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早记事起,我内心就渴望着什么,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一种比我在过的生活更真实更有意义的东西。物质财富不太吸引我。我喜欢独处,沉湎于苍穹笼罩的广袤大地令我快乐,惊叹让一切万物得以存在的隐秘力量。
早年,我接触到一个社会领袖,对灵性感兴趣;他察觉到我的天性,鼓励和帮助我培养觉知。通过他,我看到了种性制度的愚昧,懂得在日常生活中自律的重要性。
在这种精神滋养下,我很快开始渴望更深层次的满足,而后想到应舍弃世间,前往喜马拉雅山寻神。对于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我来说,这是相当大胆的一步。然而,就在我付诸行动的时候,幻想破灭了,因为美赫巴巴,如今我相信,已为我的生命规划了完全不同的蓝图。
我乘火车去喜马拉雅山脉的巴德里纳斯,到格瓦里尔车站时,一位仪态与穿着威仪不凡的陌生盲人上了我坐的车厢,我认定他是圣人。不多时他问我:“小伙子,你去哪儿?”
我恭敬地回答:“巴巴,我的心在世间找不到慰藉。因此我要弃世,去巴德里纳斯寻神。”
陌生人答道:“你在那里会得到什么?你在这么小的年纪去那里,只会受骗,被误导,沦为乞丐。”进一步交谈中,他让我相信在宗教场所寻找平静的徒劳,既然神在我心中是压倒一切的存在,有一天自会在我的家庭生活中向我显现。心中带着这个讯息,我在阿格拉下了火车,无憾地返回家中。
陌生人是谁,他来自哪里,去向何方,这对我一直是个谜;直到遇到美赫巴巴,逐渐确信正是他以圣人的形体联系我,以便在我生命的重大危机时刻给予引导。
然而我内心的不安没有减轻,虽重新开始学业,却产生一种加入埃舍的迫切感,想到那里满足自己的灵性饥渴。确实有过一次机会,也仅仅只是途经马哈拉施特拉邦的曼马德,而在后来的年间,我会经常在这个火车站中转,去普纳或阿美纳伽拜见美赫巴巴。
1954年,我二十六岁,经过十多年的学习生涯,从法律专业毕业,和一个虔诚的女孩结了婚。在安拉阿巴德受训时,我有机会接触各种圣人,但发现无人能让我托以生命。
接着我在“助理检察司”机关供职。这期间我独自生活,因为妻子与父母同住;这让我有机会探索个人需求,对生活做个根本改变,满足自己的灵性渴望。因此为了自我净化,达到成道目标,我决定停食谷类食物,只以水果维生。同时,我从社会生活中抽身,将多数时间用于研究印度教经典。
几个月后,我接到赴汉默坡的调令。一天,我的上司把我介绍给这个地区任职的各位官员时,偶然提到其中一位的妻子非常虔信美赫巴巴。一提美赫巴巴的名,我眼前浮现出一个优美的面带微笑的神圣人物,身穿飘动的白衣和粉红色外套。由于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美赫巴巴,也没见过他的照片,因此除了感觉激动,其他不知所以。
有关美赫巴巴的大量讯息接踵而来。没几日,我遇到出版过一本巴巴杂志以及文献的印刷厂的经理。读了送给我的所有书册,心中产生想了解有关他的一切的巨大好奇心。
人们讲给我的故事让我激动不已,尤其是有关那些多年来,把生命献给他们认作上帝化身的、美赫巴巴这位大师的亲近者。读完《神曰》,我对美赫巴巴真知的深邃与广阔充满敬畏,毫不怀疑交托灵性生命的寻求结束了。
现在一切都集中于一个渴望——见到美赫巴巴。可是,唉,他当时在闭关,通信都严格禁止。我只能满足于他在汉默坡的众多跟随者的陪伴,参加反映他们对至爱巴巴的爱的各种活动。
这期间,美赫巴巴安排某日在阿美纳伽与一些特别亲近者召开会议。其中一个被选者,碰巧我跟他很熟,认为他可以带我去达善巴巴。可惜,巴巴的弟弟佳尔得知了这个计划,表示强烈反对。他感到既然我的名字不在名单上,连想都不应想去参加达善。这显然关系到服从巴巴命令的事情。见我接受了此事,佳尔被我的服从和想见巴巴的真诚渴望打动,许诺看看他能做些什么。结果会议后来被巴巴取消。
