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拉扎德半年闭关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20年7月30日
1960年6月21日,从普纳返回后的次日,巴巴访问美拉巴德。会见满德里居民和家属3小时后,回美拉扎德。

五天后,6月26日星期天,上午9时,在大阿迪住的库希如大院举办济贫活动。按巴巴要求,阿迪、查干、兰格勒、鲁斯特姆·卡卡、瓦曼和巴吉拉施找来106个麻风病人。还带来44个穷人。巴巴为麻风病人洗脚揩干,以额触其脚后,给每人5卢比帕萨德。同样对44个穷人这么做。每个麻风病人领到巴巴为其揩脚的毛巾。活动用了2小时,之后巴巴回美拉扎德。

6月28日上午8点半至10点,苏努姆延在美拉扎德演唱卡瓦里,一些阿美纳伽人士也受邀。

巴巴在普纳时,凯克巴德同家人住美拉巴德山上。6月29日上午,巴巴驱车去美拉巴德,将凯克巴德接回美拉扎德。途中在阿克巴棉纺厂停车15分钟,10点半左右回到美拉扎德。

次日6月30日,发此通告:

本通告给所有爱我且服从我者,也是给所有愿意如此做者的。最重要的,是给所有做出肯定(是)答复,声明在一切情形下,不管会或不会发生什么,都坚决服从我并且抓紧我的衣边、忠实于我直到最终者的。

我想要你们,我的全体爱者,从各个角度都把我的这段闭关时期视为至关重要。

我想要你们,通过实践对所有人甚至那些激怒你们者的更大宽容来帮助彼此,从而帮助到我。我要求你们通过爱而非强制来做到这点。

我想要你们,特别在我闭关的这六个月期间,要协调一致地生活,和所有人维护融洽关系,期间将最大限度地考验你们的忍耐,从而使你们意识到自己爱我的程度。

我想要你们知道,我定将打破沉默;我希望你们紧紧抓住我的衣边直到最终,无论我说话与否。我是高之最高,希望你们不为灵性或物质收获,也不为我即将来临的打破沉默和显现而爱我;我希望你们为我自身即人身上帝而爱我。

我想要你们在生活的激流中保持坚定不移。因为不管境况如何,都是出于我的创造。

我想要你们在我闭关的六个月期间,尽可能全神贯注地想念我,期间将产生这样的情境,它们会设法使你们渐渐疏远我。这就是为何我在古鲁帕萨德期间反复强调:时候已到,你们全体要用双手抓紧我的衣边——假如一只手脱离,你的另一只手将发挥良好作用。

最后,我想要你们全体记住,在我闭关期间,不要以任何方式打扰我,甚至不要写信给我告知收悉或重申你们对我的爱。

我的爱给你们每一位。


巴巴的六个月闭关,从1960年7月1日周五在美拉扎德开始。埃瑞奇的母亲盖麦获准在美拉扎德居住20天,当天下午抵达。

巴巴感觉不适,脸色苍白疲惫。因为他不愿摄入适当的营养,并通知满德里他闭关期间会禁食。高荷说服他,让她给他注射维生素B12(500毫克)和益肝针剂(2毫升)。虽然注射这些针剂很疼,巴巴7月4日打了一针,8日又打一针。
 
从7月5日起,巴巴开始每天同凯克巴德定期静坐闭关,持续到闭关结束。

7月10日周日,纪念美赫巴巴保持沉默35周年。是日巴巴禁食,全体东西方爱者包括满德里,遵命从7月9日晚8时至10日晚8时保持沉默。

遵照巴巴指示,7月12日库玛带着尼康施玛司特,从瑞希克什来到。接着15天,巴巴每天两次到宝的房间(玛司特住处),坐着对尼康施工作。

7月20日,巴巴的脚开始肿胀。

两周时间,尼康施通常十分快活,咯咯地笑,用印地语大谈各种话题——可7月27日,他变得十分焦躁,迫切想回瑞希克什。库玛、拜度和埃瑞奇想方设法劝玛司特留下,可他不肯听。据观察,尼康施在受苦,他的身体像着了火!他喊称自己“在活活燃烧!”于是,7月28日巴巴对尼康施工作后,遣他随库玛返回瑞希克什。

自8月1日周一起,巴巴开始加强同凯克巴德的工作。每天上午会同他工作半小时,周日除外。每日全体男子在大厅一起念《帕瓦蒂伽祷文》和《忏悔祷文》。巴巴也开始每日一餐。埃瑞奇受令于8月初禁食4天。

当天早晨7点,高荷采集巴巴的血样,寄到美拉巴德和阿美纳伽化验。次日,她再给巴巴注射维生素针。

从8月4日起,巴巴开始每周四禁食,连续三周只饮流质:两盎司茶,每日两次,四盎司脱脂乳,每日一次。因他在禁食,12日和22日高荷注射时,增加了维生素针的剂量。
 
与此同时,满德里中的弗朗西斯,正忙于编辑巴巴主要于1959年和1960年在古鲁帕萨德授予的诸多语录,后来出版,书名为《有与无》。弗朗西斯还收集资料,开始写巴巴的生平(注:去世前,弗朗西斯·布拉巴赞著的美赫巴巴生平传记仅出版一卷,名为《沉默道言》)。

《有与无》和其他开示交给宝,于1960年9月译成印地语。多年过去,宝做了其他翻译工作(1967年,宝遵令将邓肯著的《行道者》译成印地语,增补了1950年代美赫巴巴对其他玛司特、穷人和麻风病人的工作)。


闭关期间,巴巴继续授予语录。8月6日周六,他绘了示意图,并对“帕若玛特玛(超灵或神)里的无数阿特玛(灵魂)”加以说明,并且就阿瓦塔的工作授予更多要点。他还授述关于心意识的语录,部分内容如下:

那些在心层面的人意识不到浊或精层面。那么在心层面的人怎么能够说话、吃、喝等——总之,像浊层面的常人一样行动呢?

