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诺芮娜·马切贝利王妃的生平和工作
3、服务至爱:思想传递工作
诺芮娜抵达纽约后,吸引了很多媒体的关注。下文摘自1941年9月10日的《纽约世界电讯报》。该文章包含两张照片,一张是诺芮娜在《奇迹》中饰演圣母的剧照,另一张是她1941年拍摄的,照片中的她身穿朴素的黑连衣裙,戴着珍珠项链。标题写道:“王妃归来教导世人‘给予’:印度美赫巴巴的门徒学会放下世俗——如今的她判若两人”:
诺芮娜·马切贝利王妃,作为帕西灵性领袖美赫巴巴的门徒在印度度过五年之后,现已返回美国传播其导师的教言。纽约将记得她是玛利亚·卡米,这位富有异国情调的意大利女演员曾在《奇迹》中饰演圣母。
公园大道则认识她是已故俄国香水制造商乔治·马切贝利的妻子,美丽又善于交际……
前往印度
丈夫去世后,马切贝利王妃前往印度,居住在阿美纳伽,那是美赫巴巴的主要埃舍所在地。
她笑言:“我还是很世俗,带了50件衣服、60双鞋子、20顶帽子、香水和珠宝,在这里拥有的一切。巴巴没说不要用这些东西,他安排我和其他新到的跟随者入住一座非常舒适的埃舍。终于有一天,我们为拥有这些奢侈物而感到羞愧,因为其他人都生活得那么简朴。巴巴的小屋,只有一块睡觉用的垫子和一小块接待访客用的地毯。他真正贫穷,从不积聚财物,总是分享。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活得像个疯狂的资产阶级。我把一切都送人了,只剩这条裙子,”指着她身上穿的,又说“还有一套简单的换洗衣服。”她穿的裙子是八年前在薇欧奈(Vionet's)买的。珍珠项链是她打点行李准备回纽约时,在提包里发现的。
判若两人
“可我没有帽子,我从印度一路光着脑袋回来。我到这儿后,花了2.5美元买了一顶帽子。”她笑道,“几天前我在街上遇到一个朋友,从1936年起我们就没见过面。她戴着最新款的帽子,身穿时髦的衣服,十分优雅。她问我在哪儿买的帽子,说看着这么别致。”
走在街上,王妃纳闷这还是不是她自己。“我现在是判若两人了,”她声称,“我解放了。不再依赖财富、地位升迁和珍馐美味。曾经的我,除非床的价格不菲,否则就无法入眠。现在我像花儿一样朝向太阳。我自己做吐司和茶当早餐,常因为分神而烤焦吐司。我自己去市场买食品,用棕色纸袋拎回家。我自己收拾房间,自己洗衣服。当我回顾从前的生活,曾是那么错综复杂且忧虑重重,看得出自己曾是疯狂的老傻瓜。因为美赫巴巴,我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公民。我焕发青春,喜乐满满。”
回到纽约后不久,诺芮娜、伊丽莎白和娜丁一起入住东67街130号的一套公寓。诺芮娜住其中最小的房间,衣着很朴素,常是黑色的,她全身心地投入美赫巴巴的工作。伊丽莎白处理生意上的细节,娜丁则接待想要更多了解美赫巴巴的熟人。除了在纽约的忙碌生活之外,诺芮娜和伊丽莎白还赴美国各地旅行,寻找可以满足巴巴全部要求的场地,作为他在西方的家。1942年10月27日,伊丽莎白收到巴巴发来的这封电报:
我知道诺芮娜如何在你的协助下全心全意工作的。向全体爱者致以爱。
美赫巴巴·伊朗尼
自1940年代起,直到她于1947年返回印度,诺芮娜主要通过一种她称为“思想传递”的方式为巴巴工作。根据诺芮娜本人对这一非凡现象的理解,虽然巴巴远在万里之遥的印度,她却从内在接收到来自美赫巴巴的讯息,然后把它说出或记录在纸上;此时她使用第一人称单数“我”,代表美赫巴巴讲话。诺芮娜以这种方式做了大量的公开演讲,把巴巴的讯息传达给听众,就像他本人在现场发表演说。她和伊丽莎白周游美国、寻找场地建造巴巴中心期间,在她们到访的城市,她会用思想传递的方式做公开演讲。但大多数演讲是在纽约举办的,她会在诸如卡内基音乐厅和麦卡尔平酒店之类的地点,传递巴巴的讯息。先印制邀请函并寄给诺芮娜、伊丽莎白和娜丁联系过的诸多人士。
