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的故事》玛妮回忆

作者:玛妮发布于 2007年11月30日

邓:现在是1972年10月,在美拉扎德。玛妮将继续讲述跟随巴巴的新生活的各种事件。

玛妮:嗯,邓,我认为关于新生活,没有很多要说的……

邓:没很多!到目前为止我们才谈论了十四个小时!

玛妮:事实上我认为关于新生活一个人没有什么可说的。你知道,新生活不可谈论——必须实践它。我们只能谈论外在的东西——所进行的活动——你可以在日记中或笔记本里记录的东西。但是新生活是个不受时间限制的东西。巴巴说:‘新生活自身将继续过下去,即使没有人过着它。’因此新生活永远继续下去。那是因为巴巴给它赋予了生命,由于神人亲自行走它,这给未来的所有人踏出了一条道路。

邓:绘出活的蓝图。那就是你对巴巴在新生活中所做一切的诠释吗?

玛妮:也许用‘脚印’这个词最适合。你看,神亲自行走了新生活,把生命赋予新生活。新生活已被实践了,因为巴巴已经代表所有将要遵循新生活的人过了它。当完美的化身在幻相中行动时,该行动是完美的。所做的哪怕一小点都是我们难以企及的。就像巴巴曾说的:‘就算你们所有的人终生保持沉默,也比不上我的一小时沉默。就算你们所有人终生禁食,也比不上我的一天禁食。’

邓:谢天谢地,我不喜欢禁食。

玛妮:我也不喜欢!巴巴是宇宙性的,他做一件事时,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利益。他参与朗诵《忏悔祷文》时,双手合十站在我们中间,我们中的一个人按他的指示朗读祷文,他代表我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忏悔。我们即使忏悔终生,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但是他,通过在《忏悔祷文》中参与我们的忏悔,而为我们做了我们永远不能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代表他的造物念忏悔祷文。完美者代表不完美者进行忏悔,通过其实在(Reality)的保证,使每个行动有成效、有生命、真实。

邓:玛妮,我想问一下,你通过跟巴巴交谈,对新生活的印象、或许认识是什么?新生活是一种感受方式吗?是一种流浪方式吗?是一种行动与感受的结合吗?新生活的特征是什么?

玛妮:嗯,我所表达的只能来自我个人的观点,这当然仅限于外部。正如邓肯医生在《行道者》中所说,对于巴巴所做的一切,我们只能看到冰山的顶端。其余的不为我们所见,沉浸在海洋里。巴巴说‘我同时在所有的层面上工作’,我们只能看见他在物质层面的工作。尽管如此,我们能感觉到那不可见的,如同你站在岸边能感觉到海洋的深度,虽然没有投身海中。我们知道无论巴巴做什么,即使是他的最随意的动作,都服务于多种目的并产生多种成果。

新生活的目的之一是给予我们,个别的与集体的,训练和纪律;反过来他还把我们用于他的工作,我们所能服务他的任何方面。但那不是全部。在各种各样的程度上,新生活是为了你们,为了他所有的亲近者,他所有的爱者和整个宇宙。

好比你在湖中投下一颗石子——水花飞溅过后是环形的涟漪。一圈接着一圈,形状越大强度越小,直至最后覆满湖面。巴巴所做的一切也是这样。这一点我们是从经历中得知的,有时我们曾认为某个计划或行动是针对某个特别情况或个人的,但后来巴巴的一个随意评论会让我们明白,那不只是为了这个人或那件事,而是为了他的工作,他的工作是宇宙性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谈起新生活时,只能给出一个我们所观察到的有限画面,并且用‘我们从这里走到那里’和‘我们做了这个,他说了那个’等文字来描述。如我所言,由于神人走过了新生活,我感到它已经被生活过了。

邓:我们其余的人类,将逐渐而必然地经历他所设定的模式。

玛妮:自动地!我们已经看到它的一些迹象,我们曾认为一成不变的旧模式和价值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我们看到现在的年轻人努力挣脱物质主义的旧束缚,开始感到对神的渴望,并寻找肉眼所见之外的东西!年轻人觉醒的这个浪潮我们若干年前从未想像过。

邓:即使是十年前?

玛妮:即使是十年前。因此,邓,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在新生活的讲述中增添些许而已。当然埃瑞奇已经给了你一个很全面的画面,美婼也叙述了能记得的从女子的角度所观察到的。我只能从我的日记里摘取一些有趣的记录,也许她没有涉及到。

但是在继续之前,应该说我感到当我们被问起和谈论新生活时,它的一个本应提及的方面没有被提出来。这涉及到那些没在新生活中伴随巴巴的人:那些曾像我们一样跟巴巴一起生活,但却被留下在孟买、普纳、美拉巴德或被派到西方的人;那些不跟他一起生活,但始终在他的指导下,并在被召或准许时来看他的人。所有那些人,那些热烈地爱他的心,他们经受着最大的挑战,因为他们不得不面对他们所确信的永别。巴巴曾说:‘你们必须相信我的话,当我说我和我的伴侣们走进新生活时,你们将不再与我们有进一步的联系或交流。你们甚至不可企图这样做。我将不再回来,你们再也见不到我。’

邓:怎样的分离呀!埃瑞奇说你们都完全相信再也不会见到这些人,这些人也再不会见到巴巴了。

玛妮:那是彻底的连根拔起。我们以为再也看不到美拉扎德了。我们的大多数家 用物品——家具等等,还有我们的私人物品——都被送人或卖掉。后来,我们最终回来时,忍不住想:‘噢,如果我们保留了伊丽莎白19xx年带来的水壶该多好!是那么漂亮的搪瓷壶,现在再也得不到像那样的了。还有那把面包刀,’等等。女人就是这样!

