇宙体验为最有限。要体验大我,心必须在人类形体中获得石形体状态——因为在石形体中,心不体验(享受)精与浊宇宙。要体验大我,就不要体验宇宙,但思想要无限——因为大我无限,只能通过无限思想才被思想(而在石头状态思想最有限)。总之,心必须在其最后形体(人类形体)中获得最初形体状态(石头状态):只有这时才能体验自身。

作为伊希瓦,心无限无身,不体验宇宙(这都适合大我体验,因为心要体验自身,就必须无限无身并且不体验宇宙);但因在做创造、保护和毁灭宇宙工作,而不能体验自身——因为其无限思想在从事该工作而非体验自身。

在石形体中,心几乎无身体,几乎不体验宇宙;但其思想也最有限。在凡人形体中,心无限但有形体,并通过形体对宇宙进行体验。

总之,在伊希瓦状态,心无限、无身、无宇宙体验,但却受创造、保护和毁灭宇宙的工作约束。在石形体中,心不受创造、保护或毁灭宇宙的工作约束,也不受体验宇宙的工作约束(其对宇宙的最有限体验,也就是把宇宙体验为最有限、乌有,意味着几乎没有体验)但也最有限。在人类形体中,心无限且不受创造、保护或毁灭宇宙的工作约束,但却有形体并受体验宇宙的工作约束。

无限心要体验自身,就必须(I)无限,(II)无身;(III)不受体验宇宙的工作约束;(IV)不受创造、保护与毁灭宇宙的工作约束:这只有在成道者状态才有可能。因此,大我体验意味着人体中的无限心必须不体验精与浊宇宙(尽管有精与浊身体)——就像在酣眠中,身体对醒着的其他人似乎存在,但对酣眠心不存在那样。

普通酣眠(在睡眠状态、在无意识状态)

普通梦(在睡眠状态、在潜意识状态)​

醒(在醒状态,在有意识状态)

神圣梦(在醒状态、在有意识状态)

神圣酣眠(在醒状态、在超意识状态)

也就是说,如在酣眠中,无限心不体验精与浊宇宙(精与浊身体被放弃、搁置一旁、忘记)那样,祂在醒意识状态也必须不体验精与浊宇宙。

从原子(石头)形体到动物(猿猴)形体,无限智能处于有限心状态,通过精与浊有限身体,体验无限精与浊宇宙;也就是在这些形体中有限地认识宇宙。达到人类形体时,无限地认识(精与浊)宇宙;也就是说,在人体中,无限智能因处于无限心状态而通过精与浊身体无限地体验精与浊宇宙(或者说无限心处于无限妄心状态)。

在人体中,无限智能处于无限心状态,可以体验无限大我,但却反而体验无限精与浊宇宙——因为在之前形体中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相应地把微印象附在心上。这些微印象让无限智能通过进化中的精与浊身体,相应地体验精与浊宇宙。微印象是有限的业相。

现在来解释业相:

自然业相

心通过最微原子(石头)形体对宇宙的最有限精与浊体验,根据所获得的最有限体验把微印象附在心上。当原子(石头)形体脱落时,这些附于心的微印象把另一个精与浊形体(比如说植物形体)赋予心,以便精与浊地体验这些微印象。心所获得的较不有限的精与浊植物形体,归因于心在前一个形体中体验宇宙时获得的微印象。心通过较不有限的植物(精与浊)形体所获得的对精与浊宇宙的较不有限精与浊体验,相应地把微印象附在心上。

当植物形体脱落时,这些附于心的微印象把另一个更不有限的形体(比如说动物形体)赋予心,以便以精与浊形式体验这些在上一个形体中积累的微印象。心所获得的更不有限精与浊动物身体,归因于心在前一个形体中体验宇宙时获得的微印象。心通过更不有限的动物(精与浊)形体所获得的对精与浊宇宙的更不有限精与浊体验,相应地把微印象附在心上。

当动物形体脱落时,这些附于心的微印象,把一个无限形体(人类形体)赋予心,以便精与浊地体验(在动物形体中获得的)微印象;并让心通过(其根据在动物形体中积累的微印象而获得的)无限形体,无限地体验宇宙。

不自然业相

因此,虽然心在人类形体中无限,并有能力体验(思想)自身,但这些印象却让心无限地体验宇宙而非自身——因为从石头到人类形体都是对宇宙的体验与印象。在(到此为止的)自然发展中,心获得自然业相,被迫最有限地、越来越不有限地、无限地体验宇宙。但在人类形体中,心获得不自然业相,这些业相又让心不得不采用(精与浊)形体。直到人类形体前,心必须采用(精与浊)形体。到达人类形体后,心已经没有必要采用形体,因为已经达到无限思想。然而在人体中获得的不自然业相,却让心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采用形体。