诺芮娜对这些活动安排的每个细节都很讲究。比方说,在纽约的公开演讲期间,她要求用一把意大利式高背椅,有着宽大的木扶手,铺有橄榄黄的天鹅绒(此椅现保存于默土海滨美赫灵性中心,那间称为“仓房”的屋内)。伊丽莎白回忆说,前往演讲厅的时候,她们不得不找一辆足够大的出租车,才装得下这么大件的家具。每当听众到场,等待开始演讲时,通常会安排一段简短的介绍,以说明将要进行的事情。1943年1月31日,诺芮娜在发表演讲之前,也就是开始传递巴巴的讯息之前,致以如下开场白,以便听众对他们即将见证的现象有所准备:
我要向你们传递的直接讯息,就像无线电报一样简单。它来自印度我的至爱大师美赫巴巴,通过在纽约的我传递。我若是没有坐在话筒前,讯息并不会自动重现(mechanically reproduced)。
他只是遮蔽了我的脑垂体,并通过他的恩典将我的松果体打开。他的声音通过超越浊耳的以太耳(etheric ear)传过来。
一切都是神圣的,虽然未被完全承认。当他通过我传递他的声音时,可以说那一刻的我变得神圣。遗憾的是,我无法改变容貌或气质。就像我们大家一样,我自然带有个体特征,而他使用本然的我。我的天性和敏锐的智性直觉肯定对他有用。唯一的不同在于,不是我使用我的气质,而由他来使用。他想要我的气质和其他精神特征。但你们不会完全理解这些东西。所以今天我将呈现一位无上完美的神人的“光之流”。这位成道者名叫美赫巴巴(完美大师)。
很多听诺芮娜演讲的人注意到,当巴巴开始通过她说话时,现场气氛和诺芮娜自身外貌都发生了明显变化。她的面容充满了灵性之美,一位观察者将其比作达芬奇画作《最后的晚餐》中的基督头像。这让人想起,几十年前她在出演《奇迹》剧时,现场观众也有着类似的强烈反应。
每当诺芮娜准备作公开演讲,她会报告在印度的巴巴,巴巴经常致电回复、祝福活动。例如,1943年4月24日她收到巴巴的来电:“祝福紫菀酒店演讲”。1945年他致电:“对三场公开演讲致以我的祝福。”诺芮娜给巴巴写了很多信,讲述她通过思想传递的演讲方式。1944年4月12日,巴巴闭关期间,她收到他的弟子禅吉的来信,鼓励她以独特方式向美国听众传递巴巴的讯息。
亲爱的诺芮娜:
你给亲爱的巴巴的来信皆如期收悉。自不必说,来信让至爱多么高兴。你懂得并感受着那个内在大我,即你内里的至爱。信中倾吐表达的深厚之爱和高度忠诚,说明这颗炽热的心只为至爱而跳动,活在他内,只为他活着!
至爱确实很高兴地知悉你充当他“喉舌”的方式,而且你每到一处,都使他的爱与临在活跃且洋溢在现场气氛中。这无需批准,因为你完全处于他的指引下,向所有真正需要他的爱、恩典和指引的人谈论他、代表他讲话。你把自己的整个生命和存在都献给了至爱上主的神圣事业,时刻效力于他为拯救正处于危难和毁灭阵痛中的人类的灵性重建服务,这难道不是爱的最大奇迹?!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活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存在了,没有比这更好的爱之表达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服务可提供了!愿你越来越真正蒙福,努洁罕,上主钟爱的人!愿你永远安住于他的无限心之内,把他的爱倾注给挣扎中的人类,现在这位人类的神圣执炬者最需要的是挑选他自己的火炬,将爱与领悟之光辉,洒向一个正在黑暗中摸索、追逐虚幻享乐并如影随形陷入痛苦的世界!