邓:伊丽莎白一定像一匹驮马。每个人都谈到:‘伊丽莎白带来这个,伊丽莎白给了那个,’等等。

玛妮:是的,确实是!但是阿娜瓦丝和纳瑞曼,他们肩负着照管美拉扎德的责任,他们保留了接收的任何东西,以便巴巴万一产生神圣冲动又回来时使用。他们不加思索地这样做了。即使已送人或卖掉的东西,他们也尽可能去买回来。

对于那些让巴巴离去,并相信再也见不到他的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而对我们跟巴巴一起旅行的人来说,不管在新生活中经历什么,都有巴巴和我们在一起。回头看看,我们可以经受百万次所有那些困难,却仍然会再次选择在新生活中陪伴巴巴。但是对于那些耐心地留在后面的人,他们在新生活中的角色并不容易。

我知道对很多亲近者,那是怎样深的震惊。一些人的健康因而严重受损。就拿韦希奴的母亲卡库(Kaku)来说。她和我们很亲近,特别跟美婼和我。她看到巴巴离开——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最重要的,全部的一切——加上她的儿子韦希奴,加上美婼,加上玛妮。她的心碎了。她在我们回来前就去世了。对其他人震惊也是巨大的。他们感到一切都完了。但是他们继续下去,巴巴会让一切摆正,正如他一直做的那样。

在实际进入新生活之前,就已经谈了这么多。我重申对于新生活我没有很多要讲的,因为你已经听到了一切。不过,我日记中有一些笔记,我想也许埃瑞奇、美婼和美茹没有提及。我们踏上新生活时,1969年10月16日……

邓:这天快到了,不是吗?

玛妮:绝对是,今天是14日。我的日记这样写着:1969年10月16日。我们踏上新生活时,天下着暴雨,电闪雷鸣。

邓:典型的巴巴天气。

玛妮:是的。

另一个声音:1969年?我一直听到69年。

玛妮:是的,我的确这么说的,对不起。

邓:噢,你也是那样写的?

玛妮:是的,我将更正它。1949年10月16日。我们踏上新生活时——就在我们出门时——天在下雨,电闪雷鸣。

邓:你感到难过吗?

玛妮:不,一点都不。你知道,像平时跟巴巴在一起那样,我们在出发前一直非常忙碌。

邓:没时间思考。

玛妮:没有,跟巴巴在一起,没有闲逛和思虑的时间。你只是做你的部分,因为巴巴像交响乐指挥那样指导着整个局面,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乐器。我们看不到整体,但是每个人都忙着组成那个整体。

我们的第一次真正停留是在贝尔高姆,并在那儿驻扎了一段时间。那对我们是一种训 练时期,巴巴称之为真正新生活的前奏。我的日记写到我们在10月20日到达那里。天气非常寒冷潮湿,我们对此配备十分不足。实际上我后来听说,阿迪冷得凌晨两点左右起床,出去绕着住处一圈圈跑步取暖。

就在那里巴巴给了我们每人一条毯子,它叫做卡木里(Kamli)。是乡下的一种手工编织的粗糙毯子,由羊羔毛制成。附带说一下,很久以前巴巴的上衣也是用这种毯子做的——他穿了多年的‘卡木里上衣’。

邓:就是你们放在美拉巴德博物馆里的那件旧补丁衣服?

玛妮:是的,它原本由卡木里毛毯制成。是由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一位老弟子、亚斯万特奥(Yaswantrao)做的。巴巴离开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时,亚斯万特奥把它送给巴巴。

再回到新生活——在贝尔高姆巴巴给我们每人一条卡木里毛毯,平常我们会觉得它太粗糙,但是天气如此冷,毛毯非常受欢迎,我们再也想不到比这个更好更可爱的了!

邓:玛妮,巴巴在新生活中怎样睡觉?他有睡袋、被筒或毛毯吗?他如何睡?

