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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哈巴里什沃
1946年12月和1947年1月
1946年4月巴巴开始闭关,同年晚秋,他为走出闭关的计划做最后润色。在马哈巴里什沃租下一座大房子,此地位于西高止山脉,海拔4500英尺的山脊上。房子坐落于一块空地,四周是低矮的油柑子树林,树干曲折、苔藓遍布,叶子富有光泽。向南眺望,视线越过一排排远近的群山,是蔚蓝的地平线。一整天,林间回荡着无数鸟儿的鸣唱,由红颊鹎的宛转多变音调主导;黄昏时分,胡狼偷偷溜过长满蕨类的空地;夜间,守夜人时不时看到,鬼祟的黑豹悄悄穿越矮树丛,或者优雅地纵身跃过庭院围墙。
在迷人的林间,离住房约一百码外,是一间围院而建的方形旧马厩,瓦楞铁皮屋顶,高高的石墙刷着红褐色涂料。进入马厩,推开两扇褪色的柚木大门时,转动的门轴会吱嘎作响。
巴巴一行抵达后,就召工人改造马厩,以适合玛司特埃舍的要求。彻底清扫干净后,竖起竹席隔板屏风,安装烧水的壁炉。紧靠马厩墙的外面,竖起竹席墙,浇了水泥地面,作为一间小浴室。便于巴巴对玛司特工作所需要的种种设施——这儿一只挂钩,那儿一盏灯,放水桶处,厕所附属设施,坐的地方,睡觉场所,以及许多别的——由外雇工人和满德里,在巴巴指导下,一天天地安装。韦希奴基本每天去集市,购置必要的家居用品,比如本地农民编织的深棕毛毯、新卡夫尼、沐浴洗衣用的肥皂,餐盘茶杯等;日复一日,一间接一间,埃舍的错综结构逐步成形。
几周前,巴巴对一些弟子下达指示,要求各人前往指定地区,一人去古吉拉特,一人去印度中部,一人去孟买,如此等等,寻找一种高级的玛居卜式或撒里克式的玛司特,于12月20日,预定埃舍启用之日,将总共九个玛司特带到马哈巴里什沃。
究竟是摩耶之手给巴巴的计划施加了重压,还是被派去找玛司特的弟子运气太差,或者太不称职,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几乎个个都徒劳无获。虽然玛司特埃舍于12月20日准备就绪,当天唯一带到的人是巴希尔,一个患帕金森症的可怜老穆斯林,被误认成玛司特。因此很自然,埃舍有一种消沉的氛围,巴巴遂召开会议,讨论下一步。结果是,要从阿美纳伽把伟大的玛司特阿里·夏接来,再次派一些满德里成员去带玛司特,要求每人至少带一个,不得空手而返。巴巴还决定,将埃舍分成三部分,一个用于玛司特,一个用于神癫者,一个用于真正的穷人和残疾老人。巴巴定的目标是每类6人,其他巴巴弟子还被派往普纳和阿美纳伽,寻找神癫者和残疾贫困老人。
巴巴和那些获选执行计划者,付出加倍努力后,取得预期效果。几天后,埃舍开始有居民入住,喧闹起来。很快从阿美纳伽接来的阿里·夏,白天大部分时间坐在垫上,如雕像般超然,一包接一包地抽香烟。其他人三三两两地带到,有几个留下,那些不适合者,用餐宿夜后被送走。
我不打算列出所有来往者的详细清单,不过若读者想查阅主要居民的名单,可参见本书后面的附录。罗列名字和日期过于冗长乏味,我只会尝试勾勒一下埃舍的大体画面和几个较活跃的人物。那么首先,来讲每日例行事务。
