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值得

7月19日上午，一个叫道提瓦拉的人来达善，请求巴巴降雨。就在他陈情的当儿，一场大雨降下，巴巴幽默地押韵说道：“你得到尼尔（水），我得到提尔（箭）。”

由于大雨，巴巴一行未能如期早些离开古纳。11点半左右离开，2小时左右到达希沃布里。在希沃布里，去游萨克亚萨加湖，劳先生取出一幅望远镜，开始观景。巴巴一把夺过望远镜，命帕椎扔进湖里。

巴巴生气地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劳先生的脸变得通红，开始颤抖。巴巴叫他停止旅行；劳先生不能自已。巴巴训斥：“你不顾我的警告，让自己的腰布滑脱。”接着又眨眼打趣道：“最好把它提起来；若进而滑落，人们会笑你！”劳先生的苦闷一扫而光，破涕为笑。

回途中，一行人于8点45分到达瓜廖尔，住进公园旅馆。7月20日上午，巴巴同几个满德里去漫步。与此同时，韦希奴和古斯塔吉去市场，查干在旅馆忙着做饭。巴巴访问了瓜廖尔城堡。午饭后，他们下午2点离开镇子，当晚到达阿格拉。

旅行至此，查干的心情已是极坏，不和任何人讲话。在阿格拉，他们住入兵站的女皇饭店。巴巴说只在阿格拉逗留一天。

翌日上午8点，巴巴集合满德里。质问自头天起一直阴郁不快的查干，为何脾气不好。接着指出：

这种频繁的发脾气和坏情绪没什么用处，特别是在你的大师身边。他的意愿、希望和言语必须成为你的律法。哈菲兹说：

“我爱护我的敌人，却让我的朋友消亡。

但没人胆敢质问我的愿望之智慧。” 

因此，无论何时我叫你做事情，绝不要问：“为什么？”只是说：“是，大师。”不仅在外表，而且在内里，从你的心灵深处，相应行事。那是你对我——你的大师——的真正服务，即便你对道路、静心及灵性的东西一无所知或一无所求。唯有这种对大师的服务，才能使你进入道路。这胜过所有其它奉爱和瑜伽修炼。

除了对大师罗姆达斯的绝对服从，门徒喀延一无所知。喀延在适当的时间得到了奖励，你们也一样。我希望你们一直尽心尽力愉悦我。但这会儿却相反，我不得不俯就你们，每次你们哪位情绪不好，我得问他是否舒服。不得不迁就他，安慰他，赞美奉承他，逗他开心。这对你们不好，也不适宜。

你不能为我就做这么多吗？只是听我的话和服从。你留胡须，就要像个男人。否则就剃掉那个男子汉象征，做女人好了，你这个懦夫。 

巴巴进一步对查干指出：

拿个锣鼓去闹市，象太监似的击打，这就是你！别像个孩子为琐碎小事哭闹。你是6尺高的婴儿还是成年人？要做个汉子，不要斤斤计较，为琐事生气。

即便你确实有借口或有理由发怒，因一时激动，情绪不安，也不要抓住那一点小理由不放，嘟着腮阴着脸郁闷下去。激动一消退，就立刻努力冷静下来，忘记所发生的事。把恼怒的起因永远扔出头脑。别一次又一次把它带回记忆中，抱住不放，像个女人或孩童哭闹不止。愤怒一过去，就立刻全忘掉。

不过，就是你不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为何要在乎？你们都十分清楚我对埃舍孩子们的爱，两年来我与他们保持的密切联系，乃至忽略你们满德里及外界。但时间一到，我也放弃了他们——我最亲爱的儿子们！我还远离那些忠爱我的人。总之，我甚至切断了与那些我所爱的人的联系。

我也可以随时切断与现在同我在一起的你们这些人的联系。即便在目前，我与你们的联系也极少，日夜专注于那两个孩子，同他们玩耍，逗他们开心。我只是偶尔去你们的住处，一天一两次而已。时间一到——会到的——我还将切断与这两个孩子的联系，独自留下。我在逐渐地切断所有的系缚和联系。

