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6月2日,美赫巴巴前往孟买,阿德希尔、伽尼、拉姆玖和瓦吉夫达随行。下午12点半到曼马德。因车不拥挤,旅途舒适。用过午餐,换乘孟买客车,无意中坐上军队专用车厢。在德奥拉利车站,巴巴派一个男子去取茶,另一个去买报。几分钟不到,一名列车员过来,不客气地叫他们搬出。这节部队车厢将在此卸下。拖着沉重行李换地方不容易,尤其是别的车厢已人满为患。于是巴巴叫拉姆玖去安排二等车厢。但售票员说,列车即将驶离,来不及改票了。
拉姆玖跑回来,发现巴巴独自带着行李坐在二等车厢。瓦吉夫达、阿德希尔和伽尼正尽力将剩余行李搬往挨着火车头的车厢。吹哨了,拉姆玖告诉巴巴,其余满德里尚未上车。听此,巴巴抓起他的行李,和拉姆玖跳下开动的火车。可当列车驶离之后,站台上却看不到瓦吉夫达、阿德希尔和伽尼。经打听方知,他们在列车出发前上了车。
巴巴不悦,叫拉姆玖想办法。一边坐下,浏览起报纸来。拉姆玖给伊格德布里火车站发电报。过了一会儿,巴巴让拉姆玖去看看,能否租车去伊格德布里。拉姆玖找到站长,站长说在城里可租到轿车。又问拉姆玖,为何急匆匆赶往伊格德布里,并说当晚9点有一趟去孟买的火车,况且租轿车很贵。
美赫巴巴想立即离开,因为人们被他的神圣人格魅力吸引,围聚过来,好奇地不停提问。所以他不想继续呆在德奥拉利,决定前往赴伊格德布里途中的拉希特村。
拉姆玖很快租了马车,下午4点半出发,前往拉希特。刚舒服地坐了一两英里,车夫开始走农田间的土路。责备他,回答说这是去拉希特的最佳路线。在多石的路面,颠簸难忍。走了一小时,车夫承认错过了好路,并拒绝前行,担心车会弄坏。巴巴非但没责怪他,还多付他车费,欣然下车,和拉姆玖徒步去拉希特。
二人扛着行李,走了约半英里,穿过农田,到了火车轨道,沿铁道步行。拉姆玖想减轻巴巴的负担,向他要篮子;巴巴不给,坚持说他想分担。头顶篮子继续走。日落时分,走到拉希特。
在火车站的办公室附近停下,拉姆玖去见站长。站长是个婆罗门,起初不愿为生人提供住宿,不过当拉姆玖告诉他实情时他同意了——因他过去与舍地赛巴巴的联系。他一看到美赫巴巴就深受吸引,希望提供食物。巴巴告诉拉姆玖可以接受,条件是他得接受钱。站长最初不肯,拉姆玖建议,可以把钱视作美赫巴巴的帕萨德,或者留下资助穷人。他同意了,收下10卢比,少顷送来新鲜美味饭菜。见巴巴他们喜欢吃,他很高兴。
车站办公室另一个雇员,是个颇具天赋的巴赞歌手,经巴巴许可,他满怀信爱在大师跟前唱诵了一小时。很快车站全体雇工,包括低种姓贱民,都过来坐在美赫巴巴身边听音乐。
之后,站长打电话到伊格德布里,获悉阿德希尔和伽尼在那里等候;同时瓦吉夫达已乘邮政列车前往德奥拉利,与他们会合。巴巴立即致电瓦吉夫达,叫他直接来拉希特。瓦吉夫达乘客车从德奥拉利赶到拉希特,并伴随巴巴和拉姆玖,乘同辆火车一起去伊格德布里。
6月3日到孟买,住入伊朗尼大厦6号,凯库希如·玛萨家,由苏娜玛西和蔻诗德服侍巴巴。赴奎达旅行的准备工作加紧。
美赫巴巴后来解释,他到拉希特,是专为联系那位虔诚的婆罗门站长。那时,贱民深受歧视,想都不敢想与高种姓婆罗门平起平坐。而在拉希特,不同种姓的人聚集一堂听巴赞,站长看见美赫巴巴慈爱地对待低种姓雇工,深受感动。在美赫巴巴身边,体验到众生一体性,使他的信爱极大深化。
与此同时,帕椎和紧张从美拉巴德,牵着苏非马和圣徒牛,到阿美纳伽火车站,乘货车到奇塔里。在奇塔里下车后,两人牵着马牛,在酷暑中步行9英里走到萨考利。没钱买食物,自带面饼和酸辣酱。对牲畜得格外小心;苏非有咬人的习惯,圣徒有踢人的习惯;不好控制。有一次圣徒重重地踢了紧张。受疼的紧张谨慎地与牛保持距离。走了一会儿,两只牲畜不肯前行。帕椎和紧张只好用缰绳拉它们,内心不断向巴巴求助。又走了一段,路上遇到一辆牛车,求车夫让他们把牲畜拴在牛车后面。车夫同意,他们拴好圣徒;但苏非总是企图咬他们,拴不上。也不能骑:马属于美婼,巴巴禁止人骑。帕椎只好一路拉着马缰。
经过艰难的旅途,夜间到达萨考利。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已在小屋歇息。帕椎通过耶希万特·劳给大师捎话:美赫巴巴已送来马牛,请马哈拉吉接受这些礼物。然而正值马哈拉吉情绪暴躁,传话叫他们立即带牲畜回去,并喊叫说他不能接受这种礼物!
帕椎和紧张又震惊又发愁,不知怎样安置牲畜。另外,他们深更半夜去哪儿?不过,马哈拉吉传话说,他们可在萨考利宿夜,早晨带牛马回去。他们和牲畜一起露营。熬过一个不眠之夜,早晨央求马哈拉吉接受美赫巴巴的礼物。
马哈拉吉站在远处,骂道:“赶紧叫警察!他们偷了牲畜,带到这儿!你们这些王八蛋最好赶紧离开,不然就会让自己关进大牢!”
帕椎和紧张吓得牵着牲畜匆忙离开。几小时后到奇塔里,有幸赶上来时乘坐的同一节车厢。回到阿美纳伽,将难管的马牛留在萨若希寓所(库希如大院),很快乘火车去了孟买。
在孟买,巴巴狡黠地问帕椎,他和紧张是否成功地将苏非和圣徒送给马哈拉吉。帕椎笑了,接着将前前后后细述一番——连带马哈拉吉的骂人话,巴巴边听边笑。
在美赫巴巴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这样的大师之间,他们内在工作背后的秘密,一般人所知甚少。但从表面可以推测:马哈拉吉拒绝接受苏非是由于美婼,她将成为美赫巴巴女满德里的永久成员。曾一度暗示过让美婼永久住在萨考利;然而,她命中注定不会伴随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她的命运是伴随至爱阿瓦塔——美赫巴巴。
离开孟买前,美赫巴巴指示伽尼回罗纳乌拉家中等待,在住宿安排好之后,跟其余满德里一起到奎达。
巴巴还告诉苏娜玛西和蔻诗德:“12年内我不会回来。你们留在这儿想念我。这次我不带你们同行。”一听此言,蔻诗德哭了,但巴巴主意已定。她又表示希望搬到萨考利,巴巴不同意,她却坚持己见。不带年轻的蔻诗德去奎达,巴巴是为了向她示现服从的重要性。
6月6日,巴巴乘古吉拉特邮政列车,从孟买启程赴奎达,阿迪、阿德希尔和拉姆玖陪同。从海得拉巴,给鲁西发电:“美赫巴巴和三名满德里6月9日到奎达。安排我们不受干扰经过锡比。只告诉费罗兹·夏一人。避免接待仪式。对此绝对保密!”
