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不在时的忙碌时光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1年3月27日
玛妮在瞄准,1930年代中期,于上美拉巴德
小蔻诗德拍摄(很可能)——玛妮收藏

迁回美拉巴德并不意味着美赫巴巴的缺席不在已经结束:1934年2月他去了马德拉斯,4月去班加罗尔,6月赴欧洲,在欧洲逗留两个月。之后11月,他前往美国;直到1935年2月中旬,印度的男女满德里才再次见到他。

巴巴长时间在外期间,尽管美婼意识到巴巴必须外出工作,仍忍不住悲伤难过。蔻诗德说,巴巴出国后,美婼哭了几天。她不是坐在那里哭泣,或抑郁消沉,而是从早到晚忙碌过程中,想到要许久见不到巴巴,不时泪水满眶。

在一次西方旅行期间,蓦然间巴巴面露悲伤神情,随后解释说远在印度的美婼在流泪,因为她想念他。作者就此事求证美婼时,她回答说:“我不知道(是否确切),因为我当时不在场,但这肯定是真的, 巴巴一定说过。他经过很长时间才回来,我们日夜盼望见到他。”

每当巴巴长期出行在外,他就寄信给玛妮。信中指示玛妮给美婼传讯,比如:“巴巴希望美婼一切都好。你们都好吗?我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并且遵守我的命令。”然后巴巴会特别问询美婼,对她说几句温柔的爱语。

11月份离开之前,巴巴交给女子们一项新任务:他指示她们做一个木制大相框,把他的12张照片放进去。“所以巴巴也给了我们这项工作。”美婼说,“这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也许他藉此让我们消磨时间,所以他不在时,我们没感到孤独。我们为巴巴做,想着他回来就会看到。”

下午三点用过茶点后,女孩们通常会坐在矮木凳上或床上,做些针线活,缝补衣服。现在,她们也开始动工做摆放12张照片的大相框,锤子锯子齐上阵。她们还做了皱纸花来装饰照片四周。玛妮在学校见过女孩子们做这种花,她做了玫瑰花。美婼做了勿忘我花。她们用各种颜色的纸做,边做边谈巴巴。相框花了很长时间完工。

“我们不能让人送照片来,所以只能用手头有的。这就是为什么照片会有重复,我们只能用那些照片。我们的心情格外激动。多可爱啊,12张照片摆放在一个相框中。房间宽敞空荡,我们都坐在地上干活。我们从不使用桌椅。”

{注:1934年7月,巴巴看到拉诺在瑞士海蒂·莫敦斯家拍的集体照,他让拉诺把他的肖像单独放大,复印几张寄给他。拉诺在巴黎柯达公司放大了(三种不同姿势的)照片。在巴巴给美婼用来制作大相框的照片中,有九张源自于此。}

还有另一项活动:打靶练习。巴巴走前给玛妮一个BB枪(弹丸气枪),要她练习。玛妮不在外面练,她在东屋瞄准和射击。她们甚至把一个旧果酱罐系绳子上,挂在房椽上。当罐子被推着来回晃动时,玛妮瞄准并练习射击。步枪连一只蜥蜴都杀不死,所以这不是为了防卫,而是为了消遣。

“如今想起打靶练习我感到惊讶,”玛妮深思道,“但那时我们不仅不问巴巴原因,连想都没想过!巴巴要我练习,我就练。我打得相当好,即使有人摇动目标,我也能击中。”

玛妮还被允许读某些读物。“我可以看《画报周刊》,但不能看报纸。周刊上的每一张小图片,我都积攒下来,其中的笑话和游戏,同美婼分享。巴巴回来时,一些特别有意思的漫画,我会拿给他看。童真杂志以及知识性书刊的世界,我也有所涉猎。”

美婼则不同,(除了儿童漫画)甚至不可读罐头或盒子上的标签。她把目光从它们上面移开,但在厨房干活时,不看架子上瓶罐的标签难以避免。为此她们想了一个办法。

玛妮说:“我的任务就给厨房里所有的瓶瓶罐罐(立顿茶、桂格燕麦等等)贴上空白签。”

