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血誓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1年4月18日
美婼与驴子查姆帕在一起,摄于上美拉巴德
照片由玛妮收藏
水塔建筑和巴巴小屋,约1935年,上美拉巴德
照片由美茹提供
1936年,摄于美拉巴德山东侧
照片由玛妮收藏

1935年6月,美赫巴巴和两个满德里离开美拉巴德前往拉贾斯坦邦的阿布山,巴巴打算在那里闭关一年,他后来指出这与即将到来的大战有关。但6月22日,他宣布他在那里的工作完成。“为了保持链接”,他立即回到美拉巴德。7月15日,他在山上他陵墓旁边新建的铁皮小屋里进入闭关。美婼记得巴巴在这段闭关期间禁食。小屋在建的时候,巴巴命令女子们待在她们的房间里,即使男子们在她们的大门外工作。他还下令,男子们在山上干活的时候,她们说话声音不能高过耳语。

小屋建好后,巴巴进入闭关,他指示女子们不要走近。瓦露是个例外:她给他送来饮用水,晾晒他的毯子和床单,当他不再禁食时,每天一次从美婼那里用盘子给他送来食物。有一次,当巴巴全神贯注地工作时,瓦露无意中走进了铁皮小屋,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瓦露的眼睛变红,充血,她失明了三天。顾麦恳求巴巴原谅她的错误,之后瓦露的视力恢复了;但现在大家都知道,巴巴在闭关期间释放的力量非常强大,在他工作时打扰他是很危险的。

7月28日,巴巴开始遭受持续的剧烈胃痛,疼痛持续了三天。他不断重复说:“我必须不时地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受苦,直到战争开始。”

{注:引自宝·喀邱瑞所著《美赫主》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显现出版社,1970页。}

巴巴的小屋里有一个小棉地毯,带有靠垫,这样他就可以靠在墙上。他坐在地毯上做闭关工作,但也有一张带蚊帐的床,他晚上就睡在那里。

“待在这么小的屋子里,不吃东西,沉默不语。所有这些都影响健康,”美婼难过地说,“即使做完工作,巴巴也不走出去。他打开门,但不出来。”

禁食结束后,巴巴吩咐女子们送白米饭和豆糊,几天后又送咖喱和米饭,还有土豆馅饼和薄饼。美婼帮娜佳煎馅饼,它们被送到巴巴那里。可他吃后,用字母板对美婼和娜佳授述了如下信息:

“这些馅饼无味,无望,无生气。”

{注:Dum在古吉拉特语中的意思是呼吸。“Dum-less”(无生气)是巴巴把古吉拉特语和英语单词混合在一起的一个例子。}

“我们曾为自己感到骄傲,觉得我们做了很好吃的馅饼,现在你可以想象我们的表情。我们以为巴巴会喜欢它们,还会称赞我们,说它们多么好吃。巴巴一直在禁食,所以我们没放多少调料,因此他觉得不好吃。第二天,我们又试了一次,把它们做得更辣更香,他就喜欢吃了。”

巴巴在小屋门口吃饭,不走出去。恰姆来了,要了一个薄饼,那头黑奶牛也来了。当巴巴给牛吃薄饼时,恰姆嫉妒了,追赶它。每天都是这样,这给了巴巴一些乐趣,也减轻了他的负担。

在巴巴的闭关工作告一段落后,他离开了小屋,但只在陵墓附近走动。他没有去看女子们,也不允许她们去看他。然而,巴巴让美婼知道,他在想她。他走过小屋时,摘了几朵野花,用草茎把它们捆了起来。巴巴将小花束交给瓦露,并吩咐道:“把这些花送给美婼。告诉她这些是我最喜欢的野花。”

瓦露把它带到美婼的房间。美婼非常高兴,她把它们晒干并保存在一个小盒子里,这个盒子现在还在美拉巴德。这种野花被称为库姆丽(kurmuri)或坦塔尼(tantani),有五瓣白色花瓣和一个黄色花心。美婼推测,五瓣花瓣代表了五位至师,黄色的花心代表了阿瓦塔。

{注:这种花没有气味,但它的茎可以捣碎用作防腐剂。}

既然巴巴并没有严格闭关,他还为美婼写了一首古吉拉特语的四到六行小诗,通过字母板授述并让一位满德里记下来。他把它交给了门口附近的瓦露,让她给美婼,美婼要以类似诗歌的方式答复。

