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在荒野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2年3月15日
拉诺戴着她的遮阳帽
玛妮收藏

玛妮的22岁生日在1940年12月15日庆祝,那天美赫巴巴带给大家一个惊喜:他宣布他们将从卡利卡特去斋浦尔。“我们将在斋浦尔待三个月。你们要做饭,洗锅碗,洗自己的衣服;一起帮忙削蔬菜皮,清洗大米等等。你们在这里不用工作,却也不会整天想着巴巴,所以最好还是工作。

“在孟买,就连穆罕默德现在(上完厕所后)也会自己清洗臀部。他每天喝12瓶姜汁苏打水,吃肉,去乔帕蒂海滩散步。

“所以你们要管理自己的所有事务。从明天早上8点45分开始,唱颂哈利、帕若玛特玛15分钟,然后静心半小时,之后再唱15分钟。交替进行,直到上午10点。”

尽管是12月,卡利卡特的天气依然很暖和,所以她们又下海游泳,或者试着游。17日,到达海滩时,海面波涛汹涌,她们在试图下水时不断摔倒。“巴巴说要游泳,”娜丁声称,“所以我们必须进去!”

她继而手脚着地,爬进海里。盖麦及其家人也爬了进去。巴巴坐在海滩上看着她们,被逗乐了。美婼和玛妮与他一起待在海滩上。“我小时候从没学过游泳,”美婼说,“不知为何,我也从不渴望学。”

第二天,对前往斋浦尔的旅程进行了投票。他们是应该挤进头等车厢、在火车上待三天,还是坐巴士14天?现在家中人数太多,于是决定乘火车。巴巴督促道:“尽最大努力,以更大热情服从命令。”

12月21日,巴巴召集众人说:“1日(1941年1月1日)之前,我们去游览马图拉、阿格拉等地。1日,在斋浦尔、乌代普尔或邦迪安顿下来。我将陪你们到1月10日。从那时起直到3月20日,我要努力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只陪你们几天。

“你们都要按我的要求工作。洗衣、洗碗、做饭,每天全心全意静心半小时。就好像你的生命依赖于静心,而不是作为职责或训练。念头会来,而你无法阻止。如果你不能全神贯注地静心,那就怀着感情不断持我的名。念头不由你控制,感情却可以。另外,要发自内心地唱颂哈利、帕若玛特玛。

“这三个月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期。所以要尽你的最大努力,遵守所有命令。不闹情绪,互相帮助。在这段重要时期,要想着我,把服从所有命令当作服从我的最后机会。”

{注:两天后,即23日,巴巴又说:“六个月之内(世界局势)将发生许多变化——变得面目全非!三个月内,会让人大吃一惊!”}

12月23日,一行人登上开往斋浦尔的火车,蓝车载着大部分行李随后而行。禅吉和彭度提前被派去安排他们的住宿,当众人在三天后到达斋浦尔时,他们被送到城郊的一座房子。

{注:“圣诞节那天在火车上,巴巴给我们吃了蛋糕。”玛妮记录道,“在马图拉下车;然后奔向下一趟火车,最后进了警卫车厢。十分有趣。”}

这座房子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院子里有一个穆斯林圣徒的陵墓。在楼上巴巴的房间里,美婼确保他所有的个人物品都摆放整齐,并让他住得舒适。“与巴巴在一起,无论我们在哪里,女子们总是为巴巴布置一个家,”埃瑞奇指出,“在男子这边,我们只是跟随他的漂泊者。”

两年前,在蓝车旅行之初,他们曾在“粉红之城”斋浦尔逗留。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但成群的苍蝇让人讨厌。恺娣在一个开放的阳台上做饭,朵拉不得不帮她用扇子驱赶苍蝇。同样,当大家各自盛菜时,必须小心揭开豆糊或炖菜的盖子,因为高温会杀死盘旋的苍蝇,很容易就掉进食物里。

有一次,美婼、玛妮和其他几人跟巴巴出门,去城里某地参观。当他们回来时,发现玛格丽特正光着脚静静地看书——她的大脚趾上涂满了蜂蜜,为的是吸引走苍蝇!