每天凌晨,当拂晓清风的急促旋涡,吹得埃舍屋顶的树叶沙沙作响时,拜度*会挑亮油灯,走到每个居民跟前,推摇其肩膀。随后,许多人伸伸胳膊,可以听到人们一边不情愿地掀开身上的毯子,一边叹息打呵欠,还有那些呼吸道不适应冬季寒气者的清喉声。然后是上卫生间,洗脸漱口,最后6点半,给每个居民一大杯茶。
[注:最初两周拜度负责埃舍,之后被巴巴派出,做其他工作。拜度离开后,埃舍由卡卡和贝拉姆夏·杰萨瓦拉(Behramshah Jessawala“ 帕帕 ”)联合管理。]
8点至9点,巴巴的主要工作开始。给一些人洗澡,用推剪给新到者剪发刮脸,然后剥下脏衣,洗澡,扑上杀虫粉(许多人长虱子),穿上干净卡夫尼。
接着一两小时,巴巴会与阿里·夏,有时与别的玛司特,在房间里闭关。在这些静默的会面期间,马厩大门会关闭,埃舍人员待在外面。
上午11时许,一两个身带香料味的佣人,头顶铝锅或手工铜锅,会把午饭送到埃舍门口。拜度或在场的某人,会帮忙把这些锅排在门边的荫凉角落,将一叠铝盘放在旁边。巴巴从静默会面出来后,会坐到矮凳上,往每只盘里盛食物。
巴巴总是提早近一小时,单独给阿里·夏喂食。集体用餐时,巴巴有时会亲手喂这个或那个特别的玛司特。神癫者和穷人,通常自行用餐,在马厩院子蹲成一排,有的默默地吃,有的说着奇怪的独白,有的跟旁人胡诌。
午餐后,在冬日暖阳下,几个老人会晒晒消瘦的身子,一些人披毯午睡,其他人随意地坐在荫凉处或阳光下。玛司特和神癫者会学样,睡午觉、抽烟或聊天,直到下午2点用茶。他们闲着没事,自取其乐。下午3点左右,巴巴通常再过来,与某个玛司特静坐,用一两个小时忙于照顾他们身体或灵性上的需要。
5点至6点,早早地用晚餐后(通常也是由巴巴亲自盛给他们),居民们又可自由消遣,他们似乎满足于闲坐着,做点啥,或啥都不做。许多人,尤其神癫者和玛司特,会不停地抽烟,沉迷于各自的思绪。
这是一套简单的日常例行事务,表明巴巴和那些负责埃舍者,对居民的舒适、清洁及营养方面的照顾。关于这些日常联系的深远和最隐秘的影响,我们也许只能这样说:给予和接受的外部帮助,仅仅是为某座隐形的大厦搭建的脚手架,而该大厦的设计,只为建筑大师巴巴所知晓。
关于居民,我已经解释过,他们被分成三类:玛司特、神癫者和贫困老人。他们的来往依据各人的适宜性或居住意愿而定。一些职业乞丐,因年迈体衰被带来,但由于他们性格不安分,惯于寄生,通常不愿居住,其实也不适合巴巴的工作。
在居住的穷人当中,有个阿美纳伽的贫穷老人,子女都疏于照顾,老人身边只有一个盲儿子,父子每天乞讨,靠微薄的施舍,免于饿死。另一个是体弱的老校长,因患失忆症,难处又古怪,靠亲属施舍度日。只让他住了几天,因为恐怕马哈巴里什沃的冬季气候,会给他的心功能失代偿增添更大的压力。
这些老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来自普纳的老者,他高大须白,白发垂肩,熟小麦色皮肤,精致的蓝眼睛,和蔼的微笑,有着摩西式的风度和身材。他是求道者,真诚致力于灵性追求,嗓音悦耳,常用奉爱歌曲愉悦他人。
