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4日星期二,巴巴一早到美拉巴德会见西方男子。亲切拥抱每一个人,说:“今天,我拥抱你们,但别期待每天这样。否则我胸会裂!心受不了!”
他走近马克斯·海富里热,打手势:“马克斯,我很健壮,摸摸我的二头肌!”马克斯听从,却未真正理解此话原因或目的。
约瑟夫·哈勃曾是苏非,受教于加利福尼亚的拉比·马丁,从1947年开始接触美赫巴巴。他生动地回忆第一次被神人拥抱:
“我无法也不会忘却,他第一次用慈爱双臂拥抱我的情景。最难忘的感受——那么抚慰那么和平,那么愉快。对这种无上荣幸的感激之情,无法描述,我泪水盈眶,喜极而泣。我爱他,不愿从他身上挪开双臂。想要他更多更多的拥抱。”
大家坐到铁皮棚下,新的爱者逐一被介绍给巴巴。达文·肖戴着墨镜,巴巴叫他摘下。巴巴再次拥抱每个人,随后开始用字母板“讲话”。这天“读者”是埃瑞奇(注:从1949年新生活阶段开始,美赫巴巴的字母板一般由埃瑞奇读。在这方面大阿迪、巴巴弟弟佳尔和小阿迪、彭度、韦希奴、帕椎也很熟练。女子中玛妮最擅长。)
巴巴说:
今天,我想谈三点。第一,我希望你们完全自然、绝对坦率。食物不合胃口,说出来。有什么不喜欢,说出来。身体不舒服,说出来。这里由萨若希和纬露负责,有什么都告诉他们。能做到,他们会做。做不到,他们也会说。就这样。邓肯负责你们的健康。有任何困难,都告诉他。你们必须注意保持身体健康,因为29日和30日的会议将非常重要,你们必须处于良好状态,以便吸收所给予的一切。
第二点是:当你们在这儿时,从此刻直到离开,我希望你们忘掉有关欧洲、美洲、澳洲的一切,只想巴巴和你们在此的体验。哪怕瞥见一眼我的真相,你们就会完全忘掉自己,仅仅意识到神。因此,在这儿时,要尽量忘掉欧洲、美洲、澳洲,只意识到在这儿的体验。
第三点是:29日和30日的会议非常重要,将是我放弃身体之前举行的最后会议。约有1000人参加,来自印度各地——都是为巴巴工作者。我的一切话语都将是即兴而说。每个字都要有人记下,因为不会有预备稿,而我的话将至关重要。我将告诉你们:我为何在此,我做过什么,我将要做什么,700年后将发生什么。你们毕竟不远万里来参加会议,我希望你们从中尽可能多接受些。会议结束后,我希望你们尽快并尽量直接回家,以便能趁新鲜带上你们所接受的东西。
随后巴巴示意大家都拿上帽子,接着领他们参观美拉巴德山。上山途中,巴巴忽然到一棵树下坐下,并让大家在地上围成半圈坐下。他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看着每个人的眼睛,问一名男子能否接住,后者答“能”。巴巴扔过去,石子被他接住,又从他手中滚落,只好交还。巴巴问第二个男子能否接住,回答是“我不知道”。巴巴望着相反方向,掷石子,正好落入他手中,他迅速把石子装进口袋。继续上山,巴巴捡起更多石子,一个个扔向20来码远。男子们奔去捡,却发现几乎不可能从遍地石子中分辨出哪些是巴巴扔的。
在美拉巴德山上,巴巴带大家参观他的陵墓、铁皮屋、爱者墓地,边走边讲往事。中间,巴巴还简要解释了确信:“确信有五个基本形式:头脑(智力)的、通过内见(内感官)、爱、服从和臣服的确信。臣服最高。”
巴巴又领他们下山,一度停步问威尔·白克特,速度对他是否太快。刚到下美拉巴德,一辆载着安得拉爱者的巴士驶来。巴巴在路边接见他们,问候中,高达乌丽麦、吉吉、14名坎尼亚(萨考利女尼)和耶希万特·劳到了,他们也触巴巴的足。巴巴说:“惟我真实。”
巴巴带领西方人和萨考利一行,参观他的角卜地屋、桌屋和度内坑。来到度内坑,韦希奴讲述了1920年代旱灾期间,村民们怎样来找巴巴求雨,点燃度内后怎样下起雨的事件。巴巴评论:“人们称之为奇迹,但那只是巧合。我将只施一个奇迹——在我发出道言时。那将是我唯一的真正奇迹!”
巴巴召来宝,对大家说:“我来给你们谈谈他。他很爱我,甚至在睡眠中喊‘巴巴、巴巴!’自己却不知。他离开妻子儿女,是个硕士,却又是个十足的傻瓜!”
又有人讲述早期美拉巴德埃舍的几个故事,之后巴巴率西方男子重上美拉巴德山。途中在一棵树下止步,叫男子们围在他身边,掷石子让他们接。继续上山,巴巴几次弯腰,捡一两块石子,掷入田野。巴巴大步流星,西方人落在后面。巴巴停步,等他们赶上再走。沿途,巴巴示意萨考利女子们不必匆忙。
到了山上,巴巴带高达乌丽麦、吉吉等女尼参观他的陵墓、西方人宿舍等地点,并对高达乌丽说:“不久的一天,我会同他们全体(西方人)到萨考利。”
巴巴走进陵墓时,石地板上有一只死雀。他轻轻捡起,在字母板上拼道:“幸运的麻雀。”
之后,在美赫静修所西屋(博物馆),巴巴将男子们召集到身边。埃瑞奇在下美拉巴德有事,在他到之前,由大阿迪读字母板。巴巴开始授述:
和我一起,要完全自然坦率。我是你们的大师,也是你们的朋友。我是你们之一,并与你们一体。从现在到27日,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们,除非下雨路不通,或者你们哪个给我传染上感冒。我将解释很多事情——道路和成道、我的工作和你们能提供的帮助。
巴巴简要谈了(智力、内见和体验)确信类型,接着说:
在每一个层面我都和你们为一,但你们只有在自我和理性不干预时,才知道这点。那时巴巴以真相出现。我是我所是。世人顶礼我或反对我,都没关系。这不是任何人的错。知道巴巴,不是吃拉都。必须让自我死去,才能知道我。这种爱,可不是玩笑。
要开心,忘掉一切,除了你们在这儿的体验。29日和30日的会议将独一无二,效果持久。在此之前,什么都别担心。要快活,要诚实,注意健康。会议结束后,我希望你们直接回目的地,把会议气氛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随后巴巴叫大家轮流发言。马克姆·希劳斯引述卡比尔的诗句:
“当爱陶醉了心灵,何需言辞?”
约翰·巴斯说:“我真不知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空白是好事。”巴巴评论。
两年前,拉德·丁普夫尔在默土海滨见到巴巴时,开心又困惑,因为他不像其他很多人那样被巴巴感动。这会儿听见有人谈起对巴巴的深爱,他感到恼火,怀疑他们的真诚,因为他没有同样感受。轮到他时,他说自感张口结舌。但在巴巴鼓励下,他说:“巴巴,我不明白我们都在谈什么。我们坐在这儿,像一堆木棍。我们看不见您的真相,却像李尔王的女儿们,都企图比赛怎样恭维您。”(注:《李尔王》是威廉·莎士比亚著的悲剧。)
巴巴微笑表示:“说‘我’,别说‘我们’。”拉德以为巴巴对他不满,并说出这种感受,表情颓丧。
巴巴叫他放心:“我爱你,绝不会不悦。要说出心里话。隐藏感受,就是不诚实。我爱你的诚实。真的爱你。有什么感受都说出来,但始终要用‘我’而非‘我们’。你开心吗?”拉德答是,巴巴说:“何须别的?”