“这是我唯一能集中注意力的办法,”她解释道。

“好吧。”巴巴说,被这情景逗乐了,“现在去洗你的脚。”

玛格丽特在吃饭时也使用了同样的策略。因为没有餐厅,她们各找地方坐,把盘子放腿上。玛格丽特也把蜂蜜涂在自己脚上,以便享用午餐。

“玛格丽特沉着冷静,”玛妮说,“不像其他人,没有什么能使她不安或兴奋。”

伊丽莎白则坐在蚊帐里吃饭。巴巴最后指示两位医生,邓和尼鲁,想办法来除掉苍蝇,但他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苍蝇并不是斋浦尔唯一的麻烦来源——还有野生猴子。一到傍晚,黑脸长尾的猴子们就会来到院子里,悬挂在栏杆上,望着恺娣做饭。恺娣让仆人们给猴子一些薄饼,以免被它们打扰,但她也在手边准备了棍子,一旦猴子们靠得太近,就向它们挥舞。否则,它们会企图偷蔬菜。

美婼等人拿出查纳(干鹰嘴豆)和花生喂它们。“猴子的首领很温顺,”美婼回忆说,“他走过来,用一只手抓住我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快速地拿查纳吃。”但她又说,“我不喜欢他的脏手握着我的手腕。”

有时,孔雀会在房子附近鸣叫。“它们看起来很美——鸣声却一点也不美。”

满德里听说这个地区还有凶猛的食人老虎。当克里希纳·奈尔(一个与满德里同住的年轻小伙子)告诉巴巴这件事时,巴巴把他派去恰提巴巴那里,恰提巴巴说:“人人都会被宰割成碎片!”

他们住的房子在城外,周围有院子,但女子们偶尔会在傍晚出去散步。当他们接到报告,说一只老虎在离他们的住处只有一英里远的茂密森林里杀死了一个人时,巴巴下令,所有人必须在七点前回到室内,可以待在阳台上,在八点前回自己的房间。

美婼说:“八点之后待在室外非常危险。我还记得我进屋关上门时的激动心情。另外天气很冷,所以我们很高兴待在屋内。”

不过巴巴打趣说:“我不在意老虎。我在意跟弟子们斗争。”

娜丁、艾琳、曼萨丽和卡曼玛西仍然保持沉默。当娜丁和诺芮娜之间出现分歧时,巴巴再次对娜丁说:“你必须保持沉默,不仅是口舌的沉默,还有欲望、憎恨、痛苦、贪婪等等。”

关于这些小冲突,玛妮观察到:“必定会有突发事件。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么多女子在一起。西方人和东方人之间的分歧并不像各自内部的那样多,即东方人之间的分歧、西方人之间的分歧更多。东方人和西方人之间几乎从未发生过问题。”

艾琳记得:“在斋浦尔,我和娜丁跟玛格丽特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通过手势,我们经常让她给其他人传话。在斋浦尔,我们有一个可爱的拉其普特小女仆。(有时我们会请外面的仆人来送水、擦洗地板等等。)这个小女孩对我无法说话感到很难过。我不能告诉她我受令不许说话。她说她知道一些好草药,并带来一些,还给我用草药沏茶。喝完她的茶我依然说不出话来了,她非常失望。”

巴巴花了大量时间寻找玛司特,这让他筋疲力尽,但也给了他最大的快乐。1941年1月6日,当巴巴带着埃瑞奇和古斯塔吉,前往焦特布尔联系更多玛司特时,尼鲁在一封信中写道:“巴巴今天心情愉快,充满活力。”

当巴巴出发进行玛司特之旅时,他经常向拉诺要她的遮阳帽,尽管他自己有好几顶。他先检查帽子上有没有油迹,拉诺总是向他保证:“我从不在头发上抹油。”巴巴回来后把帽子还给拉诺,拉诺余生一直保存着它,作为特殊的纪念品。

