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克劳德·惠特克是长老会的一名瑜伽士,是个真诚的求道者,居住在芝加哥附近,对凡有自我宣称,但表示怀疑的灵性人物,都进行过调查研究。他知道乌斯宾斯基、葛吉夫、尤迦南达·帕拉宏萨、克里希那穆提及神智学,还相信外星人和外星生命。他每天一早一晚忠实地修习瑜伽,还种植有机作物,是长老会合唱团主管及风琴手,还是专业会计师。他睡眠很少!
童年时期,爸爸和我经常睡前一起念上主祷文,有时我们还会谈论灵性问题。他教我瑜伽,对我讲轮回,以及打开“第三只眼”的重要性。他还解释阿瓦塔的含义,对我说他相信阿瓦塔会在我有生之年降临地球,我的任务就是找到他。父亲的话让我激动不已,决定尽此一生寻找阿瓦塔。
十二岁时,我对耶稣产生出深爱,经常感受到他的在。一天晚上,我躺在房间的床上,黑暗中看到床尾有一张脸,以巨大的爱看着我。他非常美,我知道我看到了耶稣。奇怪的是似乎没有身体——只是一张脸。不过脸很完整,毫无缺损。我对这次体验感觉非常好,但没对任何人说,甚至我父亲。那个内视伴随我很长一段时间,我变得十分虔诚,虽然确信伊利诺斯州的利伯蒂维尔的长老会教堂不是我的归宿。
父亲在我十六岁那年死于心脏病发作。次年,1962年,我去密苏里上大学,期间开始阅读父亲留下的灵性书籍。我特别着迷神智学,甚至相信自己上一世也许曾是波拉瓦茨基夫人!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是尤迦南达·帕拉宏萨的《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但也读过不少很奇怪的东西,包括据说一个来自木星的人写的书。在保罗·布伦顿的《印度探秘》一书中,我实际上读到了美赫巴巴,虽然由于作者对巴巴的负面态度,我没引起太多注意。但我很高兴父亲也读过那本书,因而至少他知道巴巴。
从阅读中我开始确信自己需要找一个大师,唉,这早在六十年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管怎样,我会没完没了跟愿意一听者聊灵性话题。我觉得自己或许灵性上高级,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层面!
1963年,我转入迈阿密大学,我的室友是无神论者,她对我谈论的灵性道路完全不感兴趣,对我烦透了,有一天绝望地对我说:“你知道,我上高中时有个同学去过印度,见到一位大师。我想把你介绍给他。”
我对能见现实中遇到过大师的人倍感兴奋,结果见到他却是另外一回事。我的室友不知道他的姓氏和电话号码,只知道他叫爱德,居住在迈阿密海滨的某处。到海滨十分考验人,因为我们得倒三次汽车,这个爱德好难找,头两次都没找到。我央求室友再带我去一次海滨,因为凭我自己当然认不出这个家伙。第三次,我们一到室友就找着了他。她快速为我们做介绍,说道:“辛迪,这是爱德。爱德,这是辛迪。”说完转身就走。
我欣喜异常——毕竟,我已找寻大师两年之久。我热切地说:“我听说你去印度见过一位大师。”爱德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是的。他叫美赫巴巴,我在印度见到他。”
我有一种感觉——找对了!我说:“快跟我讲讲他。”时间慢了下来。我感觉自己等这个讯息好像等了好久,此刻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爱德问我想不想看巴巴的照片,他钱包里有。他不着不急地,简直是慢吞吞地拿出钱包,打开,给我看一张题为“至古者”的照片。立刻,我认出这就是我十二岁时内视中看到的那张脸!
爱德对我说巴巴是神。我压根就没想过他不是神。我知道这是真的。我知道美赫巴巴是我的大师,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一位!
爱德和我谈了一整天,我处于一种奇特的愉悦狂喜状态。我感到自己生命中所有的拼图碎片突然间完整地拼在了一起——关于美赫巴巴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完整感。我记得自己当时傻傻地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大师了,所有的问题都结束了!
