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默坡达善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4年12月3日

1952年11月14日星期五中午,美赫巴巴从美拉扎德到美拉巴德,出发旅行。由萨若希驱车。途中在萨若希汽修厂稍停,顾麦见了巴巴。

同行者21人:阿娄巴、拜度、查干、达克、埃瑞奇、伽德卡、古斯塔吉、佳尔、凯克巴德、库玛、马杜苏丹、纳纳·科尔、纳瑞曼、潘克拉吉、彭度、拉姆玖、萨瓦克·考特沃、希度、塞德、韦希奴、耶希万特·劳。(没有大阿迪、尼鲁、帕椎、卡卡·巴瑞亚和邓肯。)奎师那吉将在萨考利加入。

几天前,邓肯将巴巴的左腿X光片寄给曾在伦敦就诊过的整形外科医生雷金纳德·沃森·琼斯,征求意见。回复刚收到。医生认为骨愈合不如预期好,巴巴应尽量少走路。

听了沃森·琼斯医生的信,巴巴告知在场者:“医生所言属实。此外,似乎医生目前说不清我发烧的原因。他们认为,可能继发种种病变!但是,不管医生们怎么说,让我们出发旅行,努力完成规划好的活动,除非我身体彻底垮掉。那种情况下,你们负责把我抬回坪坡岗。假如我离开肉身,记住把我运回美拉巴德。”

巴巴同拜度、埃瑞奇和佳尔,乘萨若希的车离开美拉巴德。其他人乘临时租的州际巴士先行。日落时分,抵达萨考利,近30年来巴巴首次造访。在门口,巴巴受到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埃舍的高达乌丽·麦等人的热忱恭迎。高达乌丽·麦正要顶礼,巴巴拦住她,因燃烧生活中不许这样。接下来是巴巴的阿提,带他参观萨考利埃舍。每到一处,巴巴点头致意。

之后巴巴被带到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三摩地。巴巴俯首顶礼。指着自己,说:“马哈拉吉在这儿,不在那儿。”满德里也顶拜马哈拉吉的陵墓。巴巴被带到一间小屋,从前这里是间茅舍,他和马哈拉吉曾在屋内连坐数小时乃至深夜。巴巴透露:“就在此处,一天夜里,马哈拉吉宣布我乃阿瓦塔。”

用完茶点,巴巴一行前往舍地。巴巴顶礼赛巴巴的大理石墓,满德里效仿。接着全体拜访旧清真寺,那曾是赛巴巴的道场,他每天在那里听半小时《古兰经》。巴巴指出赛巴巴用作枕头的那块砖。砖一摔破,他很快离开肉身。

接着巴巴驱车去堪多巴庙,乌帕斯尼·马哈拉吉遵照赛巴巴指示,曾在庙内禁食闭关近三年,这也是巴巴首次见到他的地方。他步入庙内,对满德里谈到马哈拉吉不吃不喝禁食之事,说:“那时候,赛巴巴吃得很多,仍抱怨很饿。”

离开舍地后,巴巴于下午2时许抵达普纳的巴巴简陵墓。圣陵已关门,却特意为他开放。巴巴头拜陵墓;满德里效法。随后满德里前往孟买,巴巴、埃瑞奇和古斯塔吉,到宾德拉屋休息。就这样,燃烧自由生活启动前一天,巴巴实现了愿望——拜谒在他本次降临期间扮演最直接角色的三位至师的陵墓。

一大早,在宾德拉屋用过早餐,巴巴说感觉冷,问盖麦有没有保暖外套。盖麦翻遍衣柜,找到嘉尔·科罗瓦拉的两件黑外套。这些高领长外套是为嘉尔新做的,但因他猝然去世,未曾有机会穿。巴巴试穿了一件。“正合身,”他说,“我总算能带上嘉尔,去哈默坡和安得拉了。我想念他。”巴巴穿这些外套旅行。

巴巴乘纳瑞曼的车行至孟买,萨若希回阿美纳伽。一到孟买,巴巴就开始联系玛司特。截止11月15日下午,联系了4个。他随后去纳瑞曼的公寓(阿厦那)吃午饭。午餐间,评论:“当前,孟买有十来个好玛司特。乌玛巴巴和蒙萨吉·马哈拉吉是当今孟买的灵性掌管者。每一个玛司特,无论在何处,都在帮助内在圣战。他们都知道,即将发生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必须联系玛司特名单上的其中7个。我已联络4个,今天会联系余下3个,休息一下,前往哈默坡。当我用恩典赐福世界时,那将归因于我从赛巴巴、巴巴简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那里得享的永恒恩典。”

当天下午,巴巴在阿厦那,给大约500名孟买爱者施达善,包括头天从美国抵达孟买的艾琳·科尼贝尔。(注:艾琳·科尼贝尔是一名英国知识分子,曾于11年前1941年,在德拉敦会见美赫巴巴5分钟。)巴巴遣她随美赫吉,乘头等车厢先行,到坎普尔,以便参加哈默坡的公众达善活动。

晚上,巴巴再度联系玛司特,最后一位是乌玛巴巴。(注:乌玛巴巴于1953年6月8日去世。)

1952年 11月16日星期天夜间,巴巴乘拥挤的三等火车前往坎普尔。他给身边满德里每人一行诗,让他们押韵创作。精彩诗作有奖。佳尔和达克讲幽默故事,让巴巴心情愉快。故事大王库玛也用奇闻异事取悦巴巴。旅行一天两夜,于18日凌晨抵达坎普尔,与美赫吉和艾琳·科尼贝尔会合。

