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7月8日,星期三,宝·喀邱瑞遵照巴巴的命令,来到德拉敦,永久伴随他。巴巴对他说:“我给你的第一个命令是,每天晚上挨门巡视满德里的房间,大声说:‘你们这些傻瓜,9点后要保持静默!’”
巴巴又说:“这对你只是开始。”
宝是新来者,27岁,在满德里中最年轻。而有些年长成员从1920年代就一直跟随巴巴。日落不久,宝紧张起来,上了两趟厕所!9点终于来临,他开始撒达那。走到每个房间,踌躇地执行命令。重复说那句话,居然没事。男子们当作玩笑,一笑了之,尽管不知这是巴巴的命令。他来到凯克巴德房间,看见后者在默默祈祷。宝推开门,喊道:“你这傻瓜!9点后保持静默!”凯克巴德转向宝,表情又惊又恼。任务结束,宝赶紧溜走。
次日,凯克巴德告诉韦希奴:“这个宝,简直是不折不扣的野小子。昨晚我在房间祈祷,他悄悄开门进来,说:‘你这傻瓜!9点后保持静默!’我当然在静默。”
“他也对我这么说,”韦希奴说,“他是新来的,我们别多想。”
“他拿了硕士学位,”凯克巴德继续,“还是个大傻瓜。没有教养!”
次日晚上,宝又复述巴巴的命令,再次打扰了凯克巴德的祈祷。宝有什么办法?这是他的“祈祷”,他不得不做。不过,凯克巴德又向巴巴告状。巴巴撤销了命令。同时,指派宝负责处理印地语通信、守夜几日、照看伊萨、以及最重要的——服侍南嘎玛司特。
宝到德拉敦4天后,那位来自纳吉巴巴德的玛司特(3月份巴巴曾联系他)步行60多英里,来到德拉敦。埃尔查在路上看见他,汇报巴巴。他大约在1英里外,巴巴派车接他。到后,巴巴命令宝:“服侍这位玛司特。满足他的需要,好好照看。”宝从未见过玛司特,不明白巴巴看中他什么。宝看见的,只是一个全身赤裸、浓发缠结、因长年不洗澡从头到脚满是污垢的人。巴巴给南嘎玛司特洗完澡,让宝看了给玛司特住的房间。让玛司特躺在床上,放好卫厕用品。他像玛居卜,基本意识不到身体,虽然常见他到处溜达。
巴巴给宝发完指示,回到住所。宝到自己房间,着手通讯工作。不一会儿,巴巴从住所返回,直奔玛司特房间。宝尾随,被眼前场面震惊。玛司特在床上拉了大便,污秽不堪。巴巴看着宝,什么也没说。接着亲自清洁床铺和玛司特。宝为不够用心感到羞愧。
从那日起,宝悉心照料玛司特,但每天巴巴都会找些差错。玛司特一天拉四五次大便,每次宝都得为他清理,洗衣服床单。巴巴总是突访玛司特房间,总为某个小过错批评宝。
宝给玛司特端来食物,玛司特会对他说:“你吃,你吃!”要用好长时间,费尽周折才能说服他吃点东西。
一天,玛司特很干净,房间里样样东西一尘不染。宝思忖,巴巴终于会满意了。可巴巴一到,玛司特就在床上小便。巴巴责备了宝。
通常,玛司特脾气平和,可一天夜里,他重重打宝耳光。宝确信玛司特确实疯了。
次日,巴巴问宝:“讲实话;你认为南嘎巴巴怎样?”
宝答:“我不懂玛司特,但这个好像疯了。”
“你硕士学位是怎么拿的?”巴巴问,“行贿得来的?真没脑子。你说他疯了,可我告诉你,他是玛司特。他没疯;你才疯!”
宝愈发悉心照料玛司特,可他越用心,巴巴越批评,指出他想象不到的种种小过失。宝日夜照料南嘎巴巴。玛司特一撒尿,他就清洁床铺,换床单。玛司特从不下床解手,尽管宝竭力哄他用屋内的便桶。
一天,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因玛司特之故饱受训斥的宝,决心至少那天不给巴巴不悦的理由。一大早,他就开始清洁擦洗玛司特的房间。铺上干净床单,准备好额外床单,以防玛司特弄脏床上铺的。最后一切就绪,宝站在门外,等巴巴到来。
巴巴到了,走进房间,宝随后。眼前的一幕,犹如雷击,将宝惊呆!玛司特床边的一块墙倒塌。幸好倒向外,没砸着玛司特。奇怪的是,墙一向状况良好,宝就站在房间外,未曾听见任何动静。巴巴很不快,问他:“我是让你服侍南嘎巴巴,还是杀了他?倘若墙往这边倒,定会压碎他。你没长眼睛?”宝吓坏了,无以答复。
“为何不说话?”巴巴质问,“你想杀了我的玛司特?你就是为这个来的?”
