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罗妲·阿狄·杜巴希发布于 2020年2月2日
六十年代初期,我们到巴巴身边伴随他的机会,要多于从前。1960年5月,阿狄、默文和我来到普纳,巴巴住古鲁帕萨德。古鲁帕萨德是芭罗达王妃的夏宫,她慷慨献出供巴巴使用的一座宫殿。我们只要去见巴巴,就去,根本不知他会允许我们待多久。过去,我们有时只跟他待一天,而这次在普纳,我们待了六周,住宿旅馆或亲戚家。在古鲁帕萨德,我们与至爱度过很多时光,通常从早上8点一直待到下午5点。这是我们与至爱巴巴相伴的最美好的时刻之一。

1962年,我们收到巴巴的通告,他将于本年的11月1日到4日,在古鲁帕萨德为他的东西方追随者举行达善活动。接到这个消息,我们欣喜不已。但有一个问题,我们写信告知巴巴;默文的剑桥考试,他的高中毕业考试,将于11月下旬进行,所以我们不确定他能不能参加活动。巴巴回复说,默文要来,即使只来两天。默文喜之不胜,立刻专心致志投入学习。阿狄和我作为志愿者10月底出发,默文留在卡拉奇,由一个亲戚照看。默文将于达善活动首日到位,这次活动后来被称为东西方大聚会。

我们的职责是,确保住宿其中一个酒店的西方人,每天下午准时到古鲁帕萨德接受巴巴达善。默文到后,也被分配了任务,临时跑腿、维持达善秩序。他原以为,既然活动只在下午进行,他可以上午学习。但头天早上巴巴就嘱咐我们,他想让默文后三天全天都来,默文不能学习了。

东西方聚会第一天一早,阳光明媚,但当天和第二天,巴巴不断说:“快点,快点,要下雨了。”果然,这两天都下了雨,所有在古鲁帕萨德的聚会者都完全湿透了。巴巴执意让西方人换上干衣,但志愿者没时间换。尽管如此,有巴巴陪伴,我们甚感光荣。

默文四天后返回卡拉奇,我们直到聚会结束才回,而阿狄陪也来达善的妈咪去了孟买。默文回来没几天,生了重病,发起高烧,初诊为咽喉感染。我告知在孟买的阿狄,他转告巴巴。巴巴给在卡拉奇的我,以及在孟买的阿狄发了同样的电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担心。顺从我的意愿……告诉默文,如若不能参加考试,不要担心……”巴巴还指示阿狄回卡拉奇,协助我照料默文。收到巴巴的电报,我们都以为默文无法到场考试了。随着默文体温的持续升高,我们的恐惧也逐日俱增,最后默文被确诊为麻疹。

默文生病,以及他有可能缺席考试的消息,在卡拉奇的帕西社区不胫而走。许多人指责阿狄和我,在默文学习生涯的关键时刻带他去见巴巴,有多“愚蠢”。

三周后开考,考试第一天,默文没去考场。我心急如焚,打电话给医生,问默文有无可能在隔离状态答卷。让我惊喜不已的是,医生告诉我隔离期已过,默文现在可以参加考试。但接下来的问题是,默文一连三周都没学习,且仍感虚弱。我们对该不该让他试一下都没把握。然而默文很自信,跃跃欲试。我们征求校长意见,校方许可默文晚一点开考。他已错过前两门考试,还剩六门。巴巴安排得相当完美,因为只有头六门考卷分数算数,而默文选了八门课,他可以错过两门。忙乱之中,我们收到巴巴的电报,问询默文的健康情况,还相当天真地问默文有没有出席考试。

