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1月17日,巴巴抵达曼马德,并带满德里前往奥兰加巴德。其他随巴巴旅行者返回各家。
28日,巴巴同男女满德里离开奥兰加巴德,前往坪坡岗,当天到达。一到,就派吉蒂与瓦露返回美拉巴德。
12月1日,巴巴通过大阿迪的办公室发布公告,其中提及明年4月对安拉阿巴德的访问,5月在美拉巴德的一个月聚会。参加聚会的爱者已达600人。公告还宣布:
在阿美纳伽时,巴巴决定一天中亲自给穷人发价值1万卢比的粮食。这不是救济,而是他通过该帕萨德,同穷人直接接触,这将利益全世界的穷人。巴巴希望不要对这项活动作任何宣传。
巴巴将纳瑞曼和阿娜瓦丝·达达禅吉从孟买召来,讨论他们的婚礼计划,建议他们在12月结婚。两人答应,他说:“月份是我的,日子是你们的。你们定个合适日子。”阿娜瓦丝选了12月21日,巴巴同意。
这年将公开庆祝美婼的生日,准备在美拉巴德进行。满德里着手安排伙食,并搭建一个临时帐篷。马萨吉负责烹饪,需要租一些炊具,他为此去了趟普纳。还给孟买、普纳、阿美纳伽、纳西科和其它地方的爱者发去邀请。通知说,将为他们提供食宿。彭度忙于搭帐篷,帕椎安装水电。
1944年12月18日,马萨吉带着一卡车必需品,返回美拉巴德。可在烈日下乘敞篷卡车旅行,影响了老人的健康。马萨吉当着儿子彭度的面,卸完车上的货,交代他把东西入库后,回屋在床上躺下。韦希奴的母亲卡库拜来他房间,同他讨论烹饪细节。没人意识到他病情严重。
马萨吉睡了一宿,次日午饭后回房间打个盹。下午1点半,姜古来问到市场采购事宜。敲门却没人应。他慢慢打开门,看见马萨吉的头略微垂在床边。姜古叫他——可马萨吉已长眠不醒。姜古喊彭度。彭度、帕椎、尼鲁和韦希奴闻讯跑来。尼鲁抚摸马萨吉的脉搏,但已无济于事,说马萨吉是心脏衰竭。叫来阿美纳伽的一名医生,可他已去世。时年77岁。
巴巴从坪坡岗过来,下令在铁道附近马路的另一边,满德里宿舍对面,挖个墓穴。棺木运到,将马萨吉的遗体放入。巴巴摸了摸遗体,接着棺盖钉上。满德里肩抬棺材,巴巴也帮忙。入葬前,巴巴再次触摸棺材,第一个往上面撒土。满德里每人撒一把土,巴巴把鲜花放在墓上。(注:马萨吉是遗体葬在下美拉巴德的第一个男满德里。)
巴巴的亲舅父鲁斯特姆·马萨,从最早期就和巴巴一起生活。他把毕生奉献于服务他,也把女儿娜佳和儿子(彭度)交给巴巴。马萨吉做过满德里的厨师,巴巴的守夜人,在托卡期间,为女子清洁厕所,还做了很多别的工作。他是个强悍的男子,全心全意跟随巴巴至终。
马萨吉!你的舍弃,你的服务,你的力量
和你的爱,不愧为真正的门徒。
我们向你致敬,你虽睡去却永远觉醒!
19日当晚,纳瑞曼、阿娜瓦丝和来自孟买的86人,到达阿美纳伽参加婚礼。巴巴去看望他们,施达善。
1944年12月21日星期四,上午10点,31岁的纳瑞曼和26岁的阿娜瓦丝,在阿美纳伽的火庙举行盛大婚礼。当晚,巴巴将新婚夫妇召到坪坡岗。阿娜瓦丝的妹妹娜格丝和母亲巴查麦也一道来。他慈爱地祝贺新婚伉俪,之后拉着巴查麦的手,带她参观坪坡岗的房地。
巴巴问:“你喜欢这里吗?”
