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待巴巴召唤

作者:美婼发布于 2006年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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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巴巴的召唤

1922年初到1924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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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2年,仍被称作“默文吉”的巴巴开始了他作为本时代的阿瓦塔的工作。他第一年初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普纳的弗格森学院路(Fergusson College Road)的一座小屋里度过的。在此期间他被给予“美赫巴巴”这个名字。他还去萨考利拜访乌帕斯尼.马哈拉吉。1922年5月底,美赫巴巴同他的亲密门徒启程步行到孟买,住在大师之家(Manzil-e-Meem)。1922年10月,巴巴短暂地拜访了萨考利,这是马哈拉吉肉身在世期间,他最后一次访问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埃舍。一年之后,1923年5月,大师之家的阶段结束。巴巴参加了美婼的姐姐馥芮妮与鲁斯特姆(Rustom K.Irani)的婚礼;与他的一些满德里成员住在美拉巴德。1923年6月到1924年3月期间,巴巴在美拉巴德作过数次短期逗留,同时他还在印度进行了大范围的旅行,并且首次访问了波斯(伊朗)。1924年3月末,巴巴回美拉巴德生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被称作“伽姆拉瑜伽(Ghamela Yoga)”阶段,他对男门徒进行了强体力劳动训练。]

朵拉特麦的信心加深

1922年 普纳

我说过,我母亲是从芙瑞妮姨妈,帕椎的母亲那里第一次听说巴巴的。芙瑞妮姨妈告诉她巴巴简吻过巴巴,巴巴是觉悟者。当然我母亲那时不明白巴巴就是阿瓦塔,但她对他怀有真正的爱和感情。在那些日子巴巴的跟随者很少,极少数来自于琐罗亚斯德教社区。相反,大多数琐罗亚斯德教徒都反对巴巴,尽管巴巴是那样纯洁,但关于巴巴说什么的都有。所以这个时候信任并跟随巴巴是很困难的,人类就是这样,他们能够把心智降到最低层面,也能升到最高层面,成为上帝。

巴巴那时没有在美拉巴德定居,他有时从孟买去普纳一两天,那时他住在这个或那个爱者的家里。我母亲就是那时第一次得到巴巴的达善的,从那以后,每当巴巴来普纳,韦希奴.玛斯塔(Vishnu Master),巴巴的一个早期满德里,就会骑自行车到我家,告诉我母亲巴巴来了。不跟巴巴在一起时,我母亲的晚上就跟巴巴简一起度过。她尚未告诉我姐姐或我关于巴巴的事,也没有带我们去见巴巴,因为那时我们还在学校,忙于功课和跟小朋友玩耍。

巴巴访问普纳时会给人们达善,他的爱者们向他唱赞美歌,献花环和椰子。有一天当节目结束,所有人都离开后,巴巴转向仍坐在他身边的我母亲,问道:“你还在等?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母亲并不是脑子带着问题来的,她只是喜爱在巴巴跟前,但她感到巴巴这么问肯定有原因。巴巴给她时间去想想,出现在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我姐姐身体不好。帕茹嘉(后来叫馥芮妮)不吃东西,心情忧郁。于是我母亲把这个告诉巴巴。

“带她去乌德瓦达(Udwada)。”巴巴告诉她。乌德瓦达在古吉拉特邦(Gujarat),对琐罗亚斯德教徒是个很重要的朝圣地。就是在这个地方圣火从波斯被带到印度,此后再没有熄灭过。去乌德瓦达被认为是有点儿旧式,只有非常正统的人才去那儿朝圣。因此我母亲感到非常惊讶,她对巴巴充满爱与信心,巴巴却让她做这个。但是她回答说:“好的,巴巴!”

过了一会儿,巴巴又转身,发现我母亲还坐在那儿。他问她:“你还有其它什么要问我吗?”她再次感到巴巴这么问她必有原因,而这次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念头是邻居的女儿,图地瓦拉小姐的困境。

我曾经说过,图地瓦拉家在我家附近有一所房子,我们现在住的马路就是以他命名的。他们是孟买的一个很富有的家庭,每年赛马季节都会来普纳住几个月。我们两家很和睦,他们在普纳时,我母亲经常拜访他们。一天我母亲造访时,刚好图地瓦拉的女儿单独在家。这个女子向我母亲敞开心扉,告诉她说自己几乎四十岁了,虽然她的其他兄弟姐妹都结婚了,但她的家人却尚未为她安排婚事。那个年代在印度所有的婚姻都是由父母为孩子安排的。这个可怜的女子很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当她父母不在世时就无法为她提供一个家了。

