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摩地内醒着

作者:保·纳图发布于 2024年5月17日

美赫巴巴解释过,当至师离开肉身时,完全融入无限上帝的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Sat-Chit-Anand)状态。至师永远不再转世,而是永恒地体验“我是神”状态。因此就至师而言,“离开肉身”的说法一直都是正确的。

由于至师的剩余能力会在其三摩地或陵墓中保留很长一段时间,这些地方似乎总会发生各种奇迹。与至师的任何类型联系都具有永恒价值。那些在今生或前世与大师有着紧密联系的人,在拜访该大师的三摩地时,这种能力尤其会被激活。

然而,至古者作为阿瓦塔,是神的无限爱与恩典的永恒活跃源头。因此,阿瓦塔不会像至师那样“离开肉身”。巴巴解释过,每隔700年至1400年,由于时代的需要,无限意识的无形方面被五位至师带下来,作为阿瓦塔采用人身,以加快人类觉悟其真正的命运——永恒有意识地与神结合。

在玛妮于1963年4月寄往西方的一封《家书》中(译注:玛妮从1955年至1969年寄给西方爱者的通信后来出版,题名《家书》),美赫巴巴透露了阿瓦塔的独特地位和状态:

我是大能、大知和极乐之海洋,可我为何且如何受苦?神有无限的能力、无限的知识和无限的喜乐。阿瓦塔是神在人间的化身。在他作为阿瓦塔的任职期间,他仅仅使用无限知识。他不使用自己的无限能力和无限喜乐。这是因为神化身为人,经历普世的苦难和无助,以便把人类从对苦难和无助的无知中解放出来。

假若阿瓦塔利用其无限能力,他又怎么能体验无助?若是阿瓦塔利用其无限喜乐,他又怎么能受苦?他因此既不利用其无限喜乐,也不利用其无限能力。这就是他对他的造物界的无限大爱和慈悲!拥有无限能力的耶稣基督,却让自己变得无助,承受被人们唾弃、嘲笑之耻辱。他被钉在十字架上,但即使在十字架上,他也不利用他的大能和极乐来帮助自己。他反而叫道:“父啊,您为何离弃我!”当然他那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与圣父为一。

神一次次地化身为人,为了他的造物界而受难。我就是他。像你们一样,我有身体和心,因而我也会感到饥渴等。但我还有宇宙身体和宇宙心,因此,与我的永恒普遍痛苦相比,你们的个人痛苦不算什么!我有无限的知识。我不需要利用我的心去知道——我只是知道……

在以往的任何阿瓦塔时期,我都从未透露过这些秘密,因为那时契机尚不成熟。

在《神曰》补编的“阿瓦塔与赛古鲁”一节中,巴巴对上述阐释做了简练升华:

赛古鲁的意思是人已经成为神。因此,当人已经成为神时,就不能再是人;他若是不得不作为人生活,就必须通过自发地示现人类的所有自然倾向,在行为举止上表现得像人一样……

阿瓦塔的情况相当不同。全部差异都在于这一事实:赛古鲁意味着人成为神,阿瓦塔意味着神成为人。“阿瓦塔”一词的全部含义是很难领悟的……

无论人怎样理解,事实一直是阿瓦塔成为,赛古鲁扮演

50年代早期,在美赫巴巴的一次访问安得拉邦期间,我记得他曾说过:“赛古鲁的真知是:我是神,人人皆神,万物皆神。阿瓦塔的真知是:我是神,我成为万人万物。”这些声明消除了我以前对至师和阿瓦塔同造物界关系的困惑。我曾特别纳闷,为什么许多体验“我是神状态”的至师都会写诗作歌赞美阿瓦塔,为什么大多数至师都让弟子以阿瓦塔的名作为真言(mantras),而不是念诵其大师的名。尽管至师和阿瓦塔所体验的无限能力-知识-喜乐状态(Sat-Chit-Anand)是一样的,但由于他们与造物界的关系、职责、权威和责任的不同,表现就有不同。

这让我想起,就在巴巴此次访问安得拉邦期间,他在埃卢鲁逗留几日,居住一栋带大花园的小别墅。一天,跟随者将巴巴的三位大师——赛巴巴、巴巴简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三幅装框大相片挂在别墅走廊上。巴巴走出房间看到相片时,对每一幅相片恭敬地顶礼,并打手势道:

赛巴巴让我成为我所是。

巴巴简让我感受我所是。

乌帕斯尼·马哈拉吉让我知道我所是。

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在他的安得拉邦旅行中,巴巴让我特别荣幸地伴随他。期间,我耳闻目睹了许多奇迹般的事件,其中一些在帮助人们求道方面具有重要灵性意义。但是巴巴从不重视这些事情。大约同一时期,在巴巴访问北印度的安拉阿巴德期间,一名满德里在听说德拉敦的一个亲密爱者生活中发生的一件救命的巧事之后,惊呼道:“哎呀,这是奇迹!”巴巴回应:“你一直伴随我几十年了,还管这叫奇迹?我不施奇迹。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爱的回应——我的爱自然地流回到我的爱者。”此事向我揭示了阿瓦塔的“奇迹”的一个全然不同方面。

在我跟随巴巴的整个过程中,我觉得唯一真正的奇迹是一个人内心对神爱渴望的觉醒。这是在阿瓦塔的三摩地内持续发生的真正奇迹。在那些拜谒三摩地的人身上,发生了很多感人、奇妙而幽默的事件;它们反映着阿瓦塔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在的活跃临在,回应着每一个人心中哪怕最微弱的渴望。他是无限仁慈的!