对这次来访保密的原因是,若让公众知道大师来了,许多人会要求达善。这会干扰他的闭关计划。6月9日早晨抵达锡比,因鲁西提前跟警局做了安排,巴巴一行在锡比过境时,未遇麻烦(外国人越境时,常遭再三盘问和刁难,除非有适当的身份证明和担保人)。下午5点到奎达,鲁西全家人的殷勤款待,减轻了大家的旅途劳累。
遗憾的是,他们上次访问奎达选作永久居所的那栋漂亮房子不出租。巴巴颇为失望,因为他喜欢那里的可爱花园。另一个问题是奎达的冬季,这种冰天雪地,巴巴的满德里不适应。习惯温和气候者易患肺炎。就此进行讨论,巴巴决定迁往苏库尔。穆西吉也有可能调往苏库尔水坝工程处。巴巴叫阿德希尔和拉姆玖前往苏库尔,多方调查,选个合适住处。费罗兹·夏还为他们写了一封推荐信,转交他的朋友莫贝德。
二人于6月11日抵达苏库尔,视察不同的果园,每日写信向巴巴汇报。阿德希尔赞成印度河岸的一家果园;可拉姆玖致信说,苏库尔夏季太热,不适宜居住。未接到巴巴的回信,二人遂于14日返回奎达,却获悉巴巴和费罗兹·夏已于同日前往苏库尔。
翌日巴巴返回奎达,怒斥拉姆玖和阿德希尔。曾发电报让拉姆玖在苏库尔等候他,电报却未送到。巴巴和费罗兹·夏在站长的报纸下发现电报,遂随身带回。
巴巴说,他到苏库尔看了阿德希尔选的地方,很喜欢,已通过两名苏库尔跟随者——贺拉若姆和鲁斯特姆吉——买下。还说他在穆斯林圣人巴查尔·夏的陵墓联系了一名玛司特(神醉者)。巴巴指示,在那块地上盖房之前,需要在苏库尔租房,最好在近处。随即遣拉姆玖返回苏库尔找房子,并要他照料在巴查尔·夏陵墓安家的玛司特,并访问萨德贝拉岛。还叫拉姆玖打听一下可买的房子,以备他家人的可能迁居。
拉姆玖在苏库尔找到一座合适房子,为巴巴和满德里租了6个月。接着去已购置的果园附近,拜谒巴查尔·夏的陵墓。他未能找到那儿的玛司特,却遇到一个女玛司特——外貌酷似巴巴简的玛司特尼。她质问拉姆玖:“你的古鲁是谁?”
拉姆玖答:“师利美赫巴巴。”
她说到:“夏!夏!”(国王!皇帝!)和几个奇怪声音,之后突然消失。尽管神醉女子的语言费解,这两个词拉姆玖却听得一清二楚。突然,要找的玛司特也仿佛从天而降,拉姆玖给他5卢比,说钱来自美赫巴巴。玛司特满面喜悦地接受了。
次日拉姆玖回到奎达。讨论在苏库尔建房的计划,决定由满德里自己盖房,种植果园。并提议组建信托,只让那些完全献身美赫巴巴事业者参与。讨论中,有人提到苏库尔的酷热问题,有过亲身体验者认为满德里受不了。针对迁居苏库尔的种种利弊,持续讨论了一周;最后取消整个苏库尔计划。改为访问卡拉奇。很快又派阿德希尔和拉姆玖前往(注:贝利也在卡拉奇,当地有亲戚)。同时致电阿美纳伽,通知古斯塔吉和6名女子带行李到苏库尔。拉姆玖和阿德希尔奉命将满德里的行李保管在苏库尔,在奎达安顿之后再运过去。
全体男子到苏库尔集合,将行李留在租赁的房子,于6月30日赴奎达。都健康良好,除了感染伤寒的紧张,找奎达的一位欧洲医生治疗,病情仍未好转。用担架把病情逐渐恶化的紧张抬到另一座房子。希望换个静谧的环境会有所帮助。几名满德里日夜护理,不惜金钱为他治病。巴巴每日探望数次,密切关注他的治疗。
这段时间,巴巴对鲁西年幼的女儿,高荷和恺娣,也予以特别关注。每天和她们做游戏;给她们讲精彩故事,逗她们开心,来吸引她们。两个女孩注定成为大师圈子成员。美婼、朵拉特麦、娜佳、顾麦、捷拜和希拉,在古斯塔吉陪同下,也很快来到奎达。女子们一安顿下来,巴巴十分注意保证美婼在新环境中开心舒适。
在奎达,大师亲自给男女弟子盛饭菜。格外害羞的美婼每天总是最后来排队领饭。有一次,巴巴一气之下把她的盘子扔掉。美婼吓坏了,但他很亲切地说:“对我不用害羞。你天天最后一个来领饭。为什么?别再那样了。”还给美婼额外的石榴和葡萄吃。
巴巴长长的头发由顾麦梳理。巴巴会对美婼说顾麦梳得怎么细致。顾麦在奎达,都是她为巴巴梳头。她不在,由古斯塔吉做。后来,这项特殊职务交给了美婼,她一直做到最后。
一天,鲁西安排男女满德里去附近一座山郊游。登山时巴巴敏捷如鹿;满德里竭尽全力,但无一人攀到山顶。巴巴伫立山巅,威仪非凡,仿佛在向人类揭示喜悦之光,宣布生命目的即是喜悦!满德里从下面敬慕仰望,爱风拂过心灵,喜悦之泪盈眶。
阳光崇拜地亲吻他的双足,
空气温柔地拂过他的金发,
向世界揭示他的神圣形象。
奇美无比!尊贵无双!他的顾盼之光穿透并刺伤众心。都被巴巴深深吸引,无法移开目光。为他拍了照,可相机怎能捕捉神圣容颜?惟有心灵纯洁者方能视见神圣光环。
美赫巴巴决定7月16日率三名满德里赴卡拉奇。紧张病危。巴巴在出发前,同费罗兹·夏到帕西人公墓,为紧张选了块墓地。并给费罗兹2500卢比;500卢比用于紧张的墓碑,2000卢比给奎达的帕西慈善信托。又告诉满德里:“莫灰心。要千方百计治疗紧张——哪怕在最后一刻。”但后来他也承认,紧张的情况已回天无力。并叫满德里在紧张的葬礼后去看电影,以纪念他想当电影演员的未竟梦想。
16日下午,美赫巴巴率几名满德里前往卡拉奇。列车抵达马奇站,接到紧张去世的电报。紧张恪守了跟从大师至终的诺言。巴巴提醒随行者,他在大师之家的预言,2或3名圈子成员必须死去。紧张是第一个。
7月17日到卡拉奇。次日租了一座大房子,还有花园和喷泉。巴巴视察了阿德希尔和拉姆玖选的地方。然后驾车前往卡拉奇北面11英里的芒霍辟尔,一位著名伊斯兰教圣人的陵墓。芒霍辟尔也因温泉闻名,有很多麻风病人泡温泉治疗。再往前是隔开的供游客使用的温泉。7月20日,其余满德里携行李从奎达来到(保管在苏库尔的行李提前运到奎达)。将苏库尔的住房和土地归还主人,并给予慷慨补偿。
在卡拉奇,讨论将来的活动。巴巴对大家谈了他的新计划:“除了在这儿的果园工作,还得开始另一个项目。一切安排妥善之后,开设一个部门,为穷人和残疾人提供衣食。不是穷困者收容所。你们必须全城寻找这种人带来。必须是系统彻底的寻找,不是随意乱来。”他还令人吃惊地提出,要为此工作买一部轿车。
巴巴继续说:“除了这项对穷困者的工作,你们必须持续不断地念神名,只有涉及手头的工作时,才能对我说话。”
没有一个满德里对这个新项目特别热心。次日巴巴看他们闷闷不乐,停止讨论这个话题,并告诉那些有家室者,可自由回家,过正常家庭生活。不过,没过几分钟,他就取消了定居卡拉奇的整个计划,决定返回孟买——愿回家者可从那儿走。
美赫巴巴让女子与男满德里隔离。只有古斯塔吉照看她们,即便他也只能为具体工作才来。女满德里奉命念神名“耶兹单”和做家务。琵拉麦常来看望女子,有一次巴巴还带她们去她家。
赴孟买前的头天晚上,巴巴给每个满德里洗浴:让他们俯身温泉下,往他们头上倒水。次日7月21日早晨,他和几名满德里速速动身赴孟买,留下指示:余者携行李跟随。
7月25日回到孟买,住入伊朗尼大厦,凯库希如·玛萨家。对巴巴归来,苏娜玛西,尤其是蔻诗德,喜出望外。截止7月底,有家室的满德里回各自家,只剩下6名男子伴随大师。
在伊朗尼大厦,有一天美婼和蔻诗德决定做都帕克-普里——油炸麦面球牛奶甜点。牛奶不够稠,美婼加上面粉。端给巴巴,他问:“这是啥?谁做的?”苏娜玛西回答,是美婼和蔻诗德做的都帕克-普里。巴巴叫她俩来,狡黠地问:“你们这辈子见过都帕克-普里吗?你们老爹尝过吗?这种都帕克面糊不是给病人做的吧?你们看我像病了?”
