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访欧洲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1年8月16日

伦敦

必要的准备工作就绪,美赫巴巴同4名满德里离开纳西科,开始他对欧洲的第四次访问。1932年11月21日星期一,巴巴一行乘坐意大利绿色伯爵号客轮从孟买启航。随行的满德里有弟弟佳尔和小阿迪,韦希奴·德如卡及卡卡·巴瑞亚。船开后,巴巴给印度媒体授予如下讯息:

印度是个灵性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幸运而独特的地位,历来是圣人和灵性大师的国度。因此印度的灵性气氛必须保持,即使以奴役和物质不幸为代价。

只要其灵性力量和价值得以保留,印度受多少苦难并不重要。况且其当前痛苦的结果将是自由和幸福。

只有经历奴役和不幸之后,才会真实欣赏自由和幸福的真正价值。但要早日结束这种痛苦,就必须有爱——对友对敌;必须有善意和忍耐。印度还应努力纠正自身弱点,而不是大声指摘别人。领导集团之间的仇恨、狭隘和损失惨重的吵闹争斗必须停息;那时印度才会有自由和幸福。

世人会很快意识到,一方面——教派,信条,教义,宗教仪轨,演讲或布道;另一方面——对物质利益和感官享乐的热衷追求,都绝不会带来真正幸福。唯有无私之爱和四海兄弟才做得到。

早期国外旅行中,唯有这次禅吉未陪同巴巴。巴巴乘船前往欧洲时,曾命鲁斯特姆乘船经中国,到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在好莱坞做一些工作。鲁斯特姆12月2日起身。禅吉也受令到中国,同赫伯特·戴维生活一段时间。他于12月下旬坐船去中国。临行前,禅吉在给姬慕帮的一封信中坦露心迹:

“同巴巴分离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对一个和他亲密生活逾7年之久的人。其中含义无法想象;没人能体会。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如此强烈。我见过很多人受苦,且总是对他们深怀同情。有时,我会为别人的痛苦流泪。但直到亲身体验,我自己基本上对之毫无概念。

当巴巴告诉我,这次我要留在印度,为他做到中国看赫伯特的工作时,我当然只有从命。这时没有比拒绝更不忠的了。但我怎样支撑下去,只有这颗心知晓。有一个星期,当时巴巴还在印度,我就像是行尸走肉——脑子一片空白,胃中冰凉一块——迟滞,僵冷,震惊。他走后,生命仿佛寂灭,一切了无生气。”

12月2日星期五,巴巴和满德里抵达意大利威尼斯。伊丽莎白·帕特森,诺芮娜·马切贝利,娜丁·托尔斯泰和昆廷·托德前来迎接。他们接着乘火车前往伦敦。12月4日到米兰,由伊妮德·柯菲和另一名爱者迎接。一行人在狄安娜饭店过夜,次日下午5点离开。巴巴12月6日上午6时到巴黎,中午动身前往伦敦,同天抵达。

吉蒂·戴维等姬慕帮已在骑士桥饭店为巴巴安排了7天的住宿。巴巴一到,爱者热情涌来,围在他身边。这是伊丽莎白和诺芮娜首次见伦敦组。诺芮娜在伦敦有许多熟人,并且带他们来见“神的至爱。”他们中有俄国伯爵夫人基蒂·帕伦,男爵夫人罗斯奇德,斯特拉·维特雷斯奇夫人和韦雯·吉森。韦雯是形意舞蹈家,艺名奥瑞娅。

他的沉默激发挤奶女唱他的歌,

以便其他人也被音乐家大师吸引。

歌声仅仅含在酒里,

旋律回荡,唤醒心灵。

除了酒商,谁能赐予这种爱酒?

巴巴对爱者解释说,他希望他们明年去印度。还首次向姬慕帮谈到美婼和她对他强烈、纯洁的爱。他打手势,“美婼是我的拉妲,她的生活即我的幸福。你们见到她,就会知道她对我的爱意味着什么。她的爱总是让我喜悦!”