巴查麦回答:“很喜欢。”
“过些时日,我让你永远在这里。”巴巴说。这使阿娜瓦丝惊讶,因为她母亲身体一直欠佳,还要照顾全家人。可是两年后巴查麦咽了气,阿娜瓦丝明白了巴巴的许诺。
巴巴把阿娜瓦丝和娜格丝留在坪坡岗,叫纳瑞曼和巴查麦回去。22日巴巴带女子到美拉巴德居住,次日在此发生独特的事件。
12月23日星期六,巴巴将阿美纳伽的爱者和出席纳瑞曼和阿娜瓦丝婚礼的客人,全部召到美拉巴德。让人在马萨吉墓边挖了个两英尺的坑。并将禅吉的铺盖卷埋进去。巴巴往上面抛撒玫瑰花。之后,大阿迪宣读巴巴为全体逝世弟子纪念塔奠基仪式授述的讯息:
你们今天在此见证一个无比重要的庄严场合。当世人狂热地追逐昙花一现的事物时,总会有些人,靠大师的恩典,获得真正的生活观。这些为数不多的幸运者,时刻准备着将生命献给不灭不分的神圣生活的普遍而永恒真理。这些将私念弃置不顾,将生命献给大师的神圣而紧要事业者,其灵性的伟大,难以言喻。虽无法描述,这对他们本人却远不止是件光荣装饰。一个可见的象征其不移忠诚和信爱生活的纪念塔,本身可成为激励代代未来人的媒介。
在此建立的我的已故爱徒纪念塔,将成为后代的灵感和力量源泉。纪念他们,不是为了他们;他们对名声毫无欲求。纪念他们,是因为这会成为生者和后来者的榜样。基于爱的牺牲生活决不会虚度。它不仅本身美好丰硕,还留下美好丰硕的创造性灵感。
此塔奠基于我亲爱的马萨吉的墓地,连同我的爱徒F·H·达达禅吉的铺盖,他对我的事业的无私服务,可谓全心全意,无与伦比。其他人,如布阿先生、穆西吉、萨姆帕施·艾扬伽等,生前也以无懈可击的正直品格服务于我的事业。在塔底为他们每人放一支花;他们的名字将全部刻于将在此建立的光荣塔之上。
用鲜花象征这些逝者,摒弃了盛行于不同社会的分别性殡葬仪式。把这些花放在同一个基底,是为了强调这样的真理:这些爱者虽身体不同,却都是同一永恒与不分灵魂的部分。不将死者身体埋葬于纪念塔;因为肉体只是灵魂的幻影。名字会刻于该塔的爱者,可自由选择死后的遗体处置。可按各人的宗教或生前愿望,将其尸体埋葬、火化或置于静默塔;在这座纪念塔上仅以名字代表他们。
此塔将纪念那些属于不同宗教者,并将实际代表世界各大宗教的根本一体。世界上所有的大宗教,以各自的方式,揭示了同一个真理,我又以新的方式将之带来。纪念塔将表现世界上各大宗教的标志,以明确强调一切宗教的一体性。此塔将因而成为一切宗教皆一的沉默宣言。永恒生命的无尽和平,有意识神性的不衰荣光,将加冕这座纪念塔代表的灵魂。
他们皆永远属于我。我祝福他们全体。
随后,阿迪遵照巴巴的意愿,宣读巴巴几天前拟定的全体逝世者名单。巴巴坐下,随着每个名字,把一朵接一朵玫瑰花放在地基上,好像是在表示,他们全都融入他的无限神性海洋。巴巴为每个人放一朵花,表明他的每一位爱者有一天都将融入该海洋。
整个过程,巴巴的脸喜悦洋溢——证明每一位爱者的死亡只不过是个媒介,让他们更深地淹没于他的爱。
纪念塔建成的一天,
将是对世人的永久提示:
宗教皆一,分别皆幻。
24日星期天,悲剧再次降临。小阿迪的妻子谷露,生下儿子达拉一小时后在阿美纳伽去世。凌晨5点,巴巴从美拉巴德赶到萨若希家看望谷露,把手放在她头上,几秒钟后她就去世了。似乎在离开身体前一直等着巴巴的到来。接受了祝福,古露便融入他,时年30岁。
1944年12月25日星期一,美拉巴德的气氛活跃,隆重庆贺美婼的生日。下美拉巴德有卡瓦里演唱,喜悦洋溢。
在他的神圣朝廷,无欢愉也无悲伤
——惟有喜光弥漫。
这喜悦总由痛苦伴随,
却非世俗烦恼之苦;
而是心灵渴望之痛,
它使喜乐可及!