菲利普·杜珀斯谈到12日的达善给他留下怎样深刻的印象,还说那一定给巴巴身体造成巨大压力。
“在放弃身体之前,”巴巴说,“我将不得不经历身体上的暴力袭击。必须发生的将会发生。我将为人类欣然承受这一切。我唯一的幸福是让世人明白——不是通过头脑,而是通过体验——惟有神是我们为之存在的至爱。在会议上,我将前所未有地阐明这点,你们中谁坚强得足以传播这个讯息,将会做我的工作。我完全是为这次会议才召你们来的。
约瑟夫·哈勃说:“在这儿和巴巴一起,是一种大幸,我希望能成为履行您工作的合适工具。”
弗雷德·温特非特说:“心满时,口不停,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此。怎样才能获得您说的那种爱?”
弗兰克·伊敦评论:“巴巴门徒之间的情谊,让我深受感动。”
澳大利亚的比尔·乐裴基和约翰·巴伦泰恩说:“除了您,我们一无所求。”
巴巴回应:“一无所求者,得到一切。没有即无,一无所求者从不失望。”又问马克姆是否如此,马克姆点头。
弗朗西斯·布拉巴赞言道:“我想成道!”
巴巴听此,引述哈菲兹的诗:
勿求与神合一,
也勿哀叹分离,
只求至爱旨意。
又说:“我与至爱结合之前,失去了一切——自我、心和低级意识。不过,感谢上帝,我没有失去幽默感!”
达文·肖说了些什么,让巴巴忆起1952年在纽约的一件事。当时他召见达文,达文的妻儿留在外面车内。他们也渴望见巴巴,巴巴却不见。几天后,巴巴终于接见他们,多日的大失望化作大喜悦。
弗雷德·弗雷说:“我置身云端。巴巴如我所期待,巴巴的人让我感到心暖。若能把巴巴的爱带到美国,我会无比开心。”
威尔·白克特说:“对大家说的一切,我的心都产生共鸣。当然,和巴巴一起,我万分幸福。”
问过每个人,巴巴最后问马克斯·海富里热:“马克斯,你爱我吗?”
马克斯答:“有时爱,有时不爱;不过我喜爱您的人。”
巴巴对马克斯说:“这么看来,你不爱我;但我永远爱你。”
又向大家说:“马克斯诚实。灵性道路上,诚实最重要。”
查尔斯·坡德穆请求进一步阐述确信的类型,以及耶稣所言“心灵纯洁者方能见神”的意思。
巴巴回复:“我明日解释。"又说:
因未失去幽默感,我对你们才像这样,在你们的层面。在印度,你们总会发现蓄长须的瑜伽士和圣人。在他们跟前,你们不许穿鞋或吸烟。和我在一起,你们则可做这一切,因为我与你们一体,是你们之一。从明日起,我将工作,以免你们这次来访纯粹成了野餐观光。
有三类爱神者。第一类是玛司特,他爱神,只知道神。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和世界的意识。雨晴冬夏对他都一样。对于他,惟有神存在;他让自我死去。
第二类爱者,生活在世间,充分履行世俗义务,内心一直知道,这是短暂的,惟有神存在;他内心爱神,不为人知。
第三类最高级,极为罕见。这类爱者彻底臣服于基督、阿瓦塔、神人。他活着,不为自己,却为大师。此乃最高类型的爱者。除非有这种爱,否则,只是批评判断他人,毫无益处。
巴巴叫大家去用午餐,后来他也加入,到餐桌一端坐下,又到另一端。询问每人饭菜如何,并说:
我怀疑你们是否明白,这样和我一起,你们何等幸运。想想12号达善那些人,为摸一下我的足,争先恐后,热切渴望领到帕萨德。他们才是爱我者。其他那些社会名流、政客、知识分子——他们发表演讲,离台而去。
在安得拉,有15天,每天有两三场达善,从周边村子乘牛车或步行来了成千上万人(超过150000人)。他们不会理解你们在此这么伴随我。印度有其传统。我前面说过,人们认为瑜伽士和圣人应静心打坐。无法和他们有效接触。要永远记住:我是你们的大师,也是你们的朋友。我与你们一体,是你们之一。所以,你们可以完全自然地对待我,心里想什么,就坦率告诉我什么。
我和萨度一起,没人比我更认真。我和儿童一起,同他们玩弹珠。我在众生里,与众生一体。这就是为什么我能适应一切类型的人,在他们的位置和他们接触。
午饭后,巴巴来到下美拉巴德,与彭度、帕椎等商议会议安排。彭度说:“巴巴,安排得还好,但若下雨,一切都完了。”
巴巴说:“我已吩咐拜度蓄须并祈祷莫降雨。他在做这个。所以,不会下雨,已停了好几天了。”
之后巴巴到阿美纳伽的阿迪办公室。工作人员都忙于会议准备工作,每天收到大量来信。达图是阿迪的办公室主要助理;瓦曼·帕达勒做外勤,跑腿、送信等。费拉姆·沃钦伯克斯瓦拉,自(1949年)新生活一直在阿克巴棉纺厂居住,在办公室工作特别忙碌时也给予协助。巴巴每天往返美拉巴德途中,都会到阿迪办公室,看望阿迪母亲顾麦、姊妹朵丽和琵罗佳及工作人员。离群索居的朵丽不愿出来见巴巴,从远处望巴巴,之后回屋,有时巴巴私下探望她(注:但朵丽多年为母亲顾麦和兄弟阿迪做饭和做家务)。巴巴也到阿克巴棉纺厂,看望萨达和达玛尼亚两家。他们每天早晨和晚上站在路边,等候巴巴的车经过。
9月14日这天,巴巴访问库希如大院时,兰格勒、塞德两家和其他人从普纳来,就婚姻之事征求巴巴的意见。兰格勒第一个问。巴巴对他说:“让我们咨询字母板。看我旋转,字母面朝上就结婚;否则不结。旋转结果即我的决定。”巴巴旋转字母板,答案是兰格勒不应结婚。见此,其他普纳爱者害怕问,默不作声。兰格勒想娶苏芭卓,可她爱的是马杜苏丹。苏芭卓现已病愈,相当健康。兰格勒明白巴巴的决定,接受了。
9月15日,巴巴又到美拉巴德。个别会见西方男子,一直持续到下午。会见中,马克斯·海富里热谈到在印期间一直困扰他的私人理由。巴巴建议他立即回瑞士,并安排马克斯当晚离开美拉巴德赴孟买。
当弗雷德·温特非特进入昏暗的会见房间时,巴巴起身走向前;弗雷德看见巴巴变得越来越高大。突然,他今生做过的错事和自私行为全部涌上心头。他失声痛哭,心里自责:“看你,在巴巴-阿瓦塔-上帝跟前,却哭得像个婴儿!”但止不住泪。
巴巴安慰说:“只管让它流;你里面压抑了太多。”这次个别会见中,巴巴告诉弗雷德:“我是高之最高,因此我以神圣真理说:爱我不易,服从我容易。”
达文·肖从未见过埃瑞奇,会见开始时,巴巴介绍他俩认识。埃瑞奇翻译,指着自己说:“达文,这是埃瑞奇。”巴巴转向埃瑞奇,说:“这是达文;他是我最亲爱者之一。”
巴巴的寥寥数语,对达文影响至深。“巴巴以某种方式将面纱多掀开一些,揭示自身。”达文回忆。他扑入巴巴怀抱,“感到一股爱的巨浪,体验到极乐。”达文还说:
“这是我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从他内里辐射的爱,甜蜜与柔美,难以言表。巴巴称我是他的最亲爱者之一,这让我泣不成声。我透过泪水看着他,问:‘您怎么这么说?’巴巴冷静地说:‘我不是迎合你。’”
达文给巴巴带了一条白围巾。小包裹已放在桌上,此时拿起,感到它如此贫乏。他谦卑地递给巴巴,巴巴迅即回应:“你本人是你能够带来的最大礼物。你是神给我的礼物。”来印度前,达文心想他们到后巴巴会授述深刻的灵性语录。巴巴也确实授述了语录。可他很快意识到:
“在更深的层面上对我们发生着远为重大的事情,跟表面上巴巴对我们阐释的这些东西毫不相干。你无法静止不动。我们对自己是谁和是什么的次元感改变了——有一种消融过程。我们处于全新而奇妙之境,某种程度上处于巴巴的存在之境。这日复一日持续着。”
44岁的德纳·菲尔德,问巴巴:“为团体服务的性质是什么?”