我决定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见到美赫巴巴。我是一个名下只有二十美元在校大学生的事实,对我根本构不成阻碍。我要去见他,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在伊利诺斯州的母亲,告诉她我要退学,去印度见我的大师。我一边告诉她这个惊人的消息,一边狂喜地抽泣着。母亲当然不那么激动,也哭泣起来,原因却大相径庭。她说:“噢不!家中不能再有第二个了!他们想要多少钱?”她指的是父亲以前经常给他跟随的“大师们”大笔钱的事情。(后来,我母亲开始喜欢并尊敬巴巴,最打动她的有两件事:她相信是巴巴让我戒了毒;他或他的跟随者从未要过钱。)
随后我打电话给爱德,宣布我要去印度,需要得到美赫巴巴的地址。他对我说巴巴在闭关,我不可能见到他。爱德解释说去印度会严重违背巴巴的命令,由于我真诚地想服从巴巴,于是同意不去。但我感到心碎。直到今天我都感到当时不去印度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当然,我也意识到自己命中注定,把坚决否决我去印度的爱德,作为我的巴巴链接。我一直苦苦寻找大师,如今找到了他,却不能见他!那次简短的通话,让我从极乐跌入绝望谷底。
爱德邀请我去迈阿密海滨见他哥哥欧文,与见新找到的大师相比,似乎是可怜的替代,但我与勒克兄弟度过了美好的一天。此后,我一有机会就与他们及其他迈阿密爱者聚会。这是我此生中与巴巴的一个美妙时期——“蜜月期”。
巴巴在闭关,但不像后来年间的深度闭关,这期间我们给巴巴发过几封电报。1964年我们发了这样一封:
辛迪、爱德和我爱您胜过一切,执行您的意愿让我们感到荣幸。我们非常高兴,非常感谢您那么爱我们。辛迪·惠特克的地址是佛罗里达,珊瑚山墙,米勒道1101号。
在巴巴您的爱中
辛迪 爱德 欧文
在迈阿密,我过着两种截然不同但绝对平行的生活。在走向巴巴的同时,我开始使用毒品。每当我不跟巴巴的人在一起,就与别的人一起吸毒——多数是音乐人。爱德和欧文建议我把使用毒品的事写信告知巴巴。我记得他们建议我用“大麻”(hemp)这个词,因为巴巴也许不知道什么是大麻制品玛若沃纳(marijuana)或帕特(pot)!于是我发了下面的电报:
鉴于停用大麻及当前情形,需要您的帮助,以进一步与您靠近。
爱您的辛迪
为了戒毒,我从学校退学,离开迈阿密,回到伊利诺斯州与母亲一起生活。不久我首次拜访了美赫灵性中心。中心的每个人都惊奇于我这么年轻——十九岁的我十分稀有。只有几个巴巴爱者不到四十岁,多数人年龄更大。拜访期间,我看了自己的首部巴巴电影。第一次在荧幕上看到巴巴,我难以自制。他看起来多么美啊!我真的不记得那时都想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啊哭。
我在那里的一段时间,是中心的唯一访客。与吉蒂·戴维度过很多时光,惊讶于她的充沛精力。那次拜访中我还遇到了拉姆·金德医生,让他给巴巴带回如下信件:
感谢您为把我拉近所给予的所有的爱、所有的帮助。我想尽可能地爱您,越来越爱您。请别为我受苦。我已停止吸大麻。谢谢您对我的爱——感谢您给我生命,感谢您是巴巴。希望您身体好起来,愿您不要因我们而受苦。感谢您的爱。辛迪
1965年3月29日,玛妮从美拉扎德回信:
亲爱的辛迪,
你亲托金德医生带给美赫巴巴的心灵信息,已抵达至爱巴巴这里。巴巴让我写信告诉你,你对他的爱让他感到高兴,爱已强到足以让你停用大麻。巴巴希望你切莫再吸大麻,也切莫再养成任何类似的吸毒习惯。巴巴送去对你的爱,希望你在对他的忆念中保持快乐。至爱巴巴说你不必回信。
把爱给你、亲爱的辛迪和我们的伊丽莎白、吉蒂、露丝、爱琳、劳拉、伊迪丝、贝茜和在中心的所有人 玛妮
现在我感到能够听从巴巴关于毒品的命令了,我离开伊利诺斯州去了纽约,在那里有一段时间情况很好。不幸的是,我又开始吸毒,但自认只要等到在将至的1965年5月的达善活动中见到巴巴,我的问题自会解决。因此当巴巴取消对西方人的达善时,我极为震惊。我致电巴巴,问我能不能去,他回复说我应“等待达善”。
我的生活变成了地狱。我不停地吸食大麻麻醉自己。尽量不去想巴巴,除了仍在床头放着“至古者”的照片,那是我每天一睁眼,每晚最后一眼瞧见的地方。巴巴的氛围对我是一种压迫,我越来越多的涉入毒品,以消除违令的痛苦。我与巴巴社区几乎完全隔离。
1965年巴巴间或许可爱者于特定的时间内与他通信。我等到最后的时刻才写信,情绪亢奋。我记得自己写到:
亲爱的巴巴:
我并没有准备好接受您的爱。爱您的辛迪
