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credible is the Call of Love
Clarice Adams
1956年,我有幸在孟买见到阿瓦塔美赫巴巴。巴巴对这次会见的精心安排,深深地打动我的心。
我的一个好友艾娜·列蒙(Ena Lemmon)曾跟巴巴的妹妹玛妮通信。在一封信里,艾娜顺带提到我,说我对巴巴很感兴趣,我们俩儿都在攒钱,希望有一天能去印度看望巴巴。令艾娜惊讶的是,玛妮回信问我何时抵达印度,并且说我若是在某天之前到印度的话,就能在孟买见到巴巴。这似乎是个误会,因为艾娜在信里只是说我们在攒钱,希望去。那时我们都付不起去印度的旅费。艾娜很伤心,因为玛妮没有提到她见巴巴的事情。她打电报询问她能否跟我一起去。巴巴回信恩准。
艾娜攒足路费,定了当月去孟买的最后一艘轮船,但我却不能跟她一起去。由于巴巴在给艾娜的信里说,他将很高兴见我,这增加了我不惜任何代价去印度的渴望。但我没有足够的钱,也不能请长假乘船去。我的唯一选择是乘飞机,但没有现成的资金,怎么办?——尽管我和先生斯坦都有工作——斯坦是教师,我在政府部门当会计师。
艾娜出发后,有天晚上我在下班的途中买了些炸鱼和薯条,作为全家的晚饭。在包炸鱼的报纸上,有一则泛美航空公司的广告:“先飞行,后付款。”我立刻去航空公司办公室买了机票,按照当时的政策,不可直接与已婚妇女打交道,但售票员还是为我订了座位。我将按月分期付款。我开始为飞行做准备时,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我到卫生部去打规定的麻疹疫苗,通常需要等几周才能旅行,但那样我就会错过巴巴指定的会见时间。我虽然没有按时接种,但却被通过了,联邦医疗官员给盖了章。原因是我排队时,错误地站在性病人员里,那个官员看到一位体面的妇女站在性病队里,大笑不止,以至于没看日期和检查我的胳膊,就在我的健康证上盖了章。航空公司的人发现了这个错误,但因盖章有效,他们也无可奈何。就这样,我带着一只化脓的胳膊,发着烧,起飞了。
在飞机上,我思考着“服从”这个问题——心想要是巴巴让我从机窗跳出去,我是否会做到。我打开一本哈菲兹的书,念道:
“明白了爱之海洋乃是无岸的大海,
还有什么指望?
放弃生命,沉没吧!
你把心交给爱的时候
便成就了那幸运的一刻:
无须去寻找行善的吉兆。”
我决定服从巴巴。
艾娜和麦合吉(Meherjee)在孟买机场接我。麦合吉详细地讲了二月十六日的会见安排。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麦合吉开车带我们去Arnavaz和Nariman家。艾娜和我被带到巴巴跟前。巴巴微笑着,示意我们坐在刚从英国来的Irene Conybeare身旁。
终于,巴巴打手势问我:“你愿意服从我吗?”
“是的,”我回答。
“你愿意回墨尔本,杀掉你的三个孩子吗?”
我哭了起来——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没带手帕,只好用衣袖擦泪。经过难熬的几分钟后,一种安慰的温暖流遍我的全身,支撑着我。当巴巴说下面的话时,我感到就像摇篮里的婴儿,被轻轻地摇动:“我是不会让你那样做的,但我不得不向你显示,你是不能够服从我的。”无所不知的巴巴知道,我在飞机上读了哈菲兹后,曾下决心服从他。
巴巴解释道:“首先,除非你想那么做,并且愿意服从我,否则试图跟随我是毫无意义的。你不想那么做,也没有关系。过着普通的生活,忘掉跟随巴巴这回事儿,在他人和日常生活中见神——这要好得多。但是,你要是真心想爱巴巴,为他服务,你该怎么做?这很难做到,也难解释。一个人不会问‘我该怎样爱我妻子?’他要么爱,要么不爱……”这时,外面“砰”的响了一声。巴巴问:“你能听见那个响声吗?”
“能。”我回答。
巴巴接着说:“嗯,你要是爱我的话,跟我在一起时就不会听见那个响声。”随后他的一些印度跟随者被叫进来,巴巴要他们解释一下该怎样爱巴巴。一个说:“通过完美的奉爱。”
巴巴问他:“你能做到吗?”
另一个说:“通过不停地想念巴巴。”
巴巴笑了,打了个表示完美的手势,身子向前微倾,问他:“你是这么做的吗?”
