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真正始于何时,只有巴巴知晓,不过我将要叙述的这件事,则发生于1983年12月。虽然我不是一直有意识地在求道,但骨子里有一种探寻和好奇的天性。我曾在英国之外做过大量旅行,去过美国和北非,似乎不停地在换工作,变方向。
在经历工作和个人方面的种种危机和失败后,我就像一块浮木漂浮在生活的河溪上。后来有个朋友给我写信,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和她丈夫去印度学习纺织。那时我在教授纺织术,很高兴离开英国一段时间,为我的混乱生活开辟新的空间。
先倒回去讲一下,我有个朋友是个巴巴爱者。我一直认定他的“巴巴”不过就是个古鲁,对他并没感到特别吸引之处。另一方面,我这个朋友则确信我“成熟得可以收割”,多年来一直努力向我灌输巴巴。他借给我几本书,我没怎么看就归还了。他还给了我一本“谁人”乐队主唱皮特·汤森德的唱片集,里面有他唱的《大师祷文》。我觉得挺可怕,把它转送给了另一个巴巴爱者朋友,他曾给我放过一部他制作的佛瑞德·马克斯的生平电影,我只当看电视纪录片一般看完。换句话说,当时这些对我都没意义!
不过,在最近的一次向我介绍巴巴时,他给了我美赫巴巴信托办公室在印度的地址,请求我若是将来旅行到附近,一定代他向巴巴的秘书,阿迪·k·伊朗尼问候。我朋友曾参加过“1969年大达善”,但此后再没去过印度。他不知道阿迪已经去世。我压根没在意地址的事,只是把它塞进钱包,同时打点行李,为预期三个月的印度逗留做准备。
我们11月中旬到印度,有六周时间从德里辗转于阿杰梅尔、阿格拉、斋浦尔、喀奇、焦特布尔等地,于12月22日到达奥兰加巴德。我们花了两天在阿占陀和埃洛拉石窟游览。12月24日,我的朋友们计划到附近的一个村庄参观一家纺织作坊。这些我们已经看过太多,我决定这天做自己的事情。我站在旅馆大厅,视线被马哈拉施特拉邦的一幅地图吸引,我注意到阿美纳伽这个地名,好像靠近我们所在的地方。这不是我朋友给我的那个城镇名吗?
问询之下得知,乘巴士只有几小时的车程。我思忖:“怎么不行,这会让我朋友高兴,再者自己也没更好的事情可做。”我收拾好背包,给朋友们留了张纸条,以防我当晚回不来,第二天再和他们会面。
到了汽车站,打听去阿美纳伽的巴士,感觉没人能听懂我的话。有些人摇着头,于是我坐下来,削起了苹果,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一天的时间。没过多久,有人过来,把我领到一辆巴士前,护送我上车。旅途漫长闷热,好几次感觉古怪,纳闷自己何故如此,同时也会出现这样的念头:“别担心,会好的。”
终于到了阿美纳伽,我的心却轻松不起来。据我朋友1969年经历的描述,我想象这里只是个小镇,没料到一到汽车站,看到的却是一派繁忙景象。这地址我如何找呢?脑子里再次出现了“别担心”这个念头,于是迈步走起来。我想得先查明自己的位置,再仔细研究一下地址。我穿过街道,抬头看时,注意到一个标牌上写着“美赫社区(colony)”。看到“美赫”字样,我想这也许和我在寻找的地址有关,于是走进去询问。
我被领进一个叫杜恩的会讲英语的行动不便女子的卧室。我处于一种茫然状态,想尽快解释清自己来此的用意,她认为我是新来的朝圣者,不断说:“你必须抓紧,三点钟就开始了。”同时用马拉地语对她的仆人说话,并做手势让我一定要听从她。
接下来我所知道的是,我被匆匆推进一辆嘟嘟车,仆人用马拉地语给了司机指示。“哦,我的上帝,”我思忖,“我都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这个家伙甚至不说英语。”再一次,这个念头浮现出来:“别担心。”
嘟嘟车左转右拐出了阿美纳伽,我索性把自己交给这次旅程。接近美拉巴德时,嘟嘟车司机指了指山上一座相当不起眼的塔。“噢,很好,”我想,“又一次废墟观光。”
我们穿过铁道,很快嘟嘟车就停在一个叫美赫静修所的建筑旁。我刚下车,就看到一大群人从右侧出来,下坡走向一个看似露天剧场的地方。太令人震惊了!我可以清楚看到打着伞,走在前面的几个印度女子,还有五十来个西方人——比我之前在印度旅行六周见到的还多。他们在小剧场安顿下来,我看了一会儿,揣测着眼前的景象。自忖:“这样,我先不动声色到后面去,找机会跟人打听一下,或者起码看看阿迪·k·伊朗尼在不在这儿。”
就在我试图尽快摸清情况时,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蓝色多瑙河”的旋律飘过闷热的空气,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穿着古典戏服的芭蕾舞女演员。此刻我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时,一个坐在旁边的人开始连珠炮向我提问:我何时过来的?是第一次拜访吗?打算住多久?渐渐地他听明白了,尤其当我略微透露打算给阿迪·k·伊朗尼带话,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在干吗时,我注意到他脸上浮现出既惊又乐的表情。原来我刚好赶上了美婼的生日庆祝!
