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夏天的戛纳,可谓名流显贵的天堂。正如一家报纸所描述的:“戛纳颇有远见地找到了自身天命所归——旅游业。这座俯瞰卡纳热沼泽(也因此而得名)的小镇,旋即成为世界上最亮丽、最富生机、最引人注目的胜地。跟随英国名流脚踪而来的世界各地的电影明星、大公、国王和王妃的华丽阵容,使这座小镇摇身变成豪华别墅和宫殿云集之地。”
诺芮娜在这样一个国际社区租下卡尔达纳别墅时,一直在与迈索尔、卡普尔特拉、印多尔和尼泊尔的四位印度王子竞争,住房紧张稀缺。随着西班牙内战进入白热化,中国和日本近期的开战,以及阿道夫·希特勒在德国势力的巩固,世界正处于动荡的边缘,而似乎人人都争相在这样一个季节赶来里维埃拉。随着诺芮娜把各界精英人物介绍给“师利美赫巴巴”,为“阳光浴”而来的人们,结果沐浴在全然不同的神圣光明之中。
“因自身背景和生活方式,诺芮娜结识生活各领域所有当前最杰出、最伟大的顶尖人物,”玛妮解释道,“她想把他们都带给巴巴。而诺芮娜有一种人格魅力,可以吸引并融化一块石头。”
在卡波迪蒙特,巴巴每天早上和下午面见有意谒见者。他登临朝堂,会见贵族阶层和众爱者,前者即将在另一场世界大战中消失,后者则是新世界秩序的“链接”。而在芸芸“美雅之士”中,美赫巴巴最美。1937年8月21日,他和诺芮娜、伊丽莎白前去蒙特卡洛的一家赌场,他乔装改扮,头戴莫斯蒂丝·德·阿科斯塔的贝雷帽,身披诺芮娜的一件昂贵的黑色意大利军官斗篷,上面缀有黄铜纽扣和一枚银卡扣。
{注:莫斯蒂丝曾受邀请去纳西科和戛纳,但她发电报说如果没有葛丽泰·嘉宝,她会感到很沮丧。当她终于在10月来到戛纳时,巴巴告诉她:“明年你必须尽快来印度,如果可能的话,让葛丽泰跟你一起来。”结果是莫斯蒂丝和康苏拉·德赛兹一起去了印度,莫斯蒂丝后来离开了巴巴,成为拉玛纳·玛哈希和克里希那穆提的追随者。}
巴巴把斗篷披在肩上,美婼回忆说:“巴巴特地到我们的房间来,向我们展示他的行装。他进屋后将斗篷向后一掠。身穿西装、肩搭斗篷的巴巴那么俊美。他皮肤白皙,看上去就像个法国人。所以他去赌场,用临在也祝福了那里。”
拉诺也记得那天晚上巴巴的样子:“巴巴从楼梯上走下时,威风地将身上斗篷一摆,在一旁等候的我们都张大嘴看着他。巴巴简直帅呆了!他气宇轩昂,动人心魂。”
在戛纳,巴巴说:“有些人喜欢安静的埃舍生活,隐居、沉默和静心;有些人则喜爱行动和欢快的生活。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第二种类型——而对我的工作来说,则是第一类!所以这两种生活我都得容忍。”
{注:见《美赫主》,第2216页。}
巴巴在戛纳外出时,通常穿一件丝绸衬衫和一套西装,头发不编,卷起塞进贝雷帽里;为不引人注目,他有时戴墨镜。但巴巴无法掩饰自身的美。例如,1934年和拉诺一起坐火车旅行时,火车在里昂停留。巴巴下车到站台上散步,卡卡·巴瑞亚远远跟在后面。“巴巴太有魅力了,”拉诺说,“每个人都转过头看他。”
{注:有时巴巴也戴领结,那是用松紧带系着的假领结。据拉诺说:“巴巴不会站得太久,不足以让你给他系领带。”巴巴还有一套三件套的细条纹西装,是诺妮和拉诺在伦敦买的。}
其他时候也是如此。在新生活期间,女子们从后面观察到,路人经过男满德里时不大注意,而一经过巴巴,人们不由地回过身看他,几乎无一例外。
玛妮说:“在站台上我们看到,当巴巴下到拥挤、繁忙的站台时——那情景就像一切活动都骤停的戏剧性画面——人们纷纷转头看着来回走动的巴巴,行动暂时停顿下来,无法抗拒地注视着他,虽然不晓得他是何人。”