同理，注意我的衣着方式和品味。那件补着上百块补丁的黑色卡姆里外衣，我穿了数年。我的凉鞋也是穿到最后一刻——直到其原材料全被取代。现在你们看到我做了件新外衣，配着新鞋新袜，穿戴整洁体面——与一直的穿着大相径庭。谁知道呢，或许有一天我会放弃所有这些衣服，只穿一件腰布，甚至赤身裸体！谁也说不准。

赛古鲁和库特博，虽已证悟，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方式。赫兹拉·巴巴简喜欢长袍加身，还戴戒指。纳拉延·马哈拉吉像个国王过着宫廷般的生活。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却赤裸着身体，只在腰间围着块麻袋片。因此，每一位都长期保持一定的方式。

我的风格相当不同。我经常改变食物和穿着，其背后自有原因。即便是这种外在的生活方式，也与我对世界的内在工作有关。 

巴巴进一步阐释：

赛古鲁从不在一般意义上睡眠，而是在第六与第七层面之间的歇息处休息。即使人们也许发现他打呼噜，他也不是在睡。从那个状态下降几乎是不可能的。唯有赛古鲁能做到；其他人则不能。这就是几乎所有的大师都选择一个不会受扰的单独僻静地休息的原因——你可称之为睡眠。因为我知道，大师在休息期间对打扰者的一踢会是致命的——此人会死去。

除了不同的休息处所，至师的休息方式也迥异。赛古鲁们的行为不都是一样的。赛巴巴在一个高悬的平台上休息，以免受扰。赫兹拉·巴巴简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休息时，哪怕被手指最轻微的碰触，都会突然起来。因此，他们都以不同的方式，根据各自的喜好，在不同的僻静处休息。我也一样，避免最轻微的打扰可能。

因此，我建议你们千万不要碰正在休息的至师。我也许并确实不时地容忍打扰，但其他大师或许不会，一般也不会容忍。他们在那个状态的一脚会要你的命。 

巴巴随后安慰查干：“你是因为累了，情绪才变坏。我们中途无论在哪儿停顿，你都得做饭；其他人出去散步或赏景，你不能去，因为你担负着做饭的职责。可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你的命运。你是多么幸运，为我做饭吃。另外，我喜欢你做的食物。”

巴巴带查干和满德里去看阿格拉城堡和泰姬陵。晚间，他同两个孩子和劳先生去散步。卡卡·夏哈内曾得到指示在阿格拉与巴巴一行会合。他当天抵达，开始随他们旅行。

巴巴一行7月22日离开阿格拉，前往德里。他们先朝电报局的方向开，但帕椎错过了岔路口，误开了十英里。按正常路线，阿格拉到德里要经由马图拉，但巴巴出于自己的原因，选择经由阿里格尔。头10英里，路面因大雨泥泞不堪，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

在哈施拉斯村，巴巴独自吃了午饭。在阿里格尔附近停留时，巴巴远远地独自坐在一棵树下。指示满德里去吃饭。他们吃饭时，巴巴注意到韦希奴没穿衬衫坐在那儿。问他：“刮着冷风。你怎么不穿衬衫吃饭？”

“您知道脱掉衬衫吃饭是婆罗门的习俗。”韦希奴回答。

这让巴巴不悦，他厉声道：“你要是着凉或咳嗽，会很快忘记你的习俗。你若是认为自己的习俗比我的愉悦更重要，你留在我身边就没有用。”

韦希奴答道：“我不相信任何习俗，但这已成了一种习惯。如果这让您不悦，我现在就停止。”便开始穿衬衫，这取悦了巴巴。

韦希奴一只手拿着饭，太急着穿衬衫，食物洒在衣服上。大家不禁笑了。“今天告别有生以来的一个老习俗旧习惯。”韦希奴笑道。

午饭后前往阿里格尔，走了10英里，巴巴示意停车。由劳先生和两个孩子陪同，巴巴沿路走了一会儿。他们当晚9点到达德里，入住泰姬陵饭店。

翌日，7月23日，从上午8点至中午，巴巴同满德里游览了新旧德里，接着去了库图布塔和红堡等名胜古迹。巴巴的信件已转到德里，从邮局取回。巴巴回复后，遣查干同卡卡·夏哈内去本特尔布尔，指示查干在那里禁食7天。