玛妮把大字都遮住,但小字不遮。有些东西被娜佳贴了标签,例如盐和糖,也必须去掉标签。

命令通常并非针对所有人,而是在特定时段针对特定的人。“我们都有限制,但美婼的限制总是更多。”

然而,有一条规则适用于所有人——不可午睡。“我们都不可午后躺下睡觉,”玛妮继续说,“巴巴交代给我们的事,足以占满我们的每一分钟。这是种贯穿我们清醒时刻的静心。你身体不适,午后也不能躺下。不管健康状况如何,我们白天都不躺倒。我以前每月都有一次严重的痛经;我在床上,但头不睡倒。美婼有时把头靠在床的铁架上,但不能躺卧。”

不过巴巴不在时,玛妮的首要任务是每天详细记录美婼的活动。巴巴特别要她记下每条记录的精确时间,例如:

早上8:15到8:30:美婼斜倚在床上。

8:30到9:45:美婼刺绣。

9:45:美婼开始做饭。

另外分出页面,记录每日“洗澡”和“睡觉”两项。美婼在床上睡了多久也被记录,还有她何时吃东西,何时做事。“我要把美婼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我记下了一切,这是巴巴交给我的任务。”

事实上,这一职责成了玛妮的主要工作,占去她醒时的所有时刻。她只在日间做记录,因为天黑后没有电灯,她们遵命上床睡觉。但在下午,美婼坐在床上做针线活时,玛妮就更新她的记录。

起初,日记只是记在一个普通的笔记本里,简单的手写记录。玛妮一项一项都记录下来,巴巴要的时候交给他。在巴巴1934年11月去美国期间,玛妮决定做个精装本,给他一个惊喜。

“巴巴对这个(她的日记)非常满意,我想我必须把它弄得更漂亮些。”然而巴巴附加了一个限制,现在她不能写“美婼”这个词,只能写“她感冒了”或“M感觉好些了”。

“这一次,我把每一条都整洁地记在我自己用一叠纸做的本子上。我在一些条目旁画了一个指示时间的小时钟。我甚至从《画报周刊》上裁下图片,做成卡通愉悦巴巴。记录的每个分类(洗澡、睡觉)都有我用漫画做的标题。首页内容的配图,是一位拿扫帚扫地的黑人‘保姆’。当你拉一个标签,她的眼睛就来回滚动。巴巴肯定喜欢。”

玛妮甚至用硬纸板做了一个日记本盒,带一把小锁和一把钥匙。她把四条手帕缝在一起盖盒子,另用一条手帕盖日记本。盒子上面绣着:

里面有两个小小的吻

当你打开

它们便飞向你

“我把日记本放进盒里。巴巴回来时,这是送他的礼物,是我为愉悦他,亲手为他而做。当我把盒子放在巴巴面前时,他用小钥匙打开小锁,这仿佛对他来说意味着整个世界。他的表情在说:‘这正是我要的。’他显得十分喜悦,让你热血沸腾。

“他从未真正读过日记。他不是真的想知道美婼每一天的每一个活动细节。他想要的是我的参与。对巴巴来说,重要的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而是我们如何做。每一念、每一刻都是巴巴的。你为巴巴做了这么一件小事,他会把它当做了不得的大事。就像他的杯子已满,加一点点东西进去都会溢出。

“和巴巴在一起,我们不考虑爱,不考虑进步,不考虑成长。我们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可能全然地服从,努力取悦他。有人问我:‘告诉我,你伴随巴巴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我最开心的时刻是我做了件令巴巴喜悦的事情,巴巴看着我说:‘你让我高兴。我很满意。’你会飘起来。还有什么所求所愿、所渴望的能比这更高?就连巴巴都把这置于成道之上。

“我最喜欢的巴巴的话是:‘你若像圣方济各爱耶稣那样爱我,你不仅会证悟我,还会取悦我。’历经多少世,度过多少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它成为你的目标。