巴巴答:“我要你的身心财产。”接着补充:“是我的爱把你带到这里。”
另一次个别见面期间,巴巴对德纳谈到跟随他的困难:“摩西和彼得对我服务得不完美,你也会。他们怀疑且否认我,你也将怀疑且否认我。摩西为耶稣铺路,却控制不住嗔怒,彼得实际否认了大师。”
30岁的威廉(比尔)·伊恩·乐裴基,1947年经澳洲苏非教领袖凡·弗兰肯伯格男爵知道了巴巴,一年后结识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巴巴问比尔:“你有什么想问?有什么要问吗?有问题吗?”
“您会来澳大利亚吗,巴巴?”他说。
巴巴不解地望着他(比尔回忆,巴巴仿佛说:“你这傻子!”),随后拼道:“你以为我不是已经在那儿?”
这是比尔的第一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一次,巴巴在授述,表情极可爱,比尔思忖:“我希望能一直看着巴巴。”就在那一刻,巴巴说:“停止授述。只是看着我,5分钟。”
比尔·乐裴基这样叙述在印度的时光:
“我发现巴巴容光焕发、慈悲可爱、无所不知,他的每一个手势,整个脸部和肢体的每一个表情,都向我确认:如果有人身上帝这样的人,定然是他。"
另一个澳洲人,23岁的约翰·巴伦泰恩,是这次来印的最年轻西方人。他是通过罗伯特和劳娜·劳斯得知巴巴的。
巴巴邀西方人第二天,9月16日上午到美拉扎德。把他们介绍给凯克巴德、古斯塔吉和卡卡·巴瑞亚,还带他们参观蓝车、新生活旅行车、末那乃息小屋等房间。带他们参观他在美拉扎德闭关期间的睡房(彭度的房间)时,巴巴叫埃瑞奇讲了当时发生的一件事。
埃瑞奇说,那天他守夜,巴巴在屋内。巴巴命令,不听见巴巴击掌不得开门,听见击掌立即进屋。埃瑞奇坐在屋外,有一盏灯和手电。凌晨2时,他看见一条蛇企图溜到巴巴的门下。埃瑞奇用手电筒摁住蛇尾。就在这时,巴巴击掌。若遵从巴巴的命令,立即开门,蛇就会爬进屋。所以埃瑞奇等到蛇溜走才进屋。巴巴问耽搁的原因。听完埃瑞奇报告,巴巴只是笑笑。
“不过,”巴巴补充,“我总说,命令有冲突时,总要服从第一项命令。”
还讲了古斯塔吉在吉尔纳尔山守夜时差点跌入湖中的故事。
接着带西方人到女子那边的花园,拉诺和高荷接待,领他们参观主屋和楼上巴巴房间。之后巴巴带他们登闭关山,指给他们看山上满德里曾经住的地方和他工作的地点。登山时,巴巴不时捡石块掷向远处,下山时也如此。
回到美拉扎德,巴巴对大家说:“如果你们状态不佳,两腿可能会因这趟路难受两天。”又说:“你们有我领路,跟我上山,确实幸运。那座山是一块心爱之地。在山上禁食时,我只饮淡茶。山目前荒芜,可有一天我的弟子将在那里大量兴建。”
大家喝完果汁,美茹拿来巴巴的旧卡姆里棉衣。这件棉衣巴巴从1927年连穿8年,补丁摞补丁。“这是我最神圣的财产,”巴巴告诉他们,“其中含义将在我放弃肉身后揭示。届时,千千万万男女会来拜谒它。”
又取来巴巴20年代早期的旧凉鞋和长袍。“这是我穿那件棉衣时穿的凉鞋和衣服,”他说,“凉鞋是我首次上美拉巴德山时弃置不用的。”
埃瑞奇说,巴巴停穿这件棉衣后,常换衣服并且送人。但对这几件,巴巴不弃不离。
巴巴询问大家的感受,并说:
“明早9点和9点半之间,我到美拉巴德看你们。你们最好是从现在起享受巴巴的爱。你们只剩下15天来吸收巴巴了。离开后,就自由了。你们可尽情玩耍、工作、陪家人孩子;可此时此地,尽量多吸收我。总之,我希望你们回去时带上我。”
一一拥抱后,巴巴遣他们去参观幸福谷,然后回美拉巴德。
9月17日星期五,去美拉巴德途中,巴巴在库希如大院稍停。拜亚·潘代为(坐在铺着虎皮的阿迪床上的)巴巴拍了照。之后,巴巴到阿克巴棉纺厂旁的学生宿舍,给莫汗印刷厂辛苦工作印制巴巴讯息公告的工人施达善。
上午9点20分,巴巴来到美拉巴德。在上美拉巴德,巴巴告诉大家:“在很特殊的场合,我会和少数最亲密弟子一起祈祷。今天,我要举行一次这种祈祷,以便能将你们都包括进去。”
巴巴已遣马克斯·海富里热回瑞士。为满足查尔斯·坡德穆,巴巴解释道:
首先,我想对你们谈谈马克斯。我收到查尔斯的字条,说他对马克斯的离开感到难过,问我可否对此做个解释。
会见中,马克斯对我讲了一些私事。我们相互承诺不予透露。这包括他两年前遇到我之后的心态。他对我说,他其实不想来,可有什么东西让他来了,并要我决定他的去留。我建议他立即回瑞士,并安排他当晚离开这里赴孟买。
他是个优秀的人,我很爱他。他从孟买发来电报道歉,我复电:“别担心;我的爱与祝福。”所以他将于9月22日离开孟买。(注:同日,巴巴又给马克斯发去第二封电报:“对你的臣服,我欣然接纳,宽恕并忘记一切。希望你带着巴巴的爱直接回瑞士,记住从现在起你是巴巴的,巴巴是你的。”还令尼鲁代巴巴致信马克斯:“你是我的。不管你每日是否想我,我的爱始终跟着你。”巴巴将马克斯提前离去的消息告诉女满德里,玛妮评论:“可怜的马克斯,他一定感到又伤心又空虚。”巴巴回应:“相反,马克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校译者注:据艾微·杜思在《大师是怎样工作的》一书中记述,她曾对此事一直困惑,因为她眼里的马克斯是极坚定的巴巴跟随者。后来她通过苏非学生拉德了解到——1972年马克斯本人也在苏非中心向她确认:刚听说美赫巴巴时,马克斯在瑞士做股票经纪人,并打算充分利用巴巴的无所不知。第一次见到巴巴,便问买哪些股票有利可图。巴巴提到几个,马克斯购买后,这些股票都开始增值。第二次见巴巴,马克斯又问。巴巴说,“卖掉你的股票。”马克斯回去后,卖掉自己和客户的全部股票。股票市场却继续上涨,客户对他的决策怒不可遏。马克斯找巴巴抱怨,巴巴说,“我让你卖掉你的股票。没叫你卖客户的。”这就是马克斯当时想不通的事情。但离开印度这次经历成为他跟巴巴关系的催化剂,使他意识到自己对巴巴的真爱。后来马克斯专程到美国灵性中心看巴巴,并在巴巴离开肉身后到印度参加最后的大达善。】
之后西方人陪巴巴到下美拉巴德参加祈祷。在大厅里,巴巴坐在椅子上,西方人围着他席地而坐,门窗全部关闭。巴巴叫凯克巴德过来,一同走到大厅另一端洗脸洗手。他们在巴巴的大幅油画(拉诺绘制的《阿瓦塔》)前站立,开始祈祷。凯克巴德念诵,巴巴随之摇摆。祈祷之后,巴巴再次洗手,把手放在凯克巴德手上。凯克巴德手触巴巴的前额,又触自己的额,接着再触巴巴的额。巴巴手触地面。
接下来是穆斯林祷文。巴巴要了一块布,铺在他画像前的地上,又用一块红方巾盖住自己的头。巴巴和阿娄巴面朝麦加站在布上。随着阿娄巴念诵祷文,巴巴的手指不断移动。阿娄巴几次举臂,鞠躬,跪下,匍匐。之后,尼鲁和韦希奴,面对画像站在巴巴身边,用梵文念诵印度教祷文。埃瑞奇和邓肯也念诵了基督教祷文。(注:完整的基督教祷文内容见附录)。每次祈祷结束,巴巴都会手触地面,向他自己的画像致敬。
接着,巴巴叫邓肯到外面洗手。巴巴来回踱步,直到邓肯返回,宣读《忏悔祷文》,最后,巴巴轻触自己的前额,又触地面,并向画像鞠躬。巴巴令打开门窗。他重新入座,向西方人解释:“今日你们参加了神向神祈祷。我与神为一。现在我们上山。”