考试结果近一个月才出来。对默文能否通过考试,我们心存疑虑,因为他错过的一门试卷,是他最擅长的科目之一。帕西社区仍议论纷纷,我们不让默文留在卡拉奇学习,却带他去印度见巴巴,“愚蠢”之极。考试结果一出来,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大吃一惊。默文不仅通过了考试,且名列榜首,还是获此荣誉的帕西第一人!这也是默文成绩拿第一的唯一一次。自然,我们给巴巴发去电报。他回电说,对默文成功,他很高兴,想知道细节,所以我们给他写了一封长信。巴巴再次回电,提出他想让默文在巴基斯坦攻读商学学士学位,接着去英国继续深造。
***
1963年,默文考试成绩公布数月后,我们再次幸运地来到普纳,陪伴巴巴近七周时间。和以往一样,我们每早到古鲁帕萨德,每晚回住的地方。头一天,满德里大厅挤满了人,我们刚向巴巴致意完,巴巴就让我给大家讲讲默文考试的故事,以及帕西社区从始至终对此事的言论。我讲完后,巴巴说道:“默文在帕西人中很好地做了我的工作。”

能再次伴随巴巴真好,那些日子我们学到了很多教训。有一次我们几个人与巴巴在一起,这时他突然转向一个在座的年轻人,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名男子显然内心活动剧烈,答道:“您很清楚我在想什么,巴巴。”
“是的,我清楚,你想结婚,你在想这些。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若把结婚的问题完全交给我,我会给你个比月亮还美的姑娘。你的问题是没完全把它留给我。你若对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完全交给我,负担会自动落到我肩上,肩上的压力自会让我记起来,尽管我所沉浸的宇宙工作已负担重重。”

听到这番话,我突然想到我们的儿子默文。默文十六岁时,养成一种抽鼻子的丑陋习惯,一抽鼻子整张脸都扭曲变形。我们跟他谈过,骂过他,打过他,贿赂过他,哄过他,全都没用。我若叫他别抽,他会矢口否认抽过鼻子。这种情况已持续一年半左右,我们深感无奈。我内心说:“巴巴,我相信您,如果您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就把默文抽鼻子的问题完全留给您了。”

这个念头刚完,巴巴突然转向我,问道:“默文为什么老抽鼻子?”我一时目瞪口呆,巴巴继续说道:“你们做父母的是怎么当的,怎么会让他养成这种习惯?”

我一五一十相告,讲述我们如何想尽办法,竭尽全力,都没能让默文改掉这个毛病。

巴巴看着默文,说道:“要知道,你的这个习惯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我父亲,”巴巴继续说,“他的一个朋友有爱眨眼的习惯。”巴巴说着,一边模仿那个人。“有一天,他们两人在路上走着,两个女子从对面走来。她们经过时,我父亲的朋友眨了几下眼。女子身后跟着的两名男子,认为这是对妇女的不尊重,又见他是生脸,揪着他的衣领就打。当然我父亲介入,设法阻止了他们。我父亲解释说他眨眼只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正说着,他朋友的眼睛又眨了一下,两人这下信了。总之,”巴巴说,“我父亲的朋友因为自己的习惯挨了打。你,默文,总有一天会因你的这个习惯惹上麻烦的。”巴巴边说边抽自己的鼻子。

巴巴的模拟完全到位,跟默文抽鼻子的形态一模一样。至于我,就感觉身上卸下了莫大的包袱。

这时巴巴异常严肃,直视着默文说:“从这一刻起,你不能再抽鼻子了。若明知故犯,我不想再见你的脸。”说完转向我说:“从现在起,默文若再抽鼻子,必须马上给我发电报。”

“我会用他的零花钱来付电报费。”我说。
至爱摇摇头:“不,你付一半,默文付一半。”

接下来玩纸牌游戏。游戏玩得酣畅愉快,巴巴的脸并不对着在座的默文。突然他猛地转身,指着默文道:“你抽鼻子了。”
“您要这么说,那就是吧,巴巴,”默文说,“但我不知道我抽了。”他没有争辩,他全心全意爱巴巴,相信巴巴所言皆真。

那天剩下的时间,默文又几次抽鼻子被巴巴逮住。当时巴巴的脸都不对着默文,但他会迅速转过来对他说:“你抽了鼻子。”默文会回答:“巴巴,我一定是无意识做的。”慈悲者那天免默文抽鼻子之过,因为他是无意识的,不过他提醒默文,第二天起他若继续抽鼻子,他不愿见默文的命令就会成立。那是我们最后一天见我们的儿子抽鼻子!