玛妮:嗯,你知道,有篷车(只是为我们四个女子夜间睡觉用),靠近篷车为巴巴搭起个雨篷,有点类似帐篷,埃瑞奇每晚把它钉在地上。有一次我们在北方旅行期间,夜里雨下得很大,雨水直接穿透小帐篷。

埃瑞奇在外面守夜,坐在雨伞下。睡在露天的男子们当然被淋透了。男子们一直睡在露天,在树下,而巴巴只有那个半防护的帐篷。

在贝尔高姆时,我们意识到巴巴确实如他所言是我们的伴侣,从巴巴跟其他男伴侣们一起劳动这个意义上。我的日记写到:‘他们搭起帐篷,巴巴帮忙从井里打水,把蔬菜运到男子那边。’别忘了,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们在哪儿停留,在哪儿居住,在新生活之前和之后,女子们都单独住宿,离男子们有一段距离,巴巴会从一边走到另一边。由卡卡在男子那边做饭时,巴巴会把蔬菜从女子这边送过去,有时放在篮子里,顶在头上。巴巴不仅运送蔬菜,帮男子们从井中打水,也参加其它所有工作。

从11月1日开始我们女子接管做饭,巴巴在厨房帮助我们。我记得有一天我们炖菜,把所有的蔬菜放进去,然后某个地方出错了!它一团糟,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男子们的那份必须得送过去!我在日记中写到:‘巴巴指导着放入各种东西,从而挽救了局面。结果它很是美味可口,受到所有人的喜欢赞赏,包括男子们。’

邓:很好的厨师!

玛妮:噢,是的!他只是稍微拨弄一下,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邓:我停下想想,他一生中做过好几道炖菜。

玛妮:至于土豆饼——巴巴做这些时,简直是一流。我们之前从未吃过那样好的!

我日记中下面记录的是:‘每天晚上我们都唱《新生活之歌》。巴巴清楚表明他希望我们立刻服从他的命令。’

邓:谁写的《新生活之歌》?巴巴本人吗?

玛妮:巴巴给了材料,伽尼把它写成诗文。最后巴巴加入几行,删除一些,又增加一些。就像我的炖菜。他的美妙拨弄使它成为现在的样子。

后来在旅行中,到贝纳勒斯时,我们得到巴巴的一个出乎意料的命令:制作木偶!你知道,很久之前在美拉巴德时我做过一些木偶,并为巴巴上演了一出木偶剧。我记得诺芮娜在演出结束后说:‘如果什么时候你需要一份工作,玛妮,如果巴巴让你出去找工作,你应该做的是制作木偶。’我们当时笑笑而已,但新生活中,我们在贝纳勒斯时,在那座巨大的宫殿般的房子里,埃瑞奇和美婼一定给你讲过那儿,巴巴对我们说:‘你们将制作木偶,因为我们从这里上路之后,你们必须开始挣钱。你们可以通过演木偶剧来挣钱。每当我们停留时,人们可以来观看。他们会喜欢并且乐意为演出付小费。那也将是一种布施形式。’

于是我们开始做木偶。我做脸和手(用纸和胶水),美婼和其她人做衣服和首饰。

邓:它们是手动木偶还是绳动木偶?

玛妮:手动木偶。有一个小木偶是主奎师那,美婼为他做了全部饰品和王冠,美茹和高荷帮助缝制衣服。我们做了那些,我们准备做更多时,巴巴突然放弃了这个主意。你知道,巴巴提议,巴巴取消。

邓:人们说那本应是上帝做的事情。

另一个声音:人类提议,上帝取消。

玛妮:是的,但此处是上帝提议和上帝取消。不管怎样,12月1日我们来到鹿野苑,那儿离贝纳勒斯只有几英里。我知道美婼已经给你讲了我们在那儿的逗留。鹿野苑是佛陀第一次给弟子讲道的地方。

邓:那里还有很多佛事活动吗?

玛妮:有一个美丽的佛塔。巴巴带我们去看了佛塔、遗址和僧院,还有一个寺庙,里面有描述佛陀生活的很美的壁画。一天早上巴巴让我在一张纸上写上所有已知阿瓦塔的名字:琐罗亚斯德,罗摩,奎师那,佛陀,耶稣,穆罕默德和美赫巴巴——把他们全部写上——他把纸放在口袋里。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巴巴把纸放入口袋后,走进遗址的地下通道,后来巴巴和男伴侣们就在那儿一起打坐。埃瑞奇已经给你讲过此事。

我们在鹿野苑时,为巴巴所称作的徒步‘fakriri’(苦行)做准备。男子们身着在贝纳勒斯时就开始穿戴的白色长衫和绿色包头巾,但是因为女子们没有,巴巴让我们为自己做了浅蓝色羊毛长袍,并给了我们灰色棉布块做包头巾。为了示范怎么用包头巾,巴巴把头巾系在我头上。但是后来巴巴放弃了这个主意,我们女子在旅行中没有实际穿戴包头巾或长袍。他而是决定我们在徒步苦行的第一天穿纱丽。于是给我们弄到浅蓝色的棉布纱丽,我们在第一天,12月12日,穿着它们,于早上7:30出发。