不过第二天,巴巴吩咐她们做土豆饼,并说会教她们怎样做。他在厨房做好土豆,还教美婼怎么做帕翠尔——一道美味蔬菜。之后指着热炉子,说:“恰如火在炉内燃烧,让爱火在心中燃烧!”
这期间,朵拉特麦将一大笔款捐给大师。美赫巴巴指示,留一部分以赫兹拉·巴巴简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名义,用于教育和社会工作,留一部分为波斯的贫穷琐罗亚斯德教徒提供技能培训。还将她的一部分捐款,作为大师的帕萨德,给几个满德里家庭提供财务帮助。将给波斯的那笔钱,交给古吉拉特语周报《印度女皇报》的编辑,以信托形式保管。
没过几天,巴巴决定,到印度各地无限期旅行,包括徒步旅行。并说:“我希望达善5000名萨度。只要看见萨度,我都会达善他们。”
随后指示朵拉特麦和美婼:“到库希如大院同鲁斯特姆和馥芮妮一起生活,直到我回来。做好永居安排,就召唤你们。”因此母女搬到阿美纳伽。娜佳随父亲马萨吉回普纳的家,她兄长彭度自古吉拉特旅行中期,已在奎达生活了一年多,巴巴尚未召他回来加入满德里。
巴巴令瓦吉夫达留在孟买。贝拉姆吉最近从波斯返回,巴巴指示他、古斯塔吉、贝利和帕椎,为旅行购买必需品——铺盖、衣物、鞋子等等,因为一旦旅行开始,就不许他们再买东西。因此,要携带的负担很重。任命帕椎做不受欢迎的管家,负责旅行期间的所有安排。8月1日,旅行开始,前往普纳,次日凌晨到达。
在普纳简短休息后,8月2号中午出发,前往赖久尔。弟弟佳尔、巴拉·塔姆巴特、伽尼、马萨吉、拉姆玖、鲁斯特姆、萨达希乌和韦希奴,来普纳火车站台送行。车厢内有两名萨度乞食。火车一驶离普纳,巴巴就走过去,给萨度施食,送达克希纳(钱),顶礼他们的足。
过了一会儿,巴巴让帕椎去问,列车何时到赖久尔。得知次日凌晨4点到,巴巴出乎意料地决定延长旅程,继续行至马德拉斯,称那个时间太不方便。
帕椎买了到马德拉斯的车票。他们8月3日晚9点半抵达,入住车站附近的乔崔客栈。次日,打听波多诺伏的情况,获悉那个地区因季风雨遭洪灾。这时大家才想起启程前巴巴的话:“这次旅行期间,我将服务受难者。”
买了煨鹰嘴豆、奶酪和面包,在火车上食用。巴巴指示帕椎,要随时准备好大量的零钱,以便巴巴顶礼萨度时,给他们几枚硬币钱礼。
由于洪灾,只有一列火车去波多诺伏。购票处推推搡搡。已停止售票。买车票的帕椎空手而归。巴巴告诉他,不要按惯例买三等车厢,试试买二等车票。帕椎申辩,都想乘这趟开往波多诺伏的唯一列车,什么票都买不到。巴巴责备帕椎考虑不周,未提前购票。因形势所迫返回客栈的路上,巴巴表示不悦。
在客栈,巴巴又神秘地提起这次旅行中一再说的话:“我想触摸5000名萨度的脚,我祈祷他们会咒骂侮辱我。萨度们将撕碎我的神圣自我,粉碎我的巴巴身份!”接着讲了古代罗摩主和当代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在印度流浪期间分别受到大量中伤的故事。
最后决定,翌日前往尼尔吉里斯山,不去波多诺伏。8月5日晚上6点半,他们离开马德拉斯,前往乌蒂;计划次日到铁路枢纽梅图帕莱亚姆(被巴巴称作“石油”)转车。都很快酣然入睡。次日早晨,列车驶过一站又一站,却不见梅图帕莱亚姆。询问一名乘客,后者诧异地望着他们,说这节车不去梅图帕莱亚姆。原来午夜他们熟睡时,这节车厢被分离,连上另一辆火车。
他们只好在下一站下车,再次转车。巴巴严厉训斥帕椎粗心大意。(后来帕椎称之为“被大师疾言鞭挞!”)巴巴不仅情绪糟糕,消化也不好。刚离开马德拉斯就开始腹泻。但他不顾身体状况,坚持旅行。
8月6日下午12点45分,启程赴梅图帕莱亚姆。铁道是窄轨,他们乘坐的小型山车只有一等和三等车厢。车缓缓地爬着,使他们有机会观赏尼尔吉里斯群山(蓝山)的壮丽风景。遗憾的是,寒风很快吹得人缩成一团。
下午3点半到乌蒂,愈发寒冷,都冻得直发抖。贝拉姆吉和帕椎去市场买木豆和蔬菜,都没买到。只好干吃面包和烤鹰嘴豆。因巴巴发着烧,决定返回古诺尔宿夜,次日步行回梅图帕莱亚姆。遂于傍晚6点20分离开乌蒂,7点45分到古诺尔;但因大雾,满眼漆黑,站台只有一盏煤油灯。他们在一家印度教饭店用过晚餐,回到不再前行的火车的车厢过夜。巴巴因发烧彻夜辗转反侧。
尽管如此,旅行照常进行。次日早晨7点20分,步行出发去21英里外的梅图帕莱亚姆。走完下山的几英里,在一个小村边稍事休息,满德里吃了面包和奶酪。巴巴病得吃不下,说:“你们没看见我受苦?从昨天一直没吃东西。过去几夜片刻未眠。你们这些人休息放松,还大饱口福。为我考虑一下!”