但是巴巴穿西服从来都不舒服,一有机会就换上长袍和丝绸浴衣。比如巴巴离开卡尔达纳别墅,与拉诺步行到西方人的别墅时,他走时可能穿着西装,但中途遇到伊丽莎白开车来接;一旦上车脱离公众视线,巴巴就脱掉穿在白色宽松裤外的西裤,拉诺在一旁协助。
{注:拉诺的母亲诺妮住在来访者住宿的别墅里。巴巴吩咐拉诺可以和诺妮聊上20分钟,然后走回卡尔达纳别墅。伊丽莎白独自开车把巴巴送回女子别墅。}
艾琳需要外出购物时,就搭巴巴的顺路车。巴巴开始脱长裤时,艾琳大为吃惊,拉诺安抚她说:“没事的,艾琳。巴巴每天都这样。”
有时巴巴和东方女子外出观光,也许开车沿其他的宏伟别墅兜风,要么去野餐。在这些短途出行中,女子们穿戴昂贵的丝绸纱丽。美婼还戴墨镜,这在戛纳还算合时宜(虽然她眼镜四边用胶带粘着纸片,尽可能遮挡视线)。拉诺得不停地重复,“向上看……向下看……向上看”,所以美婼等女子看不到任何男子,但周围不可避免总是会有男子。
去尼斯野餐时,安妮塔上前扶美婼上台阶,但有人告诉她不要碰美婼,她便住了手。一张美婼头戴硕大帽子的照片是在一次野餐时拍的。巴巴责备美婼在阳光下不戴帽子,诺芮娜来给她解围,把自己的帽子戴到美婼头上,说:“瞧,巴巴,现在她戴上了。”
巴巴总是确保美婼受到保护,尤其在这样的外出活动中。例如有一次观看烟花表演,在棕榈滩租了一座房子,栅栏环绕的花园中有个高的平台,他们可以在此处不受打扰地观看烟花表演。巴巴一行8月24日晚上9点到达,烟花在午夜后才开始燃放,他们于凌晨2点半才回到家。
关于那天晚上,艾琳回忆道:“巴巴和女孩们坐在花园里。海蒂(默敦斯,另一位瑞士巴巴爱者)总是试图让她的女儿安娜·卡特琳娜挨着巴巴。巴巴让她坐回去,把我叫到身边。他一边是美婼,一边是我。”
还有一次,一些西方人问巴巴能不能去地中海游泳,巴巴说可以,但指示她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让东方女子同去。
安妮塔和迪莉娅前去寻找一处僻静的海滩,女子们可以隐秘地游泳,而不被男子看到。“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处,”迪莉娅叙述说,“因为每次我们以为找到了,总会有男子出现。最终,我们找到了一个。
“我们回去向巴巴汇报。安妮塔和我穿着短裤。巴巴一直在和诺芮娜带来的一些要人面谈。我们打开门,见巴巴神情严肃。刚一进房间,安妮塔脚底一滑,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巴巴(默声地)开怀大笑。‘这刚好是我需要的,’他说,‘痛快大笑一场。’”
全体驱车前往迪莉娅和安妮塔选择的海滩,那是海湾尽头的一个隐蔽地方,周围是岩石累累的山丘。巴巴手指和脚趾在水里浸了浸,之后叫西方人去游泳。他让她们游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召唤她们出水。东方女子们在海滩上观看,玛妮等几个女子觉得海水诱人,想学游泳,但美婼没有这个兴趣。(她尤其记得那天艾琳下海时没摘手表,手表进水停了。)
美婼在戛纳虽不想游泳,但想骑自行车。迪莉娅讲道:“巴巴说美婼第一次提了要求。据巴巴讲,此前她从没为自己要求过什么。她想要一辆自行车,我们集资买了一辆,她在花园里骑。
“玛格丽特说美婼有着完美的协调能力。无论做什么,她都有这种适应能力。”
因巴巴希望,美婼还上了钢琴课,她弹得极其优雅。在加入巴巴之前,吉蒂在伦敦教钢琴。她知道美婼幼时学过钢琴,问可否教她,巴巴准许。