当巴巴在1月8日回来的时候,他会见了女子们,并说,“在我开言之前,必须联系(世界上)75%的玛司特。我已经联系了70%,现在只剩下5%。”

他还评论了全球形势:“当今世界是多么混乱!印度现在一团糟。所有七个(政治)党派都在彼此鼻子底下挥拳相向,随时准备爆发。他们一发动就会在第一轮被击倒,连裁判(英国总督)也不例外。

“想想今天的世界吧——中国人不被当人而是当老鼠一样被屠杀。在欧洲,情况也一样。美国也会身陷其中。

“在这里,我们没有意识到其不幸。玛格丽特牙痛的时候说:‘让世界及其纷争见鬼去吧。我牙疼!’因为牙痛,玛格丽特想让整个世界都下地狱,但为什么不因为我如此呢?为我制造这样的痛苦,你的自我会被连根拔起。

“除非在大师面前成为尘土,否则你无法和我在一起。你们都见鬼去吧。我特别想把你们都送走。”

但是那天晚上,当巴巴和女子们坐在大厅里时,他心情改变,说道:“我们要出版一本新书,写恺娣与送奶工的冒险故事。奶牛们天天都不产奶,满德里、恺娣和送奶工都发疯了,为时间、度量等争论不休。然后送奶工转身对我说:‘你是这里唯一的好人!’”

1月9日,巴巴授述了他的信息《美赫巴巴教导的七个真实》,并下令印制数千份,发送给遍及印度、欧洲和美国的追随者。他特别指示将这一信息传达给寺庙、清真寺、埃舍和教堂的负责人。

1月14日,巴巴离开斋浦尔,开始另一次玛司特之旅。1月24日,当他返回时,向女子们描述了他的旅程。十天里,他访问了12座城市,为17位玛司特洗澡,每晚都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过夜,只吃最便宜最差的食物。

“当巴巴出门寻找玛司特的时候,”美茹说,“他回来时已连续几天没洗澡,在肮脏的三等车厢旅行后,又累又热。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但是,我们可以看出他真的很高兴,并能感觉到由于玛司特工作,他的内心洋溢着喜悦。在洗澡、吃饭与休息之后,他会让我们对他所做的工作略知一二。”

{注:《清洁的美茹》,摘自《美赫拉纳信使》(1998),第2页。}

巴巴说,这次联系到的一个玛司特是该地区的灵性负责人,住在偏僻的墓地里。当巴巴第二次见到他时,圣人哭泣着,痛心疾首地大喊:“神在荒野中找到了我!”

巴巴曾提到可能去美国,但现在他说:“我们不会去美国。我们要走向真正的麻烦。你们会看到整个世界都在燃烧……四个月后,半个世界都将消亡,但你们都会活着。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我要把你们带进这样的麻烦之中——真正的麻烦。我将不得不牺牲一些重要的东西。”

以前,巴巴曾说过,可能有必要带着他的满德里,待在俄国与印度交界处,或者大洋彼岸的某个岛屿上。他们一直住在锡兰岛,现在巴巴提议带他们去另一地:

我们会去奎达,然后去印度边界,靠近俾路支省、波斯和俄国。那些认为我们会很快回美拉巴德的人,忘了它吧。我们要到7月才回去。事实上,从221日起,我们将积极寻找真正的麻烦——首先是把你们几个埋在沙漠里!信德省沙漠以给驾车者造成伤亡而闻名。

简而言之,我两天中要外出两次。然后(我要)离开15天,你们收拾行李。20号我回来,23号天知道我们会去哪里。我们将在这里休息两个月——之后将坐立不安。

现在人人都在自相残杀。从三月起,将有更多的杀戮、洪水、地震、火灾和疾病。大自然杀人,人又自相残杀。而神在解决这一切。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如此根深蒂固,除非变得极端与全球性,否则无法根除。必须全方位予以打击并连根拔起。然后真正的和平与幸福将自发而永久。那时人们只会想着互爱并给予。