此次访问期间,巴巴会乔装在伦敦走动。在旅店休息时,他松开长发,把给他梳理头发的任务交给迪莉娅·德里昂和玛格丽特·克拉思科,他在字母板上拼写道,“你们很幸运,我把美婼在印度做的工作给了你们。”

不止一次,讨论拍一部巴巴的生平电影。诺芮娜尤其对这个计划感兴趣,自从巴巴1931年在哈蒙静修所提出,她已和不同的电影制片人接洽过。

巴巴在伦敦期间,吉蒂·戴维总是忙于各种事务,无私地服务别人。迪莉娅全部时间守在旅店,做秘书工作,预约会谈,接电话等。晚间,巴巴和大家通常去看电影,说他怎样喜爱查理·卓别林,劳瑞与哈迪,以及胖子阿巴克的喜剧。

这期间,有个名叫查卡达·达玛尼达·德希穆克的印度教徒,在伦敦攻读哲学博士。德希穆克24岁,很有智力天赋和哲学头脑。他从《每日先驱报》报上得知美赫巴巴在本城。实际上,巴巴早在4个月之前,就同他有过内在联系,因为德希穆克梦见巴巴站在他面前。梦中,巴巴对他说:“你与我有着亲密联系。你是个好人。”见他犹豫不决,巴巴问,“你不是吗?”

德希穆克回答,“不管好坏,都请把我提入您里面。”巴巴即刻以爱和光波回应。“就仿佛沐浴在清凉的月光里,”德希穆克回忆。

他后来在报纸上看到巴巴的照片,认出他就是那位已赢得其心者。巴巴的照片进一步把他引向主,他渴望达善巴巴。德希穆克后来回忆:“我看着照片,在他的眼睛里得到我一直寻找的神圣指引保证。他的眼神从看不见的遥远国度,给我带来真理的讯息,那里是永恒无限本源和生命目标的终极证悟。”

12月8日,德希穆克到骑士桥饭店来见巴巴。还带来了教授麦克格利·莫瑞斯太太,和来伦敦参加圆桌会议的N·C·柯卡先生。会见中,巴巴问年轻的德希穆克,“你做什么?”

德希穆克说他在攻读哲学。“哲学是什么意思?”巴巴戏谑地问。

德希穆克回答,“是一门揭示隐秘实在的科学。”

巴巴笑了,回答,“对于我,哲学是让简单的事情弄得困难的东西!”

面对面见美赫巴巴,对德希穆克产生深刻影响,因为这次达善教给他哲学的真正意义——如他后来所言。他从此成为热诚弟子,对巴巴的文字工作贡献很大。

美赫巴巴对“理想或完美男孩”的不间断寻找,始于1927年美赫埃舍学校,持续到1958年。不可避免地,巴巴所到之处,都要为巴巴的个人工作寻找合适男孩。这些年中,许多男孩被带来,除了一两个巴巴留下,其余统统送回。这次在伦敦,巴巴又把这项任务交给一些人,外出寻找这样一个男孩。几个英国少年被带来饭店见巴巴。其中一个深受巴巴吸引,留了三日。

一天,男孩问韦希奴,“他上哪了?”

“谁?”韦希奴问。

“那个长发哑绅士!”

韦希奴笑道,“他这会儿有事。”

“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男孩说。

“为什么?”韦希奴问。

“他太好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我想永远看着他!”

12月11日星期天,巴巴谈到转世,解释了魂灵的含义:

灵魂总是同一个;转世并连续采用身体的只是魂灵。人们不明白魂灵是什么,只是含混地使用这个词。有太多的术语只用于一个方面。

灵魂是无限、持久和纯洁的。目前你们意识不到灵魂,你们的心对你们意味着一切。心却不是你,而是衣服对于身体。你不是感受和体验一切的心。你不是自我——你是灵魂。

魂灵不得不转世,变换身体,直到证悟。衣服旧了,就会换掉,身体也一样。你们都有过那么多的身体,你的灵魂却从不改变。一次次转世的是魂灵,一直到你回到一切的本源——巴巴!

一位名叫克莉丝汀·马克诺格顿的苏格兰女子,20多岁,安静寡言,在饭店做侍者,常到巴巴房间送饭。过了一两天,巴巴提醒大家,“她属于很灵性的类型,是个很好的人。”巴巴叫她们跟她聊天。还劝诺芮娜对克莉丝汀多加关照,后来巴巴说这个女孩某个前世是诺芮娜的女儿。

离开前,巴巴希望和克莉丝汀握握手,指示姬慕帮同她保持联系。巴巴后来叫这一组人来印度时,特别指示把克莉丝汀也带上,甚至为她支付旅费,提供必要的衣物和零用钱。

在伦敦,有新来者见巴巴,但他很少有时间接见,因为他是特意为亲近者来的,大部分时间同吉蒂,玛格丽特,迪莉娅,敏塔,姬慕,兹拉,奥黛丽,威尔和玛丽·白克特,汤姆·沙普利,查尔斯·坡德穆及昆廷·托德一起度过。这些人将到印度的埃舍生活,他正为此做计划。