我找不到回归巴巴的路——尽管巴巴时不时提醒我他没忘记我。这期间,一个朋友安排我卖毒品给一个著名的英国民谣摇滚歌星。令我大为惊奇的是,我被派往德尔莫尼科宾馆做此交易,这正是巴巴1956年访问纽约时的住地!之前我没去过,但看过巴巴在德尔莫尼科的一部电影,与一大群西方爱者庆祝他的生日。而此刻我置身这里,身边尽是眼神空洞的歌迷,售卖毒品给英国歌星的恍惚“助理”(我并没见到这个明星),就在巴巴曾经接见人们,参加宴会的下榻之所。当我徘徊着等着收款时,产生一个生动的幻觉,巴巴实际上就住在那个套房!我不知自己正确与否,但当时十分确信,我能清晰地想象巴巴坐在角落里的长沙发上,容光焕发。我感到惊骇无比。但我知道巴巴仍在那里,等着我。
巴巴也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在那里提供救援。在我最后的迷幻剂之旅中,我停止了呼吸,我相信自己死了。我跟巴巴做了一个交易:“如果您把我从中拉出来,我绝不再碰LSD(迷幻剂)。”我对巴巴信守“契约”,再没用过LSD,但确实还在继续使用其他毒品。
大概这段时间,巴巴联系了爱德和欧文,说他不希望他们吸食毒品,包括大麻制品,或与吸毒者交往,欧文给我写信说他们不能再见我了。现在我与巴巴的人更加疏远了。
1966年10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与一个深爱的人在一起。第二天我遇到了亨利·达西,正是我在梦中爱上的人,因此事情发展迅速,仅在三天后,他就向我求婚。我对亨利说他若得到巴巴允许,我会同意结婚。他给巴巴发电报,巴巴对他回电答复:
你可以娶辛迪,如果辛迪也想嫁给你。送去我的爱。——美赫巴巴。
我们相遇数天后,亨利和我一天早上起床后没有吸食毒品。没有事先商量过,只是不想吸——这十分令人惊奇。那天下午,1966年10月10日,我接到爱德·勒克的电话。鉴于巴巴要求远离吸毒者的命令,接到爱德的来电我很诧异。他对我说他收到埃瑞奇的一封来信,信中有巴巴的一段话:
至爱巴巴很高兴听说亲爱的辛迪·惠特克完全摆脱了毒品,为她对他的爱而骄傲。
听到这个讯息,我立刻感到完全摆脱了毒品!我惊奇地发现埃瑞奇的信是一周前从印度发出的。我感到不仅摆脱了毒品,还摆脱了所招致的相关业相。不知为何,我愚蠢地认定讯息是给亨利和我的,我们计划去中心结婚。
我们在默土海滨结婚,在中心住了几天回到纽约,在此开始我们脱离毒品后的新生活。遗憾的是,亨利做不到不碰大麻及其他毒品。接下来几个月,我接连收到巴巴关于毒品的信函。1967年1月26日,收到高荷医生给吉蒂的字条:
已注意到亲爱的辛迪·惠特克的情况。是的,一个人从体验中学习。至爱巴巴送去对她的爱,希望她全心全意忆念他,远离毒品。
这条消息让我迷惑不解,因为我已不再使用任何类型的毒品。我也为丈夫重新吸毒而深感抑郁,我请巴巴说明“远离毒品”的含义。巴巴在1967年6月的电报中回复:
亨利可以吸烟草,但要远离毒品,除非是专科医生开出的药剂。把爱给你和亨利。——美赫巴巴
亨利继续吸毒。虽然我恳求他别把毒品带回家,去别处吸,但他仍往家带。最终,尽管这是我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我还是离开了亨利,因为我想遵守巴巴给我的远离毒品的命令。我搬到伍德斯托克,重新开始。
自从巴巴说我已摆脱毒品,我一直都能轻松服从他的命令,直到1976年,一天晚上不知为何我突然与朋友们一起吸了一些大麻。我不知为何吸毒,因为我完全没有吸食的欲望。奇怪的是,我仍然感到“脱离”了毒品,即使我吸了毒。不过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巴巴清晰向我表明,切莫再用毒品。我再没吸过。
1960年代后期,对我来说最棒的一件事是很多年轻人走向巴巴,我终于有了同龄者的团体。许多“新”爱者,以前像我一样是吸毒者,成为我最亲密的朋友。我与巴巴社区新朋友们的志同道合感很美妙。
1969年,当巴巴离开肉身的消息传来,我无比震惊。完全难以置信他已离去!我们陷入哀伤,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印度传来消息说满德里相信达善活动应照旧举行;毕竟巴巴说过:“我将斜靠着施达善。”
1965年巴巴对我说要“等待达善”。1969年4月,我终于在他离开肉身前就已为我们计划好的“1969年大达善”活动中“见到”了巴巴。埃瑞奇以这样的话开启了达善活动:“现在是九点钟,你们遵守了与神的约定。”我知道事实如此。我生命中所有的时刻都引向这个无限永恒的时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与神的约会!
整个达善的一周期间,我都感到美赫巴巴的鲜活的临在,是我后来所罕有体验的。我频繁去印度,试图再次捕捉与巴巴“在一起”的体验,但与他的首次“会面”最为非凡殊胜。
就这样我遵守了与神的约定,收到了此生能收获的重要礼物。感谢您巴巴!感谢一切。
译自保·纳图编录的《美赫巴巴的爱的故事》
翻译:美赫锋 校对:美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