这里我的日记写着:‘像平常一样奔忙。纳斯和柯哈瑞医生及其他人站在远处。我们的长队出发了, 白马先行(由邓肯医生牵着),后面跟着骆驼车(由拜度驾驶),牛车(由韦希奴驾驶),一头白色奶牛,两头牛犊(其中一头比较小,经常由尼鲁医生扛在肩上),由公牛拉的篷车(彭度驾驶),两头顽固的驴子,之后是一些男伴侣,一段距离后面是巴巴和埃瑞奇(他们所有人都穿戴着白色长袍和绿色包头巾),再一段距离之后是我们四个身穿蓝色棉布纱丽的女子(我们只在第一天穿这个)。’

我们一定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面,除了获准可以站在远处的纳斯和柯哈瑞医生(他们给了我们所有那些动物)等人之外,当这个独特的队伍经过时,只有帕椎在那儿。他奉巴巴之命从阿美纳伽来送篷车,没有跟巴巴会面。帕椎被告知不可拍照,不可讲话,只可在队列经过时呆在远处。

后来帕椎对我们说,那个令人难忘的场面铭刻在他的脑海中。他说:‘你们不会知道,因为你们身处其中,但它确实是超凡脱俗,是映入我眼帘的最不可思议的场面,当时天刚蒙蒙亮,我静静地望着长队经过。’

我们的新生活骆驼在脖子上挂着个可爱的波斯银铃——现在阿娄巴在傍晚用这只大铃铛,提醒你们快六点钟了,是离开美拉扎德的时候了。驼铃在哈菲兹的诗文中被提到过,巴巴非常喜爱这位至师的诗歌。商队的领头骆驼戴的铃铛象征着前进。铃声提醒在绿洲中停留而不愿再次上路进沙漠的商队:‘继续走。这不是你们的目的地,前进,前进!’

我们的骆驼车拉着动物的食物——干草、饲料、应有尽有。男子们会在清晨三点之前起床,首先照料动物。我们从远处借着他们的煤油灯光看见男伴侣们切饲料,喂公牛、奶牛、驴子和骆驼,之后才能给自己做茶。有时他们在艰苦跋涉之前只够时间做事,于是他们只好不喝茶水就上路。

一天当我们的队伍停在路边时,拜度离开骆驼车,走过去跟其他一些伴侣说话。不一会儿,一群高兴的孩子围着车,欣赏着骆驼。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只见骆驼受惊跑开。它沿着街道跑,铃铛叮当响着,车在后面冲撞,拜度大喊着追赶,孩子们在后面赛跑。镇上好奇的人们也加入追赶。每个人都在奔跑喊叫,不过,拜度最终设法追上骆驼,哄他回到巴巴和我们等待的地方。

此类事情贯穿了新生活的长途跋涉。不管我们在哪儿停留过夜,经常是在村庄或小镇的郊外,一般在芒果园里,有时在破旧不堪的屋棚下,甚至在田野井边露天,消息会飞快传到村里说有一队奇怪的朝圣者在附近露营。因此在整天精疲力尽跋涉之后,甚至在安顿好之前,几乎全村的人都会跑来看我们。妇女们会聚集在我们女子的地点,男子们会围在男伴侣那儿。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如此奇怪的一行男子、女子和车辆随从:一辆不同于那里常见样式的骆驼车;一辆由一头英国公牛和一头印度公牛拉的牛车;一辆貌似汽车却由公牛拉的篷车;男子和女子看上去很不同于通常徒步朝圣的那类人;最主要的还有巴巴。显然他是这队人的首领,且十分与众不同。

我们疲劳地在路上走,一英里接着一英里,有时途经村庄或城镇,或在偏僻漫长的乡间路上,过路人一般不怎么被队伍中穿戴长袍和包头巾的其他人吸引(印度人对人们的穿着方式是宽容的),但是当他们的眼睛落在巴巴身上时,他们会停止聊天,静止不动,只是看着巴巴经过,然后转身目送,直到他走出视线。

邓:巴巴总是注意力的焦点吗?

玛妮:是的,当然是巴巴。即使在早些年间乘火车旅行时,我们就知道会发生这个——巴巴戴着墨镜围着头巾以防被认出。在拥挤得难以置信的火车站台,每个人都冲向刚进站的火车,推着喊着,抱着包裹和婴儿,有些人看见巴巴,立刻呆若木鸡。巴巴迅速走过之后,他们的疯狂奔跑才会再次开始。

让我讲一件趣事来说明我们是多么容易陷入自我。在新生活的跋涉中,一次在印度北方,篷车在前,我们女子跟在后面走。你知道,篷车只供我们四个人夜里睡觉用。这一次有一辆空牛车经过我们,只有一个车夫。他看见我们四个人走路,就对美茹和我说:‘你们何不坐我的车呢?’我们(我认为)颇为高尚地说:‘噢不,不用了,非常感谢您,但我们不能接受您的好意。你看,我们去哈德瓦步行朝圣,我们必须走路去,所以不能坐牛车或其它车。我们必须步行。’这个人显然被感动了——他恭敬地向我们鞠躬,我们也鞠躬还礼。

这个人和他的牛车离开不到五分钟,就听见巴巴的拍掌声,他指示让我们女子们上篷车。上篷车?我们感到惊讶,但那是巴巴让我们做的,于是我们照办,这很让人兴奋。美茹和我坐在座位上,拉开小车窗的窗帘,伸出头。不必走路却能看见一切真好玩。