“我只得重新拾起。”美婼说,“和巴巴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没有练习过。”
有一次,美婼坐在钢琴前,巴巴来到了客厅。美婼正要站起来,巴巴打手势道:“别停下来。弹点什么。”
“巴巴坐在钢琴旁,”美婼说,“我弹了一点,但很紧张。”她弹了吉蒂教的两首曲子:《在月光下》和《雅克兄弟》。安妮塔和安德芮用法语伴唱。美婼还喜欢弹奏(她父亲最爱的曲子)《家,甜蜜的家》。
美婼跟吉蒂重学弹钢琴的时候,玛妮跟随安德芮练习法语,安德芮也会做针线,教女子们钩针和针织。安德芮不懂英语,安妮塔教她说:“巴巴,我爱您。”后者带着浓重的法国口音。
有一次,女子们在客厅里听美婼弹奏,玛妮拿起一本杂志,悠闲地翻阅起来。奇异的是,其中一篇文章是讲奎师那的。文中提了一个问题:“如若拉妲还活着,她今天会做什么?”答案是:“弹钢琴,吃巧克力。”
玛妮抬头观看,美婼一侧的钢琴上恰好有一盒巧克力。
曾去过纳西科的玛丽·白克特,是又一个女子们喜爱其相伴的访客。“玛丽天性甜美温柔,”美婼回忆说,“她是贵格会教徒,常穿优美的蓝色长袍,戴围巾似的面纱。我们和她交谈,她教我们如何纺羊毛和织围巾。玛丽亲手为巴巴做了一条用手织机编织的丝质围巾。颜色呈一种漂亮的孔雀绿渐变色,两头分别是紫色和琥珀色,巴巴曾戴过。”
美婼还喜爱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她们在印度也见过面。美婼对玛格丽特风趣的陪伴很期待,但玛格丽特只能在戛纳逗留几天。
拉诺是艺术家,继续画一幅名为《十个圈子》的画作,她在纳西科开始此画时,巴巴已给出要点(拉诺是位艺术家,基于在纳西科她开始作画时巴巴给出的要点,继续画一幅名为《十个圈子》的画作)。巴巴叫拉诺把颜料和画笔带到戛纳,画已被卷起,打包带来。这幅画描绘了阿瓦塔亲密弟子组成的十个圈子,其象征意义巴巴从未详细解释过,绘画是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完成的;拉诺作画时,谁都不可观看。
在纳西科,她在走廊的末端作画,紧挨着诺芮娜和伊丽莎白的房间。“她们在打字,”拉诺说,“而且,她们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不会来看我在做什么。”她在戛纳的别墅三楼继续创作。
{注:拉诺还画了一幅巴巴的素描,一幅美婼的炭笔肖像(拉诺唯一画过的一幅美婼肖像),复印在379页。美婼的素描被带回到美拉巴德,装裱起来,女子们住山上时,在东屋墙上挂了很多年。}
“在戛纳,我们是一个快乐的大家庭,”吉蒂说,“那时候我有点急躁和情绪化,但并未破坏家中气氛。巴巴只选择了那些与美婼相处融洽者。”
迪莉娅觉得“巴巴某种程度上就像是给我们实施手术的医生”。
{注:后来宝用了同样的比喻,但又补充说:“给满德里做的是根治性手术——而且巴巴没有使用任何麻醉剂!”}
那些在巴巴逗留戛纳期间有幸过生日者,巴巴会为她们举办派对。例如,吉蒂的生日是8月28日。大家受邀到卡尔达纳别墅参加庆祝晚宴,人人盛装前来赴宴。晚餐在屋顶露台上进行,那里的景色壮丽迷人。地毯铺开,大家围坐在巴巴身边。
艾琳几个人把盛满食物的沉重托盘从厨房端了上来。当晚艾琳做了一道特别的菜,脆皮菜花,足够20个人吃。她将那锅热气腾腾的花椰菜放在门边的地板上,然后下楼去拿别的东西。
娜佳向来闲不住,站起来给巴巴递过勺子,便准备下楼去帮艾琳。娜佳不想背对巴巴,她倒退着一直走到门口——结果光着脚一脚踩进滚烫的砂锅里!