12月27日,巴巴同美婼、玛妮、美茹和瓦露,返回坪坡岗。
就这样,巴巴生平最多事的一周之一过去。19日马萨吉去世;21日纳瑞曼和阿娜瓦丝结婚;23日举行纪念塔奠基仪式;24日小阿迪的妻子谷露逝世,她儿子达拉出生;25日庆祝美婼生日。在1944年12月这难以置信的一周,巴巴让他的所有亲密者经历了情感起伏——死亡、出生、葬礼、婚礼、生日庆祝——还有他自始至终的撒晤斯!让他们亲身体验到,世界及其事务只是一场梦,生死只是醒与睡。
24日夜,保·纳图和巴尔西的一位校长,瓦苏德·贾干纳施·科尔,来到美拉巴德,逗留两天。离开前,保·纳图告诉巴巴,古尔杜瓦迪有个男孩在静心中体验到喜乐。他说静心时能看见巴巴的形体,但看不到巴巴的脸。巴巴听完,起身走了,未作评论。保·纳图想:“我该对男孩说什么?我承诺他,要把他的情况告诉巴巴,可巴巴啥也没说。”
他正想着,大步行走的巴巴突然停下,对保示意:“告诉男孩,我的纳扎(关注)在他身上。他将看见我的全形。”保很高兴。
保返回古尔杜瓦迪,男孩正等着,说:“今天一大早,我第一次看见美赫巴巴的形体和神圣面容。”
美拉巴德的另一位客人是玛尼克·兰吉。长达一周的节庆结束后,他返回纳西科,却于31日去世。他很幸运,临终前达善了巴巴!
纳瑞曼和阿娜瓦丝婚后,按巴巴的指示,在阿美纳伽多留几日。有时巴巴会召阿娜瓦丝来坪坡岗。她身体不好,失眠。一天,巴巴叫她来坪坡岗,让她去睡。每隔五分钟,他都来看她是否睡着了。巴巴的持续探望使阿娜瓦丝清醒,想念他,最后入睡。
之后,纳瑞曼和阿娜瓦丝离开,在孟买安家。由于战争,当时在孟买几乎不可能找到住所。可他们抵达不久,靠巴巴的纳扎,在一座叫阿厦那的大楼租到一套宽敞的公寓。1942年巴巴在罗纳乌拉曾表示,只有在纳瑞曼和阿娜瓦丝有自己的家后,他才会重访孟买!
1945年3日,伊丽莎白·帕特森的父亲,西门·查宾先生去世,她发电报告诉巴巴。次日,巴巴给她回电:“你父亲已幸福地在我的无限心中获一席之地。”
查宾先生1932年在纽约见到巴巴,因为他送给女儿的礼物——默土海滨地产,巴巴在美国建立中心的计划就要实现。西门·查宾先生慷慨、乐善好施,设立了四个慈善基金会。他常说:“不与那些不幸者分享,我就不配自己得到的一切。”让这个美丽的美赫灵性中心成为可能,伊丽莎白的父亲确实幸运。
从1945年1月1日起,将阿里·夏带到坪坡岗巴巴身边。之后三周,巴巴每天同他闭关工作几个小时。
1945年1月6日星期六,巴巴到美拉巴德,会见从孟买召来的卡卡·巴瑞亚,讨论一些工作。这期间巴巴每天仅吃一餐。大阿迪每日从阿美纳伽来坪坡岗接受指示,在坪坡岗的巴巴与美拉巴德的满德里之间传达消息。
内在工作暂时完成,巴巴同阿里·夏闭关三周后,于25日把他送回阿美纳伽。
次日,巴巴到美拉巴德会见从拉乎里召来的达克,讨论一些法律事务。
1月31日星期三,巴巴离开坪坡岗,带女子们搬到阿美纳伽郊外的鲁西·伊朗尼家。这次搬家是因为坪坡岗在卡里玛玛的监管下,正在进行一些小型建设和修缮工作。到阿美纳伽之后,巴巴把拉诺从美拉巴德召来,这样美婼、玛妮、美茹、拉诺和瓦露,现在随他住在“帕帕家”(帕帕是巴巴给鲁西取的昵称)。