听到这个,我母亲感到很难过,并且同情图地瓦拉小姐的处境,现在她向巴巴讲了这件事儿。

“把她带到乌德瓦达。”巴巴告诉我母亲。“好的,巴巴。”我母亲答道。尽管她不明白去乌德瓦达将如何帮助我姐姐和图地瓦拉小姐,但她毫不犹豫地服从了巴巴。于是我母亲邀请图地瓦拉小姐陪伴我们去那里,她很高兴地接受了我们的邀请。我母亲没有告诉图地瓦拉小姐这是巴巴的命令,因为她是琐罗亚斯德教徒。

乌德瓦达在海边,有一个美丽的海滩,孩子们喜爱在那儿玩耍。人们不认为有必要在那里长期朝圣,多数人只是呆一两天。朝圣者去那里一座很大的圣火庙,向圣火供奉檀香木,祈祷,得到圣火达善;这被视作朝圣。因此我们到乌德瓦达时,就去了圣火庙,供奉檀香木,祈祷并获得圣火达善。

在那里的第二天,我们注意到我姐姐的胃口恢复了,她非常快乐。实际上,她完全好了!我母亲很高兴,她意识到使女儿恢复健康的真正药品不是朝圣,而是她对巴巴命令的服从。

我们回到普纳一个月后,图地瓦拉小姐仍然单身,我母亲开始担心,“怎么办,她还没有嫁人!”之后相当突然地,这个已近四十岁且一生中尚未得到一次求婚的女子,接受了某个提亲并很快结婚了。

我母亲非常高兴,通过这些事件,她对巴巴的信心和爱增加了。巴巴向我母亲显示,当你服从他时,他会照看好一切。所有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母亲绝对地服从了巴巴。这是我母亲服从巴巴的经历。

就是从那以后我母亲带我们去萨考利,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巴巴。母亲不能带我们去巴巴那儿,因为他没有定居在一个地方,但母亲想让我们处于一种灵性的氛围中,她知道在萨考利还有别的女孩子。

反  对

正是藉着至爱巴巴的恩典,我们才离开我的外祖父祖母家,搬到图地瓦拉路的。随着我母亲对巴巴和巴巴简的爱渐渐增强,来自她家人的反对也在增强。她的家人不理解灵性的事情,像那时的琐罗亚斯德社区一样,根本不喜欢巴巴。所以如果我们还住在那所房子里,我母亲要想自由地去看巴巴和巴巴简就会很困难。

我的舅舅,默文.索拉伯.伊朗尼上校(Colonel Merwan Sorab Irani,他姓名的开头字母与巴巴的一样),我以前提到过,他在亚丁(Aden)的一所医院服役,每两年就会回普纳几个月。母亲的这个生活于上流社会的兄长人很好,在全家人中他最爱我母亲,我母亲也爱他。我说过,我父亲去世时,他立刻从亚丁回普纳安抚我母亲。从那时起,他在财务方面给我母亲很多有帮助的建议,他还给了我母亲关爱支持,我母亲总是听从他的建议,并且尊敬他。

他从亚丁回来,从家人那里听说我母亲频繁地拜访巴巴简,还有巴巴。他在普纳时,家人毒害了他的耳朵。他们对他说:“朵拉特跟一个穆斯林老女人坐在树下,甚至还去那个帕西人美赫巴巴那儿!”我舅舅很难过,来到图地瓦拉路对我母亲说:“我听说你在拜访圣徒们(sadhu),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你有必要那样做吗?你缺钱花吗?”

他也对灵性不理解,认为一个人去圣人那儿,仅仅是为了需求物质利益。他继续说:“一直以来我照顾你,爱护你,你为什么去追随这些圣人和圣徒?我们有琐罗亚斯德去祈祷。如果你想要你的女儿们结婚,我会照管这些的。我跟很多上流社会的人交情好,我会照看好一切的。”

我母亲解释说:“我去他们那儿,只是为了灵性原因,跟他们在一起我找到了平静。”

伊朗尼上校很生气,对她说:“他们是假的,是骗子。他们没有任何灵性的东西,只会榨取你的钱财!”

我母亲回答说:“你愿意怎么说都行,但在这件事儿上我不会听你的。我不会放弃这个!”

