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0月1日上午11时,美赫巴巴传话说,本应在一天的任何时候敲响的静心半小时铃声,今天不会按计划开始。第二天,铃声在上午9点响起。后来,巴巴来到女子这边,告诉她们:“从明天开始,我已经把响铃的时间定在上午10点半到11点。”
当他在10月5日再来的时候,他说:“我已经让猩猩(禅吉)在我于锡兰挑选的四个地方之一找房子。你们中至少有一半人需要接种疫苗。所以,一旦我们从锡兰收到电报,你们中的一半人就会接种疫苗(剩下的人稍后接种)。
“在这次旅行中,你们将有很多乐趣(像游泳)和很多困难——也有很多麻烦,像炸弹!我们可能会被要求从一个地方疏散到另一个地方。想象一下,当我们疏散时,卡曼玛西以每小时10英里的速度行走,而我命令加速!困难和乐趣并存。无论如何,我保证会令人兴奋。我们11月1日动身。下次我们再讨论细节。
“现在在西方,在欧洲,没有人能过正常的生活。之后,将是整个世界。无论如何,这次旅行,我保证会让你们兴奋得发疯。”
10月8日,在美婼的房间里,巴巴又讨论了这次旅行。后来,当大家都聚集在铁皮棚下时,巴巴透露:“昨天晚上,我从7点到11点半遭受了四个半小时的折磨——简直是地狱!我度过了此生最可怕的时刻。昨天,我进行了一次禁食,就像我每个月都做的那样,我要在午夜结束禁食。但在晚上11点半,我睡着了,凌晨三点半睡醒,然后喝了牛奶。”
不久之后,巴巴准备了一篇关于战争的新文章,其中提到了科学。英国人能够避开德国空军的入侵并最终取得胜利的原因之一,是他们使用了新发明的雷达;以后,原子弹将给战争带来灾难性的结局。但是,当巴巴在10月11日让人把这篇文章读给女子们听时,有人评论说不应该提及科学。
巴巴解释说:“科学必须崛起,因为它在现代战争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科学能被善用,也能被误用。氯仿可以用于手术和治疗,盗贼却用它麻醉受害者以便偷窃。在战争中,科学被用于毁灭。但毁灭最终意味着更新和改善。
“黑死病期间,人们烧毁伦敦后发生了什么?它被重建,比以前更好。因此世界毁灭时,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定会在灰烬中诞生。全宇宙将充满混乱和毁灭,但在那之后,800年内不会有战争(之前,巴巴曾说是400年)。
“所以,为了那个长久幸福,难道当前这一切苦难不值得吗?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将获得重生,享受新世界与和平。现在他们要权力和财富,互相仇恨。这一切如何了结?只有一条出路。他们必须厌倦这一切——厌倦欲望,厌倦仇恨,厌倦争斗!
“假设你喜欢牛奶,喝了又喝,以致最终喝腻。然后会怎样?你不再喝牛奶。同理,仇恨、贪婪、愤怒等等,也会达到如此高峰,以至于人人厌倦。那时有什么选择?停止恨,去爱;停止欲求,去给予;停止争斗,和平共处。未来的世界将奇妙无比!”
有人说然而这全都是零,巴巴点头同意:“是的,但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真知。连现在都是零,因此零的未来也只能是零!全都是零!除了神什么都不存在。有一天,我最亲近的弟子将证悟这个。现在你们最多只能想想:‘是的,什么都不存在; 一切都是零。’但当你证悟时,就会体验到!”