后来那几年,巴巴进入严格闭关,不允许通信联络,我们会拿默文打趣:“把你的鼻子抽一下如何?这样我们就有借口给巴巴发电报了。”默文当然决不做巴巴不让他做之事。

这似乎是一件普通、甚至微不足道的小事,虽然这在当时,算是我们家的一件大事。而巴巴通过此事,清楚表明对他百分之百信任的重要性。他还向我们表达他的不快,默文养成这个习惯,我们作为父母也有责任。巴巴教导我们,不是通过说教,而是通过他完美生活的最高典范。正如查尔斯·坡德穆所说:“巴巴通过他的临在,通过我们对他的觉知,让我们发现自己、了解自己。我们经由他而带来心灵的转变,他有能力传递恩典、点燃爱、赐予觉照。”

在跟随巴巴生活的早期,我们就发现,弱点必须暴露出来,而这位心理学大师会利用某个情形,发挥到极致。一旦课程完成,这一章翻过,不再提起。这取决于弟子对巴巴希望他作出纠正、意识到自身弱点、朝正确方向努力,同时确信巴巴始终会给予帮助的认知度。巴巴仁爱的、慈父般的处理方式,得到了默文的即刻回应。而我心中毫无疑问,让这个养成已久的无意识习惯在一天之内消除的,乃是巴巴的恩典。
***
一天下午,一小群人围巴巴坐着,这时同为巴基斯坦人的阿迪·阿尔佳尼,吃过午饭和家人走进房间。一如往常,巴巴问阿迪和家人吃得好不好,接着问他们午饭吃了什么。除了其他菜肴,阿迪还提到咖喱鸡。当时,特别是在印度,鸡肉在饭桌上并不常见,只有在特殊场合才吃。

“所以你们吃了鸡肉。”巴巴说;然后问其他人吃了什么,但他没作进一步评论。
第二天下午,巴巴又问了阿尔佳尼一家同样的问题,他们又吃了鸡肉。
“你们又吃了?”巴巴问。
第三天下午,这一幕再次重演。巴巴问阿尔佳尼一家人吃了什么,鸡肉仍是他们一餐的一部分。
“又吃鸡了?你们这么喜欢,天天都吃?”巴巴问。
阿迪·阿尔佳尼解释说,因为在度假,他们吃鸡算是犒劳一下自己。

接下来数日,吃鸡的话题依旧。而后有一天,巴巴说道:“你们巴基斯坦人,太贪吃了。你们疯了吗?天天吃鸡。”他告诉阿尔佳尼一家人,他们不可再吃鸡了。但事情还没结束。巴巴挨个问当时满德里大厅里坐的那一小组人,他们有没有吃鸡,若吃过,巴巴叫他们不要再吃。轮到阿狄·杜巴希,巴巴说:“你也不要吃鸡。”每次巴巴打手势说不的时候,同时会做个塞瓶口的动作。

我和女子们坐在一起,害怕巴巴下一个看的人是我。当他转移话题谈别的事时,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喜欢鸡肉,若不能吃,我想我会很不爽。但不多时,他转向我问:“可以吗?”他知道我多爱吃鸡肉,所以那么慈悲地问——“如果你也不吃鸡肉?”至爱永远知晓我们心灵和头脑里运作的是什么。

“没问题,巴巴。”我说。
“很好,那我希望你也不要吃鸡肉。”我的瓶子也被塞住了。现在房间里唯一一个没接到这个命令的人是默文。巴巴问我们默文吃不吃鸡肉,我们说默文只在特殊场合吃。

“没关系,不要紧。”巴巴说,话题随即转到了别的上面。默文以为自己荣获特赦。不一会儿,巴巴再次转向我们,问如果默文也不吃鸡可不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同意,但巴巴自己又说:“算了,他只是个孩子。”这一次默文笃定自己不会受此命令了。但没过几分钟,巴巴再次告诉我们,默文最好不要吃鸡。这是我们所有人吃鸡的终结。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意吃过鸡肉。起初我们犯过几次错误,但不吃鸡就意味着不吃鸡。一次有人给我们盛汤,我们没多想就喝了。后来,晚餐上的菜里有鸡肉,我立刻起了疑心,问女主人汤里有什么,她知道巴巴给过我们不吃鸡肉的命令。