“我不是来教导,而是来唤醒”——这句话是1925年7月巴巴在开始沉默前几天说的,现在被镌刻在三摩地内的大理石碑上,清楚地揭示了阿瓦塔降临的目的。它向我们表明,当拜谒巴巴的三摩地——无限能力、知识和极乐(Sat-Chit-Anand)之中心时应有的正确态度。

美赫巴巴,一切祝福的源头,曾经表示:“发电站永不会失灵,只要电线保持与它的连接。”发电站就是作为阿瓦塔的神——神人。当无形上帝采用神人形体时,该形体成为造物界接受灵性推动的载体。美赫巴巴作为本时代的阿瓦塔,亲自选择了遮罩其形体的地方,因此这个地方必然被视作神圣发电站。

如果一个人与该发电站的连接是完好的,那么无论置身何处,都能感受祂的临在。这种连接是对至古者巴巴的爱与信任。由于该发电站拥有无限的资源供其支配,巴巴可以随时随地向任何人输送他的爱。那些接收到巴巴的爱的人,应照顾好自己与发电站的连接,以便更易于接收他的指引。但即便看似没有建立这种连接,拜访三摩地仍会带来一种奇妙的、出乎意料的“充电”,因为它与阿瓦塔的无限神性共振。任何拜访三摩地的人,都会从源头接受一份无条件之爱的不可磨灭印象,无论其当时是否意识到。

即使是巴巴生平中的日常事件,也以一种无声的方式为未来提供指引。在30年代,一次巴巴和一群亲近女弟子坐在一起,他打手势说:“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大惊喜!”接着让她们闭上眼睛,慢慢数到十。她们自然充满好奇又兴奋,不过都闭起眼睛开始计数。当她们数到十睁开眼时,发现巴巴已经悄悄溜出房间,不再和她们在一起了。

多年后的1969年,玛妮对美婼忆述了这件事,说巴巴又耍了同样的戏法:他出其不意地偷偷离去了。但是在这神圣的捉迷藏游戏中,当一个人开始真诚地寻找巴巴时,就好像巴巴自己在呼唤:“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自1969年2月7日起,我在跟随巴巴的生活中经历了许多巧合事件。在这些事件中,巴巴“呼唤”我,让我知道如果我对这些谐调事件的内在意义保持敞开,那么凭借他的恩典,我将越来越多地感受到他。巴巴让每一个爱者知道,尽管他的肉身不再可见,他仍然以一种非常自然、亲密和个人化的方式与我们同在。

玛妮曾指出,巴巴经常会以这种自然的方式给我们教训,当时我们甚至意识不到他在告诉我们某种重要的道理。1969年1月的一个下午,玛妮在给巴巴读一本尼洛·沃尔夫(Nero Wolfe)的书。她早前给巴巴读过这本书,他非常喜欢。在此期间,巴巴的宇宙工作给身体带来巨大压力,健康严重受损。所以偶尔下午时分在美拉扎德,他会在房间里的躺椅上歇息,玛妮会为他读书。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机会之一。

美婼和另几名女弟子则坐在房间里听。玛妮有模仿天分,讲故事时会为不同角色采用不同的嗓音——阿尔奇的、尼洛的、克莱默探长的、弗里茨的,等等。巴巴闭着眼睛舒适地躺在带垫的椅子上,过一会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深长。玛妮以为巴巴睡着了,便停止朗读。巴巴马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打手势:“你怎么停了?”

玛妮很惊讶,解释说:“巴巴,我正要读到的这一段,我记得之前给您读的时候您很喜欢。我不希望您错过这段。您睡着了,所以我停下。”

巴巴打手势:“你读的我都听到了。”

作为巴巴的妹妹,玛妮有特殊的亲密感,就打趣问他:“我刚才读了什么?”巴巴毫不犹豫地打起手势,复述了刚才他貌似睡着的时候玛妮读的内容,令大家赞叹不已。

玛妮重新开始朗读。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次,巴巴不光看似睡着了,竟然还开始打鼾。玛妮不确定该怎么做。她不想让朗读打扰巴巴的睡眠,但经历了刚才的事件后,她也不想停下。她继续读了好一会儿,随后和美婼默默交换了眼神,都觉得该停下了。她刚停下,巴巴就再次打响指,问她为何停止朗读。

玛妮充满关心地答道:“巴巴,您在休息;我们不想打扰您。您太需要休息了!”

巴巴打手势:“继续读。即使我眼睛闭着,也在听。”

1969年1月31日之后,过了几天,女弟子们忆起此事,才知道巴巴曾以自然的方式,向她们并且间接地向全体跟随者,揭示了一则适用于未来的宝贵指南:即使在三摩地内他的眼睛似乎闭着,我们也应该继续和他交流,因为他在听着,也在慈爱地回应。

对我而言,后来有一位朋友对我读了一本关于穆罕默德生平的书中的一句话,使我更加确信这点。先知曾多次向他的亲密弟子保证:“我的眼睛睡着了,但我的心醒着。”这也许对应着巴巴对成道状态即“在酣眠中完全醒着”的描述。无论如何,显然阿瓦塔的无限大爱与慈悲——他的“清醒之心”——永远活着,如同他的肉身在三摩地内被罩上面纱之前那样充满活力。

翻译:仲哲   校对: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