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法国)出发之前,有个针灸老师托付我两件事,给了我两样东西。一个是给我一份包裹,他说你把这个带到我的朋友那里。另外一个是,他给了我一本美赫巴巴的书,他说美赫巴巴是很不一般的大师,也许你会喜欢他的书,况且我的目的地离普纳不远。 我读了那本书,埃瑞奇写的《曾经如斯》。读《曾经如斯》之前,我读过巴巴的书,我觉得自己还没有真正理解美赫巴巴。但我很喜欢巴巴这种类型的,这样的人,这样的大师。但我也知道,那个时候巴巴已经离开肉身了。我觉得有点太迟了,太晚了。 后来我就到了印度,到了以后,有点茫然失措的感觉,因为初到印度,人生地不熟,接着我乘了一辆嘟嘟车,带着针灸老师给的包裹,到了送包裹的地址那里,主人出来后,对我说:Jai baba! 我回答说:哦,不不不,我实际上跟巴巴没有什么联系,我是因为朋友托付我,把这个包裹交给你的。那个主人说,没事,你先进来。喝喝茶,进来聊聊。我觉得他很友好。主人家的两人就是三穆和罗珊,是我针灸老师的朋友。他们说,明天你过来,我们带你们转转。 因为我打算去奥修静心中心,第二天就是奥修演讲,奥修经常演讲。于是当天三穆就带着我去普纳城转转,告诉我:这里是巴巴出生的地方,这里是巴巴上学的地方,这里是巴巴遇到巴巴简的地方。就是跟我讲这些,但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对巴巴不是很感兴趣。 第二天我去听奥修(拉杰尼希)的演讲,那时候奥修的名字还叫拉杰尼希。我其实是准备来见灵性大师的。但我觉得很失望,觉得他的演讲挺无趣。只听他巴拉巴拉巴拉一直说。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的朋友同样也有这样的感受,所以现在对我来讲,我没有理由继续呆在普纳了,因为我不想继续去见奥修。于是朋友就说,我们为什么不去美赫巴巴的地方去看看呢? 然后我就找三穆,三穆说:太好了,很欢迎。他给我安排了车子,订了一辆巴士,到阿美纳伽。我坐巴士到阿美纳伽之后,坐嘟嘟车到了信托。到了之后,有一个美国人上来就给我拥抱,对我说:Jai baba ,我心里想:哦,这么疯狂。但是我很喜欢。 当时我没预定过住宿,但我想多呆一段时间,于是坐嘟嘟车到MPC,其实MPC当时启用才两个月。 当时有个女人在那里登记,后来我觉得挺失望的,没有瑜伽,没有静心,也没有什么会议、聚会。我说做什么好呢?不知道干什么。 然后那个女的就跟我讲,早晚7点钟都有阿提,中间呢,没有什么事。我坐巴士也觉得挺累的,心情不太好,自忖为什么要到这样的地方来,感觉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后来一个美国的女爱者问我,你想不想让我带你到巴巴的墓地?陵墓去? 我就想,陵墓?我不怎么想去,觉得陵墓有什么好去的。当时也觉得没有别的什么事好做,也出于礼貌,我说,那行吧。我不像一个求道者,就像是一个旅行观光者,心情也不太好。然后我就去了美赫巴巴三摩地,当时有个印度男子在那里值班,他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家。 那时我感觉坏心情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就像冲了凉水,把我冲刷一遍,我就见巴巴,进了三摩地。我站在三摩地里面,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有些人进去顶拜,出来。因为在我的国家没有这种习惯,我不喜欢这样顶拜,但觉得不顶拜的话,人家会生气。我感觉有些纠结,当时对这个一点都不知道。 我觉得很尴尬,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很尴尬。接着我记起来,我曾经在一个佛教静心中心,有这样的惯例,我进去以后要向佛教的佛像顶礼,我觉得自己也可以向巴巴这样顶礼,准备拜三次,我觉得很机械的。 可是在我拜倒在三摩地石板上的时候,手都举不起来。(手放在大理石板上),我心里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当时能感受到巴巴的临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内心感觉,这样做不是在装装样子。接下来就想,这次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会回来的。我感知到那种临在,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知所措。 出来后那个美国女子,就带我去见曼萨丽。曼萨丽身材很矮小,和我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当时觉得很开心,忘了三摩地那种尴尬的感觉,不知所措的感觉,非常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到晚间阿提的时候,曼萨丽去三摩地,他们和我一起去三摩地,接着我成了一个很开心的观光客。 