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印象的意识
应编辑要求,美赫巴巴补充了如下内容:
一旦第一个人类形体被采用,意识无疑获得完全进化,但是却不从那时开始内化。当意识最初开始进行内化时,意味着人仅仅开始在灵性道路上迈出第一步。
在第一次人生与进入道路之间,人的全意识(仍然有印象的意识)有必要沉溺于一个终将必须把这些印象逐出对全意识掌控的过程。
需要注意,在这个涵盖千万次转世的期间,坚厚的印象被转世过程彻底动摇,以至于印象对意识的牢固控制发生松懈。这些坚厚(粗浊)的印象经过不可计数和各种各样的对立体验而变得稀薄(微弱)。这些体验因那些制造相反体验的不断转世出生而达至极限。
还需要注意,只有当这些厚重、坚固、粗浊印象变得稀薄微弱时,通过浊印象对浊界的体验极限才被人体浊媒介达到。当坚厚的印象变得不那么浓密时,浊印象就不再产生,因为这些较不浓密的(微弱)印象变得精微,不再粗浊。这种精微印象被总称为精印象。这些精印象产生精类型(有关精界)的体验,精体则体验和试图消耗这些精印象。
当这些精印象变得甚至更不浓密和更加精微时,这种印象被总称为心印象。这些心印象产生与心界有关的体验,而心体则体验并试图消耗这些心印象。
当心印象的最后痕迹通过心体的体验被耗竭时,(从认同最第一个人体直到最最后一个人体或者说有心意识的人,就一直受印象掌控的)灵魂的全意识便卸掉印象负担。只有这种无印象的全意识才能实现终极体验——灵魂的“我是神”状态。
当粗浊浓密的印象通过转世过程而被稀释时,便成为精印象。这些精印象不再产生对浊界的体验。在此阶段,有浊意识的人的意识自动地开始沉溺于对精界的体验。这标志着意识内化过程的开始和求道者开始行道。显然,精印象必须产生对精界的体验。通过对精界的体验,这些精印象被精体耗竭,意识的内化进程继续。
2 实用密教
通往真理之路因人而异
没有适用于所有渴望成道者的普遍规则或方法。每个人都必须找到自身的救赎道路,选择适合自己的方法,尽管其选择也主要取决于他在往世积累的印象(业相)总和。他应听从良知的指引,采用最适合自己灵性倾向、身体禀赋和外部环境的方法。真理皆一,但求真方法本质上却因人而异。苏非教徒说:“有多少个人类灵魂,就有多少条通往安拉的道路。”
“造化之美千姿百态,认识途径也有千万;在真知道路上谁能决定何种方法为何人专设?”——阿克巴(Akbar)
舍弃
当一个求道者受舍弃所吸引时,这意味着舍弃精神已经潜在于他。这种准备归因于通过无数进化形体及转世期间经由生死之门的无数进出所体验的从苦到乐从乐到苦的可怕摇摆。因为这种舍弃精神是潜在的,所以只需某种刺激就能将之提到表面;也只有当这种潜在精神浮现时,我们才能看到其力量和性质。
倘若潜在精神只是一时痛苦过量造成的灵性消化不良,加上对某种更令人愉快事物的向往,那么这种表面舍弃就只能是短暂微弱的,只是对不愉快事物的暂时逃避。但在最佳状态,这种潜在精神乃是极度厌世与渴望真理的秘密攻守协议;表现为不可挫败的决心——豁出整个生命去战胜低我,拒斥与这个伟大而可怕的斗争无关的一切。注意“拒斥”这个词意味着这个求道者抛弃了不相干的事物。可把舍弃称作灵性渴望之花的果实,为之授粉的是对无止境生死徒劳的厌倦。舍弃一旦显现,就有很多看待它的方式,其中最简单的是将之划分为两大类:内在的和外在的。