1945年2月2日星期五,巴巴带拜度和卡卡离开阿美纳伽,去占西做玛司特工作,4日在那里联系了14名玛司特。其中最令人难忘的是个叫旁遮比麦的玛司特尼。巴巴还重新联系了阿拉乎丁,一位蓄着长发和胡须的赤裸玛司特,他多年背靠一座旧塔坐着,不分昼夜地凝视太阳或星空。
奥利亚巴巴是占西的最高级玛司特。他老得走不了路,但拖着脚在地上挪动。这位圣人玛司特身上极脏,常辱骂过路者,对其他人却嬉笑如常。
2月6日,巴巴返回阿美纳伽。对5月份的一个月聚会进行讨论。巴巴为此来往于美拉巴德,有时把满德里召到阿美纳伽。最后决定,从每个城市邀请一名小组领导,到美拉巴德参加40人的小型会议,一次性决定为期一月的聚会!打算参加一个月会议的人数达到600。这带来若干困难,如巴巴1945年3月1日通过大阿迪发布的公告中的解释:
1944年12月1日最后公告的签字者,曾受邀参加1945年5月的会议。很多人对工作生活做了调整,准备好参加该月的集会。几个人很难请假或离开一整月,虽然渴望却不能参加。无论如何,这次聚会因若干原因已推迟几次。
聚会的具体目的是灵性的,在做到这点之前,只是聚集一批签字者,则实现不了这个目的。聚集一处生活一个月,有若干难处。必须用自然的方法适当解决。在此关键时刻我的宇宙心干预不合适。爱者的食宿等身体需要,必须得到妥善安排,以便签字者都能完全致力于集会的灵性事业,而不必被身体需要分心。
因战争情况,食物配给一直是个问题,显然无法解决。另外,政府对数百人集中居住一个月的限令,也是个尚未解决的问题,旅行对每个签字者都不容易。
考虑到集会所立足的唯一且最重要的灵性目的,暂时有必要延期,以获最佳结果,无论表面怎么不合适。从变化事件的表面现象中,产生一个明确的灵性基础,大我证悟的上层建筑即建立其上。最初签字不惜一切身心代价磨难、完全服从我者,可把战胜聚会延期造成的精神困扰,视为坚定信念的有力证据。
根据1944年12月1日最后公告的一个月聚会,将不在1945年5月举行。所以我期望每位签字者解除因参加聚会所做的请假等承诺。
为在一连串暂时推迟中建立永久连结,我希望每位签字者,从1945年5月1日早上7点至5月2日早上7点, 24小时全天禁食。不吃固体食物、水或别的流质。
巴巴随后列出40人,希望他们5月份到美拉巴德一周,讨论并决定“一个月聚会的命运,及其对全体签字者最有利的时间、地点、食物和其它每项便利的一切调整”。
禅吉一生忙碌操劳巴巴的工作,根本没时间整理自己的日记、笔记和信件。他会匆匆记下,收集起来,放在箱子里。如前所述,1940年在班加罗尔,埃瑞奇和大阿迪整理过他的一些东西。禅吉去世后,他的箱子全部从孟买运到美拉巴德,巴巴把整理它们的任务交给费拉姆·沃钦伯克斯瓦拉。
对费拉姆来说,整理禅吉的信件和笔记是件枯燥而辛苦的工作。其一,禅吉的字迹有时极小;另外,他习惯顺手拿张碎纸片记下巴巴的话,往往不标日期,或者只记下日期月份,不注明年份。费拉姆用了九个月才完成工作,尽量整理好。这样,费拉姆罗兹(禅吉)的遗产由费拉姆罗吉(费拉姆)理顺!