过了一会儿篷车经过一辆牛车。驾车人碰巧扭头瞧见我们,我想:‘他看上去面熟。’他的眼中有一种很受伤与责备的神情,像是受了骗。我们突然想起了——那是几分钟前让我们搭车的好心人。太迟了,美茹和我把头缩回,感到十分羞耻。

嗯,巴巴就是那样挫败我们的自我的。此事刚过几分钟,巴巴传话:‘女子下车走路。’我们走着路,但再也不炫耀了。

1950年1月1日,我们在北印度的莫拉德巴德。我那天的日记写到:‘从今天起,每天早晨伴侣们要念四种语言的祷文:琐罗亚斯德教,印度教,基督教,穆罕默德教。被选的四个象征着所有的宗教。’这持续了一段时期,然后停下了。

在德拉敦郊外的曼吉瑞村,因巴巴在新生活期间住在那儿,现在被正式命名为美赫村,有一段时间它是基地,巴巴同一些男子从那里去联系圣徒和求道者。我(1950年)4月3日的那页日记写到:‘今天巴巴结束了对圣徒的工作,他通过弯腰碰触每个人的脚来联系他们。就这样他一天中顶礼了三千人,用了约十一个小时。’

邓:巴巴顶礼了三千人?那么多?

玛妮:是的,一天三千人,弯腰碰触每个人的脚,用他的手碰触他们的脚,然后用手指碰触他自己的额头。

邓:玛妮,孟买那个优秀医生叫什么名字?也就是在巴巴晚年医治巴巴颈部的那个神经学专家?

玛妮:金德。罗摩.金德医生(Dr.Ram Ginde)。

邓:我记得跟金德医生交谈过,当时巴巴仍在肉身。我很担心巴巴颈部的疼痛,想知道是不是痛风病。它跟你刚才读的内容有关系——巴巴一天顶礼三千次。罗摩.金德说:‘不是,邓。我很仔细地看过巴巴的X光照片,我可以看出那实际上是由于他颈部的一对脊椎骨磨损,这致使脊髓穿过的通道变窄。’他还说:‘这种磨损我只能归因于巴巴这么多年向那么多的人顶礼,实际上磨损了那些骨头,从而使脊髓穿过的通道变窄。’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数目,三千个。这就不奇怪了。这不可思议。

玛妮:那是在哈德瓦举行的大法会期间,大群的圣徒为了这个伟大日子涌到恒河边集会。巴巴和男伴侣们从曼吉瑞村到一个叫做莫提恰的地方,埃瑞奇给你讲过,并在那里住一些天。莫提恰的天气寒冷多风。每天早晨四点钟巴巴会从莫提恰走到哈德瓦,到阿克达斯(akhadas,圣徒们的营地)联系圣徒。埃瑞奇跟他一起去。巴巴对我们说,虽然他向成千上万人顶礼,但只有几个人实际上令他满意,他会对我们讲关于他们的事情。

4月3日是这次特别的圣徒工作的最后一天。我的日记记载:‘他走回莫提恰,精疲力竭。’4月4日巴巴返回曼吉瑞村。我在日记中写到:‘巴巴完全精疲力尽——他浑身疼痛发烧。他已经完成了在那里的工作,总共联系(顶礼)了一万多个圣徒。’

4月12日是大法会日,巴巴带领我们所有人跟他一起去哈德瓦见证。无法描述我们所见到的——难以置信的众多人,来自全印度的数百万印度教徒汇集在恒河岸边,在圣水中沐浴以洗刷罪孽,祈祷,摇铃,吟诵,歌唱。

我们女子跟巴巴一起从一家旅馆(果尔旅馆,Goel's Hotel)的露台上观看。旅馆主人让我们使用他的露台,但是他不可以见巴巴。只是请他保证巴巴和我们在露台上不受打扰。河就在我们前面,所有的人都围着它,密不透风的人众,载着鲜花和油灯的微小叶舟顺流而下。整个场面多彩喧闹,同时又极其简单和激动人心。令我们失望的是,我们只能看到一点点圣徒和大象等盛装游行,虽然它们在离我们不远处经过。

可怜的男伴侣们辛苦地站在我们下方的人群中,简直是忍无可忍。每当需要照看什么时,巴巴都会传信给他们。巴巴对露台上的一些安排不满意。我不记得确切原因了,但巴巴生气了。他传话给旅馆老板果尔说他不高兴。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了他当时所做的工作。但是不一会儿,像通常一样,整个问题烟消云散,一切恢复平静。只有巴巴能做到这个。

邓:他消除了情绪。

玛妮:是的,整件事结束了。但是当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时,巴巴跟我们女子走在一起,我们看见老板静静地站在远处。巴巴让我去告诉他,巴巴对他和他提供的服务极为满意,巴巴还请他原谅曾对他生气。

我去传的话。传递巴巴的道歉本身都很困难——至少可以这么说。但是当我看到旅馆主人的脸时,则变得更加困难了。他站在那儿,双手合十,迫切地等待着巴巴的话。我迅速开始说我必须说的话,但是当我说到道歉部分时,那个可怜的人只是低下头不抬眼。他做不到。他显然非常谦卑和羞愧,我肯定他一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邓:玛妮,有个技术细节。巴巴像这样跟你们一起走时,突然想对旅馆老板有话说,他会打手势还是随时带着字母板?