当亲爱的大师处于绝对静默闭关中,继续从事这里的慈善和灵性活动时,他的真实身份不为人知,而作为他的最重要媒介和喉舌的你,则向另一端的文明世界传达他的大爱讯息,给他们灌注新的光明和领悟,使其意识到神爱将正确地指引他们奉行无私服务和四海兄弟的精神——此乃灵性觉醒及其展现的首要特征,在不久的将来会带来普遍的灵性剧变和革新。
尽管禅吉在信中说诺芮娜的活动无需批准,但美赫巴巴实际上表示了他对诺芮娜思想传递的书面许可。巴巴明示这点的原因是1944年春末出现一些紧张局面,当时据说有人向巴巴抱怨诺芮娜演讲的内容,也许是指责她深入探讨政治问题。诺芮娜得知此事,马上给在印度的巴巴写了如下的信:
在您的《语录》中,除了灵性课题亦即唯一真正的生命科学之外,并没有别的课题要讨论或加深理解的。我急于带给西方人头脑的主题,正是我在东方伴随您五年期间所获得的领悟。这就是:一切都是永不停息的进化计划的一部分;对更高深真理的知识也好,对它的无知也罢,或多或少都是对那个唯一的纯粹存在状态的暂时理解,该存在于您的内里是如此伟大且真实可触。(注:这封信是诺芮娜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州默土海滨写给巴巴的,日期是1944年6月17日。)
巴巴于1944年7月6日给诺芮娜复电:
你的解释信已收悉。别担心,我知道你对我的无限爱和完美信任而且全心奉献生命为我工作。以更大力量继续为我做灵性工作。
美赫巴巴· 伊朗尼
1944年8月8日他再次致电,确认上述讯息:
18日来信已收悉。一切都已清楚。你知道我绝对信任你为我做的灵性工作。爱之祝福给全体。
美赫巴巴·伊朗尼
两年后,在1946年2月17日发给诺芮娜的一封电报中,巴巴再度表示赞成她为他做的工作:
我批准并祝福1月31日有关你们工作的讯息。诺芮娜通过思想传递,珍通过智力热情,伊丽莎白通过牺牲行为,马克姆通过诚信努力,娜丁通过生命臣服,马尔基通过艺术手法,以及其他几个怀着爱想念我者,皆或多或少在为我工作。
美赫巴巴·伊朗尼
除了公开演讲外,诺芮娜还小规模地运用思想传递。她在纽约公寓隔壁的一间工作室定期举办私人聚会,传递巴巴的谈话。除了各种正式场合,她每天都会接收巴巴的讯息,记录在纸上。她要么坐在打字机前亲自打出来,要么口述给某人做手写记录,通常由娜丁,后来由菲丽丝·弗莱德里克。这些思想传递的内容通常是给特定个人的讯息,特别是住在同个公寓的另几个女子:伊丽莎白、娜丁、菲丽丝和阿黛尔·沃尔金。诺芮娜还会接收并记录给她本人的指示。这些书面交流的数量是惊人的,每天诺芮娜会整理成几页材料,总会论述一些灵性要点,但也经常针对一些实际问题,比如公寓的居住安排、食物、日程表和访客等。
诺芮娜常把思想传递讯息的副本寄往印度,请巴巴确认。有个特别系列的书面交流说明了这个做法,并再次证明巴巴赞成诺芮娜为他工作的方式。三名女子一起居住纽约期间,娜丁患了退行性肌肉萎缩症,导致她于1946年去世。1944年12月9日,诺芮娜把通过思想传递收到的如下讯息交给娜丁,当作巴巴写给她的信:
永远别再说:你有罪,要为目前的健康状况负责。我,作为神圣临在,告诉你:你不再对你的“品质”负有责任,也永不再积聚业相性的印象或体验,尽管体验你一定会有,因为你活在今生就要思考行动。我重申:永远别再想“只要你活在这世上、自然会给自身招致的业相,会摧毁你的灵性自我存在、延迟你的灵性进步以及最终证悟真理”,该真理是应该给你的,在印度时我亲口许诺过你。
我圈子中的你或别人的业相情况都不重要,因为我会直接清理净化你的古老个人自我上面的这些业相印迹。我不会对那些不属于我圈子的人那样做。放心,你确实属于我的圈子。
你的健康状况并没有你狂热想象得那么糟。不管得忍耐多久,都要安忍于你的健康状况,直到我打破沉默、亲身与你同在之日。
我很喜欢你这人,我爱你个人,也就是说:我深爱着你,我爱你本人,而且我的无限神爱会给你和世上的任何人带去我的灵性帮助。
仅仅这些就应该使你感到快乐,得到安慰,必须忍受身体羸弱的小小考验。
诺芮娜把这条讯息的副本寄给在印度的巴巴,并附上一封信。她描述了娜丁糟糕的健康状况,然后请巴巴确认上述思想传递,对他说:
我们试着让她振作起来,从不反驳她,因为所有的思想反应都会令她感到困惑、极度狂乱和苦恼。这是她生命中的关键时期,我们藉着您的无尽恩典在支持她。这是目前最主要的困难,别的事情您已明示我们如何处理。我寄来了您授述的讯息副本,这是您为了帮助她所传的,确有助益。请发发慈悲证实您的这份授述,因为她牵挂的是:仍有待确定再确定,您说的话是正确的。烦请致电说明:12月9日的讯息准确无误等等。不然会很难熬。亲爱的神圣朋友——向您和全体致以满满的圣诞节之爱。我把现在、过去乃至曾经是的一切都献在您的圣足前。