“巴巴的诗句很可爱。这是一首非常优美、甜蜜的诗。我从没给巴巴写过信,但我确实给他写了几首诗。”有一两天,这些爱的信息来来往往。然而,美婼没有这些诗,因为她的回复写在同一张纸上,当它传给巴巴时,被巴巴保存。

到了八月,巴巴的牙痛还在继续。8月19日,一名牙医被带到美拉巴德,为巴巴拔了两颗牙,顾麦和彭度保存着这两颗牙。巴巴召唤女子们,告诉她们这件事。美婼为巴巴感到难过,眼里充满了泪水。为了安慰她,站在她旁边的一人说:“为什么要为拔掉的牙哭泣呢?有什么好难过的,你不必为此哭泣。”

 “她爱我,”巴巴说,“她感同身受。这就是她哭的原因。这没什么不对。”

美婼说:“巴巴的牙齿很少,一颗颗地脱落。保持沉默对牙齿不好,嘴总是闭着,氧气无法到达牙龈。当他“下降(到浊意识)”的时候,以头撞击石头,这也破坏了他牙齿的血液供应,导致一些牙齿松动。

“此外,巴巴年轻时并未摄取适当的营养。在遇见巴巴简之后,巴巴成为素食者。他也没有吃足够的食物;他经常不吃饭。当他还年轻要长身体的时候,当他应该有适当营养的时候,他只吃少量的米饭和豆糊。这就是他健康受损的原因。

“然而,尽管多年吃素,经常禁食,巴巴在各方面都很迅捷;他充满活力,精力充沛。”

在拔牙后不到一个月,巴巴在9月12日来到厨房,派人去叫美婼和蔻诗德。她们看见他坐在桌子上,他问美婼:“你肯永远听从我的命令吗?”她回答说会全心全意听从。“直到最后,只要你活着?”美婼确认了她的誓言。

巴巴问:“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他解释说,他要她用自己的鲜血在他的手上签名。他让蔻诗德拿来一根针,她拿了一根小的。巴巴指示她把工业酒精倒在上面,然后烤火消毒。他让美婼伸出右手,然后用针扎了她的中指,血涌了出来。巴巴伸出他的左前臂,让她用流血的手指在他手臂上写“美婼”。

“你是唯一真心爱我的人,”他说,“抓住我的衣边,直到最后。”

巴巴让美婼永远不要再签名,他还指示蔻诗德保管好针,把它当圣物来保存。

期间有多日,巴巴喜欢下午坐在厨房外的乔木树荫下。女子们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美婼、玛妮、蔻诗德、娜佳、苏娜玛西和顾麦。

{注:在巴巴闭关期间,馥芮妮曾经来过,照顾恰姆,但她此时不在。}

从巴巴闭关的第40天(8月23日)开始,连续数日风雨交加;但到了傍晚,当外面天气宜人时,他有时会带女子们出去散步。偶尔,美婼会为巴巴撑伞(以保护他不受太阳晒伤),就像她后来在美拉扎德所为。“我喜欢给巴巴撑伞,但我不得不把伞撑高,因为巴巴比我高。我举一段时间,然后别人来举。”

巴巴坐在美拉巴德后面的土丘上,四个女孩围在他身边,欣赏着风景和日落。有一两次,他们看到了彩虹。“周围没有墙,没有建筑,”玛妮说,“什么都没有。你能看得很远。美拉巴德总是有最美丽的日落。没有声音——也许只有远处的牧羊人。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回来的路上,巴巴牵着美婼的手,他们手拉手一起走回她的房间。巴巴曾对美婼说,他想要一只小骆驼,因为它走路的样子很可爱。他从没在上美拉巴德得到过小骆驼,但却得到了一头名叫查姆帕(一种白色的花)的高个白色母驴。这给巴巴带来很大的乐趣,尤其是和男子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罗纳乌拉叫来伽尼医生,只是为了让他握缰绳,当他命令古斯塔吉骑上它时,那头驴倒退着把他甩了下去。

