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1日,美赫巴巴和同伴们从贝拿勒斯步行4英里前往鹿野苑,他们要在那里待12天。男同伴们走在前面,巴巴和女子们跟随在后,距离几百码远(尽管巴巴在两组之间来回行走)。路上见到一个玛司特,巴巴拥抱了他,让他随男子们一起去鹿野苑。纳斯医生已在那里租了两座房子,一座给巴巴和女子住,另一座给男子。
美婼描述,她们的住处是一所带院子的石头大屋,“但房屋建得不保暖。那里天气太冷,我们觉得贝拿勒斯更暖些。”院墙尽头有一扇小门,高荷可以经这里与男子们联络,巴巴也从小门到访她们的房子。
美茹说:“满德里的房子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我们的后门开向通往那里的路,巴巴和高荷可以经后门前往。如果满德里有事,也可以在后门摇铃呼叫高荷。”
纳斯和卡勒的家人继续从贝拿勒斯给同伴们送饭,并且伙食照旧:午餐是米饭豆糊,晚餐是一种蔬菜(通常是土豆)和普里油炸饼。(“我们把剩下的普里饼留作第二天的早餐。”美茹说。)而她们在鹿野苑的房子有一个郁郁葱葱的果园,园中橘子已经成熟。“我们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美婼开玩笑说。巴巴同意用餐时吃橘子,换换口味。她们很喜欢那种酸甜的味道,玛妮甚至吃了果皮!
巴巴、美婼和玛妮之前在蓝车旅行中去过鹿野苑,而这次,巴巴带她们参观了一座城镇入口处的寺庙,她们以前没有去过。美婼回忆说,寺庙是粉红色的,里面有女神雕像。
鹿野苑是佛教最为神圣之地,因为这里是乔达摩佛祖第一次向最初五位弟子讲经布道的地方。12月6日,巴巴带女子们去了众多佛塔中最大的一座以及主庙。巴巴和女子们绕佛塔而行(美婼记得他们上次参观过这一座)。
在附近有一座古建筑的废墟,从这里沿石阶而下通往地下石窟群,其中大部分都已破败不堪。尽管如此,巴巴希望把女子们带到下面。不过,他首先让玛妮在一张纸条上写下所有已知阿瓦塔的名字:“琐罗亚斯德、罗摩、奎师那、佛陀、耶稣、穆罕默德和美赫巴巴——都写上。”玛妮回忆道,“然后他把纸条放在口袋里。 我不知道纸条后来如何,巴巴把它放进口袋后,就走进废墟的地下通道,所在地点与后来他和男同伴们坐的地方一样。”
“巴巴带我们走下一条很深的通道。”美婼接着说,“下面有独立的、洞穴式的小室,可以在里面打坐静心。小室位于两侧,中间是一条通道。巴巴解释说,这个地方在佛陀在世时就存在,现在还屹立不倒,建造得非常好。”
他们后来参观的那座寺庙是一座现代建筑。“那里的人看起来像西藏人。”美婼说,“寺庙内是一个可爱的大佛堂,有高高的天花板。入口处很漂亮,有一个门廊,上面悬挂着一口钟,屋外是开放的空地。屋内存放着佛陀的一颗舍利,也许是他的一颗牙齿。
大屋的墙上挂着一幅真人大小的佛陀画像,他在菩提树下坐莲花式。墙壁上还描绘了其他场景,如弟子会集、佛陀讲道等等。屋子一端是宽大的圣坛,上面有一尊闪闪发光的佛像,可能是红铜或黄铜的,并摆着很多花。”
“佛陀的肖像具有东方特征,”美茹注意到,“所以画家可能是日本人。”
巴巴缓步而行,观看壁上的绘画场景,对一些进行了解释。后来在离开前,他指示她们向佛像顶礼,并补充说:“离开房屋时,不要回头看。”
巴巴独自在屋内又待了几分钟,美婼推测:“巴巴本人肯定也向自己的雕像顶礼了。他非常谦逊。”
之后,巴巴和女子们在路上走了五到七英里,没有人认识他们。
两天后,他带男子们去了同样的地下石窟——但男子们只穿着蓝格提(缠腰布)。他们不得不坐在严寒中,按照巴巴给的祷文静心15分钟。
美婼想起了另一个人,也在寒冷中静心——庄园里的马里(园丁),他对神的爱显然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回忆说:“我们在鹿野苑住的房子有一个种满果树的大花园。 一天,高荷开始和老马里交谈,得知他已失去妻子。从那时起,他就成了苦行僧,但没有穿通常的赭色衣服。巴巴说他是真正的苦行僧,不需要穿赭色衣服,因为在内心他超脱了一切。
“他履行着园丁的职责,但是罗摩的名字时刻不离嘴边。早上他会在井边洗澡,尽管天气非常冷。我们都冻得穿上暖和的衣服,一有机会就坐在太阳下。我们不习惯这样的寒冷。但是这个马里只在腰上围点东西,肩上围块棉布。
“他来到井边,把桶放下去打水。然后把冷水浇在身上擦洗,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程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即使看着他都让我们觉得更冷!然后他回到他的房间做饭,只以简单的米饭维生。
“巴巴让高荷去看看他是否需要什么。他回答说,自己有需要的一切。高荷再次被巴巴派去,又问:‘你需要衣服之类的吗?’