接着转向帕椎,厉声说:“永远别当巴巴!”不过,此言和有关粉碎“巴巴身份”的言论,都是针对贝利的,是对即将发生之事的警告。
8月7日,早餐后,继续徒步旅行。巴巴烧得更严重,感到眩晕;只好频繁停下,恢复平衡。古诺尔周边地区,以茶叶种植而闻名,大量出口优质茶叶。奇怪的是,满德里所去的餐馆,都不供应茶水,只有咖啡。巴巴想喝茶都没有。他让四名男子喝了杯咖啡,尽管他自己在整个跋涉期间,没吃东西并滴水未进。这次旅行中,巴巴会把鹰嘴豆分给途经村庄的孩子们,从而用完携带的粮食。他们步行16英里,余下的从卡拉到梅图帕莱亚姆的5英里乘火车。又从那儿乘火车到马德拉斯,于8月8日上午8点半到达。巴巴仍未退烧。
前面提到,整个旅行期间巴巴一直刺激贝利。到了马德拉斯,贝利对巴巴说,他无法再往前走了。巴巴针对他好争辩的性格,坦率地告诉他几件不中听的事实,叫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贝利决定回普纳,次日早晨离开。并带走多余行李和大衣,减轻了大伙的负担。贝利出发前,巴巴批评说:“你们没谁对我有感情!过去的四夜,我未曾入眠,你们都在被窝里酣睡打呼噜。个个自私;没人按我希望的方式绝对服从我!”
贝利次日走后,制定了新计划。巴巴提出,从马德拉斯去加尔各答,再到哈德瓦同瓦吉夫达会合。从哈德瓦步行1200英里去萨考利!途中将访问贝拿勒斯和鹿野苑这样的圣地,计划于1925年1月底到达萨考利。
立即着手新安排,下午巴巴重申:“我要粉碎我的巴巴身份和我的神圣自我!你们跟我这么久,得到什么了?我旅行这么远来看萨度,让他们踢打我、侮辱我、辱骂我、唾弃我!我的希望是每次我顶礼圣徒的脚,他都暴踢我的头!这是我内心深处的渴望!我打算制造这种情境!”
接着用祈祷语气说:“神啊!如果我被踢,就会改进。如果我的自我毁灭,就会受益,满德里也会受益。他们跟我这两年,得到了什么?至少,如果我的骄傲粉碎,他们从中将有所收获。”
还告诉三位男子:“是你们赋予我巴巴身份,我现在想摆脱,因为我体验到自己没什么‘东西’!因此,我在达善萨度圣人的过程中,若遇到一位辱骂我的赛特普如希(完人),我会留下跟随他,永不返回。你们也要这么做,生命才有价值;否则我们既非法吉尔(苦行僧)也非埃米尔(世俗人)。啥也不是!”
这些表面奇怪的话,直接关系到男子中间发生的事。巴巴受够了古斯塔吉同贝拉姆吉的争吵,这些话就是针对他们。两人倔驴一般,为琐碎小事动辄争吵不休。气头上,经常忽视巴巴的命令。大师通过自我批评和批评他们,给他们谦卑和自我消除教训。
巴巴决定下面去加尔各答,遂率帕椎、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去火车站。购票处又是人头攒动。不过帕椎挤到前面,买到四张中等票。回来却发现巴巴对他买了(比三等票稍贵比二等票便宜的)中等票很不满。批评:“怎么买这种票?这么奢侈?你爹是王公?这钱是你爹的?回答我!”
帕椎解释,三等车厢售票处挤满人,不可能买到。买到这些还算幸运。但巴巴责备说:“买不到三等车票,你就应该回来禀报我。”
“我要是那样,您肯定会叫我买中等车票。”帕椎回应,“我们打算去波多诺伏时,您就叫我试试二等,甚至一等车票。”
“因为我说过一次,就意味着永久性法规?你这样想乃大错特错!”巴巴纠正。但稍后,不出所料,原谅了帕椎。
这次旅行巴巴希望隐瞒身份。他们正要上车,三个帕西人来到站台,向贝拉姆吉打探。尽管大师严禁泄露身份,贝拉姆吉脱口说他随美赫巴巴旅行!他们坚持要见大师,巴巴礼貌地表示很高兴见到他们,整个时间却一边怒瞪贝拉姆。
8月9日早晨8点,巴巴一行离开马德拉斯。巴巴继续重复奇怪的祷文:“神啊,我希望被萨度和圣人殴打!准许他们粉碎我的神圣自我,摧毁我的巴巴身份!”
在车上安顿下来,巴巴恢复平静。令人惊讶地说他饿了。男子们很高兴,他终于又想吃东西了,可他们随身只带有剩豆糊。巴巴叫加热,却没炉子。帕椎急中生智,把锅拿到机车头,司机将锅放在铲上,伸进燃烧的煤火。巴巴高兴地吃掉帕椎拿来的热豆糊。后又表扬他体贴周到。
8月11日下午5点,到加尔各答郊区豪达。去莫卧尔饭店,发现太脏。立即去另一家旅馆——旁遮普孟加拉。晚上乘出租车在加尔各答转了两小时。
次日,打听达克希涅斯瓦尔,以及赛古鲁罗摩克里希那·帕若姆罕撒生活过的寺庙。8月12日,乘船过胡格利河去拜访圣陵。在河岸边看见个盲乞丐,坐在污秽里。巴巴和男子们清扫之后,给他饭吃。
罗摩克里希那传教会的寺庙和总部,白鲁尔庙,座落于离达克希涅斯瓦尔村不远处的胡格利河畔。12个小型建筑环绕着壮观的主庙。位于繁闹市区贫民窟边缘的圣陵安静祥和。巴巴率弟子拜谒了罗摩克里希那做宇宙工作和膜拜使用的房间。在另一房间参观了罗摩克里希那膜拜的(宇宙之母)卡利神像,以及与这位至师生平相关的遗物(比如凉鞋)。
返回途中,巴巴注意到一间简陋的印度教寺庙,走了进去。里面有位真诚的信徒,将罗摩克里希那的一张大相片,保管得完好无损。巴巴跟他打招呼,经询问,给他一些静心建议。随后回旅店,于当晚7点半离开加尔各答,前往哈德瓦,两天后,14日到达。
贝利走后,帕椎成了大师责骂的替罪羊。每到一站,巴巴都叫帕椎下车,看有没有地方供应茶点。找不到就问站长,为什么没有餐馆。即使车站有餐馆,巴巴也叫帕椎去找站长,要他解释火车为什么没有餐车。甚至他们在前一站刚用过午餐和茶,巴巴依然坚持叫帕椎去问这些难堪的问题。
帕椎一度烦得心想:“见鬼去吧!我不要神或什么灵性了!走人!”可钱和车票都在他身上——绑在他的白腰带上,他推断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叹了口气,只得面对又开始找他茬儿的巴巴。
到达哈德瓦那天是个星期四。还是双重吉日,古鲁日兼满月日。到一家印度教客栈,没空房。他们说服经理,让他们用一部分走廊。他们把行李放在走廊,跟巴巴恒河沐浴,通往圣河的台阶上有大批朝圣者。河水太脏,他们未浴而回。
后又租车去喜马拉雅山麓的瑞希克什。破旧的汽车启动不了。尝试几次失败后,另租一辆。
瑞希克什意为睿希(圣贤)的寓所。自古一直是萨度、弃世者和瑜伽士的著名聚集地。巴巴在城中走动,看见想见的朝圣者,顶礼无数萨度、甚至麻风病人的足。后来在一处隐僻地,大师同一位真正的萨度交谈,他叫尼帕里巴巴,对世界在外在内皆超脱。
从瑞希克什又去14英里外的拉克希曼-朱拉(拉克希曼的秋千)村。不过,他们驶过危险的浮桥后折返,下午1点抵达哈德瓦。巴巴决定,从哈德瓦出发,步行去萨考利,遂做准备。满德里全天禁食,傍晚吃了米饭豆糊。巴巴继续禁食;胃疼发烧。给阿迪和瓦吉夫达发电报,叫瓦吉夫达到拉克萨尔火车站接他们。
哈德瓦的客栈很不干净。巴巴再也无法忍受,建议在车站附近宿营。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头顶行李,摔倒两次。巴巴也亲自扛行李,尽管禁食且生病,依然大步流星。在火车站附近的草地上露宿,可巴巴病得难受,睡不着。
次日8月15日早晨6点,男子们洗漱后用茶点。这是旅程期间巴巴第一次允许他们吃甜食;他自己什么都没吃。9点离开哈德瓦,疾步走到拉克萨尔。途中巴巴被迫停下,上厕所拉稀便;之后继续快步前进。走了两英里,满德里在贾瓦布里吃了豆糊和面包。巴巴不让歇息,他们只好继续行走。携带着铺盖、衣物、灯笼、雨伞等等旅行,甚是辛苦;酷热又添不适。另外,巴巴健康未见改善,男子们也着急担忧。
走了10英里,到帕施瑞火车站,终于停下。同时,前往哈德瓦的几位萨度来到。巴巴向他们顶礼,给他们几枚硬币钱礼。一名萨度唱诵着“罗摩!罗摩!”巴巴后来解释说,萨度并不真诚,心里想的更多是金钱食物而非神。不过,这次邂逅,巴巴鼓励他继续走舍弃之路,行正义之道——倘若他决心求道的话。其中一名萨度走路一拐一拐;原来脚底扎了个石子。帕椎为他挑出,又清洁包扎感染处。后来给所有萨度都发了佩达(甜食)。
翌日8月16日早晨,巴巴非常难受,腹泻多次。因一夜未眠,心情也烦躁。古斯塔吉、贝拉姆吉和帕椎5点起床,神清气爽,准备出发。巴巴生气地说:“你们这些利己者,根本不考虑我!心中对我没什么真感情!没一个为我着想!昨晚我告诉你们,我像在阿杰梅尔那次患痢疾,可你们没人在意,就去睡了。整夜鼾声如雷。我一夜未眠,腹泻那么多次。却没人醒着陪我,甚至醒来帮我。哪本书里写着,你们应该继续睡觉,留下同伴独自受苦?”