简朴的仪式令西方人深受感动。正如德纳·菲尔德后来回忆:
“仪式非常感人,没有牧师或寺庙……当巴巴做任何事情,都焕发生命和意义;我们所听的熟悉旧曲也有新风味。”
上山途中,巴巴停下,让他们参观邓肯的医疗设施。“这是邓的诊所,”他说,“对健康我不用操心,因为有医生,他于我最亲。我这位爱子对巴巴的信爱独一无二。我昨日说过,你们有什么麻烦,哪怕最轻微的不适,都要告诉邓。”
之后,大伙儿跟巴巴走上山,上午11时在美赫静修所的西屋集合(注:旧水塔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建造的。1938年彭度和帕椎又在上面建造二层楼,重新命名为美赫静修所)。从美拉扎德陪同巴巴前来的拉诺,让他们看她绘制的《十个圈子图》和另一幅题为《至爱》的画。之后巴巴授述:
从明日起连续7天,我要你们每天专心想我半小时。每个人单独坐,自选场地,闭上眼,努力观想巴巴的形象。若做不到,就看着我的相片,在心中念巴巴。若杂念干扰,勿理会。让它们来去,但要尽力清晰地在心目中保留巴巴的形象。选择不受干扰处。从明日起7天,每天默想半小时。不得受干扰。我要你们全心全意做。18、19、21、22、23、24和25日,每天上午9点至9点半。26日起,我不能见你们,因聚会有很多事要处理。
巴巴叫来萨瓦克,命他确保男子们在半小时静心期间不受打扰。巴巴指着他们的心窝,说:“全心全意地做,以便我能在这儿(指着自己的心窝)感受到。”
又改变话题,说:
今天我只给要点,不解释。明日若时间允许,我会阐释神与宇宙、真与幻、一与多、实与影、有与无、大知与无知、7个下降与7个上升之间的鸿沟。
基督及其内圈和基督教神秘家皆强调心灵的纯洁。穆罕默德及其伊玛目也强调心灵的纯洁。琐罗亚斯德及麦伽祭司也同样;奎师那及其侣伴,吠檀多教徒,都同样。巴巴也强调心灵的纯洁。今天,我们来看看,情感心(heart)是什么,思想心(mind)是什么。只是指肉体器官,还是更深的什么?一位苏非曾言:
爱之寓所,
要比心界无限高。
亿万人中,
唯有那个把生命揣在袖中者,
方能触吻至爱的门槛。
这是字面翻译。所指的是:你若想看见至爱上帝,就必须手托头颅到他跟前!这意味着,心永远达不到那个超越心者。因而我们认识到:神不可理解。神不可见,因为他对没有欲望或自我面纱之眼,无比清晰。心有双重功能,我已在《神曰》中详细阐释。第一个功能是思考。潜伏的印象必须解决,并作为念头出现。心的这个思考功能,被吠檀多教徒称为“蒙”(Mun)。
心的第二个功能,包括所有的感受和情绪。被称为安塔卡拉那(antakarana),即心灵。故所谓的心灵,实乃心的第二个功能。被称作业相的印象通过思考和感受被消耗。在心的第一个功能中,是所有类型的念头。在心的第二个功能亦即心灵中,是一切的感受和欲望——乐苦、失望、幸福、震惊之感受——属于这个安塔卡拉那(心灵)。
在酣眠中,心中记下的印象处于潜伏休眠状态。这会儿我们不谈梦;《神曰》里对此有解释。是什么将你从酣眠中唤醒?所做行动的印象。这些印象首先通过念头,之后通过欲望,再之后通过行动被消耗。所以奎师那在《梵歌》中说了大致这样的话:只应通过念头来消耗印象。这样新印象就不会形成。若做不到这一点,那就通过欲望、渴望、感受——而非通过行动,让印象消耗掉。这样新印象也会形成,但不会那么深。如果印象导致行动,定会形成新的和更强的印象。这说明,就消耗印象而言,心的第一个功能不重要。那是自然的。但心的第二个功能——这一般被称为心灵——却重要,因为它是欲望所在地。而除非心灵清空欲望和感受,除非心灵纯洁和赤裸,否则你的最内在真我,神,就不会显现自身。明白?
神是你最内里的大我。这意味着,你在这个受限身体背后,内在拥有能量和心及其双重功能。你作为你,自我,也在。在这一切背后,想象神是无限空间。努力领悟这是什么意思。你抱着自己是身体这个想法;你感到快乐、沮丧、饥饿。你、你、你——这个“你”,你认为是你自己。但在这个“你”背后,却有某种摆脱不掉的东西,即便身体没了。假设你的手腿都被砍掉,你作为“你”依然存在。这说明你不是这个身体。酣眠中,你意识不到你的身体,可你仍然存在,因此你不是这个身体。那么这个“你”是谁?这个“你”是你最内里的大我。我们必须在自身中找到这个重要的“我”。
我是谁?我不是这个身体。那么我是谁?“我”也许是能量。可当我不活动、不行动时——当我无意识时——能量不显现,我却依然存在。所以我不是能量。
“我”也许是心。但同样道理。当我无意识时,在酣眠中,心静止,心不运作,我却仍然存在。所以我也不是心。那么我是谁?努力领悟这点。让我们努力理解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乃非身体、非能量、非心的“那”。
在酣眠中,你体验什么?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你!何以故?如果我不是身体、能量、心,那我就是无身体、能量、心的“那”。而唯有酣眠意味着那。唯有酣眠回答此问。酣眠中,你不是身体,不是能量,不是心。身体却在,能量却在,心却在。只是对身体、能量、心的意识不在。
现在回到第一点,后面再谈这个。无始之始的原始状态,是无限者的无限酣眠状态。在无始之始,在没有造物界,没有宇宙——甚至没有无时,惟有神“是”状态。
神的十个状态就此开始,《神曰》中有描述。在进化和转世过程中,印象累积。身体、能量和心发展;灵魂,虽是无限状态,却将自己体验为有限的身体、能量和心——因为这些印象。
回到前面的话题。在酣眠中,马克姆(希劳斯)意识不到身体、能量、心,只有作为真正马克姆的马克姆存在。要点是,马克姆在酣眠状态作为“我是马克姆”存在,却意识不到这个“我性”。自我在酣眠或绝对无意识状态叫做“自然我”。有三类自我;第一类是自然我。
是什么把你从酣眠中叫醒?是躺在你心上的印象。它们说:“马克姆,醒来;我们想被消耗。”于是马克姆醒来,通过思想、欲望、行动消耗印象。但马克姆在消耗印象时,却认为“我是这个身体”。这个“我”叫做妄我。对此我们不去太深究。真正的马克姆而非这个身体,根据印象,采用一个又一个形体,继续消耗新印象。不过这是另一个话题。
在消耗旧印象的同时,新印象形成,也需要消耗。就这样,根据好坏印象,新的形体被不断采用——男、女、美、丑、富、贫、强、弱,等等;就像你交替穿上脱下的不同外衣。这个妄我一直坚持着。
有朝一日,印象越来越弱,越来越少,最终微弱到彻底消逝。印象不在时,心的运作停止。心灵现在赤裸纯洁,因为没有了欲望、渴望、感受。你却依然在。这时,没有了印象的“我”,也没有了束缚,没有了限制。它现在体验超越心的状态——心不复存在。体验无限原始的真正“我性”状态。这个自我被称作真我。正如在妄我里,马克姆称,“我是这个身体,我是这个能量,我是这个心”,现在马克姆说:“我是神。”
因此,存在着自然我、妄我和真我。惟有心灵纯洁者,方能见神。这就是坡德穆所问的心灵纯洁的意思。我怎么解释,对你们都不管用,因为怎能解释心所无法领悟者!
