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初旅

作者:石灰发布于 2020年5月20日
这次朝圣期间,随手记下一些东西,回来后渐渐整理出来。与大家分享。


三摩地的晨间清扫

凌晨5点差一刻,天还没亮,我醒了,就独自起床,洗漱一番,出门朝三摩地走去。天空繁星点点,黑夜中可以听到阿冉岗村子里偶尔的狗吠声,依稀可以看见发白的路面。我走过田野,穿过石子大路,最后是一片稀疏的林子,那里爱者们种下了许多树木,等待着有一天它们枝繁叶茂,好让干旱的美拉巴德雨水更多些。不一会儿就到了三摩地前面的大片空地上。视野顿时开阔,夜空浩瀚,星辰闪烁,不由抬头仰望。过了一会儿发觉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到那个熟悉的灰衣老人特里帕提,头略低着直向三摩地走来,他十分专注,根本不在意周围的事物,我也被临近三摩地的静默氛围所摄心,不愿招呼分神。他直接走了过去。

走近三摩地后,发觉已经有几个爱者散坐在椅子上,大家都静默无语,或略为致意。每个人的心都牵系着至爱巴巴。至爱的肉身就静静地躺在此地,在三摩地的墓碑下面。慈悲的父亲啊,我们就像您的孩子,不分国籍种族肤色,汇聚在您的大爱里。

过了一会儿,有个负责晨间为三摩地开门的中年女子来了。她先跪在门前深深顶礼,然后起身准备开门,这时几个爱者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门口,等待着;门打开了,目睹至爱的容颜(三摩地背景的巴巴画像),大家一起轻声致意:“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经过一夜的安眠,巴巴仿佛焕然一新,神采奕奕。我的心也明亮起来。

接着,她开始清理昨天墓碑上的花环与垫布,并安排我们陆续进去清扫大理石墓碑,先用一把白刷子清洁碑文部分,然后是旁边的空白碑石,接着清扫前面和左右两边的底座;出于爱,为了使每个人有机会服务至爱巴巴的最神圣之地,她就让每个人清理一半的位置,一个人服务左边,另一个人服务右边。另外还有两边的窗户,她轻声提醒我们,不要去碰壁画部分。最后是入口处的地面,分成左、中、右三部分清理。

接下来是为至爱的大理石墓碑上安放布垫,有许多层,每准备放一层,她就先让排队着的四位爱者进入三摩地,左右分别两人,各持精美布垫的一角,一边慢慢放下,一边齐呼:“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四人退出。接着又让后面的爱者进入安放布垫。如此多次,就这样每一个爱者都有多次机会可以参与服务至爱三摩地的晨间工作。这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爱与祈祷。

两边的女满德里墓地也有爱者在清洁并安放花束了。她们会把花朵摆成心形,以表达思念和缅怀。女满德里有:美婼,玛妮,高荷,恺娣,娜佳,曼萨丽,吉蒂,拉诺,蔻诗德,苏娜玛西等人,那位灰衣老人特里帕提不断地逐一顶礼每一位满德里墓地。在三摩地右侧,路的另一边是巴巴的父母亲与亲密爱者、宠物的墓地。记得其中有:父亲希瑞亚和母亲希芮茵的合葬墓地,美婼的母亲朵拉特麦,诺妮·盖利,娜丁·托尔斯泰,玛格丽特·克拉思科,伊丽莎白·帕特森,诺芮娜·玛切贝利,米尔德里德·凯尔,顾麦,凯克巴德的女儿等人;幸运的宠物们有狗吉皮,捡得,爆竹,战士,孔雀莫提等。

这些爱巴巴的生命都如愿安息在至爱的三摩地身边。他们真是幸福啊!

天色越来越亮,许多人都来到了三摩地。我们排起长队,等候着进去顶礼巴巴。


 阿提——心灵之歌

阿提从三篇祷文开始:大师祷文,忏悔祷文和至爱上帝祷文。接着是巴巴亲自创作的的古吉拉特语阿提,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写的澳洲阿提,或Hank  Mindlin写的美国阿提等。我特别喜爱这些阿提,它们的旋律都非常优美,每次歌唱都让人感动,常新不腻,仿佛它们潜入了你的心灵深处,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之后是爱者们的自发歌唱。这自发的歌来自被至爱巴巴感动的每一颗心。这是无上大爱唤醒的歌。

其中有手抱吉他弹唱、音色深沉柔和的TED与CLIFF,魔术师夫妇,还有来自美国默土海滨灵性中心的JEFF,他唱得深情感人,脸上的表情永难忘怀,是那么投入,我相信巴巴在他内心点燃了渴望的火焰,那火焰在烧灼,歌声好像夜莺的沥血啼鸣。
(JEFF的故事 https://meherbaba.cn/?p=618 “ 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以某种方式!”)

还有我很喜爱的是SIMON和女友CARLA,他们演唱的是西班牙风格的歌,通常SIMON弹奏吉它,CARLA演唱。有时曲子类似弗拉门戈,热烈明快,最后以激越高潮结束,仿佛预示炽热的神爱最终征服一切获得胜利。有时曲子低缓深沉,辗转反复,若泣若诉,宛如黑暗中的煎熬灵魂渴慕久违的光明。其中一次,他们献给巴巴的是永恒日上阿根廷团体唱过的神名之歌“Yezdan Rama Krishna Elahi Buddha Jesus Allah”,旋律舒缓庄严。

有几个印度朋友的歌唱也印象深刻,他们的歌声质朴粗犷,不事修饰,能感受到来自一颗颗朴实真挚的心,因为在那一刹那装满了对巴巴的爱与崇敬,不免流溢出来。

年迈的拉索尔教授和他的妻子每天早晚都来参加阿提。他有些驼背,妻子则行走都很困难,常常是一步一步挪动着走路,但她仍坚持进入三摩地顶拜。每次阿提结束后,她一步步地艰难挪动,向百米外的停车场走去。在阿提上,他们经常唱巴巴的歌,一边唱一边用手击腿打拍子。教授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悲凉,但坚韧有力;有时他们会唱起“巴巴,波罗波罗”那首有趣的歌。听田心说,他们前几年刚刚失去儿子,对他们的打击很大。人身脆弱无常,不过没有苦是白白受的,每一份苦都把我们的心拉得离巴巴更近。想到自己,不正是痛苦才促使心渴望无瑕的幸福吗,不正是痛苦使心最终厌倦二元生活的游戏,从而渴望解脱?

有一次和拉索尔教授聊天,他说起在60年代时,当时他在普纳,也知道巴巴在古鲁帕萨德,曾有机会去拜见他的,可是当时他对巴巴宣布自己是阿瓦塔仍有怀疑,也不理解将自我臣服于一位大师的意义,所以一直没有去见巴巴,从而十分遗憾地失去了亲见至爱巴巴的机会。他说:“是因为我的自我。”由于巴巴的恩典,他们退休后永久地住在了美拉巴德。

(拉索尔教授创建了美赫灵性网络大学,中文网中有他的回忆文章《在瑞什可什遥见闭关山》http://www.meherbaba.cn/view.php?tid=58&id=222
美赫灵性网络大学http://www.meherspiritualuniversity.org/ ) 

 
卡瓦里演唱

一天饭后,看到布告栏上写着今天有卡瓦里演出。巴巴很喜爱卡瓦里,有时在高强度的内在工作之余,为了休息放松,会听一场卡瓦里演唱。之前在视频上也见过,但从未亲身体验过卡瓦里的风采。据说这次主唱的歌手(Pavan)颇具盛名。于是我们想去观赏。

上午9点半大家在中心的门口集中,坐上巴士,就走了。到了下美拉巴德,我们步入演出大厅,看见卡瓦里乐队已经到了。他们在调音试唱。一位鼓手在调试手鼓,一边转动鼓,一边用小锤不断敲击鼓侧。一位是西塔琴师,衣着传统印度服装。后排是五六个演唱歌手。坐乐队中间的是一位年轻歌手,眼睛很亮,留有短须,头戴帽子,应该是主唱歌手,他正在和其他人试唱。还有一位小提琴手,原来是西蒙。有一个着裙的女子,可能是爱者,也许是特别喜爱卡瓦里,也在乐队之列。她热情高涨,和声歌唱,手里摇着一种铃钵。

演出开始了。主唱歌手先手持花环,俯首向神顶礼,向大厅两侧的巴巴画像顶礼,把花环放在面前的麦克风架上。卡瓦里的曲子一般由弱渐强,中间迂回反复,最终激越热烈,达至高潮而终。似乎每个曲子都透露出爱之故事的游戏变幻。巴巴说,成道的过程是一个神圣浪漫故事。卡瓦里歌曲象是表达对至爱的渴望心声。其中有迷茫、信心,焦灼、等待,强烈的分离之痛和疯狂的呼唤,恩典降临的陶醉,以及最终融入的淹没。那位主唱的歌手感情饱满,音色丰富。一共演唱了五六支曲子,各有妙处。时而就有至爱巴巴的名在歌声中。有几个听众不禁流泪,人们随节奏纷纷击掌。

有一支是“巴巴呼”,在永恒日活动的视频上听过,不过有些变化,更为曲折丰富。最后一支是类似哈瑞奎师那曼陀罗的唱颂调子,不过是以“美赫巴巴,美赫巴巴,美赫巴巴,美赫巴巴”为歌词。因为巴巴就是奎师那,非常自然。曲末充满了对至爱的渴望和呼唤,激越高亢,臻至狂热,全场爱者不由纷纷站起来,拍手同唱,大家都沉浸在对心爱巴巴的赞美和渴慕之情中。演出结束,大家热烈地鼓掌,持续了数分钟。人们向乐队和歌手致谢,感谢他们带来的神妙歌声和感动。我也过去,向那位歌手致谢,他微笑着,眼中洋溢着燃烧的光芒,接着闭上双眼,神情肃然地合掌向神致敬,似乎把这一切赞美献给唯一值得敬仰的神。

这场卡瓦里演出真是美妙非凡。巴巴曾说,“当你们以我的名义聚会时,即使只有两个人,甚至一个人,我都会在场。”今天,巴巴的临在更是确凿无疑。巴巴在乐队中,在歌手喉间,在震荡的琴鼓中,在歌声中,在听者的泪水中,在每一颗悸动的心里,在弥漫着神爱的空气中。


