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拉妲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0年9月22日
美婼扮作拉妲
1937年于上美拉巴德(她身后是竹席通道)
拉诺拍摄——玛妮收藏
美赫巴巴开始沉默后,其他女子也获准在美拉巴德的邮局居住。顾麦和两个女儿朵丽和珀茹嘉,卡拉奇的巴巴灵性姐妹琵拉麦,孟买的特米娜·波曼吉和她的两个孩子,以及卡克·萨赫伯之妻朱拉拜和年幼的儿子。那时,朱拉拜还怀着身孕。孩子出生后,是第一个以美婼之名命名的女婴。

{注:和她们住一起的还有两个基督徒女孩,名字已记不清,她们年轻而勤劳。}
 
现在大约有15名女子住在邮局。晚间,她们打开铺盖,在地板上睡两排;早上铺盖卷起堆放在一个角落,便开始工作。大蔻诗德负责薄饼的制作,照管面饼,珀茹嘉负责下午茶和早茶。总体伙食由朵拉特麦和朵拉玛西指导,其余每个人都各有分工。
 
她们在室外新建的临时厨房里做饭,但做茶仍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早餐很简单,只有茶和薄饼(不加黄油),但在11点左右开午饭。“到了11点,我们饿得跟猎人似的,”美婼回忆说,“我们巴望着米饭和豆糊。日复一日,我们的午餐和晚餐只吃豆糊米饭。可只要跟巴巴在一起,我们不在乎。”

女子们要为近100人做饭——满德里、学生和住免费客栈的旅者——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她们晚间必须把菠菜的泥沙除净,以备第二天早上用。每天清洗并煮两大罐米(煤油罐大小的容器)和一罐豆子。那么多的食物要煮,铁皮屋顶下的厨房闷热难耐,还有烧柴火冒出的烟。但是“我们甘心情愿,因为一切为巴巴而做。巴巴让我们忙碌不停。”到了晚上,尽管巴巴保持沉默,仍有巴赞唱诵。
 
而巴巴主要专注于学校事务,开始沉默后,他很少来看望女子们。然而埃舍的任何事项,都必须得到巴巴的首肯。“没有他允许,什么事都不能做。”美婼说,“我们要让他知道一切。巴巴亲自指示我们做某些事情。所以要管理这一切,对保持沉默的巴巴来说,多么困难。”
 
虽然院子四周有竹席围墙,女子们看不见外面,但她们能听到巴巴响亮的击掌声,知道他在附近叫人。“在那些日子,美拉巴德活动繁多,”美婼说,“有学校,还有那么多人住在那里。保持沉默之后,巴巴开始为穷人做更多的事情。”
 
巴巴用石板给女子们许多附加命令。几天后,小蔻诗德向他抱怨道:“我们每天都严格遵守您对我们说的话。您说如果我们百分之百执行您的命令,您会来看我们,但您几乎不来看我们了。”巴巴答应以后多来,但他几乎从不进她们的房间。阳台上放着一只旧木制茶叶箱,他会坐在上面。他在这里吃饭,跟女子们聊天,让她们给他按摩腿。
 
有一次,他把女子们带出院子,领她们看有铁皮屋顶的临时竹席小屋,那是鲁斯特姆和馥芮妮住的地方;还有赛达巴 (赛巴巴的朝廷),巴巴在此处为群众施达善。男满德里有个很大的临时房间,带铁皮屋顶,叫做玛堪-e-卡斯 (被选者之家),还有一些铁皮搭建的教室。
 
开始沉默三天后,巴巴开始写他的秘密著作,他说那将是未来的《圣经》。起初,他在角卜地小屋工作,但10月11日,他搬进了一个小木屋,长7英尺宽4英尺,根据他要求的规格用柚木建造。由于外观奇特,它被称为桌屋,放在路边的一棵楝树下。一个月后,在这里挖了个小坑,巴巴亲手点燃度内火(圣火)。桌屋最初放在邮局阳台附近,女子们因而有机会仔细观察,知道巴巴为在那里写作,经受了什么。
 