巴巴的住宿安排在一名地方官的房宅,满德里住巴瓦尼·帕萨德·尼伽姆家。巴瓦尼、克夏夫、普卡、师利帕特·沙海、拉克希米昌德·帕里瓦和希塔·帕萨德·尼伽姆做了尽可能妥善的安排,该地区的爱者也献力服务。

他们从坎普尔车站,在土路上驱车60英里,上午10点抵达哈默坡。艾琳乘巴巴的车。“你会看见真实的印度”,巴巴对她说。那天亚穆纳河上的浮桥通行,巴巴的轿车率先驶过。

接下来的10天,11月18至27日,巴巴在哈默坡地区不同地点向公众施达善。所到之处,群众聚集;只见人山人海。如飞蛾扑火,不顾安危——这就是火热自由生活期间,巴巴施达善活动时哈默坡民众的状况。神爱之火熊熊燃烧,在火海中人们体验到往昔忧烦生活中从未有的甜美安慰。

在坎普尔首场达善开始时,巴巴在字母板上拼道:“此地灵性氛围甚高。”

10天中,达善活动在哈默坡、巴尔瓦、苏美布尔、英戈塔、毛达哈、迈赫瓦、默霍巴、库帕哈、本瓦里、拉特、瑙兰伽、迈吉格万、贾拉卡、塔戈万、阿玛布拉、康伽若姆、塔瑙瑞、班达和哈帕布尔等村镇举办。在每个地方,首项活动是举行7名残疾贫困男女仪式。都不是乞丐,尽管每人代表一种极端境况,经辛苦搜寻才选出。挑选时不论种姓、宗教或教派。把他们带到巴巴跟前,作为他的客人。遵照巴巴的希望,在达善地点,布置一个临时房间,四面用帘围起,屋内有个小平台。准备好热水、肥皂和毛巾。“客人”跟巴巴到房间里。除了满德里和几名工作者,谁也不许进入。巴巴给7名穷困者洗脚、擦干,把头放他们脚上,递给每人51卢比爱礼。

然后巴巴走向达善遮篷。他到之前,扩音器响起:“谁都不得向美赫巴巴顶礼或触摸他的足。”

一片寂静中,巴巴进入搭篷,在台上就座。

按照他的希望,传达此讯:

灵性上,我们都一体平等。同一个无限者居于我们一切人,个别地和不分地。我向你们顶礼,集体地和个别地,把你们视为那个独一、不变、永恒真理之代表!我向你们鞠躬致敬的意义,即你们对我的致敬;所以,我向你们致敬后,谁都不必向我致敬!

在“赛古鲁美赫巴巴凯捷!”的欢呼声中,巴巴合掌,向众人致意。仿佛海浪席卷岸边,将一切生命淹没。众目归一凝视美赫主,二元束缚一时搁置。

之后,宣读巴巴对燃烧自由生活的说明:

神给我规定的角色有几个阶段。证悟前的普通状态,证悟神性的旧生活状态,彻底卑微和热忱求道的新生活状态,直到末那乃息,以及出现于末那乃息之后的三重自由生活,已全部按神意发生。

在1952年7月10日达至顶点的自由生活第一部分,束缚支配自由。就是在这个部分,我多年预言的个人劫难,以汽车事故的形式,发生在横穿美国大陆途中,导致我脸部受伤,腿臂骨折,巨大的精神和身体痛苦。这必须发生在美国。神意使然。

在自由生活第二部分,自由支配束缚。在始于1952年11月15日的自由生活第三部分,自由和束缚尽皆焚毁于神爱火焰,消灭二元幻相之根基及全部枝节。

我不关心人们对我个人的个别反应。那会像众生个性一样千差万别。我在始于11月15日的燃烧自由生活中唯一关心的,是我所证悟的、并想与求之者分享的神圣真理。燃烧自由生活特有的自由与束缚焚毁,意味着神状态与人状态的完美融合,以便一个不会对抗另一个,不会有一个侵袭另一个领域的问题。

灵性自由本质上是一种积极状态——有意识地享受无限神性。它不必通过不断地克服束缚来维持自身,因为人体验到这些束缚不是对灵魂实质的束缚,而是对身心的暂时束缚,根本不会削弱有意识神性的极乐、能力和知识。换言之,似乎制约灵魂的束缚,根本不是对灵魂真性的束缚。束缚只不过虚妄而已。受限心歼灭后,灵魂的无限意识,及其全部知识、能力与喜悦,不受身体可能会受的(作为自然法则之结果的)任何虚弱或疾病所影响。

在证悟不变与绝对真理之后仍保持正常意识的完人,永远生活于超越一切二元、超出一切认识的神爱里,享受永久不败的和平,因为他们已最终抵达创世的终极目标。

我与政治没有关联。所有的宗教对我皆平等;所有的种姓教义对我皆珍贵。然而,我虽欣赏所有的“主义”、教派和党派所争取的很多美好东西,但我不属于也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主义”、教派或党派。因为绝对的真理,虽平等地包含这些,却又超越这一切,不给同样虚假的孤立分别留下余地。众生一体性统一不分。不可战胜,不可侵犯,尽管存在着一切可想象的意识形态差异。

人人皆可平等地走向我,无论大小,

上升的圣人和堕落的罪人,

通过发出神圣呼召的条条道路。

人人皆可同样地走向我,

我所爱慕的圣人和我为之而来的罪人,

并且平等地通过苏非教、吠檀多教、基督教、

琐罗亚斯德教、佛教和任何一种“教”,

也可根本不通过任何的“教”之媒介,

直接地走向我!