不管怎样,佳尔信守诺言,不久我收到了他寄来的令人振奋的一封信。他写道,他已于1960年12月25日,在美拉扎德与巴巴会面几分钟;虽有规定限制,他还是给巴巴看了信件、电报和我给佳尔的一张自己的照片。美赫巴巴给我的讯息是,我丝毫无需担心,他知道我的一切。他希望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合适的时机召唤我,在闭关结束后。
“你确实非常幸运,有他的纳扎(关注)在你身上,”佳尔最后说,“因此要高兴。”
这封传递着巴巴的爱与慈悲的信,加深了我要见他的渴望。巴巴要求爱者,连续二十一天每天念他的名500遍,我得以首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联系进而巩固强化。
后来我很偶然地得知,虽然通信被禁止,但给巴巴发生日贺电则不受限。于是我利用这个机会,首次与巴巴直接联络:“阿瓦塔美赫巴巴,凭借您的恩慈,我谨以生日问候向您以表臣服之愿。”
让我倍感喜悦的是,看起来巴巴已开始把我看作他的爱者的一员。我收到巴巴秘书的电报,说美赫巴巴希望我停止一直采用的果餐,恢复正常饮食。
1961年这一年,确实是我的吉利年,因为巴巴宣布将于5月25日到31日,在普纳的古鲁帕萨德给爱者们施达善。何其有幸!我的心在满怀期待中快要崩裂,我还特别高兴的是,我父亲已有意加入汉默坡团体。而我们5月14日到达时,巴巴甚至给了我们更大的惊喜。他决定在我们到的当天下午,额外加一场达善。我仍能生动地回忆起第一次见巴巴的情景,他身穿白色长袍,坐在古鲁帕萨德右侧房间的椅子上。我的整个存在感似乎暂停,感受到爱、诚与和平不断从他流溢而来。我对他的体验,似乎不是通过平常感官。每有交流,乃是心与心之间的。
我在地毯边缘,靠近巴巴脚的地方找了位置坐下。领队普卡把我介绍给巴巴,提到我禁食谷物一年,身体虚弱。巴巴问我有无听从他的建议恢复正常饮食。他想知道我何故采用这种方式。我只是在巴巴跟前就已眩晕不已,记忆迟钝,口齿不灵。巴巴很亲切,没迫我回答。由于房间太拥挤,我们去了古鲁帕萨德的大厅。
中间巴巴换上粉红色上衣,有人告诉我他在做重要工作时会穿,他再次向普卡问起我,之后直接问我道:“你想要什么?”
这次我头脑警醒,立刻回答:“我想真正完全地臣服于巴巴。”
他的回答让我与他更近。“我遇到的人中,”巴巴打手势,“至今无人能做到……”他继续解释有关臣服,讲到面对头脑障碍,要变得像尘土一般。
但巴巴仍有话对我说。“你为何想要这个?”他问,“你若是得到了,将对这个世界一无是处。”他让一个满德里用哈菲兹的诗句进一步阐述这一点。
我回答:“巴巴,我已见识过您的世界。就让我对它一无所是吧。”听此,巴巴向普卡问起我的妻子和孩子,想知道我妻子是否反对巴巴。我解释说她不反对,但是这次不能来。
巴巴再次回到我的问题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后,”他问,“世间还剩什么?”
“我不知道,”我回答,“但除了我说的,我什么都不要。”
巴巴出乎意料地问普卡:“他的嗓子如何?”普卡想起我创作过一首歌,他特别喜欢,便说:“巴巴,他有一副好嗓子。”不过我确实没有心情唱歌,巴巴也似乎不想听我唱。普卡的娱乐主意被一带而过。
巴巴再次让我说出心中所想。我感到起鸡皮疙瘩,因为我充分意识到神圣至爱所提供的独特机会,我再次让心灵说话。“巴巴,”我说,“您要给,就给我完全的自我臣服吧,给我您的庇护,给我这个能力。”
巴巴抬起右手,两根手指向上一指。与此同时,一道强闪电将房间照亮,伴随一声雷鸣巨响。巴巴打手势:“库达(神)听到了你的声音;完全同意,这就是证明!”
我的喜悦无边无际,第一次到神圣至爱面前,就被授予臣服恩典。我毕生的渴望实现了。丝毫想不到如此的奖赏就这样降临了!
摘自《辉光国际》,1994年11月。
译自保·纳图编录的《美赫巴巴的爱的故事》
翻译:美赫锋 校对:美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