“他说:‘塔库吉给我衣服。’
“‘但你一定需要木柴什么的。’
“‘哦不,连那个,塔库吉也会给我。’
“由此高荷得出结论,这座房子的主人名叫塔库吉,他是那么慷慨好心,给了老马里所需要的一切。他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房主给的。“
“我们谈论此事时,我奇怪这个老看门人到底拥有什么?除了仅有的生活维持品,一无所有。而当高荷再次提到塔库吉这个名字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塔库吉是人们对主奎师那的众多称呼之一。在北印度,奎师那经常被称为塔库吉,这符合这个马里的简朴生活模式。神,奎师那,给了他一切——他什么都不缺。”
巴巴带女子们去看这个园丁,巴巴叫他圣马里(圣人园丁)。巴巴称赞道:
你们看,即使在这种严寒中,他也睡在露天的破旧小床上。亲手做饭,只有一个锅。一年到头,只吃加盐的煮米饭。他清晨四点起床,开始持诵:“罗摩-罗摩,悉妲-罗摩。”每天早晨去井边洗澡,在花园干一整天活儿。他什么都不需要,总是很快乐。每天还喜欢送我五只小萝卜。他无欲无求,因为他是圣人。他唯一的渴望是塔库(神);为此,他的塔库——我——今天来看望他。
{注:《美赫主》,第3509-3510页。}
这是同伴们的又一堂示范课。圣马里真正过着“蓝格提生活”。
新生活的下一阶段,旅程要远得多,从鹿野苑到德拉敦郊外——是在哈德瓦附近购置的一处房产。为了这段旅程,巴巴提前命令帕椎为女子们建造一辆“篷车”,也可以存放巴巴的物品。一个安装着橡胶轮胎的小木屋被建成,就像吉普赛人的大篷车;事实上,训练的下一阶段被称为“吉普赛生活”。
帕椎在阿美纳伽的萨若希汽修厂让人建造了篷车,由铁路把它运到鹿野苑,还一起从美拉巴德运来一辆牛车和两头公牛。其中一头英国公牛叫“国王”,它还是牛犊时,女子们和巴巴本人用瓶子喂过它;另一头是印度公牛。
巴巴还将带上其他动物:两头母驴、两头母牛和牛犊、一头骆驼——名叫博拉·罗摩(天真者之主),以及一辆骆驼车。这些由卡勒和纳斯医生提供,并由伽亚·帕萨德·卡勒提供一匹白马,巴巴说应该由白马来带领队伍。
两匹白马将被带来,巴巴对美婼说:“因为你对马匹懂行,就由你来鉴定哪一匹适合进入新生活。”
第二天,一匹模样矮胖的小型马送到,美婼回忆说:“我拍拍他的脖子和侧腹,然后提起他的前腿,他很温顺,让我这样做,然后检查后腿。我拍着他的背说:‘巴巴,他是温顺的好马。’”
巴巴说:“好吧,我们看吧。明天会带另一匹来检查,你可以从两者中选择。”
“第二天另一匹马来了,是匹骏马,毛色纯白,更接近雪白而不是乳白。”