“巴巴总是将自己置于不便不舒适的境遇中。”美婼说,“比如,他在沉默与禁食中,在桌屋里写了那本书。其他任何人写书都乐意在有新鲜空气的环境中进行。”

美婼仍将巴巴的所有物品放在邮局内。在桌屋里开始工作前,巴巴来见女子们,并指示美婼为他准备禁食所需。她要把牛奶煮好为他送去,但不能剥蒜和洋葱,以免它们的气味进入牛奶。她还要做辣酱,用半个(去籽)绿辣椒,里面塞满大蒜,加一撮盐,然后油煎。还要给巴巴送洗脸的热水。 

牛奶必须在煤油炉上煮,不能用柴火煮,否则会有烟熏的味道,然后过滤。娜佳想帮忙,美婼让她点炉子,以免自己的手沾上煤油味,染污牛奶或辣酱。一切都准备好后,她们将辣酱盖好,和一杯牛奶一起放在托盘里。瓦露会端到院子门口,一名男子接过送到巴巴处。
 
巴巴从不直接给美婼写信,但他确实通过别人给她传递过便条。一天,他在给美婼的纸条中写道,那天的牛奶不够热。其他的指示也从桌屋发出,巴巴有时会问:“美婼快乐吗,还是心情忧郁?”
 
一段时间后,巴巴的工作完成,他回到女子的院子。通常她们不在房间里,而在旁边的临时厨房做饭。古斯塔吉奉命只和朵拉特麦说话,他会把巴巴要来的消息通知她,要女子们做好准备。朵拉特麦将消息传到,每个人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洗过手,跑到院子里。
 
有一天,巴巴从大门进来,手里拿着板球棒和球,三柱门由男满德里扔进来。那天巴巴教她们打板球,并让她们每天下午4点半打一个小时。他指示朱拉拜敲一个铁皮桶,这是她们必须集合起来打板球的信号。女子们穿着棉布纱丽,但玩得兴致勃勃。她们一边彼此呼叫,一边热情地投球、击球和奔跑。“巴巴非常喜欢这个游戏,也想让我们学。”美婼说。
 
自从回到美拉巴德,巴巴有九个月(1925年1月至10月)没有剃须。这是美婼唯一一次见巴巴留长胡须。“下巴上长出了柔软的黑须,但脸颊上没有”。

一天,巴巴把女子们叫到邮局阳台上,在石板上写道:“你们猜猜我的拉妲是谁?”
 
小蔻诗德说:“巴巴简。”

有人猜道:“顾麦。”

另一个回答:“古斯塔吉。”

但巴巴写道:“这些都不是。”

“那告诉我们是谁。”蔻诗德说。

巴巴指着美婼,在石板上写道:“她是我的拉妲。”
 
巴巴在石板上写了另一个名字:“婵度拉。”这是拉妲的密友婵德丽卡的简称。他告诉小蔻诗德:“你是拉妲最喜欢的萨基(最要好的朋友)。”他指着其他人说:“你们都是我的挤奶女!”

后来,巴巴问蔻诗德:“你会永远和美婼在一起,照顾她吗?”

蔻诗德保证:“会的,巴巴。我会照您说的做。”
 
有时蔻诗德坐着时,巴巴从后面看到她,会把她误认成美婼。有一天,他私下告诉蔻诗德:“我首先爱美婼,然后是你,其后是娜佳,再后是其他人。”
 
小蔻诗德是独生女,是父亲凯库希如·马萨的掌上明珠。父亲溺爱她,不想同她分开,他会给巴巴写信,要他把蔻诗德送回孟买住几天。蔻诗德自然不想去,巴巴会对她说:“我要送你回去,这和你跟我在一起是一样的。”
 
蔻诗德总会哭着离开,但一个月后回来时,她会给其他女子带来五颜六色的棉布纱丽。“巴巴从没说过要穿白纱丽,任何颜色都可以。巴巴喜欢色彩丰富的东西。”有一次蔻诗德给美婼带来一件漂亮的孔雀蓝纱丽,带精致的玫瑰花型镶边,由最好的弗拉德棉布制成。“我该在哪里穿呢?”美婼想,“在家里(埃舍)?”
 
