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1月14日,美赫巴巴率21名男满德里出发过燃烧自由生活,并于1953年1月30日返回。他先前往哈默坡和德里,后奔赴那格浦尔和安得拉邦,其间只在美拉扎德短暂停留六天。各地的反应简直不可思议,但谁都不得向巴巴顶礼或触摸他的足。
{注:巴巴离开期间,美拉扎德和美拉巴德的女子们要保持沉默两个半月。}
如前所述,巴巴在西方期间,埃瑞奇和彭度通过在上述不同的地方发表演讲,为巴巴的访问奠定基础。埃瑞奇后来评论,他觉得燃烧自由生活是“美赫巴巴在燃烧并且给他的爱者心中点燃火焰之时!”看来确实如此。
美婼和其他女子很想听听巴巴的活动。巴巴向她们描述了成千上万的人来达善他的情形,还说如果有人把活动拍摄下来就好了。匈牙利裔电影制作人加百列·帕斯卡,曾拜见巴巴并承诺这样做,却一直没来。巴巴对该电影制作人表示厌恶(摸摸鼻子,然后甩开手指,意思是“没用”或“不好”)。但巴巴在字母板上书写,回忆帕斯卡说:“他有浓重的匈牙利口音,发音常很滑稽。他会对我说些事情,再加一句:‘相信我,巴巴,相信我!’”他的口音让巴巴觉得很好玩。[译注:帕斯卡对believe(相信)的发音是balief。]
{注:尽管女满德里在1952年去西方之前,曾于蓝车旅行期间造访南印度,在安得拉邦的海得拉巴住过,但巴巴从未带她们去哈默坡。}
邓肯担心巴巴受伤的腿在过去两个半月的连续旅行中所承受的压力,遂安排2月4日赴普纳做检查。巴巴带美婼、玛妮和高荷一起前往,当晚返回美拉扎德。
{注:巴巴和美婼拍了X光片,玛妮看了牙医。}
11日,巴巴的59岁生日在美拉扎德庆祝。私下举办卡瓦里节目,巴巴为150名穷人洗了脚。一名来自南非的英国女士艾琳·科尼贝尔,前来参加活动,被介绍给女满德里。
{注:1941年,艾琳·科尼贝尔在阿杰梅尔短暂见过巴巴,并见证了哈默坡和那格浦尔的达善。}
巴巴决定搬到德拉敦,打算在那里的哈德瓦等地做玛司特工作、举行济贫活动。为男子和女子分别租了两处房子。2月15日星期天,巴巴带美婼、玛妮、美茹、高荷、娜佳和拉诺乘轿车离开阿美纳伽。在宾德拉屋留宿一夜后,次日乘火车前往德拉敦。这是经孟买向北的两天累人行程,但美婼喜欢乘火车旅行:“我喜欢眺望窗外的风景,看着列车进站。”
“在火车上,我帮巴巴盥洗,递毛巾给他擦干脸。”为晾干毛巾,美婼要么把它夹在风扇前(小心不让毛巾碰到墙),要么把它举到窗前。“巴巴的面巾晾干后,我把它折叠好,放入一个随身携带的巴巴用品袋子。旅途中我们阅读或聊天。抵达德拉敦时,天气很冷,大家冻得发抖。我们吃得很好,[头几天]是从外面送来的。”
{注:库玛的妻子苏芭卓预先接到指示,单独为巴巴准备食物,不放辣椒或胡椒。}
巴巴从3月1日起开始做玛司特工作,不常在家。女子们无论住哪里,美婼的主要职责就是将巴巴的物品保持得一尘不染:不管他在不在,每天都要打扫他的房间,为他洗熨衣服,晾被褥,洗床单和毛巾。美婼监管清洁工作,没有佣人时,她亲自做清洁。倘若有时间而且巴巴允许,美婼喜欢待在户外,做园艺,去散步——但只有在为巴巴的归来做好一切准备之后。
当巴巴离开所在地时,通常的程序是(通过男满德里发电报)提前通知女满德里,巴巴将于某日某时到达,让她们有充裕的时间确保做好准备。“但巴巴经常在预定时间之前抵达,”美茹说,“我们不得不忙里忙外,各司其职为他做好准备。”