女子们每天唱诵“七个神名”,巴巴还用其他方式把她们的注意力引向音乐。他还让她们唱这首歌:
您是无形的,帕瓦蒂伽,阿乎若玛兹达,安拉,呼。
您是耶兹单,您是神,阿乎若玛兹达,安拉,呼。
您是帕若玛特玛,帕若卜拉玛;您是全能上帝,伊希瓦。
您是帕若玛希瓦,伊扎德,阿乎若玛兹达,安拉,呼。
10月11日,他解释了歌曲中提到的神名和声音的效果,这也是战争的一个组成部分:“伊扎德的意思是‘第一人’——全能、全知、遍在的神。神名有数百万个,但有声音效力的却寥寥无几。你发出的每个声音,你想的每个念头,无论好坏,都会留存。但那些引发情感的声音背后却有力量,能帮助或是伤害他人。
“战争的枪炮、炸弹和飞机等等这一切噪音,都将利于未来世界的灵性生活。是的,这全都会留存,不会离开。能去哪里?就像水蒸发后形成云,再化作雨降落。但你们都必须按节奏和时间一起唱神名,才能产生效果。带着感情和节奏唱神名时,甚至具有暂时把玛居卜从超意识状态带下来的效力。
“孟买的阿卜度巴巴是一位著名的玛居卜。他总是无意识——不吃不喝,只是无意识地躺着。但有位歌手每天到他门前,有节奏地唱‘安拉-呼,安拉-呼’,不到半个小时,阿卜度巴巴就会降入意识,开始张望、讲话、吃东西,然后再次融入他的无形状态。”
巴巴准备了另一篇关于业相的文章,讲从以前的进化和转世而来的世间束缚。10月13日,当他见到美婼和其他女子时,让人大声朗读了文章,并解释说:“业相必须完美平衡。这不能用数学方法做到,否则就容易了。善与恶业相都是束缚。如果你有善业相,就可能生为富豪;有恶业相,就可能生为不幸的麻风病人,等等。但如果没有大师,你就无法(从所有的业相中)获得自由。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恶业相,又需要多少善业相。但至师知道,他会对你工作,来平衡它们。
“佛陀在尚未被揭开面纱、体验上帝意识之前,他舍弃王位、妻子和孩子,到森林苦行禁食,在那里他遇到一个高道老妪(至师)。她告诉他,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束缚!以前他的业相是铁锁链,现在(苦行之后)是金锁链,可两者同样是束缚。之后,(像巴巴简一样)她把秘密告诉他(向他揭示了他的神性)。
{注:阿瓦塔,如佛陀,没有普通业相;巴巴只是用这个例子来说明即使是灵性苦行也会造成束缚。}
“善与恶只是名相而已。希特勒真诚地认为他在做好事,世人却认为他在作恶!对于他好的对于世人是坏。好与坏只是人为的表述。真正的自由只有在你放弃所有欲望的时候才能得到。要获得自由,你必须全部舍弃它们。”
娜丁在保持沉默,她用手势说明了她和诺芮娜最近的争吵。巴巴告诉她:“你必须保持沉默,不仅是口舌,还有欲望——仇恨、痛苦和贪婪。”
回到业相的话题上,巴巴给她们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从前有个厉害的杀手,一生杀了99个人。有一天,他觉得很抑郁,厌倦这一切。于是他到佛陀那里,坦诚地向他忏悔了一切罪过,表示他感到极为沮丧,想洗手不干。佛陀让他去一条路边坐着,念想佛陀。凶手照办。许多年过去了。
“有一天,他坐在那里想佛陀,一个骑手路过,停在他面前,让他靠边。这人拒绝了,骑手开始用鞭子抽打他。他立刻故态复萌,把骑手从马上拉下来,给他一刀!把他杀死。然而就在那一刻,这人成道!
“骑士是国王的信使,携带着给另一个国王的信件,要他处死100名间谍。通过杀信使,此人刚好救了同样数目的人,他的好坏业相平衡。当然他自己不知道这些,只是因此被佛陀拯救,因为大师知道。所以,如果你绝对无疑问地服从,就会取胜,因为尽管你的观点受限,大师却知晓一切,把对你最好的给你。”
巴巴接着问,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生病。有人推测可能是由于蜥蜴(它们的尿液和粪便含有沙门氏菌)。巴巴问:“在西方没有这种蜥蜴吧?”