所有的人都说他们将尽最大努力,巴巴打手势说:“好吧,我试着解释一下。神爱是真正的爱,但你们并不拥有这种爱。所以,下一个最好的方法是不停地想我,但这你们也做不到。所以,你若是自然地念我的名,无论工作还是休息时,尽量多想,不费力地想——那也行。但也许这一点你们也做不到,那就这么做:每天出声地念巴巴的名,半小时或一个小时。念名本身也许没有爱,没有什么价值。但在这种情况下,它将会带来爱,因为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如果你们连这也不想做,就不要做。没关系的。做你想做的,但要尽量记住,我在每个人里面——男人,女人和孩子。要快活,自然地生活,尽力服务其他人,以此来服务他们内里的我。”
巴巴问我:“你为什么来?我在澳大利亚,在每个男人、女人和孩子里。”
“我就是想来。”我回答。
巴巴摇摇头,打手势说:“不对。是我想要你来的。你来这儿,以便把我的爱带给所有的人。所有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回答“是”的时候清楚地感到,巴巴对澳大利亚团体内的分歧一清二楚,但他唯一关心的是他们的爱。
“把我的爱带给所有的人,尤其是我亲爱的斯坦和孩子们。”我把这个简单的指示寄给斯坦。当我回到墨尔本时,团体里的每个人都来我家,听我和艾娜讲这次访问的情况。所有的人都成了朋友,并带来了额外的椅子和食物——足够吃一周的。
在这次会见中,巴巴还问起我的健康情况。我讲了疫苗接种引起的发烧。巴巴给我一瓣玫瑰,要我吃下,并且说我会好的。那天晚上回到旅馆,艾娜决定给我化脓很重的胳膊换绷带,却吃惊地发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发现自己也退烧了。不过,见到巴巴之后,这些都显得并不重要。但艾娜还是说:“我不管他怎么说——这就是个奇迹。”
会见中,巴巴还提到彼得,说他是耶稣最喜爱的门徒。彼得因否认耶稣而有机会分担耶稣的痛苦。之前巴巴告诉我们,不可饶恕的罪是虚伪。甚至神都不能宽恕之,即使巴巴想宽恕。
巴巴问我:“你这次来,出得起路费吗?”
我说我有工作,并讲了“先飞行,后付款”的计划。(我一回到墨尔本,公司的高级合伙人就出人意料地要求下属合伙人立刻给我加薪。这全部支付了我的机票。公司还安排我在商人俱乐部的午餐会上谈巴巴。)
当时,巴巴在闭关期间,我被提前警告说,不要向巴巴提问。但巴巴说他情绪很好,我想要什么都可向他提出来。我马上问能否把Joan O’Brian的信转交给他(我最初听说美赫巴巴时,Joan对我帮助很大)。巴巴说可以,并且说他将给予回复和帮助。
他随后问我:“你自己有什么要求吗?”
我说“没有”,并为传书成功且未违背闭关规定而深感欣慰。
我听见身后有人说,“她真不错,是不是?”一股温暖的爱流再次流过我全身的每个部分。
跟巴巴在一起时,他还提到,就在他跟我们谈话的时候,所有的意识层面的生灵都在聆听。巴巴说,我们若是早些时候来见他,就会体验到他的慈爱状态,但此时他处于工作状态。然而,我仍然感到无比地幸福,无法想象还有比这更令人满足的事情。
令我吃惊是的,巴巴说,澳大利亚团体及其活动对于我是次要的。他希望我照料好斯坦和孩子们,把他们放在第一位,巴巴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协助弗朗西斯.布拉巴赞的工作。我那时难以想象,斯坦会需要或允许任何人去照看他,但十五年之后,他则需要我的随时看护。斯坦曾经在战争期间做过记者,拍摄了芥子气试验,他的防护服出现裂缝。在生命的晚期,他不得不挂着氧气瓶坐着,甚至在夜间睡觉时。斯坦有次评论说:“巴巴为我做了一件奇妙的事情——他封上了我的嘴巴。”
下面是巴巴让我带回澳大利亚的讯息,我当晚回到旅馆后记录下来:
1. 在任何条件下都要快活,不要为任何事情而烦恼。即使整个世界都摇晃,也不要跟着摇晃。尤其是不要为念头而烦恼。你真要想改变什么,就从行动做起。为什么?因为你的思想属于心界,除非你已确立于心层面,否则你是无法控制思想的。例如,克莱瑞丝,你已结婚,可能会爱上另一个男人。不要为此烦恼,但除了跟你的丈夫之外,不要跟其他人发生爱情行为。
2. 别假装。比如,你回国后,有人问起巴巴,你若是认为我是阿瓦塔,就这么说。你若是不认为我是阿瓦塔,也说出来。如果你摇摆不定,觉得巴巴可能是,但你拿不准——今天这样想,明天那样想,也如实地说出来。把这运用于一切的事情。但不要假装。
3. 每天出声地念巴巴的名,不要少于半小时,不要多于一小时。
我在最后一天离开时,被叫了回来。埃瑞奇说:“克莱瑞丝!巴巴说要快乐!”就在那一瞬间,我体验到一种幸福——它不依赖于任何事物且不要求特殊环境。后来其强度逐渐地减弱了。尽管如此,我现在确信这种幸福是可能的。我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才意识到“要快乐”这本身也是一项命令,当我让痛苦、悲哀和琐碎小事使自己不幸福时,我是在违背巴巴的命令。
在去印度之前,我经常有“黑色情绪”和嫉妒爆发。但回来数月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些不再发生了,且从未以从前的强度复发过。我从心底深处感谢巴巴,感谢他的不可思议的爱的呼唤。
田心译自《美赫巴巴的爱的故事》(Tales of Meher Baba's Love compiled by Bal Nat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