最坏的罪人怎会变成圣人?因为他们的改变根本彻底。世间悲惨,就连印度,虽未真正卷入战争,也很悲惨。人们会无缘无故坐牢。这将以最恶劣的地区暴力告终。会爆发内战。 

话题转到即将到来的巴巴47岁生日,他之前说过这是“灵性历史上最重要的生日”,但不会公开或私下庆祝。

巴巴现在指出:“许多人提供生日捐款,现已达到4000卢比。很多人每周禁食一次,甚至是那些没见过我的人。”

他进一步讨论了他们的旅行计划:“奎达遍地是果园。它具有英国的气候,没有雾,不潮湿。现在那里就像瑞士——被白雪覆盖。从奎达开车到波斯要花四天时间。首先到杜兹达卜,然后到巴姆、麦什德,最后是耶兹德。从波斯两天到俄国。

“在去奎达的路上,我们将埋葬你们中的两个。从奎达到波斯,再埋两个;从波斯到俄国,还要埋两个——总共六人。我们必须拿铲锹来为你们挖掘墓穴!我不是在开玩笑。神带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神很清楚我想去哪里。”

想到要去奎达,美婼并不兴奋。斋浦尔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现在他们还要继续往北走,那里会更冷。

谈到巴巴似乎不断改变的计划,玛妮解释说:“有时候,巴巴开玩笑地随意聊起事情,让我们觉得轻松有趣,抱着娱乐心态参与其中。

“每件事都是以伴随巴巴为考虑而做。这即是一切;没有灵性方面的考量。他的陪伴就是一切。我们所要、所思、所愿的都不会超出这个——即使是现在。我们本来要去斋浦尔,但突然改变了预定计划,决定去别的地方。”

男满德里不得不考虑旅行安排的所有变动,玛妮继续说道:“我们没有见到男子们,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所有的‘脏活儿’都得由那边来完成。在做所有这类事情(改变计划)时,巴巴会突然说:‘看,我们走这条路,德国就会走那条路。我们要从这里撤离,他们就会从那里撤离。’

“我们觉得这很有趣。巴巴让它看起来很幽默,但事态进展确实如他所言。”

1月26日,巴巴再次要求女子们在她们的命令清单上签名,让她们以“更大的热忱”恪守命令,直到1941年8月。他说:“我相信外面的跟随者都会服从命令,但对你们所有人——我的核心圈子却不抱丝毫希望。今后20天,你们要保持最佳情绪,不激动——不闹情绪——在任何环境与条件下都要保持微笑快乐。这对我是最大的帮助。人们参加战争,受伤受苦——但那要容易。

“在一切情况下,保持好心情,不生气难过,说话温和友爱,不苛刻生硬——有人偷你的面饼也不激动,而是从心底说:‘愿巴巴祝福你’——这才真的困难。

“控制自我比在火焰或玻璃上行走更难。打赢一场国际战争容易,但战胜自我最难。这是道路上唯一真实的东西。头脑保持冷静,忍受吞下一切——苏非派称之为扎普特(zapt)。

“我母亲如今对我的帮助最大。她给别人提供了充分的自控机会。战胜了自己,你就赢得了最伟大的战役。当她来时,你们会有更多机会控制自己!比如,有时我简直想杀了她,却深情地拥抱她。你们也该这么做。”

他们谈到去奎达的旅程——行李和打包事宜,巴巴重提:“你们有六个人会死。”然后他开玩笑说:“我们会用希拉(琵拉麦的女儿)的扇子为她陪葬,为芭奴拜用她的鼻烟盒,为诺芮娜用她的打字机,为娜丁用她的笔记本。你们会成双地死——(苏娜)玛西和卡库;卡曼玛西和芭奴拜;诺芮娜和伊丽莎白,等等。

“我们会去观光,沿途参观一些地方。到了奎达之后,就不再观光。我将闭关并禁食——做阿瓦塔得做的一切。20号之前打点好你们的行李,然后我们离开斋浦尔,去一个你们所有人都可能会被绑架、埋葬或被俄国轰炸的地方!”