西方人说没有,巴巴幽默地说:“我要在西方开言,因为那里没有蜥蜴。”
巴巴给她们看一份修改后的禁食时间表的打印通知。目前,她们每天只吃一餐,但从10月28日起,从早上6点到8点,除了纯牛奶,她们可以随意吃喝,从晚上6点到8点也可以;下午,她们可以喝一杯茶或一杯脱脂牛奶。有些人喜欢新规定,有些人不喜欢。
巴巴说:“不管你喜不喜欢,这是定好的。”他补充说,10月28日将被列入他访问她们的日子。
拉诺的母亲诺妮在班加罗尔去世已经一年,按照惯例,为了纪念她,同时为了纪念巴巴已逝的姨妈朵拉玛西,给穷人安排了施食。巴巴说:“今天下午5点,村里的妇女和孩子会来到大门口。苏娜玛西和卡库将分发甜食以纪念朵拉玛西。明天会有更多的穷人得到食物,比今天更多,因为明天是诺妮的忌日。明天,拉诺、卡库和其他人将分发甜食。”
{注:这种慈善餐叫班达拉。几年前,美婼的母亲朵拉特麦在丈夫杰罕吉尔的忌日,在普纳火庙举办了一场盛宴。}
虽然时值雨季,最近却没有下雨。但是那天傍晚5点,正当给村民们发甜食时,下了倾盆大雨。巴巴说:“这场急需的雨水会让村民们非常高兴。他们需要雨甚于甜食,所以朵拉玛西给他们下了雨!” 巴巴在雨中出去了三次,观看分发帕萨德。
“我们和巴巴一起坐在铁皮棚下,学唱新阿提。”玛妮在日记中写道,“大雨则在我们头顶的屋顶上打鼓。”
喝完茶后,巴巴说:“让我们进(东)屋。 可怜的娜佳在独自待着(因生病)。” 在屋里,巴巴再次谈到了他们即将进行的锡兰之旅。
第二天,巴巴又来到女子这边。五点钟,他带她们下山去参观下美拉巴德的花园。这是美婼和其他女子在此期间离开这座山的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一小时后,又给村民们分发甜食,这一次是为了纪念诺妮,结果又下了一场大雨。
巴巴访问女子们时,讨论的焦点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旅行上,正如他在10月17日所承诺的:“从现在开始,极大的快乐和兴奋、悲剧和喜剧等着我们。会有很多麻烦,但其中也有乐趣。我们会在锡兰游泳。我们将把卡曼玛西和苏娜玛西(两个胖人)绑在一起,推到海里,然后坐在她们上面划船!”
女子们已经为旅行接种了疫苗,谈到疫苗时,巴巴给她们讲了一个关于拜度的“行医”故事。在美婼面前讲述故事时,美婼不能听到任何男子的名字,为此巴巴再次以苏彤(他妻子)的姐妹称呼拜度。每当在美婼面前读报纸时,世界各国领导人也会被冠以女性称谓——如希特勒夫人、墨索里尼夫人、丘吉尔夫人或甘地夫人。
{注:尽管这些女性称谓在玛妮的日记中没有出现,但它们很有可能是在她读字母板时使用的。}
当天傍晚,巴巴透露昨夜他因世界局势,连五分钟都未曾休息,他问:“你们怎知神不是通过这些不同的领袖工作的?甘地软弱,但诚实。希特勒坚强,但不诚实。神通过两者工作。谁领导他们?唯有神!那个领导他们者知晓,可他们不知;他们只是继续做。
“贝当让我想起了一句谚语:‘就像公鸡下蛋而母鸡打鸣’——换句话说,男人像女人,女人像男人。甘地落伍了。他在黑暗中摸索,但他诚实。丘吉尔是其职位的最佳人选。国会议员们将被关进监狱,因为他们让政府难堪。虽然他们声称没有令人尴尬,但事实如此。甘地也将被监禁。
“印度现在一团糟。如果事情失控,将有一场内战——甘地将因造成这一切而死于震惊!只有一件事真实而重要——爱!这一切混乱只不过是混乱而已!”
巴巴补充说,他们将在11月4日早晨到达锡兰的科伦坡。蓝车和轿车单独开过去,将在前一天到达。“当你们到达那里的时候,要保持微笑——就像‘熟番茄’,否则你们都会被送回美拉巴德!
“在锡兰,你们会享受到生活的乐趣。等着瞧吧。我们要把所有的战争都经历一遍。你们不会错过伦敦发生的任何事情(夜间空袭)。”
之后的一个下午,当大家与巴巴一起坐在园中树下,艾琳处于“她的某种情绪中”,巴巴让她“放下”。艾琳是个狂热的女骑手,巴巴问她:“当你骑着马失控,你会怎么做?”