在之前形体中,心无法逃避自然业相,因为在这些形体中,心不是无限的。不过心却可以通过瑜伽或者古鲁恩典,消灭不自然业相(在人体中获得的业相),因为心现在是无限的。

就这样,在人类形体中,无限心根据动物形体的微印象,通过精与浊身体,对精与浊宇宙进行精与浊体验。这些在人体中获得的精与浊体验,相应地把精与浊印象附在心上。心则获得这些通过(浊与精)行动、言语和思想所积累的精与浊体验的微印象。当浊身体脱落时,精身体根据心在浊身体失效前获得的微印象总和,采用另一个合适的浊身体。(精身体取决于在前一个形体中获得的微印象总和;浊身体取决于精身,是精身体的合适浊外罩。)

之后,无限心再次根据这些业相体验精与浊宇宙(无限心因业相而仍然意识精与浊身体和精与浊宇宙)。这些新体验再次形成(无限心以微印象形式获得的)新业相。当浊身体再次失效时,无限心根据在上一个形体中获得的印象总和(这构成精身体),采用合适的浊身体(也就是适合根据所积累的业相来获得新体验、适合无限心用来根据在上一个形体中获得的业相来体验宇宙)。就这样,无限心继续通过(其根据体验的印象所获得的)一个又一个新形体,体验精与浊宇宙。

无限心(无限地思想的无限智能)不变化,但其(精与浊)身体却根据业相而变化。精身体(其态度取决于业相总和)可以说继续获得一个又一个新浊体。因此转世的是精身体(因而也是浊身体)而不是无限心。心可以说根据所获得的业相而改变外罩;业相使之改变外罩,而心从不改变。死亡、出生等的都是身体,不是无限心。只要心继续体验宇宙,精身体的转世(生死链)就继续下去。业相才是精身体转世的致因,是无限心意识宇宙而非大我的致因。

因此,业相必须消失;这意味着无限心必须不让自己通过身体对宇宙进行体验,从而不让新业相附在心上,并且消耗旧业相。当业相消灭时,就无限心而言,对宇宙的体验终止,对宇宙的意识停止,这时无限心获得大我意识。

所以说无限心止息;业相消失;精身体转世(生死)停止;在有意识、醒、思想状态不体验(享受)精与浊宇宙;对宇宙无意识和对大我有意识;解脱(Moksha)——全都一样。

大我体验意味着必须有意识,但是必须没有对精与浊身体和对精与浊宇宙的意识——通过业相消失;为了获得这种无业相状态,成道的灵性完美神圣大师制定了不同的道路。

业相的第一个形式是无形微状态;第二个形式是精形式;第三个形式是浊形式。心思想念头和欲望意味着以精形式体验微业相(欲望=在精状态体验微业相);在这种对旧微业相的精体验过程中,微状态的新(精)业相被印在心上。心的欲望制造新业相;这些新业相之后又需要被精与浊地体验。

业相=印象的微形式

欲望=印象的精形式

行动=印象的浊形式

善欲望制造善业相,恶欲望制造恶业相:之后都需要以精与浊形式被体验。心精与浊地体验善(微)业相,意味着心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幸福快乐;心体验恶业相,意味着心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悲惨痛苦。

大我体验意味着摆脱对宇宙的精与浊体验。精体验归因于欲望,欲望制造微业相以便将来被体验;浊体验是欲望的浊态度。要消除业相,就必须消灭欲望(vāsanā)、愿望(ichchhā);为此,首先不可粗浊地体验浊欲望。即使这些欲望(即微业相以精形式出现)强迫心通过浊行动(以浊形式)体验它们,心也必须拒绝听从,不进行浊体验。这样心逐渐地变得坚强(因为不再积累新业相进一步削弱与束缚心),乃至没有欲望(不以精形式体验微业相)。现在心摆脱欲望和行动,不在思想、有意识状态精与浊地体验微业相(业相仅仅留在微印象状态,如在酣眠中),没有对宇宙的精与浊体验——如前所述,这意味着是大我体验。

就这样,欲望和行动(也就是旧微业相被精与浊地体验时)以微印象形式制造新业相;这些新业相要求下次被精与浊地体验。因此必须消灭欲望,无论是善欲望还是恶欲望。

在精或浊地体验旧微业相时,心的念头和苦乐感受等,以及精神和肉体苦乐,都制造新微业相(需要将来被精与浊地体验)。但如果心在精或浊地体验业相时,不感受苦乐,不快乐也不痛苦,新业相就不会产生——因为是心通过欲望或行动,通过精或浊体验来感受苦乐的。心根据精与浊体验(欲望和行动)产生的苦乐获得微印象,意味着心被新业相束缚。因此是欲望、思想和行动制造微印象状态的新业相,并使之将来以精与浊形式被体验。

第一个欲望、第一个道言即第一个业相。

微业相的获得取决于通过精身体和通过浊身体获得业相的媒介。心通过精形体体验旧精业相时,在这种精体验过程中的苦乐感受等,以微形式制造(浅弱)新印象。心通过浊形体体验同样业相(欲望和念头)时,在这种浊体验过程中的苦乐感受,制造(深强)新印象。同样这些未被思想、未被体验的业相,首先被精细地体验(在这种精体验过程中的苦乐念头,制造将来被体验的新业相);之后被粗浊地体验(根据浊体验获得的苦乐念头,制造将来被体验的新业相、欲望)。