巴巴住家期间,美婼和其他女子主要关注的是确保他的身体舒适——如前所述,他的房间和物品要干净,做的饭菜合他的口味,保证他不受家务事打搅或干扰。但决不能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擅自行事:有关家务的每个决定,无论看似多么琐碎,都要预先征得巴巴的许可。
在德拉敦,女子们会出去散步,接待访客,比如苏芭卓、基申·辛一家、纳拉瓦拉一家和其他本地爱者(三年前她们在此逗留期间见过他们)。苏芭卓比别人更经常获召。她记得看见美婼用直剃刀和肥皂,帮巴巴刮胡子。莫希尼王妃和家人也成了忠实的跟随者。莫希尼甚至得到一件巴巴长衫作为纪念品。可是当女满德里听说,她打算用它给家里的女婴做一件柔软的衣服时,高荷则解释她决不会裁开巴巴的长衫。
“在德拉敦、海得拉巴或无论哪里,我们都会跟巴巴一起外出散步,”玛妮说,“因为那时没有人认识他。在德拉敦,巴巴去满德里那边时,准许一排男女看着他走过,条件是他们不能出声或打招呼。”
有时,女子们和巴巴一起去野餐。一天,他们去了新森林政府花园。巴巴邀请另三名女子同行:苏芭卓、芙芮妮·纳拉瓦拉和瑟赫拉·恰恰。库玛为野餐提供食物。巴巴特别钟爱库玛(后来他加入男满德里之列),常对美婼提起苏芭卓的丈夫多么爱他。
3月13日,为了说明通过对立面进化的原理,巴巴说:“世界从未像现在这样分裂成两大对立阵营:一边是美国及其盟友,另一边是俄国及其卫星国。这是大师们策划的。他们知道怎样做。”
3月21日是伊朗新年,巴巴允许其他爱者来见他。他表示:“确定无疑的是,我离开肉身之前,必将面对普遍蒙辱、表面普遍失败和暴死,在普遍神圣荣耀中达到顶点。我所称的“暴死”是指,在神圣真理的凯旋之前,我将遭受极大的身体暴力,这种由我的身体所承受的暴力,将最终导致我的肉身死亡。神圣真理之显现,将同我的打破沉默携手并进。”
知道如果美婼听到这样的宣告,她会多么难过,故从未对她复述过这些话。
巴巴忙于玛司特工作和济贫活动期间,夏季临近,女子们在屋里很不舒服。“德拉敦原本气候宜人,但到了4月就越来越热,”美婼回忆道,“我们在屋里感到很热。库玛告诉巴巴,大家都会去穆索里[避暑],巴巴问谁会为我们寻找合适的住所等等,来满足他的需要。库玛自告奋勇。”
4月10日星期五,巴巴带大家迁往穆索里的避暑山区,在幸福谷的特赫里王公宅邸——赫纳山屋逗留七周。女子们从未到过这个离德拉敦仅13英里的山区度假胜地,挺享受此次逗留。男满德里也同行,故巴巴每天与他们待一段时间。他曾带女满德里去长距离散步,呼吸山间空气。美婼说:“我们登上山顶的一个好地方,从那里可以看到常年积雪。空气清新,天空湛蓝。”
“巴巴在喜马拉雅山麓下翻山涉谷,还穿过松树林。我们从家中出发,走了近3英里。巴巴自己快步先行,我们在远处跟着。他现在走得很潇洒。穆索里很冷,但我们在阳光下徒步几英里,感到很暖和。巴巴穿着长衫和白上衣。他不担心公开露面,因为周围没人。那时没有游客,我们可以四处悠哉漫步。如果有人走过来,巴巴不说话颇为尴尬,这种情况下高荷或玛妮会在巴巴身边代表他说话。”
{注:1953年4月20日,女子们走到历史悠久的沙勒维尔酒店,看望美赫吉的女儿佩雯,她是和亲友一起来度假的。}
在给艾琳·比罗的一封信中,美婼描述了他们在穆索里的逗留:
你知道的,艾琳,我一直想看看雪。1950年我们在德拉敦有过机会。巴巴问我们想不想去穆索里;但是天气太冷了,我们可受不住,所以失去了赏雪并触摸它的机会。