外在舍弃即彻底放弃一切的尘世欢娱和对物质享受的执著。在初期阶段这种舍弃有助于引向内在舍弃和对神专注。在印度会看到成千上万的所谓弃世者(sanyasin),其中有太多人选择这种外在放弃只是作为职业,旨在沉溺于无所事事的生活。不过,外在舍弃也可以是且经常是真正的。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可避免地引向内在也是重要的舍弃。内在舍弃意味着在根源处控制欲望,不让头脑成为淫贪嗔的牺牲品。这并非要人立刻停止有这种念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产生念头的业相仍是一个人的生活部分,这些念头就继续骚扰。斗争一定是艰巨持久的。
尤其对西方来说,外在舍弃不可取也不实际。舍弃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内在和精神的。人应在世间生活,履行所有法定义务,但对一切保持超然态度;入世而不属世;正如苏非教徒所说:“心想神,手做工。”
曾有来访者请教德里的至师哈兹拉·尼扎姆丁·奥里亚(Hazrat Nizamuddin Awliya)该怎样在世间生活。这时碰巧有几位妇女头顶水罐路过,边走边打手势闲聊。尼扎姆丁指着她们说:“瞧那些个妇人——就应那样在世间生活。”大师又解释说:“这些头顶水罐从井边回家的妇女,貌似只在交换闲言碎语,别无所思;而实际上,她们自始至终都专注于一件远为重要的事情——平衡头上的水罐。同样,你无论身体、感官或者心的纯粹表层在做什么,但内心要一直专注神。”
暂时舍弃与永久舍弃
我们若把舍弃视作一种心态,就会理解这种心态怎样可以是暂时也可以是持久的。前者叫“外塔各”(vaitag),后者叫“外拉几亚”(vairagya)。
外塔各(暂时舍弃)只是对世界及其事务的暂时厌倦,归因于某种震惊、失望或损失,加上对神的模糊渴望。这也可能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在暂时舍弃中,心离开世界,转向虔诚生活;但这种态度不持久,一旦环境改变或者冲动消失,心又回到老路上。
外拉几亚(不退转舍弃)则涉及到对神的强烈渴望和对世俗的深度淡漠,一经唤起就不知撤退,并且能够抵制一切诱惑,不会半途而废。乔达摩佛陀的故事就是这种永久舍弃的著名例子。
我们已经解释,舍弃是潜在成道欲望与潜在厌世精神结合的表现。我们还用花、花粉和果实打比方。就授粉而言,花和花粉靠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因为需要某种外力,比如风、蜜蜂或者昆虫,二者才能结合。在大自然中是否发生授粉,可能要取决于成千上万个未知因素,以至于现代科学也放弃了预测而称之为“机遇”。不过这与此处的主题无关。在我们的譬喻中将把这种授粉看作一种馈赠。
再回到永久舍弃,必须记住:与神结合的渴望潜在于每一个生灵。但只有当灵魂接近美赫巴巴在《神圣主题》中描述的“证悟过程”开始的时候,这个潜在的渴望才闯入意识。对世界的厌倦也是在我们所有人的内心自然发展出来的,并随着我们接近这个证悟过程的起点而越来越强大。当花儿盛开、花粉成熟时,风或蜜蜂给予授粉礼物,结出果实。在内在准备成熟的时刻,神圣礼物也同样降临于灵魂,为对神的渴望和对世俗的厌离授粉,结出无价的永久舍弃之果。这样的神圣馈赠可以是内居之神的内在恩典触动,也可以是同圣人或至师联系的结果。不过这总是一种馈赠。
当永久舍弃最初显现时,几乎肯定会在一定时期表现为外在舍弃。然而因为这种舍弃是持久的,所以无不迟早引向内在的真正舍弃。
当求道者产生对真理的这种强烈渴望时,便获得进入道路的资格。有个故事说有位大师被弟子缠着问何时成道。他们有一天到河里洗澡,大师把弟子的头按入水中。眼看弟子就要窒息才拉他出来,问他在水中最想要什么。弟子答,“空气。”大师解释说当他同等强烈地渴望神的时候,成道才会到来。毛拉那·鲁米(Maulana Rumi)说:
“少喊着要水,多制造对水的渴望。”
美赫巴巴也说:“道路始于对更深奥实在的有意识渴望。如同离开水的鱼渴望回到水中,感知到目标的求道者也渴望与神合一。事实上,在无知面纱将其与本源分离的那一刻,回归本源的渴望便存在于每一个生命,但在他作为求道者进入道路之前,那是无意识的。”
苏非教徒将这种态度称作“套巴”(tauba),意思是忏悔,也暗含着为灵性生活而背离(放弃)感官生活。迈出这一大步的人,是不会回头顾望身后之物的。
美赫巴巴说也许有千百个求道者享受千百种灵性体验,而真知道路却只有一条。这是一条内在但却实际的路。虽不是普通的道路,但是对真正行者的内眼却是可明确感知的。不过,即便那些有真实“体验”者也只能解释他们亲历的道路部分。到达第三层面关键点的人对第四层面一无所知,也不能将任何人带到他们自己达到的层面。其知识和体验只局限于他们自己。只有在第五和第六层面的人才能把别人带到他们自己的层面,凡是受他们恩典惠顾的人都大大受益。
世上的个体灵魂处于浊领域的局限内,浊领域包括一切的浊日月星辰、世界和一切空间。对最初级科学原理和是非标准全然无知的野蛮人,与伟大的哲学家或科学家,同在浊领域的范围之内。哲学家可能在理论上对精界相当谙熟,科学家也许是最前沿现代物理学权威;但从“精”的观点看,他们和野蛮人同属浊领域。在体验精领域之前,对所有属于浊领域的人,真知仅仅是智力口角话题,因为我们所说的“精”不仅仅指浊的最精微形式。在该词的一般意义上,也许可以把很精微的物质称作“精”,比如以太,原子,振动,光和空间;不过这些毫无疑问属于浊,尽管有很精微的形式。
从灵性上讲,“精”意味着完全不同于物质的东西,无论怎样微弱的物质。虽然浊领域是精领域的结果并且依赖于精领域,精领域却完全独立于浊领域。可用吃这个行为做例子。浊行为是思想的结果并依赖于思想;但是思想却独立于身体行为。
忘记
整个接近和证悟真理的哲学涉及到我们可称之为“忘记”的问题。切勿将此处的“忘记”同其公认的意义混淆(比如忘了寄信或头脑迟钝茫然状态)。在这个特殊意义上,忘记乃是一种逐渐发展为灵性体验的态度。外在舍弃不是忘记,因为它主要是身体的,部分是心理的;但是当内在舍弃完全成为精神舍弃时,就会显示出忘记的品质与尊严。所以一个人也许会舍弃世界,但要忘记世界却不是那么容易。
因此,这个特殊意义上的忘记说明了人类所体验的一切快乐背后的秘密,无论是灵性还是其他的。苏非教徒把这种忘记称作“比库第”(bikhudi)。但不应将此与“比毫希”(bihoshi)或者说无意识混为一谈,尽管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忘记与无意识之间有着重要区别;几个无意识事例就会帮助说明这一点。首先必须记住:忘记是心对物质世界的部分或完全超然,无意识则是心对物质世界的部分或完全阻隔。前者带来不同程度的灵性喜悦,后者导致不同程度的苦乐终止。
我们就看一两个无意识例子。人健康无恙时,就不会理会心脏那样的生命器官的功能。这意味着他忘记了这个器官在人体中不停而完好地跳动,维持生命健康。但若出现心律紊乱,立刻就有不适感;若是发生心肌梗塞,立刻有心前区疼痛。任何一种情况都提醒他有个心脏。虽然不适或疼痛感发自心脏,却纯粹因为心的功能才被感受到。人越是注意心脏就越感到不适或疼痛。当疼痛达到极点,无意识随之而来——意识线路中断,使人能够忘记疼痛。但这是无意识而非灵性意义上的忘记。外科医生能够通过前脑叶白质切断术来干预某些(让心集中于癌症等不治之症的顽固性疼痛的)神经传导通路。手术之后,疼痛依在,患者却不再注意因而不再管它。这是用纯粹物理手段达到的部分无意识,而非灵性意义上的真正忘记。睡眠也是一种无意识状态,从生活损耗中给人提供暂息;然而睡眠却不是灵性意义上的真正忘记。