每天傍晚,女子们与巴巴一起带着查姆帕在小山后面散步。他们的仆人塔妮随行,好让她把驴牵回去,他们则继续往前走。

“巴巴,我们一直带着查姆帕,”美婼有一次问,“您为什么不骑它?”巴巴在查姆帕第一次被带出来的时候骑过它,但是当时女子不在场,因为有男子们在。

巴巴现在同意第二天坐在查姆帕上,她们热切地盼望着。她们给驴准备了马鞍、笼头和马具。巴巴和查姆帕走了一会儿,然后坐在它身上;他骑过两三次这头驴,玛妮为此拍了一些照片。

{注:玛妮指出,她和蔻诗德不得不轮流拍照。“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同时出现在这张照片里,那就太好了,”玛妮若有所思道,“但山上就我们几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给我们拍照片。”}

“巴巴从未骑过大象。”美婼说,“但是,像耶稣一样,他骑过一头可爱的白驴。巴巴看起来很美,他的头发扎成辫子,我们想让他的头发散开,所以在玛妮拍照之前,我迅速把巴巴的头发散开。这就是为什么(在照片中)头发有点粘在一起。”

在印度的十胜节,不仅巴巴戴上花环,查姆帕和恰姆颈间也会戴上传统鲜花。在西方人到来之前,美拉巴德举行过几次排灯节,对女子们来说,排灯节总是快乐的。1935年的那天晚上,她们在山上巴巴闭关的小屋前点燃烟花爆竹。

“巴巴很兴奋,”美婼回忆说,“他很喜欢鞭炮,就像一个孩子。火箭筒是他的最爱,他亲自点燃,看着它们高高飞起、爆炸,巴巴很高兴。‘你看到那个了吗?’他会问,‘它飞得多高?来吧,我们再放一个。’”

美拉巴德的天气仍是狂风暴雨,所以巴巴10月14日去了虎谷(盘奇伽尼)继续闭关;但那里的天气也很恶劣,巴巴被迫返回美拉巴德继续工作。12月3日他去了纳西科,又休息了两天,但直到12月14日才结束他的闭关生活。

在去纳西科的路上,巴巴在他的一个追随者——瓦曼·苏布尼斯家里吃午饭,见到了他16岁的女儿茵度。巴巴告诉她,他和满德里很快就要去迈索尔,问她是否愿意来。巴巴用难以抗拒的诱惑说服了她。“玛妮会教你说英语,演奏风琴,”他承诺说,“而蔻诗德会教你刺绣。”

茵度喜欢去新地方,就愉快地同意了。她和巴巴一起回到美拉巴德,所有人都对新来者感到惊讶。巴巴让茵度跟女子们一起吃饭,于是她们去厨房吃晚饭。

吃饭时,美婼问茵度:“你会唱歌吗?”并立刻觉得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因为她吃饭的时候怎么能唱歌呢?

但茵度回答会,停止进餐,她唱得那么动听,那么热情,以致于其他人也都停止吃饭,听她唱。这是一首关于至爱上帝的动人歌曲,歌中唱道:“我来您的花园为您采花,请从我卑微的手中接受。”

在这段时间里,当巴巴做这些短途旅行时,他的许多亲密追随者也变换住所:朵拉特麦已搬回美拉巴德,独自住在靠近阿冉岗村的家属宿舍里,在他闭关结束后,巴巴偶尔会去那里访问。朵拉特麦的姐姐芙芮妮·玛西从普纳搬到孟买;11月,巴巴的母亲与她的儿子小阿迪、佳尔、贝拉姆及妻子佩琳搬到那里。

12月中旬,巴巴去了孟买一个星期,看望他的母亲,并主持达善活动。他回到美拉巴德过圣诞节,庆祝活动很简单,装饰了一下,做了些甜食。“那天巴巴穿了一件新长袍或外套,人们唱了歌,”美婼说,“但是巴巴会下山,大部分时间和满德里在一起。”

美婼的姐姐馥芮妮和她的孩子们一起住在纳西科,但有时情绪会变得不稳定。去年9月,由于鲁斯特姆忙于巴巴的工作,巴巴不得不亲自去纳西科送孩子们上寄宿学校。他总是关心孩子们的福利,假期里他们经常去看望巴巴。

