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赫巴巴在鹿野苑共逗留12天。1949年12月12日,星期一,早上7点,巴巴率领4位女子步行出发,埃瑞奇走在旁边,2小时后整个旅行车队跟随。邓肯负责白马。彭度驾篷车随后,拉车的是黑色英国公牛“王侯”。[注:牛是巴巴命名的。刚生下不久由萨若希送给巴巴。牛在美拉巴德养大。巴巴用奶瓶喂它牛奶。]接着是拜度驾的驼车。后面跟着萨达希乌驾的牛车。再后面是2头奶牛、牛犊和2头驴。
上午11:30他们与巴巴和女子在贝拿勒斯会合。同伴们和巴巴穿戴着白色卡夫尼和绿色包头巾,女子们穿蓝色棉纱丽。全体再次上路,景象壮观非凡。[注:车队离开鹿野苑的时刻激动人心。从远处观望的帕椎,后来常讲他当时多么希望给车队和跟随的动物拍照。但新生活期间不许拍照。]吉普赛生活开始。
仿佛是为了征服淫贪嗔,
男女和动物车队向前挺进。
听见驼铃叮当,顽固弱点开始动摇。
白色骏马象征纯洁和阿瓦塔之神圣。
路人深感好奇。打听同伴们的种姓宗派和目的地。得知车队前往哈德瓦,鞠躬致敬。多年来第一次,大壶节在哈德瓦举行。人们把他们当作僧侣修女。
他们的无助谁人知晓?何人领会?
这种无助却掌握着坚强力量的秘密。
无助来自对神依靠,力量来自对神信赖。
马匹、母牛、小牛和驴子不断制造麻烦。邓肯牵马;伽尼和古斯塔吉负责的2头驴,过几分钟就拒绝前行。伽尼受够了驴子的顽固。尼鲁和阿娄巴的奶牛也不省心,最后尼鲁只好把小牛扛在肩上。
有一次,伽尼因驴子发牢骚。目睹此景,阿迪说道:“是啊,亲爱的医生,你爱读各类语录,讨论哲学等等。发表堂皇言论是件快事,经历灵性却不无痛苦啊!”巴巴听见,表示赞赏。
第一天,停在一个叫希瓦普尔地方的学校操场。巴巴遣巴巴达斯和埃瑞奇去乞讨。埃瑞奇先来到一位老妇人家,她穷得连一点面粉都没有。但她叫埃瑞奇等着,自己到邻居家借来面,慈爱地施舍给埃瑞奇。这位穷妇人多么有福!神人派同伴到她门前乞讨,一无所有的她没有辜负。
在严寒的冬夜,同伴们宿在露天。多余的衣物已卖掉,困苦不堪。4位女子睡在篷车里。卡卡和莫里准备食物。彭度、邓肯、尼鲁、阿娄巴、萨达希乌和拜度照管动物。
寒冷使同伴们无法入睡。伽尼医生心生一计:“我们得罢工!从明天起,谁都不做事儿。静坐抗议。我们反正得死,何不死在此地?再前进有何用?这种寒冷谁也活不过去。”男子们似乎支持伽尼,他也对自己颇为满意。但第二天一早,巴巴来到,大伙儿却遗弃了伽尼,继续履行职责。留下伽尼孤单一个,傻傻站着。
12月13日早上8点,离开希瓦普尔。此后,驴子由女子负责。她们边走边捡小树枝,让驴子驮着,用来生火煮饭。从希瓦普尔,巴巴让伽尼坐上篷车,在彭度身边,条件是无论在哪儿停,他都得去乞讨。
一天,美婼、玛妮、美茹和高荷一边走路,一边捡树枝木条。这时一辆牛车走过。车夫对面前情景肃然起敬,问她们去哪儿。听说是哈德瓦。车夫恭敬地邀请她们坐上车,但美茹郑重回答:“我们去哈德瓦朝圣,得步行。抱歉,不能坐车。”
车夫谦卑地说:“不过,请坐一会儿,姐妹们。你们的神圣旅行不会因坐车受影响。”
玛妮满有把握地回答:“朝圣应当步行。舒舒服服算什么朝圣?”
车夫走了,过了一段又停下来。与之同时,巴巴从男子处回来,叫女子上篷车。坐下后,玛妮和美茹拉起窗帘向外瞧。不一会儿,经过休息的车夫。见女子舒服地坐在车里,他的目光好不轻蔑!玛妮和美茹只得羞愧地缩回头。方意识到巴巴让她们坐车的原因!巴巴返回,叫女子重新走路。这对两位女子是个教训,一如平常,什么都逃不过巴巴。
正午,队伍到达巴巴特普尔,在一片树林扎营。巴巴派伽尼和巴巴达斯去乞讨,卡卡做午饭。协助卡卡的莫里,累得躺着剥切洋葱。卡卡对此不满,但在新生活条件下,却不能开口批评。
所带口粮足以坚持到12月底,但每一站巴巴都会派同伴乞讨。说:“我们若在江布尔发现好住处,就待上四五天;在那里,我会在新生活条件和誓言范围内,想个提供好食物的计划。”
白马、奶牛和驴子继续制造大量麻烦。为此,巴巴派阿迪、伽尼和巴巴达斯提前到江布尔,安排把动物用货车运到哈德瓦,并寻找合适的驻地。
12月14日,大家都凌晨3:30起来,黑夜寒冷刺骨。彭度、邓肯、萨达希乌和拜度喂好牲畜套上。用完早茶早餐,7:30离开巴巴特普尔。
所到之地,都引人注意。在一个村庄边,几个女子从井里打水。看到篷车,跑过来,兴奋地问女同伴去哪儿。得知是哈德瓦,她们又问:“你们一路步行?”玛妮回答说,打算这样。听此,村民急忙回家收拾好衣物,要跟她们一起走。这次事件后,巴巴令4位女子待在车里,不露面。
他们那天上午步行12英里,下午2点左右来到瑞哈塔(也叫伽拉尔甘特),在一个芒果园停下。卡卡准备食物。当地村民聚集,一些村妇声称是来达善步行赴哈德瓦的女子的。在鹿野苑,巴巴说过:“在徒步旅行中,我们会受尊敬也会受辱,两种情况下都要不为所动。”前者似乎成真,因为在瑞哈塔4位女子成为崇敬对象。
12月15日凌晨3点,同伴们再次早早起身,但直到9点,才准备完毕。离开瑞哈塔,行进4英里,在一个村边树林停下。村童围着巴巴,集体表演了体操。稍事休息后离开,下午1点左右,来到一条河边,再次休息。卡卡为大家备茶。白马不知何故受惊兴奋,让邓肯难以控制。
又行走几英里,于下午4点到达江布尔。直接到镇里,但找不到先行的3个同伴。江布尔的人也对车队甚为好奇,围聚上来。这时巴巴达斯跑来,说阿迪和伽尼正忙着落实住宿细节,来不了。他带领他们到所选地点。解释说情况复杂,他也不敢确定他们到达时是否已谈妥。队伍到2英里外的驻地时,误解已澄清。之后5天在此驻留。
伽尼、阿迪和巴巴达斯到江布尔寻找住处出发前,巴巴曾令他们乞讨为生。3人寻遍江布尔,也没找到符合条件的住处。筋疲力尽,坐下决定下一步。巴巴达斯的风湿痛几乎让他崩溃。伽尼抱怨没有像样的食物,阿迪默认。
结果商讨,雇了辆马车,把他们拉到饭馆。阿迪从安排住宿的钱中拿出10卢比给车夫,虽然车费只有半卢比。阿迪恳求:“兄弟,施舍给我们些食物!”
