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通过满德里说话
2000年,我的身体彻底垮了,虚弱乏力得连走动都需要人扶。我雇人帮我料理日常家务,心想这会过去的。然而情况愈糟,我需要更多的照料和帮助。并前往孟买治疗,以期病情好转起来。再者我也不想成为满德里的负担,在这种状态下继续住在那里,会让他们一直为我操心。
经过数月的治疗,我感觉更糟,又甚感困惑。感到必须回到满德里身边,让困恼病苦快点过去,结果却不是这样。当时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在宝吉的办公室里坐着。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我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的,工作性质决定总是外出。这对我是一种新体验,有种东西令我心感喜悦,痛苦可忍。
离开办公室,病情便加重,我又意识到疼痛。但跟宝吉在一起,则注意不到。在他身边,我能较好地调控病痛和失能。宝吉工作不太繁重时,我还讲几个笑话,或做些模仿表演,让他开心。宝吉会开怀大笑,孩子一般,在场者无不欢欣喜悦。
一天,宝吉做完工作,要我娱乐一下。我模仿了几个工作者,这是宝吉最喜欢的,他敞怀大笑,说:“你让我开心,我喜欢有你陪伴。希望你能住在这里,但你的身体怎么办,以你的情况,会很困难。”见宝吉情绪甚佳,我乘机说道:“祝福我,宝吉,有您的祝福,我的病就会好。”
宝吉接下来的举动令人费解。平常他爱开玩笑,给亲近的朝圣者起不同的灵性头衔,诸如“瑜伽大王”,“莫克塔喜乐”,“希瓦”,“造物主”,“神圣母亲”等等。而我要他祝福时,他却表现异常。情绪甚佳的宝吉走过来,伸出手,像要祝福我,却突然半途停下。他将手抽回,身子退后。神情变得严肃,转过脸,开始找事情做。授述一封无关紧要的信件,等等。
我看得出宝吉在回避我的请求,这让我迷惑而痛苦。各种念头蜂拥而至。我知道他真心喜欢我,希望我住在这里,可因何不给我祝福?即使他的祝福治愈不了我,起码开个玩笑也成。他总跟人开这种玩笑,那至少让我开开心,可他不肯迁就。
在继续讲述前,我想跟读者分享一下,特别是没跟满德里交往过的读者,否则我的话也许讲不通。不只是我,许多跟满德里呆过的工作者和朝圣者,都注意到他们经常随意或顺口说点什么,后来那就成真。有许多有过这方面体验的巴巴爱者,我们也一起谈论过,毋庸提很多次都是我亲眼目睹。
你问满德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则矢口否认有任何先知先觉或特殊能力。尽管如此,这种事司空见惯,你若不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就会注意到。我个人的感觉是,满德里意识不到这些,是巴巴本人通过他们工作,因为他们是他的工具。
所以我要宝吉祝福时,背后的念想是,得到他的祝福,我的身体就会康复。所以说他不肯祝福,我感到伤心。不同念头涌过脑海,让我愈发困惑,决定直接问问清楚。等他授完格外长的信,我开口问道:“宝吉,有件事我想弄明白,请别回避。我请求您祝福时,您差不多要做了,接着却住手收回。是何原因?您因何不祝福我?”
宝吉的回答仍是老一套:“哦,我只是块土豆,谁都祝福不了,根本没有特殊能力或者权威,只有巴巴能做到。”
我坚持道:“可我见您祝福过别人。”“哦,那只是说笑,”宝吉回答。我不甘罢休。“就算您只是一块土豆,”我说,“您也可以当做玩笑祝福我一下。”
宝吉神情凝重起来,缓慢说道:“我的祝福意味着你的毁灭,我不能那么做,切莫向满德里寻求祝福,只要爱的祝福。”这让我一时费解,便讲了有一次玛妮给我祝福的事儿。
宝吉问道:“你干吗要求那个?”