总之,欲望(业相的精形式)若被付诸于行动(以浊形式被体验),就会制造新业相。

微=业相

精=欲望

浊=行动

微业相的精形式(念头)是欲望;欲望的浊形式是行动。如果业相进入精形式(欲望)之后,不被允许进入浊形式(行动),新深强业相就不会形成。如卡比尔所言:“心要走就让它走,别让身体跟着走。”

善恶业相是身体、生死和世俗苦乐的根源。只有业相不在,才没有欲望和行动。

心若精细地体验业相(享乐或受苦),就获得新精印象;但若不粗浊地体验业相,就没有机会积累新浊业相。

“心要走就让它走,别让身体跟着走。”“心啊,不要跟欲望同行。”

因此只留下一类浅弱业相,让心只对精宇宙进行精体验——此乃瑜伽行者状态。但如果在精与浊地体验旧业相的心,在对旧业相进行精与浊体验时不享乐也不受苦,就不获得新精或浊印象——此乃成道者状态。

心精细地体验业相意味着心在欲望。让心欲望的是微业相。欲望无非是业相的精形式。心在欲望产生后所感受的苦乐,制造新精印象。欲望被粗浊地满足时,制造浊形式的业相。制造新印象的是心在欲望满足后所感受的苦乐。

善愿、善念、善欲望(如助人、拜神、行善愿望)制造善业相。恶愿、恶念(如伤害人、肉欲享乐等愿望)制造恶业相。

最首要和最高级的道路是心在精与浊地体验旧微业相时,不可受苦乐束缚——这最为困难。第二条道路是在精细地体验业相(欲望)时,不可粗浊地体验,也就是不把欲望付诸于肉体享受。此乃消灭肉欲,比第一条道路容易一点。

欲望有两类:(1)低级与(2)高级(坏与好)。二者都束缚。

(1)享受宇宙的欲望;(2)享受神性的欲望。希望(āshā)同样也有两类:低级希望与高级希望。

渴望神性,便获得新精(浅弱)印象。这种欲望不能被粗浊地体验,因而不积累浊(深强)业相。这是因为想看见、听见、遇见无形超灵的渴望,怎能被粗浊地实现?

但渴望宇宙事物,则产生精印象。如果这种欲望被粗浊地体验(这可以做到,因为宇宙事物有形),新浊(深)印象的微状态就附着于心。如果这种对宇宙事物的体验渴望被制止,不被粗浊地体验,也不会获得浊业相。在对神性的渴望中,没有获得浊业相的机会——尽管无论是体验神性还是宇宙的欲望(欲望=业相的精形式=微业相被精细地体验)都束缚心:因为欲望是自私的,是为了自身享受。

通过为人着想和服务(sevā)等,也就是为人谋幸福(如果这种为人谋幸福不含私欲)并把这种欲望付诸于行动,就不会制造新精或浊印象:这是因为没有私欲,苦乐怎能影响心?怎能使之根据精与浊苦乐积累新业相?但这几乎不可能做到:因为即使在渴望他人幸福并将这种欲望付诸行动时,私欲也自然地随着心为谁谋幸福而升起。不过成道者是唯一例外:只有为谋幸福才不会产生自我享受的欲望。而渴望自己妻子幸福并试图通过服务等给予她浊形式的幸福,就一定会有考虑和体验私欲的机会。然而这对成道者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完全臣服于成道者是最佳途径。

用心思想,用眼看精与浊宇宙,用耳听精与浊宇宙,用嘴吃精与浊东西,肉欲享受,用腿走路,用手移动等等,总之(精与浊)身体的每个动作(hichal)、每次呼吸、每种感受、每次享乐、每次受苦、每个运动、每个事件——都归因于业相。例如,通过身体健康体验业相(此外还有很多其他浊享乐)以及通过身体疾病体验业相(此外还有很多身体痛苦)——此乃浊体验;通过心情愉快体验业相(此外还有很多其他精享乐)以及通过心情悲伤体验业相(此外还有很多其他精痛苦)——此乃精体验。

打、杀、抢、行善、作恶、无论做什么,都取决于业相。

业相让心用(精与浊)耳听它们。业相让心用鼻闻它们。业相让心用腿走,用手做,用嘴吃,等等。总之,精与浊身体的每个动作都是业相导致的。

心通过精与浊器官对精与浊事物的每个体验,都归因于(被精与浊地体验的)微业相。因为每次呼吸,每次嗅、听、感受、见、走、说等每个精与浊动作和体验,都需要很多业相。每个精动作或体验都意味着很多业相被精细地消耗;每个浊动作或体验都意味着很多业相被粗浊地消耗。业相被精或浊地消耗意味着精与浊体验;在这些精与浊体验过程中,新业相(微印象)根据精与浊体验附着于心。在每次精或浊体验中都消耗很多旧业相,积累很多新业相。(比如在电影中,一个举手动作需要(消耗)很多胶片剪辑。)

(A)妄心

心(业相)