(注:这几句是巴巴早在7月接见纽约团体时授予。)

我在美国时,人们问我何时打破沉默。我反问他们:“如果连我的沉默都听不见,口舌之言又有何用?”当神认为我的开言将被普遍听见时,他会让我打破沉默。不过,无论沉默与否,凡是认真思考我所宣布的真理者,最终将被带入永生。

总会有一个特点,伴同燃烧自由生活的其它活动,无论该生活把我带到哪里。我会顶礼我所景仰的圣人,我所崇拜的玛司特,我所衷心热爱的穷人。没有什么比向这些形体里的神顶礼更让我高兴的。我喜欢向人顶礼,而不是被顶礼。服务和崇拜我身边的神,最贴近我的心。

燃烧自由生活中,自我生活的一切弱点全部焚毁,从一切欲求和诱惑中彻底解放。该燃烧自由生活的结果将让世人明白,美赫巴巴和每一个人皆与神为一。

宣读完讯息,达善开始。人们排队逐一走向巴巴,巴巴连续数小时给他们帕萨德。耶希万特·劳坐在一旁,把水果递给巴巴。台上堆满鲜花、椰子、香蕉和钱币,巴巴戴满花环。埃瑞奇频繁地拿掉花环,放在旁边,巴巴像台机器,发帕萨德。人群特别拥堵时,他会用双手给帕萨德,他的甜美微笑弥漫达善大篷。

这种场合,他全然不顾自己及男满德里的种种不便与劳累,一心只想让每个男女老少得到帕萨德和同他的接触。巴巴常说:“人们得连续站立数小时排队,等候到我面前只有片刻的机会,难道我们不该情愿忍受一点辛苦?”

除了巴巴对燃烧自由生活的说明,还有(巴巴10月在美拉扎德授予的)七篇讯息,都用不同语言印成册子,在每一地聚集的群众中分发。每场活动只宣读一篇讯息。除了这种讯息,有时候巴巴会用字母板,授述一些群众特别感兴趣的东西,用扩音器转播。

美赫巴巴所准备的讯息之一题为《永恒生活》:

无始又无终,进化世界之驿队从不可测迈向不可测。大多数人陷入途中瞬间现象,在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反应中前进。有的人能超然对待短暂现象,但其超然只是智力的,因而仅仅在受限智力领域享受自由。在局限中运作的有限智力,努力理解过去或预测未来。试图依据对历史的知识和对未来可能性的洞见,来塑造现在。但受限智力是无力领会无始无终之物的。结果,即便最好的纯粹智力观点,也难免只是局部、不整、不全,某种意义上,甚至错误。

对于计划的行动,智力观点是可行的,甚至不可或缺。然而,缺乏心灵的深层智慧或精神的清明直觉,这种智力观点只能产生相对真理,带有不确定的烙印。所谓的智力计划行动,背后是许多甚至未及意识边缘的强大力量;实际上还导致许多意想不到的有价值结果,完全超出所谓计划的视野。换言之,智力计划结果是,大部分徒有虚名,所含意义仅在于让参与者自感在整个游戏中起到实际作用。

事实上,进化世界中的一切万物,完全来自于神的无限能力。神在永恒沉默中工作——仿佛从幕后,不为舞台灯光下的多数演员所知、所觉、甚至所猜想。一些人,通过大师的恩典,或神的恩典,成功地打开隐藏于自身生命的神爱甘泉,揭开对无限神性的无限与确切认识。该神性永恒地包含着似乎无始的过去,似乎瞬变的现在,以及似乎无终的将来。

时间的似乎无穷延伸,终极上并不真实,就连时间本身终极上亦不真实。在(促成对绝对真理的有意识证悟的)终极灵性认识中,时间进程的虚妄无穷,被提升入神之无限生命与存在的真正永恒。有意识地确立于神之无限认识的神人,能够知晓过去、现在及未来。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对永恒之无常影子的知识,重要性远远不如彻底融入神的不可测量、无限认识、无限真理或实在。

事实上,每个人的真实存在都完全在于,并且作为,绝对真理之神的无限存在,无一例外。但是,就好比我们拥有隐蔽珍宝,虽拥有,却不知道,它无异于不存在。进化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让灵魂有意识地拥有并享受该无限珍宝。在完人身上,神有意识地为此目的工作。然而,通过其他万人万物工作的唯有神;这种工作虽然主要是无意识的,但也引向同样目的。 

可用呼吸比方说明。呼吸是生命基础,停止呼吸意味着离开浊体,而不结束灵魂的存在。但呼吸大多是无意识进行的,只有在我们格外努力的情况下才意识到。同理,神通过进化过程的工作,主要也是无意识的和沉默的。这种工作的停止导致造物界的终结(普罗来亚),而不结束神本身的存在。只有在罕见的拥有并享受永生神性的神人那里,神才意识到其工作。

自古至今,神一直在沉默中工作,不被察觉,不被注意,除了那些体验其无限沉默者。

除了公众活动,巴巴也参加私人活动,到亲密爱者家访问。他走访家庭时,每到一处,伽德卡会行阿提。巴巴有言在先,无论他到哪儿,随行者必须总是伴随左右。

达善时,库玛(巴巴的“撑伞人”)照例静静地安排事情,维持秩序。每次活动,都会宣读巴巴顶礼及其意义的讯息。只有在他顶礼群众后,才做议程上的其它事项。

哈默坡达善期间,一个叫希兀·那拉延的浑身尘土的男子,走到巴巴跟前,立即唱起阿提。巴巴无比慈蔼地拥抱他,给他水果,叫他当场吃掉。后来得知,他为达善巴巴,全程一步一拜,五体投地,空腹走完27英里。朝圣途中默念巴巴的名,苦行使他赢得神人的衷心拥抱。

在哈默坡,满德里住在巴瓦尼·帕萨德家。晚餐时,巴巴过来,同他们坐地上,说道:“你们还没吃完啊?没关系;慢点吃,但要准备好马上离开。别着急,吃饱,但别耽误。”

巴巴瞥一眼纳纳·科尔,就他慢悠悠的样子打趣:“他不到明天吃不完!”