接着巴巴谈到自己:“我,也是利己者,因而行遍印度寻找萨度,让他们粉碎我的自我!”
帕椎恼了,说巴巴太不公平。巴巴让他发泄完,于凌晨5点45分率众出发。
快到第四块里程碑时,突然冒出一个长发流浪者,像是穆斯林。亲切地走向巴巴致意。之后随便跟巴巴握握手,继续赶路。满德里对陌生人的举止感到惊讶。可对于大师,他并不陌生;而是灵性特使,为美赫巴巴的内在工作而来。除他之外,还有谁知道和巴巴握手所传递的内在讯息?
这次片刻会见之后,很快下起雨,他们到铁轨旁的一间废弃小屋躲雨。并在那儿吃了早餐,除了巴巴。雨一停又上路。走了几英里,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休息。过去的几天巴巴未吃固体食物。不时排泄白色粘液,反复胃疼和发烧。
巴巴看见远处有几个孩子放羊,叫帕椎去问他们有没有吃的。一个少年回答他有几张饼和辣酱。巴巴听了汇报,令帕椎给男孩一安那,把辣酱拿来。帕椎惊骇:“巴巴,您患痢疾。不会吃辣酱吧?这会让您的胃更难受!”
巴巴回答:“你知道什么?相反,辣酱会治好痢疾和我的病!”帕椎勉强给男孩付钱,拿来辣酱。巴巴就着古斯塔吉的一张饼吃掉。当他数日来第一次表现得高兴满意时,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他的爱和工作秘密,谁能想象?在会见一名灵性特使——做了一些内层面工作之后,他终于吃了食物。纯朴的牧童对美赫巴巴是谁毫不知晓。接受不知情男孩给的卑微食物,示现了大师怎样的爱。
巴巴吃过辣酱,传话给男孩说很好吃。他用牧童的自发分享,打破了禁食。整个时间,少年一直凝视着巴巴,深受他的生动表情吸引。
巴巴恢复了体力,继续率男子前往拉克萨尔,并于16日下午1点到达。带着沉重行李从帕施瑞的9英里步行,令男子们筋疲力尽。在公用水井洗漱后,到一家印度教餐馆用午餐,下午在火车站候车室休息。
晚上,帕椎和贝拉姆吉去找旅馆。找到一家印度教客栈,经理却满腹狐疑,问他们:“你们来自什么社区?看着不像印度教徒。”帕椎说他们是帕西人。经理疑惑:“帕西人?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社区。抱歉,不能让你们住这儿。”帕椎解释说他们实际上是琐罗亚斯德教徒。经理却说:“实话告诉我,你们是印度教徒还是穆斯林?”
“都不是;我是琐罗亚斯德教徒!”帕椎坚持。并揭开衬衫,露出腰间系的圣线。经理原先担心,帕椎可能是惹麻烦的穆斯林;现在相信他不是,遂允许他们使用客栈走廊。
经理拿出房客登记簿,帕椎签上“法里敦·纳罗吉·椎沃”,贝拉姆吉签“贝拉姆·法里敦·伊朗尼。”
在印度,用父名作中间名很常见。经理又一脸困惑,指着贝拉姆吉,问帕椎:“你是他父亲?”
帕椎大笑,答道:“你能看得出,我比他年轻很多;怎会是他父亲?”
巴巴试图在走廊休息,但旁边排水沟臭气熏天,决定不住这儿了。遂遣帕椎去火车站,请求在候车室睡两天。碰巧车站有个本地帕西人,帕椎与站长交谈后,站长征询帕西人的意见。尽管帕椎再次说明,他和同伴是孟买来的琐罗亚斯德教徒(甚至又展示他的圣线),那位帕西人却不相信,问:“琐罗亚斯德教徒干嘛去哈德瓦?不是每个孟买人都是帕西人。”尽管如此,站长还是批准了他们使用候车室。
翌日8月17日,给萨达希乌·帕特尔发电报,叫他到贝拿勒斯与他们会合。巴巴一整天顶礼萨度。拉克萨尔是去哈德瓦朝圣者的主要交界,火车站有很多萨度。
次日凌晨4点,瓦吉夫达来到,带着孟买方面的最新消息。巴巴对他讲了徒步去萨考利的计划。随后问四名男子,是应该步行去萨考利,途中寻找萨度和圣人,还是乘火车去不同圣地,最后回美拉巴德?古斯塔吉、贝拉姆吉和帕椎,迫切希望立即结束徒步旅行,改乘火车旅行。巴巴也出人意料地同意停止步行。他们同瓦吉夫达,于下午1点半从拉克萨尔乘火车,当晚6点抵达莫拉达巴德。
一到莫拉达巴德,巴巴立刻开始寻找萨度,在河边的庙里找到一位。他一定是位真圣徒,因为巴巴向他顶礼,还要满德里顶礼——非同寻常之事。萨度往每人的额头涂灰,包括巴巴。
返回时,巴巴看见楝树下的一个玛司特。听说这位神醉者已在树下坐了4年没离开过。原地大小便,把粪便抛到肩后,在草垫上揩手。巴巴想给他洗澡,玛司特断然拒绝。不过,巴巴发现他酷爱冰激凌,喂他吃了很多。还付给附近餐馆店主5卢比,每当玛司特想吃再给他。
巴巴和同伴们在车站月台过夜,次日8月19日动身去博帕尔。巴巴依然频繁拉肚子,还呕吐。在勒克瑙换车,但帕椎留在车上继续前行,到贝拿勒斯接萨达希乌·帕特尔,一同去巴罗达,全体会合。20日下午,巴巴到博帕尔,继续寻找并顶礼萨度。
次日阿迪从阿美纳伽来到,恳求巴巴结束流浪,回美拉巴德。巴巴未予以明确答复,于晚间让阿迪陪同他们前往勒德兰。遣贝拉姆吉先行到巴罗达做必要安排。火车上,巴巴病得厉害,他们决定在巴罗达休息几天,直到他恢复体力。