这如同我们听说人们在睡中行走或吃、喝、写字、偷窃等,但他们绝对意识不到在做这些浊行为一样。人在睡中说话并不罕见。他身边的人都能听见他在睡中说话,但他本人却觉知或意识不到自己在说话。同理,那些在心层面的人也完全意识不到浊、精行为和领域,虽然他们的一切浊、精行为都产生于其思想和感情——心的作用。

在心层面的人所做的任何行为,从浊意识或精意识阿特玛的角度观察,都只不过是某个心行动的浊或精显现。你在浊层面所看见的心层面的人所做的表面浊行为,仅仅是那个心功能的模式在你自身的浊意识屏幕上的传译。因此,在心层面上的人完全脱离了浊和精,并不像在浊层面的人一样说话、吃、喝;虽然他似乎在做那些事情。当你看见这样一个人吃、喝、说话等时,那只不过是你自己对他的心活动反射的浊解释。

例如,你看见月亮倒映在湖中,只要你的视线朝向湖,从各方面看,它就在水中。但月亮不在水里。在水中的是月亮的倒影,月亮好像在水中。所以,在心层面的人的意识也不在这儿。在这儿的是其意识的反射;只是表现得他好像意识到浊层面。

当心层面的人行动时,那个行动不能被任何一个只有精或浊意识的人所理解。对同一个行为,精层面的人和浊层面的人会根据他们各自的意识,给予不同的解释。

简言之,心层面的人表达的心功能,被浊层面上的你接收时,经由你的浊意识渠道,以你的觉知范围或理解能力所熟悉的形式或运动达到你。


8月16日,关于巴巴说过的某句话是不是命令引起了讨论,巴巴予以澄清:

我想让你做这个,意味着只要你能够,我想让你去做。也就是说,它是请求。我希望你做这个,意味着不管你能否做到,我都要你服从。也就是说,它是命令。这种情况下,该希望就有可能被违抗或不服从所阻挠。我要你做某事,意味着你肯定自动会做且能够做到,因为是我要你做的——那是我的意志。
 
还有一次解释:

当我给予命令时,不像战场上的指挥官下命令。毋宁说,我给命令时,它意味着我的愉悦。不应该把它等同于将军下的命令。在我而言,它是我愉悦的表达。因此,我给你机会让你竭尽全力取悦我。

8月23日,巴巴说:

 “寻找,你就找到”已经成为老生常谈,以至于求道者已经开始问这到底指什么。我对他们说:“不要寻找,你就找到。”

不要寻找物质快乐,你将找到灵性珍宝。这意味着,不寻找物质快乐而寻找神,你就会找到神。 

你只能通过克己来寻找神。你仅仅伸出手,是不能获得灵性珍宝的。只有在彻底的自我克制中,灵性珍宝才显现自身。

有三种方式获得灵性珍宝:

第一:通过自我克制而靠自己获得。 

第二:作为爱者,其自我在对至爱的热望中消湮,而获得神自发赐予的礼物。

第三:直接从至师那里继承,至师把这个珍宝传给那些完全服从他意愿的人。 

因此你若是希望找到珍宝,就要停止寻求物质快乐。不去寻找人间的国,而是寻找天上的国,你就将找到之。


1960年8月26日周五,宝守夜时,巴巴用印地语对宝授述这首格扎尔:

莫迷恋摩耶,它把你毁灭。
拖你远离爱,使你成乞丐。

臣服于至师,改善你命运,
饰以灵性宝,使你成至富。

届时死神到,又能奈你何?
此理当常记!

两天后,8月28日,守夜时,巴巴对宝又授述格扎尔如下:

啜饮此爱之琼浆,变成像玛司特。
把心转向烤肉串,食之复饮其血。

衣边上罪污补丁,你还要缝多久?
让爱的裁缝大师,缝合你破碎心。

以那种方式死去,使你死后仍活。
对着你自己死去,只为他人而活。

敬献一切给至师,并接受其一切。
如果你想要谈论,宝说只需谈爱。

8月末的几天下午,巴巴会同满德里玩七砖游戏。

9月4日,巴巴开始一周的禁食,每天只喝各一杯咖啡、茶和脱脂乳。禁食严重损毁他的身体。本次禁食期间,他的血压升高,患感冒,剧烈头痛,有时身体会颤抖。尽管如此,巴巴继续专注做他的宇宙工作,每天同凯克巴德静坐。

9月10日周日,禁食最后一日,举办另一场济贫活动。巴巴顶礼来自八个周边村落的220个穷人(167男,53女),给每人10卢比帕萨德。按巴巴要求,诺希·伊朗尼和兄弟伯曼捐了2200卢比作为帕萨德款,获准在场见证济贫活动。(埃瑞奇曾写信他们:“巴巴没有钱给穷人,可他必须给!”)