车夫转过头,惊奇地问:“您说啥,先生?”
“别问了,”阿迪说,“你要是不施舍食物,我们就得挨饿!跟我们进饭馆点饭,告诉我们那是你施舍的。我们就会饱餐一顿。”这人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要求。他瞠目结舌地盯着(看上去确实很饿的)阿迪,但还是按要求,从阿迪给他的车费里付了饭钱。
吃饭时同车夫攀谈,得知有一处叫凯园的空房产。阿迪打听到房主的住址,去找他。后者同意让他们住在那儿。让佣人陪阿迪去看地产。从墙外,阿迪感到符合巴巴规定的条件,同意了。大门锁着,阿迪要佣人打开。佣人说钥匙错了,叫阿迪找人砸开。阿迪起初犹豫,但还是让人砸开锁。进去看了看。有几间破旧建筑和一个走廊。花园相当大,阿迪很喜欢。他正在查看,另一个人带着两名警察来到。
阿迪出来,一个警察问:“你为什么砸锁?”阿迪吃了一惊,问后方知这块地处于法律纠纷。让阿迪住的那位和带警察来者,在打官司争夺所有权。
阿迪做了解释,恳求带警察来者让他们住几天。那人勉强同意。这时车队和同伴到达。这就是阿迪没前往迎接的原因。
车队在凯园住下,但巴巴不许女子使用房屋。男伴侣在外面地上,女子睡在篷车里,白天用走廊。地方很脏,女子彻底清扫了一遍。
巴巴与同伴们在严寒中步行4天,行走38英里,到达江布尔。餐风露宿,食不果腹。每次停下,都得给动物饮水饲料,拴到合适地方,维修车,乞食,做饭,洗锅,打水,洗衣,等等,加上别的琐事,加剧了疲乏劳累。严寒又让他们休息不好。
因此,12月16日,同伴们听到巴巴的话,松了一口气:“卖掉骆驼、驼车、两头奶牛和小牛。邓肯、埃瑞奇和彭度去火车站询问,怎样把两头驴、白马和牛车运到哈德瓦。”
巴巴决定以半价卖掉奶牛,另外,小牛让行进速度减慢。骆驼步履缓慢,驼车常出故障。女子们发现,驴子驮着东西就愿意走路,因此留下。白马也不能卖,因为是施舍的。
1949年12月18日,巴巴对同伴们说:
考虑到眼前的事实情况,我准备确定一项计划,一经采用就不可改变或妥协,直到无终之终。今天上午,我同埃瑞奇和伽尼阅览了条件通告。在计划最后决定之前,有件事我必须了解你们大家的明确意见。没人知道这个计划;只给过埃瑞奇稍许暗示。
仔细听我说。你们都知道,我为你们每人留下1000卢比,由美赫吉保存。此外,还给他10000卢比,在我不因你们的过错遣你们走的情况下,给每人100卢比作路费。但若是你们谁故意违规,被责令离开,就不会得到1000卢比,也不会有100卢比路费。
已将一些钱给了“否瓦拉”和无须说“是”或“否”者,旨在让我在一定程度上解脱赡养他们的承诺。因此,如果我遣你们谁回去,自然必须在这方面为你们做并且已经尽力做——给你们每人留下1000卢比应急费用。我只能做到这些。
我说过,如果你们谁不因自身过错被我遣送走,会得到1000卢比。现在,为最后确定计划,并百分之百地保持条件和我的誓言完好无缺,也让我们勇敢坚强地面对无助的新生活,得吃好一些的食物来保持好心情。若必须经过虎口,就要勇敢欣然为之,别绵羊般咩叫惊恐。
现在我想知道,你们有谁愿把自己那份1000卢比交给我。因为你们仍然“无过失”,所以我能在不违犯条件和誓言的情况下,接受这笔钱去完成计划。只有这笔属于同伴们的钱能用于支持新生活。我的意思是,如果我遣你离开,你就得认为已收取为你准备的1000卢比。否瓦拉和其他人也得到同样数额。对无过失被遣离者,有100卢比做路费。这意味着,你为新生活同伴而放弃自己的1000卢比后,不得因身无分文面对世间生活,而感到一丝的失望。
我现在要你们决定,归属如下三类之一:
一:希望把1000卢比贡献给新生活者。
二:感到不能贡献者。
三:希望保留这笔钱者,今天可以无过失离开。
选择第二类者,不能也不应感到自己在同伴中的地位有丝毫降低。待遇上不会有任何的歧视。即使一个人交出钱,我也可能为健康、事故或不幸原因遣他走,而非出于他的过错。我制定这些计划,以便新生活不至于对大家成为折磨。虽然受苦肯定会有,但应是也会是令人愉快的。
这个计划如果实现,会让我真正高兴。我看到你们竭尽全力保持好情绪——新生活的先决条件。这些我都欣赏。然而,比起我看到的1月1日后新生活的朦胧画面,这些困苦根本不算什么。
我自己仍不感到自由,尽管我百分之百自由。我也感到缺乏食物会让我们都成懦夫。12月31日自动终止的帮助阶段,允许迄今这些变通,又不影响条件和我的誓言。1月1日后,我将完全自由。
巴巴接着让同伴们在三类中做出选择,人人都全心全意地决定把个人钱额给他。巴巴对此很满意。叫男子洗手脸,逐个站在他面前。他洗了手,在每位同伴手中倒了一点水。并让他们站成一排,令伽尼诵读如下祷文:
在神面前,有神作证,
我们心甘情愿
献出我们的1000卢比财产,
真心诚意地用于新生活同伴们。
愿神让我们的新生活成功。
每人奉献1000卢比之后,伴侣们个人名下已不剩分文。巴巴接着讨论起如何在条件范围内吃好饭,如他所说的到江布尔后会做的:
现在我们有了所需资金,可以在路上买食物,并且乞讨。乞来的谷物,在1月1日后使用。我希望完全自由地考虑计划,应对1月1日后新生活的问题,比如歌唱、乞讨、穿腰布静心等等。为此,你们若是承担并负责食物问题,旅行方式,步行或乘火车,怎样都行,我会感到高兴。
我保证不会干涉你们的管理。我只给一般指示。你们得负责细节。我还会给你们自由,安排所喜爱的食物。你们提供的15000卢比(总额)估计能坚持6个月。我自感不应为新生活的这个方面操心,虽然承诺的帮助阶段一直到12月31日。
要卖掉骆驼车、骆驼和奶牛,但留下驴马。另找运载行李的方式。
然而,谁都不愿管理食物,因为都知道,大家口味喜好不同,不可能让人人满意。唯一可行的是遵从巴巴命令,不讲口味,给什么吃什么。还有一个原因是,谁都不想负责烹饪。虽说巴巴声明不干涉,他们仍怀疑他会不会干预。也许不直接做,但可能会间接做,在同伴之间制造不和——他的拿手好戏。
巴巴看出同伴的心思,天真地再次保证:“当我说我对这个建议认真,你们要相信我。如果你们负责食物问题,就会卸掉我的重负。你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会轻松释然。完全由你们随意安排食物。对用餐时间、食物类型、素食肉食之类,我都不会说什么。
“对我们的旅行时间或交通方式,我也不会说什么。你们可以决定步行或乘火车。我把一切留给你们。还犹豫什么?”
巴巴咨询阿迪、彭度、埃瑞奇、邓肯和萨达希乌,但他们都拒绝,确信这看似天真的独立自主,实际上会变成缠绕自己脖子的绳索。他们表示巴巴应继续目前的乞食安排。
巴巴问伽尼:“这会儿你干吗不上前?你和阿迪总是对食物不满。机会来了。怎么不抓住?”
“要是大家都合作,我愿承担。”伽尼回答。
埃瑞奇说:“如果这让巴巴满意,我愿意百分之百合作,但我不想做监督或管理。”
没人愿意做管理,但有几个人保证,如果伽尼被任命管理,他们会竭诚合作。于是巴巴决定投票表决。包括巴巴在内共16人,但伽尼只得9票,巴巴本人也为他投了票。
巴巴说:“我对结果不满意,因为我希望一致意见。”
邓肯提议组建一个委员会,由彭度、埃瑞奇、阿迪、韦希奴和伽尼作监督。这个主意没人喜欢,被搁置一旁。巴巴评论:“你们都不明白,我确实想自由,以便照看新生活的其他细节。我说如果你们独立安排食物我会高兴,你们不相信。我问心无愧。现在,你们对食物的不满和别的抱怨,在新生活中已无一席之地。”
巴巴多么巧妙地处理了这个问题!实际上他不希望同伴对食物牢骚抱怨。现在他们连想抱怨的余地都没有。问题自然地得到解决。
在江布尔期间,严寒的凌晨,一盏煤油灯照着,巴巴坐在小帐篷里,同伴们在他面前围坐半圈,此景奇妙感人。
18日,讨论中巴巴还为乞讨定下20项条件:
1.单独或集体为20人乞讨,只要食物,不要别的。
2.乞讨中,给什么接受什么——固体、流质、熟的、生的、素食或非素。
3.不可特意要特别食物。
4.乞讨时可劝说,请求;如有必要,可利用灵性或道德谈论。
5.但要强调说明,我们灵性上不完美,也无灵性体验;我们听到的灵性或道德东西,我们认为是对的。
6.不要谈我,说我是大师、赛古鲁或阿瓦塔,不要说你们是我的弟子。只能把我和你们称作同伴。
7.不说谎,或做任何违背条件的事情。
8.如有必要,可与妇女或女孩交谈,只是为了乞讨和购物。
9.不可偷窃或杀生充饥。
10.未预先安排,不可利用所遇朋友、熟人与亲友。若在条件之内出现机会,可利用并提建议。
11.若未经请求而有人提供,可接受各类成衣和未缝制衣料,棉的毛的均可。
12.若有人给钱、鞋、帽、笔、餐具、洗漱品、手表、珠宝、皮带、眼镜、假牙与药品,不可接受。
13.食物衣物及上述可接受物品,接到后要先拿给我。
14.施舍者与接受者都应明白这是施舍。
15.可要求并接受牛饲料、绳索、铁掌等有关动物和车辆物品的施舍。
16.不接受施舍的动物。
17.可要求并接受施舍的各种燃料。
18.与先前的限制不同,现在可在店铺、私宅、埃舍、慈善组织和为旅者供食的机构乞讨。
19.若未经请求,有人提供任何种类的烟草,可以接受。
20.可乞讨住宿与交通工具。
会后,遣阿迪乘火车到德里,在哈吉万·拉尔和克基·德赛的帮助下,安排同伴在莫拉达巴德的住处。
同一天,奶牛卖了260卢比,骆驼与驼车卖了750卢比。