8月22日上午抵达勒德兰。巴巴连续几个小时在市区走动,联系并顶礼萨度。当晚8点到巴罗达,与帕椎、萨达希乌和贝拉姆吉会合。之后巴巴命阿迪回阿美纳伽。贝拉姆吉安排好他们在古吉拉特印度教旅店住宿,在那儿巴巴说:“行至阿布山后,我们的旅程结束,返回美拉巴德,在那里定居。”男子们听到此言很高兴,因为三周持续旅行已使他们筋疲力尽。巴巴这样决定的一个(未提及)因素是,钱基本花完了。
次日有个意外变化。天气虽热,巴巴和男子们在巴罗达漫步观光;参观了王公宫殿、巴罗达博物馆、美术馆以及本城其他旅游景点。
之后巴巴同萨达希乌商议新计划:“我们将定居普纳附近的辛哈伽堡地区。对满德里,辛哈伽是个理想地方。气候宜人,水源充沛,环境安静。此外,也属于巴巴简的领地。”
巴巴未按计划在巴罗达休息,而在两天后夜间10点离开,8月25日下午1时到达乌贾因。午饭后,又开始寻找萨度,并在锡布拉河两岸找到很多;还有一些麻风病人。巴巴向萨度鞠躬,将前额放在他们脚上,给他们钱礼。
锡布拉河畔有座寺庙,巴巴叫萨达希乌先下河沐浴,后去庙里,按印度教仪规膜拜。在寺庙隔壁小屋,发现两个奇怪的萨度。其中一个患有麻风病;眼睛成了红肉球,手指几乎全没了!巴巴轻轻走过去。把几枚硬币放在萨度面前的地上,可当他弯腰将头放到他们脚上时,麻风病萨度抽回双腿,大“哼”一声!巴巴没触摸他的脚,而是合掌向他鞠躬,随后悄然离去。
这位麻风病萨度知道,前来顶礼他的是谁。巴巴后来表示,萨度是位高道。在他们离开河边之前,他优美地唱起歌,一边击腿打拍子,仿佛为达善巴巴而表示极大喜悦。
25日下午4点巴巴一行离开乌贾因,晚上10点到达莫塔卡。在火车站月台宿夜,次日早晨坐牛车前往12英里外的著名印度教朝圣地,噢姆卡里希瓦(注:在噢姆卡里希瓦,乌帕斯尼·马哈拉吉静心时进入三昧,出现呼吸困难,致使他前去求助纳拉延·马哈拉吉和赛巴巴。)患重度痢疾的帕椎留在城里。仍然很虚弱的巴巴不顾牛车颠簸,照常工作。
在噢姆卡里希瓦,巴巴遇见一位孟加拉班智达,这位婆罗门梵学家被称作尼玛·阿南达·斯瓦米。当地人叫他“摩诃特玛”——大圣。巴巴用英语与他交谈,同时指示萨达希乌到纳尔默达圣河沐浴。在斯瓦米的帮助下,巴巴在该地区找到并顶礼大批萨度。他们于夜间10点返回莫塔卡,立即前往巴罗达。
8月27日,在途中一个小站,一位年迈的穆斯林想进巴巴乘坐的车厢。时值日落,帕椎试图拦住他,因巴巴说他希望独处。可那位老人一眼瞥见巴巴,坚持要凑近端详。他指着巴巴,嚷道:“为啥阻拦我见那位绅士?我只想和他握握手。你为啥拦我?”随后上车,向巴巴伸出手,巴巴也伸出手。和巴巴握过手,他很高兴,巴巴与他谈了许久。谈话期间,老人取出不少鸦片,用饼卷着咽了。巴巴顺口问起帕瓦伽山,老人高声称赞,举止滑稽。鸦片开始生效。他兴高采烈,继续赞美帕瓦伽:“那是天堂,我告诉你!人间天堂!”令满德里惊讶的是,巴巴似乎认真对待他的话,决定去那儿,不去阿布山了。
当晚8点,巴巴、贝拉姆吉、帕椎和古斯塔吉到达巴罗达,又入住古吉拉特印度教旅店。萨达希乌未下车,直接回普纳。次日下午4点,巴巴和同伴步行去帕瓦伽,当晚9时走到山脚。
他们带着行李走丛林窄道,帕椎叫古斯塔吉点煤油灯领路,暗示巴巴可能会跌倒。古斯塔吉却坚持说,路上有其他旅客提着灯,够亮了,不必浪费煤油。于是他们开始跟着一个人走,但那人步伐迅捷,把他们甩在黑暗中跌撞。帕椎摔倒,伤了腿,后来对古斯塔吉泄愤。碰巧有位穆斯林警官路过,护送他们到一家客栈过夜。此地位于丛林中央,常有野兽出没,警官强烈建议他们夜间呆在屋内,莫冒险出门。
8月29日,他们早晨6点醒来,很快开始攀登大雾笼罩的帕瓦伽山。巴巴仍受痢疾之苦;停步几分钟,胃痛才减轻。尽管如此,攀登陡峭山路时,巴巴步伐最快。途中歇息两次饮茶;相比攀登尼尔吉里斯山,这次有上乘的茶,在登山前巴巴还没让他们品尝。
攀登三英里到了山顶,上有一座印度教卡利神(宇宙之母和原阴)寺庙。每年庙会期间有成千上万人,但平时朝圣者每天只有几十个。巴巴和满德里走进寺庙,顶礼神母圣祠。
寺庙另一边,是穆斯林圣人萨简·夏·瓦隶的陵墓。巴巴又率弟子入内顶礼。
大家坐了一会儿,观赏古堡遗址和群山幽谷美景。这时巴巴又提起到普纳附近的辛哈伽,住自建茅屋的话题。因那里类似帕瓦伽,满德里更加喜欢。中午下山。午饭后,当晚8点15分回到巴罗达,在古吉拉特旅店宿夜。
次日,大师像这次旅途中常做的,又复述同样的神秘言论:“神啊,我不是巴巴!”并对满德里喊道:“是你们将巴巴身份赋予我!现在萨度圣人都想粉碎我!”
至此,帕椎、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听够了,恳求巴巴别再说了。巴巴回答:“我是认真的,我没有什么东西!我的大师,巴巴简和马哈拉吉,也没有什么东西!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甚至不是圣人,更别提赛古鲁了!”
有一个男子问他为什么对他的大师发表这种奇怪声明,巴巴解释:“神律迫使我这么说,神律也适用你们。你们无论做什么,都是遵循神律,必须那么做!”
巴巴的话主要是针对21岁的帕椎。巴巴持续不断重复此话的原因是,帕椎头脑感到困扰,心想:“这是哪类的灵性?这些大师彼此之间的做法,连普通人都会犹豫不决!是哪类的大师?我落进了什么地狱?”