三天后,9月13日,他宣布:“我不会中断闭关,直到打破沉默。”

尽管巴巴已停止禁食,健康却继续变差。9月14日,他感到眩晕,四肢轻度水肿,症状持续到月底。高荷给他注射一剂维生素B12(1000毫克)和又一针益肝剂(2毫升)。

9月17日上午,巴巴喜爱地谈到维纳亚克·帕特瓦丹,以及他在古鲁帕萨德巴巴的跟前唱得多么好。指示埃瑞奇致信罗摩克里希南,让告知帕特瓦丹:“因巴巴今天上午在闭关中念记你,你理应保持跟他的联系。”巴巴离开普纳时,帕特瓦丹也曾到滨江花园送别。

9月18日周日,巴巴解释“世界何以是一座牢狱”:

世界是一座牢狱,其中灵魂体验到自己被囚禁于其浊-精-心体的铁栏内。幻相的掌控是如此强大,造成无止境的束缚感。永远自由的灵魂——独一主宰和无上之主!——体验到自己是奴隶而非灵魂。幻相完美地上演主的囚禁,且令人信服地确立其奴役,甚至当至师赐予恩典的那一刻,灵魂还体验到自身冲破从未存在过的牢狱铁栏。

灵魂的表面囚禁变得令人窒息,无法忍受,以至到一定时刻,它凭借至师的恩典,切切实实地从桎梏中挣脱出来;最终解脱之际,狂喜感之强烈恰如之前的窒息感。对囚禁与释放二者的体验皆属于幻相;但对终极自由的体验却属于实在。这时被解放的灵魂持续且永恒地体验其自身的无限自由。只要灵魂体验束缚,世界便存在;当灵魂证悟自己即实在时,世界便消失——因为它从来不是。灵魂体验到自己乃是无限与永恒的。

9月22日,巴巴心情不错,听了索曼为穆斯林的圣纪节写的,关于先知穆罕默德的完整演讲稿。埃瑞奇读稿时,巴巴常会示意:“写得很好,很好。”埃瑞奇受令致信K·K·罗摩克里希南,告诉索曼巴巴听了讲稿。

季风雨终于来临。9月25日周日,巴巴坐迪索托轿车,在男女满德里(分开乘车)的陪同下,去观光坪坡岗湖,湖水泛滥。巴巴此前说过:“一直未降雨的原因是,因陀罗(雨神)并不怜悯我的受苦,拒绝落泪!”

这期间,他的手足一直肿胀,右足尤甚。9月26日,他的右侧阴囊略肿,脸庞浮肿;尽管如此,当天率男满德里在地产四处走动,带他们参观美婼花园里的果树。尽管健康糟糕,巴巴照常同凯克巴德工作,并表示他的工作圆满完成。

10月1日上午,玛奴·杰萨瓦拉到美拉扎德,获准住到22日。次日(2号周日),珊塔迪薇王妃拜访巴巴,在美拉扎德度过整天。

自10月5日起,巴巴开始禁食7天,只饮甜水。埃瑞奇遵令,也以同样方式禁食。美拉扎德的其余男女遵行部分禁食,每日一餐两茶。那天巴巴出现华氏100度低烧,血压略高。但最糟的是,右脸长皮疹,患处有灼烧感。他的嘴红肿疼痛,整个舌头,尤其舌根,发了疼痛的水疱。 

次日,巴巴的病情由邓肯和高荷诊断为带状疱疹,推测因9月他顶礼麻风病人和穷人时感染所致。病情持续折磨他一个半月。尽管巴巴极度不适,仍专注做闭关工作。

10月6日,巴巴打寒战,吞咽疼痛。7日,巴巴虽未发烧,脸部皮疹和炎症加剧。疼得厉害。眼睛下方的整个右脸疼痛,颊、耳、下巴及底下腺体、口腔内部和扁桃体区域(下至咽喉)都被感染。如此严重发作,巴巴甚至张不开嘴。尽管外抹药膏,打了青霉素针,却不能开内服强效药,因巴巴在禁食。

到10月8日,鉴于巴巴病情恶化,咨询了邓肯和帕椎。病变加重,巴巴同意服些疱疹药和止痛药,不过继续禁食。次日未见改善,因巴巴摄入流质不足,予以静脉输液。给他打一针维生素,还开了睡前的安眠药。

经女满德里哄劝乞求他摄取营养后,10月10日巴巴同意进食,喝脱脂乳和汤打破禁食。埃瑞奇也停止禁食。可巴巴右脸的眼睑下方、唇和舌的肿胀继续加重,吞咽依旧疼痛。

次日,巴巴摄取了汤、脱脂乳、吐司和饼干。右脸更疼,虽然舌上的水疱脱落,疼痛却加剧,最终透至右耳及舌根。每日高荷继续给他打针。

整个时期,巴巴都拒绝听从亲近者的请求,即让他待在床上,或起码留屋内歇息。他坚持一切事务照常进行。他会在主屋走动,坐入椅中,被抬到男子宿区,做他的宇宙工作。

10月12日周三(原计划结束禁食日),巴巴吃些米饭豆糊,还有脱脂乳和汤。但进食使他疼痛加剧,因吞咽疼得厉害。

奇怪的是,当晚巴巴睡眠很好。然而次日,10月13日,整个脸到处都疼,更集中于右侧太阳穴、耳垂和舌根。水疱患处在结痂。给这些皮肤区域热敷,涂了药膏。还打了两针维生素。巴巴说右耳内有种“拧绞”般的疼痛,使他感到好像快聋了。

当天在大厅和满德里议事时,巴巴阐释了无限存在中的无目的:

实在即无限永恒的存在。因为存在是真实、无限与永恒的,所以它没有目的。存在存在着。它作为存在而不得不存在。因此存在,实在,不可能有任何目的。它仅仅是。它自存自有。

存在中的一切——万物和众生——都有一个目的。一切万物和众生都有一个目的,且必须有一个目的,否则他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存在着。他们的存在本身证明着他们的目的;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是为了丢弃那个目的,也就是说,变得无目的。