娜佳尖叫一声,疼得直蹦脚。女子们急忙过去向她脚上浇水,将黏糊糊的花椰菜洗掉。“你吃饭为什么要起身走动?”巴巴生气地问。
“巴巴不觉得好笑。”美婼说,“他有些不快。虽然不悦,但他也为娜佳感到难过。她一瘸一拐的,脚越来越红。吉蒂遵令将娜佳带到楼下,给她的脚敷些药,防止起水泡。我们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替可怜的娜佳感到难过。艾琳很伤心,她那美味的烤花椰菜毁掉了。”
当天晚上,他们玩“寻宝游戏”。诺妮有个青蛙形状的小金领针,带两只镶红宝石的眼睛。女子们到另一个房间,她将领针在客厅里藏好,让大家找,最后被苏娜玛西找到;领针藏在一个小花瓶下面,诺妮将花瓶倒扣了过来。作为奖励,巴巴把领针给了苏娜玛西。
还进行了哑谜猜字游戏。另一个游戏美婼并不特别喜欢,主题是谋杀:大家站成一个圈,关灯,手递手传纸条。灯重新亮起时,写有记号指明她是凶手的纸条传在了某人的手里。然后大家猜这个人是谁。
“巴巴没有站在圈子里。”美婼说,“他喜欢开灯关灯。他总是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
玛妮的日记记录了这个时期的各种活动:
8月29日:散步。
8月30日:阴雨绵绵。
8月31日:玩飞镖。
9月1日:印度音乐和飞镖。茹阿诺和诺妮来参加晚间活动。
9月3日:跟巴巴游戏,午饭后投飞镖,晚饭后听西班牙唱片和猜字谜。
9月4日:安妮塔和迪莉娅来访。晚上跟巴巴玩猜字谜和灰幽灵游戏,之后是咖啡和蛋糕(艾琳·比罗制作)。
9月5日:跟巴巴做游戏——飞镖、弹子球游戏及寻宝游戏。
9月7日:诺妮、迪莉娅和安妮塔来访——玩猜字谜游戏。
9月8日:下午,我们一起安装巴巴房间里的大床(巴巴每天早上工作两个小时的房间)。在花园里骑自行车。
9月9日:安妮塔、迪莉娅来访。晚饭后玩猜字谜游戏、听音乐。
9月10日:丽莎(伊尔莎)来了。和巴巴做寻宝游戏。我上了一节踢踏舞课。
9月11日:拉诺为美婼画了一幅素描。晚饭后,在炉边玩猜字谜游戏、听音乐;落雨,天气湿冷。
9月12日:美婼跟吉蒂学钢琴。
9月13日:骑自行车和散步。
9月14日:晚上跟巴巴玩阿布俊金(Abjunkin)和组队(Clumps)游戏。有雨。
9月15日:天气晴朗,骑自行车,散步。晚上,在客厅的炉边玩猜字谜游戏和谋杀游戏。
9月16日:下雨,刮风。
9月17日:茹阿诺的生日。吃烛光生日晚餐,播放音乐,随音乐玩抢椅子游戏,安妮塔、拉诺和我进行了一些娱乐活动。
{注:灰幽灵游戏是一种室内游戏。弹子球游戏(Bagatelle):在椭圆形长桌或圆角的木板上进行,有球杆和球,玩家拉动固定在弹簧上的小球杆,将小球打到有编号的洞里。}
{注:巴巴将英国女佣送回家,并安排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18岁女孩伊尔莎帮助艾琳。伊尔莎也是默敦斯家的朋友。}
{注:阿布俊金显然是一款室内游戏,但怎么玩没人记得了。组队游戏的玩法是:玩家分成两组,一组的两人事先设定好词语或物品,然后由另一组提问,后者猜中词语后赢得游戏。}
与此同时,留在印度的顾麦对错失此次出行忧闷不乐,尤其是巴巴最初说他要在戛纳待一年。当巴巴开始和大阿迪通信,说要将穆罕默德玛司特带到戛纳,巴巴要对他做“内在工作”时,顾麦看到了机会。但巴巴通过阿迪写信给她:
戛纳
1937年9月15日