“我们甚至不想‘我爱巴巴’,或者‘我进步了’,或者‘在巴巴里成长了’。这些想法未曾出现过。你可以称之为简单或者粗暴——只是不知不觉地爱他,想要取悦他。我唯一想说的是,他说‘要努力’,任何他想要的事,‘尽力而为,我会帮助你。’他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唯一的要求是你要尽力而为。

 “并且要自然。这也并非是一件沉重的事。与巴巴相伴,他的幽默感造就了整个轻松氛围。我总是说:‘就连对待神,你都得有点幽默。’”

玛妮对美婼行动的记录,并未因巴巴回到美拉巴德而终止。巴巴指示她继续记录,她的日记持续了四年。玛妮开始打字来记录,和以前一样详细,但现在只配了黑白插图。她一直这样做到她们离开美拉巴德,开启蓝车旅行。

经巴巴允许,这些文件被送到阿美纳伽,用蓝色硬纸板装订,最终积累了30多本装订本日志。这些卷宗如今已所剩无几。美赫巴巴离开肉身后,玛妮偶然发现了它们,她和高荷进行了销毁;在美拉扎德挖了个大沟,把日记烧毁。为何要这样做?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年轻的西方巴巴爱者),”玛妮解释道,“我们觉得人们会误解巴巴。日记是我们记的,已经完成。我们为巴巴而写,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想,人们怎会愿意了解美婼活动的细枝末节,比如她洗脸这类事情?

“我们总是看重对巴巴形象的维护,以我们天真无知的方式。销毁日记的事,我没有告诉美婼。我们也处理掉很多演剧用的物品(小品用的服装)。幸运的是,我精心制作的日记被拿出来了,它和其他一些我当时没发现的都保留了下来。”

在描述美拉巴德那些年“绝对与世隔绝的生活”时,玛妮说:“我的角色是始终伴随美婼。我们无论到哪里,都共用一个房间——在纳西科,在美拉巴德,在蓝车旅行时,在美拉扎德——所有那些年间。过去人们很难理解有关巴巴和美婼,我的陪伴美婼的角色,在当时有助人们理解,因为是‘玛妮-美婼’。人们会理解:‘哦,一个妹妹。美婼和玛妮一起。’之后,在适当的时机,当大家都准备好接受时,他一点点的揭示。先是美婼和玛妮,之后美婼自己。而今她有了这样的影响。

{注:不过,如果玛妮得了重感冒,她会睡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这样美婼就不会感冒了。}

特别谈及上美拉巴德时,玛妮说:“我们三个人——美婼、玛妮和蔻诗德,在东屋。巴巴也许在国外。除了到厨房以外,我们足不出户。我们去厨房时,也是经过竹席走廊。完成工作后,再沿通道原路返回,待在房间不出。如果我们有人上厕所,必须一起去,一起回来。我们其中一人若要洗澡,另一人必须和美婼在一起。”

作者问蔻诗德:“美婼曾经对此感到厌倦吗?”

“是的,她时而感到失去了自由。要时刻记得(让两人都在她身边)。我们若需要什么东西,也不能去拿,因为那意味着把美婼一个人留下,比如在厨房里。这很困难,但同时我们也感到喜悦,欣然服从巴巴,所以我们遵行。我们三个都受够了。”

蔻诗德回忆说,玛妮曾经问过巴巴:“为什么一定要有两个人陪伴美婼?一个就足够了。”

“不,”巴巴说,“应该有两个。因为如果一个人(不经意间)睡觉或休息,另一个人会醒着,陪伴她。”

作者问了美婼同样的问题:“你热爱户外活动,喜欢骑马,整天被两个女孩围守着,这对你来说困难吗?”

美婼回答说:“我们不觉得困难,因为和巴巴在一起,这并不令人觉得不愉快或反感。确实不容易,但我们高兴在巴巴身边,听从他的命令,按照巴巴的希望在埃舍生活。我们欣然履行我们的职责,做饭,洗锅碗瓢盆。每一分钟都被琐碎的小事所占据。”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受够了,请求巴巴解除让两个人伴随左右的命令?”