马的眼睛是粉红色,所以玛妮注意到他也许是白化病。
“他相当高大,耳朵直立着,我看他不像是一匹温顺的马。现在因为被主人牵着,才这样安静。”美婼继续说,“我再次检查。他让我提起腿;但从他的耳朵以及头颈的姿态上,我知道他相当暴烈。”
美婼说:“这匹马看起来也很好,巴巴。他让我们摸,因此他习惯了人而不会惊怯。”
马被牵走,大家进屋讨论。美婼说:“我觉得第一匹马好些。他个头比较小,假如他淘气,一个人就能制服。第二匹马相当高大,而满德里不太会对付马。如果马暴烈的话,会是个大麻烦。所以说我喜欢第一匹。不过这取决于您,巴巴——无论您喜欢哪个。”
巴巴说:“不,同伴们喜欢第二匹马,他雪白而英俊。”
“我也喜欢,但他有点暴烈,就这些。”
巴巴说:“英国理发师(邓)能对付他。那匹马看上去也够温顺,他允许你触摸检查,所以不会有问题。”
“所以我们选了第二匹马,(他到来时)由邓负责,管理得很好。”
几天后,白马又被牵过来,拴在马厩外的树上。男同伴们把饲料装在麻袋里送来,以存放在马厩的门廊上。由于男子们不能进入女子院内,女子们便一起把沉重的谷物袋搬进去。
{注:美婼后来说,这匹马很像威严的骑兵坐骑。}
巴巴告诉美婼,在他们动身去哈德瓦之前,她必须喂马一两天。他还给出了饲料中的燕麦和麸皮比例,饲料要装在一个袋子里,套在马头上。
美婼照办,并讲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马很喜欢吃。玛妮和我在花园里看着,他吃完后,我要把袋子移开。最后我走近,取下他头上的袋子。他很配合地让我拿走。”
美婼给马喂了点水,然后说:“现在是傍晚了,我们要早点把他牵进马厩。”玛妮同意。
“我很高兴帮美婼喂马,”玛妮回忆道,“尽管我对此一无所知。”
美婼继续说:“我解开绳子,把马牵进马厩。他温顺地让我牵进去,然后我把他系在马厩里。墙上有钉栓,我用来系上他过夜,并系在一根稍长的绳子上,以便他能躺下。马站着,而我坐下来,虽然这很冒险。即使那时这匹马也没对我做什么。新马看到陌生人可能会反抗,但他没有。
“我说:‘他是温顺的好马。’”
玛妮说:“我甚至也坐在地上,整理下面的干草。我们和这只又大又温顺的动物待在屋里。”
“过了一会儿,”美婼继续说,“我站起来对玛妮说:‘现在我需要屋外的更多干草和大量青草,给马过夜用。’”
“玛妮从外面递草,我从她手里接过,放在马面前。我刚放下,马就过来吃。第二次我从玛妮手里接过一把草,走近马,他却竖起耳朵,开始表现出不友好的姿态,于是我迅速扔下草。他像马匹不友好时那样后退,扭转脖子,耳朵后伸,后肢对着玛妮。
“‘啊,’我说,‘他吃了袋子里的谷物和燕麦,现在又吃了草,他说他想要的都得到了。这不是好迹象,我们该怎么办?’