亲爱的阿迪:
已收到你的两封电报,说顾麦对没被带往西方多么失望,我特此回电,说明顾麦不可能来的原因如下:首先顾麦身体非常柔弱,让她在这种恶劣的季风天气航行存在很大风险。如你所知,即使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顾麦坐汽车行驶数小时,也会恶心难受,据此你可知她乘轮船在暴风雨的海上旅行13天,反应会多么严重——即使她能活着来到这里,也只得一直躺在床上,我还要额外照看她的健康,而她将根本无法享受在这里的生活。到这里时,所有的印度女子都半死不活,你不知道我照顾她们有多辛苦。甚至平常乘船航行毫无问题的小阿迪,在船上也一直晕船难受,他到这里时非常虚弱和消瘦。
这就是我没有带顾麦随行的原因——因为在桑加姆纳,我眼见她生病虚弱的状况。我没有告诉她我要带走其他的印度女士,因为她会感到受伤。她现在绝不可能过来,我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并且,希芮茵麦、朵拉特麦和馥芮妮会制造地狱。
此外,我在此地的逗留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我将在这里待一个月还是四个月。如果穆罕默德不来,我可能会提前回印度,而顾麦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冒着健康风险的状况下,乘轮船往来奔波, 然后只在这里停留几天,有什么用呢?
我相当理解这对她是个可怕的打击,她自然会异常伤心和失望。我对她感同身受,但你不会相信的。神的爱者总要受苦,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没有办法。把这一切都解释给她听,告诉她,我仍一如既往地爱她。
(签名)M.S.伊朗尼
在过去的六年间,巴巴去过巴黎十几次。一天,他对伊丽莎白说:“大家现在如此亲密,为何不带女孩们去巴黎呢?”阿弗雷多和康苏拉·德赛兹邀请巴巴入住他们位于“心灵憩地”的公寓,一切都安排好了。
巴巴问艾琳想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巴黎,艾琳说她觉得应该留在戛纳,照顾吉皮和卡努特,因为伊丽莎白要开车。这并非真正的原因。“巴巴的临在太强烈了,我已无法消化。”艾琳承认,“我那时常去附近的一个公园,用头撞树,精神极度痛苦——我的内心在发生巨变。”在到卡尔达纳别墅伴随巴巴之前,艾琳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年轻人。见到巴巴之后,她开始质疑自己以前对爱情的看法。“从某种意义上,我很高兴他们离开了几日,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巴巴的)爱搅得我天翻地覆。”
9月19日星期天,早上5点,由伊丽莎白开车,巴巴和东方女子们前往巴黎。美婼在前排座位,坐伊丽莎白和巴巴之间,玛妮、蔻诗德、娜佳和吉蒂坐在后排。(会说法语的)拉诺和安妮塔带苏娜玛西和瓦露坐火车去巴黎。
“和巴巴一起在山间穿行好不惬意。”美婼说。这辆车有一个音乐喇叭,每当山路转弯时,美婼都会迅速按下喇叭。“我们喜欢这种美好的自驾旅行。这是我们和巴巴去巴黎的唯一一次机会。巴巴这样建议真是太好了。”