听到这个他气恼得离开椅子,转身看见放在钢琴上的巴巴的可爱的照片,不知怎么,他认出了巴巴。

“这是谁?”他问:“这就是人们叫他美赫巴巴的那个人?”

“是,那就是他,我们爱他,跟随他。”

“你不知道他是一伙罪犯的头目吗?”我舅舅问。

“他是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弟子,而且他成道了。”我母亲告诉他。

事情是这样的,我舅舅在亚丁时曾经保释过一个伊朗人,此人因某项指控而入狱。作为伊朗人,我舅舅听说此人被监禁后感到很尴尬。此人曾经是巴巴最早期的一个跟随者,但他名声却不好。这件事儿加深了我舅舅对巴巴和他的跟随者的已经不好的印象。他不知道巴巴是谁,不知道巴巴既是为圣人也是为罪人而来的。舅舅真心地相信我母亲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出于对我母亲的深爱,舅舅竭尽全力阻止她跟随巴巴。但我母亲毫不动摇。

“我将紧跟美赫巴巴。”母亲告诉舅舅:“我爱巴巴,希望服侍他并且去他的埃舍。”

我舅舅非常生气地离开了,那段时间我们没有再见过他。

后来,我母亲和我在美拉巴德跟巴巴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我舅舅去那里看我们。巴巴叫我母亲和我会见他。看到我们住在如此简陋而僻静的地方,我舅舅很是惊讶。他拿着手杖,站在他的汽车旁。“你们在这个荒郊野地做什么,朵拉特?”他问我母亲:“这里没有树木,没有院子,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能把你的年轻女儿带到这里,周围全是男人?”

舅舅还是不能理解巴巴是谁,要求我们跟他一起回普纳。但是我母亲非常坚强,所以我们继续留在美拉巴德。

这个时候我舅舅从亚丁回普纳定居。他的婚姻并不幸运,他妻子已经回娘家居住。他爱我母亲,希望我们跟他一起生活,做他的家人,他想在我们女孩子结婚后,他还会有女婿。他想带我母亲离开,不仅是因为他认为我母亲被骗了,还因为我母亲选择跟巴巴而不是跟他生活,这让他非常伤心。舅舅感到我母亲不再爱他了。他不知道我们和巴巴在一起是多么地幸运。

由于所有这些情感,我舅舅开始在报纸上和古吉拉特语杂志上发表文章贬损巴巴。我母亲对她哥哥的行为很难过。但是巴巴告诉她,她哥哥实际上是在帮助他,巴巴说:“这都是按照我的意愿。如果他写赞扬我的东西,没有人会感兴趣,但由于他写文章反对我,我的名字被传播开来。”

巴巴来到美拉巴德

现在我们把时间倒回去一些,回到1922年我在萨考利第一次见到巴巴的时候。我们在那里时,巴巴的姨母朵拉姨妈(Dowla Masi,希瑞茵麦的姐姐)也来拜访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她看到我姐姐,姐姐当时19岁,朵拉姨妈就问我母亲想不想让大女儿嫁人。朵拉姨妈心里想到的是阿美纳伽的鲁斯特姆(Rustom Kaikushru Irani,顾麦的儿子,阿迪的哥哥)。我母亲问她:“他也跟随这条道路吗?”母亲的意思是鲁斯特姆是不是倾向于灵性。

“他是巴巴的爱者,人很好。你要是见了这个孩子,会喜欢他的。他跟巴巴一起在孟买,在大师之家。”朵拉告诉我母亲说,“他跟帕茹嘉很般配。这些伊朗人是很好的家庭,在阿美纳伽很受尊重。”

我母亲对这桩婚事感到很高兴。于是她和朵拉姨妈去征求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意见,他也对此相当满意。他叫我母亲、帕茹嘉和朵拉姨妈去孟买,与正在大师之家的巴巴商量这件事,而我留在萨考利。

在大师之家她们向巴巴问安,并得到他的达善。巴巴听说后,也同意这桩婚事。

“叫鲁斯特姆来,”他说:“他们必须相互看看。”

所以鲁斯特姆和帕茹嘉见了面并同意结婚。在1923年3月初,我姐姐和鲁斯特姆的订婚仪式在大师之家举行,巴巴在场。直到那时我姐姐的名字一直叫帕茹嘉,但在大师之家巴巴为她更名为馥芮妮。巴巴有个妹妹叫馥芮妮,他很爱她,但她夭折了。现在巴巴对我姐姐说:“我非常爱我的妹妹馥芮妮,我把她的名字给你,馥芮妮。”于是从那天起,我姐姐就被叫做馥芮妮。