神癫者当中,其实仅两人有独特之处。一个是笨小丑,埃舍的开心果。他叫“帕尔万”(摔跤手),在阿美纳伽的后巷溜达时,被人找到。他貌似25岁左右,身高约5英尺6英寸,脱衣洗澡时,可以看出为何叫他“帕尔万”,因为他肌肉发达,身材匀称。在他偶尔严肃的时刻,他的猿猴式相貌和健壮身躯,给人一种感觉:他可能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然而,他的天性其实如同一个重感情的孩子,一部分,是就他的智力发育无疑低于正常水平而言,而且因为他真的喜爱愉悦别人,帮助他们,让他们开心。被吩咐做事时,他会逐字地复述指令很多遍,仿佛想确定:那真是要他做的。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幽默观,让每件事,甚至坐下或站起,都显得有趣。他喜欢有人来关注他,就像受宠的混种犬,会耍弄最蠢的把戏,以取悦主人。他必定通过种种锻炼才练就一身健美身材,因为只要略提一句,他就会站到你面前,做几个体操动作,边做边笑。
他对埃舍的所有居民都很友善,乐于助人,会给他们拿香烟和比迪烟,为他们点烟,在一些简单小事上做到有用。你若问他神在哪儿,他会答道:“在心里。”
该类型的第二个是瓦苏德乌·斯瓦米,这名小个子老瑜伽士来自阿勒,该村位于普纳与纳西科之间的路上。他是那种因为灵性修炼导致的神癫。这个可怜的小老头,皮肤白皙柔嫩,灰白头发剪得很短,驼背,左侧臂腿瘫痪。双腿上弯,样子奇特,膝盖纤维性强直,无法动弹。必须由两三人抬着他,进行日常洗浴,维持各种基本功能。他的膝部疼得厉害,基本做不到搬他时不造成他剧痛。
他身穿橘黄色衣服,有许多玩具,喜欢摆在面前。比如,在马哈巴里什沃,他有个拨浪鼓,两个玩具娃娃,一只会摆头的黑斑白木狗,还有三四个零杂部件,可能曾是他喜爱的玩具上的。他有五枚戒指,其中两枚很贵重,正如喜爱玩具那样,他似乎很喜爱这些戒指。他总是用马拉地语说话,嗓音颇为哀伤,话题会从现前的身体需要,切换到印度教圣典的语录。
他的铺盖,从阿勒随身带来,一尘不染,质量也好,显然当地村民对他关爱照顾有加。他从不躺下,但在睡觉时,背驼得更甚,身子前俯,垂在枕子上,姿势十分别扭,让人好奇他怎么睡的。他个子那么小,那么虚弱,因身体损坏受限,显然深受其苦,任何敏感之人目睹他的状况,无不产生怜悯之情。只让他在马哈巴里什沃住了三四天,因为考虑到,显然他的体能太弱,不宜让他暴露在那里的冬季气候下。
玛司特当中,也许丹迪·布阿是最有趣的。他从瓦伊带来,那是个相当大的迷人乡镇,位于马哈巴里什沃山的东坡脚下,克里希纳河两畔。他50来岁,灰白短发,面色白皙红润,眼睛深陷,眼神慈祥而发光,仿佛在微笑,不过虽然目光带着笑意,脸部却没有跟着笑。他的脸上有一种迷醉、略带困惑的神情。前额有细纹,时不时会蹙额,仿佛阵风掠过湖面,眼角有细鱼尾纹。他穿着旧多蒂*和衬衫,宽大的棉外套袖子太长,使双手大部分被遮住。外套侧面的口袋塞满了零杂物品,他有两捆布,捆扎得十分细致,很少让其离开视线。
[注:多蒂dhoti,是印度的诸多传统服饰之一,用一段布灵巧地缠腰,并宽松地分别裹住双腿,遂作为现成的裤子。]
他的嗓音轻似呜咽,简直像一只想让你带它溜达的狗的声音。讲话时,吐字简短断续,语调哀伤,让人以为他随时会哭出来。他的一只衣袋囤着少量硬币,其习惯是:谁合他的意,他就给谁几安那。
他有着贾玛里型玛司特的举止,会用手比划奇怪的动作。其最显著的习惯是,弯腰用单手或双手触地,然后双手合十,触摸额头。他不仅会这样触摸地面,还会触摸碰巧在近处的任何东西。
他平素的温和,偶尔会被突如其来的愤怒打断。他似乎格外讨厌,在埃舍干活的小伙们吩咐他去做事,有一两次甚至朝他们掷石块,使他们开始怕他。在成人和满德里身边,他会像小孩那样使性子,但从未蛮横到那种地步。