“哦,罗妲,”她忧切地说,“那汤里有鸡肉。”接着她关切地问:“现在怎么办?”
我说:“已于事无补——我已经喝了。没关系。”我默默地请求巴巴原谅我的违令。

还有一次,我们吃别人给的三明治,但进嘴里第一口,我便意识到是什么了。我没下咽,问三明治里有什么。得到明确回答后,我走出去从嘴里吐了出来。也许有三四次我无意中违背了巴巴的这个简单命令,但我从未故意这样做过。如今阿狄和我成了分辨鸡肉的老手。我们大多数朋友都知道我们不能吃鸡的命令,食物上桌前,他们会告知我们。即便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也教我们要保持警觉,并且要记得念记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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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发生在古鲁帕萨德,有关巴巴神圣宽恕的鲜明事例。我们一群人和巴巴坐了一阵,巴巴让我们大部分人都去隔壁房间,叫满德里留下和他在一起。我们坐在隔壁房间里,我一时冲动,想看看旁边巴巴所在的房间里在进行什么,我未加思索站起身,从门缝里窥看。巴巴坐满德里中间,满德里们站着,他们在说话。旋即我意识到——巴巴,我做了什么?我侵犯了您的隐私。我感觉糟透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儿子默文跑过来说:“快点,巴巴叫所有人。”
我的心开始砰砰跳。我知道我惹得巴巴不快,他会对我非常不悦。我为自己如此低劣的行为而羞愧难当,当其他人纷纷去隔壁房间时,我退缩了。通常,我尽量第一个进门,最后一个离开,这样我就可以在巴巴身边尽可能多待些时间。而此刻我只想避开神,偷偷躲在其他人后面。我看见巴巴坐着,跟面前几个已经坐在地板上的人说话,当我一只脚跨进门槛的时候,我猛地意识到,我前面一个人都没有,没人可以为我挡住巴巴的视线。就在这时,巴巴很自然地转过身,直视着我,给我一个飞吻;接着又转向他面前的人。

我惊呆了——震惊得无法接受他对我的原谅。我坐下来,心还在狂跳,直到渐渐平静下来。这件事我从未跟人提起过,但它让我铭记最深的是,我们永远不要害怕请求巴巴的宽恕。如果我们的请求真诚,他会毫无保留、充满爱意地宽恕我们。这即是神圣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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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有时用非常幽默的方式对我们工作,但即便他打趣嬉戏,看似轻松随意,也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当回事。我这辈子吃东西很慢,巴巴经常取笑我。“可怜的阿狄,”他会说,“我不知道他上哪儿找了这样一个妻子。”或者他会对大家说:“等罗妲单把这一片芒果吃完,我们其余人不仅吃过了午餐,并且已经睡着了。”有时巴巴甚至会模仿我吃东西的样子。

一天,午饭时间,巴巴把我叫到他和女满德里们坐的桌前。巴巴坐桌首,美婼、玛妮、高荷、娜佳、拉诺、美茹和阿娜瓦丝围坐。我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个芒果核,上面还连着很多果肉,连同一大片芒果。巴巴说:“再加一片。”放完后,他对我说:“你必须在五分钟内全部吃完。就坐桌边吃,让我们看看你吃得像不像个猴子。”

我开始吃芒果,但巴巴不停地问我问题,我吃一口,回答完,再吃。巴巴指着对面墙上的钟,打手势:“还有四分钟。”这时,我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意识到巴巴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他的命令,便开始尽可能快地对付芒果。巴巴仍不住地提问,而现在我只是点头或摇头来回答,嘴不停歇。“还有三分钟。”巴巴说,然后“两分钟”。我开始吸果核上的果肉。“还有一分钟。”巴巴提醒我,因为我背对着时钟。听此,我把盘里剩下的东西,包括皮——除核以外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全塞进嘴里。“五分钟到。”巴巴说着拍拍手。