蔻诗德还给巴巴带了帕特尔(菠菜),以及家里的女仆做的“14种配料的酸辣酱”。巴巴喜爱,就着米饭豆糊吃。女子们学会了如何制作,有时会做这道辣酱。朵拉特麦还为巴巴做各种新式辣酱。巴巴尝后说道:“哇,哇!谁做的酸辣酱?”朵拉特麦说她做的,巴巴会回以古吉拉特语谚语,意思是“真人不露相,不曾想你有这一手。”朵拉特麦对巴巴的赞赏满心欢喜。
 
有段时间,蔻诗德在阿美纳伽亲戚家住,常来美拉巴德。一天晚上,她不想回库希如大院,就告诉了美婼, 美婼说她可以和她们一起过夜。巴巴发现后不悦,他让蔻诗德马上离开。
 
蔻诗德哭着走了。走了一小段路后,巴巴从后面赶上,问她怎么回家。“走路!”蔻诗德泪流满面地回答,“你不要我,我走好了!”

巴巴说:“不行,不能这样,等等。”他叫了一辆马车,让她坐车回去。
 
美婼对蔻诗德的父亲有着美好的回忆:“凯库希如·马萨是个性格安静的好人。他会看手相。有些事,他会告诉我们;有些事情,他只是微笑,不会透露。”
 
他们首次来美拉巴德时,有一天凯库希如·马萨看了一个女孩的手相。他又看了美婼的,对她说:“你将在大海上航行!”美婼笑了。跟巴巴住在埃舍里,她怎么可能去海上旅行呢?但11年后,凯库希如的预言成真,她们随巴巴去了法国。
 
后来有人提到看手相的话题。美婼儿时在皇家旅馆让人看过手相,巴巴得知凯库希如·马萨最近也做了这个,他告诉美婼不要再让任何人看她的手掌。
 1925年9月30日,鲁斯特姆和馥芮妮的第二个儿子法鲁出生。鲁斯特姆现任学校副校长,与布阿先生共同管理美拉巴德地产。沿铁路修建了几间临时棚屋,鲁斯特姆、馥芮妮和美鲁住其中的一间。不过,法鲁出生后,他们搬进了家属宿舍,这是阿冉岗村外的一所大房子,距离美拉巴德步行大约五分钟的路程,他们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随后搬回库希如大院。

朵拉特麦唯一的儿子早年夭折,她会溺爱自己的孙辈;但美婼自从加入巴巴,和直系亲属几无联系。美婼解释说,她所有的爱都是对巴巴的,甚至对母亲的爱,她都加以分开。姐姐有了孩子的时候,她有意保持疏远,对他们态度淡漠,这样就不会搅在一起,也不会对他们产生依恋。她偶尔会见到馥芮妮的孩子们,但她不允许自己同他们建立亲密的关系。

“我爱我的母亲,我的姐姐,还有她的孩子们,但我要留心不卷入其中,不让自己陷入摩耶。我姐姐的孩子们很可爱,但我更专注巴巴的工作。巴巴会照管他们的福利。他会亲切地与馥芮妮谈话,叫她不要担心。孩子们若发生什么,巴巴会说:‘他不会死的。”他会把孩子抱起来放到腿上。巴巴那么爱孩子们。

“巴巴是我唯一真正爱的人。我避开与摩耶的联系。我警惕不让自己眷恋姐姐和母亲,或姐姐的孩子们。我积极地尝试让自己保持独立,我做到了。

“只有巴巴。我们爱巴巴的爱者们,所以当他们爱巴巴时,我自然欢喜,我们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但另一种爱(对巴巴)是不同的。”

另一方面,馥芮妮承认,她曾经为了美婼和巴巴争论,因为馥芮妮也想为巴巴做事。“为什么美婼这么特别?”馥芮妮曾经问道。

“因为美婼为我做的比别人多。”巴巴回答。其他时候,他还说美婼是“宇宙中最纯洁的灵魂”,她对他的爱“独一无二”。
 
据馥芮妮的小叔大阿迪说,馥芮妮嫉妒美婼。馥芮妮不明白为何巴巴爱美婼胜过爱她,因为她比妹妹聪明得多——至少在学校里是这样。但美婼说巴巴非常爱馥芮妮,而且会像对琵拉麦一样,称她为他的灵性姐妹。
 