当地有些人来达善巴巴。且不听劝说,拒绝离开。这时巴巴走上前示意:“我很高兴达善你们。”这些人匆忙羞愧离开。
次日,12月19日,星期一上午,巴巴心情愉快,对比新旧生活,解释说:
我们离开了旧生活,已没有回头。旧生活实际上死了。我听说,人死后,魂灵仍与世间保持3到4天联系。进入新形体之前,有一小段过渡期,可以说是死后新旧生活之间的某种真空。同理,我们的旧生活自从10月16日已死。从那天直到12月21日,我们的新生活与旧生活有某种联系。
现在看事情怎样自行调整。不久前在贝尔高姆,我曾对你们说,在1950年1月1日郑重地完全投入新生活前,新旧生活之间会有10天“真空”。今天早上我才想起,你们也都忘了提醒我。因此我决定在这10天真空期,从12月22日到31日,暂停下面的4项培训考验:
不乞讨。
不穿卡夫尼。
不做体力劳动;必要时雇佣劳力。
彻底放松,用我们的钱买好饭。
因阿迪在外,巴巴想发电报通知他真空期之事。说:“阿迪不知道这个,在德里也许会说一些事情,我们到后人们会发现我们并没有实践。”
帕椎获令从孟买的美赫吉处支取15000卢比,拿到莫拉达巴德。邓肯、彭度和萨达希乌安排把动物、篷车与牛车用火车货运到莫拉达巴德。
女子给两头驴起名“萨库”和“塔库”。驴子最初惹了不少麻烦,现在驮着东西,却不那么顽固了。
12月20日,在江布尔逗留的最后一天,巴巴同彭度、拜度和埃瑞奇出城4英里,联系一个高级玛司特。
12月21日,星期三下午1点,巴巴与同伴乘火车,前往莫拉达巴德。4位女子乘头等车厢,巴巴和男子乘佣人车厢。邓肯、彭度和萨达希乌留在江布尔,安排篷车、牛车、牛、马和两头驴的货运。
巴巴与同伴于凌晨3点到达莫拉达巴德,在车站候车室休息到黎明。阿迪来接。当天上午走到一家免费客栈,屋子很大,有12扇门。里面又寒冷又潮湿。阿迪已在公园“罗摩里拉”广场安排了住处,但需要时间清理。同伴们白天在客栈,晚上到广场。
广场是最后一刻才找到的。由于没找到符合条件的合适地点,阿迪、哈吉万·拉尔和克基·德赛准备放弃寻找,给巴巴拍电报征求意见。这时哈吉万走进一家理发馆剃须。问理发师:“这里没有萨度、圣人和圣雄来过吗?”
“常有。”理发师回答。
“他们住哪儿?”
“我们有一大块专为他们用的地。”
哈吉万迅速打听到更多细节,剃完后,塞给理发师好几个卢比。
“这么多,先生?”理发师问。
“对我来说,太少了,”哈吉万说,“你不仅消灭了我的胡须,还有我的大麻烦!”
于是德赛、哈吉万和阿迪找到有关当局,获得使用此地的许可。但已过了晚上,清扫只好推迟到次日。
12月26日,彭度、邓肯和萨达希乌到达莫拉达巴德。同一天,帕椎也带着美赫吉交付的15000卢比到达。巴巴没见帕椎,也没见哈吉万·拉尔;按巴巴的希望,只有埃瑞奇和阿迪跟他们交谈。但22日就曼吉瑞村的住宿,巴巴让克基·德赛面见几分钟。还让克基看了邓肯送给他用的帐篷。帐篷搭在通往女子房间的台阶附近。巴巴还表示,希望克基在德里购买12顶类似帐篷给同伴们使用。克基买不到这种现成的帐篷,巴巴指示按规格做个样品。
就是这个时候哈吉万·拉尔意识到伴侣们在严寒中的困境,离开时表示想送他们一些羊毛衣御寒。男女伴侣连一件羊毛外套都没有,男子穿着卡夫尼过夜,一般在外面露宿。
在莫拉达巴德,从15000卢比中,用1500卢比买了2辆马车和1匹马。真空期的食物也从这笔钱中开支。其余的钱留下,在曼吉瑞村给同伴们建棚屋,并支付棚屋建成前同伴们的房租。朝圣税、租船费、过桥通行费和其他税费也将从这笔钱中出。剩下的全部用来买动物饲料。
这个期间,巴巴告诫:“1月1日后,不会在食物或衣物上花一分钱。”
哈吉万·拉尔回到德里,把男女同伴们的情况告诉基申·辛和沃斯·迪奥·凯恩。他们来信说想送些衣食作为施舍。
巴巴给哈吉万的具体答复如下:
1.1月1日之后,不要在莫拉达巴德安排熟食施舍。
2.你若绝对愿意,且出于自愿,不期待任何灵性或其他结果或回报,不期待青睐祝福,则可在1月1日前,纯粹作为施舍,送来谷物、水果、干果、食品与黄油,数量和品种不限。
3.上述物品施舍你若送来,会从1950年1月1日起使用,因为百分之百的劳动、乞讨和腰布新生活将于1950年开始。
4.1日之后,也许之后1或15天,我们随时会离开莫拉达巴德。因此凡是你送的食物,基申·辛和凯恩想施舍的御寒衣服,都应在1950年1月1日前送到。
5.御寒衣服包括毯子、毛衣、夹克、袜子和手套,应作为施舍。
6.你们谁都不得前来莫拉达巴德,不能同我或同伴联系,也不能同我们交流。可派你的打字员阿南德·高帕尔送来这一切。
哈吉万·拉尔收到信,马上派打字员,在哈吉万的儿子印德塞恩陪同下,送来如下物品:
58双毛袜
40条毯子
37件毛衣