7月24日离开德里，一行人行程8小时191英里，当晚到达鲁迪亚那。巴巴对满德里说：“此地的负责人是盲人。”

查干不在，帕椎做饭，其他满德里帮忙。次日前往拉合尔，11点到阿姆利则。阿姆利则被视作圣地，其居民基本都是锡克教徒。金庙是锡克教徒的主要朝圣中心。巴巴在外面的大院，从远处观看了镀金的寺庙，但未入内。

离开阿姆利则，当晚6点到达拉合尔，在旅店住宿。城内禁止公交车通行，他们只得步行7英里，找个地方吃饭。帕椎当天未做饭，因忙着和韦希奴一起清洗汽车。

7月26日，入住拉合尔的皇后饭店。这是他们旅行以来第一次住进一家体面的旅店，感到舒适怡然。巴巴评论道：

“今日阿姆瑞，明日法几瑞！”

（今日是富翁，明日苦行僧！）

接着对满德里说：“你们必须学会接受各个类型的生活，在一切境遇中保持平衡。每一种情形毕竟都是暂时的，且易于改变。因此要保持超然，不受变化所影响；立于不变之中。”

巴巴一整天听唱片，同满德里打牌。晚间同劳先生、阿伽·阿里和阿里·阿克巴一同去漫步。

7月27日，离开拉合尔，前往拉瓦尔品第，9点到达。夜间在一棵树下宿营。这是与头天在高级旅店休息，完全相反的体验。那时他们两次在餐厅用餐，由穿白制服的侍者侍候；今夜却露天席地而卧。巴巴独自睡在车里。

7月28日离开拉瓦尔品第，晚上到考哈拉客栈。到考哈拉要一路沿喜马拉雅山丘上坡，因此车开得缓慢艰难。汽车抛锚数次，不得不推着走。到达时，大家都筋疲力尽。

翌日上午一早离开考哈拉。在杰赫勒姆河岸，遇到一位相貌不凡的老者，看上去像个乞丐，但面容格外明亮。老者静静地向巴巴致意，接着离开，一语未发，未有任何要求。 

走了一段，巴巴从小室的提拉窗示意把车停在桥上。（车内巴巴小室和司机座位之间有一扇提拉窗，以便巴巴指示帕椎。）巴巴下车，脱掉外衣，观赏四周的群山峡谷，评论道：“此地壮丽非凡；吹拂着道路之风！”

巴巴走到河边，双手放入流水里，饮了几口。随后说：“在克什米尔若找不到合适之地闭关，我将回到这里的一座山里，住在临时搭的小屋，满德里住下面山谷的一所房子。”

晚上6点抵达乌瑞。天气很冷，但巴巴整天未穿外衣。他做了豆糊，亲自盛给每个人。美赫巴巴旅行时通常隐匿身份，但在乌瑞，他的名字上了客栈登记薄。首次允许提及大师之名。

7月30日上午7点离开乌瑞，走了一段，巴巴却指示帕椎掉头。回到乌瑞，巴巴找到一个盲童，慈爱地递给他一块棉围巾。盲童深受当地人敬拜，人们相信他是高级灵魂。

离开乌瑞，中午12点20分到达克什米尔的斯利那加。在城边湖上的船屋住宿。背后的故事值得一提：巴巴到斯利那加的前一天夜里，船屋主人4岁的儿子苏塔纳梦见了大师。孩子听见巴巴对他说：“我是神，明天我来你们城里住。”次日早晨，男孩激动地把梦讲给母亲，她只是慈爱地笑笑。

巴巴到斯利那加湖时，男孩远远瞅见他，指着巴巴喊道：“这就是昨夜我梦见的那个神！”巴巴停在苏塔纳家的船旁，孩子的母亲对巴巴讲了儿子的梦。巴巴住进他们家的船屋，满德里住附近的另一个船屋。

消息很快传开，船夫都来见巴巴。祈求他光顾他们的船屋。因此那天巴巴访问了许多船屋，在他们的首领卡瑞姆的船屋坐了一阵。晚间，船夫们返回，围坐在巴巴身边。播放唱片，4岁的男孩跳了一段舞。在大师身边，所有的克什米尔人都快乐洋溢。