又轻责潘克拉吉:“干吗这么狼吞虎咽?要少吃,常吃。”这是巴巴的最佳矛盾表现。希望人人享用丰盛食物,同时又急着让他们快点吃完。

目睹此幕,当地人大笑起来,巴巴评论:“我是饱其身,饿其心!”

关于哈默坡,有一次他透露:“我往昔一次降临,曾逗留此地。”(注:可能指主罗摩流放丛林期间。)

到了哈默坡的普卡家,巴巴变得相当严肃,一动不动站着。四周似乎也因他的情绪而变得寂静。唯有他的手指在活动,紧张地工作。稍顷,一声鸟啼骤然打破静谧,巴巴恢复常态。

在哈默坡,一个叫马特勒·杜塔·夏斯特里的梵学家,跟巴巴建立亲密联系。他是正统婆罗门,精通经典。原本是来嘲笑巴巴的;可一见巴巴,他的心灵经历奇迹般转化,遂俯首顶拜巴巴的足,终生爱戴巴巴。

另一名学者信徒是阿格拉的马丹·莫汉·阿格拉瓦。曾为巴巴在末那乃息阶段用的五个雪花石膏宗教模型,提供帮助。终于在哈默坡首次见到巴巴。马丹钻研过瓦米基著的《罗摩衍那》,但只有在巴巴足前,才理解了这部伟大史诗的真义——通过寻得罗摩化身,成为他的跟随者。

美赫巴巴这次授述的另一篇讯息是《奇迹与灵性疗愈》:

人们个别或集体地,经受身心痛苦时,想立刻缓解之。普天之下,人类纷争皆受制于苦乐对立。人尽其所能避苦趋乐。但并不能总是避苦得乐。苦乐乃分不开的孪生子,诞生于众多的欲求渴望。二者如影随形,片刻不离。结果,人无休止地陷入对立两面的快速互动,除非且直到他深入二者之根源,从产生亿万欲望的自续愚昧中解放自身。

只要心继续被形形色色的欲望之风所动摇,欲望未竟或事故冲击留下的伤疤就难以抹平。当寻求解除痛苦的一般世俗方式进入绝境时,人绝望地转向超自然事物,探索未知的赎罪和福报可能性。这便是奇迹领域。

但即使奇迹,归根结底也是虚幻,正如世间事事皆虚幻。在神创造的无限大幻中仿制一些琐屑幻相,不会有什么特别意义。通过行使超自然能力,可以疗愈身心痛苦,正如通过人们熟悉的普通自然疗法。但那种疗愈通常没有特别灵性意义。远远不如从心中铲除一切潜在痛苦种子的真正灵性疗愈。

只有为把人类大众引向终极成道目标而施的奇迹才合理;否则,它们定然会干扰自然的进化过程。事实上,应把身心痛苦视为神的礼物。痛苦带来无常之徒劳、永恒之内在价值的教训。被泰然接受,根源被认识,它们则磨砺灵魂,将之引向真理之永久幸福。

在哈默坡,巴巴遣彭度去电报局发一封重要电报。彭度进去时没人在,虽然门开着营业。人人都去达善巴巴了。彭度找到一名雇员,问他主管名字,遂回达善现场,通过麦克风呼叫。那人马上回办公室,发了电报。

巴巴从一地赶往另一地的途中,人们出于崇敬站在路边,巴巴只好下车,给他们施达善。赴英戈塔途中,苏美布尔村的近500个男女老少,在土路边等候了数小时。还为达善搭了小台子,巴巴慈爱地同意了。

群众达善是一个旋风般活动时期,点然了众多心灵。这些心日夜燃烧,最终燃遍整个地区。11月20日星期四,巴巴和满德里抵达英戈塔,住宿安排在拉克希米昌德·帕里瓦的家。直到这天,随行者才得以休息一晚。可对于巴巴,他的“休息”只有不适与辛劳!巴巴答应访问宾德拉·帕萨德·尼伽姆家,这家人请求允许行阿提普佳。巴巴同意,崇拜仪式开始,爱辉弥漫房间,全体聚会者不禁流泪。巴巴无比温柔地缩短感人仪式,匆匆离开屋子。

之后,有大约一小时,巴巴坐立不安。开始在帕里瓦住宅对面来回踱步。时而忽然停下,仿佛盯着远方某物。又变得不自在,偶尔坐下,沉浸于内在工作。巴巴目不旁视,忘却四周一切。人们雕像般坐着,默默看着他。巴巴右手指快速移动,神情凝重。

过了约半小时后,日落时分,普卡的一声大喊“巴巴!”将不可名状的沉默打破。此前,普卡一直定睛凝视巴巴。此刻他再也抑制不住,说:“巴巴,我小时候曾梦见主罗摩。梦中就在这个地点,我见到罗摩并达善他!”