因此,整个幸福和不幸福哲学都取决于一种或另一种忘记、一类或另一类记忆问题。记忆是心对某个具体观念、人、事物或地点的执著;忘记则相反。一旦认识到记忆导致痛苦,那么唯一治疗就是某种忘记。这种忘记可以是积极的也可以是消极的。积极忘记是心对外部刺激保持觉知,但是拒绝作出反应。消极忘记不是纯粹的无意识(如酣眠时心的止息),就是心加速(如被视作逃避痛苦记忆方式的疯癫状态)。通过使用酒类或麻醉品,可以诱导不同程度的睡眠或疯癫;不过这也是战胜记忆的一种消极方法。
所以说积极忘记是疗愈,其稳定发展培养人的心理平衡,这种平衡能够让人表现出诸如慈善、宽恕、忍耐、无私和服务他人等高尚品格。不具备这种积极忘记的人则成为环境的晴雨表。其平衡被最轻微的表扬恭维和最轻微的诽谤批评打乱;其心就像细弱的芦苇,被最轻微的情感之风摇摆。这样的人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得不到片刻安宁。
在行使这种积极忘记时,重要的不仅是对逆境不反应,而且对顺境也不反应。而后者更难做到也更少被提及,尽管同等重要。
虽说幸福的根源在于积极忘记,但这决非容易得到。不过,人一旦获得这种心理状态便超出苦乐,成为自己的主宰。这种忘记必须持久才能对灵性生活完全有效;只有经过多世的不断实践才能达到。有些人因往世的忘记努力而在后来某生得到真正忘记的自发和短暂闪现。把最好的诗歌、艺术和哲学和最伟大的科学发明给予世界的也是这样的人。
在这些真正忘记时刻,心超脱一切物质环境,诗人让想象力自由地翱翔。艺术家在给理想赋予形式时,完全忘记自身和无关环境,创造出杰作。当人不考虑纯粹个人境遇的起落来审视人生问题时,便道出最好的哲理;一些最伟大的科学发现也产生于同样的心境。这种真正忘记的自发显现确实很罕见。虽然说诗人、艺术家和哲学家是天生的,但这些真正忘记瞬间却是往世付出努力的结果。
为让生活可以忍受,有些人培养出脆弱的坚忍——某种“管他呢,无所谓”观点;还有一些人不顾后果,陷入享乐主义。前者是对失败的冷漠接受,后者是试图在享乐怀抱中忘记失败。两者皆非真正的忘记。而人一旦做到真正忘记,便进入灵性王国,经历不同程度的忘记,直到抵达目标。美赫巴巴告诉我们:“忘记今生使人成为行道者;忘记来世使人成为圣贤;忘记自我是证悟;忘记忘记即完美。”
3 第一层面
哈菲兹下面的话显然是指第一层面:
“不知神圣至爱的真居在何方;只知道这么多:我听见香客车队的铃声。”
关于声音和层面,美赫巴巴说:
“但要明白这点:声音存在于所有七个层面,在觉受、陶醉和喜乐表现上皆不同。
无论怎样想象高级层面的音、色、香,都无法与我们在身体层面所习惯的东西相比……。身体的听、视、嗅器官,对体验和享受高级层面毫无用途。在那里是用不同的眼看、不同的耳听、不同的鼻嗅。你们已知人有内感官——外感官的对应;体验高级层面用的就是内感官。
要避免把高级层面的音比作物质层面上不同强度和振动频率的音;要知道在前三个意识层面,确实存在着可称之为‘音’的东西。这种音在形式、美、乐和喜悦方面无法言喻。天乐(nad)为第一层面所特有,哈菲兹称之为“驼铃阵阵”。
如前所述,虽然音存在于所有七个层面,香却为第二和第三层面所特有,色则属于第五和第六层面……
第七层面独特无比。这里,音、色、香本质上是神圣的,不为那些发自低级层面的音、色、香可比拟。在这个层面,人不是听、嗅或视,而是同时成为并且神圣地意识到音、色、香。”
4 第二层面
哈菲兹下面的话显然指第二层面:
“我该怎样向你透露,昨夜在酒肆,我是那样陶醉踉跄,内界天使却给我带来大好福音?”