宝终于结巴地说:“这超出我的理解。这么坚固的墙,怎么会倒塌?几分钟前它还好好的。”
“既然智力帮不了你,为什么企图用它?我说他没疯,你干吗还用脑子,认为他疯了?现在告诉我,墙是怎么倒下的。”
“我不知道。这么结实的墙决不会自动倒塌,我什么也没听见。无法理解。”
“放弃推理,只是照我说的做。”巴巴说。
还有一些事件,让宝确信,南嘎玛司特非同寻常。比如,宝参加毕业考试,结果尚未公布。一天夜里,玛司特突然对他说:“你会通过。”这令宝惊讶,因玛司特极少讲话,即使开口时,叽里咕噜的话,让人不知所云。而且宝从未对南嘎巴巴提过考试之事。就在第二天,果不其然,电报到了,宝通过了考试。
另一天晚上,玛司特对坐在旁边的宝说:“你会得个儿子。”
宝的妻子拉玛,带着幼女仍在那格浦尔,已怀孕。4个月后,宝接到电报:生了儿子。宝曾认为玛司特精神错乱,可有一天,当玛司特讲起美赫巴巴的伟大时,宝恍然大悟。经过这些事情,宝认识到,玛司特不是疯子。
南嘎玛司特在德拉敦待了近2个月。巴巴时而对他工作。工作完毕后,让拜度送他回纳吉巴巴德。回到老地方,他继续日夜裸身躺在树下,在该地区流浪。
为纪念1953年7月10日星期五美赫巴巴沉默28周年,给巴巴爱者和信徒寄发公告:
从7月10日凌晨4时至5时,所有人都要全心全意——从心底深处——持续不断地出声念神名1小时:
印度教徒——帕若卜拉玛-帕若玛特玛
穆斯林——安拉-乎阿克巴
帕西人——阿乎若玛兹达
伊朗人——耶兹单
基督教徒——全能上帝
除念诵之外,全体从早7时至晚7时禁食,禁食期间只可饮水。
德拉敦的男女满德里,也不例外。基申·辛念神名,声音大得似乎德拉敦居民个个都听得见。他可着嗓门高呼:“帕若卜拉玛-帕若玛特玛!”满德里感到神应当对他满意,早日救赎他——好让他停下!巴巴得知,畅怀大笑。
7月12日星期天,巴巴解释了成道的吉万莫克塔:
成道灵魂的状态,好像一面平静的海洋。海洋有岸,神圣海洋却无岸。它无限无始无终。
海洋无限、不可测量,吸收一切。假设哈瑞希·昌德是海洋,尼鲁是坑水,彭度是桶水。三者皆水;但若有人污染坑水,水就脏,因尼鲁受业相欲望限制。同理,若把一堆垃圾扔进桶里,水也会脏,因彭度像尼鲁,也受欲望限制。但在海水中无论撒多少尿,绝不会弄污海水,因为它不受欲望限制。哈瑞希·昌德是无限的,故将一切限制吸入自身。即使第六层面行者也未摆脱欲望。
因此,只要欲望坚持,就没有解脱。吉万莫克塔是意识到海又意识到岸的海洋;但没有要为岸履行的责任。
有三个状态:
第一:成道后要么离开身体,要么带着上帝意识保留身体——此乃玛居卜。
第二:成道后,有的人重获浊意识,但没有宇宙职责——此乃吉万莫克塔(在肉身解脱者)
第三:成道后,有的人重获浊意识,但要履行宇宙职责——此乃至师(赛古鲁或库特博)。
在吉兀阿特玛(造物界意识)与希兀阿特玛(上帝意识)状态之间,有几个状态。但目标是什么?是成为海洋,希瓦——神!履不履行职责另当别论。
吉万莫克塔表示什么?它是指,除了上帝意识,还拥有浊意识,在肉身中解脱。玛居卜没有浊意识。赛古鲁兼具上帝意识和浊意识,且有职责要履行。
世间,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吃饭,等等。我们坐在这里谈话,你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但你们要是说,外面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对的。因为你们不知道,而不知道,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发生?要想知道,你们就得出去,走得越远,经验就越多。
我们有不同的风俗,不同的宗教,不同心智的不同类型的人。有人用手吃饭,有人用刀叉。这表明,人类不存在一致性,浊界其它物种情况同样。灵性道路也存在着类似差异。有人行道,有人做瑜伽,有人采用不同的静心方法;但目的只有一个:成为海洋!成为海洋之后,只有上述三个状态;有人在一种状态,有人在另一种,其他人又在另一种。但三种状态都属于海洋。
1953年7月15至18日,在德拉敦举行三次会议。除了德拉敦当地爱者和满德里,受邀者还有:大阿迪、小阿迪、奎师那吉、纳瑞曼和美赫吉;哈默坡的克夏夫·尼伽姆、普卡、达尔和伽亚·帕萨德·卡勒。
会议在拉杰布路101号基申·辛的住所召开;受邀者也在此住宿。7月15日星期三,上午8时,巴巴开始用字母板授述:
今日,我特意召来几位被选者。这是为我的极重要工作,即便仅有7位被选者在场,对我的工作已足够。我之所以要至少7人,是因为我所说所定的,应在神前100%诚实。说实话,我们大家没必要聚在一起。我要讨论并决定的,只关系到我。至少7个应在场作证,但更多也无妨。
我今日所说所定,至关重要,不要外传。以后会通知其他人。今早沐浴时,我感到必须对要说的字字斟酌。我会有说有笑,但对所讨论的则郑重其事。所以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人,切勿传播在此发生的事。只有埃尔查从不这么做。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埃尔查的“不”对我即“是”!但今日它的确是“不”。哈瑞希·昌德也不要告诉妻儿。
现在,在我讨论并决定正事之前,先让我们省察所发生的挫折。我虽称之为挫折,却是神定的,因为我若是巴巴,就一定知晓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一切事。因此,对于我,没有挫折。既然人们认为我无所不知,那对于我哪有挫折?
让凯克巴德祈祷:“神啊,让巴巴根据感受,完全诚实地道出每个字!”
凯克巴德祈祷完,巴巴继续:
这似乎矛盾,我计划一件事,宣布些什么,挫折出现,我便说我的计划因挫折受扰。如果巴巴是巴巴,那就没有什么挫折能够改变他的计划,因为无所不知的我,一定预先知道。所以,这种矛盾只可用一种方式解释。让尼鲁想想,昨日他还说,作为婆罗门,他智力最敏锐。
我郑重告诉你们;不要掉以轻心。我制定某项计划,宣布已如此决定,结果将怎样怎样,然后挫折发生。这不是托辞或借口;当我说,由于这种挫折,我的计划被打乱时,那不是对我,而是对常人而言。现在,让尼鲁解释。
尼鲁插话:“你想在某个特定时间做一件事。”
巴巴问埃瑞奇,后者说:“我对此一无所知。巴巴这么说时,有时令我困惑。当您谈及挫折,我们理应认为,那背后定有文章。”
巴巴举例说明:
比如,那天,我最后告诉埃尔查,7月21日,我们将外出一周,让他选择,找不到旅行车,就乘火车。今日,埃尔查告诉我,税务官定在21日开会,他必须到场。我今早得知此事。本想带上他,曾叫他请假或想办法,跟我走。听到消息,我的计划又遭挫折。
关于南嘎玛司特:为工作,我想要一名玛司特在场,专门派拜度去找一个,他却带不来。7月12日,拜度和埃尔查在德拉敦看见一个玛司特,把他带来,但现在我没时间。起先他自由自在;现在却被关在屋里。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对他工作。挫折一个接一个,不过还是不能真正称作挫折。这是我想告诉你们并予以解释的。
我将简略谈谈先前计划的挫折。在穆索里,有一天我向满德里解释心中的计划。涉及到连续两周的无眠旅行。为启动计划,落实下来,我把赫伦、基申·辛、埃尔查和库玛召到穆索里。叫他们安排一部旅行车,大家一起旅行。我向他们解释,这次外出计划涉及某项具体工作,同时还会在一些地方联系玛司特。为此,我叫他们设法租借一部好旅行车。埃尔查和赫伦负责此事,我还让基申·辛写信到德里咨询。
基申没写信。库玛没告诉埃尔查:南希-杜尼亚学校的旅行车可租(南希-杜尼亚是德拉敦的聋哑儿童学校,曾接受过巴巴赠送的“新生活”动物)。埃尔查却信心十足地认为,旅行车可轻而易举弄到。于是有一天,我召这4位到穆索里,一再重申并警告他们,我必须有一部旅行车。穷人工作已遭挫折,这个两周旅行计划若不能实现,我的整个计划会被打乱。
有关旅行车的建议和提醒,几乎天天发给他们。我不断告诉他们:如果弄不到这种车,大家不能同车旅行,我的工作就会损坏。还为每日的租车费、油费等拨款40卢比。赫伦依赖埃尔查,一天埃尔查从德拉敦打电话到穆索里,称旅行车已安排好。接到这个好消息,我还给满德里发了甜点。
不过听着,我的计划并不依赖旅行车,而是依赖三件事:15天漫游,15天不睡,15天同车从一地到另一地。这只有弄到旅行车才可能做到。不久,我从穆索里返回德拉敦,天天讨论此事。并叫库玛负责。
总之,我对此极其认真。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们:
谁也不怪。自始至终,我一直强调,我的计划为期两周。我们全体要在一起,同吃同喝,但根本不睡觉。该工作的成果会在克什米尔显现,许多事将要发生。然而,自始至终,我同时又觉得,该计划不会实现,所以说我不断警告埃尔查。否则,既然他那么100%确定能找到旅行车,我又何必反复警告他?偶尔我甚至威胁他,若弄不到车,他要准备承担后果!