精身体

浊身体

(B)真心

精身体

浊身体

(B)成道者(Sadguru、Sālik Fakir)在心(思想)状态;但因业相不在而思想自身。

(A)凡人在心(思想)状态;但业相在,要通过精与浊身体被精与浊地思想。心必须思想自身而不思想业相。若没有业相而心却思想,就是大我证悟。

阿特玛(Atmā)=无限智能=大我

I. 阿特玛无业相也无意识(不思想)=帕若阿特玛(无限智能);

II. 阿特玛无业相但有意识(思想)=成道者(无限真心);

III. 阿特玛有意识(思想)但有不自然业相=凡人(无限妄心)。

心有精与浊两个身体。心有业相(印象),并根据业相获得两个身体,以便以精与浊形式体验这些业相。精身体取决于业相,浊身体取决于精取决于精身体。业相必须被心体验,因此心接受合适的精身体,以便以精形式体验这些附着的微印象;并相应地接受浊身体,以便粗浊地体验这些业相。

心通过精与浊身体,以精与浊形式体验这些业相。由于业相被心通过精与浊身体,以精与形式,在精与浊宇宙中体验,心也在每次体验之后一个接一个地摆脱这些业相(因为被精与浊地体验时,这些业相被消耗)。但在体验(消耗、结束)这些业相的时候,其他新业相,也就是在精与浊地体验旧业相期间产生的印象,不断地积聚于心。在心的身体或者说心体验业相的媒介失效时,附着于心并准备好被精与浊地体验的新印象总和,让心采用另一个身体,以便体验旧精与浊体验的这些新微印象。

总之,心在体验旧业相的同时,收集新业相,以便将来根据这些业相总和获得新身体来体验它们。就这样,心不断地获得新业相与新身体。原本无业相的心(阿特玛)从不改变;自始至终永恒一体不分;但是业相和身体变化。业相有消耗与积累,身体有生死与转世。阿特玛无生无死。

转世就是精身体接受一个新浊外罩;也就是精身体根据业相总和改变其态度和形式。因此死亡意味着心改变旧身体;并根据在旧身体中积累的业相总和,接受新身体。

死亡状态与每日睡眠状态相类似。在酣眠中,心不思想,但是业相在;这些微业相叫醒心(使之思想,使之有意识)以精与浊地体验它们。心醒来,首先通过精身体精细地体验业相(如在梦状态),之后通过浊身体粗浊地体验业相(如在醒状态)。

心止息有业相=在酣眠、死亡或昏厥状态;

心止息无业相=在大我证悟状态。

心每次进入酣眠,对业相的浊与精体验停止。但是业相又把心叫醒(使之有意识、使之思想)以精与浊地体验它们;也就是说,每次心在梦状态都精细地体验业相(这段时间没有浊体验)。每次心进入酣眠状态,也就是每次心不思想和无意识,业相就不被体验(业相在梦与醒状态被体验)。每次死亡发生(也就是心的身体失效、心进入酣眠状态、心停止思想),业相也不被体验。业相唤醒心(使之有意识、思想),使之精与浊地体验它们,也就是使之采用另一个适合体验业相的身体。

酣眠状态与死亡状态之间的区别是:就前者而言,业相唤醒心通过同一个身体精与浊地体验它们;而就后者而言,业相唤醒心通过另一个身体来体验它们。两种情况中,心都停止思想,都被业相唤醒来体验它们——从死亡状态醒来,用另一个新身体来体验业相;从酣眠状态醒来通过同一个旧身体来体验业相。

死亡状态与酣眠状态都是心的不思想、无意识状态。无论从死亡状态还是从酣眠状态被业相唤醒,(因而有意识、思想的)心首先通过精身体(梦状态)精细地,之后通过浊身体(醒状态)粗浊地体验业相。

每一秒旧业相都被消耗,新业相都被积累。通过精与浊身体器官体验(享受)精与浊宇宙的事物,乃归因于业相。因此对心来说,精与浊宇宙和精与浊身体的存在,也归因于业相。就心而言,为了体验业相才有(I)精与浊宇宙(精和浊事物);(II)精与浊身体。

在酣眠、不思想、无意识状态,不存在通过精与浊身体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业相在这个状态存在但不被体验)。

在妄想(醒与梦、有意识思想)状态,精与浊宇宙被心通过精与浊身体来体验(业相在这个状态存在并被体验)。

在真想超意识成道者状态,精与浊宇宙不通过精与浊身体被体验(业相在这个状态不存在并因而不被体验)。

我们已经看到,业相是妄想在心中产生的印象。心的业相总和构成心的精身体(也相应地构成浊身体)。也就是说,精身体取决于让心相应地妄想(思想想象、体验宇宙)的业相。

当旧业相总和耗尽之后,精身体改变(但不像浊身体那样失效),在其存在期间所积累的体验和印象(业相)总和,为这个精身体生产一个新形式(从而相应地生产新浊身体),以便让心根据通过上一个精与浊思想(精与浊身体)体验所获得的印象来体验宇宙(思想想象)。