巴巴让我去洗手。我无法应答,因为我嘴里塞得满满的,脸鼓得像个大气球。巴巴看着我,说:“你最好到隔壁房间,把你嘴里的东西吃完。”我花了将近半小时,才把塞进嘴里的东西咽完,这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件事巴巴从未解释过,但后来我意识到,他不仅鼓励我学会快吃的习惯,还给了我美好的回忆。每次吃芒果,我都会想起他,想起那些我们有幸和他一起度过的美好日子,他给予我们的爱的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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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随巴巴的生活中,我从痛苦的教训中领悟到,除非一个人时刻保持警觉,否则必然滑脱跌倒,结果会非常痛苦。有一次,在古鲁帕萨德,和巴巴在一起的人挤满了小房间。巴巴说:“现在我希望所有女士都离开。走之前,每人过来亲一下我的脸。”

第一个女子站起来,亲吻了巴巴的双颊,接着顶礼,把头放在他的脚上,完毕走出去。这最后把头放在巴巴脚上的行为,是她自己额外加上去的。第二个女子跟在后面,亲吻了巴巴的脸颊,顶礼,头触巴巴的足,而后离开。后面每一位女子都跟着照做:每个人都顶礼,头触巴巴的足,随后离去。我在一边等着,看着,困惑起来——我没听错吧。那时我应该做的是,要么再问巴巴一次,要么只是亲他的脸,因为我就是这样听巴巴表述的。如果他的意愿即是对我的命令,我就应该遵从,但把头放在他的脚上的诱惑太大了。

轮到我的时候,我亲了巴巴的脸颊,然后像个傻瓜一样,俯身顶礼,把头放在他的脚上。我对至爱的爱还不成熟。我一抬头——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至今我都不清楚——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他的膝盖上,且还是髋关节骨折的一侧。我简直能感觉到巴巴发出的无声的呻吟,感觉到我给他造成的身体上的痛苦。想象一下我当时的状态吧。我抬头看着我的至爱,心中充满懊悔和迷茫,却发现他正慈悲地看着我。

不管怎样,我站起来,像个疯子似的挣扎走出房间,一直走出古鲁帕萨德。我做了什么?我自问。我情愿把生命献给至爱,结果却给他造成如此的痛苦。我漫无目的一直往前走,直到内里有个铃音般细小但清晰的声音说:“你看,当你不服从我时,会发生什么?更多的苦难落在我身上。所以我说,服从我高于一切。”这声音是那么清晰、直接,尽管内心痛苦,却听得清清楚楚。巴巴告诉我们:“我是每个人心中永恒言说之音。”

虽然时而会经历痛苦的教训,但在古鲁帕萨德与至爱相伴的那些光辉时刻,仍然是阿狄和我记忆中最喜爱最珍贵的——能和他在一起何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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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12月,我有幸二次拜见巴巴,这次是去美拉扎德一天,为庆祝美婼的生日。有200名女子受邀参加,庆祝活动大约在早上9点开始,我们乘巴士到达美拉扎德。向巴巴和美婼致意问好后,所有人都去满德里大厅参加音乐节目。渴望为巴巴献歌者,都可以唱。中午时分,巴巴想休息一会儿,我首次当选为他抬椅的幸运女子之一。

我们问候过女满德里,巴巴再次出来,美婼切蛋糕,我们一起为她唱“生日快乐”。花园桌上已布置好自助餐,我们同主以及他的至爱,在同一片天空下,共享美味佳肴。接下来在满德里大厅又进行一项节目,4点30分左右,巴巴表示我们该走了,每人依次近前亲吻他的手。我排在队尾,巴巴对我说我能来他很高兴,我亲吻他的手。他异常慈爱地握住我的手,我又吻了一下他的手。

埃瑞奇已等候在外,手里拿着亲爱的玛妮送的包裹。里面是巴巴穿过的一件长袍——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默文,罗妲,阿狄
默文,罗妲,阿狄,于卡拉奇,1967年。
1958年撒唔斯
巴巴右侧站立者为弥奴·卡拉斯, 坐巴巴前面者为阿狄·杜巴希,1958年撒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