5 第三层面
在下面的话中,哈菲兹是指第三层面:
“这位知晓(灵性)状态和阶段的乐师,边演边解至爱之语,让听众(爱者)感到何等烦恼!”
6 第三与第四层面之间的阶段
第三与第四层面之间的旅程又困难又危险,因为在这两个层面之间有入迷点(muqam-e-hairat)。行者若在此停下,就很难脱离这种入迷状态,尽管大多数行者直接从第三过渡到第四层面。除非尽快摆脱这种状态,向第四层面前进,否则进步就会无限期延搁。一旦入迷就会持续数日、数月或数年。行者不能前进又不能倒退;既非有浊意识亦非有精意识。但又不能说他无意识,因为他充分意识到入迷;正是因为意识到入迷,他才过着这种“活死亡”。
深深陶醉的行者的身体状态也同样奇怪,若以某种姿势坐着,就用该姿势连坐数月或数年。站立时进入陶醉状态,就继续站到陶醉结束。总之,他保持最初陶醉时的姿势,虽然外表上可能像个无生命的塑像,实际上却比任何世俗人都更有活力。
在苏非教世界众所周知,皮兰喀里亚(Piran Kalyar)的阿里·阿米德·萨比亚(Ali Ahmed Sabir)成为至师前曾在一棵树边站立数年。这个期间,萨比亚的心融入这种姆卡目-埃-海拉特入迷状态。后被一位库特博(Qutub)解救出来。只有自然死亡或在世大师的神圣帮助,才能帮助这种入迷的行者摆脱灵性僵局。大师在帮助这样一个行者时,要么把他拉回第三层面,要么把他往前推。
哈菲兹说如下话语时,无疑想到了行者的这个阶段:
“让我迷茫陶醉到忘却状态让我忘掉心中进出的一切。”
美赫巴巴解释说,行者从第三向第四层面过渡时,冒着进入姆卡目-埃-海拉特(入迷状态)的危险。并指出在道路其他阶段也有入迷状态,但第三与第四层面之间的最重要。这种入迷可强可弱。行者入迷时若无障碍或干扰因素,入迷就深或者强。若有障碍或干扰因素,入迷就弱。如果体验第三与第四层面之间强(或弱)入迷的行者,后来被意外事件推向更高层面,他无不再次带着同样强或弱入迷,进入第五与第六层面之间的位置。但这种事例很罕见。阿里·阿米德·萨比亚和孟买的巴巴阿卜多·拉曼(Baba Abdur Rahman)都是从第三与第四层面之间的很强入迷中被推入第五与第六层面之间的很强入迷中,前者通过一位库特博的恩典馈赠,后者通过意外事故形式的神圣馈赠。
只有那些入迷很强的行者才把完全固定的姿势一直坚持到死亡或者同至师接触。1936年,一位跟美赫巴巴一起生活多年玛司特(神醉者)从拉胡里(Rahuri)被带到美赫巴巴跟前时,即在第三与第四层面之间的入迷状态。但其入迷较弱,尽管他用一种姿势连续站立很多个小时,但这种姿势不是永久的。阿里·阿米德·萨比亚的入迷却很强烈,一种姿势一直保持到最后从入迷中被一位库特博解放出来。
但切勿把这种入迷状态同精神分裂症的紧张性木僵混为一谈,尽管二者也许表面相似。二者皆是入迷状态,但却天差地别。
7 心领域的行者
美赫巴巴说,如果心领域的行者在印度,却生出想见美洲的念头,就在这个念头产生的同时,如愿在那里,要么精神上要么身体上。也许有人会问,他怎么跟念头跑得一样快。答案是心无处不在,因而心领域的行者无须旅行;不用浊器官或精器官就能到任何想去之处。他只要想知道,就能知道有关浊、精、心领域的任何一切,直至第六层面。更重要的是,他能帮助较低意识层面的人和普通人达到他自己的意识层面。第五层面的行者如果想直接帮助求道者,就能够“牵着他的手”行道。他这样做时,求道者自己也能内在感知心界导师(苏非称为“瓦隶”)的不断临在,感到自己实际上被他领着走向完美。哈菲兹在如下诗句中显然在想象被如此引领者的感受:
“威赫的师父啊,牵着我的手,因为相比驰骋前进的同伴,我乃(无助地)赤足行道。”
但一般来说,瓦隶通过凝视求道者的眼睛来帮助他,从而揭去内在真目的面纱。苏非教徒把瓦隶用“视”施予的灵性影响称为“塔瓦久”(tawajjoh)。塔瓦久这个词不适用于至师。对于至师,正确的说法是“意旨”,因为他们不用(仍在层面上的导师所必须的)身体接触也能提供这种帮助。
美赫巴巴解释说,在第五层面,行者有时渴望神圣临在,有时履行世俗义务。就第五层面的神圣临在而言,事实上,神一直在,但是行者把注意力转向世俗义务时,也许不总是渴望这种临在。但在第六层面,行者百分之百地坚持渴望神在。哈菲兹下面的话显然指第五层面体验:
“哈菲兹啊!你若是渴望神在场,就别让你自己缺席!”
8 第六层面
成功达到这个层面的行者有资格被称为辟尔(pir)。这个词在英语中没有适当的翻译。也许可以用“圣人”,缺陷是这个用法相当含糊。
在下面的话中,哈菲兹想起第六层面:
“我们已经看见映现于心杯的至爱容颜。无知者啊,你对我们从中饮取的极乐毫无概念。”
9 第六层面的真知
关于第六层面的真知,美赫巴巴告诉我们:“唯有神存在,如果说什么事物因无知而存在,那么其存在就是虚幻的。作为神的影子而存在意味着神既在真知又在无知阶段。第六层面的灵魂面对着神,但却仍然在二元领域;他们的真知有不同的方面。如下苏非教术语是同一种体验的四个角度。所有这些方面都同时被体验。
(1)哈玛兀斯特(Hama ust):意思是‘一切是祂’;对于体验这种真知者,唯有神存在。
(2)哈玛阿兹兀斯特(Hama az ust):意思是‘一切来自祂’;对于体验这种真知者,当无知盛行时,一切的现象和多种多样性都作为幻相而存在。
(3)哈玛巴兀斯特(Hama ba ust):意思是‘一切与祂同在’;对于体验这种真知者,神既无属性又有属性。当大知盛行时,神的属性无限;在无知盛行时,神的属性有限。身心和三界皆不存在;倘若似乎存在,也是作为影子而存在。
(4)哈玛达兀斯特(Hama dar ust):意思是‘一切在祂里面’;对于体验这种真知者,就连无知都不存在。表现时,其存在来自于神的无意识和无限大知;因此,但凡因无知而存在于二元的一切,都来自于(它永远存在于其中的)神。”
10 第七层面
应当明白,就在融入第七层面的时刻,同浊、精、心体及同宇宙的一切联系都必须断掉。这些把个体束缚于三体和宇宙的经久重要联系的突然断掉,在普通的浊存在中没有什么可比拟。相比之下,肉体的死亡就像一根线断掉那样微不足道。一般来说,在死亡时刻,精体和生命力同浊体彻底分离。但在死后的最初四天,心同浊体保持联系;此后七天保持较轻程度的联系。但在终极寂灭(fana)中却不是身与心的分离,而是心和全部业相的实际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