精身体改变形式(rup)或态度,但不像浊身体那样快结束或失效,而是继续根据业相(微印象)总和赋予它的态度和改变,获得新浊身体。

当浊身体脱落之后,精身体根据业相或在精世界享乐或受苦(天堂或地狱),或接受一个新浊身体(这都取决于业相类型)。在无数情况下,当浊身体失效后,精身体留在精世界,没有浊身体,之后获得一个浊形体。

因此,无限心的妄想,不受限心的局限,假自我的存在,心对想象的思想(对宇宙的体验)——全都归因于业相。业相怎样,精身体也怎样(相应地浊身体也怎样),对宇宙的体验也怎样。

无限智能=大我=灵魂

无限真想心=灵魂=神

无限妄想心=凡

妄想心(凡)有两个身体:

精身体=灵性身体

浊身体=物质身体

同一个无限者不想=大我;

同一个无限者真想=神;

同一个无限者妄想=凡。

作为无限妄心(凡),无限智能根据在上一个身体中对想象(精与浊宇宙)的精与浊体验所获得的印象,接受一个又一个身体。当对宇宙的体验被停止(心不再获得想象的印象,妄想是零,精与浊身体对心停止存在),这时大我被体验并知道自己无生无死、无苦无乐、无形体无虚空,还知道自身无限永恒、一体不分。这种证悟知识即大知。

无限思想的心没有善恶业相时,思想自身,体验自身。无限心根据一生的善恶印象总和;也就是根据妄想的无限心(无限妄我)通过精与浊身体对宇宙的善恶(精与浊)体验;获得精(与浊)身体,以便在下一生体验宇宙。只要无限心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重新出生,精身体就继续改变形体,并且根据改变而采用新浊形体。但在每一次新出生之前,精身体如果留在精世界,就保留相同的形式。

就这样从一生到一生,无限妄心都根据上一生的体验,通过精与浊身体对宇宙进行善恶(苦乐)体验,受苦或享乐。也就是说,无限妄心根据其通过精与浊妄想所获得的想象印象,用很多精与浊思想(身体)获得更多想象印象。

所以对宇宙苦乐体验的印象来自于心对想象的思想(妄想),因而是虚假的。这些对宇宙的精与浊体验、苦乐、生死都虚幻不实。实际上,无限智能(灵魂、大我)没有苦乐也没有生死。其妄想(妄我、精与浊身体)因为过去的想象印象才有苦乐生死。

无限智能(灵魂)无生无死,无乐无苦。其获得想象印象、体验宇宙、经历各种阶段都无非是想象,因而不真实。其通过精身体体验精宇宙,通过浊身体体验浊宇宙,都归因于妄想,因而不真实(这些体验来自于精与浊想象,因而是虚假的)。

无限智能通过精与浊身体从精和浊宇宙中获得的精与浊体验,是对其现象的体验。其思想通过精与浊身体运作;无限智能通过思想(亦即有意识时),体验自身的伟大(因为无意识、不思想时,什么都不体验);通过精身体认知精宇宙,通过浊身体认知外部宇宙。

无限智能采用一个身体,当这个身体失效时采用另一个;就这样继续获得、利用、放弃、获得新身体。业相(心的想象印象)导致精身体的转世。妄想(妄我)一次次出生,并根据业相利用最合适的身体媒介。无限妄心在精身体中获得新态度,从而获得另一个浊身体——这个浊身体是精身体的精确物质媒介和形象。

就这样,在精神上和肉体上,精细地和粗浊地,在灵性上和物质上,无限智能从一个身体来到另一个身体。这种“来”是想象的,因为无限智能在其所在之处,无所不在。来去的是精神和物质身体。

无限智能通过两个身体,对两个宇宙(想象的两个形体)的体验,被称作去到灵性宇宙,或者回来外在物质宇宙。实际上祂不去不来。来去的是两个身体;身体的来去意味着对两个宇宙的体验。

有时去天堂、去层面、去灵界、去地狱、去天国(vaikunth),或者又回到地球,成为人或兽等等。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结束对宇宙的精与浊体验,亦即停止思想想象。

这时祂思想自身,体验自身,知道自身真性。无知消失;祂也不再需要精神或物质身体。

所以说灵魂不生不死,没有转世。转世的是妄心根据业相投生于不同身体。就这样,灵魂通过不同的精和浊变化,体验自身的显现(自身想象的形体)。精与浊身体改变,精与浊体验(之后这些体验的印象)也相应地改变;但灵魂从不改变,永远一样。

假设嘉穆希德的浊身体失效。如果其精身体继续根据业相在精界体验苦乐,那么精身体就保持不变,他也只有精体验。但他不得不采用浊身体时,精身体也根据业相而变化;之后他根据这个已经改变的精身体,获得新的浊身体。之后在醒状态获得浊体验,在梦状态获得精体验。酣眠意味着死亡;在酣眠(死亡)之后,梦出现(这意味着获得精体验);之后回到醒状态(这意味着采用新浊身体,进行浊体验)。人死后,精身体体验天堂地狱等也只是一场梦。精体验意味着梦。然而,灵魂是其所是,从不改变,从不毁灭。精身体的态度改变,浊身体毁灭;之后体验天堂地狱,再次出生(采用新浊身),体验苦乐——这一切都关系到精身体(精神)。在醒状态不进行这些精与浊体验,就是大我证悟。