梅瑞迪施·斯达却依然对巴巴恼火,因为在大量宣传之后,巴巴却未在美国打破沉默。此次伦敦逗留期间,梅瑞迪施和玛格丽特·斯达都没来见巴巴,巴巴也没去科姆马丁的德文郡静修所。他们的外部联系已断,虽然梅瑞迪施频繁给巴巴写信:“要么归还你欠我的400英镑,要么让我开悟;不然我就离开你,揭露你的骗局!”每收到这样一封信,巴巴叫人读给大家听,相互传阅。他会摊开双手,表示有些情况多么没救。他失望地在字母板上拼写“西方!”(自从梅瑞迪施·斯达离开美赫巴巴,德文郡静修所即告解散,于一年半后出售。)

但这种与梅瑞迪施·斯达的关系,以及不同反应,都只是外部方面。内部在发生什么,巴巴在做什么工作,无人能知。

从创世的开端到结束被宇宙责任束缚于世界的阿瓦塔

连接着一切万物,因为他自己就是万人万物!

在不分存在中,他遍及一切,不抛下一人受审判

——无论其行为多么有害。

这是阿瓦塔的伟大和他的唯一弱点;

他悲悯一切众生,不害一物!

苏黎世

在伦敦一周后,巴巴告别伦敦的亲近者,于12月14日前往瑞士的苏黎世。除了满德里,随行的还有诺芮娜,伊丽莎白,伊妮德和托德。

一行人12月15日到达苏黎世。巴巴的东道主是海蒂和沃特·默敦斯夫妇,奥托·哈斯-赫杰。和海蒂·莫敦斯一样,赫杰也是知名艺术家,还是诺芮娜的好友。赫杰在苏黎世有一所美术学校,在那里为巴巴安排了热情的招待会,巴巴从上午11点至下午1点,下午3点至7点,会见了不同的瑞士人,之后在湖边散步一个小时。招待会上,一个后来成为瑞士最重要艺术家之一的女子,初次见到巴巴;她名叫海伦·达穆,几年后和其他西方人一起到印度生活,为巴巴做了重要作品。(海伦·达穆即1938年在美赫巴巴陵墓内绘制壁画的艺术家。海蒂协助她调制油彩。)

从赫杰处了解到巴巴的另一个人,是对灵性感兴趣的国际商人奥托·比罗。听说美赫巴巴时,他和朋友沃尔特·默敦斯在跟随一位苏非大师。奥托·比罗之前见过巴巴,对瓦尔特·默敦斯说务必要见见巴巴。瓦尔特的妻子海蒂起初对巴巴也没有兴趣,因为她是师利罗摩克里希那的追随者。海蒂不无保留地随瓦尔特前往,即刻被巴巴的爱捕获。奥托·比罗的联系意义重大,因为他女儿艾琳注定成为巴巴的亲近弟子。

巴巴在菲尔德梅伦的默敦斯家过夜,于12月16日上午10点15分离开苏黎世。当晚9点15分到达热那亚,住入萨沃堂皇饭店,在此就他未来的活动,同诺芮娜和伊丽莎白进行了讨论。一些西方人不久将到印度,巴巴为他们的到来做了详细计划。

12月17日,巴巴启程回印,乘坐赴埃及的埃斯佩瑞亚号客轮,托德,韦希奴,卡卡,佳尔和小阿迪随行。伊丽莎白和诺芮娜留下,三日后回纽约。

埃及

12月19日下午5点,巴巴抵达亚历山德拉。小阿迪,韦希奴和佳尔乘火车到赛德港,再乘马尔德拉号轮船回印度。巴巴,卡卡和昆廷前往开罗,次日上午6时到达。住进由一个叫莫兰迪先生开的小旅馆——佩桑莫兰迪。

晚上在城区散步后,回旅店途中,巴巴忽然止步,站在街上一动不动。半分钟后又继续赶路,回旅店。他叫来托德,在字母板拼写道,“我刚接到我的一个特使发来的讯息,说迫切需要我在印度。”第二天上午,巴巴指示托德去库克旅行社拿电报。托德到了旅行社,如巴巴所言,有一封电报在等着。上面是神秘的讯息:“迫切需要您在印度,做某些安排。”

巴巴12月23日离开开罗,到城外的赫勒万,住入英国客栈。1932年的圣诞节,巴巴到萨卡拉参观包括佐瑟法老在内的最古老金字塔。他原想乘火车去,但托德建议坐汽车并租了一辆老式轿车。没有行李架,卡卡只好把行李放在挡泥板和脚踏板上。埃及这个地区很少下雨,但这一天刚开出5英里,却下起大雨。巴巴对托德极为不悦,后者因而得到教训,一旦巴巴表示喜好,就勿再自行主张。