30双棉袜
20条围巾
6顶帽子
1件羊毛夹克
2罐干果
2罐黄油
2罐糖果
1罐索汉果酱(甜食)
1罐胡萝卜果酱
1盒茶叶
1盒水果蜜饯
1篮水果
1罐扁豆和调料
1盒酱菜
1盒香烟
2个装有上述部分物品的箱子
上述物品共花去哈吉万·拉尔近2000卢比。此外,还要他在1月1日前送来20西尔白糖施舍。接到巴巴指示前,哈吉万·拉尔已买好全部物品,立刻征求沃斯·迪奥·凯恩和基申·辛的意见,便送来物品。他只在莫拉达巴德见了埃瑞奇和阿迪,但被伴侣们的处境深深触动,希望尽快送到。
巴巴听说哈吉万的儿子,印德塞恩,随打字员来了,就传信叫他立刻带着全部物品回去。印德塞恩听后,当即晕倒。巴巴得知,只是笑笑,同意接受施舍。给哈吉万·拉尔捎信说:“巴巴很高兴接受你送来的施舍物品。你准备在1月1日前施舍的32套棉睡衣,可由克基·德赛拿到德拉敦交给我(巴巴)。从现在起,你和家人不可与我联系,也不可与我或同伴接触或通信。”
这是巴巴表示纯爱的奇妙方式。越减少与哈吉万·拉尔家的外部联系,越紧密地把他们吸引过来。
印度分裂后,莫拉达巴德成了印度教徒与穆斯林冲突的温床。为防止麻烦,驻地罗摩里拉曾宣布禁止穆斯林入内。[注:新生活旅行期间,由一位男同伴持荷弹的手枪,以防有人伤害女子。] 阿娄巴当时仍叫阿里·阿克巴,得和同伴一起从井中打水,一天有人听见他的名字,指责他是穆斯林。因此巴巴将他的名字改为阿娄巴,将伽尼改名伽诺巴。“伽诺巴”只用到他们离开莫拉达巴德,“阿娄巴”则成为阿里·阿克巴的终身名字。
1949年12月26日,星期一,庆贺美婼生日。还在真空期,有美食款待。实际上,巴巴大大放松限制,以至于按每人口味从饭馆订餐——素荤不限。
在罗摩里拉花园,
罗摩本人上演里拉(游戏),
但无人知晓他的临在。
朝圣车队在此驻留。
阿瓦塔乔装流浪朝圣者,
演出神圣之游戏。
12月31日,星期六,巴巴和同伴一起祈祷:
今天是所承诺的两个半月帮助的最后一天。
我请求最仁慈的神
宽恕我本人和同伴们在这两个半月,
对彼此或对新生活条件精神和誓言,
有意或无意犯下的大小错误。
我全心全意地宽恕我的同伴
对我的任何不当行为;
并请求同伴全心全意地原谅
我也许给予他们的错待。
我请求全能的神给我们力量,
百分之百地按条件和誓言过新生活——
即将于明日,1950年1月1日,开始的新生活。
巴巴接着解释:
经过全面考虑,又顾及到新生活的条件和我们的誓言,我决定在不做任何承诺的情况下,尽量忽略无意识犯的大小错误。但对有意犯的大小错误,我决不宽恕。
对根本违背条件精神的错误,我不会宽容,在任何条件下都不会妥协。
除了在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上,在每个方面我都是兄弟和朋友。百分之百遵守条件的我们,一起沉浮!
1950年1月1日,星期天,巴巴祝愿同伴们“新生活快乐!”给每人一块圣诞蛋糕。下午2点,全体步行离开莫拉达巴德。队伍由1辆篷车、2辆马车和1辆牛车组成。彭度驾篷车,邓肯和拜度驾马车,萨达希乌驾牛车。行李全堆在篷车、马车和牛车上。巴巴和同伴徒步走了4英里,车队在一个花园停下过夜。休息时,瓢泼大雨浇下。似乎摩耶在嘲弄其状况改善(因哈吉万的施舍)。
躺在露天园子里的同伴们,漆黑中匆忙卷起铺盖,扛着找地方避雨。但无处栖身!阿娄巴被拴动物的绳索绊倒。萨达希乌指责:“看着我干吗?拿起铺盖。难道当初你写‘是’,只是为盯着我?这是新生活!”
他们把铺盖卷放在马车和牛车下面,人坐在倾盆大雨中。铺盖也未能幸免,被雨浸透。在无助新生活的第一天,因陀罗(雨神)就给他们施与彻底无助!巴巴的小帐篷也有洞漏雨,他也浑身湿透。
难受的无眠之夜。1月2日早上8点,离开花园。走了5英里,巴巴派埃瑞奇乞讨。他拿回面包,巴巴给每人发一片。女子给驴喂草,又行5英里,来到哈雅纳村,在一个芒果园住下。
这段时期,所停之处,卡卡做饭,莫里帮手。安纳104守夜。埃瑞奇通常在巴巴身边服侍,也去乞讨。其他人打水,给锅装水,洗餐具,给动物喂饲料喂水,维修车辆。
次日早上离开哈雅纳,走了5英里,巴巴要女子坐篷车行2英里路程。然后步行1.5英里。下午和夜晚在阿姆罗赫的一个芒果园度过,巴巴遣同伴们乘马车去乞讨。
坐在芒果树下等同伴返回时,巴巴向邓肯授述打油诗:
古斯塔吉总往火边凑,让卡卡心烦又发愁。
卡卡未娶且无妻,天天喂养众子女。
伽尼医生大脑袋,躲进毯子和麻袋。
装货卸货有尼鲁,还有一个韦希奴。
莫里用刀剥洋葱,驾车还要看彭度。
萨达希乌赶牛车,邓肯专门管牲畜。
拜度阿迪马车夫,安纳总是造冲突。
巴巴达斯老呻吟,常常还会犯嘀咕。
阿娄巴看锅又管水,旅队生命埃瑞奇!