无目的属于实在,有目的即迷失于虚假中。一切事物皆因其目的而存在。目的完成的那一刻,一切都会消失,存在显现为自存自有的大我。

目的预设了一个方向,而作为一切万有且无处不在的存在,不可能有任何方向;方向必定总是属于空无,且无处可通。因此,有目的即制造虚假目标。

惟有爱才摆脱了一切目的,神爱的火花燃烧掉一切目的。造物界里的生活目标即达到无目的,此乃实在之状态。


除了巴巴的身体剧痛,对美拉扎德的满德里而言,还有个因素使该时期考验不断且难以忍受,那就是巴巴的精神状态。好像只想保持漠不关心。有事告诉他时,他一点都不在意,似乎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事。他深深地融入内在工作,第一次变得对日常活动漠不关心。

为尽量把他的注意力带回到日常事物,男女满德里会力劝他参加纸牌、台球和七砖游戏。可他玩游戏时,毫无兴致。玩牌时,他会突然扔下牌退出;七砖游戏中间,轮到他掷球时,他会丢下球,看着别处。打台球时,他随意瞄击。他处在一种似乎极为奇特的消沉状态。在此前或之后的阿瓦塔工作时期,都不曾见过巴巴这样。表面上,他显得对一切事情毫不在意,与之毫不相干。

满德里发现巴巴处于这种状态,就借助各种娱乐来取悦他——皆是徒劳。他们会让巴巴坐椅上,抬着他长距离散步,给他讲滑稽故事,可他的漠然未减轻,反而加重。10月20日排灯节,美拉扎德的女子这边由美茹,男子那边由美赫达斯,做了华丽装饰。巴巴表现出对周围发生之事略有注意。但不久就退回到同样的冷淡状态。

一天夜晚,宝在巴巴卧室守夜,看见一只蝎子。巴巴在床上歇息。因为一点响动都会打扰他,宝不能杀蝎。他只好盯着它,蝎子留在原地。3小时过去。巴巴终于在床上坐起,宝杀了蝎子。巴巴未置一词。这是他淡漠状态的另一例。

宝会值守至午夜,之后彭度、韦希奴和拉诺各值守2小时,直到凌晨6点。一次,彭度在守夜,一只蝎子咬他,可巴巴未发一言。彭度无声地疼得扭曲身体,只能在值班结束后寻求治疗。巴巴通常会关注哪怕最微不足道之事,可这个时期他的冷淡加重到这样的程度,似乎不管什么事,多大的灾难,都打动不了他。

这个时期,巴巴既不要喝水,也不要便桶大小解。这些未经他要,就提供给他。一天夜里,宝给他一杯果味汽水。巴巴把汽水倒入他小解用的杯子,接着看着宝。宝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巴巴想要他喝掉。于是他喝下甜汽水,巴巴安静地望着。宝随后洗杯,拿回去给巴巴小解用。巴巴就像雕塑那样坐着,宝只好再三提醒他小便。终于他解了小便。

这些日子,宝感到头顶上似乎有炸雷声。巴巴表现得厌恶他,不许他走近。夜间他会守夜,白天待房间里写作。那时他在写印地语格扎尔(后来书名《美赫酒歌》),但巴巴对他的努力漠不关注。宝感觉巴巴时日不多了,生命即将结束。所有满德里都有同感。

因为对一切漠然,巴巴使满德里对他的淡漠感兴趣。他越是消极,他们越是关注他。由于他的漠然态度,满德里比以往愈加坚定而谨慎地服从他的命令,以免给他造成哪怕一丝烦扰。

10月13日,巴巴夜间又未发烧,睡眠好。可次日,仍持续抽痛,舌根和右耳更甚。18日,邓肯和帕椎被召到美拉扎德,为巴巴检查,提出治疗方案。

次日,巴巴病情又发作。咽喉溃疡很痛,无法入睡。耳疼厉害,吞咽都不可能。高荷担心,眼神经可能受损,影响巴巴的右眼。她就如何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咨询了普纳的皮肤科专家,因疼痛变成神经性的,连吹凉风都会疼。保持温暖才有帮助。印度冬季临近,可巴巴不肯按女满德里的要求待在房间里,那样她们可以给他的脸遮盖暖和的衣物和敷料,防止疼痛。巴巴坚持要继续工作,故不可能遮盖他的脸。

正如巴巴一度对她们解释的:“神采用人身以承担人类由于无知蒙受的苦难负担。”她们不再与他争辩。为尽量让他更容易休息,当晚就寝前,高荷给巴巴一片安眠药。

10月20日,再咨询邓肯和帕椎。巴巴的病情基本相同。咽喉溃疡疼痛,耳朵也痛,不过结痂处在变干。他非常不宁。给他注射了多种药。该晚巴巴睡得不错,但次日右耳内部和咽喉剧痛。

巴巴因舌上水疱,吞咽太疼,遂通知美赫吉从普纳请个耳鼻咽喉科医生。10月24日,54岁的瓦曼·G·阿特勒医生,来美拉扎德为巴巴检查。阿特勒医生开了别的药物,用硝酸银治疗巴巴的咽喉。因巴巴的右脸无力,医生建议巴巴做些面部锻炼。