 美赫英语学校

一天上午,我们坐了嘟嘟车去美赫英语学校,司机阿肖克把我们载到校门口。我们下了车,推门进去,院子里有三辆大巴校车,车身上写着学校名字。再往前走,就来到校舍。经过一个过道,两边墙上有至爱巴巴的画像,还有大师祷文,忏悔祷文,至爱上帝祷文,如何爱神,等等简短的语录。心里感慨,这里的孩子从小就得到巴巴的真理与爱的讯息的熏陶,是多么有福,这对他们今后的生活会带来多么深远的影响啊。

走过过道往左拐,就看到一个办公室,我们观察时,一位中年女士过来问我们找谁,我们告诉她自己从中国来,希望参观并了解一下学校。她微笑着说我们可以参观,但不能影响学生听课。于是我们就依次往前观看校园。整个校园中间是个操场,约100米见方,四面是教室等校舍。我们沿走廊往前走了几步就是教师办公室,我们看到几位老师在忙碌工作,再往前则是一个个的教室,老师们在上课。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向导,他向我们介绍了学校的基本情况,学制分为:2年的幼儿园,10年的小学及中学,学生每天上9节课,每节课30分钟,间隔15分钟休息。我们看到每间教室外墙上都贴有巴巴的简短语录。我们经过教室时,孩子们会好奇地向我们张望。教室通常都非常挤,向导介绍每个班约有50—60个学生。学生大都是阿冉岗本地村民的孩子,教师基本是印度的。这里的学费是免费的,除了一些吃饭等杂费(一学期约几百卢比,折人民币几十元)和需要接送者的校车费用。老师的工资也较低。

也许是看见墙上巴巴的照片,也许是感受到某种特别的氛围,孩子觉得亲切,就冒出一句,“我要在这里上学!”我们都感到惊讶。参观结束,我对那位接待我们的女士(她叫西西莉娅,是学校的总务长)说起儿子的天真心愿时,她笑了,笑得很灿烂。

最后,我们向她道别,离开了这个平凡而不凡的学校。至爱巴巴的神爱已在这些孩子心中生根发芽,也终将开花结果。我仿佛看到这些小家伙如一滴滴水滴,逐渐融入人群的海洋里,把爱的咸味带给了世界。

回国后,播放《当默文长大》这部完整影片时,我才知道该片的开始与结束场景就是在美赫英语学校拍摄的。配音的男孩也是该校的学生。很多学生,还有西西莉娅女士,都参与了影片的拍摄制作。


 桑杰的祖父

我们刚到朝圣中心交付餐费那天,结束后,我们在会客室LOBBY ROOM见到了桑杰。桑杰是会客室的工作人员,约五十岁,留有短须,须发有点白了。交谈中得知他家就在阿冉岗村,他的父辈祖父辈都爱巴巴。说到这里,他找来一本杂志,翻到其中一页,给我看。我一看正是他的照片,原来这是有关他祖父的真实故事。

桑杰的祖父是早期修爱院的男孩之一。巴巴很喜爱他。不过巴巴曾对他说过,他不能结婚。他祖父长大后,父母希望他象村里的成年人那样,也结婚成家生子。他祖父出于父母的压力,被迫答应。举行婚礼那天,家里的一头牛突然倒毙而死,天开始下暴雨,村里一条河涨溢,数个村民被洪水卷走,后来被救起。事后,巴巴让人把他叫来,严厉地说,“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有了多大麻烦,要不是那头牛死去,你的新娘就会死。”巴巴问:“那头牛怎么样,是因为生病吗?”桑杰祖父回答:“没有,很健壮,突然倒地死去的。”

神人的工作不可测量。巴巴常说,要服从我的命令。违背神人的命令可能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后果,致使巴巴必须亲自干预才能避免一些负面效应,这是我们的有限智力不可测度的。桑杰祖父的故事正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桑杰又对我说,关于巴巴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他欢迎我随时去阅读会客室里的图书资料。可惜短短的一个月,过去太快了,根本没时间过去深入阅读。也许下次吧。


 特里帕提老人

特里帕提老人是阿冉岗村民,就住在我们家附近,在德瓦加特家后面。每天老人很早就来三摩地,总是穿着一身灰色衣服。他参与三摩地的晨间清扫。进入三摩地顶礼巴巴时,他总是五体投地全身拜倒。然后就逐一顶礼两侧女满德里的墓地。接着去巴巴小屋,水塔下的铁皮棚,厨房等地顶礼巴巴和满德里的照片。他顶礼的时候有自己的方式,总要用手碰触每一张像片,再碰自己的胸口。每天他会顶礼三摩地和周围的圣物很多次,看来这早已成为他的生命之中心。老人在这些活动中神情庄重,口中还不停地动着,也许在念着巴巴的名吧。

闲暇时他幽默爱闹,特别喜欢在别人身上挠痒痒,经常是突然袭击,相处久了我有时也挠他一把,他也呵呵地笑,有时说一句“JAIBABA!”。他的另一个闹腾是,突然对着小孩或者某个端庄的女士取出假牙,或用舌头顶出假牙的一部分,让旁人“欣赏”一番。有时我觉得他真可爱,就搂一搂他的肩膀,他则笑一笑。

他不会说英语,我问他名字,他就告诉我“格塔兰姆.特里帕提”,在我递过去的便签本上写下他的印度文名字。我看不懂,就标上中文发音。

老人的身子骨挺硬朗,我想下次去应该能再见到他。


 深夜的村民唱颂

我们住的房子在村子中间。深夜时分,我常听到击鼓声和高亢的唱颂声。这是他们的巴赞。这些质朴的村民,他们日间为了履行世俗责任必须工作,到了夜晚,这是他们赞美神歌颂神的时间了。这是印度的农村,这就是阿冉岗村。在这里,敬神爱神很自然地成为生活的重心。他们是多么幸运,能投生这片土地,在它上面生活,并且死在这土地上。  


 在帐篷中生活的人们

初到印度时,在从孟买到美拉巴德的沿途公路上,看到田野里有不少帐篷,用各种颜色的塑料布搭建而成,可能最多四五个平方,人们在附近走动、做饭、劳动,似乎是临时住宿者。可是后来知道,这是一些最底层的当地人的永久“住房”,他们可能一辈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直到老去。这让人感慨。一方面认识到印度的贫富差异之大,穷人的生活是多么贫困;另一方面感到当地人那种惊人的忍耐力,似乎他们对这一切外在东西安之若素。

这种惊人的忍耐力也让我想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许多神醉玛司特,许多玛司特吃讨来或捡来的食物,睡在野地或棚屋里,听任风吹日晒,雨淋冰冻,他们因渴望神而遗忘身心的精神是何等伟大!难怪至爱巴巴称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不辞辛苦地去联系他们,给予他们灵性帮助,并且说让他最快乐的莫过于拥抱一位玛司特!

这些生活艰辛的人们,也许毕生都生活在帐篷中,他们就像是玛司特的土壤,那种惊人的忍耐力培育出为了神而舍弃一切的玛司特!虽然真正的舍弃并不一定需要外在的放弃,但玛司特的那种坚韧和忘我精神仍值得崇敬。虽然我们不鼓吹贫困,但这些在帐篷中默默坚强生活着的人们值得敬佩。

巴巴曾说过,印度为了在灵性上利益人类,必须承担物质落后与贫困。这是印度为人类的牺牲。但这其实并非真的牺牲,因为许多乐衷于追逐物质界富有、能量界神秘能力与心界之游戏的人们才是真的牺牲。似乎赢得了世界,其实失去了灵魂——唯一真实的无限大我。 


 博物馆点滴

那天,我们去参观博物馆。为我们讲解的是一位老爱者。她详细地解释每一组纪念物品。大致记得这些:

1、其中有巴巴早期修爱院期间,男孩们经常推巴巴上下山的那辆双轮拉车。记得巴巴有一张照片就是坐在这辆车子里拍的。巴巴还有一次从车上跌下来,但他希望这给孩子们带来快乐。

2、巴巴的自行车:在普纳上学期间,巴巴使用过的自行车。

3、还有巴巴的衣服,上面打了不少补丁。

4、美婼为巴巴做的首饰,在奎师那或罗摩生日庆祝时让巴巴穿戴的。

5、写神秘著作的桌子,曾放在下美拉巴德的桌屋里面,巴巴在这张桌子上撰写了那本迄今尚未问世的神秘著作。完成该著作后,巴巴除了签名就不再写字。巴巴离开肉身之前,埃瑞奇曾问起这本书,巴巴说不用担心,书在可靠的人手里。他之前还说过,时间到了,书就会公布问世。

6、巴巴专门用来闭关坐的一把沙发。

7、阿瓦塔的十个圈子图:是拉诺在巴巴的亲自指导下绘制的原作。巴巴说该图的意义将逐步被人类所了解。图中间是一座分成十层的塔,每层围坐着一定数量的门徒,总共122个人,最顶端坐着是阿瓦塔本人。在图上下左右,画着各种生物的形体。有一些神秘的结构。

8、另外还有两幅真人大小的至爱巴巴肖像原作。也是拉诺画的。一幅是《美赫主》中提到的《阿瓦塔》。该作品完成之前,拉诺对画中巴巴的眼神不满意,正巧巴巴过来,就拿起画笔调了一些颜料,在眼睛位置上一点,然后他说,“好了!”拉诺一看,果然完美极了。

9、五大宗教模型:巴巴交代门徒定制的软质大理石模型。在末那乃息时期,巴巴让人运到海得拉巴附近的山洞,进行闭关工作。五大宗教模型制作精致。一个琐罗亚斯德教火庙,一个基督教教堂,一个印度教寺庙,一个佛教寺庙和一个伊斯兰教清真寺。

10、厚薄不一的凉鞋,巴巴在第二次萨塔拉汽车事故之后,腿部一直没有完全康复,走路的时候两只腿的长度不一致,因此给至爱巴巴特地定制了,两只底部明显厚薄不一样的凉鞋。

11、卡姆里棉衣:这是博物馆最重要的物品之一。巴巴在早期,曾穿着这件里子非常粗糙的棉袄做了七年工作。结束后,他把棉衣交给满德里,要求一定要小心保管好,并且说,人们根本不知道他穿着这件棉衣做了什么工作。将来有一天,全世界的人将会来顶拜它。另外,他还交代,这件棉衣绝对不可以离开印度。 据说,中心在造另一座大博物馆,届时这件棉衣会迁移过去,采用一种七个盒子套装的保护系统,以确保哪怕遭遇突发事件也能保存完好。  