当帕椎将苏非马和圣徒牛送给萨考利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并说明牛马是美赫巴巴送的时候,乌帕斯尼不仅大骂诅咒,还拒绝接受。这令他无法理解。
帕椎想,“假若巴巴知道要发生什么,为何又派我和紧张去那儿?马哈拉吉为何这般发火?”旅途中,在不同时候困扰帕椎头脑的问题,尚未提出就被巴巴解答了。帕椎意识到巴巴的话是针对他的,并为怀疑大师的命令而感到羞愧,尽管他无法理解其完整意义。
男子们努力控制头脑,但还是受不了巴巴一遍遍重复莫名其妙的话题。无论早、中、晚,巴巴重复来重复去,直到他们再也听不进去圣人萨度是怎样来摧毁他的巴巴身份的。听他说他“不是巴巴”,不是几分钟的事,而是连续几小时喋喋不休,直到他们无法忍受,恳求他停下这种同一句独白。
有时候大师还咒骂他们,不容他们稍有松懈。并且通过质问,在他们头脑中制造怀疑:“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光说我是神人。真的相信我是神?你们从我这儿得到了什么?有任何收获吗?告诉我,你们在想什么!说出来!”就这样持续敲打,直到他们不堪忍受。
巴巴又改变行程,不去萨考利,前往孟买。给阿美纳伽的阿迪发电报,叫他和马萨吉来孟买会合。9月9日,巴巴一行离开巴罗达,到达孟买。在伊朗尼大厦,同凯库希如·玛萨和瓦吉夫达两家住了一周;永久住所仍有待解决。
刚过几天,巴巴决定率几名满德里访问果阿等地。帕椎因最近的旅行筋疲力尽,恳请巴巴允许他留下。此外,巴巴的不停刺激也令他心力交瘁。他求巴巴别带他去。巴巴用印度人的发誓方式,捏着喉咙说:“一起去。我保证再不会烦扰你了。”不过,帕椎不信。
帕椎是最年轻的满德里之一,常夹在年长者的争吵中间,尤其是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整个旅途期间总是闹矛盾。再加上巴巴的不停揶揄,帕椎心烦意乱。他也深知自己性子急,担心会在怒中说出无礼之言,懊悔余生。虽有巴巴承诺,帕椎还是没去。巴巴遂任命瓦吉夫达代替他管理事务。
9月14日,巴巴率古斯塔吉、贝拉姆吉、马萨吉和瓦吉夫达,离开孟买去普纳,到后立即启程赴潘吉姆。乘火车途中,瓦吉夫达患病发烧,到隆达时,病情加剧。
在隆达,巴巴找借口对瓦吉夫达发火,命他躺倒在站台的长凳上;令马萨吉照料他,贝拉姆吉去买鲜奶。巴巴和古斯塔吉到一家印度教餐馆吃饭,为贝拉姆吉和马萨吉带回食物。叫瓦吉夫达喝了牛奶,继续赶路。奇妙的是,巴巴通过对瓦吉夫达发火,使其病情稳步好转,几小时后彻愈。在城堡岩站,全部行李,除了巴巴的铺盖,皆喷洒消毒剂。
在莫尔穆冈港下车,乘船到潘吉姆,入住基督徒开的旅馆。在潘吉姆和果阿老城区,他们看了不同的葡萄牙教堂和别的基督教标志。他们访问的最重要教堂是存放着圣方济·沙勿略遗体的仁慈耶稣大教堂。这位耶稣会传教士的木乃伊尸体,从16世纪一直保存着,隔几年向公众展示一次。果阿是印度少数几个基督徒为主的地区之一,这所教堂被视为印度最重要的天主教朝圣地。巴巴仔细参观了这所精心设计的教堂,甚至登上废弃钟塔的昏暗螺旋楼梯。
也许巴巴这次提早完成工作,因为仅在果阿逗留三天后,就决定返回孟买。在孟买,再次居住达达尔区的伊朗尼大厦。
接下来的三个月,9、10、11月,美赫巴巴几次往返于孟买和阿美纳伽之间。频繁旅行的目的,是为他和满德里建立一个永久住地。定居辛哈伽的计划被放弃。
大师开始经常访问阿美纳伽的纽瑟文·萨达家——阿克巴棉纺厂。巴巴住在美拉巴德,邮件寄到阿克巴棉纺厂,由纽瑟文转给巴巴。有时巴巴到萨达家吃午饭,坐在院里树荫下休息,与满德里和纽瑟文议事。由于他的频繁访问,逐渐地,这个琐罗亚斯德教家庭的成员,都深受他吸引,接受他为灵性大师。他与萨达和杰萨瓦拉家的灵性联系,对将来的工作意义重大。
也是这个时期,在阿美纳伽和孟买建立了新的重要联系。甘伽拉姆·帕瓦尔(1923年巴巴初到阿冉岗时为巴巴提供面饼者)和村长马如提·帕特尔也跟巴巴建立了密切联系。通过他们二人,阿冉岗所有的村民渐渐知道了美赫巴巴。
美婼和她母亲朵拉特,与鲁斯特姆和馥芮妮一起,住在阿美纳伽的库希如大院,小蔻诗德也和她们一起生活。有时,巴巴召她们到美拉巴德会见。巴巴指示女子们,每日用半小时,静心并一遍遍书写琐罗亚斯德教的神名,耶兹单。之后将写有神名耶兹单的纸,全部剪成小片,卷成小纸卷,保存起来。巴巴后来还说,这些小纸卷最终将浸入大海。
另外,巴巴还给女子们布置工作,为阿冉岗的穷人和儿童缝衣服。一天在美拉巴德,他问:“你们缝了几件衬衫?”她们答,已缝制约50件。“就这些?”他问道,“你们不能干快点?到现在应该至少缝好200件!”
另一次,美婼和朵拉特麦访问美拉巴德时,巴巴告诉她们;“如果你们俩希望住这儿,就应该用披巾遮头,穿长袖衬衣。”她们接受命令,返回阿美纳伽。
萨若希的妹妹莫塔,马上要结婚了。美婼应邀参加婚礼,却因衣着朴素,被参加婚礼的盛装帕西人嘲笑。但她不理睬人们的奚落,忠实服从巴巴的命令,不在意任何人对她衣着的评论。
过了一段时间,巴巴让美婼、朵拉特麦和小蔻诗德移居美拉巴德,住在邮局屋。朵拉玛西、娜佳和大蔻诗德,也从普纳来加入。就这样她们6个成为定居美拉巴德的首批女子。
有一天巴巴召见美婼,对她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勤务兵。”遂指示古斯塔吉把存放着巴巴所有私人物品的行李箱交给她。还叫美婼每天为巴巴备茶送茶、洗衣、清洁杯盘。(注:这项特殊职责一直专属美婼,她亲自服侍巴巴到最后。)
每天巴巴一大早来到女子走廊。唤娜佳:“哎娜佳!6点多了,该醒了!”娜佳匆匆起床,巴巴坐在空茶箱上,悠扬地唱道:“我将永远是大师的侍女!”
唱着这一句,有时候巴巴会跳起舞来——就像奎师那和他的挤奶女(女满德里)。其他时候,巴巴唱起图克拉姆的巴赞,显得格外开心,容光焕发。不过,如果他因某个女满德里的疏忽而心情破坏,他的言语则仿佛电闪雷鸣,天将倾塌!这种时刻会令女子们肃然敬畏。
有一次,巴巴问美婼会不会唱英文歌,会的话唱给巴巴听。美婼唱了乔治·格什温创作《斯瓦尼》,巴巴要她教他。美婼又唱一遍,巴巴学会了这首美国歌曲:
斯瓦尼!我多么爱你!我多么爱你!
我亲爱的老斯瓦尼!
我愿放弃世间一切,
回到南方老家里!
此刻就在斯瓦尼,
妈妈祈祷等我回去!
当我到了斯瓦尼岸,
北方人再也看我不见。
我将开心,我将欢喜!