“从来没有。我们渴望服从巴巴的命令,按照他的喜好行事。”

玛妮回忆说:“我们只是穿过娜佳和馥芮妮在侍弄的花园小径(但没有进去过)。我喜欢雨,但无法看雨,因为我不能出去——东屋没有窗户,只有一些换气窗,我们可以透过它看雨。那是一种非常严格和与世隔绝的生活。即便如此,我们在美拉巴德的生活仍然充实;在这个世界上,那时除了留在那里,我什么都不想要。”

玛妮讲述了一件事,这件事给她上了重要一课:“在那个时候,我们的世界基本被四面墙包围,不知何故,有人送来一个钟表。钟就挂在我床边的墙上。一开始令人兴奋,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厌烦。我睡觉很沉,但一大早头一件事,就是听到钟表响。这令我十分恼火,过了片刻,我看着钟,心想,有你没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开始想象我喜爱那种滴答滴答的声响。我咬牙坚持,一段时间后我还是习惯了。我真的学会了爱它。脚必须适应鞋子,鞋绝不会去适应你的脚。我们必须适应巴巴的愉悦,而不是要他适应我们的欲求。”

过这样一种受限的生活,难免会有分歧,女子们的生活也免不了世俗争吵和冲突。“巴巴在对我们工作。”玛妮解释道,“所以才会有这么多‘飞尘’。就像我常说的,你必须感激小问题,小事情。因为小问题使大问题远离。我们没有处理任何大问题的机会。我们一直只有这些小事情,巴巴把它们和任何的大事同等看待。大象和蚊子——只要它们来自巴巴,你就必须给予同等的关注。你必须平等地对待。

“我们跟随巴巴的生活非常严格,所以寻找宣泄口不容易。我们想走随时可以走,但正如埃瑞奇常说的,我们行使我们的自由,成为他的奴隶。我们唯一想做的是和巴巴在一起。我们生命中唯一的志向就是伴随巴巴。但也有一点点宣泄口:虽然我们在那间连窗户都没有的东屋禁足不出,但巴巴会带我们到屋外,我们会和巴巴打羽毛球。我们养了一只宠物狗恰姆,要照顾它,要做点园艺、做饭、洗衣服。所有的小事情让你时刻保持与巴巴同频。后来,我们养了各种宠物——兔子、蛇和鸟。(那个房间里简直就是个动物园!)每件事都必须精心照看。”

巴巴在西方旅行时,卡卡·巴瑞亚是他的贴身随从。卡卡把巴巴的衣服整理得整整齐齐,除了其他职责,还常为巴巴修剪胡须,即使巴巴在印度时也是如此。但1934年的一天,巴巴带着卡卡上山。他们走进了现为图书馆的房间,巴巴叫来玛妮。卡卡教她用一把小梳把胡须梳顺,然后修剪。之后巴巴漱口,以免细小的毛发钻进喉咙。“现在你必须演示给美婼看。”巴巴告诉她。

{注:这个小储藏室平时空着,只有一张长凳和一张顾麦有时用的小床。玛妮偶尔也在那里接受帕椎的针剂注射。}

玛妮向美婼演示,从那天起——除了巴巴在西方或与男满德里进行玛司特之旅——美婼每隔几周就为他修剪一次胡须。她从1934年开始为巴巴修剪手指甲和脚趾甲。

{注:蔻诗德也有机会修剪巴巴的胡子,还剪了一两次指甲。巴巴所有的指甲、胡子和蓬软的头发都被美婼仔细地收集与保存起来。}

1935年2月,巴巴从西方返回印度,旅途并不愉快。在温哥华,巴巴受寒患了重感冒,近乎支气管炎,他到美拉巴德时病仍未愈。此外在船上时,他牙龈出血,到了新加坡,他拔掉一颗松动的牙齿。在到达当天,他在下美拉巴德拔了两颗磨牙。