{注:美婼在出城镇的时候,在车里不用戴纸糊太阳镜。}
他们在小树林里停下来野餐,接着继续前往里昂过夜。“我们途中在一家舒适、温馨的旅店住了一晚。”
次日巴巴一行到达巴黎。“康苏拉的家很漂亮。从她家的公寓可遥见巴黎圣母院。”巴巴带她们去了几个景点,不过与其说是观光,不如说是“观人行道”。不得看男人的限制仍然生效,若有任何男人走近,她们都得往下看。如果没有危险,拉诺就给个信号,她们可以看看街景。然而在巴黎,没有一条街没有男子。
不过,当她们坐着一条长形船舶沿塞纳河顺流而下时,确实看到了更多的风景。“我指给她们看塞纳河沿岸各色不同的建筑,”安妮塔回忆说,“这是一次美丽的行程。她们喜欢看两岸富丽的豪宅。但若有男子出现,她们就得低头垂目。”
安妮塔负责告诫她们向上或向下看,看左岸或右岸。“她们的爱和服从比好奇心更强烈。”
但此次观光也与巴巴的工作有关。安妮塔陪她们参观了在巴黎举行的“艺术与科技博览会”,这近似于一个小型的世界博览会。“天气有些热,四处奔波令人疲惫,”她说,“跟巴巴一起,任何观光都极快速。观光不是为了娱乐或消遣,而是为了巴巴的工作。”世界主要国家大多都出席了这次展览,这也许表明巴巴带她们去那里的意义所在。
9月21日,巴巴一行还夜游埃菲尔铁塔,于9点离开。女子们穿戴纱丽和诺芮娜做的斗篷。“我们去接她们的时候,”安妮塔继续说,“美婼身穿华丽的纱丽,其他女孩也穿着纱丽。她们佩戴珠宝,还化了妆。我们一同前往埃菲尔铁塔。弗雷多(阿弗雷多)和罗杰(维耶拉德,安妮塔的未婚夫)提前去为女子们占位置。她们乘电梯上塔,只要有男子,就不可抬头。我们到达埃菲尔铁塔时,人不多,她们得以尽兴观赏景色。注意到埃菲尔铁塔周围,孩子们在乘坐小型火车游玩,美婼十分开心。
后来巴巴透露,在埃菲尔铁塔时,他与各灵性层面的大师和特使举行了一次会议,类似于前两次分别在阿西西和瑞士的法伦弗山召开的会议,大概与即将来临的世界危机相关。
巴巴异常郑重地向安妮塔等人强调,在外出期间他着意保护美婼的重要性。他明确指出:“如果美婼与一个男子目光对视,我对她的工作就毁了。”
吉蒂推测说:“或许这会让美婼见识某种性的东西。一旦有一丝性进入她对巴巴的爱中,巴巴对她的工作就会毁掉。在旅途中,巴巴告诫我们不可让哪怕是男子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巴巴必须让她保持如此的纯洁。”
安妮塔问巴巴:“如果女孩们不再像现在这般处于隐居状态,她们会怎样?”
巴巴回答说:“她们会在世间,但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二天,9月22日,巴巴一行离开巴黎,温暖的天气已经过去。“回去的路上天气转冷。中途我们停下,在一个空房子里吃饭休息,看门人允许我们使用。”当晚他们在洛安的一家旅店住宿,于次日抵达戛纳。
9月28日,巴巴收到一封电报,通知他美婼的姨妈芙芮妮玛西病逝。芙芮妮玛西患病期间与朵拉特麦在美拉巴德家属宿舍生活。
芙芮妮玛西(帕椎的母亲)是将朵拉特麦和她的女儿们带入灵性道路的桥梁媒介:1921年在普纳,她将妹妹引荐给巴巴简,两人都被当时前来拜访巴巴简的迷人的伊朗青年所吸引。芙芮妮玛西对年轻的美婼有着深刻的影响,因而对美婼最终纳入大师的圈子发挥了作用。
芙芮妮玛西的死讯传来时,巴巴透露:“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