禅吉去世后,大阿迪成为美赫巴巴的正式秘书,处理大师与跟随者之间的通讯事务。费拉姆协助阿迪,通信和记录做得很有条理。
费拉姆是个单纯天真、极易轻信的人。经常是满德里开玩笑的对象,彭度和尼鲁特爱揶揄他。费拉姆身体也不好,患有哮喘,巴巴指示彭度每天给他牛奶喝。一次,费拉姆对尼鲁抱怨:“我不喜欢彭度给我的牛奶;有股怪味。”
“那是因为他给你的不是牛奶,”尼鲁开玩笑,“而是马奶,好让你像马一样强壮!”
“真的?”费拉姆怀疑地问,“雌马能挤奶?”
“当然。”尼鲁说。美拉巴德备有一辆马车,每天从阿美纳伽运送供给,马最近刚产仔。因此,轻信的费拉姆确信彭度给他的真是马奶。很快,费拉姆停止喝牛奶,尽管彭度试图说服他,尼鲁在开他的玩笑,费拉姆忿忿不平地相信他会成为另一场恶作剧的对象。
彭度报告了巴巴。巴巴派人叫来费拉姆,问道:“这些天你为啥不喝牛奶了?那可是我的命令。”费拉姆说出原因,让巴巴乐得大笑不止。
“你真是个傻瓜!”巴巴揶揄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我奇怪尼鲁怎么没告诉你那是鸡奶!你不该把他们的玩笑当真。好了,从今天起开始喝牛奶,直到我叫你停止。”
为了玛司特工作,巴巴希望在海得拉巴待六个月。邓肯在附近塞康得拉巴德的军队医院当医生,1945年1月底给他发电报,叫他开始为巴巴和满德里寻找合适住房。邓肯在海得拉巴看了几处,2月8日到阿美纳伽时,向巴巴汇报了情况,并待了三天。
关于战争,巴巴之前曾告诉邓肯,(美英)盟军虽将赢得战争,却可能失去和平,因为俄国会支配和平谈判。这次邓肯来访期间,巴巴还评论说:“美英将在俄国手里惨遭外交失败——甚至比一场战败更为严重的外交失败,后果将持续很久。”
巴巴希望在海得拉巴地区做些初步的玛司特工作,1945年2月21日星期三,带彭度、拜度和卡卡乘火车前往海得拉巴。次日上午邓肯在塞康得拉巴德车站迎接他们,把他们带到岩堡饭店。派彭度随邓肯去查看他挑选的房子,同时巴巴带拜度和卡卡外出联系玛司特。
由于种种原因,彭度对挑选的房子都不满意,就着手查看别的。在该市的欢庆山居住区,正建造一座新屋,还带小花园和游泳池。彭度喜欢,带巴巴看了。巴巴同意,叫彭度和房东起草一份租房合同。
彭度和邓肯去同房主见面。他是律师,他们到达时,他在招待客人。谈后,他用乌尔都语草拟了一份合同。彭度深夜返回饭店,巴巴问:“合同上说些什么?”
“是乌尔都语的,”彭度回答,“我看不懂,不过他是按我们的条件写的。”
“可我们必须知道说的具体是什么。写的不当,以后会有麻烦。”
已很晚,大部分人都睡了,彭度该找谁翻译文件呢?他离开,在饭店四处走动,看见三名穆斯林坐在一个房间里喝酒。彭度问是否有谁懂乌尔都语,其中一位,有几分醉意,回答:“来吧,朋友,我是您的仆人——任您使唤,随时服从。您拿来了什么?”彭度把他领到巴巴那里。他踉跄走进,郑重地同巴巴握手,戏剧性地高声念起合同来。
他的表演让巴巴甚为开心,示意彭度告诉他:“再念,再念!”喝醉的穆斯林再又结结巴巴读上一遍。他全文宣读数次并与巴巴握手之后,踉跄离去。离开前,说:“若还需要我的服务,尽管叫我。”他走后,巴巴修正了两三处,次日与律师签订了合同。
2月23日,巴巴同海得拉巴的更多玛司特工作,次日同塞康得拉巴德的几位。并于2月25日星期天,返回阿美纳伽。这是他51岁生日,但未作特别安排。他继续和女子们住在阿美纳伽的鲁西家。
与此同时,战争持续,日本同美国海军陆战队之间的血战,在太平洋硫磺岛上爆发,伤亡无数。巴巴要迁至海得拉巴的计划看来在把战争带入尾声。
1945年2月28日星期天,巴巴到坪坡岗视察工作进展情况,还同当天从阿美纳伽带来的阿里·夏工作一些时间。
巴巴因住在阿美纳伽,会经常看望阿克巴棉纺厂的萨达家,有时到库希如大院看望顾麦和大阿迪。一天,他到阿克巴棉纺厂,走进厨房。因为没人在,巴巴就自己从带纱门的食柜里拿出一片面包和菜。他正站在那里吃点心,顾拉玛西走了进来,吃惊地看见好像有个生人站在她厨房里。她没认出巴巴,喊道:“谁在那儿?”听到喊声,希琳及女儿美茹和蔻诗德向厨房跑来。看到巴巴,她们顿时大吃一惊。顾拉玛西抱怨道:“巴巴,您为何总像贼一样夜里过来?”