因此,这给你们一点暗示,事实上,谁也没错,挫折出现了。计划有了,我希望成功,可与之同时,我又觉得不会,因此一遍又一遍重复此事。最后一天(6月4日),埃尔查表示无法弄到车。他找的那部坏了。不得已,我们甚至考虑买一部旅行车,我还为此拨了款。
神知道,我怎样认真促成计划的实现,同时又感到不会实现。对此你们无法理解。
正如基督所说:“父啊,连您都遗弃我!”他乃圣父与圣子。他知道会被钉十字架,仍说:“父啊,您为何遗弃我!”这惟有基督能够理解。
我的意思是,当我做出计划,出现挫折时,则不是挫折——但我称之为挫折。
你们仔细观察,就会看出挫折。我只指出从今日起的几个。埃尔查要于21日陪同我,现在却不行了。上次也是,我们要在6月5日出发,他却有事,只好推迟到6日。现在我们21日的行程也得推迟到22日。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的工作成果本会在克什米尔显现。那是我的感觉,有100%把握。我派奎师那吉赴克什米尔,传播我的爱讯。不派他,我则会去。(1953年3月28日发布的)《第9号公告》提到的受辱与暴死,我感觉会发生在克什米尔。因此,叫凯恩和达尔在克什米尔,安排我和满德里的通行证和住宿。到克什米尔没有问题;但因旅行车未弄到,我的整个计划颠覆,克什米尔之行被取消。让我们看看神意是何,克什米尔怎么样。
据奎师那吉所说,从上月起,那儿的整个政治气氛改变。灵性上一团糟。这是当前克什米尔的形势。我的感觉如果正确,那与我的计划打乱有关。我以自己的方式,称之为打乱,但实际上那必须发生。因此,我取消了克什米尔之行。
巴巴继续:
现在我们来谈正题。你们都读了《第9号生活公告》。它将一直生效。如果我的感觉正确,没有什么能改变它。如果我的感觉不正确,愿神帮助我和你们所有人。那样,巴巴就不是巴巴。但我根据某些感觉,确实知道,我将不得不面对受辱、之后攻击、之后显现——后者意味着我的沉默打破和放弃肉身。
今日,我感觉,在12月结束之前,我的身体将遇到严重情况,但不像在美国发生的。这个不要告诉别人!神知,我知:我首先考虑我的工作,之后考虑我身边及远方的满德里,之后考虑那些依靠我者,之后考虑12月底前的一些活动。
因此,我叫埃瑞奇列一份完整的东西方爱者名单,分为3组:1)打勾,2)问号,3)打叉。打叉的是那些经济上不依靠我者。打问号的是那些将予以讨论者,昨日在大阿迪、美赫吉和纳瑞曼的帮助下完成。对那些依靠我的人,其问题将在12月底之前解决,因为我感觉12月底之前可能会发生严重情况。这又是一个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的矛盾。等着瞧吧。
我深感,12月底之前我的身体将遇到严重情况。我还知道,并且100%——毋宁说200%——感到,将发生三件事——即受辱、表面失败和显现。我还感到,这三件事不会在1953年发生。那么,该怎样调和如下三种感觉?
第一:12月底之前我的身体将遇到严重情况;
第二:我又感到《第9号生活公告》提及的三件事不会在1953年发生;
第三:但又必须发生!
还有一个内心深处的诚实感觉:从11月起,对我、对和我一起或为我者,情况将绝对改变。现在,共有四种感觉。我告诉你们,且神知道,我所言字字属实。但怎样调和它们?连我都不能理解。
这四种感觉,我知道并明白;但该怎样加以调和,让普通智力领会?有时候,你们自己理解的东西,却无法对别人解释。我内心深处100%知道这四种感觉。我知道它们相互冲突,这点我明白;但怎样解释?无法解释!根据这四种感觉,我已决定一些事,另一些事讨论后决定:
第一:从8月1日至11月底,我不应有麻烦头痛。我希望感觉就像在享受一场不错的板球赛。故从8月1日至11月底,谁也不要对我说,“巴巴,我听到这那”,或某些人想见我,或某人想告诉我财务困难,等等。我告诉你们,这最为重要。我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
第二:从8月至11月,绝对不要给我写信。发生严重事情,如死亡、疾病等等,可发电报。
第三:从8月至11月,都不要跟我谈金钱的事情。这就是我解决了12月前所有账务的原因。
第四:我打算在德拉敦待到9月底。对10和11月,我尚未决定。12月另当别论。对10和11月,鉴于预期12月对身体发生的情况,我想到三四个地方。即马哈巴里什沃、德拉敦、迈索尔和海得拉巴。我会考虑考虑。这就是我叫韦希奴打听马哈巴里什沃和盘奇伽尼的原因。他说跟几家房屋中介查询了住房。12月,我不会在德拉敦或任何固定地点,将辗转各地。
我知道,这里10和11月气候最佳。人人都这么说(All say so),但这不是我要考虑的唯一方面。11月,我必须对换地方和身体发生严重情况这两点,以及我内心对此的感受,仔细考虑,然后决定一个地点。
我希望在8月1日前结束一定的工作。因此,我们将于7月22日出发,(7月)29日完成工作,返回。我现在希望在7天内完成原计划。这就是为什么我总说,我们将访问7个好玛司特、7个三摩地和7个达伽,并在7天内完成工作。随行者将不睡觉。古斯塔吉、埃瑞奇、拜度、彭度、基申·辛、库玛、埃尔查和赫伦将伴随我。埃尔查是否同去,随他的便。若去就必须保持清醒!