同伴们得到大量施舍。尽管坐马车,却能获得慷慨馈赠。有人施舍一锅甘蔗汁,怕洒在马车上,最健壮的埃瑞奇放头上顶回来。别人都乘车回营地。阿姆罗赫的人很慷慨,因此同伴们吃得足,睡得好。从贝拿勒斯到江布尔,一直是吉普赛生活,从莫拉达巴德亦如此。
1950年1月4日,星期三早上,同伴们8点离开阿姆罗赫,步行15英里,于4:30到拉坦伽。女子步行9.5英里,剩下的路程坐车。途中通常由埃瑞奇乞讨。大多数时间巴巴由埃瑞奇伴随,走在女子前面。美婼和高荷跟在一弗隆后。玛妮和美茹牵着两头驴随后。相隔一定距离,走在最后面的,是穿白卡夫尼、戴绿色头巾的男同伴。拜度驾驭白马车。但这匹马一路制造麻烦。卡卡有时赶马车前行,以便在队伍到达时准备好食物。有时卡卡还未坐上车,白马便飞奔起来;他只好跟着跑一大截路追上。
在拉坦伽也是扎营在芒果园。夜间女子睡在篷车,巴巴在小帐篷,男子睡在树下。
1月5日,星期四,巴巴在拉坦伽带埃瑞奇和阿迪乞讨,得到足够的食物。返回后,巴巴说他希望在纳吉巴巴德待几天,从那里乘火车赴德拉敦。并要阿迪去纳吉巴巴德,寻找食宿施舍,并找人提供从那儿到德拉敦的火车票。阿迪很快乘汽车离开。
巴巴的名字未透露,乞讨也愉快进行。施者不觉得施恩于人,受者接受的自发施舍。
6日上午9:30巴巴离开拉坦伽。5英里后白马车出了故障。马不好好拉车,虽在莫拉达巴德受过训拉车,但不断反抗。好不容易又前行1英里,停在一个芒果园,修马车,午夜方完工。
一些同伴拿回食物,但野猴跑来,偷走食物袋。这天同伴们没有吃晚饭。
7日早上8:15,重新上路。路上有个车夫受感动,未经请求就给了些新鲜甘蔗。路人们也很好奇,听说他们是去哈德瓦,行礼致敬。那天走了9英里。晚上在尼塔尔附近的芒果园宿夜。
次日早上8点又上路,走了13英里,在阿克巴拉巴德附近的芒果园停下。很多人聚集,尊敬地盯着同伴们看。独特的队伍使人们倍感兴趣。印度有大量的流浪者,也有许多人徒步朝圣,但这般景象却前所未有。
这个流浪旅队乃神的旅队,
人们被莫名地吸引,无法抵抗。
因为这是阿瓦塔的旅队,
神人此刻乃流浪者兼乞丐!
赴纳吉巴巴德的路上,巴巴要杯水喝。那天女子忘了给巴巴的水壶装水,因为这之前他从没要过水。巴巴派埃瑞奇到不远处的井边,跟打水者要水。埃瑞奇带回水,巴巴触了一下埃瑞奇的脚,喝了一点水,令埃瑞奇过去,用手触供水人的脚。事实上,巴巴说口渴只是为了那个人,想通过埃瑞奇,内在给他一些什么。
这种工作无人理解,
因为是在面纱后进行。
惟有给者,无限知识和能力的拥有者,
知晓他的工作。
印度北方邦土地,渴望主的神圣莅临,用最大的爱迎接他。人们虽不知巴巴的身份,却慷慨大方地施舍,同伴们所到之地,从未被驱赶或空手而归。
1月9日,星期一,队伍离开阿克巴拉巴德附近的芒果园,行走8英里,到达纳吉巴巴德。从贝拿勒斯到莫拉达巴德徒步走了38英里,从那儿到纳吉巴巴德又走了76英里。阿迪安排了一个带走廊的花园。此地杂乱不堪,但经女子打扫清理,大家都喜欢。当地几个女子走过来,请求女同伴别干活儿弄脏手。说有清洁女工会做。但女子们回答说自己清扫。当地女子们感到惊讶,因为此类工作通常只由最底层的人做。但在新生活中,不雇佣人或劳工,卑微活儿都由伴侣们亲自动手。
打扫完,一辆马车驾到。一对夫妇下车自我介绍。让人人惊奇的是,这对男女为整个队伍带来新鲜美味的热饭。这是阿迪安排的。他从马车夫那里得到玛克罕·拉尔先生和太太的地址,讲了哈德瓦朝圣之行。拉尔夫妇说,能提供服务是他们的大幸,并表示,“我们可以施舍几周的食物,不只几天。”
食物问题因而解决。现在阿迪得安排从纳吉巴巴德到德拉敦的火车费。并为此找到一位黄麻商。听说他们到哈德瓦朝圣,商人二话没说,就让助手为旅行做出安排。
阿迪说明他不能接受钱,若给他们提供三等车厢车票,目标便达到。因此商人令秘书负责此事。这让人思索,不加提问,一切轻松搞定。
第三项是住宿。符合巴巴希望的住所没找到。巴巴想在市郊安置动物,要有水井和平地。经多番搜寻,阿迪得到一个花园主人的使用许可。
没经多少周折,三项就安排妥当。谁都不知巴巴的身份,只知他们是到哈德瓦朝圣。
拉尔夫妇每天两次送来热饭。拉尔太太会同4位女同伴攀谈。一次,玛妮翻译,巴巴问她身体情况。她回答说很难受,全身疼痛。
“是不是腿特别疼?”巴巴问。
“是的,腿最疼!”拉尔太太说。
巴巴又问还有哪里特别疼,她说手指疼了多年。巴巴从拜度那儿拿了些顺势疗法药物给她。看到小药丸,拉尔太太笑了:“疼得这么厉害,这些小药丸能帮上啥忙?”巴巴给她几个,让她吞下。吃下几秒钟,她就奇迹般摆脱了折磨多年的全部疼痛。
一天,巴巴私下会见拉尔先生。他在巴巴面前哭泣不止。内里感受的爱让他流泪,虽然他连巴巴的名字都不知道。巴巴用手势“交谈”,埃瑞奇解释。他没意识到巴巴在保持沉默。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他妻子身上。巴巴在女子那边见她。用手势与她“谈话”,但她也没意识到巴巴在沉默。拉尔夫妇用非凡的爱,服务巴巴和同伴。不知他是何人,而提供如此的服务,这非同一般。但这在美赫巴巴身边,屡见不鲜。