“玛妮督促我要点什么,我脑子里就想到这个。”我说。
宝吉沉默良久,接着不像是对我,更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你缘何受苦了。”随后看着我说:“别抱怨。要欣然承受这一切,巴巴会帮助你经历这个痛苦。”宝吉的话我没大留意,因为当时满心想着如何治好病,恢复自理能力。
几天后,宝吉对我说:“你干吗不写本有关美赫巴巴的书?”这个建议令我愕然。“写关于巴巴的书?我生平从没写过东西,此外,我对美赫巴巴,对写书,知之甚少,有关他的生平,已经有大量文献资料了。”我申辩道。
宝吉道:“你在这里同满德里生活多年,可以写写这个。”我说:“行是行,可我仅限于谈论,写书就无从下笔了。从没进行过写作。”
宝吉说:“只要发自内心写就行,那将是巴巴在写。”
有两年的时间,我一直寻医问药,没理会宝吉的建议。后来最终开始动笔,实在地讲,我不知道如何发生的。我感到是巴巴本人在写,我只是他手里的一只笔。写完两册《真正珍宝》,我感觉该写的都已写完。一天,宝吉对我说:“你还得继续写书。你写的东西发自心灵。非常好,我喜欢,大家也都喜欢。你要继续写,起码再写几册。”我抗议道:“可是宝吉,好故事我已经写尽了,感觉疲惫,身体也不行了。”
宝吉回答:”别担心,故事会来的。你若发自心灵去做,他会代你写,别顾虑,会发生的。”
我不知如何再写几册出来,而第三册乃是巴巴在通过我写。宝吉要我继续写作那阵子,一天我碰见美茹,她对我说:“我们喜欢第二册,期待第三册。”我已才尽思竭,便说:“老实讲,我已经没东西可写了,能写两册,已经够让我惊奇的了。这些故事从何而来?一定是巴巴,是他写的,我只是他使用的一只笔。”
美茹笑了,说道:“也许巴巴会用第三册,再给你一次惊喜。”我回答:“若是他愿意,会发生的。”在满德里身边生活的岁月里,真正让我惊奇的,是他们说的事情后来会发生。确实,巴巴和满德里总是让人惊奇不已。
美婼最后一个生日
美婼的生日通常在每年12月22日庆祝。这一天,美婼会同美拉扎德满德里,于下午四点到巴巴三摩地;祷文及阿提完毕,满德里会到陵墓附近的露天舞台,观看由工作人员出演的巴巴生平剧。露天舞台搭起大帐篷,为满德里和朝圣者遮阳。长期居民兼建筑师泰德·嘉德森及其团队,负责安排这一切。
1988年12月,是我到美拉巴德朝圣长住的一次。除了美拉扎德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巴巴的陵墓内静坐,知道这种机会不会永续下去,想尽可能充分利用。美婼生日这天,我在美赫朝圣中心用完早餐,照常上山,打算到陵墓里静坐。快到陵墓时,我看见埃瑞奇站在外面。我望着他,冲他挥手,他也微笑挥手致意。
我走近埃瑞奇,发现他表情突变,手指着我的身后。我转身,惊见帐篷起火了,赶紧跑过去,想帮点忙。在场的所有朝圣者、工作者和居民都冲过去,试图救火。可因附近没有水源,无济于事。火势迅速蔓延,没几分钟将帐篷烧掉,只剩木桩立在那里。
突变状况令人难受,大家上坡走到埃瑞奇站立处。一名朝圣者拿着烧剩的一小块布,给埃瑞奇看,说这是火灾仅存的一片布。埃瑞奇对他说:“收藏好,作为美婼最后生日的纪念。”埃瑞奇的话当时令人费解,结果这的确是美婼最后一次生日。
美婼于1989年5月20日去世。实际上,在那次生日庆祝会上,美婼也表示将来不必再庆祝她的生日,希望巴巴爱者只专注巴巴。
美婼逝世之后,朝圣季再次开始,朝圣者无不想念美婼,在满德里大厅分享各自的体验。保管烧剩布片的那位朝圣者也在,他讲完帐篷失火的经历,转向埃瑞奇问道:“您怎么知道那是美婼最后的生日,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埃瑞奇长叹道:“我也不知道为啥那么说,人们常问我,为什么我说的东西后来会发生。坦白地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脱口说出脑子里的话,一定是巴巴。除此之外,在这个问题上,我再也无话可说了。”
荣耀主的工具
有些巴巴爱者不赞同我对满德里的观点,责怪我不该荣耀他们。对他们我想说:“你怎么可能不荣耀满德里?上主的一切都值得荣耀,他的工具理当包括在内。”
我的上主所亲选的工具,我怎能轻忽慢待?我情不自禁赞美他们,因为我同他们一起生活过,有幸窥视他们的浩瀚心灵,里面全是巴巴的纯爱。
我想同读者分享一个故事,发生在巴巴和埃瑞奇之间。故事为巴巴亲自所讲,以让埃瑞奇明白满德里的伟大。这个故事,除了新的巴巴爱者,大多人都在满德里大厅听埃瑞奇讲过。并且也已付印出版,很多人一定读过。为帮助读者理解后面将要述及的内容,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讲讲这个故事。