会议就此结束。不过,7月行程后来推迟到9月。
翌日,7月16日星期四,第二场会议开始,巴巴首先让人向他重读《第9号生活公告》。随后评论:
通常意义上,挫败意味着受辱。但(公告所述的)普遍受辱和挫败,则是两码事。之后将是袭击,尽管我不会因之死掉;但那仍将是我肉身死亡的终极原因。
这若发生,那么到12月我身体遇到的情况,不会在注定事件发生之前让我死掉,尽管会出现重大麻烦。我知道,若命令你们,你们会献出头颅和生命。你们都会这么做。可当时间来临,将有大量骚动混乱。历史将重演。每天成千上万人死去;但难就难在在形势需要的关键时刻死去。
看当前世界形势,这种情形前所未有。如今情况复杂得无从做决定。例如:
朝鲜:战争与和平努力同时进行。停战协议有了,但南朝鲜不肯。今天的报纸将报道,最惨重的厮杀仍在进行。
俄国:斯大林已死。贝利亚(苏联内政部长)也下台。赫鲁晓夫现已进入内阁,那里权力斗争一团糟。
伊朗:摩萨台已穷途末路。四面楚歌。遭到整个议会反对。(注:穆罕默德·摩萨台是伊朗首相,1953年8月被美国中情局策划的政变推翻。)
埃及:处于苏伊士运河争端。英国已占领并驻军伊斯梅利亚。
印度:一半人口在挨饿。
到世界任何地方,都会发现某种新鲜事。到处和平谈判,到处混乱。这都依据一定法则。即便该虚幻现象,也是基于二元法则。故现在,必须发生一件事。好比一只大气球,你要是连续吹,它要么爆炸,要么泄气。只要继续吹,那个时候就会来——要么扎住气球,要么任它爆破。那个对全世界的关键时刻现已来临。
我告诉你们的这些,都是我对世界的实际感受。这种情况前所未有。在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快乐者。连我都感到迷茫,想知道怎么做。我该怎样开言和解脱,对我来说,是个大头痛——无限麻烦。其他人届时也会解脱。你们等待着那一刻,但我无比地迫不及待。时间已到,必须发生。
巴巴指着美赫吉,警告他:“当心健康。你是我的臂膀,我的臂膀一度折断;所以现在你应注意,不要再断了。我的人疲沓了,我的所有肢体——手、足和全身——都会颤抖!”
尼鲁顺口开玩笑:“他们是您的肢体,只有我是您的肚子!”
巴巴笑笑,继续:
要耐心。就想自己死了!伽尼、禅吉等爱者离开了身体,你们就把自己也纳入他们的名单。有朝一日,你们总得离开身体。现在就想自己已经死了,从而停止担心。
你们为我工作的时间已到。这样的机会不易得。人们总是忙着生儿育女;服务我的机会千载难逢。如果你们多想我,少想俗务,我的工作就会做好。都要快乐起来,准备好为我献出生命。那样,时机来临时,你们都不会辜负。
巴巴打趣:“你们全是无赖!强盗偷钱抢劫银行;你们也应做灵性强盗——偷神!恶棍为达目的,不怕生命危险。你们也应不顾生命,努力证神。”
会议就此结束。
下午,巴巴再次提到工作中的“挫折”,表示:
又出现挫折。埃尔查和拜度领来的玛司特病了。我正考虑于20至21日同他工作,可拜度给了他六盘豆糊,另加肉和好多辣椒。这影响了他的胃,给我想做的工作造成挫折。他是个好玛司特。这下患了腹泻。他若死了,会给我和拜度带来大麻烦!
埃尔查是所有这些个挫折的主因。没弄到旅行车的是他。推迟旅行也是因为他。领玛司特来的也是他。务必让玛司特在7月20日前康复;否则,我对他的工作就完了。要按尼鲁的医嘱调理他的饮食。
巴巴接着和奎师那吉讨论其情况,并告诉他:“我已决定,今后4个月,从8月至11月底,你要做的,跟过去这些年所做的刚好相反。不要到任何埃舍住;不要亲近任何圣人;不要接触任何女子;不要为我做任何宣传工作;不要漫游,要定居一处;4个月里尽可能多地保持沉默,并且想我。”
奎师那吉回答,巴巴的命令正是他想做的。他会去(南印度海岸)马拉巴尔的故乡,住在小屋里,研读巴巴文献。巴巴同意。(注:奎师那吉也到萨考利住了些时间。)
之后,巴巴改变话题,表示虽说身体上有可能发生严重情况,但他12月份希望由40名男子陪同,访问安得拉、哈默坡、孟买、普纳和阿美纳伽。届时将像燃烧自由生活活动期间那样,不限制触足、顶礼、做普佳和阿提。这方面将给予充分自由。并叫大阿迪通知安得拉的小组骨干,以及克夏夫·尼伽姆安排哈默坡的活动。
1953年7月17日星期五,巴巴为基申·辛庆贺生日,发蛋糕和茶。之后,接着几天前的语录,继续授述,以便上次未在场者也从中受益:
玛居卜的状态很了不起。对世界或对其身体,都没什么可做。本人被淹没,乃神本身!除了神,什么对他都不存在。
吉万莫克塔有浊意识。吃喝,却与世界无干。赛古鲁和阿瓦塔也吃喝,却与全世界并与万人万物相连。
在超越超越状态神绝对独立,以至于意识不到自身。他在该状态是能力、知识、极乐、美好与智慧之源,却对此完全意识不到。几天前我说过,在帕若卜拉玛状态,神被称为安拉。他在该状态是绝对者。其中,他意识到其知识、能力、极乐、永恒与无限,但不能在该状态表现。
人身上帝能够表现这一切。神永恒独立。说神永恒,意味着他过去永远是,现在永远是,将来永远是。这个你们无法领会。在常人状态无法理解这个东西。
想象他过去是。当我们说“过去是”,意味着某物存在于它之前。那么开始是什么,又是何时开端?根本没有开始,既没有开始,怎会有结束?靠想象无法测量无始无终之物。想象受限,因而不能领会无限与超越状态乃超越想象。
这表明,我们绝不可能通过智力理解神。我所说的,在《梵歌》、《奥义书》、《吠陀经》、《圣经》和苏非文献中也有描述。都有记载,却没有意义,因为神超越智力。头脑的理解无法认识他。那你们企图通过阅读来理解他,何用之有?所以说神超越理解。
我们也不能说神是一。一体之概念也限制他,他乃无限。我们只能说:神是。只能说,在无始无终的超越状态,除了神什么都不存在。这样说意味着,除了神什么都没有。因而,存在着“无”!我们来看看,这个“无”怎么是整个宇宙的!