 在建的弟子纪念塔、新博物馆

其中一项在建工程是下美拉巴德大路边的弟子纪念塔。因为在《美赫主》里看见过当时巴巴对设弟子纪念塔的高度重视,巴巴说(大意),该塔将成为一个灵感的源泉,激发后世的人们对神生发忘我之爱。印象很深刻,但一直不知道这个纪念塔在哪里,也在客栈的《美拉巴德历史》中查过,没找到。所以一直纳闷这个纪念塔是否已经建成。到了之后,那天看完巴巴的电影往回走的时候,经田心介绍才知道,原来纪念塔正在建设当中。于是我们参观了工地现场。整个塔的形状按照巴巴“于奴役中主宰”徽章的造型。正在造塔基部分。后来问起过在MPC工作的尤汉何时竣工,他说也许还需要一两年时间。

另一处在建的是新博物馆,在水塔背后。我们过去看的时候,大门锁着。有一位工人向我们介绍,主题工程已经完工,但内部装修还在进行,可以参观,但要先联系MPR的人。我透过门看了一下,发现新馆是分二层。将来一定会有至爱巴巴的大量珍贵资料和物品陈列其中,供世界各地的人们观赏和纪念。也许下次去就可以看到了。  


 信托的乌帕斯尼小屋

那天到阿美纳伽镇上的信托见宝·喀邱瑞,因为时间没到,我们就在院子里转转。

田心告诉我们,旁边是乌帕斯尼曾于1936年专程过来,对巴巴的相片行阿提仪式的那个房间。于是我就过去,打开一个小围栏,脱了鞋子,再打开房门,整个小房间窄而深,呈长方形,右边是巴巴斜倚在虎皮上的那副大画像,再往前是一个接近地面的平台,台上放着大幅镜框,是乌帕斯尼裹着一块麻布片坐着的照片,大师目光严峻锐利,下面的一张纸上是大阿迪对当时情景的回忆记述,整个照片和纸片后面衬着一块大麻布片,我想应该就是当时乌帕斯尼裹的布片,看上去十分粗糙,就是那种装运大件货物的麻袋的质地。三面墙壁上挂着巴巴在不同时期的许多照片。还有大幅的耶稣画像,奎师那的画像等。门正对的墙前面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当年乌帕斯尼行阿提仪式时用过的油灯等器具样品。

我不知道作为当时五位至师之一的乌帕斯尼专程来行阿提仪式的用意(在1922年至1941年之间近20年期间,两人未有过肉身会面),只记得在仪式结束后,他对身边的人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阿瓦塔!” 


 宝·喀邱瑞

今年就去朝圣的其中一个原因是,知道宝的身体近来不好,所以很希望见到他,哪怕在他的房间外面,隔着窗户默默看他一眼也好。到了美拉巴德之后,过了几天,听说宝的身体还行,我们可以拜见他,我很高兴,感到很幸福。车子把我们带到阿美纳伽的信托,我们下车在院子里等待。直到他护理他的爱者过来通知我们,可以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宝坐在椅子上,腰以下半身都盖着布,他的容貌过去在视频中见过,感觉亲切熟悉,只是更消瘦肤色更暗,看上去精神还行。边上有一位清秀的女孩为他传话,因为他的听力下降很多。尽管如此,仍能感觉到他的微笑中流溢的智慧,内在超然,和源自信心的权威感。巴巴曾说,宝是他的约翰。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短袖上衣,接近巴巴七彩旗中的天蓝色。言谈间,有些活跃的手势,偶尔转动腕部挥一下手,仿佛坚定地确认某个结论或断然清除某种阻碍,流露出他的果敢和洒脱。记得人们称宝是“巴巴的狮子”,看来此言非虚。面对中国来的爱者,宝提起佛陀。他说巴巴就是佛陀再来,佛陀当年没有亲自去中国,而是派他的弟子去中国传法,而这次巴巴1932年去过中国(上海和南京)。有人问起我们前生是否见过巴巴,宝很肯定地说:是的,这就是今天你们在这里的原因。

环顾房间,可以看到墙壁上、桌子上都放着许许多多至爱巴巴的照片,还有一些世界各地的爱者给宝寄来的明信片贺卡,漫溢着爱的温暖。房间只有十多个平方,十几个人一进来就挤满了,不过这样反而感到亲密无间。最里面是宝睡觉用的床,很俭朴,就是一张普通的木头床。门口处有一把巴巴用过的沙发布椅。

有位国内的朋友希望我们代问一下,巴巴是否说过奥修的状态。我向宝提了这个问题。宝说巴巴没有评论奥修的状态如何。宝接着说,奥修尚未完美。

接下来,宝希望我们唱些歌,一位印度朋友唱了,因为是印度本地语我们听不懂,仍能感受到他的真情,末尾几句他哽咽着无法继续,很感人。还有杰夫也唱了一首动人的歌,也许是他快回国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宝唱歌,他特别投入,全然忘我。

然后,我们一起对至爱巴巴的像片唱颂阿提,大师祷文、忏悔祷文、至爱上帝祷文,还有七个神名。最后,我们一一向宝道别,我迈出房间的那一刻,回头再看了宝一眼,不知道此生能否再见到他。

后来,我问起参与夜间服侍宝的布兰顿,能否在夜里帮忙照顾宝,布兰顿回复说基本不可能,因为护理宝的爱者需要经过一些培训,才能好好照顾他。夜间的照顾很不容易,宝在前年手术后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得两个人搀扶才能勉强走路,睡觉前需要为他做长时间的按摩,大小便也要服侍,这些事由熟悉者做更令宝舒适。

直到现在,我仍感敬异,竟然真见到了宝,巴巴的约翰。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和其他满德里承受了多少众生的业相,承受了多少痛苦。耶稣曾说,跟随我的人,必须背起十字架。确实,肉体痛苦虽然属于二元幻相,但承受时谈何容易?


 美茹、美赫文

在美拉扎德见到美茹的时候,她正坐着,身边有许多人陪伴着。美茹相貌端庄,额头较宽,常常微笑,她非常恬静,有一种高洁的母性气质。美茹是巴巴外出旅行时同行的几位女满德里之一。记得《美赫主》里,经常是“美婼,玛妮,美茹……”。她正对爱者们讲述关于巴巴的故事,后者也常会插话或提问,不时爆发出轻松的笑声。整个场面让我想起巴巴关于母鸡和小鸡的隐喻,在这里,爱者就像小鸡一样,围在母鸡身边,啜取爱的滋养。

美茹身后的墙上有一张照片,是美婼,她手放在有巴巴形象显现的那棵乌玛树上。周围走廊上都挂满了至爱巴巴的画像,还有美婼的。可以想象,她们当年在这里生活的幸福样子。外面是一个大院子,是过去美婼为巴巴打理的花园,有许多色彩鲜艳的花朵,几棵树木非常高大,一定见证了巴巴在世时的岁月。地面上铺了碎石子。木质的长椅都是天蓝色的,我想也许巴巴和美婼都曾坐在上面,就坐上去试试,感到很幸福。

美赫文是埃瑞奇的弟弟,巴巴曾称他为“圣人”。他背有些驼了,身骨清瘦,看上去是那么平凡,温和。他用心欢迎每一个爱者,淡淡的微笑着,拥抱我们。记得巴巴说,成为他足前的灰尘。确实,美赫文就像一粒灰尘,自我那么的稀薄,仿佛只需神人轻轻呼一口气,他就会化为什么也不是。也许除了巴巴的世界和爱者们,他的心已经不在世间。

临走时,他握着我的手,叮嘱说“记得念巴巴的名。” 
 

 埃瑞奇的房间

那一天上午,我们乘巴士来到美拉扎德,我们下了车,走到满德里大厅,这里我们遇见了埃瑞奇晚年的秘书迪瓦娜,一看见她,就注意到她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她欢迎了我们,还特意为我们介绍了埃瑞奇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遵照巴巴的指示,把他在海得拉巴对五大宗教模型闭关工作时住的棚屋材料拆下后,重建起来的。巴巴指定作为埃瑞奇的卧室。迪瓦娜说当年闭关时巴巴将房间分成两部分,之间用帘子隔开,一边用来工作,另一边用来休息。帘子位置的屋顶有个横梁,上面有一些钉子,是当年巴巴挂帘布用的。

埃瑞奇的床很小,是一张单人的钢丝床,一侧靠墙,床边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笔,纸,胶水,夹子,备忘纸条,螺丝刀,工具盒等等。迪瓦娜说,埃瑞奇让这些东西以固定位置放在身边,以便随时——哪怕半夜黑暗中都能拿到手——为巴巴服务。这张床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睡觉用的,而更像是一位工人临时午休、随时准备干活的休息处。床上保存着当年的被褥,还放着一张巴巴和埃瑞奇同行的照片,上面有几朵鲜花。床尾边上有一张椅子,有一副埃瑞奇的晚年照,他头发已白,带着宽边眼睛,穿着一件的白色T恤,上面印有巴巴画的淘气小鸡,神情朴实坦然,就像厚实的大地一般。门口一侧还有一张桌子,上面夹有许多巴巴不同时期的照片。房间侧面也放着一些不同时期巴巴与埃瑞奇的合影。

整个房间给我的印象是:住在这里的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我又联想起信托的办公室里,有三张办公桌,曾经分别是玛妮、拉诺和保.纳图用的,而埃瑞奇没有桌子,只有靠墙边一把低矮的沙发椅,沙发面已经磨破了。

巴巴曾说:“不要为世俗的幸福和短暂的舒适来依附我,而要把幸福和舒适献在我的足前,跟着我同甘共苦。”

我想埃瑞奇的一生就是臣服于巴巴、跟着巴巴同甘共苦的例子。巴巴多次说,“埃瑞奇是我的彼得。”他离开肉身之前对弟弟小阿迪说,“彼得曾拒绝承认耶稣,但埃瑞奇不会否认我。”

从埃瑞奇的房间出来,我看到门口有张桌子,应该是他曾用过的吧。玻璃下压着一块手写的纸片:“Live  in  the  world  like  an  ant .The  world  contains  a  mixture  of Truth  and  untruth sugar  and  sand……BE  AN  ANT  and  take  the  sugar.”可译为:“象蚂蚁那样活在世间……世界包含真与假——糖与沙的混合……做蚂蚁,吃糖。”

另外一块纸条上写着,“When  God  wills  good  for  his  devotee,He grants  insight  into  their  faults。——Attar”意思是,“当神赐福信徒时,就让他看见自己的过失。——阿塔尔。”

我们回到走廊。迪瓦娜对我们说,埃瑞奇生前对她说过,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巴巴的孩子们——从世界各地来到美拉扎德。现在她亲眼见到这一切,非常地喜悦。

她还谈起,她的父亲出生在中国哈尔滨,会说汉语。她年幼时生活在美国旧金山,对唐人街很熟悉。所以对中国人感到很亲切。我永远无法忘却,言谈之间她那双闪烁的眼睛,清澈而坦诚,特别特别地明亮,仿佛已经醉了。哦,迪瓦娜,多么幸运的见证者啊! 