夜以继日的工作,让卡卡累倒,在纳吉巴巴德突发心脏病,身体虚弱。驴子萨库和塔库也已卖掉。决定乘火车前行。同伴们现在明白,巴巴提前安排乘火车旅行,乃是出于对卡卡的关怀。
巴巴给彭度、邓肯、萨达希乌、拜度和阿娄巴安排任务,把篷车、2辆马车和牛车从纳吉巴巴德拉到曼吉瑞村,并建议他们走大道。但这5人未听从巴巴的明确指示,结果悲惨不堪。
哈德瓦大壶节
1950年1月12日,星期四,巴巴率领男女同伴到火车站,前往德拉敦。商人的助手拿着三等车票到场。但考虑到三等车厢一贯拥挤,巴巴让阿迪安排女子乘头等车厢。阿迪请求助手,后者立刻照办,买了4张头等车票。
当天上午10点钟到达德拉敦,克基·德赛前来迎接。纳拉瓦拉夫妇,埃尔查·米斯特里,托迪·辛,布焦和希茹·恰恰也在。因巴巴严令谁都不见,他们都等在车站外。巴巴得知后,叫他们到候车室。
克基·德赛事先向克基·纳拉瓦拉暗示过巴巴的到来,后者也通知了凯克巴德。凯克巴德从11月1日以来,一直住在曼吉瑞村。同样渴望见巴巴的施特鲁甘·库玛,也得到消息。
库玛的孩子们给凯克巴德送茶饭,因巴巴有令,凯克巴德不得外出。一天他告诉库玛,“你是在服务神,非常幸运。”还给他看巴巴的照片:“这就是神。”[注:后来库玛会跟凯克巴德开玩笑说:“您是我的古鲁,因为古鲁把人介绍给神,您把我介绍给了美赫巴巴。”]从那天起,库玛开始夜夜梦见巴巴。梦中的巴巴年轻清瘦,留着胡须,戴着头巾,但当时他不知道那是谁。多年后,他看到巴巴1926年在阿美纳伽拍摄的一张照片,跟梦中人一模一样,才意识到夜夜梦见的是谁。
凯克巴德告诉库玛,巴巴要到火车站。库玛为他做了这么好的工作,巴巴也许愿意见他。库玛于是到了车站。巴巴已到头等候车室。库玛打开门,尽管巴巴身边还有几个人,他却只看见长凳上靠着的“迷人者”。这个共产主义兼无神论者,顷刻间转变成信神者,一眼认出并接受美赫巴巴是人身上帝。并将余生献给他。
巴巴问克基·纳拉瓦拉午饭情况;但因未事先通知,他没准备施舍食物。库玛插话:“您若愿意,巴巴,我可以安排。”
“须是施舍食物。你能在1小时内送来?”巴巴问。
“我能在1小时内做好菜炒饭送来。”库玛满口答应。巴巴同意,库玛冲出去,跳上摩托车,全速开了4英里,回到曼吉瑞村。让妻子苏芭卓在半小时内为10人准备炒饭。
苏芭卓很有爱心,单纯慷慨,虽然时间不多,但她立刻动手做饭。库玛的焦急让她紧张。他拿着表呆在厨房里,催促她抓紧。
苏芭卓说:“耐心点;不然米饭煮不熟。”
“开旺火;没时间等了。”
苏芭卓用最快的速度做饭,用文火煮饭以免烧糊,但库玛焦急不堪,一心想着准时。
炒饭终于做好。库玛带上,冲向车站,1小时内返回。巴巴很满意,但库玛发现在场者很多。布焦·恰恰等人也来了,总共超过20人。他不知所措,食物怎么够这么多人吃,但他保持沉默。把锅放在桌上。盘子从箱子中取出。巴巴开始给每人盛饭。他越给每个盘子加饭,库玛就越紧张。“尽情吃;吃饱。”巴巴说,“过后也许没吃的。”人人饱餐了一顿,锅里还剩有炒饭!库玛感到这是个奇迹。
由于曼吉瑞村给巴巴和男子住的棚屋和水井尚未完工,巴巴和同伴们暂住德拉敦新兵站路4号,普拉特夫人的房子。房子的一部分还住着英国人安琪罗夫妇。两位老人境况悲惨,穷得没钱回英国。巴巴帮他们脱离困境。似乎他来此,就是特地为救援这对老夫妇的。
安琪罗夫妇渴望见巴巴,托克基·德赛提出。巴巴同意,这相当不寻常。会见那天,巴巴身穿白色新卡夫尼。问克基:“我看上去如何?”克基回答:“恰似基督。”巴巴笑了。安琪罗夫妇心满意足,被巴巴的爱感动。
巴巴与同伴们的食物,由库玛的母亲、妻子和另外两三名村妇,在曼吉瑞村的库玛家准备。库玛会在11点用摩托车送来午饭,克基·德赛在6点用马车送来晚饭。第一天,库玛的摩托车在路上抛锚,用尽办法也启动不了。11点整,突然启动,但晚了5分钟。巴巴问:“你怎么迟到了?”库玛说明原因,巴巴说:“这次没关系,但明天要准时。”
但第二天,在同一地点,摩托车再次抛锚,库玛又迟到5分钟。凡是库玛从曼吉瑞村往德拉敦给巴巴送饭,这种怪事天天发生。他知道这归因于巴巴的某种内在工作。摩托车的发动机状况完好;但不知为何,总是在同一个地点突然停下,库玛总是迟到5分钟。这实则巴巴所为,把库玛这只老虎变成羊羔!这个从未向人低头者,现在急于打扫至爱足下的地毯。
巴巴来前,库玛忙于在曼吉瑞村钻井。为加快工作,多雇了劳力。克基·德赛也到曼吉瑞村视察工作进展。这个期间在纳拉瓦拉家睡眠,在巴巴的房子里用餐并度过白天。
一天,巴巴特别交代克基·德赛,不要在库玛家等,不管准备的是什么食物,要马上带回。克基转告指示时,库玛和家人解释说这天他们计划做普瑞炸饼,要花些时间。德赛“愚蠢地”(他后来承认)答应等待,违背了巴巴的命令。他每天从曼吉瑞村返回时,都会从当地一家面包店为巴巴买面包。这天,更糟糕的是,车夫迷了路,造成更长耽搁。
同时,在普拉特夫人的房子,巴巴反复问每个人,克基·德赛怎么还未回来。德赛到时,巴巴问他耽搁的原因。德赛讲了原委。食物已送给女子,她们先取走自己的部分,再把其余的送给男同伴。他们正要吃饭,巴巴出现,又痛斥起德赛。通常每天给巴巴送两次软米饭和淡豆糊,因为他只喜欢这个。但不巧的是,这天苏芭卓太匆忙了,忘了将巴巴的饭放进篮子。