除了神只有无。故这个“无”以潜在形式存在于神。既然只有神,他就是一切有。故在这个无限有中,存在着这个潜在无——但“无”是。
第一个想象,在《吠陀经》中称为拉哈(心血来潮);被苏非教徒称为古漫(幻想)。这第一个想象,乃无始之始中第一个自知驱策。该驱策一出现,有始之始便开始——不是神的开始,而是心血来潮的开始。心血来潮创造了大无,大无潜在于神。心血来潮:“我是谁?”就在那一刻,随着心血来潮之始,大无产生,神非但不认识自己,反而开始认识这个大无。
例如,想象一下,当心血来潮时你正酣眠,埃尔查制造了干扰,把你叫醒。埃尔查打扰的意义,就是自知之心血来潮。你受到打扰,逐渐从酣眠中醒来。你醒来,看见什么?看见面前自己的影子。所以,神被叫醒,也看见面前自己的影子。完成7个(进化)阶段之后,他眼睛完全张开,看见其完整影子。
这个完整影子的含义即大无,它潜在于帕若玛特玛,随心血来潮之始而显现自身。他通过7个阶段(气、石、植物、虫、鱼、鸟、兽)看见该大无,之后成为人。他彻底忘了其无限。他看不到其能力、极乐、知识,并通过大无影子之媒介,按照业相,看见大无中的自己。
他不断变换形体——有时男,有时女,有时美,有时丑,有时富,有时穷——继续改变形体。他体验苦与乐,生与死——这全是幻相,纯粹想象,因为这都是随心血来潮之始而产生的大无。经过7个阶段之后,眼睛完全睁开。他在人类形体中眼睛全睁后,体验外部世界;其后,他开始在7个内在状态——被称为7个层面——里面看见他自己。
神想认识自己,但在认识自己之前,开始体验苦乐,如前所述。经历7个层面之旅程后,他完全意识到其神性。你们发现有人苦,有人乐,有人丑,有人美,有人富,有人穷。但这一切皆是幻想——错觉。解脱时,你会证悟到这全是一场梦!
当神产生心血来潮,要认识自己,便有了开始,有开始就有终结。所以,为了这个生于心血来潮的大无,开始、终结和与神相对的万有出现。
在超越超越状态,神无形状。故大无必有形状。神乃大有!这个大无潜在于神。无与有相反。大有(神)无形;故大无必有形,因它与大有相反。神无终;大无必有终。神无限;大无必有限。神不能被称为一,因为其(无可比拟的)一体性独特得不能称之为一;大无则多种多样。
大无一显现,独立且超越法则的神,便让自身受法则束缚。什么法则?虚无之法则!这个大无的含义是什么都没有。喏,这是影子。那么这大无之影的影子是什么?是怎么发生的?
巴巴指着埃尔查的手影,示范说:
这个影子归因于光和你的手,因它(影子)潜在于你的手。光代表心血来潮。影子潜在,却什么都不是——大无却是!这个小无受大无法则束缚。
对我们,这个大无法则是束缚。大无有三个状态,被称为提-卜万(三个层面或层次):心、精和浊。三个状态皆被法则支配。尽管每个人的脸不同,但根据大无法则,人人都有两耳、一鼻和两手。该法则是每一个束缚的起因,它持续到一个人从中解放。
万事皆根据这个大无法则而定。不同形体的固定数目,生生死死的固定数目——所有的事情。实际上,这一切什么都不是!有些人生好,有些不太好。遵循“之”字模式。富男,然后穷女。苦乐交替,直到完成生死循环,获得解脱。
大无法则本身什么都不是!不存在苦难这种事。人们哭喊、受苦、抱怨不公,诸如此类,是因为他们觉知不到法则。你认为这是神的不公,但神跟它毫不相干!
这个大无法则不在神中。在心、精和浊体中。故大无意味着没有——无乐无苦、无生无死、无德无罪。不存在罪这种事!
灵魂逃离这个大无法则,融入超越该法则之神时,便成为神自身,摆脱一切束缚;从此,没有法则,没有束缚。若灵魂成道后,重获浊意识(成为赛古鲁),则把神带入受法则支配的浊层面。他把没有法则的神带下人间,但因他持续意识到其无法则性——其无限能力——法则影响不了他。无法则之神无限、万能、全能。
吉万莫克塔(无职责的成道者)不受法则影响。他吃、喝、做一切。其状态独特。做一切,同时却什么都没做。其状态极其独特,做一切,却什么都没做。没吃,没喝,没睡——什么都没做。在浊意识上,就像玛居卜的状态。
吉万莫克塔的意思是,虽在肉身,却摆脱法则!通过智力渠道无法证神。对神的爱,要达到将爱者焚为灰烬。
现在听我解释阿瓦塔。阿瓦塔很多世纪之后来临。没有法则的上帝下降到法则中的世间。法则影响不了他,他却影响法则。他掌握着大无法则,像常人一样行事,为那些受缚者,法则中的人,行使能力、知识与极乐,让他们脱离法则。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走,我来”。就是说,你应让这个大无走,以便我,大有,可居于你之内;“你”没什么剩下,你便成为我!大无绝对是没有,让它走的意思是,让你认识到:它确实什么都不是,你从不会被它束缚。
当晚和次日上午,全体受邀参会者离开。让克夏夫·尼伽姆多留几日,讨论哈默坡达善活动。
巴巴召库图姆巴·沙斯特里到德拉敦,讨论安得拉活动。7月26日星期天,交谈中,巴巴对沙斯特里解释:
知道神,即成为神。你除非成为至师,否则怎能知道至师是什么?我可以是阿瓦塔、赛古鲁或者常人。我可以是任何一切;我是你认为我是。你把我当作阿瓦塔,我就是阿瓦塔;把我当作常人,我就是常人。我是我所是。作为一切万物,我被你当作什么,就是什么。
但这并不重要。如果我是巴巴,那我的工作就不需要任何人。但我却叫你来我身边,要安得拉的工作者为我工作4个月。你回顾一下我的生平和工作,(会发现)我从没有永久之物。医院、学校、埃舍,建了又拆,因为我不需要任何机构或组织。而我却要工作者。为何?为了让人们准备好,接受神将让我给予的东西。晨曦普照四方,太阳却无须同全世界联系。400或700年后,若世界满是房屋,没空间让阳光透过世界照到人类,那时太阳则可能通过让人们拆除屋顶,以便全部阳光洒向万人万物。我要的人,是那些能够通过传播我的爱讯,来拆除低级欲望之屋顶者,以便时间一到——如晴天正午12点——人们可以接受“阳光”。
不要涉入争议、协会、宗派之类的事务。我希望你们作为一个单位,作为一个中心,全心全意工作4个月。只管工作,传播诚实、爱与渴望神之讯息,使人们焕发热情,以便准备好接受神让我在12月给予的东西。
一般来说,江河流入海洋。可如今河流在变干涸。是海洋涌入河流的时候了!