早年,当巴巴更年轻、更活跃的时候,”美茹说,“他经常不请自来。他以这样一种随意而自然的方式与我们的家人相处,对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很感兴趣,他亲临我们家中,给我们祝福。在印度,许多家庭都有这种快乐记忆,巴巴作为他们家庭的一员,和他们在一起。”

馥芮妮是少数几个被允许留在上美拉巴德的人之一,她经常提供很大帮助,尤其是当有人重病需要护理的时候。例如,当瓦露得了霍乱时,她被叫过来;当蔻诗德的手指化脓时,她又被叫过来。

有一年夏天,巴巴想让馥芮妮留在山上,于是她的五个孩子都跟朵拉特麦住在家属宿舍。不过,孩子们不准穿过铁轨。馥芮妮每隔一天去看望他们一次,然后再回到山上。她的一个儿子,贝拉姆,因为年纪太小还不能上学,所以只要馥芮妮在山上,他就和朵拉特麦待在一起,成为朵拉特麦最喜欢的外孙。“朵拉特麦做好吃的饭菜,做美味的蛋糕和甜点,”美茹深情地回忆起她的外祖母,“尤其是面包布丁。但我们经常争论说,她给了贝拉姆更大份的甜点。”

美茹自从四、五岁时,每次巴巴来看她,他都会当着馥芮妮的面问她,她这辈子想做什么。美茹总是对巴巴说:“我要像其他人(女满德里)一样为您服务。”

巴巴很高兴,馥芮妮似乎也对女儿的反应很满意,而且从不让她泄气。

巴巴又问:“在世上你最爱谁?”

“是您,巴巴。”美茹热情而明确地回答。

“你有多爱我?就一点点?”

“不,很多!”

“有多少?”

美茹尽量张开双臂。巴巴露出愉快的笑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为了他的工作,巴巴决定把大家都迁到印度南部。1936年1月30日,他和女满德里——美婼、玛妮、蔻诗德、娜佳、苏娜玛西、瓦露、茵度·苏伯尼思,一起离开美拉巴德前往迈索尔。顾麦和朵丽住在库希如大院,朵拉特麦住在家属宿舍,馥芮妮和她的孩子们住在纳西科,她们都对被排除在外感到不太高兴。 

巴巴和女子们先乘巴士去了普纳,然后从那里乘火车前往迈索尔。由于男满德里不能靠近女子们,因此在普纳火车站,巴巴亲自将女子们的一些的行李搬进为她们预订的车厢中。让玛妮随身携带BB枪,在巴士上,她还必须随身携带西塔琴。

每当巴巴带女子组旅行时,付出的关照、遇到的麻烦从禅吉的日记中可见一斑:

巴巴和安德纳(内部)女士们从纳伽乘巴士到达普纳。女士们进了预定车厢,巴巴亲自帮忙从外面把行李从一个车厢搬到另一个车厢,因为不许别人靠近女士们。在普纳以及沿途的其他车站,这种奇特的景象吸引了乘客们的注意。指示查干和禅吉每到一站,都要在站台上随时准备听从(来自巴巴的)召唤。预订车厢按照要求安排在最后面,很隐蔽,一行人继续南行。

在阿西科尔站的换车:变到去迈索尔的火车线路(N.S.M.)需要12个苦力迅速转移,6个车站工作人员并一个警卫监督。车站全体工作人员排成整齐的一队,以搬运沉重的包裹,这使他们气喘吁吁。苦力们把预订车厢推到另一条线路上,里面有巴巴和安德纳——这是一种奇特的情况,也是一道风景。

车站站长一听说预订车厢里有女士,就与她们保持一定距离。他们还做了安排,把车厢移到外院的侧轨上,女士们坐上停在附近的巴士,径直开进私人住所的院子。把行李从火车搬到手推车上,再搬运到住处,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9点的时候,我们在各自的住处静静地安顿下来。

玛妮是美婼的“保镖”之一,以下是她对同一旅程的描述:

我们去迈索尔时,美婼不能见任何男人。我要做她的眼睛,她的喉舌,我就是那个角色。我也有自己的限制:我不能跟男人说话,也不能碰男人,但能看见他们。美婼戴了一副眼镜,里面糊了一层纸,看起来就像一副墨镜。她看不见东西。

