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与战士
11月3日,赛勒给学生们寄来几大箱书,巴巴让放在美拉巴德山他的座位边。当晚,巴巴将书摆成排,一堆堆摞着,严禁任何人碰触。看巴巴的样子,似乎是把书浸蘸于他的爱之美酒,在每一本书里为每个孩子倒入适量的酒。第二天,巴巴亲手把书发给每一位学生,以此给予他们内在推动——头脑朝向知识,心灵朝向爱神。
当天,谈到文学作品,有人问巴巴谁是他最喜爱的作家,特别是诗人。巴巴指出:
波斯语的哈菲兹、英语的威廉·莎士比亚、约翰·弥尔顿和珀西·比希·雪莱。莎士比亚目前已在印度出生;他如今是一位婆罗门和政治领袖,也是本国一位最诚实无私的工作者。他往世的思想力量现在转化为行动。他是位天才,有关他是否是其著作原作者的争议都是毫无意义的。全部剧目皆出自他之手——而非其他人。完全是他的非凡智力的结果。他所有的戏剧和诗集里毫无灵性气息,但他是个天才。作家迦梨陀娑可以说是印度的莎士比亚。
弥尔顿有灵性成就,但未有超越精界的第二层面。他能看见天堂和地狱,所以能够写出《失乐园》和《复乐园》。他在书中对天堂和地狱的描述缘于亲眼所见。
雪莱虽无灵性成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并且热爱神和大自然。而哈菲兹,作为完人,不仅在灵性著述方面卓越,而且在诗韵及诗风上也胜过菲尔多西或谢赫·萨迪。莎姆斯-埃-塔卜睿兹和伽拉尔-丁·鲁米是成道者,莪默·伽亚谟却不是。
第二天上午,在满德里的住处继续讨论,其中巴巴对一些著名历史人物评论如下:
希瓦吉是最伟大的战士,比拿破仑还伟大。拿破仑虽聪明勇敢,却骄傲贪婪恶毒。希瓦吉勇敢,但不及拿破仑聪明。但希瓦吉没有骄傲或贪婪。他的一切行动皆受古鲁——斯瓦米·罗姆达斯——的指导。战争中一切皆公平,甚至诡计。希瓦吉实际上将整个王国献给了古鲁。他具有非凡的管理才能,纯洁的动机和行为,因此,他在各个方面都是伟大的——是阿育王以来印度唯一的伟大国王。
阿克巴的情况则相当不同。他的伟大来自精神和心灵的高尚。他对其他宗教情感的巨大包容体现了他的高尚心灵。
11月5日是印度教重要的禁食日。下午2点,度内边,女满德里用一杯杯的温水为巴巴洗浴,接着是男满德里和劳先生班级的男孩们。
三天前,一位名叫希瓦·纳拉延的印度教男孩注册入学。在美赫埃舍学校,他是年龄最小的孩子之一,却极为虔诚。巴巴沐浴过程中,希瓦·纳拉延把头浸在从洗浴流下的水中。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回答:“我是在师利美赫巴巴洗浴的圣水里洗去我的罪孽!”巴巴制止男孩,示意他过来坐在他身边,这样倒向巴巴的水也会落在希瓦·纳拉延的身上。
当晚,希瓦·纳拉延坚持在巴巴旁边睡觉。巴巴让他在身边睡了一个小时,之后,他睡在了巴巴凉鞋边的地板上。次日上午,巴巴命男孩静默一个时期。
嗔怒与脾气
巴巴的指示是每个人都要用自己的杯盘喝水吃饭。一天,巴普婆罗门拿着彭度的杯子向阿德希要茶,因为他送孩子们去学校误了喝茶时间。阿德希拒绝给他倒茶,没收了彭度的杯子,把它放在架子上。巴普把这事告诉了彭度。
彭度去找阿德希,问他为什么不给巴普茶喝。阿德希提醒他别忘了巴巴的规矩——不许用别人的杯子。彭度接着问为何不归还他的杯子。阿德希说他不打算还,这激怒了彭度。布阿先生碰巧经过,站在阿德希一边。一场激烈的争吵随之爆发,彭度恼怒地喊道:“伊朗人全都是野蛮人——粗鲁,愚蠢!”