巴巴看看普卡,似乎微笑一下。他仍然显得很遥远,目光茫然。一切复归静止。巴巴站起,将一只脚随意踏在一旁的窗台上。没过几秒,只听见扑通一声。普卡昏倒在地!巴巴第一个到他身边,担心他受伤。普卡体格魁梧结实,只受点轻伤。后来,普卡解释说巴巴站起踏脚的姿势,完美重现了他儿时的梦——跟主罗摩的动作一模一样。

在几次达善活动中,宣读了如下《宗教与政治》讯息,:

如神所定,11月15日启动的燃烧自由生活,将我投入我的神圣使命:把真理生活带给每一个人,又不让它被二元幻相所限制或沾染。

由于神圣生活将一切众生纳入其生命,甚至包括动物和植物界成员;由于从获得末那乃息(受限心消灭)的时刻,我已经与该无量无限神圣生活完全合一;我不能也不会将自己认同于任何的种族、信条、宗教或政治党派。依我之见,所有的宗教皆伟大;但神更伟大。同理,所有的政治党派,以自身方式皆高尚,至少在其自觉接受的宗旨上。但是,不可分割生活的要求不可抗拒地至高无上,因而比任何党派的要求都更伟大,无论多么高尚。

所以,我爱慕一切宗教;可我不属于宗教。也不试图建立另一个宗教,或增加分裂人类的无数幻相。没有哪一个宗教原本不是旨在作为通向真理之神的途径;但每一个宗教,随着时间推移,都退化成一个面纱,遮挡对独一真理的清晰洞悉。

直接内证之真理,一旦被学术化公式化,便沦陷于信条教条。这些信条教条倾向于在企图解放灵魂的同时,束缚灵魂。在试图表现真理的同时,遮盖真理。回顾分析所有的世界宗教,揭示出上述可笑悲剧。但这并非不可避免,倘若人们始终保持警觉,并坚守内在洞悉的真理。这个无法言喻且永恒不变的灵性真理,永恒地肯定其独一、无所不包的神圣生活,不可分又不受限。

在英戈塔,为了巴巴消遣,一天拉克希米昌德·帕里瓦安排了击棍赛。游戏规则是,双方挥长棍,使劲相击,设法闯越对方边界。比赛相当激烈,参赛者的任何疏忽都有重伤危险。

1952年11月23日星期天,赴迈赫瓦附近的美赫之居途中,克夏夫·尼伽姆对巴巴说:“我有个穆斯林朋友经营一家孤儿院。他希望,您乐意的话,参观一下他的孤儿院。”

巴巴同意,条件是:“我给孩子们洗脚顶礼后,给他们发帕萨德;但我达善他们时,他们要绝对安静不动。”克夏夫答应,在孤儿院作了必要安排。巴巴到后,六七个男孩被带到他跟前。可当他试图顶礼第一个男孩时,小家伙吓得后退。巴巴明显不悦,说他的工作被破坏,他不会走访更多村庄。不过,他仍顶礼其他孩子的脚,给他们一些钱作为帕萨德。

离开途中,巴巴对克夏夫评论:“事情不顺。对孤儿院和村子不是好兆头。唯一的消灾办法是:一到美赫之居,我向14个英俊聪明、未满14岁的孤儿顶礼,发帕萨德。”

再往前行,一名村童拦车,问美赫巴巴住哪儿,因他是来达善的。问他年龄,男孩答:“14岁。”巴巴显得很高兴,打手势:“此乃好兆。”他祝福了男孩,后来评论:“有一天,他将成为圣人!”克夏夫和另外几人尽力找寻所需要的男孩,最后找到14个。这是巴巴到美赫之居后从事的首项活动。

克夏夫·尼伽姆和兄弟穆昆德拉,在迈赫瓦村外的山顶上,建了一座不错的泥屋,命名为美赫阿斯塔纳(美赫之居)。巴巴非常喜欢小屋及周围风景。在那儿,克夏夫首次向巴巴念了他两年前创作的长诗“美赫恰里萨”( 注:恰里萨意为四十。克夏夫的诗由四十个赞美巴巴的对句组成)。巴巴很喜欢,叫他又念一遍。之后评论:“这些诗句深深打动我的心。”克夏夫全家都是在这儿见到巴巴的。妻子苏妲德薇和女儿美赫普若芭、美赫乔缇和美赫玛妮,都得到巴巴的私下会见。

巴尔维·辛为膳食做了最佳安排,实际上在整个哈默坡旅程中,都为巴巴和满德里提供了精美食物和一流设施。但燃烧生活中,巴巴的随行者不能放松享受这些东西。

在一次公众集会上,宣读了《通向神的快道》讯息:

在重要意义上,所有的生活领域和所有的道路,最终都引向同一个目标——神。所有的江河都流入大海,无论流向多么不同,河道多么曲折。然而,有一些快道能够直接把行者带到神圣目的地。其重要性在于避开了行者经常不必要地徘徊其中的复杂旁道。

宗教组织的仪式教规,只能把求道者带到真正内旅的门槛。而真正的内旅乃沿着一些快道前进。在相当长的距离中,这些道路彼此分开,尽管在终点汇合归一。早期阶段,它们因个体的业相背景差异和性情区别而不同。总之,从最开始就应明白,虽然道路可以有很多,但目的地却是且永远是一个,即与神合一。

这些快道之最快,是经由有意识地与真理合一的神人。在神人身上,神显示了其自身的全部荣光,其无限能力、无量知识、无比喜悦和永恒存在。经由神人的道路仅仅向那些怀着彻底臣服和不移信心来接近他的幸运者开放。然而,彻底臣服于神人,只有很高级的行者才能做到。若做不到这一点,其它快道也能够最终赢得神的恩典:

1.爱神,强烈地渴望见神并与之合一。

2.不断地伴随圣人和爱神者,全心全意地服务他们。

3.避免淫欲、贪婪、嗔怒、仇恨,以及权力、名声与挑剔人的诱惑。

4.彻底的外部舍弃,离开万人万物,在独处中专心致力于斋戒、祈祷与静心。

5.履行全部的世俗责任,同等地接受成功或失败,心灵纯洁,头脑清净,在紧张活动中保持超然。

6.无私地为人类服务,不思酬报。

有个穷工匠,受雇建造美赫之居的泥屋。他不分昼夜,冒着严寒尽心干活,病倒了。病得无法参加达善活动。

次日,巴巴由众人跟着,亲自来到这位穷人的独间小舍。听到屋外响动,他走出,看见美赫巴巴,顿时惊呆。他像疯子般奔向巴巴,哭着扑在他足前。巴巴和满德里将他扶起,领进屋内的床上。巴巴挨着他在破旧床边坐下,亲手为他拭泪。“主啊,宽恕我,”那人哭道,“我没东西可献给您。没水果,没鲜花,没椰子——您还是这么仁慈,来到一个穷工匠的陋舍。”