巴巴训斥德赛先在库玛家等候而违令,其次忘记给他带饭:“现在我只好饿肚子,你们却愉快进餐。”德赛难过得吃不下。巴巴离开后,挨着德赛坐的尼鲁,劝他吃完饭,别担心。
过了一会儿,巴巴回来,叫德赛明天不要像平常那样先来见他,而是直接从纳拉瓦拉家去库玛家。“告诉他们,准备炸饼对女子麻烦,不必要。”巴巴说,“并且,告诉她们,匆忙中她们忘了我的饭。但这没关系;我原谅她们。”
当晚10点德赛回到纳拉瓦拉家时,巴巴派韦希奴捎信说,早上德赛应先来见他,再去库玛家。“巴巴还叫你好好睡,”韦希奴又说,“因为他知道你很难受。”
次日早上,德赛到时,巴巴交代:“今天骑自行车去库玛家送信,别坐马车。”
德赛说:“这会是我七年来第一次骑自行车。”
巴巴命令:“从今天起,以后七年内,不要再使用自行车。”克基蹬车直奔库玛家。
头天晚上在曼吉瑞村也有麻烦。库玛交代完苏芭卓把食物给克基,就去监督钻井工人。他晚上7点回到家,发现妻子焦虑不安。问她怎么回事儿。她眼泪汪汪地胆怯坦白,给巴巴的食物放错地方了。
库玛火了,打了妻子耳光。巴巴的晚餐时间已过。库玛也知道现在送饭,巴巴也不会吃。库玛难以入睡,担心巴巴生气。好不容易睡着,梦见巴巴说:“别担心;我已原谅你。”
库玛惊醒。不太相信此梦,整夜辗转不安;但天刚亮,克基·德赛就骑车到他家,捎来巴巴的口信。“巴巴派我来这儿,叫你不要担心。他说他已原谅你。”
德赛送完信,离开回德拉敦。库玛大吃一惊,惊叹于神的慈悲。巴巴特地打发德赛行5英里,只为让库玛放心。
库玛11点送饭到德拉敦,巴巴再次说:“别担心;我已原谅你。”接着又问:“告诉我,你妻子没给我送饭,你难过吗?”
“是的,巴巴。”库玛承认。
“你生气了?”
“是的。”
“很气?”
“可能吧。”
“你打了她?”
“一两个耳光……”
巴巴把食物推开,打手势:“这饭我不能吃。”库玛求他吃下,巴巴说:“向我保证,你再也不打苏芭卓了!”库玛欣然承诺。
阿里格尔的托迪·辛,从基申·辛处听说巴巴,1949年8月新生活会议期间,他也在美拉巴德从远处见过巴巴一眼。后来还梦见巴巴,梦中他被问:“你愿意为我服务吗?愿意供养我和我的同伴吗?”
栩栩如生的梦让托迪·辛坐卧不安。他不知巴巴的行踪,盘算着该如何服务他。在美拉巴德对巴巴的一瞥已完全改变他,他被巴巴的爱征服,几乎像个玛司特,似乎完全沉浸于巴巴。
托迪·辛是出名的奶油制造商。梦使他苦恼,他渴望得到巴巴的地址。这段时间,基申·辛从德里给他写信,要他以自己的名义给巴巴送两大罐黄油。还把纳拉瓦拉在德拉敦的地址给了他。托迪对这个幸运转机很是高兴。
1月11日,托迪·辛和儿子伽吉拉吉带着黄油到达德拉敦。在纳拉瓦拉家,克基告诉他:“巴巴明天到,但他谁都不见。新生活中他也不接受任何人的东西。请离开吧,以免打扰他。”
托迪·辛给德赛讲了自己的梦,坚持说:“是巴巴召唤我到这里服务他。”但德赛同样坚持,请他离开。最后托迪·辛说:“那就留下这些黄油罐,送给巴巴。”
但德赛回答:“我不能为了任何人去干预巴巴的条件。连巴巴是否见我,我都不知道。”
“好吧,”托迪·辛说,“我住在附近的旅店。如果巴巴见你,请告诉他罐子的事,并告诉他,我渴望为他提供食物。”就离开了。克基·德赛随即把这事全忘了。托迪·辛获准在火车站短暂见巴巴时,他自己也没提这个话题。
但在13日,巴巴问克基·德赛:“我们在曼吉瑞村逗留期间,食物问题怎么办?我们只接受施舍的食物。”这时德赛想起托迪·辛,但他不能提旧生活话题,只好保持沉默。巴巴问:“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出来?”
“因为您的命令,我不知该不该告诉您。”他说。巴巴许可,德赛谈到托迪·辛。巴巴让他去叫他。托迪·辛立刻来到,在巴巴面前,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回答:“巴巴佳尼(巴巴知道)。”问他:“你是怎么把这两大罐奶油带上火车的?”
“巴巴佳尼。”
“你想要什么?”
托迪唯一能说的就是:“巴巴佳尼。”
巴巴好不开心,不但接受了两罐黄油,还允许托迪为他和同伴们提供一切施舍食物。并叫他从1月16日开始。问他:“你准备好从那天起施舍10天食物?”
他能回答的只有:“巴巴佳尼。”
巴巴笑了,从那天起,托迪·辛被昵称为“巴巴佳尼”。他回到阿里格尔,15日,带着所需材料回到德拉敦,接着到曼吉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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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卷
翻译:美赫锋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