(在火车里,她不必戴眼镜,只有下车时才戴。)她抓着我的胳膊,我们站在火车站月台上。巴巴让我们在那儿等着。“待在这儿,别移动,”他说,“我马上就回来。”一列火车进站了,就停在我们面前。头等车厢百叶窗合着,所以我们安然无恙。

我们站在那儿,美婼戴着牛皮纸眼镜,挽着我的胳膊——我右臂下握着BB枪,头戴遮阳帽。我们过着最节省的生活,所以没有穿多好的衣服。(我最好的着装太过时了。那是一套冗长的服装。根本不时尚,就像传教士穿的衣服。)

突然,头等车厢中的一个百叶窗打开了。一个留大胡子的红脸英国军官探出头问:“我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忍不住看着他,但我不能和他说话。我看起来一定很害怕。我只是低下头。

他以为我没听见。“我说,我只是想知道时间。”他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你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我只问这个。”

我又抬起头,像一只迷惑的兔子。我紧张地紧拉着美婼,我不能说话。他的脸涨得通红,白胡子都翘了起来:“小姐,我只是想知道时间!”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但我毕竟还小,会忧虑担心他会怎么看我。“他会认为我不懂英语,但我懂!也许他会认为我们是乡野印度人。”就在这时,巴巴来了。我们从没告诉他这件事。

经过两天的旅程,他们抵达迈索尔,在那里女子们仍然被隔离在租来的房子里。玛妮继续说:“当我们去迈索尔时,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所房子叫什么,坐落在何处——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上美拉巴德那种与世隔绝的纪律和气氛完全被带到了迈索尔——就好像我们被提起来,隔空带到这里。”

她们在瓦尼·维拉斯·莫哈拉的房子属于一位富有的法官,但除了中间房间里的一幅真人大小的印度女神萨拉斯瓦蒂的画像外,屋内没有任何家具。在另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可以坐四个人的又大又平的木秋千。巴巴从来不坐在秋千上,但茵度会在洗完澡后坐在秋千上,唱着动听的歌。其他租来的家具也都送到。

巴巴在前面有一个房间,四个年轻女子——美婼、玛妮、蔻诗德和娜佳——共用一个房间。房子的大院周围立起竹席,按巴巴的吩咐做得更高,以防人们看见里面。花园里还有一个网球场,巴巴问女子们愿不愿意去玩。她们在储藏室里见过木球拍和球,但没有动过。

“我们都很兴奋,”美婼说,“把它们拿了出来。球拍很重,我不知道怎么握,但巴巴让我试一试。巴巴只是看着,看到我们打得不好,过了一会儿就叫停了,说:‘够了。’他没有再提这个建议,所以我们不再打球。”

一天晚上,巴巴带她们去了离城12英里的水库克里希纳·萨加尔。坝下是阶地式的布林达文花园。被彩灯照亮的喷泉把夜景变成了仙境。美婼被这里的色彩和水迷住了,想再多停留一会儿,但巴巴说快点儿,现在就走。

女子们第一次看到长颈鹿是在迈索尔动物园,印度最好的动物园之一。起初,美婼以为它们不是真的——然后它们竟动了起来。

又一天,巴巴带她们去了恰门迪,那是一座可以俯瞰迈索尔的山,1934年4月,他曾在那里闭关。一座16英尺高的岩石雕像矗立在山上,它是印度教的圣牛南迪。她们和巴巴开车上山,看到山顶上有一座女神庙。巴巴在车里等着,但让她们去看看。那里人多,所以美婼没有进去。她从远处看到了女神的雕像,从近处看到了由坚硬岩石雕刻而成的巨大南迪牛。到了晚上,山顶上的灯光就像一条钻石项链。

一开始,女子们觉得迈索尔这个海拔2500英尺,到处都是花园、宽阔大道、宫殿和宏伟老房子的地方非常宜人和迷人。“空气很好,有很多花,小镇也很美。”美婼回忆说。

但他们在迈索尔的停留注定不会令人愉快,在离开之前,他们住的房子会被称为“巴拉(头痛,问题)房”,巴巴称迈索尔为“碍索尔”(意为眼痛)。

娜佳、玛妮、美婼、巴巴、两名仆人、瓦露。1936年,摄于美拉巴德山
蔻诗德拍摄——玛妮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