我也许是任何一切,可当你们全心全意工作时,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神,无需你们要求,就会给你们酬报。即便我是魔,神也将根据你们的工作,酬报你们!
神自由独立;要认识他,就必须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工作。自由者不喜欢保留。你们敞开心灵,诚实地为神工作,神就会帮助。不要谄媚迎合,对己对人切莫不诚。要自然朴实。我把为爱而全心爱我者,当作我的中心。神也许让我赐予那个永久礼物。惟有神真实。神乃全爱;神乃全智;神乃全能;神乃全美;神乃大有。
最后巴巴对沙斯特里拼出:“只有一样东西使你远离神,即淫欲。其中总是有自我。因此要过纯洁的生活。”
同一天,7月26日,巴巴后来还在男子住所,同满德里和埃尔查、赫伦、库玛、克基·纳拉瓦拉、哈瑞希·昌德、基申·辛打板球。埃尔查任一组队长,基申任另一组的。巴巴参加双方球队。比赛9点开始,除了几位,其余队员笨手笨脚,有些甚至不懂规则。巴巴头系小方巾,击球,投球,有时为判球争辩。最后埃尔查组输了,巴巴用球棒在他背上“敲”两下,并决定,每周日都打板球。每周赛事持续了一段时间。双方均希望巴巴加入自己组,因为他是迄今最佳的球员。有时抛硬币决定。巴巴那方总赢。
那格浦尔的工程师,T·皮莱,和家人,通过克夏夫·尼伽姆,与巴巴建立联系。家有二女,维娜和弥婼。在那格浦尔见到巴巴后,维娜举止变得像玛司特尼,基本停止进食,日渐憔悴。巴巴召见,全家于27日到达。
这天巴巴喂了维娜饭吃。她没有身体意识,确实变成了神醉的玛司特尼。巴巴让她父亲放心:“你极幸运,对她所处的状态毫无概念。”
对另一女儿弥婼,巴巴敦促:“要在我的爱里,成为弥婼拜那样,保持纯洁。”(注:美赫巴巴最喜爱的圣人之一弥婼拜,是古吉拉特邦著名女诗人,主奎师那的爱者。)接着,巴巴叫沙斯特里为弥婼找份工作,他答应在安得拉为她找。随后巴巴遣全家随沙斯特里到安得拉。
1953年7月27日,巴巴不久前评论过的朝鲜战争结束。
29日,巴巴对宝谈到他的服侍南嘎玛司特工作:“你做的是一项重要任务。这是我的工作。你在帮助我的工作,因为照料他,保证他身体健康,将帮助我8月1日起的工作。从8月1日起,我将每天同他坐一两个小时,每两三天给他洗次澡。别认为你的工作是消磨时间。这是重要责任。照看好他!”
7月30日,巴巴向清洁工男孩伊萨顶礼,给他2卢比。巴巴时而会向他顶礼,每次伊萨都兴高采烈,因为总能得到2卢比。其实,他希望巴巴多顶礼他的足。他对朋友夸口:“我一门心思爱巴巴;所以说他才给我2卢比。你们也得爱他,这样也能挣点什么。”在伊萨劝说下,朋友们来见巴巴,伊萨对巴巴称赞他们。可巴巴只选了一个男孩,顶礼他。伊萨对其他人说:“你们不懂怎么爱!我能怎么办?我总向巴巴说你们的好话,可你们内心没有爱。”
同天,普若卡希瓦提带圣人阿南达玛伊·玛来见巴巴。赠送女圣人1000卢比,作为美赫巴巴向她在曼吉瑞村开诊所的捐献。
这天的另一名访者是哈吉万·拉尔之子,苏甘德。他弟弟印得尔在英国,巴巴建议苏甘德到弟弟那边,继续深造。
库玛的朋友卜拉玛·杜特,偶尔也来见巴巴。这天他也来了,并带了朋友卜拉玛·德乌。卜拉玛患哮喘已有七八年了。交谈间,巴巴问起他的病情。建议他,以水禁食7天,全心全意念记他。他听从了巴巴,疾病痊愈。
7月31日,巴巴谈论世界形势:
我感到,世界将经历许多跌宕起伏;将发生剧变,世界多处将受影响。有自然原因也有非自然原因,将起于小事,如蚁穴溃堤。有埃及,有伊朗,有克什米尔,有柏林,现在奥地利也势力壮大。(注:二战后,奥地利被盟军从德国分出,划成各个占领区。1953年,严重政治分歧威胁到新当选的联合政府。)倘若战争爆发,灾难将前所未有。他们将使用原子弹和致命毒气。但我告诉你们的,是另一回事。有可能促发战争。表面之火易灭,地下煤矿之火最难除。奎达遭地震时,5分钟内化为废墟。4万人遇难。发生时有何办法阻止?这类毁灭,通过自然和非自然原因发生。
戈西河的洪水使数百人丧命;整个的村庄基本灭亡。毁灭不可避免。这类灾难是小规模的,局限于具体地区。若爆发战争,使用原子弹,所有的国家都将受牵连(影响)。会发生洪水地震,这种灾难无从补救。
据说原子弹会制造大面积地震。万一爆发核战争,地球外壳就有破裂的可能。试验原子弹和氢弹的结果是,整个岛(太平洋的部分比基尼环礁)在5分钟内消失。这是由于物质起源于气体。我在书中都写过。当物质蒸发时,空间和气体有3个因素。已存在亿万年的世界,可在7天内毁灭。这个世界维持了多久,它曾形成又毁灭过多少次?
许多世界已去,这个也会去。在准备另一个世界,以取代之。已准备好3/4,还剩下1/4正在形成。假若这个世界今天毁灭,进化将在另一个世界开始。进化由一个固定的过程构成——石时代、植物时代、虫时代,等等。假若这个世界今天毁灭,会有一个间隔,但通过自然过程,新世界里的新生命会用千百万年形成。另一个世界的形成需要千百万年。
自然的和非自然的大灾难,经过若干时间周期,而非若干时代来临。一个周期由很多时代组成。正如每4年出现一个闰年,为了计算而加一天,而非每月加一小点一天——同理,该毁灭将意味着“闰”千百万年。时间问题不存在。千百万年意味着一秒,因为没有时间这种东西。
设想埃尔查年龄40岁。(巴巴看着埃尔查,问他)这40年现在对你存在吗?你能理解40年,但不在此刻。为何?因为不存在时间问题。这意味着,你40岁,但此刻你意识不到这40年,因为你不需要想它。但你若想一下,整个40年顿时历历在目;不想,它对于你就不存在。因此,永恒中不存在时间问题。
巴巴对核战争的评论尤其及时。12天后,俄国试爆第一颗氢弹。
1953年8月2日星期天,打完板球比赛,巴巴忆起童年:
小时候我习惯早起,用茶后出去打板球。回家吃早餐,之后玩弹珠。午餐后休息一会儿,之后玩吉利-旦达游戏。喝下午茶,5点左右又出去,放风筝。晚饭后打牌。如此消磨时光。
现在我好想过那种生活,可满德里改变了我的命运。从一开始,我就喜爱做游戏听故事。700年后我再来,就能那样度时光!