婚礼计划于1923年5月9日在阿美纳伽举行,鲁斯特姆的家人住在那里。鲁斯特姆对巴巴说,只有巴巴参加他的婚礼他才结婚,巴巴答应了。这就是巴巴离开大师之家,来阿美纳伽的原因。我母亲为了安排婚礼非常忙碌,于是我就继续跟芙瑞妮姨妈一起住在萨考利。

鲁斯特姆已经安排巴巴和从大师之家来的满德里住在当时叫做库希如大院(Khushru Quarters)的地方,它现在是信托办公室,叫做美赫纳扎(Meher Nazar)。那时它归鲁斯特姆家所有,虽然他的家人不住在那儿,而是住在附近的一所新盖的三层楼房里,叫做萨若希寓所(Sarosh Manzil)。库希如大院已经空了一些时间,相当残破,需要修缮。巴巴和他的人于婚礼前几天到达阿美纳伽时,修缮还没有完工,他们不能住进去。于是鲁斯特姆安排巴巴在幸福谷(Happy Valley)稍住几天,它就在现在的美拉扎德附近,很久以前罗摩和悉妲在这个地方歇息过。

库希如大院准备好之后,巴巴和满德里返回阿美纳伽。他们住在库希如大院,有几个前来参加婚礼的近亲和朋友,同鲁斯特姆的家人住在萨若希寓所,其余的客人住在附近的帕西圣火庙,那里可以容纳很多客人。

这次阿迪(AdiK Irani)没有跟巴巴一起住在库希如大院,而是和他家人一起住在萨若希寓所。每天早晨阿迪会过来拜见巴巴,巴巴会问他有什么新闻。在一个特别的早晨,阿迪告诉巴巴说,有个客人说了一些贬损巴巴的话。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当时不在那里。我只知道个大概。

巴巴很不高兴。“我被邀请来参加这个婚礼。我完全是为了让鲁斯特姆高兴才来这儿,他们却这样做!”巴巴立刻起身向院子外走去。

那是早晨,早饭刚过,满德里们还没有准备好。有的在洗澡间,有的在喝最后一口茶。他们的茶杯(他们用铝杯喝茶)还没洗,铺盖卷也没捆好。那些看见巴巴走的人对其他人大叫:“快来!巴巴已经离开了!”他们害怕巴巴从视野里消失,于是从各处跑出来:洗澡间,卧室,把脏杯子和盘子丢进袋子,匆忙捆上铺盖卷。

他们全部在巴巴后面跑,在车站路追上他。那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结束,到处都非常安静。没有机动车,没有汽车,也看不到卡车。偶尔会有一辆牛车,或者一辆自行车,或者两三个人经过。沿途没有行人车辆,几乎没有房屋。

巴巴沿着这条通向火车站的公路走得非常快,满德里们以为巴巴是因为不高兴,而离开阿美纳伽。但是他们到三岔路口时,巴巴没有继续直接向前往车站走,而是停了一秒钟,便向左边走去。现在满德里们认定他要带他们去敦德(Dhond),那是沿这条公路的下一个村镇,离他们有很多英里。但走了五六英里后,巴巴在一棵苦楝树下停下来,树被石凳子所环绕。附近有一口井,巴巴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后说:“我们渴了。这口井这么近,但我们怎样从里面取水呢?向你们看见的第一个人要一条绳子和一只桶。”

有一个人经过,满德里让他停下,对他说:“我们需要一些水,请帮助我们。拿只桶和绳子来,让我们从井里打水喝。”于是这个人跑回附近阿冉岗村的家里,带来桶和绳子。巴巴和所有的满德里都喝了些水。这个人是印度教徒,他很幸运能够这样来服务巴巴。他名叫帕特尔(Patel)先生,他后来对巴巴很忠诚。在托卡(Toka)就是他的牛把巴巴的汽车从泥沼里拉出来的。

天开始黑了,巴巴说:“我们需要一些照明。让你们看到的第二个人拿盏灯给我们。”又一个人经过,听说需要灯,他跑回村子,给巴巴带来一盏灯。巴巴祝福了这个人,说:“愿你家里永远有光明。”这个人是个改信的基督徒。