这个朝圣者迫切希望我留下,见见大家,演出后下山喝茶。我解释说我得在天黑前赶回奥兰加巴德,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情。“这是为何?”我好生奇怪。他的妻子加入我们的谈话,简单交谈了几句,他们劝我去斜坡上一个外观像小圣陵的地方。我记得他们把我介绍给邓·斯蒂文思,他正急着去孟买赶飞机。然后他们又把我介绍给埃瑞奇,埃瑞奇请他们等几分钟。
俩人没招了,我猜他们不想让我从巴巴的网里漏掉,护送着我去美赫巴巴的圣陵。此刻我心情很是矛盾。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切友好而热情,我不想伤害他们的感情,但同时也不想见那么多陌生人,而且我当然不想在他们的圣陵做什么祈祷。救命啊!再次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别担心。你可以只是出于礼貌进去(真正的英国式教养),找个借口,登上嘟嘟车,快快回镇子去。”
我看着别人的动作,思忖:“哦,我该怎么做?”我可以看到墓室里有张照片,一种奇异的美打动了我,我想:“好吧,我只说几句话。”我走进去,看着照片内心说:“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在英国的朋友杜德雷。我想他是想把他的爱带给您。”我无法描述在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完全失去了对自己和时间的概念。我感到深深的喜悦,感觉自己脚步蹒跚走出,我想我在哭。我记得有人试图把一块糖塞到我手里,这一切都太奇特了,而我实际上连站都站不稳。
我的“护卫们”鼓励我下山喝杯茶,此时的我已完全失去了一切防卫边界。我发现自己同意和一群巴巴爱者到阿美纳伽的萨伯卢克(Sablok)旅馆过夜。我甚至不想弄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只是随着跟进。
我记得我始终都有人陪着,晚餐期间,我听了巴巴的生平故事以及他的基本教导。我发现自己无条件地接受一切。他们劝我第二天早上跟他们一起去美拉扎德——过圣诞节,再到奥兰加巴德与朋友们会合。在一种英国式的濛濛细雨中到达美拉扎德,我在门廊上听人们唱圣诞颂歌,接着被引进巴巴的卧室:“自己待几分钟吧。”我跪在他床上的照片前,他非常甜蜜,好像在对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想起我走过的所有的路程,我到过的所有的地方,所有的寻找和探求,我知道此时此地,在一间酷似祖父卧室的房间里,我终于到家了。不用再去旅行了。闸门打开,我止不住决堤般的泪水。
那晚我返回奥兰加巴德,向我疑惑不解的朋友们解释,我不再跟他们继续走了。直到今天他们都觉得我疯了。我回到美拉巴德,一直住到我的签证到期才飞回家,重新开始跟随巴巴的新生活。我亲爱的朋友杜德雷·爱德华由于坚持向我打开巴巴的大门而得到应有的回报,对他我永存感激。
在圣诞时刻找到真的基督,这确实是一个人所能接受的最神奇的礼物。除了永远成为他的,已别无所求。
胜利属于至爱美赫巴巴!
译自保·纳图编录的《美赫巴巴的爱的故事》
翻译:美赫锋 校对:美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