诺芮娜
(注:诺芮娜给巴巴的来信日期为1944年12月12日)
巴巴给诺芮娜回复电报的日期为1945年1月20日:
12月9日的讯息非常正确。祝福你、娜丁、伊丽莎白。
美赫巴巴·伊朗尼
诺芮娜的思想传递工作,在美赫巴巴的西方之家(南卡罗来纳州默土海滨的美赫灵性中心)的开发过程中发挥着核心作用。从1940年代中期开始,她和伊丽莎白经常从纽约往返默土海滨,监督中心的开发建设。通过思想传递,诺芮娜传达了巴巴的各种指示,比如应在何处开辟道路,房屋位置在何处等等。这些信息非常细致,还包括对来访者或中心工作者的活动方面的详细指令。例如,1944年6月3日,通过诺芮娜收到一条思想传递信息,指示三人“在伊丽莎白的指导下,勘探”从木屋到海边的最短路径:“我建议你们往右走。明天带上斧子、指南针、刀具和午餐。开辟小道,缩短路线,必要时搭桥。路程若超过三刻钟就太长了,半小时到海滨足矣。带上泳衣,畅游一番。”
思想传递的广泛运用,似乎使诺芮娜在身体和情感上付出越来越大的代价。美赫巴巴通过她传递的一些讯息暗示,该做法会使她的身心面临重大危险。在1940年代初的一次联络中,巴巴(通过诺芮娜)对伊丽莎白和娜丁传话,坚决要求这两名女子和诺芮娜的另一个朋友,在即将到来的一场演讲中占用前排的椅子,因为“你们是对她有益的中和力量。”该讯息告诫她们必须按指示去做,接着表示:
将有一伙好奇的恶棍和心怀不轨的听众,来自这座城市所有对立的社会群体。对于在弟子里的我而言,没有比自私的听众更大的危险。不是我,是弟子面临危险。该危险在于,内部秩序的头脑风暴会造成短路,使大脑炸毁,通俗地说,即疯掉或精神错乱。所以我一直告诫你们必须照我说的做,把这点转告康苏拉(德赛兹),你们俩还要记住,今后要温和,莫说诺芮娜的坏话。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出问题,就给我发电报说:诺芮娜病重;请帮助我们,给予指示。
今天就到这里。如果真出事也不算太糟,《圣经》中说,主所爱的人受苦最大。
美赫巴巴
(特此署名,希望此讯息一直由娜丁保管在皮夹里)
到1946年,诺芮娜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她患有心脏肥大和高血压,但对她生活影响最深的病苦是严重抑郁症。她的活动近乎陷入停滞。1947年,巴巴把她和伊丽莎白召到印度,在那里他特别关注诺芮娜的病情,确保她获得充分休息,避免烦躁不安,因为激动总会使她脆弱的身心状态恶化。(注:参阅吉蒂·戴维著作《唯有爱得胜——跟随美赫巴巴一生的故事》 318-319页。)
1948年,伊丽莎白不得不离开印度一段时间,要处理美国的事务,包括中心的事。留在印度的诺芮娜给她写了下面的信,提到她所忍受的健康不佳时期:
既然在巴巴做世间工作的这段时期,你不得不单独返回美国,而我不得不在这里接收消息并代表巴巴与你通信,就让我们拥抱并祝愿我们自己安好吧——我说祝归途平安,你对我说一如既往保重,要对我知无不言——莫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然而请记住,我们在志同道合的七年患难与共期间,已经获得一个共同的结果,就是将头脑和心灵臣服于他——在这光影交织的地球上,我们的共同至善。
对我生病的事实,你应该很好理解,因为像你这样敏感的人,比其他挚友们看得更深,尽管她们也分担了我生命中这段暂时的消沉抑郁。当我请求巴巴解释一下,他对把生命献给他的弟子的头脑和心灵所采用的深奥工作方式时,他说:“别担心,我会适时以我的方式给他们全部解释。他们会理解的。我会解释灵魂暗旅。”
我抵达印度时疲惫而憔悴,不确定应该为这个世界活着还是死去,还是重新来过,以及能否通过他的恩典享受一切苦难之果实。他在字母板上指点,讲了这些话,其中的一些话则发电报到美国给我:
你必须输才会赢
你有所损失,方能得到一切
通过我的爱,你会获得救赎和复活
我是吸收一切污秽和纯洁之物的海洋。
当我因为无望修复原有的思想意识而哭泣时,他微笑着,向我传递了光,那是超乎一切认知的爱之拥抱。他向我揭示了这一切的深刻意义。他像父母和基督一样张开双臂时,他的拥抱无法形容。正是那个光,在其永恒仁慈的游戏中赐予怜悯慈悲。对真理的真实感受就是爱,他可以让我们体验到。在萨塔拉的那些宁静欣慰的美妙日子里,他常重申:“忘掉一切,什么都不是,全都要抹去!为我活着!为我做一切!无保留地服从我的话和命令。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