 至爱的档案馆

从埃瑞奇的房间出来,前面是一个新建筑,四周有围栏,铁丝围栏上长满了绿藤和猩红色的花朵。据说那是至爱巴巴的档案馆,里面存放着许多正在整理、迄今尚未公开的档案和资料,资料经过妥善地保存处理。相信这些资料,将越来越丰富世人对本时代阿瓦塔的认识。 


 蓝车,巴巴最后离开肉身的床

在美拉扎德,满德里大厅旁边,是蓝车。当年巴巴在印度各地进行蓝车旅行的主要交通工具,记得巴巴在它的最后之旅后曾说,这辆车将成为圣物,犹如奎师那的战车,将被后代所纪念。

里面有一张床,上面放置了巴巴的照片。迪瓦娜告诉我们,这是巴巴行将离开肉身的那几天用的床。因为这是活动床,巴巴身体不适或需要护理时一端可以升高。

在这张神圣的床前,心中难以平静。在最后的那些日子里,至爱巴巴让自己的身体经受了巨大磨难,剧痛、痉挛和震击不断地袭击他。他多次对亲近的满德里说,“这是我的十字架受难!基督只受难一次,而我每时每刻都在十字架上!”周围的人们极其无助和悲哀。他把自己身体献祭给宇宙中的万人万物。其中有我们每一位。 


 托尼讲的一个故事

有一个故事和美拉扎德巴巴的房间有关。

这个故事是从托尼那里听来的。先介绍一下可爱的托尼。

墨西哥人托尼,很有个性。也许是有印地安人血统的缘故,他外貌很像中国人,但举止颇有墨西哥风格,奔放率性,甚至有些夸张。他聊得来劲时,会离开座位,挺胸矗立在桌子旁,张开手臂,踢踏双脚,跳起弗拉门戈之类的舞,因为他体态较胖,那情景有几分滑稽。他心地很好,知道这也会让我们快乐。他爱一切美的事物,总是称巴巴是“My Beautiful  Baba”。据说他一度不断念诵“My Beautiful  Baba”,从而体验到强烈宁静和喜乐。

一次他给我们讲了巴巴的一个故事。

巴巴晚年在美拉扎德闭关,不见任何爱者。他会一天数小时地坐在他房间的窗户前。满德里们不明白为何巴巴不接见许多渴望达善的东西方爱者,反而整天坐在那扇窗户前,似乎什么也不做。

后来有一天巴巴把他们召集过来,问他们在想什么。巴巴就解释,这扇窗户就象是我的电影屏幕,透过这扇窗户我看见一切。我现在正在做的工作,是为了每一个个体:将来谁来这里?他(她)何时来?我为每一个个体设定精确的时间。这项工作相当劳累。你们将亲眼看见他们的到来。 


 朝圣中心的一位保安

一天,我们从三摩地去朝圣中心餐厅吃午饭,先经过一大片种植的幼树林,小路两侧间隔摆着刷成白色的石块,为我们引路。我很喜欢那些白色石块,感觉它们散发着一种简朴圣洁的气氛。几分钟后就走到宽阔的草地上。天空蔚蓝无云,白石队列蜿蜒指向前方,路边有零星几棵刺槐树,七八只牛、山羊在草地上溜达吃草,一个放牧的老人穿着白色衣服,蹲坐在石块上。

来到朝圣中心的入口,看见旁边有一位保安。他斜坐在椅子上,就一个人,显得有些疲倦孤单。他留黑色短须,身穿浅褐色的制服,头戴帽子。我对他打了个招呼,“JAI BABA!”他也回应,“JAIBABA!”微微笑了笑。

后来有一天,晚上阿提结束后,我们像往常一样去餐厅吃饭。小路上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为我们照明。到了开阔草地的地方时,我们打亮了一个小手电,就抄近路过去(那条较近的路上没有装路灯),手电小,光不太亮。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的自行车声音,和闪亮的灯光摇曳。我们停下脚步,准备等他过去。没想到他竟下了车,推车走在我们后面,他的手电照在我们的脚下。我认出了他,原来就是那名保安。

我们攀谈起来,他对我说自己住在下美拉巴德那一带,是宝(喀邱瑞)的女儿希拉的家。我猜想因为宝的身体一直很不好,也许希拉就常住信托,所以让他住在家里?不过没细问。我对他介绍了我们来自中国,第一次来,住在哪里等等。一路很快就到了中心门口,他要值班,于是我问了他的名字(可惜很难发音,忘记了),向他道谢,就互相道了别。

后来,我经常在三摩地晚间阿提时看见他,一般都还穿着保安的制服,还有一次穿长袍,他对巴巴非常谦恭虔诚。每次见到我,他总是很亲切地致意,点点头或过来拥抱我,发出轻轻的吻声,流露出珍惜,有某种圣洁的感情在他心里悸动。我感到他的心打开着,我们俩人的心是通的。巴巴的爱是多么微妙神奇。

回来后,还会想起这位朋友。回忆他默默地站在三摩地外等待顶礼时的神情。我不由想起巴巴说过的一段话,或许就是指这样的人:

雨落在岩石也落在土地上。可是水从岩石上流下来,大地却吸收之。岩石从雨水中得不到任何好处,土地却得到。虽然雨水平等地落在两者上,只有土地利用它。同理,我的仁慈和恩典也平等地施与一切众生。可只有平原上的人配得,而那些到处走动好像身处高山之巅的人却无从得益! 


 佳尔和他的爱犬

佳尔和朵丽是一对老爱者。每天的阿提仪式时,通常朵丽会领念,“阿提的时间到了。”然后是“哦 帕瓦蒂伽……”佳尔留有短须,经常带一顶圆帽,人特别和善。有一天,他们邀请我们中国来的爱者去他们家喝茶,品尝拉瓦(甜点),还对我们分享了一些巴巴的有趣故事。聊起来我们才知道,朵丽的母亲和阿娜瓦丝的母亲是姐妹。

佳尔很喜爱狗,朵丽开玩笑地说,佳尔是巴巴第一,狗第二。一天晚上,快要举行阿提仪式时,老人佳尔过来和孩子打招呼,并对我说,阿提结束后带孩子去看他的狗,他的狗非常友好可爱,我解释说孩子可能怕狗,他没说太多,只是重复称他的狗很可爱不用担心,后来明白他有其用意。

阿提结束后,我们就走到巴巴小屋前面,佳尔领来了他的狗,叫哈尼HONEY,它毛色带点灰白,果然很友善。佳尔鼓励孩子去抚摸哈尼,我们也为他示范,在哈尼的身上抚摩,一开始儿子还是不敢,小手探出又缩回,又兴奋又紧张,咯咯地笑,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哈尼身上自在安全地抚摩良久之后,他才开始小心地尝试碰触,几个回合下来,慢慢不再怕了,他也开始叫唤它“哈尼,哈尼!”渐渐地也学着在哈尼身上轻轻抚摩。

接着佳尔领我们到水塔与厨房之间的空地,那里是他的爱犬们的“老巢”。佳尔对我们介绍他的另一只狗“摩耶”,也挺驯良。他提醒我们要注意小心另一只狗(名字我不记得了),它比较凶猛。佳尔又拿出饼干,先喂了哈尼两块,让孩子学着喂它,我们也先为他示范一番,可小家伙还是不敢,可能因为狗咬饼干会露出尖牙齿的原因吧。后来我们给摩耶喂了几片饼干。

从那以后,小家伙就喜爱上了两只狗,尤其是哈尼,他会“哈尼,哈尼”地叫它,蹲在它旁边摸摸它。还说“我最喜欢哈尼了”。我们抚摩哈尼的时候,有时它会打个滚,肚子朝上躺着,很逗。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孩子一听去三摩地,就说要看哈尼。就这样,他克服了对狗——至少是那两只——的害怕心理。有一天中午,太阳正照当空,小家伙要找哈尼玩,我带他去“老巢”,却不在。后来绕了一圈,才发现它们都躺在巴巴小屋的后面。找到后,他就蹲下来,轻轻地摸一摸它,还对它叽叽咕咕讲起话来。

回国后,我们有时在小区里玩,看到狗过来的时候,他仍会习惯性地退缩,我提醒他,“这是哈尼呀,不用躲。”他回答“这不是哈尼。” 我对他解释,它和哈尼是同类,都是狗,只是国籍、相貌有点不一样而已,和哈尼很像的。孩子抬头看着我,显得似懂非懂状。 


 德瓦·加特一家

到美拉巴德的第二天早晨,我想自己找路去三摩地,走不到50米,就有个岔路,不知该往哪条路去,我停下打量四周。路边是一幢房子,围墙上开满了喇叭形的猩红色花,鲜艳夺目,屋顶上飘扬着巴巴的彩色旗,旗杆下是一块有各大宗教融合的巴巴徽章,看来这是一个爱巴巴的家庭。正这么想着,门口出来一个头戴帽子的印度小伙子,身材魁梧,相貌淳朴厚道,推着一辆黄色的摩托车。我问他怎么去三摩地。他指了指路。于是我向他道谢,走了。一会儿,他就骑着摩托车过来,在我身边停下,说“我带你去。”

我没有推辞,就上了他的车,坐他后面。一路上,他问起我从哪儿来等等。我也得知他的名字,叫德瓦.加特。闲聊一会儿,就到了三摩地。接着他就原路返回,看来他不是顺路,而是特地送我来的。我不由心中一暖。