7月31日上午，巴巴访问满德里住的船。发现他的早餐尚未准备，显出不悦。男子们情绪一落千丈，因巴巴未叫他们为他准备早餐。见其反应，巴巴责备道：“要学会忍受各种各样的困难，别指望我老是哄劝迁就你们。你们若像这样行事，同我在一起就没用。对这些困难忍受一段时间，等到我进入闭关，之后你们想享乐就享乐。”

巴巴补充道：“你们愿意的话，现在就服务我，一天达善我一千次。生活没有真正的确定，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转换话题，巴巴就克什米尔解释道：

在克什米尔，上帝与摩耶的能力之间有某种平衡，应该是这样。哪里有真我（上帝），行动的结果就伤害不到你；但在摩耶，行动的结果成为束缚。例如两河的交汇。独自奔流时，河是独立的，但在两河交汇处，它便受到束缚。

克什米尔有一位王公；他是这里的王。为克什米尔人定下律法，他们必须服从。这些律法是为了普通人的利益。但对他自己的亲密者，则没有这些律法束缚；他们活得轻松。同理，你们因和我在一起，在许多方面也是自由的。 

遣布阿先生去为巴巴找个闭关的地方。因韦希奴和劳先生未经允许吃食，巴巴打了他们耳光。事态平静下来后，巴巴一行坐在树下用早餐和茶。

接着去布阿先生被遣往的伊斯兰堡和阿奇巴尔地区，巴巴选了个地点闭关。因未得到许可，又去帕哈地玛坦德山，巴巴在那里选了个山洞。离开此地，走下山谷，坐在一处小溪旁。巴巴用手掬起流水，给男孩们和满德里口里倒一点水喝。

翌日，8月1日，巴巴去看曼斯巴尔湖附近的一个山洞，但不喜此地。接着去了尼沙特和沙里玛尔，达尔湖四周群山巍峨，景色壮美，但巴巴也不喜欢那里的山洞。次日去了哈万——距斯利那加12英里的一个小村。他喜爱那里金色草原和山峦起伏的美景，但对所选之处表示不满意，遂返回斯利那加。

哈万的地主很快来见巴巴，表示愿把自己的土地供给大师使用。巴巴接受了他的提议，命在山上建一座小屋。他对满德里说：“这个地方很好，但当地人若发现我住在这里，我将从早到晚受到干扰。他们将来此朝拜我。”

与此同时，鲁斯特姆从纳西科发来电报，告知巴巴凯库希如·玛萨被其亲属绑架，被从纳西科带往孟买。次日，巴巴指出事态严重，但谁都无须为玛萨担忧。巴巴给每个人发水果，敦促他们：“吃掉它，摆脱对玛萨的担忧。”

巴巴计划次日，8月3日，离开船屋去哈万。讨论了他闭关时满德里的饮食和住宿安排。讨论中，巴巴指出：“明日离开威尼斯，我们将去巴勒斯坦。”（巴巴的话也许是指他作为耶稣时的一生。他有次评论说，耶稣旅行时，曾向西远游至当时为罗马帝国一部分的威尼斯。威尼斯的圣马可大教堂被认为是欧洲四大灵性中心之一，其余为意大利的阿西西、利古里亚海岸和西班牙的阿维拉。） 

船夫的妻子来达善巴巴，流下泪。巴巴祝福她：“你的命运已改变！”巴巴将自己的新黑色外衣赠给了她丈夫苏塔纳。苏塔纳抱住巴巴的双足，哭得像个孩子。当晚，船夫的妻子弹奏西塔琴娱乐巴巴。

后来巴巴对禅吉生气，说：“你的坟墓将在克什米尔此地。”

8月3日上午11点，巴巴同满德里从斯利那加前往哈万。所有的船夫聚集达善。巴巴安慰他们：“要相信神。他注视着每个人。一个都不忘。但你们也不应忘记他。”巴巴赠卡瑞姆一件披巾和一件羊毛衣。卡瑞姆啜泣。每人都要巴巴照片和坠盒，一一得到满足。巴巴离开的情景感人至深；似乎巴巴的爱与慈悲打动了每一颗心，人人流泪不止。