这时,鲁斯特姆发现巴巴已经离开了库希如大院,他开始疯狂地寻找他,见人就问:“你看到如此这般长相的人吗?”一边描绘巴巴的模样。最后有人指给他看阿冉岗。得知巴巴没有坐火车离开,鲁斯特姆如释重负!他沿着路寻找,一直到看见巴巴。

“巴巴,如果您不回阿美纳伽,我就不结婚。您答应您会在那里参加婚礼。请您,巴巴,原谅那些人吧,至少来参加婚礼。”他恳求着。

因此巴巴返回了阿美纳伽,他没有住在之前住的库希如大院,而是住在萨若希寓所的顶层房间。那是个可爱的小房间,有着独立的入口,这样满德里就可以自由出入,以及给巴巴送饭。房屋四面都是一半玻璃一半墙壁,可以鸟瞰整个阿美纳伽。

巴巴参加了婚礼,因此鲁斯特姆很高兴。

决定我的命运

1923年5月

我没有参加我姐姐的婚礼,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说过,婚礼前我母亲忙于安排一切,所以她让我住在萨考利,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埃舍。

就在我母亲来萨考利带我去阿美纳伽参加婚礼之前,我的膝盖突然变得肿胀,疼得几乎不能走路。我没有摔倒过,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会引起肿胀。它只是突然出现了。马哈拉吉让我去找多戈麦,她是赛巴巴送给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女门徒。她往肿胀处敷上热膏药,但这并不管用。

我母亲来接我去阿美纳伽参加婚礼时,马哈拉吉对她说:“她连路都不能走,跛得厉害。她怎么能参加婚礼呢?她在这里很快乐,你干吗要带走她呢?婚礼没她不能举行吗?不管怎样,在这种喜庆的场合,让她跛着腿穿纱丽,不会美观。”

马哈拉吉显得不愿意送我去,我母亲不想违背他,她知道不应违背至师的意愿,因此她同意把我留在萨考利,尽管这样做对于她是件很尴尬的事情。这是我唯一的姐姐的婚礼,整个家族都好奇我在哪儿。

就这样我没有参加婚礼。

接下来的这个部分对于我来说有些尴尬,但是我不得不讲出来,因为这解释了为什么我没有参加姐姐的婚礼。有一个年轻人,跟我父亲那边有些亲戚关系。我八岁以后他就没再见过我。从那以后我们互相就没有联系了。我们从未碰过面,虽然我14岁时他可能在一次婚礼上远远看见过我。现在他的家人觉得如果他与某个合适的女孩在我姐姐的婚礼上宣布订婚,将是很方便的,因为双方的家人都在场。在那个时代,不像现在西方人那样的求爱过程。安排好合适的对象后,很快就宣布订婚,并在那时交换礼物和戒指。当这个男孩的家人问他想娶谁时,他说出了我的名字!于是他们带着一个金戒指,一条金丝纱丽和其它的订婚礼物来参加婚礼,但是我不在那里。

在琐罗亚斯德教徒当中,婚礼之后大约八天,还有另一个小仪式,新郎新娘把糖果放在对方嘴里,还要做其它一些仪式。巴巴在婚礼后返回了美拉巴德,在这下一个仪式之前,我母亲去那里拜访他,接受达善。巴巴问这次仪式我是否来参加,我母亲回答说:“不来,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不让她来参加婚礼,所以这次也不会让她来的。”

巴巴对她说:“去告诉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她是你的女儿,并且把她带来!”

我母亲恐慌不安。她怎能去对乌帕斯尼.马哈拉吉说这个呢?不过,她对巴巴说“好的。”她没有意识到,巴巴是在考验她,想看看她会听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话,还是听巴巴的话,巴巴想看看她会取悦谁。于是我母亲提心吊胆地来到萨考利。她请求单独会见马哈拉吉,他们见了面,并谈了一会儿。随后马哈拉吉问她为什么来的。她回答说:“我是来带美婼去阿美纳伽参加仪式的。”马哈拉吉说:“好的,你可以带她去。”巴巴知道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会同意的,但巴巴想看看我母亲是否服从他!