后来,我们在三摩地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个活泼的印度女孩,约20来岁,对我们家小孩特别友好,冷不防在他小脸上亲一下。过了几天,我们发现她就住在我们家附近的德瓦加特家。一天早上阿提后我问了她,才知道德瓦就是她大哥,女孩的名字叫拉克伊·加特。当晚在三摩地的时候,我们也遇见了德瓦和他妻子。德瓦加特邀请我们改天去他家作客。我答应了。

次日下午,我们决定去拜访加特一家。这是我们首次到阿冉岗村的本地居民家里。大约3点钟,我们到了。我叫唤主人,一开始是几只狗的狂吠声作答。等了一会儿,就有喝令狗的女孩声音。 接着拉克伊出现了,她笑着招呼我们进屋。我们在客厅坐下,我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挂着许多巴巴的画像。拉克伊说是大哥德瓦画的。一幅是巴巴与美婼相拥的画像,装束象奎师那的造型,巴巴的头顶有孔雀羽毛,很精致。另一边墙上悬挂的是一幅寓意画,大海中央有一艘船,巴巴正执舵站在船首,船上有各色各样的人,从衣饰看象是伊朗人,印度人,欧洲人,中国人,日本人,犹太人等等。海面上有许多沉浮的人,有些头顶将没,有些招手求救。这让我联想起巴巴的古吉拉特语阿提:“啊美赫巴巴我们的船长,您是我们的保护者!”真是一幅寓意深刻、造型简练的作品。我非常喜欢。

拉克伊去厨房忙去了,我又看到一个兄弟在另一个房间,样子似乎是有些先天的肢体残疾,行动不便,面部也有些扭曲,不过表情还蛮轻松愉快。我心里冒出一句:“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伤痛和不幸。”这时,大哥德瓦回来了。我们简短寒暄后,聊起他的绘画。原来德瓦在大学的专业是建筑工程,不过画画是他的业余爱好。看得出来,他颇有天赋。墙角上还挂着一尊小型的彩塑,好像是希腊神话中的一对爱神。地上靠墙处,还放着一块80厘米见方的巴巴浮雕模子,是巴巴持完美手型微笑的端坐形象,表情鲜活生动。德瓦介绍说,这尊雕塑是为2012年的永恒日准备的。他用了很长时间来做它,因为全是工作之余抽时间制作。

谈话间,妹妹拉克伊端上了脆饼和奶茶。我们吃了。原来他们是兄弟姐妹六个。大哥德瓦,二哥叫希瓦南达,老三是妹妹拉克伊——家里唯一的女孩,老四是美赫禅德,还有其他两个兄弟不在家。除了兄弟姐妹热闹外,家里还有好多大狗和猫咪。我们聊天间,一只黑猫就在椅子上跳来跳去。

临走前,我们合影留念,拉克伊还赠送一些贝壳项链、一张她自己制作的巴巴和美婼画像给我们。我深深被他们散发的友爱所触动,这友爱是人之常情,更是美赫巴巴——我们的慈父——带来的无疆纯爱,这个爱巴巴的家庭是幸福的,活在巴巴的爱里是幸福的。 


 穆罕默德和“尼采”

穆罕默德是一位来自伊朗的设拉子市的年轻小伙。他有一副典型伊朗人的相貌,脸上留着短短的络腮胡。他经常来美拉巴德,每年有几个月。阿提的时候他一般都站在带心形栏杆的外面,也许他希望把座位留给新来的朝圣者吧。有几次,我都刚好站在栏杆里,于是穆罕默德会叫我帮他拿一本祷文,他一边接过去一边微笑着道谢。他的眼神坦诚,很友善。

有一天晚上,儿子在顶拜巴巴之后,拿到了喜爱的帕萨德,一颗糖果。他当然就吃了,不料他直接往下吞,被卡在喉咙间,他难受就大哭起来。我当时在三摩地棚下听爱者们唱歌。一听到儿子在哭,我就跑去看怎么回事。那时妻子也不知该怎么办,干着急,直掉眼泪。我把孩子横抱起来,希望糖果能掉出来。穆罕默德也闻声过来,他一开始帮我抱起孩子的腿,接着整个抱起孩子,让整个身体倒着,好让我蹲到儿子前面观察他的情况,我一边拍他的背。过了一会儿,他说,应该没事了,因为孩子哭得很顺畅,说明糖果吞下去了,没再卡在喉咙间。我们就停下来,让孩子慢慢平静。后来就没事了。第二天,他见到我的时候又问起孩子的情况。穆罕默德的热心让我很感动。

过了几天,我们去美拉扎德。这次我们准备去爬闭关山。穿过“美婼的花园”,继续向前,我们看见远处的闭关山。逐渐走进,发现山上长了树木,不像纪录片中基本是石头的样子。毕竟几十年过去了。走了约十分钟就到了山顶。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穆罕默德和他的朋友也上来了。

从山顶俯瞰四周,一边不远处是另一座小山,前面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后面是美拉扎德。想到至爱曾在此山闭关工作,如今音容不在,心不由沉入静默。唯有风呼呼地吹拂。

“爱使无形无限者成为有形有限,作为神人来到人类中间。”如今,至爱圆满完成了他的爱之工作,重新回到他的无形无限状态。其实那才是他希望我们证悟的神之真形,不过需要我们卸掉形体之外衣。

忽然,听到有人引吭高歌,原来是穆罕默德的朋友,他蓄有“尼采”式的胡须。歌声自始至终铿锵有力,激昂,发自肺腑。仿佛是对至爱的深切缅怀和渴望。

唱完后,我问他这是不是格扎尔。他说是土耳其风格的歌,因为他来自伊朗西北部,毗邻土耳其和阿塞拜疆,他的父母是阿塞拜疆人。我记得他曾多次在三摩地分发帕萨德。印象深刻的是他平素神情庄重,但每当顶礼巴巴之后,去接受他的帕萨德,他在合掌说“JAIBABA!” 的那一刻,双眼直视着我,脸上充满喜悦。能感受到他对巴巴的深爱,和对那份一体感的珍惜。 


 比夫

比夫Bif Soper是在美拉巴德工作了18年的一位美国爱者。他曾到印度各地,采访当地的巴巴爱者,并有上千小时的谈话录音。我们经常在餐厅遇见他,闲聊间他语气平和,显得幸福满足。他有几个关于巴巴的网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
www.travelingwiththebeloved.com(与至爱旅行网,巴巴曾去工作的一些印度圣地记录)
www.youtube.com/bifsoper    (有一些巴巴的视频)
  

鲍伯·穆里根

鲍伯·穆里根来自美国佛罗里达州拿坡尔市,他现在是一位占星家,1970年代以后他常来美拉巴德。

据说在英文版《美赫主》出版之前,鲍伯曾做了一个梦,梦见巴巴告诉他《美赫主》这本书已经快要出版,并希望他出力。第二天,他收到一封信(当时没有电子邮件),是信托寄来的一份公函,希望爱者们为《美赫主》英文版的出版捐款。当时他也没有钱,于是他设法去银行借了几千美元。后来,他接到宝·喀邱瑞写给他的信,称赞他是少数幸运者之一,能为至爱巴巴的传记出版贡献力量。

我和鲍伯聊起他们城市的情况。他介绍说,拿坡尔市人口约2万5千人。常聚会的爱者有12个左右,他们通常每周在鲍伯家聚会一次。一起念巴巴祷文,阿提唱歌,看巴巴的录像,分享对巴巴的理解,喝茶等等。 


 盘奇瓦提闭关山洞

在水塔侧面,有一条小径往山坡走。那里就是盘奇瓦提山洞了。不过现在洞已经封盖。仅立有一块标示碑。导游的萨拉向我们介绍,巴巴在这个山洞做的工作非常重要,因此宝·喀邱瑞希望把该地单独列出来,为朝圣者介绍。该山洞背景大致如此:

1930年6月始,巴巴让一些满德里参加他的沉默闭关,靠牛奶斋戒。他把几个满德里安排在当时美拉巴德的几个重要建筑内,包括穴屋。巴巴本人则同大多数男弟子一起在三个水房里闭关。
巴巴继续斋戒和闭关工作。该年底,巴巴要满德里在美拉巴德山东面挖一个洞穴。他命名为“盘奇瓦提山洞”,于1930年11月15日进去闭关。

萨拉向我们介绍了关于此洞的几个相关事件:

一、巴巴在山洞内创作“七个神名”祷文与曲谱。该祷文很重要,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巴巴令女满德里,每天在日落时分唱半小时的“七个神名”祷文。

二、巴巴在此山洞的工作,最终引向他在意大利阿西西山洞的那次重大灵性会议。
【1932年8月6日,巴巴到达意大利阿西西,他在圣方济各曾经住过的山洞闭关24小时。8月7日,巴巴从圣方济各山洞里出来。他说:举行了一次伟大的灵性会议,从第六和第七意识层面的所有圣人和大师都会见了我,我们为将来两千年世界的灵性命运制定了规划。】

三、另一个故事和普利得有关:

巴巴在闭关期间,当时门徒普利得按巴巴指示正在邮局闭关。1929年9月15日,巴巴命令普利得去一间邮局屋子闭关,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只能喝牛奶和水。这次苦行持续了五年,于1934年9月15日结束。最后的28天,普利得只可喝水。
1930年10月,有一天,一条巨大的眼镜蛇出现在普利得闭关的屋子,在屋顶梁上。按照巴巴的指示,他不能离开屋子,也不能叫人。他不停地默念巴巴的名,与眼镜蛇对峙了将近一整天,直到送牛奶的门徒过来,他用火把烧蛇,蛇掉了下来,查干和彭度打死了它。

四、在此期间巴巴允许西方记者保罗·布伦敦在此采访他。当巴巴作出未来大灾难的预言,并鼓励布伦敦在西方传播他的名,宣称他是本时代的真正弥撒亚时,布伦敦很是吃惊。 在《印度探秘》一书中,他对美赫巴巴表示怀疑。结果是许多无聊猎奇者打消了联系巴巴的念头,虽然一些真诚的求道者是通过布伦敦的书第一次听说美赫巴巴的。

五、在印度,还有一个盘奇瓦提山洞,是在纳西科。该处同罗摩有关。当年罗摩去那里救被拉瓦那绑架的悉妲,杀死了拉瓦那,令他解脱。萨拉对我们说,美拉巴德的此山洞之所以被巴巴命名为盘奇瓦提,就是因为历史在某种意义上重演了。美赫巴巴作为罗摩再来,再度同拉瓦那在作战。我问萨拉,当今的拉瓦那是谁?她回答的大意是,是反神的心智。 