我在听,大家念祷文。我站在三摩地门的前方,感觉到三摩地一阵阵的波浪,我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那时我就意识到,我做过的所有事情,瑜伽也好,静心打坐也好,都是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我开始哭。头脑也想自控,但无法自制,当时就是这样开始。 第二天,因为美婼每隔十五天会来,美婼和女满得里会来三摩地献花。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美婼是谁。我就坐在三摩地旁边的石平台那里,坐在演出台那儿。当时有个女的过来,因为这个女的看到了一个新面孔,走向我,问我,你是谁呀?于是我做了自我介绍。我说:我叫安,来自法国,我是医生。那个女的说:哦,我也是医生,高荷医生,然后就带我去见美婼。 一开始我就感觉这些人像我的远亲那样。很多年没有见面,但一见面能感觉到那种亲密,一个大家庭。我感觉很亲近,很放松。跟埃瑞奇,彭度在一起很自在。 后来我读了语录。读语录的时候,我有种感觉:好像学一个课程,学了以后参加过考试,后来把它丢掉,过了段时间又把它捡起来。就是这种感觉,在读语录的时候,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心里说:是的,是的……静心呀,或者转世呀,我在心里说:是的,是的,我感觉重新找回来。 两周之后,我去了泰国。当时我接受巴巴,但并不了解巴巴。所以想让自己头脑沉静下来之后,让自己真正理解巴巴。我去了那里的一个寺庙。准备在那里呆两三个月。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头绪,以便理解巴巴。但我到了那里以后,被别人告知,这里只收男的,不收女的。我本来是准备把头发理了以后,好好在那里静心。只好忘了那个计划。 一年后,我来参加永恒日,高荷医生就告诉我,把药箱带过来,帮助她行医。高荷医生希望我帮助她行医,我喜欢这里,感觉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我想住在这里,当时住这里的都是美国人,我觉得他们蛮有钱的,所以能够一直住在这里。我刚从医学院毕业,其实我没多少钱,没有这个条件。 那是34年前,我29岁。我当时找一个在这里的美国人,一个男的。我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他回答,你不是来这里工作的,你是来这里被工作的。就是说巴巴对你工作。我没有想到这一方面,当时不太懂。 然后第二个问题问他:那你怎么在经济上做到自给自足。他说他在美国做三个月工作,好像是造房子,其他时间呆在印度。当时印度生活条件比较便宜。其他时间呆在印度。我当时就觉得,既然他在建筑行业可以做到的话,我也能做到,我可以行医呀。 于是第二天我遇到高荷医生时,高荷医生说如果你能来帮助我行医,帮助我做一些医疗方面的工作就好了。我说是的,我正在考虑这个事情。 我后来回到了法国,完成针灸学业,当时针灸学校有两个名额,去中国一年学习针灸。当时我也想去中国,想先去中国呆一年,然后再去印度。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巴巴爱者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一个消息:帕椎去世了;还有如果你真考虑想帮助满得里的话,不要再等了,一个接一个随时可能离开,人生无常。于是我决定,现在是办去中国的还是去印度的签证,那好,我先去印度。就这样我来这里呆了一年。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对玛妮讲,我想呆这里。我跟玛妮说,因为签证各方面的原因,我打算留在这里一年,现在一年过去了,但我还想呆在这里,现在没有钱了。玛妮告诉我,回法国工作一段时间,再来这里。后来我就是这样做的。每年都回法国工作一段时间,再来这里。持续了十年。之后情况有些变化,我不再需要这样。其实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巴巴很耐心地工作。 1940年代,有个瑞士女子,叫艾琳·比罗,《美赫主》里有记载,1938年她在印度居住,住了7年。到1982年或83年,她又来印度,到访这里。瑞士女子一直有哮喘,我一直在照顾她。 当初她在美拉巴德的时候,不总是和巴巴在一起,因为巴巴总是一会到这,一会到那,进行不同地方的工作。 艾琳一直在说,啊,还是老样子,原来的样子,都没有变。她帮助我理解,一切都是来自于巴巴,产生非常深的影响。 当时我觉得,我想呆在这里,我觉得满得里都是很棒的,我想从这些活的人身上学到,而不是在书本上,想在他们的生活中学习,这就是关于一个心情不好的观光客的故事。 生活当中,跟巴巴的联系一直都在,并不是我决定来这里,我本来想去泰国的。巴巴把我吸引过来,拉过来。 翻译:石灰 记录:美赫嘉童 原文发布于2015年7月
安医生的故事
发布于 2020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