巴巴慈悲地回复:“你的爱,是你能给的最宝贵奉献。”

在哈默坡,巴巴规定:“我先对玛司特工作,后给公众施达善。”派遣拜度寻找本地的玛司特。克夏夫建议他叫上一个叫斯瓦米丁·夏玛的男子,给他带路。但夏玛根本不信巴巴,过着不光彩的生活。

拜度向他打听玛司特,夏玛忽然想起一个叫毛拉那·萨赫伯的。带拜度去找。毛拉那同意去见巴巴。拜度把玛司特带到达善帐篷,巴巴在用帘子遮掩处独自联系他。之后,玛司特回帐篷,拽住夏玛,把他领到巴巴跟前。台上巴巴身边有一大群人。夏玛上前达善,玛司特唱起:

 “啊美赫巴巴,你们不知,

流连世间是疯子!”

夏玛对巴巴的哈默坡达善无动于衷。不愿去美赫之居,经克夏夫劝告,还是去了。11月23日晚间,他再度达善巴巴,这一次影响深刻。

第二日夏玛必须回哈默坡;巴巴前往默霍巴。夏玛一大早和朋友离开美赫之居,到卡布赖赶乘巴士。他的心被头天晚上的达善触动,渴望再次见巴巴。刚生此念,巴巴的车驶近停下。巴巴下车,一一拥抱等候巴士者——除了夏玛!

巴巴回到车内,准备驶离。夏玛垂头丧气,暗想:“因为我是个大罪人,巴巴没拥抱我。”可大慈大悲的主又下了车,走过去,亲切拥抱他。夏玛热泪盈眶。那天给他的生活带来剧变。他改过自新,献身美赫巴巴的事业。

这段燃烧自由生活期间最大的达善活动,于1952年11月25日在拉特镇举行。活动筹备者是伽亚·帕萨德·卡勒,儿子阿达希和全家人,包括高瑞·贤卡·外迪亚。参加活动者不下20000人。伽亚·帕萨德搭起巨大遮篷,作了最妥善的安排和装饰。大批人群聚集,巴巴从早晨一直到晚间,连续不停地发帕萨德。

在巴巴阐述燃烧自由生活之后,按通常程序,宣读七篇讯息之一。其中一篇题为《我们的疾病与救治》:

在冥想思考领域,以及政治运动或个人奋斗领域,人们绝望地设法救治人类所继承的诸多疾病。我们的一切教义与信仰,一切党派与“主义”,都是为此目的所提供的实际解决方案。但是,尽管意图和出发点好,却往往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制造困惑混乱,因为它们忽略了一个不可逃避的真理:没有个体内在灵性转化的实施,一切外在组织都注定失败。因此,我不关心党派、信条和“主义”,只关心那些必须被全心与普遍接受的基本价值,倘若人类要真正得到拯救的话。

我同等地关心圣人和罪人、小孩和大人、富人和穷人、愚人和智者、东方和西方。对所有的人,唯一的救治是灵性认识,它同时包含并超出其它一切知识形式。定然促成理论与实践的融合,因为它既属心灵又属头脑。当认识成为我们的律法时,我们便拥有不朽之爱和创造行动——无纠葛之爱,不执结果之行动。对人在神圣普遍生活中的位置的真正认识,会使人避免很多身心痛苦——这些痛苦有时因自身错误行为招致,并往往由自身的有害想象引起。

一切的欢乐,若非源自永久真理生活,都会消逝,无论多诱人。一切的痛苦,若不安然接受,用来唤醒真正价值,都只会使人心冷酷怨恨。痛苦会以无数种方式,反复地缠扰我们,除非我们放弃与身体或我心的错误认同所导致的分别假象。真实喜乐会一次次地躲避我们,除非我们牢牢确立于无分别、不受限之永恒生活的不朽甜蜜(极乐)。

愿你们成为震荡于一切众生里的神圣生活之弟子!

有一次,拉特的群众失控。非常混乱,一名妇女走过来,对埃瑞奇说她儿子在人群中走散了。埃瑞奇用麦克风喊话:“有个小男孩走丢了。有人发现,请尽快把他送到台上。”

不久,巴巴身边有个男孩叫:“妈!”他正是走丢的孩子。听到广播时,他正坐巴巴身边,凝视巴巴。男孩拿了巴巴的帕萨德点心,正坐着吃,合计着吃完了,巴巴又会给他帕萨德。不过,母亲来把他领走,使他计划落空。

在拉特期间,美赫巴巴再次提到他的蒙辱——常提的话题:“为了那些为神死去者和为神活着者,在神之荣耀100%自发显现之前,我的不请自来和100%的蒙辱有必要。”

又说:“这种必要的蒙辱在德里可能有至少1%的预示。”

巴巴还预言:“在德里你们不会看到我心情这么愉快。不过,逗留首都期间,我会联系一位智力巨人。”当时无人知晓他指的是谁。

在瑙兰伽,巴布·拉姆帕萨德为巴巴和满德里作了周到安排。可当地有一伙反对巴巴者,居然炸开渠堤,到处是水,巴巴进不去瑙兰伽。只好在村外施达善。可令人惊讶的是,反对势力在巴巴的燃烧生活期间,很快化为灰烬。这个发生骚扰之地最终成为对美赫巴巴的永久纪念,被称作“美赫达姆”。