 画家劳芮

一开始认识劳芮(laurie Blum )的时候,是在餐厅,知道了她就是那副巴巴骑白马的色彩鲜艳画作的作者,感到很高兴。后来知道了她还画了巴巴和一排小孩子的那幅油画,这也是我很喜爱的。因为有类似爱好,就多跟她聊了几句。

劳芮是美国人,年幼时就流露出对色彩的高度敏感,对美丽花卉和小鸟的着迷,她还特别喜爱神话故事,她觉得那是内在世界的一种秘密语言。20多岁时(现在她年近60岁),她看到一本册子,是关于波斯的马侬和莱拉的故事。她读过后,心中有一种细微的声音:这也是我曾经的生活。后来她进入艺术学院学习绘画。1970年代,她第一次读到美赫巴巴的书,直觉地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后来到了印度,见到了美婼、玛妮、埃瑞奇等巴巴的亲密门徒。朝圣的经历深刻影响了她的生命视野和艺术境界。艺术也成为她表达对一切美丽之源——神——的赞美之媒介。后来,她到伊朗、土耳其一带旅行。有一位伊朗朋友对她说,你过去曾有一世在此地的绘画学校学习,还有一世是中国的一位名画家。2003—2004年期间,她三次旅行伊朗,并到了设拉子,在至师及伟大诗人哈菲兹的陵墓附近创作(后来还在陵墓旁举行画展)。

在伊朗,劳芮曾拜见巴巴的早期修爱院男孩之一,埃斯潘迪亚·维萨里。埃斯潘迪亚曾对她说:“巴巴的一个静思祷文,‘我不是浊体,我不是精体,我不是心体,我是无限的灵魂。’对你来说,不需要静思前两者,只需要静思,‘我不是心体,我是无限的灵魂。’就够了。”

劳芮的个子不高,但给人的印象却非如此,也许是精神上的高洁所致吧。

她的作品曾在联合国展出,名为“文明间的对话”。之后也在美国各大城市、伊朗等地作巡回展。她的画写实和写意并存,色彩纯净、透明而又强烈,具有深刻的灵性寓意,是真正的心灵之语。透过她的画可以感受到,在她眼里,树木、小鸟、花朵、星辰都是神的示现,绘画乃是她的祈祷、赞美和膜拜。
临走前,我们和劳芮告别。丽娜和燕子先去拥抱了她,我走上前,看见她的眼睛张开很大,早已满眶盈泪。哦,这样一位善感的灵魂!我轻轻拥抱她,同她道别。 (后记:2020年朝圣期间,震惊地听说,劳芮已于几年前因癌症去世。突然忆起那次离别时她的流泪,也许她已料到经此一别再难重逢。)



 杰姆斯

第一次见到杰姆斯的时候,是早晨去餐厅吃饭的半路上。我们走在山坡上,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径通向MPR,前面有个人骑着摩托车下山坡。到近处,我们发现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他停下了车,等着我们走过去。他对我打招呼,我也和他攀谈了几句。得知他叫杰姆斯,从美国来,已经在美拉巴德工作了几十年。

后来听田心说,他过去一直照顾玛司特穆罕默德,杰姆斯给大家讲了几个小故事:

有一次,穆罕默德对他说,你妻子来了。他挺纳闷,因为他根本是单身,哪来的妻子呢?过了没多久,一位澳洲爱者特蕾莎来朝圣。她认识了杰姆斯并爱上了他,她个性坦率,对他直言表白:“你必须娶我。”后来他们就结婚了。

另一则故事是,有一次杰姆斯心里对穆罕默德说:给我一点体验吧。当天,杰姆斯就见到了光,十分强烈震撼。后来这个体验停止,大致原因是穆罕默德只给他打开了一点点,如果一下子太多,他就可能离开肉身死去。

还有一个事发生在1989年。大家知道,穆罕默德玛司特向来与德国的事件有关联。当时他住的房间外面有一棵楝树,有一天穆罕默德要求满德里,把那棵树的一根大枝丫锯掉。因为这棵树并没有妨碍到什么,满德里都不以为然,没有去办。玛司特三番五次提起该事,要求锯树。后来埃瑞奇就使了个法子,让人在他房间外面锯一块木头,希望拉锯的声音会让穆罕默德满意了事。可是,玛司特并没有中计,仍然要求满德里锯断那棵楝树。最后,只好按他的意思,锯掉了枝丫。不久,就传来德国柏林墙拆除的消息。

杰姆斯现在负责美拉巴德的供水系统,很忙。他骑着摩托车,到处查看处理事情。他不拘小节,总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回国前一天,我在三摩地见到了他,说一直想和他聊聊,他抱歉地说自己太忙了,没有时间,真是对不起。然后他慈爱地看着我,我一下子觉得他整个人似乎浸没在“无欲的茫然”中,我们拥抱告别,他拍拍我的背,发出亲昵的吻声。 


 三穆和罗珊

对三穆罗珊这俩个名字很熟悉,中文网上有田心写的有关她的故事。
那天知道他们俩在下美拉巴德讲有关巴巴的故事,就去了。

本来我们以为应该围着正式的讲台坐下。可是三穆和罗珊叫我们坐在屋子一角的一张方桌前,大家就象家人在一块聊天。

一开始是三穆对我们说故事。当年在坪坡岗(后来的美拉扎德),村子里有一位老妇人生了病,很想死之前达善巴巴,她又穷又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她就去问巴巴的满德里。巴巴当时在闭关不见人,玛妮就对她说,明天巴巴会去满德里大厅,你可以在路上等候,也许会有机会。老人很高兴,第二天一早就在路上等待着巴巴。当天巴巴坐在椅子里,头上盖着头巾,由门徒们抬着去满德里大厅,当他们走到离老妇人只有三、四步路时,巴巴突然间掀起了头巾,让老妇人真的见到了他,满足了她的心愿。老人非常激动。此后不久,她就去世了。

另一个故事是关于动物的。有一次巴巴去一个村子,看马戏表演。马戏表演的主角是一头大象。演出前,马戏团的团长打算让大象用鼻子向村长顶礼致敬。没想到,表演一开始,那头大象却径直走到巴巴面前,用鼻子顶礼巴巴。巴巴也回应抚摩那头大象。后来,巴巴透露,他正是为了这头大象来看马戏的。

三穆告诫我们,要紧紧抓住巴巴衣边。而抓住巴巴衣边的真正意思,就是时刻想念着巴巴,或念巴巴的名。这是神给造物界的承诺:不断想念他,他就来照顾你。

三穆还朗诵了一首赞美神的诗,SALUTATION。我大致记得其中一两节:

“我向这一位前来帮助无助人类者致敬,
他生来是万王之王,却为了我们,成了乞丐和苦行僧。

我向这一位为我们承担羞辱者致敬,
大地是他的铺盖,他的家人里面,没有任何金银的痕迹。”

罗珊讲故事时我走开了,因为孩子闹,就抱他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谈话已近结束。三穆和罗珊向大家告别。我握住三穆的手,发觉特别柔软。他拥抱我,就像家人一样。他是如此谦卑,竟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我赶紧回吻他的手。也许在他这样的人心里,早已把每一个爱者看作是巴巴了。他站起身时,都极为困难,这样的身体还每周过来同爱者分享。也许,他们俩早已把每一次呼吸都献给了巴巴,献给他的孩子们——他的爱召唤来的每一位。

 
见证神爱的石头

12月1日晚,我们来到巴巴之家。正走到门口时,看见一辆小车缓缓停下。从车子里出来一位男子,感觉很熟悉,经布兰顿介绍,我们知道了他原来就是巴巴的弟弟贝拉姆的孪生儿子之一鲁斯特姆。他热情欢迎我们,向我们介绍了墙上许多照片的来由。其中一张里面有他们两兄弟,鲁斯特姆与索拉伯。他手指着照片中的其中一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说,“我觉得这个应该是我。”甚是有趣。还有一张小阿迪头依巴巴怀里的深情照片,鲁斯特姆告诉我们那是巴巴出访英国时拍的。

接着我们来到后院,院子里有一口大井,和一棵非常高大的树。鲁斯特姆触景忆起在萨塔拉事故前发生的一件事。

当天巴巴驱车来到这里,稍后就走到屋子后面,到佳尔的房间,并召索拉伯和鲁斯特姆过去,指示他们去把最好的弹珠拿来,因为他要同他们玩一局弹珠游戏。巴巴检查了弹珠,选了一颗好质地的“击珠”,坚持要先玩。巴巴神情十分严肃,他以巨大力量弹击珠子,以至于数颗玻璃珠破裂或散成碎片。一看见这个,双胞胎俩惊呆了,想该轮到他们玩了,可是巴巴打手势表示游戏已经结束。不久,巴巴和满德里就驱车返回萨塔拉。

随后,他带我们到院子最里侧,是巴巴年轻时住过的一个房间。房间极小,四五个人站立就几乎占满了。

鲁斯特姆指着左侧地上一个的玻璃罩子说:

这里面有一块石头,它见证了阿瓦塔揭开面纱过程中经受的苦难。

1914年1月,赫兹拉·巴巴简让巴巴瞬间亲证大觉(成道)的无限喜乐,之后的九个月里,巴巴经历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些缓解,他用头猛烈地撞墙或窗户,以至于它们有的出现了裂缝。

他越是变得更有正常意识,痛苦就越剧烈。因此有好几年,巴巴频繁地以头撞击这块石头,他的额头因此不断流血,无法愈合,所以当时他总用一条彩巾裹着额头。他最终失去了全部的牙齿,它们因不断的撞击而提早松懈。

鲁斯特姆还取下墙上一个小镜框,里面有一张手写的纸。原来这是玛妮的亲笔手迹,记录下巴巴讲述当时经历的磨难。

巴巴曾说,“在巴巴简给予我对我自身实在的涅未卡帕(无相)体验时,虚幻的身、精和心体——心、诸世界、一切的造物——对于我皆停止了存在,即便是作为幻相。我开始看见唯有我而别无一物存在……虽然我在超意识状态所体验的无限喜乐是持续不断的,正如现在一样,但我在恢复对幻相的正常意识时却经受了极度的痛苦。”