12月26日返回开罗,29日回到亚历山德拉,次日再返开罗。12月31日,巴巴去开罗博物馆,参观了奇妙的图坦卡蒙收藏品。当天,他后来又到约瑟和玛丽保护婴儿耶稣免遭希律王迫害的科普特教堂。

1933年的第一天,巴巴去吉萨参观狮身人面像和基奥普斯和基芬林大金字塔。

1月2日,巴巴前往赛德港,于次日下午4点乘S·S·巴罗兰号客轮赴锡兰。

航程中,巴巴问托德有无注意,一个随家人旅行的荷兰女孩有什么异常。托德起先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但随后见她走路有点瘸。巴巴解释说,“很多、很多年前在印度,她是个瑜伽士。那时她是男身。在试图通过禁食和静心获得更高意识状态时,中风身亡。从此每一次转世,他或她都是瘸子。为让她摆脱此患,我有必要赢取她的感情。”

巴巴开始逐渐地吸引女孩。她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打乒乓球,下国际象棋等。到旅程结束时,能看出她的健康有了显著改善。

锡兰

接近锡兰时,巴巴表示,他希望找个僻静处休息一个月,再回印度。1月12日,巴巴,卡卡和托德到达科隆坡,在白马饭店住了三日。

1月15日星期天,巴巴前往锡兰内陆,在位于班达拉维拉和迪亚塔拉瓦两城之间的山上,一座叫瓦伦西亚别墅的房子住下。这里据说是锡兰最温和宜人的地区,风景如画,一条湍急的河流经巴巴房后的深谷,奔腾不息。

安顿下来后,巴巴指示卡卡去找个地方,让他能像在阿西西那样,静坐闭关24小时。1月19日,托德和卡卡找遍班达拉维拉小镇,在一条小巷尽头发现一座佛庙。看上去合适,就带巴巴来看。一名住持不让他们进庙,他们走下几级台阶,看到一处露天院落。

旁边一所房子的门打开,一位极老,看上去至少100岁的老人走出来。他似乎立刻认出巴巴,开始用手势和他交谈。巴巴以手势回答,“我想找个房间,能在里面闭关24小时不受干扰。”老人即刻会意,叫住持打开庙门,给巴巴安排一个房间。但巴巴改变了主意。他后来评论说,“那个老人处于第四层面。我离开锡兰时,会把他推到第五层面。”巴巴的静坐闭关愿望,似乎只是联系这个高级灵魂的借口。

这期间,大阿迪于1月19日来到锡兰,和巴巴待了两天后返回印度。1月26日,在班达拉维拉,巴巴会见《锡兰观察家》报社一名记者。记者问及圣雄甘地,印度,宗教,他沉默的目的和访美原因,巴巴回答:

看看甘地的消极抵抗运动。这从灵性角度极好,因为它含有真诚,真理和非暴力。莫问我它作为政治武器的价值。我与政治无涉……

至于贱族问题,我爱贱族。他们贴近我的心。不久前,我召见他们的领袖安贝卡博士,建议他怎么做。我认为正统印度教的态度愚蠢,但就此为止,因为我不谴责任何人,也不憎恨任何人。

我的宗教?我不属于任何宗教,却又属于每个宗教。爱是我的主媒剂。只有通过爱和真诚,才能获得无限者。我不相信教条和仪式。可在生活的每个领域——艺术,科学,自然和美——证悟神。这就是我的宗教。

我已沉默8年。这不是什么誓约,而是出于灵性原因。很快,我的布道使命将开始。我在美国开始的原因是,陷入物质最深,结果也受苦最大的美国,是新灵性再生的首发地。美国只需要一位大师的指引,将其物质能量导向灵性高度。

你们锡兰是个极美的国家。我会再来。我很快会回印度,之后在经中国和檀香山赴美途中,会返回这里。

我会不会在这里建立埃舍?也许。

巴巴,卡卡和托德于1月27日返回科隆坡。1月29日巴巴在此禁食闭关,次日动身回印。巴巴和卡卡乘火车经马德拉斯到孟买,2月2日抵达,四天后回到纳西科。

与此同时,托德从锡兰乘船返英,因为巴巴叫他护送西方女子来印度。禅吉1月10日离开上海,1月28日在孟买与韦希奴,佳尔和小阿迪会合。

译自《美赫主》原版第五卷第1740-1757页)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