巴巴解释说,丹迪·布阿处于第五层面,并且即将进入玛居卜式状态。他在马哈巴里什沃不是十分开心,一直提出要回瓦伊。他居住约三周后,被送回家乡。他好像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瓦伊度过,早年在本地的政府部门办公室做过雇工(门警)。
如果说丹迪·布阿,除了偶尔发脾气外,基本是胆怯谦卑的话,那么卡比尔就是他的反面。卡比尔是那种令人永远难忘的玛司特。他有着人们听过最洪亮、最粗哑的笑声。一天二三十次,他那刺耳的狂笑会在林间回荡,令人想到,一定会吓到方圆半英里的鸟兽。
他原来一直在本特尔布尔。1940年8月,马萨吉把他带到美拉巴德,在巴巴身边待了一天。1947年,有人把他从离本特尔布尔不远的古尔杜瓦迪,带到马哈巴里什沃。他初到埃舍时,不由使人产生担忧,因为他肤如黑炭,几乎赤裸,一头蓬乱浓密的黑发。此外,他一直张着大嘴巴,露出两排又丑又黄的牙齿,头往后仰,发出可怖的笑声。他过去居住本特尔布尔的火葬场,据说会食用未焚化完的尸体残骸。故读者将会理解,当人们看到他的时候,无不感到他的人生观,至少可以说,必定跟自己相去甚远。
刮脸、洗澡、穿上卡夫尼后,让他看上去更合常规,但笑声依旧。不过,日复一日,有人对他大笑时的表情做过研究后,开始理解巴巴说的话:即他的大笑,是某种真正内在快乐汩汩流溢的结果。尽管他外表令人生畏,笑声粗哑,却让人感到一种内在光明,是他的外部躯壳难以反映的。
用餐时,他会蹲着,俯在盘子上方,一手在地上或空中比划几分钟,然后将手插入食物,抓起满满一把,塞入嘴里。下巴动一两次,就满嘴咽下,随后放声狂笑。卡比尔一直让大家惊奇,因为从未有人见过一个如此奇怪的混合体:内在充满光辉,外表却狰狞可厌。他在埃舍逗留近十天,后被送回古尔杜瓦迪。
第三个有趣的玛司特是朱马,属于玛达扎德型,有些贾玛里型的特征。作为一个玛达扎德型,他生来就是玛司特。故对一般人来说,看起来他无异于疯子。他大约25岁,还年轻,脸色苍白,因患过天花,留下少许凹痕,眼神茫然却有光彩。身材纤细,但他好像几乎意识不到身体。
他满足于一整天坐在埃舍的任何地方。拉着他的手,领他走时,他很听话合作。唯一不安分的特征是,没完没了地移动其前臂、手和指,样子怪诞、扭曲,显然毫无目的。他的胳膊、手和指头很修长,关节非常软,故动作就像蛇的扭动。除了断断续续、轻声说些只言片语(旁人听不清也不懂),他基本沉默无言,全然迷失在神圣陶醉中。
一天,埃瑞奇将伯尔的一位心界行者伯尔瓦拉巴巴,带到马哈巴里什沃见巴巴。他是个消瘦的老穆斯林,面容聪慧和善。动身去马哈巴里什沃之前,埃瑞奇为了不泄露美赫巴巴的名字,就告诉伯尔瓦拉巴巴,要带他去见他大哥。伯尔瓦拉巴巴却立即答道,不是带他去见埃瑞奇的大哥,而是见美赫巴巴。还追加说:“美赫巴巴自身拥有整个宇宙,他是每一个人的大师,他在每一个弟子内里。他是这个世界,它上面的与下面的世界;他在我内里,在每个人内里。他是圣中之圣,他是塔俱丁巴巴;他一眼能扫视整个印度大陆。”
一到埃舍,埃瑞奇就把玛司特的这些话报告巴巴,而巴巴,由于玛司特认出了他,决定不见伯尔瓦拉巴巴。让人给他送晚餐,并指示,让他休息一夜,次日用早餐后,要把他送走。时不时会遇到,对巴巴灵性伟大的这些独立证言,它们出现在意料不到的地方,由于这些证言对巴巴的爱者具有特殊的价值及利益,我将它们汇集成简短的一章,放在本书其他地方。尽管巴巴不一定避免联系这种在外部认出他的高级灵魂,但一般情况下,他宁愿不见他们,因为从某方面来说,他们不符合他工作的需要。而恰提巴巴和许多其他人,也对巴巴的伟大不吝赞美之辞,在这些人当中(虽然他们都认出巴巴的身份),哪些人适合他工作,哪些人不适合,两者之间的界线,除了巴巴本人,所有人都不清楚。