鲁斯特姆告诉我们,巴巴曾预言,将来全世界的人们都会来顶拜这块石头。

事实证明正是如此,1969年离开肉身之后,许许多多的爱者来到巴巴之家,来顶礼这块见证了神爱的石头,他们目睹至爱为了人类的灵性提升而甘愿承担身心痛苦。 
 

 盘奇伽尼之行

在布兰顿友的安排下,我们于12月1日拜访普纳的巴巴圣地。我们拜谒了古鲁帕萨德,巴巴幼时住的南瓜屋,巴巴之家,赫兹拉·巴巴简三摩地,他被巴巴简一吻后失去普通意识的九个月里常去静坐的一个希瓦神庙,宾德拉屋旧址,滨江公园等地。回来后我们参观了普纳中心,其中有一个大厅,巴巴曾在此施达善。大厅侧面联结着巴巴睡过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巴巴休息睡觉用过的床,还有一张沙发椅,另外有个柜子放了一些巴巴用过的物品,四周墙上悬挂着巴巴的照片。晚上我们在中心的招待所过了一夜。

次日早晨,普纳本地的20多位爱者也到了,大家在一起吃了早点。就乘大巴车出发了。

出普纳城不远,巴士来到一个路边的开阔平地,边上有一处坍塌的多层建筑遗址。我们下了车,来到那处遗址前面。普纳中心的一位负责人普若塔普老人为我们讲解此地的缘由。这间房子当年叫“THUBE  BUNGALOW”,1949年7月巴巴租下此屋,埃瑞奇按指示带来一个叫KESHAV的玛司特。巴巴为了工作向他顶礼,可是这位玛司特死活不肯配合,说,“我只是个小孩。不配您顶礼我的脚。”后来尝试多次,玛司特仍然不许。最后巴巴用水倒在他的脚上,以此方式完成他的工作。之后把他送回原处。过了几天,巴巴让人去为他拍照。玛司特返回一周,就去世了。听完故事,我们观光了建筑遗址,已是满目疮痍,杂草丛生。

我们上车继续行程,巴士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经过平原,盘旋两座大山,才到虎谷盘奇伽尼。我们下车后,稍微活动一下,就上山去。一位普纳的白须老人心情激动,就唱起熟悉的旋律,“阿瓦塔啊,美赫巴巴凯捷!”,一边唱一边跳起舞来,向前走去。在大路右侧有一条小径,基本上杂草丛生,显然人迹罕至,有位居住当地的爱者瓦苏医生为我们带路。我们沿着山腰向前走,左边是树木丛生的森林,景色很美,空气清新。不到10分钟,我们就来到一个洞穴前面。这就是1930年巴巴在盘奇伽尼闭关的山洞。此时,有一位爱者说,这是巴巴除了三摩地外——希望购置的另一处地产。

整个洞口用铁栅栏封起来,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铁门。可能因为锁生锈的原因,他们用钥匙拨了一会儿才打开。我们依次一个个地往里面爬进去。山洞约十平方,两侧是石壁,地面用混凝土浇制,很平整;顶上用棚搭建好,据说当年挖洞时有水会渗滴,所以特地加固,以保持山洞干躁。正对棚顶的支撑木架上钉挂着巴巴的带框相片,下面是巴巴的三摩地画像。我们向巴巴顶礼,之后坐下。 普若塔普老人为我们讲述1930年美赫巴巴在盘奇伽尼闭关的故事。

1930年4月10日参观盘奇伽尼虎谷时,巴巴在森林里选了个闭关处。他要卡里玛玛在那里挖个山洞,一月内完工。身为工程师的卡里玛玛立即着手工作,起草开凿计划。在山谷为巴巴,满德里及男孩们建造棚屋。

巴巴说5月1日他将进入闭关。有四人和他同坐闭关,但要分开。另四人在山洞两侧昼夜守卫。所有人靠牛奶斋戒。查干可以来请示特殊指示。期间他不见任何人。甚至不见四名守卫。停止一切达善和通讯。他决定闭关持续六个月。

巴巴对闭关工作作评论:

“单是这几天我对此次闭关的考虑,这本身就已在全印度引发贱民罢工,宗教骚乱,以及各团体喧嚷独立的政治动乱。如果仅仅是我对此次闭关的思考与计划就已引发这些混乱,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实际进入闭关时将要发生什么。

竖起耳朵听流血事件吧。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将出现严峻紧张局势。印度教高种姓与低种姓之间的对抗将蔓延。宗教情感将在这两个团体之间制造分歧,导致流血发生。”

普若塔普还讲了几个趣事:

5月8日起,满德里在虎谷开始挖山洞。他们搅拌水泥,从山下把水运到开凿现场。
一天傍晚,正在铺最后的混凝土,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雨就要降下,这会把当天所做的水泥工程全都毁了。巴巴走出棚屋观望天空。很快,一场争吵在马萨吉与卡卡·夏哈内之间爆发。似乎是他们的争吵驱散了乌云,因为直到当夜11点才下雨,这使工作得以完成,水泥凝结。

还有一个男孩的故事:

一次查干外出寻找理想男孩,在瓦伊一家饭店看到一个做工少年。他问男孩是否愿随他去盘奇伽尼,男孩问了他老板。费了一番口舌,饭店经理终于把男孩交给查干。

查干把他带给巴巴,巴巴起先对男孩很是喜爱。但过了一会儿,巴巴挑剔地注意到男孩腿上有个小伤口,指示查干,“你最好把男孩带到美拉巴德。帕椎能治他的伤。告诉帕椎伤口一好就把他带到盘奇伽尼。”

查干对巴巴的指示困惑不解,因为男孩的伤看上去很轻微。他纳闷巴巴为何小题大做,让他大老远把男孩带到美拉巴德,当地医生本可轻易医治。但他什么都未说,临行前,巴巴进而指示途中一定要去普纳,联系萨达希乌·帕特尔,带去巴巴给他的一个讯息。

查干随后带男孩离开盘奇伽尼。到了普纳,就在他快到萨达希乌家时,一位在公用水井边打水的穆斯林妇女看见查干身边的男孩,突然尖叫起男孩的名字来。她跑向男孩,抱住他大哭,“约瑟夫!我的儿,你哪儿去了?我不敢相信真是你!我日夜盼着见你!”

围过来一群人,查干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感到害怕,挤出人群,到了萨达希乌家,对萨达希乌讲了事情经过。萨达希乌去找这位妇女了解情况。得知这位妇女唯一的儿子五年前失踪。几个月后,找不到孩子令双亲不胜悲哀。

查干问萨达希乌,“现在我怎么办。巴巴的命令是把男孩带到美拉巴德。”萨达希乌给巴巴发电报说明情况。巴巴回复,指示查干把男孩留给父母,返回盘奇伽尼。查干这才明白巴巴这次派他旅行的用意。巴巴让查干带给萨达希乌的讯息并不重要,但巴巴希望让男孩同父母团聚。

(可参见《美赫主》中的‘虎谷闭关’一文)
 https://meherbaba.cn/?p=769 )

另一个是有关巴巴的爱者,美国剧作家盖勒特·福特的故事。他曾在此洞过了两夜。

之后我们一起念诵阿提。

此行还路过瓦伊镇,巴巴曾作为希瓦吉化身于此。巴巴说:“在虎谷让我想起我的过去。那时这个山区异常喧闹,一片繁忙,因为林中驻扎着军队。” 


萨塔拉纪念日活动

离开盘奇伽尼之后,我们在一家风景优美的餐厅吃午饭,接着朝萨塔拉行进。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抵达该地UDTARA村。下车后,大家穿越公路到对面,走了几十米。看到一个搭建起来的遮阳大棚。就是我们纪念活动之地。大棚下面,朝公路的那端,摆着一张桌子,人们放上一副熟悉的至爱巴巴的相片,巴巴抱拳微笑,下面有一行字:“真正的幸福在于使他人幸福。”桌子上放好一些贡品,燃着香。

普若塔普老人先为我们介绍了一位当地村民,他的父亲当年曾亲眼见证了萨塔拉事件,发生车祸时他父亲在附近田地里干活。所以每次爱者来此地纪念巴巴,他都会来帮忙。

普纳中心的人们带来琴、鼓、铙钹等乐器,他们要在这个特别的纪念日里表达对至爱的深深思念。 普若塔普、他的弟弟维希奴、儿子斯瓦如普、普纳的其他朋友,还有来参加的当地村民们都吟唱起悲怆而凄婉的巴赞。风中混杂着公路上飞速驶过的汽车声,令人不由想象当年车祸的一幕。言语不足以传递人们歌声中的情感。

就在几十年前,1956年12月2日,本时代的阿瓦塔为了他深爱的人类制造这次车祸事故,通过自己肉身的受难来帮助人类。“以自身为代价,让他人幸福。”至爱巴巴是这种崇高之爱的完美榜样。神的爱是多么不可思议。在歌声中,有人低声抽泣。

后来,有个爱者讲述萨塔拉事件的经过。当天是埃瑞奇开车,技术娴熟,不知何故,车子突然失去控制,就翻车了。法官调查事故,最终得出结论:这乃神之作为。据韦希奴回忆,他看见,巴巴当时像国王在战场上打完胜战一样,脸上呈现出无比喜悦之光辉。

时间已到下午5点15分,是阿瓦塔美赫巴巴在萨塔拉发生事故的时间。我们来到公路旁边,面对着椅子上放着的至爱巴巴的像片,行阿提仪式。结束后, 普若塔普 说,很高兴有中国爱者一起来参加纪念活动,让我们先对巴巴的像片顶礼。我们一一顶礼,等候,和大家一起穿过公路,返回车子。我们挥手向当地的爱者告别,在众人“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的高呼声中离开了。

以下是有关萨塔拉事件的补充:

 【刚开进普纳,车就在斯瓦门附近被迫停下,因为这天中国总理周恩来和尼赫鲁总理刚好在普纳,一同前往中央水电研究站和国立青霉素厂参观,官方车队经过。(注:周恩来于12月1号从德里来到普纳。)尼鲁急欲下车观看,可巴巴做了个鬼脸,摇摇头。尼鲁坚持,最后巴巴让步。尼鲁走一段路到十字路口,站在街边看周恩来和尼赫鲁的轿车驰过,随后回到巴巴车上。 】

之后在巴巴老家发生的事:

【 3点45分左右,到美赫吉家让他下车,韦希奴坐他的位置。又到巴巴老家,让佳尔下车,巴巴见了贝拉姆、他妻子佩琳,他们的儿子希鲁、索拉伯和鲁斯特姆(双胞胎),女儿谷娜。巴巴走到屋后佳尔的房间,叫来双胞胎索拉伯和鲁斯特姆。说他想跟他们玩一局弹珠,并叫他们去取来最好的。巴巴检查了弹珠,选了一枚上乘的“击珠”,坚持自己第一个击。巴巴威严肃然,用力将弹珠击了出去,用劲之猛,乃至将数枚玻璃弹珠击碎。孪生兄弟俩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该轮到他们了。但巴巴示意比赛就此结束。很快巴巴便同满德里动身,驱车返回萨塔拉。 

 巴巴同埃瑞奇坐前排,彭度、韦希奴和尼鲁坐后排。途中巴巴叫埃瑞奇开慢些,因他希望晚上到萨塔拉,他们还有充足的时间。 
......