1953年我们再次到德拉敦时,4月去了穆索里,惊讶地发现空气中寒意袭人。日落后我们得在起居室生一堆火。从我们的住所可以看到远处山峰的常年积雪。空气非常凉爽。有西式的水果和树木,颜色各异的玫瑰,还有屋顶和拱廊上覆盖着的玫瑰藤,长满了一串串美丽的黄色小玫瑰。从远处我们看不出那是什么。看着像一条艳丽的黄布单盖在屋顶上。路边长着杜鹃花和紫藤,还有松树林和瀑布。这是个可爱的地方,但自从英国人离开后,其标准和风格逊色不少。
在穆索里除了散步,巴巴还带女子们去看了几场电影。一次,正上映两部电影:鲍勃·霍普、简·拉塞尔和罗伊·罗杰斯主演的《脂粉双枪侠之子》;和讲述一名女芭蕾舞者悲惨故事的《红舞鞋》。因为巴巴更喜欢喜剧而非悲剧,他们选择了鲍勃·霍普演的电影,发现很有趣。
{注:在穆索里看的电影中有一部他们不喜欢,就是迪恩·马丁和杰瑞·刘易斯主演的《天将天兵》。他们不喜欢刘易斯的粗俗滑稽剧风格,因为不喜欢该电影,甚至选择不看杰瑞·刘易斯后期演的电影。}
他们在穆索里期间,来了一个高挑、古怪、40多岁的美国女子,名叫奥德丽·卡吉尔。她通过诺芮娜知道了巴巴,并在他最近访问纽约期间见过他。奥德丽的母亲去世后,她决定带着遗产环游世界。她对诺芮娜讲述自己渴望再见到巴巴,诺芮娜于是转告了巴巴。奥德丽先去了德拉敦寻找巴巴,被告知克基·纳拉瓦拉可以帮她。她去到克基任教的学校,冲进他的教室,当着学生们的面热情地亲吻拥抱他——引得学生们大乐,使克基很懊恼。克基告诉她,巴巴在穆索里。
当奥德丽走近他们的住所时,拉诺走出来,问她有何贵干。“我要见美赫巴巴。”奥德丽答道。
拉诺让她等着。她通报巴巴,有个美国女子来达善他。巴巴指示拉诺(美婼为巴巴翻译手势、读字母板),回去问问奥德丽的个人情况,她还拜访过哪些道场,还去过哪里等等。拉诺照做了,随后禀报她的回答。
巴巴问了更多问题。拉诺回去,开始一一询问,但这名女子变得愤愤不平。“我去过那么多道场,从未被问过这么多的问题,还像这样一直等着。”
巴巴让拉诺告诉她:“要三思。你要是知道自己来拜见的是谁,就会觉得等待时间不够久。”
奥德丽意识到巴巴是对的,巴巴最终同意见她。她问次日上午可否再回来,拍些照片。令大家惊讶的是,巴巴也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奥德丽又过来。巴巴同女子们坐在走廊上。她拍照速度很慢——拿着测光表来回反复地到巴巴身边读数——女子们对巴巴的耐心感到惊讶。奥德丽离开了,再也没见过巴巴,不过她在(定居的)纽约向很多人谈到巴巴。
{注:这些照片仍遗失不见。}
在穆索里联系过巴巴的另两个外国人,是一对年迈的英国姊妹。她们的房子位于通向巴巴住所的路旁山坡上。“我们会跟巴巴去长距离散步,当我们上山回家时,她们会看到我们,”玛妮说,“我们朝她们微笑,她们也报以微笑。因为她们是英国人,美婼喜欢跟她们挥手、攀谈闲聊。这是‘串门式友谊’。
“其中一位是爱丽丝·麦克劳德夫人,另一位是L.O.[弗朗西丝]·库珀夫人。印度人不会发L的音,叫她‘Yell-o-Cooper’。她争强好胜,对我们说:‘我决不是胆小鬼!’[译注:Yell-o听着像yellow,有胆小之意。]她的姐姐养了一对可卡猎犬,生了一窝幼犬。她很喜爱这些狗,即使穆索里冬天如此寒冷,她也不愿离开去气候温暖的地方(她有点关节炎),因为由谁来照顾她的宠物犬呢?”