“满德里更喜欢他,巴巴也默许了,现在我们不能用他来交换我们能对付的小个子马了。这匹马很高大,我对付不了他,因为我没有男子的力量。所以随他去吧。”
玛妮观察到:“第一次饲喂时,他吃到了很好的饲料,这是一匹马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在这之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角色,于是他变了,完全变了。这匹马变得很刻薄,我们简直不敢相信。可以说,他变成了恶魔,不让人靠近。他竖起耳朵,露出牙齿。虽然天气十分寒冷,但我们谁也不敢在他背上盖点东西保暖。”
巴巴之后过来问:“情况如何?都好吧?”他走近马厩。
玛妮告诉他:“巴巴,我们感到不安全。他真是一匹淘气的马。”
“不,他很好。”巴巴说,“今天早上他让你们摸了。”
“是的,巴巴,他曾经是。”美婼说,“他开始表现得很好,但现在不友好了。”
“不友好?为什么?他被带到同伴们那边时还好好的,我也拍了拍他。”
美婼说:“巴巴开始走近这匹马,但在他太靠近之前,我迅速站在巴巴前面,这样要是马淘气,巴巴就不会受伤。马耳朵后竖,开始转动后腿和臀部,像是要踢人。”
“巴巴,我们最好赶快走开。”美婼警告说,“他在转身。”
巴巴走开,他和美婼跑出马厩。“现在他怎么会这样?”巴巴奇怪。
“我不知道。”美婼回答,“开始时他很温顺,但现在这样表现。”
“不要紧,他将跟同伴们一起走。男子们会对付他。”
美婼说:“从他的耳朵,我感觉他是淘气的马。小一些的马更好对付。”
“没关系,”巴巴说,“他们都这样。就这样吧。”
但美婼也建议让一个园丁来照顾他,因为这匹马可能不喜欢女人。一个园丁被叫来,在他面前放上更多干草。那天晚上很冷,让园丁在马背上盖了一条毯子。这匹马听之任之,表现得规规矩矩——不过,以后他会给他们带来更多麻烦。
得到毯子的还有一个人,正如美婼所述:“在去哈德瓦之前,巴巴想给圣马里一份礼物。到了晚上,当我们在毛毯下瑟瑟发抖时,这位马里不但不睡在自己暖和的房间里,反而冒着严寒睡在外面花园里。我们简直难以置信。他只用一张普通的自制线绳床,摇摇晃晃,上面铺些稻草和一条腰布,用一张棉布床单盖在身上。他总是在四点起床,反复吟诵着:‘罗摩-罗摩,悉妲-罗摩。’
“巴巴听到后说:‘你们听见了吗?他是个真正的苦行僧。他真正地爱神。’
“第二天,巴巴让高荷去马里那儿说:‘我们的朋友想给你一些东西。要些什么吧——你必须要些什么。’
“可他说:‘我该要什么呢?’”
美茹补充道:“巴巴让高荷再去问一次。他肯定需要什么东西。”
美婼接着说:“高荷回去,坚持让他给一个回答。”
美茹说:“为了劝说他,高荷不停地询问。”
“你想要什么?”高荷问道,“要些东西吧。”
“这个人使劲想着,”美婼接着说,“然后你猜他说了什么?他说:‘我想要一盒火柴。’
“高荷告诉巴巴时,这很好笑。他本会得到他要求的一切。于是巴巴说:‘好吧,叫他过来。我想给他一条毯子。’
“高荷叫来马里。玛妮、美茹、高荷和我都在门廊上。高荷手里拿着叠好的毯子。马里来到时,巴巴对他说想给他一件礼物,但是,‘为什么只要一盒火柴?’他问,‘你必须再多要些东西。’
“他说:‘可是先生,我不再需要什么了。塔库吉给了我一切。’
“他对奎师那——神——如此深爱,使得巴巴本人站在他面前给他达善。在鹿野苑的所有房子中,巴巴来到这所房子居住。
“然后巴巴说:‘我想给你一个帕萨德,来自我的礼物。拿着这条毯子。”
“巴巴还给了他一盒火柴,但首先给了他又厚又暖的好毯子。马里非常高兴巴巴主动送给他。他说:‘这是来自博伽梵(即神)的礼物。’”
美茹指出:“马里并没有留意他得到的东西;他一直抬头望着巴巴,或许望着天空。”
美婼总结道:“你看,他的意思是这礼物是神的恩典,但他不知道巴巴就是神本人,正站在他面前。这是那么美好。然后他极其尊敬而深情地向巴巴鞠躬,很高兴地离开了。最终,他收到了巴巴的帕萨德,巴巴想给他。这是个没有世间财产的人,然而他却拥有一切,因为他知足并且爱神。”
正如巴巴在贝尔高姆所说:“在此新生活中,我们将关注心灵的声音,而对头脑的鼓动充耳不闻。身体会照顾自己。那将是真正的生活——与现在的截然不同。”
{注:《美赫主》第3456页;
《新生活的故事》第 60-61,154-159, 17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