次日疼痛持续,脸部麻痹更明显。高荷和美婼为巴巴轻轻按摩患处,给舌头和颚部搽硝酸银。

后面几天,巴巴面瘫加剧,疼得更厉害。开始流眼泪,有严重的鼻窦炎和鼻塞。高荷对他的病情极度担忧。她坦承:“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通知纳瑞曼,10月30日周日,他从孟买请来一个享誉世界的神经外科医生,48岁的拉姆·贡多·金德博士。(注:美赫吉陪他们从普纳来。保·纳图10月25日也来,在美拉扎德度过他部分的排灯节假日。)

金德非常轻柔地(如待小孩一般)为巴巴检查后,说应该给巴巴注射一针酒精,麻醉痛点。为此须有X光设备,因必须将针头插入右侧太阳穴2英寸深处,精准触及神经部位,使之麻木,缓解疼痛。金德解释了这些,巴巴却表示:“不,就在这儿做你该做的。”

“怎么可能?”金德反对:“没有X光设备的协助,我就像盲人!”

巴巴打手势:“开始,做吧!”

金德最终同意。他作了精确测量,然后将针插入太阳穴,直到抵达第二支和第三支三叉神经。他嘱咐巴巴,舌头有感觉时就告诉他。巴巴表示有感觉后,金德就把酒精注入针头,麻醉神经。金德没有任何外部协助,做了很棒的手术,遗憾的是,效果不明显。巴巴问疗效能持续多久,金德说永久有效。可金德离开不久,巴巴的疼痛便复发。而且深度注射处的创痛,导致巴巴严重头痛。

巴巴表示,他再等一个月,若疼痛未退,他会去孟买,让金德医生治疗。尽管这样的出诊和注射正常费用需要1000至2000卢比,当阿迪问金德多少费用时,他却分文不取。让如此著名的外科大夫耗费一整天时间来到这个偏远之地是极不寻常的,可他居然同意了。金德之前从未见过美赫巴巴,对他一无所知。可一看见巴巴,这位杰出的医生十分感动,竟甘愿做他的仆人。他经常会来看巴巴,仿佛在巴巴的爱里疯狂了。他作为医生过来给巴巴治病,却作为病人离去——后来几年对巴巴的感情和爱愈加深厚。在淡漠状态,巴巴出于自己的目的在金德医生内心制造了兴趣。 

下面是金德对首次会面的描述:

巴巴处于极度痛苦中。他的脸上、耳内、舌头、嘴唇等多处溃疡,而我听说至爱巴巴因承受着剧痛,有三周多没吃过一口饭。于是我自然想跟他说说话,却发现巴巴不说话!我自忖:“天哪!我是来干嘛的?我是兽医?”我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个不说话的病人,我得自己拿主意。”

我试着为他检查。他尽管疼得厉害,极其温和配合,朝我慈祥地微笑。

我给他检查,自忖做了正确的诊断。这时,邓肯医生和高荷医生进来,对我说:“你何不过来,我们在隔壁房间谈谈?”于是,我们到隔壁房间,他们给我看了什么呢——让我看解剖学、诊断学、病理学、治疗方面的参考书——大概有6到8本,带标记翻开着,摆在桌上供我阅读,他们准备就我的诊断、发现及打算怎么做向我提问。他们向我提了诸多问题。

于是我告诉他们,这是一种叫“拉姆齐-亨特神经痛”的综合症疑难病例——患者脸部的第七和第五两条神经均受影响,导致病人的面神经分布以及耳内都感到极疼。但我认为耳内不太疼,因巴巴不能进食,面部、舌头、颊内、硬颚上长着的疮确实非常之疼。可以看到实际的疮,有些疮引起流血。故我认为唯一的办法是,通过注射来阻断面部神经,这样至少整个面部,包括口腔内和舌上的疼痛会立即停止。如果我成功地阻断这条神经,巴巴就马上能吃些东西。

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因为我心无他念,因为我忘了孟买,忘了阿美纳伽,忘了别的一切。实际上,我把自己都忘了!我就告诉巴巴:“我决定给您体内的一条神经打一针酒精。”

他说:“打吧!你干嘛等着?”邓肯医生看着我。高荷医生看着我。他们都相当担忧,巴巴却说:“打吧!”

我随身带了电刺激器,在电流传达神经时,病人会感到典型的面部疼痛,我就知道找到了神经。通常有经验的外科大夫,需要20或25分钟,成功地做完注射。我也见过富有经验的外科医师,包括教过我的导师,需要耗费1个半至2个小时才能找准神经。所以我知道,在美拉扎德这样的地方,只有两座平房,我手头那么少的设备,这将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可我心里根本没出现这个想法。我自忖:“我要找到这条神经,巴巴会好起来的。”那是我心里出现的唯一想法。而且,相信我,这是我平生做过最快的一次注射!至今我肯定注射过700至800次了,可我只管把针扎进去,不到半分钟,就把针从给定点推入4至5厘米,巴巴只皱了皱眉。我给刺激,巴巴同样感到疼,就说:“有了。”我注射了酒精,不到1分钟,巴巴就笑容满面了。

他说:“我饿了。给我些吃的!”他们立刻端来一大盘印式带肉炒饭。我从未见过有饿汉像他那样狼吞虎咽地吃光那盘炒饭的。我自忖此人平生没见过食物。不到几分钟,整盘食物就一扫而光。不过如你们所知,巴巴可不是那么自私的!