在满德里大厅,埃瑞奇对众朝圣者说:“巴巴经常告诉我们,一次次提醒我们,我们这些满德里同他一起生活,有多幸运。他还说就连千年苦行的瑜伽士,都没有得到满德里的这种机会。就这样巴巴一再说反复讲。有时说他的圈子成员多么伟大,有时讲他们何其幸运。然而,我们却不以为然。我们没有内在体验,除了体验他不断施予的困苦折磨。因而有一天,当巴巴又念叨这个话题,说满德里如何幸运时,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但是您说的这些,我们根本没有体验。’
“‘我们没体验有多幸运,心里也没感到幸运。’这一定是巴巴本人激我这么说,以便他给予解答。他讲了下面的故事。
“纳拉达是主奎师那的爱者,也是满德里成员、与主极其亲近的圈子成员。奎师那也总提醒亲近者,说他们多幸运,再三激策他们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这个连瑜伽士和天使都渴求的机会。一天,他又谈起这个话题,纳拉达火了,脱口道:‘但是我们什么都没体验到。您说您的,我们只好听,但我们没有内在体验。’
“主奎师那对纳拉达说:‘这么说你想要体验?没问题,很快就给你,我保证给你体验,会让你意识到同我生活有多幸运。过几天就给你体验,证明你的伟大。’
“几天后,奎师那召纳拉达,叫他去河边他们以前到过之处,说在那里他将获得体验,证明主所言不虚。
“纳拉达来到河边,环顾四周,想看见点什么,验证主的承诺。结果一无所获。他正要离去,目光无意中落在一摊人便上。你们一定见过这种情形,农村没有厕所,人们找个僻静处露天大便。纳拉达看见的就是这个。
“纳拉达瞅着粪便,看见一条蛆虫冒了出来。蛆虫看见纳拉达,随即死去。纳拉达纳闷:‘主派我来,就为这个?这就是我的好运?这就是我该有的体验,看见蛆虫,它就死掉?’纳拉达回到主身边,汇报失望经历。
“奎师那安慰他:‘很快你就会有证明你伟大的体验。我保证很快。’
“几天后,奎师那又召纳拉达,叫他去某地,在那儿会看见一棵树,获得体验。纳拉达前去,找到了那棵树。走近四处搜寻,啥也没找到。他等着,期待看到什么,有什么发生。最后,久等无果,他决定离去。正要走,听到树上一只小鹦鹉啼叫起来。他抬头望鸟,目光一相碰,鹦鹉即刻倒毙。纳拉达大惑不解,寻思:‘这就是我主说的好运?我看啥,啥死。我这不成了死亡天使?我的主跟我开啥玩笑?’
“满脑子困惑的纳拉达返回,奎师那要他讲讲经历,他如实禀报。奎师那再次向他保证,很快就会有证明自己伟大的体验。其时,国君前来求奎师那达善。其妻刚诞下一子,国王大喜,希望奎师那前往祝福男婴——未来王位的继承人。奎师那事务繁忙,无法亲往。国王恳请再三,奎师那同意派一名内圈成员前往赐福。纳拉达在座,听见对话,十分紧张。暗自祷告,期望奎师那选别人,别选他。知晓每颗心灵的奎师那,指指纳拉达,告知国王纳拉达将去代他给孩子祝福。
“纳拉达感觉中了圈套,不知所措。种种疑惑纷至沓来。要是他看了孩子,孩子死了咋办?国王定会将他们驱逐国境。但又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当日,御用牧师主持祈祷礼,为王子祈福。纳拉达进了王宫,受到隆重礼遇,就座要席。因内心恐慌,忧闷不乐。始终避开眼睛,不看孩子,只瞅别处。仪式结束后,国王邀请纳拉达上前祝福王子。纳拉达不知如何是好。
“他忐忑不安起身过去祝福,不看孩子。纳拉达的异常举动,连国王都觉古怪。纳拉达目光躲避着,祝福了孩子,少刻起身准备离去。刚走到门口,听到有声音叫他,是摇篮里的婴儿叫他:“纳拉达,纳拉达,你干吗这么对我?我是蛆虫时,你看我一眼,我死去,转成一只鸟。我是鸟时,你望我一下,我死去,转成男孩。假如你这会儿瞧我一眼,我会死掉,与主合一。你干吗拒绝给我这个?
”纳拉达听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凭借主的慈悲,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竟有能力给予灵魂终极大事——与神合一。
“纳拉达回去后,对奎师那讲了整个过程,主评论道:‘现在你意识到伴随我有多幸运了?’
“纳拉达为其疑虑羞愧至极,请主宽恕。”最后埃瑞奇说:“这个故事是我们的主美赫巴巴亲自讲给我的,为了让我明白其满德里和同伴的伟大和幸运。虽然我们没什么感受,但我们知道这么多——他作为宇宙之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必定是这样。”
美赫燕翻译 田心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