玛妮:我记得那时巴巴使用字母板。

邓:比如,他走出旅馆,给你这个信息时,他会停下并拿出字母板吗?

玛妮:通常我们为他带着字母板,虽然他用过后有时会自己拿一会儿。

邓:所以他立刻就能拿到?

玛妮:是的。他既通过字母板交流,也用手势——如果信息简短或某人善于翻译的话。

邓:所以那时他已经在为后来完全用手势交流打基础了?

玛妮:是的,他两种方式都用。再回到我的日记,它写着:‘5月1日,巴巴和男子们穿戴长袍和包头巾,一起去德拉敦的三个爱者家中乞讨施舍。从今天起‘新计划’开始,所有人都在B组。’也就是说,所有的人必须工作挣钱,比如制作精练黄油去卖。

邓:听起来像是个足球队,有不同的编码,你们得使用各种打法。

玛妮:‘为了庆祝新计划的开始,大家被款待一道甜点,并且男子们终于理了发。5月22日,巴巴去德里一周,为在那里制作精练奶油的可怜的满德里们做出新计划,他们在沸腾的温度下和饥饿节食中做这一切。’

邓:邓肯是不是也在其中?

玛妮:是的,他是!巴巴不在的时候我们女子缝纫并做了一些东西卖,作为我们的赚钱和贡献部分。我们做贴花和可爱的床罩。我们两个月的工作挣了两百卢比的利润。我们做出的成品很漂亮,但不得不卖掉它们。

7月25日我们在萨塔拉。‘巴巴说这是新生活最重要的日子。他向东西方的所有门徒和爱者发出个人的信息和问候。他全天禁食,只喝水。上午是祈祷活动,朗诵《博伽梵歌》(Bhagavad Gita)的英译本;由孟买的卡瓦利歌手唱《新生活之歌》。下午巴巴做疯子和玛司特工作,他们被找到并带来,巴巴给他们剃须、洗澡和穿衣。’

邓:巴巴说过为什么选择7月25日吗?它有特殊意义吗?

玛妮:据我所知没有。但现在它当然有意义。之后,‘7月27日,巴巴两次乞讨施舍,一次在一个印度教徒家,一次在一个穆斯林教徒家。’

哦,邓,我的记录就这些了。但是我可以谈一些看法,比如巴巴对动物们做的工作。我们跟巴巴一起生活的整个期间,显然巴巴不仅在所有的层面上工作,而且对整个造物界和所有的生物工作,并且通过他们工作。想一想巴巴养的所有那些宠物,我们在跟随巴巴的多年间,曾拥有并照看的所有鸟类和动物。在我1938年的日记中写着:‘晚上巴巴回房间休息之前,会和我们一起巡视每只宠物,每个笼子,每个围栏,养宠物的每个地方。’想像一下,他就寝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访问每一只宠物!那时我们住在美拉巴德山上。跟随巴巴乘蓝车在全印度旅行时,我们跟巴巴一起的‘观光’总是包括参观当地的动物园。这是巴巴通过动物园里的集体标本,联系动物世界的方式。

无疑这些外出不仅是为了让我们享受,而是为了他的工作。巴巴很少给我们时间来欣赏动物。他经常走得极快,我们要小跑才跟上他。用这个办法,也使我们的注意力不从他身上溜走。

我的看法是他以人身在此,不仅为我们也为动物、鸟类和所有的生物。同样在新生活中,伴随巴巴的有男子和女子,还包括动物们。当那个阶段结束后,有些动物被送人,有些被卖掉,有些被拍卖,有些被留下一段时间。

邓:这听起来几乎像是一个行走的‘诺亚方舟’。

玛妮:难道不是吗?

邓:玛妮,动物和鸟类对巴巴有什么反应?

玛妮:你是指新生活中?

邓:不,一般来说。

玛妮:哦,它们非常敏于接受巴巴倾注给它们的爱。巴巴对宠物的照顾很讲究,不管它们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会被训斥。巴巴喜爱喂鸟和动物——事实上把它们喂得过饱。即使我们已喂过它们,它们一看见巴巴也会叫着乞食。他会责备我们:‘你们没好好照顾动物。瞧,它们都饿着。必须喂饱它们。再拿些来。’之后他会再喂它们,它们会狼吞虎咽地吃光,好像一直在挨饿似的!

邓:玛妮,你对新生活的总体感觉是什么?艰苦吗?

玛妮:嗯,不只是身体的艰苦。有那方面的。不仅是艰苦生活,还有严格服从方面。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觉,以免违背巴巴为新生活规定的条件。

邓:巴巴要求你们特别关注,是吗?