灵魂通过意识,阅读造化之书(造化的显现即精与浊身体和精与浊宇宙)。也就是说,无限智能通过(精与浊)思想,阅读(思想、体验)想象之书。读完一页,翻过去;又读完一页,翻过去;就这样读完并翻过一页接一页(一个又一个想象人生消逝)直到读完全书。灵魂读完书,将之搁置一旁,超然于外。问题就此结束。

同一个无限心妄想时、在妄心状态时,(也就是通过精与浊身体精与浊地体验宇宙时)是个体生命(jan);真想时(也就是没有业相、没有宇宙体验时),是生命之生命(Jan-e jan)。要体验大我,精与浊体验必须终止于有意识醒状态;而这只有通过业相的消失才能发生。业相的消失通过成道灵性完美神圣大师规定的不同道路(瑜伽)就能实现。

行动瑜伽Karma Yoga

在这个瑜伽中,无限心根据所附着的过去印象,通过精与浊身体行动(也就是通过精与浊身体对精与浊宇宙进行体验);但在行动时(在以精与浊形式体验从而消耗所附着的微印象时),心不受影响,不担心结果,不为成功高兴,也不为失败悲哀;仅仅把行动当作职责来做(也就是按照过去印象的强加,通过身体来体验宇宙)。过去的印象必须被体验,必须被消耗,无法逃避。除非摆脱了业相,否则心就不能不采用身体,不能不体验宇宙。但在通过体验消耗过去的印象和心摆脱印象的时候,不能有新印象束缚心。这就是行动瑜伽所教导与提供的:

心通过精与浊身体,精与浊地体验从而消耗过去的印象,并在体验过程中不受影响,从而不积累新印象——以此摆脱过去的微印象。当一切微印象都通过浊与精体验被消耗,因没有积累新业相,心便摆脱业相,从而获得大我意识。

在石形体中,心没有欲望,没有感受,业相也最少(最有限、几乎零),对宇宙的体验也最有限(几乎没有体验),几乎不思想(体验)想象(宇宙);不过心的觉识(思想)也最有限(几乎零),不能思想无限大我。在人类形体中,心有最高程度的欲望和感受,还有无数的不自然业相——这些业相让心无限地体验有形宇宙,思想(体验)想象;心虽有无限觉识(思想),但却因业相而体验宇宙(思想想象),不能思想自身。因此,心必须像在人类形体中那样无限,但又像在石状态那样无业相,不体验宇宙。心在人体中摆脱了业相,就不再体验宇宙,如在石形体中那样没有欲望和感受。

在石形体状态,心没有业相,因而没有感受、欲望、希望等。在成道者状态,心也没有业相,因而也没有感受、欲望、希望等。不过在石形体状态,心的思想最有限;在成道者状态无限。在凡人状态,心也无限但没有摆脱感受、欲望、希望等(业相的精与浊形式)。

在成道者状态,心兼有人体状态和石形体状态——就人体状态而言,心没有业相,从而摆脱欲望,不受苦乐等感受所影响。心进行体验但却不在体验过程中享乐或受苦。制造新业相并将之附在心上的,正是在体验过去业相时的苦乐感受和对结果及其影响的担忧。也就是说,由于在精与浊地体验过去微印象时感受苦乐,并对这些体验的结果担忧,心才根据这些苦乐和担忧感受等体验,获得新的微印象。

比如有人 “甲”(代表心)受雇于一家剧团。剧团老板(代表业相)让他在一部剧(代表一生)中扮演国王角色(精与浊);这等于业相让心根据业相行动。于是他就照老板(业相)命令,扮演国王角色。假设他在扮演角色时,忘了自己其实不是国王,忘了这个角色只是老板交给他的职责;这等于心在精与浊地体验微印象时忘了自身无限而非精或浊,忘了其精与浊状态乃归因于业相。就这样,他在扮演角色时,在整部剧中相应地享乐与受苦,直到演出结束;这等于在整个一生中享乐与受苦,直到身体失效。

但现在老板又让他根据在上一个角色中获得的苦乐感受总和,表演另一个角色;这等于无限心根据在上一个形体中获得的微印象(业相),采用另一个精与浊身体。也就是说,心根据微印象获得国王形体,并根据这些印象扮演国王角色;在体验国王角色期间,受(苦乐)影响并根据影响和感受积累新印象。当这个角色结束时,他不得不根据在国王角色中接受的(苦乐)印象,采用另一个角色(根据在国王形体中的体验采用另一个形体)。

再比如还有一个人“乙”也受雇于剧团(这等于心从事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

剧团 = 精与浊宇宙

剧团老板 = 业相

演员 = 心

角色 = 精与浊身体

剧本= 人生

演出 = 心通过精和浊身体,以精和浊形式体验微印象(进行精与浊体验)