有一只天堂鸟,据说从不飞抵人间。哈菲兹言:
神好比天堂鸟。
别试图撒开念网去捕捉,
在此网中你只会找到心。
因此只管爱,神将是你的。
不要思考(智力),要爱。我解释再多,神也无法解释。但我的一个意愿,你就会瞬间见神,就会知道。
(加尔各答的赛古鲁)罗摩克里希那,只会讲孟加拉语。不能阅读;是人们所谓的文盲。但他在一瞬间获得全知。文人学者蜂拥而至,对他说的话却一无所知!所以要爱!
总之,秘密是:你在时神不在。你越用理性头脑,就越不理解。要解释与理解,你必须在;而你在,神就不在。所以阐释和理解,意味着你将神赶走而非引来。你理解时,并没有理解!
我的同一个至爱,据说以不同的外装、不同的名字出现,似乎总是不同,他却是同一个至爱。
你必须成为你已经是的。你是神,可你必须成为神。基督让自己蒙辱,让自己被钉于十字架,以便教导这一点:通过爱,成为你已经是的。
巴巴还讲了(罗摩降临期间)贾纳克皇帝与弟子喀延的故事,加以说明:
贾纳克皇帝,悉妲的父亲,也是有名的至师。他在位期间,有个异邦青年,殷切渴望见神。他说“我必须像看见这些外物一样清楚地看见神”,决定去找贾纳克求助。他不顾日晒雨淋,忍饥挨饿,走了两个月。这发生在约7000年前,那时没有汽车飞机。最后他终于来到贾纳克的宫殿,却被卫兵拦住。他站在墙外,大呼贾纳克,赞美他。贾纳克听到,叫大臣出去打听是谁。
“我是爱神者,”他答,“我要见神。贾纳克必须让我见神。”
贾纳克让人把他带入宫,并对大臣说:“把他投进监狱!”青年被关入狱。他想:“这个自称全知的贾纳克,必知我在寻神,却把我关进监狱。”青年在狱中没吃没喝,过了几天,贾纳克下令带他来见。贾纳克合掌向他致意,命大臣让他洗澡用餐,王子一般款待他。又叫人把他带到大殿,坐到贾纳克的皇座上。“让他享受三日这种状态。”贾纳克说。
青年不解贾纳克的用意,当然也不知如何管理国务。穷人来乞求,大臣来讨教;他不知怎么办,遂默不作声。最后,他央求大臣,请贾纳克解除他的这份受罪职务。贾纳克来了,命他从皇座下来,问他喜欢哪个——狱中生活,还是皇位生活。青年称:“二者都是监狱,不同类型而已。”贾纳克遂叫他离开,12年后返回。
青年离开皇宫,在印度流浪,成了富人,改名喀延,意思是“万事如意”。12年后,他回来见贾纳克,这次富裕腾达。卫兵又阻拦,问他是谁。“我是富人喀延。”他说。贾纳克听此,传话让他再离开几年。喀延于是返家,在此期间,倾家荡产。12年后,他又回去见贾纳克。大师复问他是谁。“我是穷人喀延。”他答。贾纳克遂打发他走人,过12个月再回来。
这一次,喀延开始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第一次去见贾纳克,一无所有,却想见神。之后被投入监狱,之后又被置于皇座,之后变富,再后变穷。这都意味着什么?”
12个月后,他又返回贾纳克的皇宫,有个卫兵可怜他,说:“你这傻瓜。这回贾纳克问你是谁,就说‘我不知道’!”喀延听从了建议。这时贾纳克转头盯着他,他随即失去对所有三体和对整个世界的意识,意识到其真我即无限神。
这个故事的意义是:你除非失去“我”,否则就不能见神并成神,因为你在之处,神不在!
关于我自己,我年幼时什么都不知道,对灵性漠不关心。我的父亲是苦行者,曾在波斯和印度四处流浪,乞讨,想神。他教我哈菲兹等人的一些诗,但我对诗歌不感兴趣。我更爱做游戏——弹珠、风筝、板球——并发现自己是个天生的领袖。
然而有一天,有朋友给我一本讲佛陀的小册子,我打开书,翻到佛作为慈悲佛弥勒再来那一页,刹那间意识到,‘实际上,我是那’,内心深深感到这点。随后忘了此事;许多年过去了。
一天,巴巴简在我骑车路过时,招呼我到她树下,并吻了我的前额。有九个月时间,上帝知道,我处于那种极少、极少人去的状态。对身体或其余一切都没有意识。我四处走动,不吃饭。母亲以为我疯了,请了医生。我父亲明白,但什么都没说。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我不睡觉,后来发生的事情极为罕见,只有承担世界苦难的阿瓦塔才经历。我不进食,只喝茶——深爱我的兄长嘉姆希德给我的茶。一天,突然,我想上厕所,想解大便,但不可能,因为我尚未吃过任何食物。我坐在那儿,没有大便。接下来,我用这双肉眼看见很多很多光圈,整个整个的宇宙。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有九个月来一直处于的神圣极乐,而是处于世上无人理解的巨大折磨。我会撞头,以缓解痛苦。头因撞地板和墙而破。无法自已。仿佛整个宇宙压在我头上。我用额撞开窗户。
后来,我被吸引到赛巴巴那里。一种强烈冲动。赛巴巴指引我去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后者捡起一块石子,击中我的头。刹那间,我平静下来。之后过了7年,一天马哈拉吉合掌说道:“默文,你是阿瓦塔。”
巴巴简眼眸明亮,即便125岁高龄,也极活跃。她总是坐在树下,任日晒雨淋。你能感受到爱从她身上自发流溢。一次她告诉身边的一群人:“我造就了这个儿子,有一天他将使全世界随他的手指起舞!”那时不谈钱;人们只来达善。有谁要求什么,她就拿出棍子。她总是摩擦左臂。我不能解释原因,但她是有意为之。她走路很快,85岁还会快跑。多年前,满德里只好奔跑或骑车才能追上我。她给了我神圣极乐;赛巴巴给了我神圣能力;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给了我神圣知识。
现在我无限地享受极乐,同时无限地承受痛苦。一旦放弃身体,我就会回归我的无限极乐寓所。我受苦又受苦。从10月起,有3个月,我的痛苦将达到高潮,之后世人将认出我。
有时候我觉得:“何必阐述?”只是来,坐下,你们都来这儿,在巴巴身边静静地呆着。有时候,我想作些阐述。不知哪个更好。我们该怎么做?继续阐述,还是默默不语?