巴巴多次向满德里指出,因为他是人也是神,这些疾病是他为了净化跟随者及世界而必须忍受痛苦的外在表现。女子们悉心照料,用热敷为他护理。

顾麦在美拉巴德住了一些天,照顾巴巴,直到他康复。她们用牛粪火烤蒜皮,冒出的烟让巴巴吸入(这是一种缓解鼻窦充血的阿育吠陀疗法)。其他一些对抗疗法也被采用。

有人建议喝黑牛产的牛奶,依据是黑牛吸收的阳光最多,产生的维生素D也多。故将一头黑牛送到山上。“那头牛很幸运,巴巴饮用她产的奶,”美婼说,“巴巴那时喝牛奶禁食。他还一度喝果汁禁食,这导致他腹泻。但他并不关心自己的健康。他的工作总是排第一位。”

外面天气寒冷,巴巴无法外出散步,便在女子的房间里来回踱步锻炼身体,这时她们骄傲地向他展示她们做的相框。巴巴很高兴,说做工很漂亮。他说要把它挂在她们房间的墙上,他让男子在女子们不在房间的时候来挂。

玛妮有个盒式小照相机,在巴巴感觉好些后,有时会摆姿势让玛妮拍照。比如,她拍了一张巴巴与黑母牛产的白牛犊的合照。

早年,巴巴自己洗浴,但1935年夏天,他洗浴时让女子们辅助。女子们还为他洗头。有一段时间,馥芮妮做这项服务,之后巴巴把这个差事交给了美婼。

{注:每当有女子在场时,巴巴总是穿着他的短裤或宽松裤,等她们离开后再换掉。}

巴巴头发干时,美婼为他梳头。“洗过之后,巴巴的卷发很可爱,就像婴儿的头发,满头毛茸茸的。巴巴希望梳顺,不想让它蜷在肩上。我给巴巴梳发的时候,有时会轻轻咬一下他的耳朵。有一天,巴巴洗过头发,我记得从窗户射进一束光,在他的脑后闪耀。他的金发看起来像一个美丽的光环。”

在早期,美婼从不剪巴巴的头发,没必要剪。“巴巴是卷发,头发自动聚拢,垂落在肩头。但巴巴整天上下山,发丝会吹进眼睛里,很碍事。巴巴的头发素来松散着,美拉巴德多风,很容易吹乱。他将头发别到耳后,但还是会跑出来。”

有时,巴巴会在头上缠一条蓝色细布围巾;其他时候,美婼会用丝带给他扎头发。

“巴巴围围巾时,”玛妮说,“会漫不经心地随意一系,但效果常常惊人。特别好看,每次都不同。”1935年的一天,巴巴坐在上美拉巴德厨房的桌子上,让美婼把他的头发编成辫子。“我们喜欢为巴巴编辫子的主意,因为头发老是四下乱飞。我自己编辫子,所以知道怎么编。巴巴头发束起后看起来很甜美。自那以后,巴巴的头发总是结辫。

“每天,我在厨房的一角给巴巴梳头编辫,巴巴坐桌子上。我会站着,这样容易够到他。辫子扎好后,巴巴的后颈裸露出来,十分可爱。巴巴皮肤白皙细腻。颈背犹如婴孩,那么可爱。我偷偷吻一下。

“一天早晨,在上美拉巴德的厨房,我站在巴巴身旁的角落里。我递给他一些东西,看他在做什么——他马上要离开吗?只见他非常安静地坐着,那么可爱优美,我忍不住想触摸他一下。他刮过的脸颊十分光滑,滑如丝绸。不知何故,我总是为之吸引,我走近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拥抱他。我感受到那么多的爱,我把脸颊贴在巴巴的脸上好一会儿。巴巴只是坐在那里。我抬头看他的眼睛。他直视着我,眼中流露出那般的温柔与爱意,非常美。

“有时,当你如此感受时,你会想亲吻和拥抱巴巴。那个情景我至今犹记,它一直保留在我的心里。”

巴巴坐于美婼的床上,上美拉巴德东屋
玛妮收藏
美婼和蔻诗德在东屋外,1930年代中期,于上美拉巴德
玛妮收藏
美婼在巴巴的躺椅旁,上美拉巴德东屋
玛妮收藏
十二张照片大相框,由美婼与其他女子装饰
至爱档案馆,纳乌舍文·安扎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