巴巴随后评论了印度、至师的习惯、不同阿瓦塔的习惯:
印度据说是灵性国度,真让人吃惊。在其它任何国家,都找不到这种盲目信仰、迷信和宗教仪式。想一想,人们把我视作灵性大师,若发现我打板球,会说什么!99%的人会说:“他怎会是灵性大师?”如果明日我当众饮酒、抽烟或看电影,99%的人会说,这不会是至师的活动。他们忘了,他们吃什么,赛古鲁也吃什么。他们去看电影,赛古鲁为何不行?
若对他们说,罗摩打猎、食肉,奎师那和挤奶女玩耍,他们会回答:“他们是神人,因而不受束缚。那都是他们的里拉、游戏。”现在我打板球看电影,这在罗摩或奎师那时代没有。四五百年后,人们会说:巴巴是阿瓦塔,可以那样做。可以打板球,可以看电影,因为他永远自由。
即便著名的圣人和斯瓦米们,看见我沉浸于这类消遣,也会那么说。而博学多闻的吠檀多教徒,本应懂得:完美意味着,样样出类拔萃——最高最低、一切方面。
西方被认为是物质主义。那里我的许多爱者,带我去看电影,给我穿戴时装;他们没有东方人的想法。他们把我视为灵性大师,100%基督一般。他们知道基督的行为。
西方亦有圣人,感受却不像东方人。拿美国的菲丽丝·弗莱德里克来说吧。她100%爱我,深信我,颇有学问。我同满德里在默土海滨时,她来了。她总叫我“亲爱的巴巴”,会说:做这,做那,吃鱼,吃肉,看电影,如此等等。
巴巴还谈到耶稣和穆罕默德:
基督的生活,像个圣人。圣人和僧侣也过圣洁生活,但圣人概念、基督概念和巴巴概念之间,有着天渊之别!假设今日我们痛快饮酒,女子在面前跳舞。满德里不会介意这种行为,他们懂得这无关紧要。但若两三个斯瓦米或希瓦南达本人看见了,对此会怎么想?他们会忘了大师永远自由,还会产生批评念头。但如果西方有个哲学家来见我们,就会欣然参加宴会,虽然他的灵性知识跟斯瓦米们一样多。
穆罕默德规定娶4个妻子,虽说他本人有7个。他甚至还有子女。可若是我娶妻生子,我们的(印度)人就会说那于我不宜,非真正灵性。若对他们讲,穆罕默德有7个妻子,还有子女,他们会答:“你达不到那种境界;他是最后一位先知!”真正爱我者,从不在乎那种事。这都标志着东方灵性的衰落。
巴巴进而解释:
帕西教徒几乎绝灭。他们50%站我这边,50%反对。不信我者仍信奉陈腐仪式,将檀香木投火,等等。对于他们,那些诚实、服务人类、品质好却不因循宗教仪轨者应该受罚。他们常说,不烧檀香木者,买了下地狱的车票!
按照他们的信仰,琐罗亚斯德是最后的先知,另一位先知将于(当今)卡利年代来临。在这个时代,尤其是未受教育者,竟把石头当神崇拜,大多在农村。这是东方灵性衰落的另一个迹象。
巴巴改变话题,说:
我受够了自己的沉默。我的厌倦不是身、心或灵性的;是对满德里的厌倦!对满德里成员的厌倦是个人性的。世俗厌倦也是个人性的。对一切都厌腻。我因沉默而厌倦,目睹满德里的厌倦,更加剧我的厌倦。
人人受够,所有人的厌倦皆由我承担。除了我对自己的沉默已经感到的厌倦,世人感受的厌倦也落在我身上。不过,在我打破沉默时,这一切厌倦都消散。
巴巴又向满德里问道:“即使你们厌倦,会是怎样?你们必须对厌倦本身厌倦!”
巴巴继续:
我是沉默不语。你们可知道,我对这个沉默有多厌倦?
我同意尼鲁的医学观点,我应该每天在户外散散步。那样健康定会改善。我有4个月对满德里和亲近者不用负责,本可按他的建议行事。但就连这4个月期间,我仍受某项重要工作约束。该约束远远大于目前的约束。重要得要我的命!说真的!这不是空谈——那将要我的命!若身体撑得住,我必须在12月底之前做此项工作。昨日是第一天,我感觉身体像以往类似几次一样糟糕,但这次袭击更严重。
因此,我有满德里的坎塔拉(厌倦)、也有世人的坎塔拉。这在我开言时都将消失;但在坎塔拉加剧之前,我不能那样做。
巴巴举例说明:
正午,日头当顶。早晨多云时,虽不暗,却不见太阳。夜间多云时,黑暗加深。假设直到正午差一刻,天空多云。中午时分突然云散。太阳照耀时,一如往常的正午灿烂日光。但气氛却有所不同。乌云散后,太阳的突然出现,令人欢欣愉悦。但若乌云持续一个月,就会造成厌倦,与日俱增的厌倦。当乌云最终消散时,厌倦亦将消散。届时万物都美好宜人,阳光对身心健康将大有裨益。
这就是我的情况。甚至在正午差一分钟,乌云才可能散去,但那一分钟,我感到更大厌倦。就像孕妇临产阵痛,觉得受够了,直到产下孩子;我在乌云扩散之际也感到更大厌倦。孕妇知道,再有5分钟孩子就出生了,她也会摆脱麻烦;但在那一刻,她仍感到生不如死。且看这5分钟内的厌倦限度。我的厌倦也临近那种程度!叫临产孕妇到户外散步,该有多荒谬。她会回答,她对将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因为她已生过10个小孩。所以,经历过这种厌倦者,对之再清楚不过了。
当天,巴巴后来同满德里交谈时,说:
你们因何受失忆之苦?突然受惊,人就有可能失忆。心一片空白,与以往相关事物的联系断掉。业相还在心中,但心理联系中断,他则认不出人或物。连亲人都记不得。
同理,人死之际,受到巨大震惊,记忆丧失。完全忘了前生。假设前生你是男或女,好或坏,今生却对此一无所知,因联系中断。死亡时,心受到巨大震惊,影响到所有的印象。小孩再生时,震惊效应消散,心打开,联系重启,生命开始运作。被遮盖的印象现被揭开,在行动中消耗。