玛妮:是的,不是对个人的关注,而是全神贯注地执行巴巴给我们的任务。有时我们会犯错,甚至意识不到在做错事。但是巴巴会在那儿知道并提醒我们。

邓:他比新生活之前更强调一丝不苟的服从吗?

玛妮:是的,它是之前的加速,扩大。比如我们在贝尔高姆时,巴巴命令:‘不要阅读任何东西。’嗯,那不是简单意味着我们不能读书或侦探故事——它意味着我们不能读任何东西,甚至是摊开的报纸。你知道,在印度家庭中大多用报纸做各种东西的便利包装纸。为了帮助我们避免不慎读到用于包装或生火的报纸,韦希奴从旧货店弄来外语旧报纸,我们都不知道在印度印刷那些不寻常的语言!我想它们是保加利亚语,匈牙利语或捷克斯洛伐克语之类的。这样我们就放心了,知道我们不必竭力避免瞟见我们的包装报纸。

邓:是的,即使是有告示的汽车路过,你们也必须避免读它。

玛妮:对,就像走钢丝。

邓:我想这会给人造成巨大的压力。神经会疲惫吗?

玛妮:是的,会随时随地发生。另一方面,因为巴巴,巴巴跟我们在一起,巴巴在场,这使情况完全不同。

邓:这么说他给了你们巨大的挑战,但他又支撑着你们迎接挑战?

玛妮:正是如此。如我所言,如果巴巴用一只手拿锤子敲打,那么他会用另一只手支撑你。他在对你做工作时,不会留下你无支撑。如果要打碎果壳,他则把果壳握在手里。

邓:你知道,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在疯狂地爱上巴巴一段时期之后,一个人会突然开始面对不仅是生活中的一些旧问题,甚至还有一些更复杂的新问题。那时很多人感到:‘噢,我一定是没有抓牢巴巴。这怎么能发生在我身上?我的态度一定是有问题。’他们感到极为苦恼。

玛妮:不。巴巴只是刚刚开始工作。‘蜜月’结束,工作认真地开始。

邓:真正的工作才开始,如你所说,重要的一点是巴巴在支撑着一个人,只要他怀有信心并抓紧巴巴的衣边(完全地信任服从他)。

玛妮:这个毫无疑问。你认为我们能经历那一切并臣服他,是我们自己的功劳?我们也努力了,没错,但我们能完全臣服巴巴,不是我们自己的任何功劳。不是。那是因为的帮助和支撑。是他的爱——说到底是这样—— 是巴巴的爱和慈悲使这一切成为可能,甚至使我们爱他成为可能。他让我们感到我们在给予,我们在服务,我们在爱。他甚至会表现得虚弱,以便让我们感到我们在支撑他。

例如:在那最后的一个月(69年1月),巴巴坐在椅子上(在美拉扎德的满德里大厅),看上去疲惫虚弱。他示意该回房间了,埃瑞奇和弗朗西斯跃起,每人给巴巴一只手帮他从椅子中站起来。当时我在那儿。巴巴握着他们的手,他们准备把他拉起来,这时他轻轻地拉了一下,把他们拉向他。他们俩人立刻开始向前跌,竭尽全力不往巴巴身上倒。而一秒钟之前巴巴却显得如此虚弱!站稳之后,弗朗西斯叫道:‘巴巴,您很强壮!’巴巴眼睛闪烁,点头说:‘但没关系,帮我起来。’并再次变得虚弱。

像他做的每件事一样,那也是他的慈悲的体现,给我们机会用我们的小小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一直以来是巴巴在支撑并紧抓着我们,是他爱我们,是他容忍我们。现在我会这么说了,但是最初我们也曾是生硬顽固的材料。现在我们希望那时更灵活些。我们学到了教训,我们成熟了——在某种程度上——但是一个人永远不能成熟到足以配得巴巴的爱,绝不会。

邓:因此对个人的真正挑战是在艰难时期坚持下去。真正的挑战是寻找并发现,实际上是巴巴的爱在那儿支撑着我们,并且靠巴巴的爱解决必要的问题——在消除业相时所涉及的问题。

玛妮:没有其它办法。一旦你在巴巴的网中,他是不会让你避免经历那个的。有人会担心自己迷失,但是我们必须记住,当我们紧握巴巴的衣边时,他在握着我们的手。巴巴从不让事情容易,但他总是使之可能。当我们完全依靠他时,他则美妙地使之可能。当你不再为了自我,而是为了巴巴的那一刻,那就会发生。他的爱会把你武装起来去迎接生活的挑战,正如你为了让他高兴也会那么做。

邓:所以你找到了新的力量源泉?