大家对此也有分歧,巴巴决定:一天他做阐述,第二日默默陪伴他。巴巴接着说:
对你们的工作需要定义。它必须实际又神圣——实际的意义是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做到,不只是静坐、漠然、弃世。对同样的真理我将给予你们新意。
琐罗亚斯德教的一种祈祷形式叫圣腰带。(上午念的)四个祷文都讲同样的东西。自从巴巴简吻了我的前额,我便向自己顶礼。为什么?
有人说:“因为别无它物可顶礼。”
那是我的实际、持续体验。所需要的是“成为”,不只是“见”。你必须成为你已经是的。你是神,可你必须知道怎样成神。基督使自己受辱。神让自己被钉于十字架,来教导这点:通过爱,成为你已经是的。
翌日9月18日,上午10时许,巴巴来到美拉巴德看望大家。询问每个人的静心状况之后,他说:
今天,我将解释入定和内见——三昧。入定,苏非称作哈尔(haal),吠檀多教徒称作巴夫(bhav),只是一时的狂喜,在真正的灵性意义上,没有多大价值。在这个哈尔状态,人意识不到环境和自己身体,却意识到强大的喜乐力量注入其灵魂。巴夫一结束,他又是平常的自己。
三昧(入定)有四个不同类型:瑜伽三昧,坦陀三昧,涅未卡帕三昧,撒哈伊三昧。
瑜伽三昧和坦陀三昧,灵性上不重要。其中人感到与万人万物和谐,最后体验心静。可这种三昧一结束,他又是平常的自己。大多数瑜伽士,在这种三昧之后,甚至更加感到幻相的压力。好比人酒醉;一时感到与万物和谐,可当陶醉过去,就头痛。因此,瑜伽三昧和坦陀三昧就像喝醉。人觉得自己好像皇帝,好像无所不能;但过后,生活的紧张压力又恢复。
在涅未卡帕三昧,苏非称法那,意味着从我性过渡到与神结合,灵魂认同于神。该三昧是真三昧。在此,人成为神。神知即其知;神乐即其乐;神能即其能;神美即其美!在这种三昧中,他意识不到身体、能量、心、宇宙,只意识到作为神的大我。极少、极少人获得这种涅未卡帕三昧。
据说,一个人经历很多很多周期才获得法那。这被称为法那-费拉,也就是使人与神一体。这样的人中极少数重获正常意识。而重获正常意识者,拥有撒哈伊三昧。撒哈伊三昧是涅未卡帕三昧在行动,这时人完全意识到宇宙。这样一个人,无论吃饭、说话、走动、游戏或做任何事,整个时间享受着涅未卡帕三昧。他被称作库特博,在波斯语中指万物中心——轴心——我们所说的至师。他置身于每一个意识层面,与神为一,甚至在蚂蚁的层面;同时他还在浊、精和心界发挥作用。他高于一切。
撒哈伊三昧,指不费力的一体性。像移动手或眨眼般自如。
明天,如果你们提醒我——我不承诺——我会告诉你们,怎样在想我的同时,你仍然能够在世间做需做的一切。这不是撒哈伊三昧,而是撒哈伊禅。即便在吃、喝、工作的同时,在看电影或做生意的同时,你仍然会感到巴巴和你一起。这是撒哈伊禅。
明天,我们播放印度唱片时,我若是心情好,打算解释许多东西。今天,让我们保持静默,不过同时听些英语唱片。我很喜爱音乐,但最近无暇聆听。女满德里让我带来这些唱片。播放唱片时,心思要在房间内,别走神。卡比尔说过:
“但凡音乐皆是那个道言的第七个影子。”
在《神曰》中,我谈到这点。一旦我打破沉默,这个第一言将使你们的心灵颤动。
接着播放如下唱片:
玛丽安·安德森:《我知上主之手祝福我》和《天堂吾家》,
弗里茨·克莱斯勒:《学生王子》和《印地安爱之呼唤》选集,
理查德·克鲁克斯:《雅歌》和《爱,惟独爱》,
伊玛·苏美克:《未知之爱的诱惑》与《太阳神贞女》。
有些西方男子不太喜欢伊玛·苏美克的歌,巴巴却说:“就升至最高和降至最低而言,我喜欢。这让我想起我的原始状态。我感到高兴。”
接下来是伊玛·苏美克的另一首歌,德纳·菲尔德翻译道:“我只爱您,我只崇拜您,我只把宝库钥匙交给您。”
巴巴回应道:“能做到这个者,将知道我。”
“这使我想起,当我放弃这个肉身时——这将通过暴力发生,届时无人在我身边——没有爱者,没有满德里——只有那些杀此肉身的人。将制造的局面是,在混乱中,巴巴身边找不到人。事后,他们才聚拢来。这显而易见。这可能发生在年底前——我的打破沉默,放弃肉身,所有这些。聚会中,我会细述。”
这时又播放了伊玛·苏美克的一张唱片:《安第斯高山》和《猴》两首歌。播完,巴巴转向查尔斯·坡德穆,说:“亲爱的查尔斯,谁能想象,我是怎样在此,同时又无处不在?我时刻在受十字架刑。为使一个人爱惟一值得我们爱的神,我甘愿死一百万次。”坡德穆答,他能想象,但仅此而已。
巴巴要了伊玛·苏美克的另一张唱片:《风之舞》与《少女之颂》。播放中间,一张卡片送入,呈给巴巴,上写:“若能见您片刻,我将永远感激。”署名为H·K·日高,东京来的日本青年。他进屋,深深感动,五体投地拜倒在巴巴面前。
数年前,日高从日本神智学团体领袖慕尔博士那里听说美赫巴巴,从此一直想见巴巴。当他任日本驻印大使的亲戚,邀请他赴印时,他便抓住机会。巴巴叫他起来,苦笑道:“我不让任何人上山的。”又把自己的葡萄汁给日高喝,说:“你远道而来;喝光。”
他饮完,巴巴问:“你为何从这么远来?巴巴无处不在。”
“我希望您来日本。”日高说。
巴巴回应:“700年后,我会去日本。”
日高得赴加尔各答续签证,巴巴指示:“今天赴加尔各答办事,28日及时回美拉巴德参加聚会。”
巴巴又指示两个澳洲人,比尔·乐裴基和约翰·巴伦泰恩,从午夜起在他陵墓内坐半小时,睁眼闭口,默念他的名。巴巴对弗朗西斯开玩笑:“他们要是跌入墓穴,要你负责。那你会做什么?”
“关键不在我会做什么,而在您会对我做什么!”弗朗西斯说。
后来,巴巴说:“29日和30日的聚会后,我可能会让日高在一处独坐7天,不吃不喝。他若这么做,我也许会让他稍微瞥见一下我。他是个好青年,酷爱真理。是我吸引他来的,他毫不知情。”
12时50分,巴巴叫男子们用午餐。他们吃饭时,他陪着,从他们背后走过,挠挠某人的肋,拍拍每个人的肩,吻德纳·菲尔德的头顶,几次召日高谈话。巴巴亲手给每人甜点,还给阿冉岗的工人发了一份。
巴巴还同大家在山上打了几次乒乓球,并挑战拉德·丁普夫尔一局。拉德决定“对巴巴下手轻点”,因为他还在从车祸中康复。巴巴完美回击拉德的首发,拉德使足劲发下一个球。再次,巴巴的漂亮反击无法回防。之后巴巴用字母板拼道:“自从美国车祸后,巴巴打乒乓球不那么出色了。”
之后巴巴走到下美拉巴德,视察聚会安排进度。已搭好一个大遮篷、一个独立聚会篷、一个餐篷,多处厕所、浴室等等,睡篷内提供1000张木床。
木匠们忙着做竹床,宝在每张床上坐坐检验。检验过程中,有的床折断,宝仰面倒地,砰地一声,姜古的两个小儿见状大乐。巴巴听到也好乐。
奎师那吉向巴巴抱怨说,宝在他茶中少放糖。宝挨训时,说:“这不是真的,巴巴。我没给他备茶,怎可能在茶里少放糖?”