“我是贼,”他打手势,“我若不偷走你们的心,你们怎会记得我?”
接着叫她们大喊:“贼!贼!”听此,这家男人都冲进厨房,看喧闹是咋回事。看见巴巴在场,他们先愣后乐。巴巴的玩笑让人人开心。
巴巴转向纽瑟文,说:“你知道,我还在用1925年从你这里拿的床单。”(注:巴巴喜爱身穿柔软的旧面料。有时新衣新床单会让他感觉不适。)
纽瑟文有一次去美拉巴德达善巴巴。他肩上裹了张单子保暖。巴巴问他要,纽瑟文欣然相送。巴巴特别讲究,用做床单。这条单子结果成为萨达全家和达玛尼亚全家同巴巴建立亲密联系的手段,因为拿到不久,家里其他人都来达善。巴巴小心保管床单,用了这么多年,表明他对这个幸运家庭的爱和联系。
1925年,(在巴巴开始沉默之前)纽瑟文又一次去美拉巴德拜见巴巴,希望求巴巴给他一个用于静心的曼陀。他心里想了好长时间,但没对巴巴提起。他来到美拉巴德,巴巴叫他到他小屋里,说:“今天,我要给你个古鲁曼陀。”
接着对纽瑟文耳语:“每天全心念记阿乎若玛兹达。”
就此,巴巴问纽瑟文:“你还要曼陀吗?”
纽瑟文回答:“不,不必了。接受您的爱就是我的曼陀。”
美茹·达玛尼亚对巴巴说:“像这样多来我们家吧。您不再是常客了。”
“可我一直在这里。”巴巴声明。
“我们看不见您。”她说。
“努力看见我。要始终真诚地念记我,迷失在我里面。你迷失在我里面,就会看见我。你把自己放前面,把我放后面,怎会看见我?移开你自己,你就会看见我!”
巴巴转向她叔父,辟鲁玛玛,拼出:“尽量凝视我。有一天你想看我却看不到。你们有多幸运,我在你们当中,同你们消遣开玩笑。以后你们将知道这个的重要性。”
有个叫马格尼拉穆的马尔瓦尔人,常来阿克巴棉纺厂。他很富有,曾有一次到美拉巴德达善巴巴。马格尼拉穆对巴巴印象深刻,问巴巴:“我能送您一些粮食作礼物吗?”
巴巴对他拼出:“我不要礼物,我要生命!可找不到愿意牺牲自己生命的人。”
想到马格尼拉穆,巴巴对纽瑟文幽默地说:“现在我需要粮食时(用于一个月聚会),却找不到愿意送给我者!你看今天希琳把我当做贼,就因为我吃了她的面包!”
希琳说:“您无疑是贼——不过我们喜欢您的偷窃方式。”
“你做的饭这么好吃,我忍不住啊。”
“要是您每天来偷,我会更高兴!”
“我会的,可要是有人抓住我,暴打一顿……那?”
就这样,巴巴与老爱者轻松消磨时光,之后回到鲁西家。前往海得拉巴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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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八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