这句惹恼了布阿先生,他去向巴巴告状,说让彭度这种人当助手,他是不可能做管理的。巴巴叫来彭度和阿德希。彭度解释说他们的杯盘向来都是相互使用的,为何偏偏今天阿德希拒绝用他的杯子给巴普倒茶。巴巴转向阿德希,问:“你为什么用别人的盘子杯子?”阿德希厚着脸皮说那不是实情,他从不那么做。
听到这个昭昭谎言,彭度大怒,操起手边一根长勺就要揍阿德希。巴巴的弟弟贝拉姆拦住彭度,从他手中夺过勺子。巴巴对彭度的明目张胆很生气。
巴巴严厉批评了彭度的失态行为,但过了几分钟,巴巴温和地对彭度解释道:“发这么大的火是不合适的。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人是弱者。能征服愤怒才是真勇气。一名军队统帅或许能够统治整个国家,但他未必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气。”
巴巴随后把彭度从上美拉巴德调离,做下美拉巴德主管鲁斯特姆的助手,不再做布阿先生的助手。打这以后,彭度每天上山为巴巴沐浴,接着回到下美拉巴德履行职责。
求道者埃舍
11月10日,巴巴开始了长达近五个半月的禁食,仅仅食用流质咖啡牛奶。那天晚上,庆祝度内一周年,满德里和男孩们聚在度内旁,度内火点燃。仪式结束之后,连续下了3天雨。
11月12日,男孩被分组带到巴巴跟前。巴巴给他们洗脚,用毛巾擦干,还给他们发药防止感冒。
K·J·达斯托提意见,说其他教师老是弄出声响,干扰了他的课堂。巴巴让他的班级搬开,远离其他班级。
让美赫吉·卡卡里亚惊讶的是,他没能通过工程学考试。因此,11月14日,他来美拉巴德居住,被巴巴任命为英语教师。
当天,巴巴接替帕椎,开始亲自教授波斯语,通过字母板交流,由劳先生读给学生们。虽然表面上巴巴是在教授波斯语,但他在沉默中扮演的教师角色背后,却有着更为重大的意义。大师其实不是在授课,而是在通过目光倒酒——神爱,在孩子们心中生发对神的渴望。学生们接受大师的神爱,还受到高水平的世间教育,一个月所学的东西是其它地方一般需要一年才能学到的。
尽管在禁食,巴巴仍然会和男孩们玩耍,并且关注着学校里的大小事务。11月17日,巴巴表示希望开办一个巴克提分区——撒达克埃舍——求道者的埃舍。这所位于美拉巴德山巴巴墓穴一侧的埃舍很快投入建设。
随着14名波斯男孩于7月份到来,很多穆斯林男孩也从孟买来到,其中包括11岁的阿里·阿克巴·夏普扎曼,后来昵称“阿娄巴”。
14名波斯男孩当中,也有一位名叫阿里·阿克巴的男孩,具有强烈的灵性天性。这期间,阿里·阿克巴开始表现出对巴巴的极大信爱。他后来被昵称为“马侬”。
11月21日,一位名叫赛义德·阿里·哈吉·穆罕默德,后昵称为阿伽·阿里的十岁男孩,由父亲带到美拉巴德,但巴巴拒绝接收他。巴巴不想让男孩入学,但在男孩父亲的恳求下,巴巴同意了。后来表明,巴巴的不情愿是有理由的。
当天下午,听说美赫巴巴已有一段时间的B·F·巴如查来见“伟大的大师”。巴如查以生硬直白的提问开始谈话,得到的回答也如出一辙:
“不久将会有一场大战吗?”
“是的,”巴巴答,“一场比上一次更大的战争,血流成河。”
“您为什么允许战争爆发并继续?”巴如查问。
“因为乐意。”
“您为什么要允许这种残酷的人类大屠杀?”
“我的意愿——一时兴趣!”
“您为什么如此沉默?为什么不说话?”
“我的选择。”
巴巴的草草回答惹恼了此人,他站起来要走,对这位所谓的伟大大师大失所望。巴巴安抚他,问他是否有时间听他解释。巴如查同意,说他可以坐稍晚的一班火车走,于是巴巴将他带到一边,还有劳先生和纽瑟文·萨达,私下为他作了详细解释,最终使他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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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三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