苦乐等感受 = 体验

剧团老板也把一部剧中的国王角色分配给他(乙),并要他相应地表演;这等于业相让心在一生中采用精与浊身,进行精与浊体验。现在他按照老板吩咐扮演国王角色;这等于心根据业相进行精与浊体验(行动)。不过,他在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知道自己不是国王,知道这个角色是老板让他扮演的——这样做仅仅是他的职责,他因受老板(业相)掌控而不得不做。

他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国王,所以在扮演国王角色时不享乐受苦,在整个演出过程中,直到剧情结束,都不受影响。这等于心在对过去业相进行精与浊体验时,知道自己不是精与浊身体,因而在精和浊体验期间不受影响,不享乐受苦,直到微印象通过精与浊体验全部被消耗。

他由于在扮演上一个角色时没有感受苦乐,所以没有获得其他角色,不再担任剧团演员;这等于心由于在上一个形体中没有获得新苦乐印象,所以没有获得新形体,从而不再获得形体和体验宇宙。这就是行动瑜伽:心通过用精与浊形体体验过去的印象来消耗旧印象;并且通过在体验过程中不受体验影响,而不制造新苦乐印象。在过去的印象全部被体验之后,心完全摆脱业相、形体和宇宙。

所以说行动瑜伽是无限心体验自身和获得解脱的一条道路。

知识瑜伽Dnyan Yoga

在这个瑜伽中,心努力不让自己以浊形式体验微印象。欲望(精体验、业相的精形式)出现,心却不让其实现;也就是心不进行浊体验,从而微印象被精细地体验(消耗)。总之,心不让自己根据微印象,通过浊身体对浊宇宙进行浊体验。也就是说,心虽然根据业相获得形体,但却努力不去体验业相。

心要获得证悟,就必须摆脱业相。在知识瑜伽中,心不是通过体验(消耗)业相来清除业相;而是通过消灭(杀掉)来清除业相。在凡人情况中,心消耗旧业相,积累新业相,因而不能摆脱业相;在行动瑜伽中,心消耗旧业相,但不积累新业相,从而摆脱业相;在知识瑜伽中,心不消耗旧业相,也不积累新业相,而是杀掉旧业相。

通过严格禁食(不让浊器官体验旧业相强加的吃浊食物),通过保持完全清醒,通过避免性交,通过消灭肉欲,通过非此、非此、非此(neti, neti, neti);总之,通过不让任何浊器官享受(粗浊地体验)宇宙的任何浊事物(同时怀着对无业相的理解和摆脱业相的唯一目标愿望),通过“不听从欲望召唤” (与旧业相的要求背道而驰)——通过这一切,心努力杀掉过去的业相,也就是消灭附在心上的微业相。

在这个瑜伽中,心为证悟大我而舍弃(sanyās)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然而彻底舍弃意味着甚至不是为了成道而杀掉业相,而纯粹是为了舍弃,为了消灭业相。这种认识是真知,也是知识瑜伽的结果。因此知识瑜伽教导最高程度的舍弃,没有任何欲望,而是为舍弃而舍弃,认识到大我无体验,无目的,无形体,无须进行精或浊体验——因为祂永恒无限,一体不分,无属性,无色彩,无形状,无行动,等等,等等。

当心按照所需比例完全控制自己,不体验业相时,业相就被消灭,不再获得新(苦乐)业相,从而体验大我。这是因为印象来自于体验过程中的感受;不体验业相,怎能积累新业相?不体验旧业相,新业相则不形成。不过,业相得不到体验与消耗,怎么消失?我们现在来解释。

心不体验也是行动!——不以浊形式体验微印象(为摆脱业相而杀掉业相)之行动。这种精行动(体验)产生的新微印象能够消灭心中的旧微印象。

在知识瑜伽中发挥作用的是双重进程:一个是无限心通过不让器官享受旧业相要求的事物,而不进行新的浊体验,从而避免在消耗业相的过程中享乐或受苦;另一个是无限心通过不让自己按照旧业相的要求体验宇宙,来进行相反行动(因为这种不以浊形式体验业相之行动同业相的要求背道而驰);从而制造能够消灭旧业相的反面(ulat)印象。在这个瑜伽中,心进行精体验(不对旧微印象进行浊体验),从而制造与旧印象完全相反的新印象——这些新印象消灭旧印象。在这个瑜伽中,心通过不进行浊体验(通过杀掉肉欲),制造新印象来杀掉印象。

但这时问题就会出现:虽然旧正面(sulat)印象被新反面(ulat)印象消灭,难道这些反面印象不会让心精与浊地体验它们?不会让心采用精与浊形体来体验它们?当然不会!因为旧业相是为了体验精与浊宇宙,通过使用精与浊身体而获得的印象。也就是说,这些旧业相是通过精与浊身体对精与浊宇宙体验所积累的印象。因为关系到精与浊身体和精与浊宇宙,这些业相必须被精与浊地体验。然而这些反面印象不是通过精与浊身体对精与浊宇宙的体验所获得的,也没有任何精或浊目的目标和欲望(也就是与精与浊宇宙体验无关),因此不需要被精与浊地体验。