馥芮妮和鲁斯特姆的婚姻也遇到了困难。他们住在库希如大院时经常打架。

蔻诗德证实了这一点:“馥芮妮非常好辩,不停地问巴巴:‘您为什么要让我结婚?我从没想过要结婚。’事实是她嫉妒自己的妹妹。美婼同她相处和睦,但看到馥芮妮嫉妒她时,美婼便和她来往不多了。”
 
不过馥芮妮非常喜欢蔻诗德,因为蔻诗德帮助照看馥芮妮的孩子们。但相比其他人,馥芮妮也许跟娜佳走得更近,她可以和娜佳开诚布公地谈论外面的世界,因为巴巴在这方面对娜佳没有那么严格。
 
一开始,娜佳也质疑美婼的地位。有一次,娜佳因埃舍的工作劳累不堪,心想:“美婼就没有多少事可做……巴巴为什么让我这么辛苦?”尽管娜佳没有说出来,但有一天巴巴召见表妹,给她讲《新约》中抹大拉的玛利亚和马大的故事,她们都深爱耶稣。马大因为整天忙着做饭,没有太多机会和耶稣在一起,但耶稣解释说,玛利亚坐在耶稣身边,比马大为他做饭,对耶稣的服务更大。然而,每个人都有服务的机会。
 
巴巴接着指出娜佳如同马大,说:“继续怀着爱履行你的职责,不要去想别人在做什么。”

据馥芮妮说,巴巴有时会因为某事责备美婼,比如没按时把东西送到,而美婼会啜泣。美婼还希望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巴巴的关心,如果巴巴忘了,这也会成为她哭泣的原因。
 
有一次,巴巴把女子们召集在一起,说:“你们都嫉妒美婼,只有蔻诗德不。”蔻诗德申明她从没嫉妒过美婼。
 
巴巴甚至不让母亲批评美婼。希芮茵麦在邮局住过多次,她经常借故对其中一个女子生气——比如,她肚子饿,食物可能没有准备好。虽然希芮茵麦很爱外甥女娜佳,但通常是娜佳或希芮茵麦的儿媳大蔻诗德成为她发火的对象。
 
一天,希芮茵麦向巴巴告她们的状。“你可以对她们不满,”巴巴对她说,“你可以批评,你可以在埃舍里找任何人的错——但不能找美婼的错。永远不要说一句针对美婼的话,也不要让她不高兴。”
 
美婼当时不在场,但有人把巴巴说的话转告她。美婼听了很感动。“巴巴那样说真亲切。”

希芮茵麦每次来美拉巴德, 美婼都会给她端上一杯茶,这让她非常高兴。“看,”她会告诉其他女孩们,“美婼比你们更爱我。”
 
“我那时确实爱她,”美婼说。她常沉思希芮茵麦对巴巴的爱,她如何把头生子嘉姆希德送走,她爱年幼的巴巴——“漂亮又可爱,满头棕色的卷发”——美婼也希望自己能抱抱婴儿“默文”,“希芮茵麦一定跟他玩耍,亲吻他。她一定多么爱儿时的巴巴啊。”

{注:关于巴巴的本名,美婼说:“我从没叫过他默文吉。我总是叫巴巴。我也想称呼他默文,但从没问过巴巴能不能叫他一声默文。如今我后悔没去争取叫巴巴本名的机会。”}

“希芮茵麦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美婼继续说,“每次她来的时候,我们都煞费苦心地取悦她。但有时她也有情绪。‘你们和巴巴在一起都很开心,’她常说,‘巴巴这个,巴巴那个——可巴巴是我的!我是他的母亲。你们所有人从我身边把他偷走!’有时她是在玩笑,但有时是认真的。她会骂我们这些女孩子:‘你们跟默劳戈在这里很快活,而我独自在普纳,见不到我的儿子,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把我的儿子从我身边夺走!’她会这样说,想把巴巴离家归咎于人。最初别的儿子来同巴巴一起生活时,她总觉得自己孤单一人在家。”