伴随巴巴散步后,美婼通常待在家里,但玛妮和高荷常去看望这对英国姊妹。玛妮继续说:“有一天,正在聊着,她们问我们想不想要一只幼犬。一窝幼犬快送完了,仅剩的两只对妹妹来说很特别。她想把它们送给一户很特别的人家。”
玛妮把谈话转告美婼,美婼说:“我们下去。我们进去瞧瞧小狗。”[那天巴巴没和她们在一起。]
玛妮说:“你知道的,美婼,当你看到小狗会发生什么——你会带着它回来!既然我们不想养狗,最好别去。”
“我只想瞧瞧它们。”
“我很清楚,你看到它们会发生什么!”
“我们去了,”玛妮接着说,“结果就是这样。我们带着小公犬回来了。它三个月大,全身乌黑,很可爱。我们收养它的时候,它就叫彼得;不是我们取的名。它睡在美茹的房间。非常聪明的狗,虽然很调皮。我们刚带它回家时,它马上爬到桌下。我说随它吧。最后它出来,认了命。我们外出时,留下阿娄巴照顾彼得。我们从一边出去,彼得就从另一边跑出来。我会把它的所有玩具放在外面。有一次,阿娄巴告诉高荷外面没有给彼得的玩具,我很吃惊。过去一看,原来彼得拿走了所有玩具,并把它们放回原处。”
{注:巧合的是,美婼小时候养的狗也叫彼得。}
美婼也喜欢这只幼犬:“我和玛妮轮流抱着它上山回家。它很懂感恩,重感情,爱玩,想要我们把它抱在腿上。甚至巴巴也会把它抱到自己的椅榻上。巴巴让我们给它牛奶喝。”
他们回到德拉敦,几个月后,玛妮写信给姊妹俩,寄照片给她们,对库珀夫人讲述彼得的情况,它多么幸福。
姊妹俩很穷,多年来一直想把房子卖掉,搬到气候更暖和的班加罗尔,但她们的房子位置不便利,没人感兴趣。姊妹俩都是天主教徒,玛妮和美婼从未对她们谈起巴巴。“那不是巴巴想要的,”玛妮说明,“因为那样可能会打扰他的隐居。”
尽管如此,有一天巴巴带着几名男子去看了她们的房子。他告诉姊妹俩莫忧虑,房子会被卖掉。弗朗西丝·库珀后来告诉女子们,巴巴看望她之后,她哭了数小时,虽然不知何故。巴巴和女子们离开穆索里几个月后,房子便售出。爱丽丝·麦克劳德在异象中看见巴巴站在她床边,她的年迈兄长也在异象中看到了巴巴。
几年后,库珀夫人在一封信中写道,她要去阿格拉,问她可否顺道来看看他们。她特别请求会见巴巴。尽管当时巴巴不见任何人,却同意了。下午她来到时,女子们正坐在大厅里。“我正给巴巴读些东西,”玛妮说,“大家都围着他。忽然一位女士走进来,正是库珀夫人。
“先前她曾在阿格拉一家大酒店的日用布草部工作。她告诉我们:她颇为自豪,名人们——比如阿迦汗、埃罗尔·弗林——下榻过酒店,而现在她也见到了美赫巴巴。她的理解似乎就是这样。她把巴巴视为伟大人物。
“那天,只有巴巴和我们在起居室,她走进来时,我有点惊讶。她向我们大家点头致意,径直走向巴巴,伸出她的手。巴巴非常庄重地与她握手,微笑着让她坐下。
“‘天哪,现在将会发生什么?’我在想。她闲聊了一会儿,后来说:‘我得走了。’巴巴亲切地回以微笑。告辞时,她又伸出手。巴巴站起来,伸出手同她握手,但她没有松开手。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头上,说:‘祝福我吧,巴巴。’
“我惊呆了。过去她除了把巴巴视为‘名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认出或理解巴巴。巴巴答应了,之后把手放在她的头顶。几个月后,她去世了。”
翻译:巴巴·梦 校对: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