在哈万山下租了两间小屋，一间给满德里，一间给男孩们。在山坡500英尺高处，正为巴巴建一间棚屋。巴巴将住棚屋，两名满德里住旁边。其余人住下面的房舍。

到了哈万，巴巴上山视察工作，一小时后返回。俯瞰山谷，看到克什米尔的贫困村落，巴巴评论说：“这些克什米尔人多年洗不上一次澡。你们这些人若4天不洗澡，就开始抱怨。这也同样适用于你们的衣食。这都取决于习惯。你们正在习惯在小事上忍受麻烦和困难。现在我打算上山闭关，麻烦会一个接一个，但我会对付它们。”

巴巴再次穿上他的补丁卡姆里外衣，从满德里的小屋，同劳先生、禅吉、布阿先生、拉姆玖、阿卜度拉、阿伽·阿里和阿里·阿克巴一道上山。回到山下小屋，挨了一夜冻。巴巴把自己的座毯给阿伽·阿里睡。

翌日，8月4日星期天，在满德里的小屋，巴巴问拉姆玖他是人还是动物。拉姆玖大吃一惊，回答：“人！”巴巴接着解释了人体及其属性：

人体是进化的最后形体，也是最高的。虽然是造物界最后和最高的形体，但它仍然充满动物欲望和低等品质，诸如吃、喝、嫉妒、仇恨、愤怒和淫欲。这些污点的存在，是因为人身经造物界进化而来；在此进化过程中，动物身上的所有缺陷不足也存在于人类。

但上述观点并不全面。与这些低等品质并行，人在自身还生成一些高等的天使般品质，比如摆脱低级欲望的能力，和友善仁慈的属性。在普通人中，是低等动物品质与高等天使品质几乎对半的混合。虽然在证悟前二者都必须毁灭，但低等品质必须首先消失。这些低等品质的消失，会使人能够在天使品质中进一步前进。最终，天使品质也被摧毁，人与神合一。

作为人并不仅仅意味着依然带着最低等的动物品质以人身出生。动物品质毁灭，天使品质成长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但即使那个也不是完美状态。天使品质发展到最高程度，仍不能成为完人。天使摆脱了低等动物品质，拥有高等神圣品质，但他们没有爱与渴望——对神的真爱——唯此才能使之配得结合。天使当然有爱，但那属于其天性——本质。他们具有可被称作“天然爱”的东西，这使天使高于人类。但因缺乏对神的爱，天使不能证悟神。为此，他们必须带着这些发展出的高等品质采用人身。唯有在人身中，他们才能生发对神的爱，才有资格成道。没有人身，永远不能证神；天使必须以人身出生一次，才能证神。 

巴巴随后再次转向拉姆玖，示意道：“现在告诉我，你是人还是动物。”

拉姆玖回答：“似乎我一部分是人，一部分是兽。但我不明白天使的天然爱是怎么回事。”

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巴巴拼写道：“看看母亲是怎样爱子女的；她不必培养自己的爱。这种情感自然天成，但它不是对神的爱。天使的爱也是天生的。正因为是先天的，所以说它被称为天然爱。”

指定帕椎做饭，禅吉给巴巴、劳先生和男孩们送饭。其他满德里下山在农舍用餐；布阿先生、古斯塔吉和禅吉除外，他们是守卫，整夜在山上。

在哈万逗留期间，巴巴对满德里解释了无欲自由： 

一个人只要没摆脱欲望，就未做好解脱的准备。欲望无论好坏皆是束缚。好欲望以金链绑人，坏欲望以铁链束人。你因何感到不安？因为你有对妻子儿女及世间的一千个念头。人应摆脱希望和欲望，但它们却在那儿。是什么创造了它们？是什么欲望这些欲望，是什么思想这些思想？是心。

只要欲望坚持，就没有自由。完全无欲的人成为王中之王。但人不知如何变得无欲。无欲之自由是真正的生活。人必须超越欲望才能享受自由。该自由绝对无法想象；它超越了心。心制造欲望，只要心继续不灭，人就不能解脱，享受自由。