下面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母亲把我带到阿美纳伽后,在那里我们住在萨若希寓所。巴巴从美拉巴德传信来,叫巴巴的母亲希瑞茵麦、顾麦(阿迪的母亲)、我母亲、朵拉姨妈、我姐姐和我去美拉巴德接受他的达善。

这是我第一次顶礼至爱巴巴并接受他的达善。我们到达铁路边的邮局时,巴巴还在现在称作旧免费客栈(Old Dharamshala)的地方。我们在外面等着,巴巴得知我们到了,便疾步穿过公路和田野来见我们。巴巴大步穿过田野,看起来非常美。他的头发——可爱而闪亮的棕色头发——很短,他穿着白色长袍,头上系着手巾。巴巴迅速走进邮局,里面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张大大的棉地毯铺在地上。

巴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进来。这是1923年5月,巴巴那时还在说话。巴巴的母亲第一个向他致意。她没有顶礼巴巴,而是双手合十,然后坐在他面前。之后顾麦和我母亲上前达善,接着是我姐姐和巴巴的姨妈。我看着她们是怎样达善的,于是也照此达善了巴巴,当然我是最后一个,但我那时非常害羞,巴巴的脸是那么可爱。只是向他小小的一瞥,我也感到那么快乐。然后我坐在面对着他的一圈人的边上。因此确切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地见巴巴并得到他的达善。

巴巴问:“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吗?走了多少人,谁留下了?”我母亲回答说:“只有那个男孩(指想娶我的那个男孩)的姨母还在这儿。他家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巴巴说:“好,”随后他问我母亲是否想让我嫁给这个男孩,我母亲说:“是的,这是桩很好的婚事。”我母亲想让她的两个女儿都结婚成家,这样她就可以自由地来跟随巴巴并服侍他了!

之后希瑞茵麦发表她的意见,朵拉姨妈也说了些什么。然后巴巴说了些什么,希瑞茵麦开始与巴巴稍许争执,问他:“为什么,默文,你为什么那样说?”她总是叫巴巴“默文”或“默劳戈(Merog)”。讨论就这样继续下去。这是个重要的事情,她们都热烈地讨论着,直到巴巴说:“为什么你们都在争吵?为什么不问问美婼她想做什么?这应该由她来决定。”

每个人都转身看着我。我感到非常尴尬,因为她们都突然盯着我,而不是专注于巴巴。但是关于说什么我感到肯定。我鼓起所有的勇气说:“我不想结婚。”

“什么!”所有年长的妇女都叫道。她们看着我,好像我有点疯了似的。“她说什么?”她们互相看着。“好吧,不是这个人,那就其他某个人吧。”

“不,”我说:“不是其他人,我根本不想结婚!”

“你们听到她说的话吗?”巴巴问所有的妇女。“就到此为止吧。不要试图劝说她或强迫她,也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

因此我相当自由了。这些是巴巴的命令。

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和巴巴是怎样地解救了我!马哈拉吉从婚礼中解救了我,不然我就会单独一个人,被我的家人和那个男孩的家人督促着结婚;而巴巴解救了我,使我不至于单独地对抗长辈们。

巴巴当着所有人的面决定了我的命运!

巴巴的召唤

1923年5月-1924年5月

在邮局与巴巴会面之后三四天,我们都坐火车回普纳。我说的我们,是指巴巴的母亲,朵拉姨妈,男孩的姨母,我母亲和我,也许还有顾麦。火车从阿美纳伽火车站出发,过了几分钟有人说:“噢,到美拉巴德了,我们可以看见巴巴!”

我不敢相信我能从火车上看见美拉巴德!我把头伸出窗外,看见巴巴站在铁轨边的铁栏杆旁边。巴巴身穿白色的长袍,太阳照在他身上,看起来非常甜美。我们都朝他挥手,他也向我们挥手。火车开过,我们一直向巴巴挥手,直到他变得很小,我们几乎看不到他了。他还在向我们挥手。

后来,1923年8月,巴巴来到普纳。我母亲和我去接受他的达善。巴巴问我是否有些个人的事情想跟他谈,但由于我想不出什么,就回答说:“没有,巴巴。”

然后巴巴说:“你斋戒吗?”我回答说:“是的,巴巴。我在爱卡达西日(Ekadasi,按照印度教是阴历每月十日)斋戒,但是我总是拿不准是哪一天。”于是巴巴对我说,“不要紧,从现在开始每个Hormazd Roj和Behram Roj斋戒(琐罗亚斯德日历中每月一日和二十日)。”这个我做了很多年。

我曾经说过,现在我母亲对巴巴的爱与信心非常深,她想服侍他,永远跟他在一起。所以当她接受巴巴的达善时,她对他说:“巴巴,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服侍你。”