奎师那吉又抱怨:“宝无权说我撒谎。他不该顶撞我,应该尊重我!”
巴巴斥责宝,说:“要尊重奎师那吉。”
奎师那吉对此满意,开始每天骚扰宝,宝只得忍受。巴巴通过奎师那吉,训练宝忍耐。每个满德里成员,都须经历类似的体验。有人也许会质疑,这种方法是否适当,可真相是,巴巴做的每一件事皆“适当”。不这样认为者,乃自身不足。
巴巴视察完美拉巴德的活动,返回美拉扎德。
翌日,9月19日星期天,赴美拉巴德途中发生一件事。54岁的V·G·鲁克图克(昵称鲁克图克玛玛,指叔叔),在1938年的美拉巴德生日庆祝上,通过纽瑟文·萨达首次见到巴巴,现在居住阿克巴棉纺厂附近。不过,这几日他很烦恼,原因是未接到美拉巴德聚会的公告函——由于阿迪的疏忽。他彻夜未眠,凌晨3点,对妻子卡姆拉拜说:“人们要从远方来美拉巴德,彭度每天采购那么多东西做准备,可巴巴忘了我。”
“你干吗不停念叨巴巴、巴巴、巴巴?”他妻子责备,“美赫巴巴只为富人!对穷人他有什么爱?他要是在乎你,也会邀请你聚会了。”
就这样,他们一大早就议论此事,卡姆拉拜用恶言泼语抨击巴巴。她不知巴巴的耳朵有多尖。
两小时后,鲁克图克垂头丧气,起床去上班。清晨6点,巴巴的轿车停在他们家门口。巴巴进屋,埃瑞奇去找鲁克图克,卡姆拉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巴巴,还是她在做梦?她走向水池,往眼中洒水,回来瞧。她拉着头发,不信真是美赫巴巴含笑站在她面前。心想:“我刚才还在辱骂的他是多么慈爱。”
巴巴说:“比起谄媚者的赞美,我更喜欢爱者的辱骂!”此时,埃瑞奇带鲁克图克回来了。目睹至爱大师,鲁克图克欣喜若狂。热情地拥抱拍打巴巴,巴巴微笑着承受。夫妇俩激动万分,竟忘了给巴巴搬椅子。
巴巴拥抱他们,卡姆拉拜哭了。鲁克图克解释未接到通知,巴巴向他保证,他是受邀的,应当出席。
之后巴巴到阿克巴棉纺厂,探望萨达和达玛尼亚家庭后,前往美拉巴德。
上午10点25分,巴巴抵达上美拉巴德,与西方男子共度时光。他说:“今天,我时间充裕。我们慢慢来。从明日起,我就没有时间了。”
询问每个人的健康后,巴巴说:“我希望你们为29日和30日,都保持健康强壮。今天我感到有点怪。我有时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受,某些东西连我也不能描述。例如,我走上来时,掷石子。多年前,我也掷石子。每走一步,都会弯腰,捡块石子扔掉。现在有时也这样。为何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神圣游戏?”
巴巴问男子们:“我过来时,你们有何感觉?”
比尔·乐裴基说:“一种有趣的感觉。”
巴巴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你昨晚静坐半小时期间,睁着眼吗?”
“是。”
“有何感受?”
“心脏一直怦怦跳,未能持您的名。”
“是什么让你害怕?”
“我看见外面世界的影像。”
约翰·巴伦泰恩说:“我的感觉是,门一关就不通风了。没有什么感觉。”
巴巴问他们会不会连续7天每夜这么做。二人说:“会。”
“别害怕,”他说,“没什么可怕的。不要强迫注意力,保持清醒,勿挪动。即使蛇出现,让它经过。这半小时期间,要爱巴巴。惧怕意味着无爱。
“从心底想巴巴;7夜之后,你们将见巴巴。为什么有这种恐惧,弗朗西斯?阿西西的圣方济和圣方济·沙勿略都全力爱基督,他们所受的痛苦,你们都无法猜想;他们却不知恐惧为何物。不要惧怕,要爱我。别烦恼;想巴巴;要开心。从今晚起,弗朗西斯(布拉巴赞),保证让他们坐那儿,关上门。”
巴巴继续:“弗朗西斯,你变卖一切,跟随十字架。我有一种不寻常的心情。我们顺便谈,闲聊。我几乎没睡,直到凌晨3点后。闭关时,我几分钟叫一次守夜人,直到3点。你们都是几点睡的?(10点。)今晚,别让两个年轻人去坐,因为你们必须早起。从明日开始。”一名佣人拿来药,巴巴给拉德·丁普夫尔几颗,帮助他睡眠。
“你问到七个层面,”巴巴对马克姆·希劳斯说,“层面指什么?”
马克姆答:“意识的状态。”
作为回答,巴巴授述如下:
你们现在的(意识)是浊意识,用的是浊感官,你们有吃、喝、走动等浊体验。这是浊世界,不是浊层面。虽是浊意识,却非浊层面。曼兹尔(Manzil)指目的地或目标,姆卡穆(Muqam)指居处或状态,须区别开。你们在浊曼兹尔,有不计其数的姆卡穆状态。美拉巴德是一个姆卡穆,在此你们用浊感官体验。你们都在美国、法国或英国,曼兹尔是同样的——浊,姆卡穆却不同,你们在每一个地方,都有对浊界的不同体验。假若阿冉岗有个人,连阿美纳伽都难得去,却被蒙上眼,送上飞机,于夜间降落百老汇。其体验对于他会奇妙无比,因为姆卡穆不同,曼兹尔却同样。即便在浊曼兹尔,也有可能瞥见精层面。精层面有三个曼兹尔。会发生什么?人用浊感官模糊地体验精层面的第一个曼兹尔——因为浊感官;因为不能充分体验精层面——除非通过精感官。这些浊体验是模糊的:人看见色彩,色彩消失;不同类型的光圈,未曾嗅过的奇香;人听见天乐;人获得灵感;但全都消失。你们必须认识到,所有的曼兹尔、所有的姆卡穆和所有这些体验,都是幻相。惟神真实。这是根本事实。
当灵魂通过艰巨的努力,或者凭借古鲁——而非至师——的恩典,进入第一层面时,意味着进入另一个领域。该灵魂的意识被提升,它能充分使用精感官。曾被暂时嗅、听、看见的,现被持续地嗅、听、看见。灵魂此刻处于精界的第一个曼兹尔。我们称之为“界”,因为正如浊界有不计其数的姆卡穆,精界亦然。在精界的第一个曼兹尔,灵魂通过精感官,看见不同的景,嗅见不同的香,有不同的体验——正如根据不同的姆卡穆,你们在美拉巴德有跟习惯不同的食物,不同的气味和不同的语言。在精层面,第一个曼兹尔有不计其数的姆卡穆。你在这里的感受,不同于你在家跟家人子女的感受,尽管你仍在浊界。
因此灵魂在精层面,在第一个曼兹尔,看见奇妙事物并陶醉沉迷;失去浊意识,开始听见精乐、看见精色并享受之。不过,如果灵魂明智,出于好运,或古鲁胜任,它便离开第一个曼兹尔,进入精层面的第二个曼兹尔。在这个曼兹尔,灵魂通过精感官更强烈地看、听、嗅。精领域的姆卡穆更使人愉快。在第二个曼兹尔,灵魂极其陶醉,一切都比太阳要明亮亿万倍!比月亮清凉百万倍!灵魂笼罩于此光中,听见的音、嗅见的香强烈殊胜,它完全进入。这被称为灵性法宝(talisman),人意识不到浊界。