馥芮妮的女儿美茹解释说,希芮茵麦有时脾气不好的原因有很多:“当时普纳和孟买的琐罗亚斯德教社区强烈反对巴巴。希芮茵麦对附近社区伊朗尼邻居的敌对情绪深感痛苦,他们利用一切机会故意冷落挤兑她,在背后对她和巴巴议论纷纷。

“因为自己的儿子,曾经是普纳伊朗尼社区美女子的希芮茵麦,遭到普纳同龄人的排挤。在这个期间,希瑞亚吉受一名雇员欺骗,家里的生意、积蓄和在社区的地位一夜之间损失殆尽。

“希芮茵麦自然对这一切深感痛心,每当来美拉巴德看巴巴时,她就会大发脾气。因身处埃舍而引发针对巴巴流言蜚语的年轻女孩们,承受着她痛苦的宣泄,直到她平静下来。自然,她一来,她们会感到不安,因为她们不知道什么会惹她不快。她们小心翼翼不让她心烦,并且给予她巴巴给她的同等尊敬,不仅作为长辈,还作为她们大师的母亲。”
 
巴巴儿时,希芮茵麦常去火庙,但当默文成为美赫巴巴,她便不再去那里参与服务。尽管如此,她一生都是琐罗亚斯德的忠实追随者,总是穿戴长袍和圣带。她来到美拉巴德,会注意看女孩们做不做圣线仪式。朵拉特麦、美婼和小蔻诗德来和巴巴一起生活后,就不再系圣带。馥芮妮直到最近和鲁斯特姆的家人居住阿美纳伽,一直穿戴。直到1925年,巴巴还系圣带,之后便停用了。

巴巴对琐罗亚斯德教徒的手势是圣带,两只手拉拽绳索的动作。对于印度教徒,他的手势是比划从肩膀跨到腰部的线绳。而对穆斯林来说,他的手势是圆帽。
 
巴巴还会做其他的手势,包括他给予承诺时与对方击掌。有时巴巴会告诉某人他或她生活中将要发生的事,那人会问:“但我如何知道它会发生呢?我怎么能肯定呢?”
 
巴巴会说:“我保证。”然后伸手,击他们的手掌以示承诺。当事人便确信美赫巴巴的话会成真。“很多次巴巴都会伸出手,说:‘我保证,’”美婼回忆说,“但巴巴信守了多少诺言,我不知道。”
 
美婼讲述巴巴的另一个习惯:“巴巴(以及一般的印度人)有捏喉咙发誓的习惯,就像一个人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类似于西方人“心口划十字”)。巴巴曾经告诉我,永远不要以他起誓,永远不要为什么事以他的名义发誓。所以现在,当我想让别人相信我说的话属实时,我的做法是把手放在巴巴的照片上。我不是以此起誓,但我手按其上,让他们看见,并相信我所言不假。如今我是这么做的。”

女子们在邮局居住期间,顾麦给她们送来许多用品——洗漱用品、家具等等——特别是当女儿朵丽和女子们同住时。比如,朵丽会告诉哥哥大阿迪,她们需要六管牙膏,他便从镇里过来时带来。
 
朵丽工作特别勤勉。娜佳多数时间都在生病,所以很多辛苦活都落到朵丽肩上,她忠爱美婼。自她们在库希如大院一起生活以来,她就深深爱着美婼,总是为她做事。后来,巴巴出于自己的原因,把朵丽同其他女子分开。

{注:顾麦的大女儿,17岁的珀茹嘉,结婚前根据巴巴的指示,也和女子们在美拉巴德住了一小段时间。}
 
顾麦也喜欢每一个女孩。和希芮茵麦一样,顾麦也面临来自丈夫的家人对巴巴的诸多反对。不过据她的孙女美茹说:“顾麦会以她安静、温柔的方式,努力做巴巴希望她做的,并促使丈夫也这么做。”堪萨赫伯在对顾麦的爱和对妹妹妹夫(即萨若希的父母,他们强烈反对巴巴)的爱之间左右为难。他自己也为巴巴所吸引,但同时还得让同为生意伙伴的妹夫高兴。