灵魂像只鸟。当欲望全部消失时，鸟的眼睛便张开。它见到神，并与神合一。我就是鸟眼睛睁开时所见的神。但欲望蒙住了鸟的双目，它看不到我，虽然我就站在它面前。 

接着，巴巴回答了男子们提的不同问题：

极乐与苦乐截然不同。苦乐通过心的体验获得。极乐则完全不同；心死亡后，灵魂通过神所获得的是极乐。苦乐归因于心，而极乐因灵魂而存在。极乐不可描述，不可领悟。必须体验。 

“可为何总是有痛苦，没有快乐？”一个满德里问。

你这个傻瓜，我试图告诉你，没有痛苦这种东西！是心制造了痛苦和悲伤。实际上，苦乐皆不存在。唯有极乐是真实的，灵魂解脱后便享受之。因此要想获得解脱，首先要毁灭心。先解放你自己，再享受极乐。成为一，融入极乐！

成道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是与神合一。靠思考和想象，人绝不能与神合一。只有思想和想象死亡后，结合才有可能——心必须死掉。

一个人如何知道自己已证神？自动地知道。你是人。你想过——“我是个人吗？”你不这么自问，因为你是一个人。同理，人一旦成道，自动知道自己是神。他通过亲身体验，完全体验之。 

巴巴心情不错，继续回答问题：

神与人之间的区别超过天堂与人间的区别。人被欲求和欲望所束缚。你们吃喝，不论做什么都束缚你。我吃喝，但我自由。动物也吃喝，人也一样。你们与动物之间没有区别吗？有着巨大的区别。同理，你们与我之间也有区别。你们是人；我是神。

一个人今天对我满怀信心，跟随我。但明天他若改了主意，违逆我的希望和命令，变节诽谤，完全放弃对我的信心，我将依然是我。发生变化的是他，不是我。我永远不变。始终如一。

比如说照镜子；你是什么就照见什么。你严肃，镜子里的你就表情严肃；你微笑，就看见你在笑。你将五官扭曲，就会看见你面目扭曲。你大笑，就会看见你大笑。区别在于你，不在镜子。镜子没有变化；变的是你的面部表情。镜子不变不移，如如不动。我也如同镜子。你看到的变化在你那儿——不在我这儿。我总是恒定静止得难以想象。

我们讨论得已经够多。现在仔细听着。你们从不照我说的做。这次要注意听。今天是8月4日，我的工作从今天开始。因此不要拿做饭，睡觉或任何其它问题来打扰我。你们自己管好一切！

不多时，劳先生带来一位名叫潘迪特·穆罕默德·杜堪达的克什米尔男孩。当天早些时候，潘迪特就强烈要求达善巴巴。巴巴叫他过来，说：“他心地纯洁；聪明无邪。”

巴巴问潘迪特有什么想问的。“没有，先生。现在没有，”男孩说，“我回头再来。”

“好吧。半小时或一小时内来，但一定要回来。”巴巴示意。但潘迪特没有离开，而是坐了下来。巴巴随后问：“你想完成学业？你想找一份工作？你想要解脱？”

“我想要对神的爱！”潘迪特叫道。

“这是最好的选择，”巴巴回答，“我将给予你；别担心。”潘迪特随后触巴巴的足，临走时说他会再回来。

那天许多人来求达善。但巴巴只给少数人施了达善，指示满德里告诉其他人，说他不能见他们，并要他们离开。

8月5日，鲁斯特姆又发来一封电报，通知巴巴凯库希如·玛萨现在不知去向。给纳西科回电，敦促鲁斯特姆去找凯库希如。当天巴巴透露：“我已决定在哈万闭关40天。因此做好准备。确保买够这么长时间的需用品。” 

8月6日上午9点，巴巴同劳先生、拉姆玖和男孩们上山视察工作。棚屋基本完工。为巴巴从翌日起的闭关做好准备。棚屋很小；只是个狭窄的房间，仅够巴巴躺下。屋顶两边伸出，为在外一直守护的两位满德里做遮挡。巴巴打算把自己锁在屋内。

棚屋周边区域是老虎出没的出名地方，禅吉告诉巴巴，他听村民们说他们有被袭击的危险。巴巴回答：“别怕；我在这儿。老虎至多会做什么？会吃了你，但你将活得值得，因为你在服务我时牺牲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