在瑙兰伽的一次达善活动中,宣读了美赫巴巴的如下讯息,《神即真理》:

终极上,万人万物皆神。可通过古鲁或大师,证悟作为真理的神。在这个国家(印度),这种对至高的表述,一般同吠檀多有关。我不关心吠檀多、苏非教或其它任何“教”,只关心在受限制和限制性的我心消失后,进入我们体验的真理之神。

神是不可动摇和永恒不灭的真理。他向那些爱他、寻他且臣服他者,揭示自己并交流自己——他的超越名相和时间的非人格方面,或者他的人格方面。对于普通人,他更容易通过神人来达到。神人总会来且永会来,将光与真理赐给大多数在黑暗中摸索挣扎的人类。

因与神完全合一,神人永恒享受“我是神”状态,这相应于吠檀多的“阿哈姆-卜若玛斯密”、苏非的“阿那尔-哈克”或基督宣称的“我与我父为一”。在苏非体验中,“阿那尔-哈克”或“我是神”状态,乃“哈玛-乌斯特”之顶点,也就是一切皆神,别无存在。(注:有关苏非术语的进一步说明见英文版《神曰》308页)这个方法仅限于冥想独一无二的神,容不下对神的爱或渴望。灵魂在智力上确信自己是神。但要实际体验该状态,须经历强烈专注或冥想“我非身,我非心;我非此亦非彼;我是神!”之念。这样,灵魂通过静心,体验其认为的其所是。然而,这种体验神的方式不但困难,而且枯燥。 

对神的信爱充分作用时,进步则更真实愉快。这预设了同神的暂时和表面分离,以及对与神合一的渴望。这种同神的临时和表面分离,在苏非教的“哈玛-乌斯特”(一切皆来自神),和“哈玛-杜斯特”(一切皆为至爱之神)概念中被灵魂所肯定。在这两个概念中,灵魂认识到其与神的分离仅是暂时与表面的,并力图通过焚毁一切二元的强烈之爱,来恢复所失去的这种与神一体性。这两个状态之间的唯一区别是,在“哈玛-杜斯特”状态的灵魂,满足于至爱上帝的意愿;而在“哈玛-乌斯特”状态,灵魂只渴望与神合一,别无它求。

因为唯有通过神爱,受缚的灵魂才能被拯救,所以,就连完全与神结合、体验神即唯一实在的至师,也常常表面上步入二元领域,谈论对神之未显现生命,以及他用来显现自身的无数形体的爱、崇拜与服务。 

由图克拉姆等印度教圣人所吟唱、阿西西的圣方济等基督密教徒所教导、阿扎·恺文等琐罗亚斯德教圣人所宣讲、哈菲兹等苏非教诗人使之不朽的神爱,丝毫不为自我着想。它焚毁滋养二元束缚及幻相的一切欲望与弱点。最终使灵魂与神合一,赋予它大我知识、永久幸福、不朽和平、无碍认识和无限能力。

愿你们成为这个凡求必得的永恒生活之继承者!

在贾拉卡镇,师利帕特·沙海在一座校舍为巴巴和满德里分别安排住宿。学童肩扛木枪日常操练。“总司令”库玛生出让他们接受检阅的主意。巴巴露面,虽未被告知库玛的主意,却指示他开始阅兵式。库玛遂率领小家伙们,巴巴含笑接受孩子们敬礼,在此授述如下讯息,《做神的战士》:

让我们成为神的战士。让我们为真理而战。让我们不为自己,而为他人活着。让我们真诚地说话,真诚地思考,真诚地行动。让我们做到诚实,因为神即无限诚实。让我们以爱报怨,把他人赢到神这边。让世人知道,超越一切、最贴近我们心灵的是神——至高实在。我祝福你们获得该真理。

检阅后,学生来达善巴巴。他们站成一排,逐个上前,接受帕萨德。还剩几个孩子时,巴巴拍拍其中一个的脸。这让其他男孩羡慕不已,他们又排成队。下一个男孩直到巴巴也拍拍他的脸才走开。巴巴只好满足他们愿望,爱抚每个小家伙,好不开心。

达格万的维希奴·夏玛在巴巴面前唱歌。人们发现瑙兰伽的希若拉·洛迪举止古怪。他会挨着巴巴的随行人员,拿走他们的挎包或帽子,拍击推搡他们。他的滑稽动作也让巴巴开心。

在达格万村,巴巴走访一个叫法达里的爱者。召他妻子走近,可她太害羞,没上前。法达里对妻子违抗巴巴恼火,打她耳光。巴巴训斥他,命他切莫再这样做。哈默坡地区的风俗是,妇女佩戴面纱,不轻易接近除亲戚外的任何男子。但此事之后,她们自愿开始来见巴巴,受益甚多。很多地方,妇女会用昂贵纱丽铺泥路,让巴巴走过。

在几个地方宣读了《神即极乐》讯息:

在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行业,人人都渴望快乐,无一例外。他从感官生活的种种诱惑,从滋养自我的诸多财产和成就中,也从刺激智力、激荡头脑、平静心灵或活跃精神的无数经验中——从所有这一切之中,寻求不同类型的快乐。可他却是在二元世界寻找,在我们称为宇宙的摩耶幻相之无常影子中寻找。他发现从中获得的快乐是如此短暂,在体验之时几乎消逝已尽。消逝后,留下的是无底空虚,再多的类似体验也无法填补。

真正喜乐只会降临于敢于彻底摆脱对形体的执著者。惟有那时,他才能与真正至爱合一。至爱即一切形体——包括他所认同的身体——背后的永恒真理之神。

无尽无量的极乐海洋存在于每一个人。没有谁缺乏某种形式的快乐,因为没有谁与极乐海洋之神割裂。他曾经有过的种种快乐,终极上只是极乐之神的部分和虚幻反映。然而,在愚昧中追求与体验的快乐,最终将灵魂束缚于无尽的虚妄自我生活,让灵魂遭受自我生活的诸多痛苦。可把虚幻世界的快乐,比作海市蜃楼中似乎流向大海的许多江河。神圣极乐乃常新、永久、持续,并被无尽地体验为神的自身具足和无限喜乐。

愿你们与作为极乐的神——真正至爱合一!