他留着最后一口饭。说:“张开你的嘴”,接着把饭食放入我的嘴里,我飞快咽下。大家都笑了,他把手放在胃部,好像非常满足,接着要些水,喝了两杯。

我对所做的事甚为惊讶。实际上,是他治愈了自己!如果你相信我,你瞧我在当时什么都不是,彻底成为他手中的一个管道,根本没去想自己是独立个体,因为我仍不晓得自己如何做到或发生了什么!甚至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因为针就那么插进去,半分钟内就找到神经,我注射了酒精,神经被阻断,整个事件就像一出戏,不到5分钟就完成了。(注:引自1968年10月7日拉姆·金德对纽约周一晚间读书会讲话的文稿。苏哈斯·R·金德提供。)


金德医生走后,10月30日晚间巴巴的睡眠断断续续,但次日感到发烧,扁桃体区、舌头和耳朵疼得无以复加。头痛还持续。此外,注射处皮肤很敏感,有肿胀。

11月2日,患处比注射之前更痛。镇静剂和安眠药都无效。尽管面瘫未加重,丧失了70%左右的面部感觉,以及加剧的压痛,持续肌无力。按阿特勒医生的建议,巴巴继续做面部锻炼。11月4日,疼痛非常严重,巴巴整天不宁。他开始服用帕椎推荐的顺势疗法药。当夜,巴巴睡眠又断断续续。

两天后,11月6日,有些明显改善。疼痛强度略有减轻,不再频繁。面瘫也显得有所改善,他的脸看上去更对称了。多日来第一次能完全开合右眼。满德里一直考虑再请金德医生,可巴巴指示他们等待,因为有轻微改善。

虽然金德医生给予注射后,病情有所好转,可巴巴的淡漠状态未改变。在那种消沉状态中,他偶尔会发布些指示。11月10日,他下达命令,爱者应从1960年12月26日至1961年1月15日,连续21天日诵任一神名500遍。还表示:“无论如何,这21天期间他们必须禁食24小时。”

接着让男子选择在21天期间禁食几日,女子禁食不能超过5天。表示:“不管一个人禁食24小时还是更久,都应一气呵成——禁食期间不要中断。禁食者应喝白开水和果味汽水(糖浆和水)或淡茶(无奶),可随意多次饮用。

通知爱者们,1月16日他们应在随生活通告寄到的卡片上填写姓名地址,并写明其禁食开始和结束的时间。

接下来5天,因巴巴的疼痛复发加剧,高荷又给他打针。11月12日周日,纳瑞曼带着金德医生的信过来,信中建议不要给予新的治疗,因为神经已受影响。金德推荐每日大剂量服用维生素B1和B12,连服8至10天。

在此期间,查干也到美拉扎德,给巴巴开了一种阿育吠陀制剂。

11月15日,巴巴的面肌恢复张力,面容正常。但两天后,疼痛严重,右侧下巴尤甚,有面肌的间歇性抽搐,伴有剧痛。查干开的药膏每天敷用,可巴巴未感缓解,四天后停用。

11月20日周日,第一次疼痛停止了半日。可两天后,巴巴有低烧,说身心疲惫。

11月24日巴巴全天极度不宁,而夜晚睡眠不错。后面四天一直难受不宁。这是对巴巴的可怕煎熬,也是满德里的可怕时光——目睹他这般受苦。满德里感到十分无助,不能减轻他的苦难,也无法分担他自愿承受的重负。如玛妮所述:“我们再次获得机会,瞥见他通过身体受苦所做内在工作的外部表现。”

不止一次,巴巴对他们指出:“疼痛不好,可我的工作进度却很好。”另外必须记住的是,这整个时期,除了疱疹,巴巴依然承受着髋关节骨折的疼痛。

尽管巴巴闭关期间身体受大苦,他仍希望召集印度各地的138个亲近男性跟随者,于12月4日到美拉扎德聚会。巴巴要给他们一篇讯息,由他们亲自传达给家乡的全体相关者。于是寄发通告声明,期望每人遵守什么和戒绝什么,对此每个参会者欣然遵从。不过因巴巴的健康恶化,11月1日吩咐阿迪通知全体男子:“由于他闭关中出现一个极重大的因素,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推迟聚会。”短期的悬念后,再寄信告知:“尽管闭关工作给他的健康造成损害,巴巴定将于12月4日举办美拉扎德聚会。”但11月21日寄第三封信,表示聚会取消,巴巴的闭关会无限期地继续。

11月25日周五,巴巴说:

我的沉默必须打破。这不可避免。直到对世界开言之前,我不会放下肉身。

就我自己来说,我不会打破沉默;是宇宙危机迫使我这样做。当危机到达顶峰时,那个时刻它将使我道出那一言。

形势正在汇聚,并迅速集聚力量促成恰当的时机。该时机将出乎意料地来临——在任何时刻,任何日子。那一刻不远了。

因为我是宇宙的轴心,宇宙动荡的全部压力将由我来承受,相应地我的苦难将是无限压倒性的,迫使我从沉默中释放那一言。

要彻底臣服于我的意志,不要让任何境况或形势动摇你,松脱我的衣边。直到打破沉默之前,我不会从闭关中出来。我道出那一言的神圣时刻已经不远。

近一年来,本·海曼和约瑟夫·哈勃一直计划赴印度见巴巴 (注:巴巴给两人的昵称是‘本约’,英文中,与乐器‘班卓琴’谐音)。电报往返磋商。巴巴让他们选择,现在见他5天,或2月见10天。他们选择“在手之鸟”,安排11月底抵达。巴巴此前已屡次推迟他们的访问,故尽管身体不适,他不希望再推迟。

11月28日下午4点15日,他们到美拉扎德,由美赫吉和巴巴弟弟小阿迪陪同(小阿迪在伦敦生活近5年后正要返印,遂与之同行。)