巴巴回答说:“你如何服侍我呢?我不呆在一个地方,等我决定在一个地方生活时,我会叫你。”

后来我从普纳去阿美纳伽我姐姐馥芮妮那里住,她现在嫁给了鲁斯特姆。巴巴仍然在旅行,不过他在美拉巴德做短暂停留时,我有一次在库希如大院接受了他的达善。

跟我姐姐住时,我发现我不喜欢家庭生活;不知为何我对此感到漠然。当顾麦拜访萨考利时,我跟她一起去。我们想跟巴巴在一起,但是就像我说过的,在最早期,巴巴没有女满德里,他居所不定。

我喜欢在萨考利的生活和那里的气氛。它与家庭生活是那么不同。那里有祈祷歌和阿提,还可以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见面。“乌帕斯”的意思是“斋戒”,“马哈拉吉”的意思是“伟大的王”,因此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意思是“斋戒过的伟大的王”。他被赋予这个名字是因为在赛巴巴让他成道之前,他曾经斋戒过很长的时间。住在埃舍的年轻婆罗门女孩们在寺庙里唱歌击鼓,我也加入她们,并学会击打一种双面小鼓(dholak),巴巴经常击的那种鼓。我们还会唱弥婼拜的歌(Mirabai)和奎师那的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歌和赛巴巴的歌。我们全是些女孩子,没有男人。

我在那儿时,还帮忙为埃舍建一些小棚屋。小蔻诗德 (Khorshed,苏娜姨妈的女儿)也在那儿,我们互相做伴。

有一天我们都在马哈拉吉的棚屋里,准备做阿提,这时有个婆罗门妇女走到马哈拉吉跟前,献给他一枚金戒指。这个妇女想把它戴在马哈拉吉的手指上,作为爱的联系和表示。她试图去拉他的手,但马哈拉吉变得不高兴,拒绝了。他说:“你想做什么?你没看见我穿着麻袋片吗?我一个苦行僧,你却要我戴金戒指?”

她回答说:“马哈拉吉,我把这个献给您。”他告诉她:“我不要什么金子,把它放下!”她显得很沮丧,马哈拉吉最后让她把戒指放在他的小脚趾上。

阿提结束后,男人们接受达善并离开,然后轮到妇女们。达善的意思是顶礼并把头放在马哈拉吉的脚上,然后合掌向他行礼。那个戒指还在他的脚趾上,婆罗门女孩们这次用更长的时间顶礼,完了仍留连不去。我心里感到她们想看马哈拉吉会把戒指给谁,每个人都希望是她自己。大多数女孩都达善完后,我走到马哈拉吉面前。当我达善完抬起头时,马哈拉吉说:“等等。”他从脚趾上取下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他对我说:“把它保存好,戴着它,永远不要摘下来。”我很惊讶他把戒指给了我,但它非常适合我的手指,我向马哈拉吉鞠躬并离开了。

之后不久,1924年初,我还在萨考利时,巴巴到孟买郊区,达达尔(Dadar)的巴如查(Bharucha)楼居住。巴巴很快派顾麦来萨考利接小蔻诗德和我去孟买,离他近些。当顾麦告诉我要我们去孟买的消息后,我去跟马哈拉吉告别并接受他的达善。我正要离开时,多戈麦告诉我不要走。她说马哈拉吉已经给了我戒指,我应该呆下来,但我坚持去巴巴那儿。

在孟买我住在小蔻诗德的父母家,达达尔的伊朗人大厦(Irani Mansions),我母亲从普纳来与我们会合。每天晚上我们去巴如查楼,跟巴巴在一起,在那儿我们会看到古斯塔吉梳理巴巴的金棕色的光亮的头发。我们是那么羡慕他的可爱的头发,那么柔软丰满。他的美是怎样令人赞叹啊。

我记得有一天巴巴带古斯塔吉来伊朗人大厦,他让蔻诗德为他唱歌,拉簧风琴。古斯塔吉也唱了,巴巴喜欢他们的演唱,他头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着。巴巴离开前我们给他做茶喝。