“顾麦本人,按她温柔的本性,情愿远离所有的家庭不和,到萨考利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安静度日。但被巴巴视为灵性母亲的她,有一个活跃的角色要扮演,巴巴必须让她放弃此倾向,在他的此次降临中履行自己的职分。”

希芮茵麦、顾麦和朵拉特麦是巴巴的早期女子团体中三位年长的女性,她们在巴巴的工作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美茹解释道:“一个是巴巴的生母,一个是他的灵性母亲,还有一个是他至爱的母亲。由于和巴巴的关系,每个人都要面对外界的诸多困难。巴巴非常尊重这三位亲近者,出于对她们的尊敬,他从不‘命令’她们做什么,而是说服她们愿意做他想让她们做的事。”

朵拉特麦和顾麦相处得很好,但后来巴巴的母亲和玛妮更多地出镜,顾麦被召唤得就不那么频繁了。根据大阿迪的说法,“希芮茵麦嫉妒顾麦,”他说,“她不断骚扰为难她。她嫉妒灵性母亲。当希芮茵麦来美拉巴德时,她经常闹到把顾麦赶走的程度。她绝对恨她,不愿见到她,她极为嫉妒。但她却非常喜欢我。”

希芮茵麦异常嫉妒顾麦,她甚至把顾麦的项链或其他珠宝拿走不还。她会说它是多么迷人,然后索要。顾麦也会给巴巴带来美味的菜肴。希芮茵麦会说:“扔掉吧,默劳戈。它会惹得你胃痛。你的胃太敏感了。”
 
巴巴说他想吃,但希芮茵麦会反驳:“你知道什么,你还是个孩子!”希芮茵麦便自己端起来倒掉。

许多次,大阿迪看到巴巴走到顾麦跟前,双手合十,说:“原谅我母亲的行为。”
 
美婼支持阿迪的观点,但评论道:“希芮茵麦和顾麦互相嫉妒,但她们相互之间讲话。希芮茵麦像个孩子,她若穿一件漂亮纱丽打扮入时,会兴高采烈。她不太懂英语,但聪明机智。她常说很欣慰自己生在印度,而不是伊朗,这样人们就不会说她是乡下来的乡巴佬伊朗尼。她的父母从波斯来到印度一个月后,她才出生,她为此感到极为自豪。她喜爱印度。

“她还是那种火车晚上7点开,她5点半就到车站的人。希芮茵麦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女子。例如,每当她买布料的时候,都会在包里放一块湿布,用来摩擦布料的一角,测试其染色的牢固度。”

希芮茵麦是个讲故事能手,她会讲他们那条街上的奇闻异事,还有巴巴小时候发生的趣事。她曾对她们讲,有一次,她坐在一家破旧剧院的顶层楼座看戏,那里多是穿着长袍的穆斯林妇女,她们不想被男人们看到。戏演到一半时,楼座塌了。坍塌严重,一片混乱,许多人受伤;但希芮茵麦对这部分轻描淡写,而是着意描述穆斯林妇女掉到坐在下面的男人们腿上的情景。

希芮茵麦喜爱去剧院,普纳那时还没有电影院。“她绝不错过一场精彩的演出,”玛妮说。有一次,巴巴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她去看戏。突然听见有人喊:“着火了!”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跑出剧院,尽管事后证明是一场虚惊。希芮茵麦也跑了出来,怀里抱着默文。一个看门人瞥了她一眼,赶紧把目光移开,脸涨得通红,希芮茵麦困惑不解。原来她一直给臂弯里的默文哺乳,慌乱之中忘了遮好自己。年轻的希芮茵麦很是尴尬,她说她有三个月没去那家剧院。
 
“巴巴知道母亲爱他,”美婼说,尽管她要过很多年才会承认他的神性,“希芮茵常说:‘皇家大象在森林里不管走到哪里,主人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象可能迷路,但人人都会认出它的主人,对其主人表达敬意。她的意思是,因为巴巴是她的儿子,她自己也会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