自从这几个月巴巴身体不适,满德里不曾见过他的笑容。他的笑颜是他们的生命血脉,没有它,一切似乎毫无生机。可是,本和约瑟夫一进入大厅,巴巴就展臂拥抱他们,满面笑容。巴巴打手势:“我很高兴看见你们。”

他们回复:“我们也非常高兴,并不胜感激您恩准我们,有幸在您的闭关期间来这里伴随您。”

巴巴说:“满德里处于这种状态,他们最近似乎总是郁郁寡欢。但或许你们的来访将使他们振作起来。”

本和约瑟夫把带的礼物拿进来:艾微·杜思赠玛妮一台可折叠手推餐车和一只小时钟;赫曼·阿瓦拉多赠送了给巴巴做新上衣的布料;弗雷德·弗雷送来维生素;伊丽莎白·帕特森送给高荷一架显微镜,还有一台打字机。

又交谈几句后,巴巴伸手扶住本和约瑟夫的手,站起来,带他们在大厅来回踱步。接着他放开,自个儿来回快步走,虽然一瘸一拐。在沉重的工作压力下,他一直举步维艰,现在见到他如此活跃,在场者喜出望外。

巴巴问起美国爱者的近况,表现出对每一位的关心。下午5点15分左右,他告别并表示次日会见他们,随即回房间。本和约瑟夫被送到美拉巴德,他们住那里。来访的这5天,他们每天要于上午9点到美拉扎德,待到下午3点。美赫吉跟他们同住。(埃瑞奇的弟弟美赫文也获准来住几周,从11月16日起一直住美拉扎德。)

 “本约”的到访无疑减轻了当时美拉扎德普遍的严肃气氛,满德里很高兴巴巴让他们来访。埃瑞奇告诉他们:“我们必须感谢你们选择现在过来,使我们有机会看到巴巴这么硬朗,因为我们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了。”确实,巴巴虽抱病在身,在本·海曼和约瑟夫·哈勃逗留的那5天里,他显得容光焕发。满德里对这个突然变化惊叹不已。

次日11月29日,本·海曼和约瑟夫·哈勃一到,巴巴就会见他们。嘘寒问暖之后,巴巴带他们去花园散步。“这一切,”他指着花草和果树说:“都是美婼的工作。”约瑟夫给巴巴拍了几段录像。

他们返回大厅后,巴巴同约瑟夫讨论了他来年9月来印度生活的事。

 “接下来8个月,”巴巴说:“我将处于闭关,不见人。通讯也已停止,若我延长当前的闭关,它将继续停止。我本于12月4日举办亲密爱者聚会,但现已取消。改为12月2日我给100个穷人顶礼并且发帕萨德。”

他们去用午餐,下午巴巴让人给他们读几篇最近未发表的语录。一篇是《意志与烦恼》:

二元意味着分别。分别意味着恐惧。恐惧造成烦恼。“一”之路是通向幸福之路,“多”之路是通向烦恼之路。我是独一无二者,因此我永远幸福。你与你的大我分离,因此你总是烦恼。对于你,你所看见的绝对真实;对于我,则绝对虚假。

 唯有我真实,我的意志支配宇宙幻相。当我说海浪无不因我的意志而翻滚,树叶无不因我的意志而摇动时,那是千真万确的。你对我的意志的信心达至顶点之时,即是永远告别烦恼之日。那时,你在过去曾经历的一切苦乐,连同你在将来可能体验的一切,对于你都将成为我的意志的最慈爱与自发的表现;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再让你烦恼 。要越来越多地生活在“当下”,它永远地美好且无限地延伸,超越过去和未来的局限。

你若是一定要烦恼的话,那就烦恼应该怎样不停地想念我。这是值得的烦恼,因为它将带来烦恼的终结。

要越来越多地想我,你的一切烦恼都将消失于乌有——烦恼的真面目。我意志的运作将让你醒悟到这一点。

下午5点,本和约瑟夫返回阿美纳伽,去见大阿迪和萨若希,然后回美拉巴德。巴巴的健康依然不佳,他们走后他相当不安宁,此前却不顾疼痛,和他们度过一整天。

次日11月30日上午,在主屋门廊,巴巴让人播放卡瓦里唱片,为本和约瑟夫翻译歌词。他们返回大厅后,玩“风险”纸牌。约瑟夫那方似乎多数时间都赢。巴巴要求看他的牌,发现牌好,于是跟他换牌。巴巴那方赢了,约瑟夫这次只好在巴巴足前摩擦鼻子。他说:“巴巴,我输了,可我仍赢了。”巴巴慈爱地揉揉他的头发。

12月1日他们到美拉扎德后,上午9时巴巴又召他们进大厅。当天他对他们开示,阐释苏非教、哈菲兹、爱者与至爱的神秘关系——去年夏季在古鲁帕萨德授述的类似内容。

12月2日上午,坪坡岗村的100个穷人被带到美拉扎德。巴巴为他们洗脚顶礼,给每人10卢比帕萨德。他让本·海曼和约瑟夫·哈勃协助工作。活动上半场,安排本在他右边,约瑟夫在他左边。本把给每个穷人的一张10卢比纸币传给巴巴,巴巴递给他们。约瑟夫帮忙把水和毛巾递给巴巴。他小心记录洗过脚的穷人数目,惊奇地发现,恰好到50人(半数)时,巴巴让他和本换位置。活动结束后,巴巴去房间休息,因为频繁顶拜导致他头痛。