巴巴说:“如果有人问你:‘美赫巴巴是谁?’你会怎么说?”

娜丁简单地回答:“神。”

诺芮娜回答:“神人。”

巴巴点点头:“不是神,是神人。神人不止是神。神是绝对的。显现绝对者是神人。”

巴巴回到他们旅行的话题,说:“(最近)这十天的玛司特之旅,我们吃的食物很差——绿豆、鹰嘴豆和用劣质油烹制的一切。”并幽默地补充说,“在下一段旅程,吉蒂将是我们的神,照看大家吃好。神会照看这件事,而不是神人。我们会吃薄饼、煎蛋卷和馕饼(波斯面包)。在奎达能买到很多馕饼。对于强壮的俾路支人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食物。”

第二天,巴巴和伊丽莎白一起乘她的车去阿尔瓦尔,进一步联系玛司特。他们早上7点离开,下午1点20分返回,当时女子们正在静心。当然,巴巴到达时,她们停止静心,他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路过的一头巨象。

然后,对于疯人、玛司特和层面上不同类型的圣徒,他又给了她们作了一次长篇解释:“有两类疯癫——第一类是世俗疯子,为金钱和女人发疯,或出于某种损失、震惊等等。另一类是神圣疯子,他们的心在道路上瘫痪。他们像瑜伽士,却迷失发疯……他们就像孩子;集疯子和鬼魂于一身。他们只在必要时引人注目,否则会隐藏起来,就像宝石藏在煤堆里。”

1月28日,巴巴又与伊丽莎白驱车离开,古斯塔德和禅吉随同,去阿尔瓦尔再次联系玛司特。这一次,他们直到晚上八点才回来。伊丽莎白说,那晚他们能回来真是个奇迹,因为汽车陷入沙中。巴巴只好在烈日下行走两英里,才联系到他来见的玛司特,但他很高兴他的工作已完成。

关于玛司特之旅,美婼说:“巴巴受了太多苦——身体受苦,多次禁食,夏日做玛司特工作。巴巴过去常顶着烈日去联系玛司特。你知道那时天气有多热。走的不是好路,而是在乡间,穿过翻耕过的田地。在太阳下不停行走,会让人疲惫不堪。爬过山丘,进入洞穴,去联系玛司特。做他的工作,然后返回。

“过后,有人也许说别处有另一位玛司特。巴巴便再去联系。如果车辆无法停到附近,巴巴就会在炎炎烈日下行走一两英里。双脚走得酸痛长茧。巴巴的脚非常美,却为工作磨出水泡。”

2月5日,巴巴在一些男满德里的陪同下,又一次离开斋浦尔,这是他为联系玛司特所做的范围最广——也是最劳累的旅行之一。他的行程包括德里、勒克瑙、贝拿勒斯、加尔各答、马德拉斯和那格浦尔等各大城市,还有拉姆纳德之类的小城镇,以及森林和广阔的乡村。

巴巴进入勒克瑙的时候,刚好发生了一场骚乱;他访问的加尔各答等地也发生了内乱。巴巴走遍印度,两周内行程5000多英里,晚上睡在拥挤的火车车厢里,之后回到斋浦尔。

埃瑞奇描述,在长途旅行中,如果巴巴无法躺下,就背靠车壁或者伸直身体,把脚放在他们膝上。古斯塔吉经常陪伴巴巴去寻找玛司特,他总是抱怨,称自己是“马厩里的老马”,说他吃得比别人少,挨敲打比别人多。不过在他们的许多不眠之夜,古斯塔吉给其他人出了一些小妙招,让他们可以睁着眼,比如将眼浸入冷水中。