如果古鲁不胜任,如果过去的印象不许它前进,灵魂则脱离身体,采用另一个形体,在同样的意识状态回来。但这纯粹是幻相。古鲁若胜任,会推进行者,达到第三个曼兹尔。依然是精意识,同样的姆卡穆,精感官现处于最强烈阶段。不过,无数姆卡穆的无数音和景,不会压倒灵魂。灵魂现在对感官及其体验有着完全控制,不仅在浊曼兹尔,而且在前两个精曼兹尔。它此刻是能量的化身。
这在《神曰》中都有论述。灵魂仍有浊体,仍在浊界,却同时在精界发挥作用。它同时使用浊与精感官。假若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在精界的第三个曼兹尔,并同时体验第三个曼兹尔的姆卡穆,他会同时拥有浊与精意识。他会在浊界控制着无限能量。然而我们可怜的弗朗西斯仍在幻相中。
后天我们谈第四、第五和第六层面。在抵达实在之前,要知道这全是塔玛夏——闹剧。爱神者不关心这个塔玛夏。精层面第一个曼兹尔的瑜伽士,能够停止脉搏、活埋不死、让浊体升空,甚至活上五百年;可这都是幻相和闹剧。第七个曼兹尔被称为玛克苏得(maksood),目标,在此灵魂摆脱幻相,与神合一。我将清楚解释,到第七个曼兹尔时,一切皆在你们内里——所有的曼兹尔、所有的姆卡穆,都在你们内里。你们到屋外散步,看见周围的乡村。因何?因为你们从自身将之投射出来。因在神里,你们是一切现象的制造者,你们纠缠于现象。拜度说:“我们制造了万物,是主人,却成了奴隶。”
我们呼吸时,不注意呼吸;它是自动的,如在酣眠中。呼吸是我们的恒常伴侣,我们却不注意。正如我们穿上睡衣去睡觉,不注意衣服,早晨脱下睡衣,穿上白天的衣服,而不注意——除了片刻;同理,我一直与你们同在,你们却不注意。
怎样注意?我或许在另一次解释。你们感受不到我,因为我一直在;我将教你们怎样时刻感受我。
巴巴接着说:“让我们听音乐。印度音乐都关乎爱。你们有的可能不喜欢,但我会解释。我从不问有关神的问题。我询问你们的健康和食物,但从不问有关神的,因为我知道我就是神。”
弗朗西斯说:“我有百万个问题,巴巴。”巴巴微笑。
第一张唱片播放完,巴巴说:“这是爱的一种奇妙状态。爱者不关心层面和不同意识状态,只关心神和怎样爱神。他到达这样一个阶段:这种爱充满其世界,分离的痛苦实在无法忍受,以至他说:‘此刻我想忘掉您,可我越努力,却越想念您。’这种折磨无法忍受。”
巴巴继续翻译不同唱片的歌词:
“我的至爱上帝啊,
惟有那个因爱而禁不住流泪者,
才是幸运和心胸大者。
受培训做爱神者的你啊,要当心,
你将见识各种各样的超自然景象。
要当心,只是爱神,
莫受异象和能力所诱惑。
爱谈爱的你啊,可知面临的困难艰辛?
大师在爱之道上步步考验你。
巴巴问男子们喜不喜欢这种音乐。几乎人人说喜欢,深受音乐感动。惟独查尔斯·坡德穆说对此没兴趣。“大多数人有。”巴巴说。
“别对我谈音乐,”巴巴评论,“我唱的第一支歌,给我招来这一切宇宙负担。
“神永恒,幻相半永恒。神不变,幻相变。影子总伴随你,但它朝夕万变,正午消失不见,影子半永恒。”
马克姆·希劳斯问:“神享受幻相吗?”
巴巴答:“神作为神人享受幻相,却自由于幻相,因为他统御幻相。这些都是文字,却是基于体验的文字;至少你有这个慰藉。”
马克姆应道:“倘若您给我们体验,我们会更受慰藉!”巴巴未回应。
又播放几张格扎尔唱片。巴巴释义:
“抵达目标并知晓上帝秘密的你啊,
要保证只对少数特选者透露秘密。”
巴巴评论:“当曼苏尔称‘我是神’时,穆斯林被激怒,将他绞死。”
“曼苏尔啊,即便你因宣称
与至爱上帝合一而被绞死,也不要透露秘密。
夏姆司-埃-塔卜睿兹啊,因为你起死回生,
而被穆斯林活剥,也不要透露秘密。
爱神者啊,不要吐露心中之物。
记住,真正爱神者,
神歼灭之。神将他拌入尘土。”
巴巴评论:“基督和以往救世主的使徒们,就是如此。”
“爱者啊,要当心,
神用残忍考验你,
用假承诺考验你,
把你切碎来考验你。”
之后巴巴评论:
“哈菲兹说,大师将穿戴整齐的你,连同手脚绑在木板上,扔入海中,并说:‘你若爱我,就别让一滴水沾上衣服。’他为何这么做?答案是,对大使徒彼得所说的话:‘你将否认我。’为何?耶稣说了,并让其实现。为什么?耶稣以此方式,承担起整个世界重担,并让彼得分担。
“爱意味着失去整个自我及其全部附件。意味着折磨、痛苦、渴望。不过,如果尽管如此,一个人的爱仍坚定不移,他便与至爱合一。彼得的痛苦顶点是什么?他否认了至爱大师!这种否认使他能够分担耶稣的痛苦。”
“爱者吟道:‘您的爱之效力,
现已无限拓宽我的视野,
我所到之处,仅仅看见您。
我知道,至爱,我将无力承受您的荣光。
但我准备死去;向我示现您的容颜吧。”
有一张唱片是印度最伟大的卡瓦里歌手的,她唱的总是有关爱神者。透露了玛司特在对神的爱中,放弃一切,貌若疯子。玛司特对至爱说:
“您要想让我为您疯狂,就那么做吧;
但别让我成为笑柄。
世人啊,你们以为我疯了,
朝我掷石块。
你们倘若幸运得拥有此爱,
也会像我一样疯狂。
谈神论爱的人啊,
你必须向他顶礼,
仿佛每一步,颗颗尘土皆是至爱门槛。”
播放了一张哈菲兹波斯诗歌唱片,巴巴译义:
“莫拖延。就从此刻开始爱。
对至爱,须臾莫忘。”
巴巴谈到哈菲兹的大师,阿塔尔。他乌黑长发,哈菲兹给他梳发。哈菲兹说道:
“莫让您的长发自由飘逸,
因为颗颗发丝如箭,击中我心。”
哈菲兹还谈到阿塔尔:
“至爱大师啊!我所流之泪
是珍贵的血泪,
您应视为珍珠,当耳环佩戴。”
哈菲兹下面的歌也涉及到大师:
“神说:我的爱者啊,你要想进入我的道路,
首先让头颅滚到我的足下,任我当球踢。”
“爱者应道:我已被您的爱所杀,
残忍的至爱啊,您竟不瞧我一眼。”
献给哈菲兹的卡瓦里音乐结束后,巴巴总结:“今天,我们已努力爱神,我们谈到爱,听了爱曲。我是世间最忙者,必须关照这些聚会的细节,并在所有的层面上工作。不过,我也是最无为者。
“今天我们下决心不惜代价爱神。爱神的最实际方式,我将在聚会上告诉你们。”
巴巴看着他们吃过午饭,之后他走下山,到下美拉巴德视察聚会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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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三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