巴巴后来去了波斯。我母亲、我姐姐和我回到普纳图地瓦拉路的家。在晚上我们都会去跟巴巴简坐坐,那时她的很多跟随者都会跟她坐在一起,因为他们早上必须去工作。我们晚上去是为了不同的原因:看见我们跟巴巴简坐在一起,琐罗亚斯德教社区大为惊骇,他们也反对巴巴简。在巴巴简就坐的路上,来来往往的琐罗亚斯德教徒,在大白天认出我们,就互相说:“她们在那里做什么?她们为什么不去圣火庙,而是跟这个老太婆坐在一块儿?”我母亲的回答是:“没关系,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们不在乎。”她不害怕,她确实在早上去巴巴简那里,从附近的市场买水果和蔬菜。跟巴巴简很亲近的芙瑞妮姨妈会同她一起去。

巴巴简坐在一张椅子上,那是巴巴成道后从萨考利回来给她做的。她现在已经很年迈,在各种天气下坐在地上对她不好。按照印度的习俗,男信徒坐在她一边,妇女坐在另一边,巴巴简坐的总是更面向男人。人们给她带来食物,巴巴简会让人去附近的茶铺取茶。她经常给每个人帕萨德(prasad),有时还给大家热茶喝。很多晚上,人们唱卡瓦利赞歌(qawali)。那是非常美的场景。我们从来不用“她” 指巴巴简,而总是说“巴巴简”。巴巴简内在非常强大,她比任何男人都更坚强。她就像个帝王。她有着白皙的肌肤和淡蓝色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美。

巴巴简很少说话,她说话时则非常轻柔。人们对她说话,她会坐着听并点头。她有时转过身看妇女中有谁坐在那里。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巴巴简转身看妇女们的情形。她逐个看了每一个人,然后在我身上停留了稍长的时间。我很惊讶她会看我,我感到很害羞。巴巴简很少微笑,但她看着我时,她的脸上出现一种很细微、很甜美的微笑,好像她知道我。之后巴巴简转过身去。

巴巴从波斯回来后的一天晚上,一辆汽车停在图地瓦拉路的我们家门口。有个人从车道走到我们的房子门前说:“巴巴要你们到汽车那里!”

我母亲和我非常高兴,跑向巴巴的汽车。天快黑了,我们走近巴巴的汽车时,可以看见他的白色长袍发着微光。巴巴没有下车,但他允许我们顶礼,吻他的脚。随后他和我母亲说了大约五分钟的话。巴巴要去某个地方,他中途停下,以便我们能够向他致意。这样巴巴从未进过我们在普纳的房子,但我们在门外接受了他的达善。

我姐姐现在怀了第一个孩子,快要临产时,她来普纳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的传统是,女儿生头胎孩子时要回娘家,以便她能够得到适当的照顾,并学会怎样照看婴儿。馥芮妮于1924年4月底在赛逊(Sassoon)医院生了第一个孩子,三十年前巴巴也在同一所医院出生。

孩子出生几天内,一封电报从巴巴那里来,上写:“尽快来这里!”他还指示我们只带一箱衣服,够一整年用的,并且带上我们的铺盖。我们非常高兴!也很忙碌。我母亲很快买来布料,让裁缝给我们做新的棉布衣服,她还为我们买了新的棉布纱丽,等等。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因为巴巴说过要“尽快”,所以在婴儿出生十天左右,我们用一把大锁锁上屋子前门,只告诉仆人们说要去另一个地方,就把一切留在身后,永久地去了巴巴那里。我们只想着巴巴;当你去他那里时,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们到阿美纳伽后,受到鲁斯特姆家的热情欢迎,因为我们把头生子带给他家。我们把馥芮妮和婴儿安顿在库希如大院,就去美拉巴德接受巴巴的达善。1924年5月中旬,我们住进美拉巴德的洗浴房。

巴巴派鲁斯特姆去普纳处理我们的事务。鲁斯特姆看到白马后,对巴巴说卖掉这么漂亮的马很可惜,因此巴巴让鲁斯特姆把他带到美拉巴德。巴巴给他起名叫苏非。我听说这匹马到美拉巴德后,巴巴祝福了他,给它额头点了朱砂,并在他背上坐了一两分钟。

苏非在美拉巴德呆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巴巴把他送到阿美纳伽的库希如大院拉车。1924年后期,我们在库希如大院居住时,有时我们会坐由苏非拉的车,但他不是一只很好的拉车马。他太勇猛了,我们乘车时,他喜欢踢车底!这就是白马苏非的故事。他是多么有福啊,曾经让“白马”阿瓦塔坐在他背上!

巴巴履行了他对我母亲的承诺,召唤我们——美拉巴德最早的女性——来跟他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