下午2时,巴巴返回,同本和约瑟夫度过最后一个下午。又读了语录,讲幽默轶事。玩了七砖及纸牌游戏。巴巴休息期间,做过脊椎按摩师的本,给男满德里矫正脊椎,尤其为彭度的髋部做了。他们接受巴巴的拥抱,4点钟同美赫吉驱车离去,不过本记起彭度,让司机停车,下车确认彭度需不需要再做矫正。因巴巴和满德里对他们道别后其中一人下了车,他让约瑟夫和美赫吉也下车,再次拥抱全部三人。

在普纳逗留数日,并同纳瑞曼去了埃洛拉石窟和马哈巴里什沃后,本·海曼和约瑟夫·哈勃于12月17日返回美国。就在他们和小阿迪离开孟买之前,接到巴巴的电报:“让巴巴的‘本约’将巴巴的爱曲奏遍诸大洋陆地。我的爱给‘本约-阿迪’和沿途及目的地的全体。”

本和约瑟夫走后,美拉扎德的氛围恢复到巴巴之前的淡漠消沉状态。埃瑞奇于12月10日周日写给阿克巴棉纺厂的这封家信,适当地总结了巴巴的状况:

至爱巴巴的健康一点都不好。他浑身剧烈疼痛,却不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从所有外部表现来看,他看起来处于可怕的疼痛中。他还使我们感到,他对漠然深感兴趣。他完全放弃了对任何事物的兴趣。似乎不仅仅保持沉默停止说话,而且现今明显停止了听、视、感觉、吃喝、睡眠乃至呼吸!甚至不在院子走动。

简言之,他不做任何锻炼或散步,故目前对食物和水的食欲基本为零。只要直接涉及他身体上的事情,他让一切都停摆。当然,我们对他内在的实际情况一无所知。或许有一座十分活跃的火山!

他似乎专注于某种非常严肃的事,除了独特的沉默,他明显使身边的所有活动静止下来。他目无所视,耳无所闻,也不参加我们坐他身边时通常进行的那种交谈……

美拉扎德的整个氛围充满一种强烈的“静止感”——不是闲着(远非如此!)而是体现着某种“嘘”的意味。


至爱巴巴希望我,不管写信给谁都要明确指出:将来他不关注任何通讯,也不见非他自愿召见的任何人。即使1961年他要去普纳或其它地方,都将继续处于闭关中,直到他的沉默被打破。

总之,他想要爱者们保持彻底服从他的旨意,继续学习寻求他的愉悦,而不求他们自己的!这样看来,至爱巴巴现在是用他自己的微妙难察方式,把彻底臣服于他意愿的精神铭刻在爱者们的心中……

我们慈悲的至爱似乎把我们握在他手里,以帮助我们执行他的希望。他为此目的使用的武器,似乎就是当前的这种氛围。他让自己内撤到这样的程度,使我们和别处的其他人都感到十分无助。当这种无助感达到顶峰时,唯一的办法就是仅仅臣服于他的旨意——丝毫不期待任何回报或酬报。

                                                     ——埃瑞奇

玛妮在1960年12月的《家书》中补充写道:

猜测各个闭关时期巴巴工作的重要性,并知道这一次闭关尤其重大,本阶段的所有活动外部表现为处于静止状态,似乎意味着他完成内在工作的惊人速度——正如任何高速旋转的东西对旁观者显得静止不动。

12月24日,按巴巴的意思,拉玛·喀邱瑞为巴巴和满德里送来一盘茄子。此前,她也给巴巴送过恰考利(用豆糊做的薄卷饼),他每天会吃些。

12月26日,男女满德里禁食24小时,饮淡水,分两次饮两杯茶。埃瑞奇被要求只饮糖水,持续七天。

自12月26日起的21天,世界各地都可听见念诵神名的甜美旋律,因爱者们开始执行11月发布的生活通告中巴巴授予的指示。巴巴的倦怠激起他们对他的兴趣:在每一个中心,他的爱之荣光都是无上主宰!全世界爱者的注意力都集中于他,他们爱歌的回音变得强烈。美酒绽放,因此许多人在此期间知道了美赫巴巴。

夜间,巴巴会变得不宁,在床上坐起,打手势:“我很饿!”各地爱者们在禁食的整个21天期间,他每天夜里这样做。

宝从经验中得知,每当世界上有地方盛行洪水、饥荒或绝粮,巴巴在夜间会无声地叫喊,好像他在承受这些后果。此类危机期间,夜里他会多次食用巧克力或甜点。通过这种媒介,阿瓦塔在“喂养”那些挨饿者。

这段时期同样如此。禁食后,当爱者们有机会又见到巴巴,谈到他们的体验时,他们会描述夜里饿得要命,可突然之间——不可解释地——他们会感到仿佛胃里饱足了。实际上,巴巴通过变得不安宁并且亲自吃东西,来减轻他们的饥饿。这是他的里拉(神圣游戏),但他们怎可能知道或理解这个?只有在他身边的守夜者见证这点。

12月28日,美拉扎德的主屋十分喧闹,因为从那天起,女子们开始每天给巴巴洗土耳其(湿布)浴。

12月30日,美茹为巴巴做了一张浴座,类似骆驼背上安的莱拉座椅。沐浴很成功,之后巴巴有一个半月未洗澡。

两周过去。1961年1月15日周日,是21天禁食和念神名的最后一日。当天,美拉扎德的男女满德里都遵旨禁食24小时。禁食结束,巴巴对事情仍不感兴趣,但较之前有所减轻。这让满德里稍感释然。



翻译:石灰  校对: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