美婼继续谈论巴巴工作的这个阶段:“在玛司特工作中,巴巴非常非常投入。他整日行走,被太阳暴晒,非常疲惫,却依然努力地做联系工作。为了玛司特工作,他历尽艰辛。晚上,一个人本想躺下休息;但巴巴会乘坐三等车厢,空间狭小,人挤着人。你连脚都抬不起来,如何休息呢?站着,乘客争吵、打架——还有恶臭,因为满德里无法洗澡。”

在这次旅行中,巴巴47岁的生日到来,在那一天,他再次联系了帕鲁科拉巴巴,称他为“玛司特之王”。回到斋浦尔后,巴巴发布了一份声明,其中提到了这次会面,并表示,由此他决定目前的“闭关制度”将持续到1942年2月15日,届时他的“世界显现”将得到充分表现。

他还说:“我已决定派诺芮娜·马切贝利、娜丁·托尔斯泰和伊丽莎白·帕特森前往美国,派玛格丽特·克拉斯科和艾琳·比罗去欧洲,在那里传播我的信息。”

巴巴外出期间,希芮茵麦和佳尔在2月17日抵达。埃舍人员的其他变化有:馥芮妮的女儿美茹和娜谷,以及考特沃的孩子们,分别回到纳西科和塞昆达巴德的学校;杰萨瓦拉一家回了班加罗尔。

巴巴已通知恺娣和高荷的父亲鲁西·帕帕,他计划去奎达旅行,请他们帮忙找住处,因为他们一家曾在那里居住。所以,1941年2月25日,巴巴及团队离开斋浦尔前往阿格拉,从那里再到德里,暂驻三天,然后继续北行。

伊丽莎白的别克车载着巴巴、美婼、玛妮、蔻诗德和娜佳。(顾麦当时在那里,也坐车里。)其他28名女子乘坐蓝车随行,由埃瑞奇驾驶,尼鲁和佳尔与他并排坐在前座。恰提巴巴由其余男满德里带领,乘火车先行。

在阿格拉,他们住在一家客栈里。晚上,巴巴带女子们去泰姬陵和阿格拉堡观光。巴巴还联系了一位在阿格拉的高级玛司特尼,她住在泰姬陵附近的一个马厩里。

到达奎达花了两周时间。他们的步伐之所以缓慢,有两个原因:一是路况十分糟糕,二是蓝车轮胎又破又旧,不停漏气。27日,巴士从阿格拉开往德里,途中三次瘪胎。在德里时,巴巴带她们观光,再次去了库特博塔,巴巴让玛妮讲了两年前独自登上塔顶的“疯女人”(曼萨丽)的故事。

之后,希芮茵麦转向曼萨丽问:“曼萨丽,我给你一卢比。你会再爬上去吗?”

因为曼萨丽在保持沉默,且受令不得打手势,巴巴替她回答:“别给她!她会爬上去的!”他补充说,“但曼萨丽不会留下卢比,她会把它给我!”

在最近去德里的玛司特之旅中,巴巴观看了查理·卓别林的电影《大独裁者》,韦希奴写信给大阿迪说:

“巴巴非常喜欢查理扮演的希特勒,以及巴克肖特上校(比利·吉尔伯特)扮演的戈林。他让团队的所有女士们都去观看。”

{注:赫尔曼·戈林是德国陆军元帅、德国空军总司令,也是纳粹德国第二掌权人。}

巴巴指示美拉巴德的满德里也去观看,他评论道:“这是唯一一部我想看七遍的电影。”

蓝车从德里到阿姆利则又瘪胎两次,他们在阿姆利则等了两个小时,直到补好又一个穿洞。3月3日抵达拉合尔,在那里,巴巴终于允许埃瑞奇和尼鲁仅购买一套新的巴士内外胎。

{注:阿姆利则是锡克教徒的圣城,锡克教徒是至师古鲁那纳克的追随者。}

在拉合尔,巴巴带三名西方女子去联系一名18岁的玛司特尼,她自六岁时进入神醉状态后,就一直住在污秽的棚屋里。

一行人于3月6日从拉合尔前往木尔坦。离开木尔坦后——在去奎达的路上——他们将遇到真正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