阿玛布拉的达善由维伦德拉·辛安排。村外的一座茅屋,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满心渴望巴巴光临其陋舍,却没勇气邀请。那天,活动结束,巴巴没有直接回住处,反而让车走另一条路,停在老夫妇屋前。巴巴进屋。二人激动万分,为他戴花环。伽德卡唱阿提,巴巴拥抱他们后离去。

另一次,有个5年多来一直盼望见巴巴者,到达善场地后得知,美赫巴巴刚离开。他不顾年迈,开始追巴巴的车。居然跑了12英里,终于,靠坚深信念,赶上大家。巴巴已让车停下,坐在树下。老人跑来,气喘吁吁地喊道:“美赫巴巴无所不知!美赫巴巴无所不知!”巴巴慈爱地热烈拥抱他。漫长等待终于结束,他扑在全知者怀中。

在达瑙瑞达善时,一名盲童摸索着穿过人群,来到台前。有人牵他的胳膊,把他领到巴巴跟前,接受帕萨德。达善结束,巴巴前往班达村。途中,他让车停下,下车坐在树下。把满德里叫到身边,说:“今日,神救了我!差点出了件坏事。盲童来找我,我看见他的无助——尽管那么英俊、活跃又聪明!心血来潮,想赐他视力。实际上,不应该有此冲动。但神救了我,没把视力赐给俊美少年。否则对他没有好处。”

听此,埃瑞奇不禁大笑。巴巴问他何故笑,他答道:“看见少年,我想起耶稣施的众多奇迹——让死者复活、盲人复明、麻风病人痊愈、跛子行走。而这里我们的巴巴,却不怜悯这孩子!”

巴巴回应:“好在神恩救了我;不然会伤害男孩,而非帮他。”

又继续说:“我是奎师那时,向阿朱那示现了我的宇宙面貌。那是个错误。我不该那样做,因为对大师的服从,应当完全出于信爱。阿朱那做不到,为让他产生信任,我,作为奎师那,只好向他示现某些东西。” 

随着美赫巴巴的旅程结束,哈默坡地区燃遍神爱之火。这个穷乡僻壤如今渴望掠取神圣珍宝!

虽物质匮乏,村民却充分地分享了巴巴的爱。所以他说:“哈默坡地区是我的心脏!”(注:巴巴说哈默坡代表“他的心脏”,意指当地人深切感受他的爱,虽然当时很多人是文盲。后来巴巴评论,安得拉邦代表“他的头脑”,意指当地人虽然强烈爱他,却更具智力倾向。)

10天达善期间,近80000人有幸接触巴巴。整个哈默坡地区回响着:“哈瑞(主)巴巴,哈瑞巴巴!美赫巴巴,哈瑞哈瑞!”歌曲作者是达格万的维希奴。连续几天,人们唱着这首富于节奏的赞歌,浑然忘我。

哈默坡地区非常偏远,一些地方只有狭窄小径。但人们竭尽全力,为巴巴的访问做准备。修建数英里的道路。有些地方,砍伐森林,填平沟渠,以便造物主能够驱车通过田间、沟渠、河溪、森林、山丘,到达汽车从未到过的偏远乡村。村童追逐巴巴的车跑,确保车驶抵大路。巴巴试着劝阻他们,可无法拒绝其护送他的喜悦,只好依从他们的爱。

喜悦琼浆与爱火交融,奇异的陶醉弥漫此地。拉姆玖回忆说,当时的哈默坡民众:

“凡是见到和接近巴巴者,都不能自己。为了亲近巴巴,男人忘却家庭责任、日常工作和生意。女人疏忽家务和子女,青少年旷课离校。这种大规模虔诚及其反应的结果是,往往办公处不得不宣告当天歇业,校长学董只好为盛会关闭院校。”

饥渴被遗忘。对见证巴巴周围这片热烈人海之奇观者,此乃震撼灵魂的记忆。

阿娄巴后来说:“假若人们向我描述场面,而非我亲眼目睹,我是不会相信的。”

美赫巴巴的燃烧自由生活之意义,可从哈默坡地区的活动中体会到。巴巴真正地用神爱火焰“点燃”城镇乡村,真正求道者会在火中燃烧——因为烧痛中乃有喜悦。四处是泪与笑,二者却无区别。火同在其间。此乃巴巴的燃烧自由生活之礼物。火燃烧,却无形;柔和,而无情。满德里见证整个地区着火,它会继续燃烧,直至其中每个人化为灰烬,灰烬唱起合一之歌 !

巴巴即将告别时,人们肝肠欲断。他亲自点燃的火不肯让他走。他们的心灵哭诉:“他总是在我们心中之火里。哈默坡是他亲爱的家园!在他心中!在神爱活跃之处!他和他的火将永远留在哈默坡。继续在火中燃烧吧!焚烧自身!巴巴给了我们怎样的恩典。他让我们边死边笑。燃烧并欢笑吧!这是我们历经无数世才获赐的恩惠!”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一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