玛妮:是的,看到巴巴对我们做的某件事高兴,绝对是天堂。当我们在某个方面使他不快时……

邓:绝对是地狱。玛妮,新生活中你感到最艰难的是什么?埃瑞奇说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快乐对他来说是最困难的。

玛妮:是的,当然,保持快乐意味着我们不能抱怨,不能难过或忧愁满面。对男子们最艰巨。我们也要那么做,但是男子更不容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小影院停留过夜。我们女子睡在舞台上,在电影屏幕后面。有一盏灯亮着,我在屏幕上做手影,做成兔子等等。巴巴和男子们在一起,在我们的视线外,但我们可以听到埃瑞奇的声音,他正翻译巴巴对他们的谈话。

我们听到巴巴说的其中一件事是:‘在新生活中你们必须做自己面孔的主人,无论发生什么。’这意味着你永远不能让脸上泄漏出任何可能的不快情绪。然而,仅仅戴着面具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因为巴巴会把你心里可能升起的最微小情绪波动激发出来。他会发现并把它带出来。

另一个声音:即使你感到不快乐也必须快乐吗?

玛妮:快乐不意味着你必须微笑着走来走去。如果你在错误的时间那么做,则同样糟糕,巴巴会训斥:‘你为什么咧嘴笑?’我们至今也没有真正理解快乐、幸福这些词的含义。快乐可以是沉默的——快乐可以是绝对的沉默本身。幸福是一种平静,不只是唱歌跳舞。它仍然是尚未发展完善的东西,也许巴巴把它铸入我们。

另一个声音:像埃瑞奇说的,有时你会感到生气。但如果那时巴巴面对着你,你怎么能在生气的同时感到快乐呢?

玛妮:你去问巴巴怎么能做到!

邓:在生气上面挂个帘子。别管它。走过它。在巴巴的《神曰》补编里有一部分谈忘却。其中他描述了灵性求道者需要培养忘却技术的绝对必要性。

玛妮:忘掉你自己。或者说控制。1940年我们跟巴巴在班加罗尔时,巴巴提到过这个。伊丽莎白、诺芮娜、娜丁、吉蒂、玛格丽特和所有的西方女子也在那儿。发生了某件事——有人因感到生气而悔恨——巴巴说:‘假如你不会生气,有什么好处?我不希望石头围在我身边——那怎么能帮助我的工作呢?但是,当你感到恼怒时,控制它——那是关键!’

另一个声音:听上去好像巴巴开启了这个快乐新感官,怒气中的能量被直接导向快乐。是那样的吗?

玛妮:我不知道,不过,有时巴巴不希望我们显得快乐,有时巴巴会对我们某个人说:‘我不舒服,而你们却这么高兴!’我们必须学着培养随时觉察到巴巴的喜好。那不是可以贴上标签的东西,或像太妃糖一样可切成方块。它是很微妙的,像流动的水,你必须了解它的感觉,把它握在手里,不让它从你的指缝中溜掉——如果你能做到,你就是有福的人。

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跟巴巴在一起没有妥协。你可以做你明知会让他不快的事情,并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有一千种理由会来站在你面前,举手帮助你。但那没什么益处——你只是在愚弄你自己。正如巴巴所说,重要的不是你是好还是坏,重要的是你是他的,你已经将自己臣服于他。‘把你的一切交给我。之后它便是我的,它不再是你的。’观看巴巴对我们的弱点且利用我们的弱点做工作,把我们的债务转化成债权,是很美妙的事情。

邓:玛妮,你提到,我记得埃瑞奇也提到,在巴巴离开肉身的最后日子里,他虽然健康状况很差,仍然每天至少来满德里大厅一次,像多年来一样和他们坐在一起。

玛妮:直到1月中旬他还来满德里大厅。

邓:1月中旬?仅仅他离开肉身的前两周!

玛妮:我们记得直到13日——没错,几乎到你的生日那天,1月14日。

邓:是的,他给我拍了一份生日贺电。很美妙。在这种时候想着做这个。但是他继续去满德里大厅,这让我非常感动。很多人感觉惯例和形式完全是虚假的,但这里有个惯例,有个形式,巴巴坚持到他的肉身能够坚持的最后时刻,每天来跟满德里在一起,同他们坐在一起。

玛妮:看到他的人性怎样地示现他的神性,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没有使他少于神,而使他更是神。一个人必须跟他在一起才能知道这个。

坐在这儿的满德里大厅对你谈这一切,让我不禁想起巴巴怎样每天早上都来这儿,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之前,他会在大厅里走一会儿。他来来回回地走,一只手搭着卡卡的胳膊,另一只搭着弗朗西斯或埃瑞奇的。拜度坐在其他满德里中间,也许对卡卡和其他人在巴巴走路时搀扶他而感到一点嫉妒,他也渴望从巴巴那里得到一点个人关注,巴巴会突然停在拜度面前,摸摸他的下巴。虽然拜度不说一句话,但你也能看得出他心花怒放,因为那个慈爱的接触,那个适时的爱的表示。虽然巴巴过去和现在都是为了所有的人,但他会用千百种的小方式来使每个人感到他是为了这个人。在印度,每当我们称呼巴巴时,我们习惯地叫:‘噢,我的巴巴!’而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说‘我的巴巴’,每个人都可以是完全正确的。

译自《新生活的故事》(Tales from the New Life, narrated by Eruch, Mehera, Mani and Meheru, 1976)

翻译:美赫锋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