夏·萨赫伯,我在此记述的最后一位玛司特,没什么特别优点,属于第八类,半神癫半玛司特。有意思的是,他似乎感觉到巴巴的重要,不愿离去。玛司特埃舍于1月底解散后,为此原因,将夏·萨赫伯留下。5月底,跟巴巴一行搬到萨塔拉。
他大概35岁,高大,体格强健,椭圆脸,五官端正,杏眼深陷。他的眼睛有种茫然的神情,似乎他内心的某种东西,或者看见外界的某种东西,让他困惑。他经常喃喃自语,令人记忆尤深的是:每隔几分钟,无缘无故地,他会发出一种奇异而低沉的笑声。其真名叫阿卜度·悉地克,尽管他是从几英里外的盘奇伽尼被带到马哈巴里什沃的,但似乎最初要么来自印度北部,要么可能来自非洲。他讲话极其含糊,有一两个单词发音清晰,句子的其余部分则叽里咕噜,谁都听不懂。有一两次,问他出生地,他咕哝几个字,听着像非洲和索马里。有可能他设法到了孟买,再从那里来盘奇伽尼。
他住在马哈巴里什沃的最初几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要么坐在埃舍的角落里抽烟,要么躺在毯子下,从底下嘟哝说话,发笑,似乎在享受某种内在生活。后来,他逐渐对埃舍生活产生兴趣,其他居民离去后,他开始照顾自己,能力令人惊讶。他会待在埃舍任何地方,享受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可一有满德里成员过来,他立马起身,把椅子给他们用。他喜欢翻阅书报,有时可以看见,他嘴里衔着香烟,舒服地靠在扶椅上,埋首翻看《英国外科杂志》或《印度时报》。就像阿里·夏,他也是老烟枪,衣服和身上散发着过度吸烟者的难闻臭味。
对马哈巴里什沃埃舍就写这么多。记述远非完整,因为缺乏日常生活的大量细节,仅仅记述了比较有趣的居民。对其他居民的扼要描述,读者可参阅附录的马哈巴里什沃部分。
最重要的是,本篇记述有个不可弥补的缺陷,即它体现不出,大师的意识与居民的心灵之间,那种不可见的灵性相互作用。对此,我们只能局限于巴巴本人说的话:他与玛司特的关系,是他与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正如一块冰山,我们只看见浮在海面上的八分之一,而淹没于水下的八分之七,事物的真正重大部分,不为我们的眼睛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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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威廉·邓肯著《行道者——美赫巴巴与神醉者》第四章(The Wayfarers-Meher Baba with The God-Intoxicated by William Donkin, 1948)
翻译: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