这些反面印象就这样消灭旧业相(过去精与浊体验产生的微印象);这些印象虽在,心却不必精或浊地体验它们。它们存在就仿佛不存在一样(仿佛没有毒牙的蛇),仿佛也随旧业相消失。心不用体验精与浊宇宙,所以证悟大我,在解脱状态(Moksha-pad)。

婴儿例子

在这个例子中,旧正面业相=婴儿;

(在精与浊地体验旧业相时制造的)新正面业相=奶汁;

反面精业相=反面新业相=毒汁;

喂奶或喂毒= 行动;喂奶制造新正面业相,喂毒制造新反面业相。

婴儿的要求(旧业相)是奶汁(这让婴儿存活)。但若被喂毒,婴儿(旧业相)便死掉(喂是喂了,做是做了,但是与婴儿的欲望相反——反面行动)。这种通过杀掉微形式的精与浊印象的正面行动,是通过不顾欲望(精业相)召唤,完全不让浊器官体验任何浊宇宙事物的正面行动来完成的。这种正面行动必须适当、足够强大,必须符合必要的比例。

因此,通过控制而获得的行动(体验)是反面行动,其印象(因为是反面而)造成旧正面业相的死亡,这些印象本身以无生命、微形式存在,不能被精与浊地体验。这种瑜伽很困难,但若按照必要的比例去做,则很快带来结果。

如上所述,控制器官(消灭肉欲)之行动是反面行动。在这种反面行动中,心也感受到强烈痛苦,有时也感受和平幸福。此乃(制造反面印象的)精体验。但这种苦乐感受不是在体验旧业相时产生的,因此不制造(之后要以精与浊形式被体验的)新的束缚印象,而是制造反面的解缚印象。通过不对旧业相进行精与浊体验所获得的痛苦通常强烈,快乐甚少。这种不把欲望付诸行动(亦即杀掉肉欲)的瑜伽过程,制造反面印象以消灭旧正面印象(这些正面印象是通过精与浊器官,对精与浊事物进行精与浊体验时获得的苦乐印象)。

要获得解脱(大我意识),就必须消灭旧精与浊印象,又不积累新精与浊印象。在知识瑜伽中,无限心不按照微形式的旧精与浊印象,体验精与浊宇宙(不积累新的正面印象),并且通过反面印象,消灭旧的正面印象。因此,心通过这个瑜伽摆脱业相,不进行精与浊体验,从而失去宇宙意识,获得大我意识。

如果怀着精目的(诸如与神合一的神圣渴望、为证悟大我而摆脱业相、为获取灵性地位或能力),或者怀着浊目的(诸如财富、声名、权力、女人、地产等),通过不让旧业相被粗浊地体验(例如通过在界定圈子里不吃不睡的四十天苦行),那么这些旧业相就会死掉,新业相不会产生。然而,这种精与浊目的本身则制造欲望,这又给心留下印象——这些印象也必须被体验。不过欲望若是旨在与神合一,就一定会被体验,这意味着成道,等等。

而要获得这种精或浊目的目标,就必须控制心,以便仅仅按照必要程度和比例来制造反面印象。如果怀着摆脱旧业相的欲望,那么为了杀掉业相,心不去粗浊地体验它们:这样的话,这种欲望就不能被视为精或浊,也没有被精与浊地体验。这是因为摆脱业相的欲望自动地结果。

如果心怀与神结合的愿望,通过知识瑜伽杀掉业相,从而摆脱业相;那么随着业相按所需比例死掉,就会体验由这个愿望产生的业相:这意味着实现与神结合,或者说法那费拉(Fana Fillah)、玛居卜状态。

如果心为实现法那费拉(玛居卜状态)或其他灵性(或者物质)目的,而通过知识瑜伽杀掉并且摆脱业相,那么随着业相按所需比例死掉,这个愿望也被体验。

但如果仅仅怀着摆脱业相的目的,没有其他灵性或物质(精或浊)目的,那么随着业相全部消灭,就会获得无业相状态。这种在有意识状态完全摆脱业相的状态,可以通过知识瑜伽达到,但是其过程极其困难,实际上几乎不可能。这种状态也可以通过大师恩典获得,这就是成道者状态。

总而言之,如上所述,通过知识瑜伽消灭旧业相,就能获得浊目标、灵性能力(瓦隶状态)、与超灵合一(法那费拉、玛居卜状态)或者成道者状态。通过不对旧业相进行浊体验,就有可能达到所有这些目标或状态,尽管很困难。然而几乎不可能在这个瑜伽中达到完全无欲的成道者状态,因为成道者状态只能靠成道者的恩典才能获得。正如图克拉姆所言,“除了成道者,别无选择。”

通过行动瑜伽和知识瑜伽,消耗(体验)旧的精与浊业相的整个过程中,不积累新的精与浊业相。在行动瑜伽中,无限心让旧业相自行消灭;在知识瑜伽中,无限心自身消灭业相。精与浊业相意味着由于旧业相,在通过精与浊器官精与浊地体验精与浊事物的时候,从苦乐感受中获得的微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