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分享几件满德里身边发生的不寻常事件。一次是埃瑞奇去宝吉办公室,经过我的房间,我刚好从房间出来,差点和他撞到一起。当时我住费拉姆吉的房间,在宝吉办公室对过。我同埃瑞奇打招呼,他则嬉戏地抓住我的脖子,开始往下按。我对他说:“埃瑞奇,您再使点劲按,我来帮您。”
说着,我把手放他手上,使劲压他的手。埃瑞奇问道:“你不怕死?”我对他说:“您开玩笑吧,死在满德里手上,是我的福气,我怕什么?”“再者,”我说,“事件本身将被写入史册。”埃瑞奇大笑,将手松开,说道:“我不会这么轻易给你解脱,你得努力工作去赢取。”埃瑞奇的话我没太认真,当成了玩笑。
另一次是跟宝吉。宝吉要我参加一个项目。项目需要在美拉扎德做,我听完介绍,主动请缨,因为我知道这会取悦宝吉和其他满德里。宝吉看着我说:“你主动参加很好,你会受大苦。”
我回答:“宝吉,这么多年,您天天敲打我,您让我做件什么事,然后公开批评我做错了。您把别人做的事也算我头上,总之,即使我完全照您的意思做,您还是责备我,说我的不是,天天敲打我。现在我习惯了您的虐待并开始享受,您还能使什么招,制造您所谓的这个痛苦?”
宝吉听完大笑,说:“这次,我会杀了你。”我伸出右手,说:“请承诺,您会杀了我。”宝吉抽回手说:“不能,不能,我不能这么做。倘若你被我杀了,或被任何一名满德里杀了,你会即刻成道。”对宝吉的话,我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经常这么说。
第三件让我困惑不解的事,跟巴巴的妹妹玛妮有关。一次,我在办公室做事儿,玛妮叫我。我进去,她赞扬起我在同化工厂斗争中所做的工作。这家制造污染的工厂严重影响了美拉扎德和村民,不过凭借巴巴的恩典,现已被迫关闭。玛妮很满意,想给我点什么。她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提出来,我给你。”
我说:“没有。我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帮忙。”玛妮对我说:“给什么都不难的,要点什么吧。”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脑子一片空白,再次说:“没有什么要的。我什么都不要。”玛妮第三次催促时,不知怎的,我脱口而出:“您要给,就給我巴巴。”或许这句话是不自觉说出的,因为玛妮总叫我们要真格的——只要神。
了解玛妮顽皮性格的我,以为她会从兜里掏出一枚随身揣着的巴巴挂坠,或者巴巴的巧克力帕萨德给我,同时说句俏皮话。但她没这么做。玛妮的举动令我无比惊讶。她转向挂在办公室墙上的巴巴照片,默默顶礼大约一分钟,接着把手放我头上,又顺下来摸着我的脸:“我的孩子,他的恩典将一直与你同在。”
之后她又对我说:“好,那是你想要的。但我们还是想给你点什么,你必须接受。是枚巴巴勋章。”她给我一副可挂在巴巴照片上的花环,一枚金色(青铜)勋章,上面刻有巴巴的脸。眼前发生的事让我眩晕,念头潮水般涌过脑海。玛妮的做法,就仿佛她有权威将巴巴给我。她还祝福我,仿佛我会遂心如愿。她没说:“不行,我做不到,只有巴巴能做。”
这究竟怎么回事,玛妮为何那样做,我想不明白,只好归结为满德里让人无法理解的那一类做法。虽然将这件事记了日记,但没给予太多重视。日常工作忙碌,压力重重,很快就把此事忘在脑后。再者,与满德里包括玛妮日常接触,他们的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而除了巴巴本人,谁能将巴巴给你呢?
美赫燕翻译 田心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