我好爱我的父老乡亲。
11月18日,大师在美拉巴德开始保持沉默一周。在小屋闭关,门锁着,帕椎在走廊昼夜警卫。偶尔,巴巴吃些食物,但令帕椎送饭时目光低垂,不得看巴巴的脸。这个期间,其他男满德里只有古斯塔吉和马萨吉伴随巴巴;多数在孟买、罗纳乌拉或普纳。贝拉姆吉被遣往波斯,拜度仍在波斯管理一所以美赫巴巴的名义设立,由朵拉特麦出资的学校。大师这一周沉默期间,除了帕椎,谁都不见。古斯塔吉和马萨吉奉命住在美拉巴德,但要远离巴巴。在12月的第一周,大师离开美拉巴德,乘火车前往孟买,帕椎、马萨吉、古斯塔吉、美婼、娜佳、朵拉特麦和小蔻诗德随行。再次租下1924年1月他赴波斯旅行前住过的巴如查楼宿舍。
火车离开阿美纳伽前,巴巴将美婼叫到他的车厢,叫她为他按摩足。按摩时,巴巴忽然对她说:“如果你每天这样按摩我的脚,我会让你像巴巴简!”但此后,在居住巴如查楼期间,不可能按摩巴巴的脚,因为他经常禁食闭关,只让古斯塔吉走近。
12月期间,巴巴偶尔进食,但大部分靠流质维生,通常是加糖的温水。这个期间,巴巴也命令古斯塔吉只靠水禁食一周。
在巴如查楼,娜佳做饭,美婼协助。她们做饭时,古斯塔吉偶尔会到厨房,详述大师的神秘方式。一次,听古斯塔吉讲趣事的娜佳不禁大笑。巴巴听见,怒令马萨吉带娜佳回普纳。他们立即动身去火车站。
少顷,巴巴也令美婼离开屋子,并叫朵拉特麦回她楼上的房间。美婼穿着做家务穿的纱丽,不知该去哪里;还有命令不让任何男子碰她,人行道上,有的人夺路推搡。美婼走出门,慢腾腾地走着,不知前往何处。不一会儿,巴巴同古斯塔吉朝她走来;走过她身边,向大师之家隔壁的布尔乔·达伊瓦拉家走去,美婼跟着他们走。巴巴随后指示古斯塔吉,带她返回住所。
与此同时,娜佳和马萨吉错过开往普纳的火车,也来到达伊瓦拉家,同巴巴相遇。巴巴拥抱流泪的娜佳,向她解释,她不该受责怪,他生气是为另一个原因(娜佳记得,巴巴眼里也含着泪。)
巴巴将娜佳和马萨吉领回巴如查楼,解释道:“我因何对娜佳生气?因为我的工作,那一刻,屋内无人乃绝对必要。为此原因,我佯装生气,命令全部人离开。”又转向娜佳,叫她放心,不怪她,别担心打扰了他。
次日,巴巴告诉美婼、娜佳和朵拉特麦:“永远不要离开我——即使我强迫你们离开。你们要永远抓住我。”巴巴叫禅吉带他们去他开的玛德琳影院看电影。三名女子穿着家常纱丽,正要离开,巴巴说:“你们都成修女了?衣服跟灵性有关系吗?没有!换衣服,然后我们走!”女子们很开心穿上最好的纱丽,和巴巴一起去看电影。不过,只看了一半,巴巴就出人意料地要离开,都又回到巴如查楼。
整个1920年代,美赫巴巴在阿美纳伽和孟买之间旅行时,经常在普纳停下看望家人。这期间,他开始把小弟称作“小阿迪”,以区分阿迪·伊朗尼——“大阿迪”。
小阿迪,如同兄长嘉姆希德和佳尔,也有淘气、乐天的一面。一天,巴巴看望家人时,阿迪从哥哥烟盒中取了一撮嚼烟,悄悄溜走,嚼了起来;立马头晕恶心。母亲查明此事,告诉巴巴。巴巴重重掴了他一记耳光,训斥:“为何偷我的烟?”
阿迪顶嘴:“为何不?您都嚼烟!”
巴巴警告道:“别照我做的做!我能连续禁食几个月,你能吗?照我叫你做的做!切莫在任何方面模仿我!”
稍后,巴巴给小弟一撮烟。阿迪表示困惑:“我不明白。您为我嚼烟打我耳光,这会儿又给我烟嚼!”
巴巴说:“我给你,则没问题。”又眨眨眼,戏谑道:“只是别告诉妈姆!”这一次阿迪没感到头晕难受。
小阿迪也有灵性倾向。跟母亲到萨考利见了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对这位威风凛凛的大瑜伽师,十分钦慕。这时阿迪还在圣文森特中学读书,又迷上了赫兹拉·巴巴简。对这位老妪的尊敬甚至超过自己的兄长。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几乎每天从学校回家,都会到查宝地的楝树下,站在附近凝视她。有时巴巴简招呼他过来一起喝茶,但他在场,她都言语不清,也不提默文或者问阿迪的个人情况。
据观察,巴巴简说的话基本上听不懂。她的语言独树一帜,因为她常用不同语言或神秘字眼喃喃低语。然而有一天,无明显原因,她凝视着阿迪的眼睛,用清晰的波斯语说:
“讲真话,不管怎样苦涩。”
她的话令阿迪震惊。那一刻对他的余生产生巨大影响。他再没听见巴巴简清楚地说话,也终生难忘她说的话。
也是在这个期间,1924年末,费拉姆罗兹·达达禅吉开始经常拜访大师,建立起密切联系。昵称“禅吉”的他,奉巴巴之命将影院卖掉,脱离一切世俗责任和牵连,作为满德里之一前来永居。
迪娜·塔拉提、苏娜玛西和小蔻诗德,也常来巴如查楼,偶尔巴巴会让她们和别的女子一起,跟着巴巴在市区各处散步。有一次,连续一周每天带她们去维多利亚花园。巴巴疾步走动做内在工作,叫女子们随意参观公园。一天还带她们看了他,作为默文,1916年降入正常人类意识期间常坐的凳子。就是在这个地方,有个帕西人因误解打了他耳光,以为目光茫然的默文在盯看他家女儿。巴巴此刻对女子讲述此事,感到滑稽好笑。
巴如查楼有很多蚂蚁。一次,美婼为巴巴做茶送去。发现杯上有只蚂蚁,巴巴不悦,后来告诉她在服务他时要格外讲究。美婼很快认识到,无论奉献大师什么,都要小心细致。
还有一次,巴巴忽然感到饿,娜佳和美婼赶紧为他做吃的。那天很多人来见大师,他问每一个来访者:“吃过饭了?”
都说吃过了。巴巴接着说:“你有福气。看看我的命运——我饿了,瞧我的女弟子是怎样照料我的!”娜佳和美婼忙着为他做午饭,巴巴隔一分钟让人传一次话:“谁谁来都吃过了。我饿着,却没人管!”直到饭做好。因此,巴巴的揶揄,女满德里也不能豁免。大师像对男子那样刺激她们,只是采用的方式更柔和更微妙。
在巴如查楼,美赫巴巴再次沉默一周,谁都不得进他房间。古斯塔吉警卫,每24小时给他一杯温糖水。
至此,美赫巴巴已经保持沉默四次——一次在伊格德布里(1923年10月),两次在美拉巴德的小屋(1924年5月和11月),现在在孟买。
12月的一天夜里,在屋外举行卡瓦里活动;巴巴从房内彻夜听演唱。巴巴的记忆力和声乐技巧敏锐非凡,次日竟对女子们完整地唱了那些格扎尔。之后用优美的嗓音宣布:“人应深深淹没于神圣至爱的爱,乃至意识不到其他一切。这条道路底下没有规则,除了爱者把神圣至爱的愉悦视为自己的。”
12月美赫巴巴仅带姨父马萨吉,南下贝尔高姆,似乎漫无目的地游过城区后,返回孟买。不过,巴巴的旅行从来不是没有灵性目的。有时他乘火车旅行数百英里,未曾下车,就从目标车站返回出发地。其他时间,他只是踏上某地几分钟,便完成灵性工作。他在内层面上的工作非同寻常。
在内层面所做的宇宙工作是无形的,不可能从物理层面去衡量。例如,任命某个灵性特使照看某城的事务。美赫巴巴通过与特使交流,就全城人口事宜给他指示——无论有形还是无形的,从而省去大师分别联系每一个人的必要。因此,美赫巴巴的旅行和不断突然改变计划——这些与他的大规模工作结果息息相关——真正目的难以想象。
在巴如查楼逗留两个月之后,1925年1月25日,巴巴率众返回美拉巴德。美赫巴巴的一个全新工作阶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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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二卷
翻译:彬彬
校对:石灰 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