按照你们的幻相或梦之印象,才有这些。今生只是前世行为之果。因记忆丧失,你忘了那些印象,感到在开始新生活,实际上却是在继续旧生活。皆因往世的业相,你们才和我一起,同我打板球,听我授道。幻相有个法则,该法则乃基于循环,但那是另一个话题。如太阳每日从东方升起,前生业相在今生消耗。
心中的旧印象在今生化为行动,制造新业相。心充满业相,旧业相必须消耗。但是同时,新业相又出现。因过去业相,基申·辛必须记下我说的话。他边写边想:巴巴说什么,他写什么。这个念头不属于过去业相,因而他制造新业相。心获释又被缚,在解放自身中束缚自身。就这样持续下去,直到获得心灭与解脱。
这次在德拉敦期间,美赫巴巴开始授述有关创世主题与目的之书《神曰》。他每日对埃瑞奇授述要点,后者记下笔记,晚上整理出来。第二天向巴巴读写好的部分。不过,《神曰》的写作在这段时间没有完成,到马哈巴里什沃的几个月,以及随后在萨塔拉,又继续进行。
从8月11日星期二,直到19日,巴巴每天到满德里宿舍,在下列满德里成员念诵神名7次后,顶礼每人之足:
拜度——呀耶兹单
尼鲁——帕若卜拉玛帕若玛特玛
阿娄巴——安拉乎阿克巴
古斯塔吉——阿乎若玛兹达(默念7次)
邓肯——至爱上帝
彭度、埃瑞奇、韦希奴、尼鲁和宝——帕若特帕佛陀
凯克巴德照常祈祷或念巴巴的名。这个期间巴巴也对一些玛司特工作。
1953年8月13日星期四,德拉敦,巴巴授述《大师祷文》。从那天起,直到9月2日,每天晚上有巴巴参与,念诵祷文。邓肯用英语宣读,另一位满德里用古吉拉特语复述。结束时,巴巴顶礼每一位满德里。祷文如下:
噢帕瓦蒂伽!万物的维持者与保护者!
您没有开始,没有终结;
独一不二,无与伦比;无从测量。
您无色彩,无表现,无形状,无属性。
您不受限制,不可思议,超越想象与概念;永恒不灭。
您不可分割,唯有神目才能视见。
您过去永远是,现在永远是,将来永远是;
您无处不在,无所不至;您又超越万处,超越万物。
您在苍穹,在深渊;显现又非显现;
在一切的层面,并超越一切的层面。
您存在于三界,并超越三界;
您不可察知,独立具足。
您乃造物之主,万主之主,一切头脑和心灵的知晓者。
您无所不能,无所不在。
您知识无量,能力无量,喜乐无量。
您是知之洋,全知,无限知,
知晓过去现在和将来;您即知识本身。
您大仁大慈,恩惠无穷。
您是万灵之灵,有着无限的属性。
您是真理、全知和极乐三位一体。
您是真之源,爱之洋。
您是至古者,高之最高;
您是普拉卜和帕若玛希瓦;
您是超越之神,亦是超越超越之神;
您是帕若卜拉玛,安拉,阿拉伊,耶兹单,阿乎若玛兹达,至爱上帝。
您被称作伊扎德:唯一值得敬仰者!
一天晚上,巴巴正和满德里郑重谈事,尼鲁想活跃气氛,插话:“巴巴,我急着要吃巴松蒂。”(一种乳制甜品。)
巴巴回应:“打鸣时机不当,公鸡要掉脑袋!你要什么惩罚?”
“不要惩罚,只要巴松蒂!”
尼鲁的油滑回答让巴巴不悦。巴巴训斥他。接着又批评自己:“发怒不好。我动怒了,这很不好。现在你们每人踢我一下,让我永远记住:发火不对。”
满德里都不得不服从——事后,巴巴准许尼鲁吃巴松蒂。
有人说,拉杰布路101号的满德里宿舍“闹鬼”。认为是那个多年前在那里自杀的女子。克里希那·奈尔想要个单独的房间,以便值班守夜之后,第二天上午休息些时间。但巴巴不许,说他若自个儿睡,会被鬼魂弄死。
为驱鬼,尼鲁提议:“在炭火上烧辣椒和头发,让烟充满整栋房子。”
巴巴接受建议,叫他把燃煤放入小炉,提炉绕屋七圈,口念:“去乎,去乎,去乎!”尼鲁执行,可因烧辣椒,呛出眼泪,边咳嗽边念:“去乎,去乎,去乎!”其滑稽模样让巴巴大乐。
给守夜人的一贯命令是,一直坐在巴巴房外,听到巴巴拍掌,再进屋。克里希那没看见过鬼魂,却听到女子笑。问巴巴,听到笑声时他可否进屋。巴巴表示:“不行。”并叫他也别坐在外头。吩咐他:“到隔壁房间,关上门。我不击掌,不要出来。否则会发生可怕之事。鬼魂笑时,你若进去,它会杀了你。”克里希那听到笑,就进隔壁房间,锁上门。在那儿坐了一小时零一刻,之后听到巴巴拍掌。他走到巴巴房间,巴巴在洗脸。让他坐下,评论:“工作结束。”从此再没有听见过这个鬼魂。
按照巴巴指示,8月20日星期四,人人整夜保持清醒。因此巴巴吩咐宝:“既然你们都得醒着不睡,就上演一场戏吧。”时间匆忙,不过,宝仍根据印度杜迦达斯的故事写了剧本,剧中王后碧古姆·谷娜(由埃尔查男扮女装)抓住杜迦达斯(韦希奴),向他示爱,企图勾引他。遭到杜迦达斯的拒绝。羞辱的王后威胁让刽子手(阿娄巴)将他斩首。军队统帅迪勒·汗(尼鲁)想救他,便向谷娜的丈夫——国王奥朗则布(宝)——告发王后的不规行为。奥朗则布去找王后,对她说:“亲爱的,我老了,无法同你做爱;但你不该那样。尽管如此,我宽恕你。”(注:杜迦达斯·拉索尔<1638—1718>是著名的马尔瓦-拉吉普特国王。宝在大学时代曾主演过杜迦达斯。)
男子们的表演惟妙惟肖,埃尔查和阿娄巴最令人捧腹。阿娄巴扮刽子手,冒失上场,不合时宜地猛挥大刀。巴巴连连大笑。
埃尔查忘了台词,当宝说他老了,埃尔查即兴发挥:“你个老东西,怎么不隐遁山林?……你为什么不死,让我找点乐趣!”让巴巴笑得脸颊泛红。用原台词,则没有这么搞笑。巴巴表扬埃尔查,说自己最为欣赏他扮演的角色!
❤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二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