 下午5点零5分,离萨塔拉15英里,巴巴让车停下,又换座位;他重新和埃瑞奇坐前排,韦希奴、彭度和尼鲁坐后排。巴巴的手指不停地工作,表情严肃。

埃瑞奇显然又开得太快了,因为巴巴警告他慢点。巴巴的车接近乌达拉,这里离萨塔拉12英里,一年半前巴巴曾和满德里及其他爱者在此打板球。巴巴指着前面的场地,想起那天的比赛。

5点15分,就在几乎正对着他们打板球比赛之处,因埃瑞奇在读巴巴的手势,方向盘突然莫名其妙地完全失控。车急转弯,撞上一个石拱涵,跌入石涵另一侧的浅沟。车内全部人,包括巴巴,都严重受伤。血泊中的巴巴舌头撕裂,髋骨折断,额、鼻、脸和腿擦伤。 

 然而,事故发生时,韦希奴看见巴巴的面部表情,顿时目眩!望着满脸流血的巴巴,韦希奴目睹到巴巴的宇宙身体和耀眼光芒。

韦希奴后来回忆:

整个事件发生在眨眼之间。我恢复知觉时,发现车后排就我一个。我下车去前排看巴巴的情况,只见他靠着前排座,衣服脸上都是血。我虽然看见巴巴流血,但此生从未看见过当时巴巴脸上的那种光辉!他仿佛赢得伟大战役的胜利国王。在疆场战车中驰骋的主奎师那,一定是那般辉煌。光芒令人目眩!我看不见别的,看不到车,看不见周围一切,唯一看见凯旋中巴巴的辉煌容颜! 

 过了一会儿,韦希奴问巴巴,伤得是否严重。巴巴点头,指指嘴和腿,却示意韦希奴先去看其他人的情况。那个“见”给韦希奴注入力量。尽管一只腿受伤,脸部受伤,肋骨折断,但他忘了疼痛,移动着帮助其他人。埃瑞奇、彭度和尼鲁被抛出车。尼鲁和彭度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彭度一只腿摔断。埃瑞奇清醒,但肋部骨折;尽管如此,他以超人的努力设法站起,靠着车,跟巴巴说话。 】

(以上摘引自《 美赫主 》
 https://meherbaba.cn/?p=625 

记得巴巴说过:“我爱你们,远远超过你们爱自己。”

至爱巴巴因为爱我们,从他的至高极乐状态下降,来为我们众生工作,并承受无数的磨难。萨塔拉事件就是神人这种大爱的确证。愿我们永不辜负巴巴的爱,越来越爱他,爱他超过一切,直到值得与他结合。 


 神的恩典:爱神忘我

到本时代阿瓦塔的圣地朝圣之后,见证了一些爱者正活出至爱巴巴说的“只是爱我,越来越爱我。”

回想过去,一直过着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无论是外在物质上的自我追求,还是所谓的静坐、灵性追求或者“修行”,都在努力着自己要达到什么什么。总之,时刻都为自己打算。从来没有摆脱过以自己为中心。在这个努力的过程中,还滋生了虚假的骄傲,认为自己比别人优越。这来自于双重无知,对假我软弱的无知,对神的全能慈悲的无知。知道神人的降临之后,随着对巴巴的了解更多,假我的骄傲才收敛起尾巴,不过仍然藏着。

多年后,因为巴巴的恩典,终于来到圣地。这次朝圣之旅,初到美拉巴德时,就感觉到工作人员和长期居住的爱者们的亲切自然,好像在欢迎他们老朋友似的。路上见到,常有“jai baba”的问候,阿冉岗的村民们(还有一些在中心工作)朴实无华。

在静修所的餐厅里,遇见世界各地的爱者,大家常在一起闲聊。我们遇见了来自普纳、孟买,也有更远的德里、海得拉巴、那格浦尔等地的印度朋友,有许多伊朗、美国、澳洲的爱者,另外也有英国,日本,韩国,肯尼亚,西班牙,法国,黎巴嫩,夏威夷,墨西哥,阿根廷,挪威等各地爱者,人们三三两两,随意地坐在一起交流。因为人们意识到自己的真性并非外在身体,所以,国籍、种族、肤色、教义、地位、富贫等外在区别在这里并不重要,只不过像透过三棱镜呈现的七彩光那样,棱镜的另一边才是唯一实在——白光,神。

人们自然地亲如家人,内在联结感甚至比家人更深,可以说是真正的家人——巴巴是我们的同一位慈父,我们都是他的孩子,兄弟姐妹。我感到,巴巴的爱与真理讯息正逐渐抹去人们对孤立假我的认同,觉知到一切众生本质上的一体存在。

这份深刻的一体感,正从至爱巴巴的三摩地,美拉扎德满德里的故事与拥抱,信托宝吉的小屋,还有MPR餐厅世界友人的交流,晚间音乐厅的喜乐歌唱等这些简朴而神圣的场所辐射至全世界!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心灵被吸引到他的酒店,他们的心将在巴巴的爱里起舞!

这份一体感显得平凡,不神秘不起眼,甚至缺乏吸引力,似乎没什么修行成就。但我感到它带来内心的宁静与幸福。我心里问:这一体感来自哪里?为什么圣地的人们都那么平凡亲切?神人的恩典为何表现为这种形式?

记起巴巴说,“我的每个爱者都必须变得像尘土。变成尘土是让你们团结起来的唯一连接。…… 尘土没有自己的思想——无论被人踩脚下还是顶在头上,无论悬浮于空中还是水里,对它来说都一样。” 是的,他们就象尘土,在巴巴的爱怀里喜乐舞蹈的尘土。

这里,很少有炫耀、夸张和玄秘。在阿瓦塔的无限爱、全知与大能面前,我们算是什么?!那些伴随过巴巴多年的亲密爱者,很多在圣地工作几十年的老爱者,都活得平凡自然,他们知道自己有所觉醒乃是至爱巴巴的神圣恩典,而无数世以来,自己除了领受者之外什么都不是。他们的谦卑是因为认识到两个基本事实:知道自己的软弱易受诱惑和神人的慈悲大能。

巴巴曾说,有三样东西总是阻碍着真理:第一是‘诱惑’——很少很少有人能够战胜诱惑;金钱、声名、权力、情欲和领导欲的诱惑,都极为可怕,非常束缚人,极少人能够逃脱之。第二:对事情模棱两可。第三:不诚实。” 而要穿越这三样阻碍,若不诚实承认假我的软弱无能,并时刻依靠或祈求神人的慈悲大能,则几乎不可能。

记得三穆对我们说:“所有的一点点智慧,都是大师给予的;而错误,是我的。”是啊,我们过去什么角色都扮演过,也一次次接受过不同时代阿瓦塔化身的联系与恩典,可是我们冥顽不灵,他给我们珍珠,我们总爱在幻相的污泥坑里打滚,或者因为进入精层面获得一些神通能力之后陷入诱惑的罗网,在虚假与真理之间模棱两可,未曾诚实看清业相束缚中的自己——其实是一个“连呼吸都是错误”的自己!就算我们努力消除大部分非自然的人类欲望业相,而对先于人类的兽、鸟、鱼、虫、乃至植物石头的坚固自然业相根本无能为力!巴巴明确指出,唯有完美大师才能彻底消灭一切业相。

除了阿瓦塔,还能依靠谁?

所以巴巴说,对他而言,我们都是他的熟人。我们一次次找到又遗忘了他。尽管在他的恩典雨露下我们也缓慢成长。

《与神同在》的作者劳伦斯说过这样一段话:“惟有以主为中心才能摆脱以自己为中心,人集中注意力在主就必不注意自己;凡注意自己的人,都没有以主为爱的目标。”

确实,凡注意自己的人,都没有以主为爱的目标;惟有以主为中心才能摆脱以自己为中心。在阿瓦塔的圣地,我所看到的是许多专注于主的人,他们越来越专注巴巴,因而越来越少注意自己。

随着对巴巴的专注和想念加深,爱者的自我被逐渐削弱,他们的生活平凡,却实际上走在最终法那——个体心寂灭的道路上。爱之道不关注能量与神秘能力,因为那只是现象世界的虚幻游戏,就像儿童用沙子玩耍堆城堡又拆毁的乐趣。爱者们的心在服务巴巴的工作当中,注意力放在巴巴和巴巴的工作上面,逐渐淡忘自己,生活中心从自己转移到以大师为中心,由此我心得到削弱。这样的一天定会来到——心中唯有至爱,彻底忘我。

这是最安全最快捷的道路。有时候我们觉得似乎它“不快”,是一方面对爱神人的真正价值不理解;另一方面我们对其它道路有多慢,多危险曲折一无所知;另外,对自己的内在状态不了解。对此巴巴曾说过:

真正理解了,大师乃是对一切生命皆一的永久肯定。因此,对大师的忠诚带来与肯定分别的自我核心的逐渐脱离。……自我的这种逐渐破产不会干预整合过程,因为它现在围绕着代表真理的大师之新中心发挥作用。当自我核心彻底破产,完全丧失力量或生命时,作为真理的大师便牢固地确立于意识中,成为其指导精神和驱动原理。这等于与大师合一及证悟无限真理。

愿每一个假我都紧紧抓住阿瓦塔的衣边,直到真正死去,以作为神真正永生。胜利属于至爱美赫巴巴! 


原文发布于201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