艾琳解释了正确的勒马方法后,巴巴继续说:“如果你紧张或生气,就控制不了马。如果你能控制自己的心,马就会安静下来。假如失控,骑手和马都会失控。马就像心,受控制时好,成为主人就危险。”
巴巴用另一个比喻来解释心:“你如何能通过心理解心外之物?尝试通过你的意识去领会心之外的东西,就像用你的耳朵去闻一朵花。你根本不具备这样做的条件。
“因为心不能理解超越它的事物,当你问问题时,我必须以你能理解的方式来回答。假设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问某人关于婚姻的问题。你能向孩子解释男女之间的婚姻是什么吗?不能。孩子必须长大,直到他亲自经历和了解婚姻是什么。
“因为孩子还不具备了解婚姻的能力,向他解释婚礼可以做到。你可以告诉孩子婚礼在哪里举行,新娘穿什么,新郎穿什么——‘新娘的妈妈哭了……蛋糕有七层……戒指很漂亮’——所有无穷无尽的细节。
“但不管你回答了多少问题,都只是关于婚礼的。你只能和孩子谈论婚礼,而不是婚姻。当孩子长大了,理解能力增强了,他就不会问了;他从自己的经历中知道。
“所以,”巴巴总结道,“我告诉你们的也只是婚礼的事。婚姻,只有你们自己才能体验。”
巴巴继续偶尔去看望女子们,直到这个月底。10月25日,他说:“我昨晚一夜没睡。这是地狱。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当我经历地狱,我受苦。战争与这地狱里的痛苦无法相比。与之相比,战争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我在努力提升他们(人类),让他们脱离幻相。”
第二天,女子们给巴巴看娜丁和玛格丽特年轻时的照片。巴巴微笑着说:“美丽和你们的身体都不是长久之物。”
关于他们的旅行,他说,“我们在1号下午3点出发,乘坐预定的二等火车车厢。根据安排,我们只在阿科南换车一次。在敦德,我们的火车车厢将与另一列火车连接。售票员认识我,并亲自安排了这一切。到那儿要花3200卢比。本来还要多花500卢比,但售票员帮了我们。”
从那天起,直到出发去锡兰,巴巴每天从上午11点半到下午6点看望女子们。10月27日,她们得知所有人都遇到了签证问题,但巴巴告诉她们:“这次旅行的其他安排都异常顺利。一切都很好。汽车已经开走了——却没有签证!
“这家美国公司(旅行社)太慢了。到目前为止,出现了两个问题。首先,英国医生(邓)被征召入伍了。可怜的家伙,他很伤心。我派他到普纳去看看,询问他能不能去锡兰三个月。第二,签证问题。”
伊丽莎白两次前往阿美纳伽,给孟买打电话询问签证事宜。最后,晚上九点,她和诺芮娜动身到孟买去亲自安排此事。由于10月底的排灯节假期,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来取得签证。
大阿迪的妹妹朵丽同女子们在一起住了几天,她也在当天下午4点离开。巴巴派她去班加罗尔,大阿迪和馥芮妮还住在那里,之后朵丽和盖麦·杰萨瓦拉将从那里去锡兰。希芮茵麦也来山上拜访;她也为这次旅行接种了疫苗,但最终没有与她们同行。
10月29日,星期二,巴巴早上召集西方人,说:“你们都必须绝对服从我——否则就离开。这是一个关键时期。这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年,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大家都送走。今天早上,我把穆罕默德(玛司特)送到孟买——这是我以前从未做过的事。一个弟子(阿娄巴)会照顾他。所以你们必须互相帮助,服从命令。”
巴巴告诉她们,艾琳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你父亲很幸运,”他安慰艾琳说,“他像辨喜一样(没有痛苦地)死去。”
{注:艾琳的父亲奥托·比洛在瑞士见过巴巴两次,分别在1932年和1934年。}
他对众人说:“你们几乎所有人的父母今年都将去世。今年,在我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将很幸运能和我在一起。”
因为那天是排灯节,巴巴允许她们在他的小屋附近燃放烟花,第二天也是如此。10月31日,她们为旅行做好最后的打包和准备。十点半,巴巴来给她们看一份电报,这是他们在锡兰的东道主鲁斯特姆吉·拉坦沙发来的。拉坦沙是一位富有的帕西商人,他把自己在科伦坡郊外的房屋提供他们使用。
正当巴巴和女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又收到一封电报,通知他们说,邓获准到锡兰去两个月。巴巴把女子分成五人一组,因为她们乘坐的火车每节车厢有五个铺位。这是她们第一次乘坐二等车厢,而不是通常的三等。
1940年11月1日星期五,下午2点,巴巴和女满德里(带着几个孩子),七个男满德里,还有恰提巴巴,从阿美纳伽火车站启程。因为是战时,不管火车停在哪儿,车站里总是挤满了同样在迁移的士兵。
恺娣觉得这很讽刺:“在蓝车之旅中,我常常觉得我们像巴巴的士兵。我们站在铁路站台上,衣着奇异,每人都带着装有自己杯盘的小包——我们对面就是要去某地的真正士兵(每人都带着自己的装备)。我经常思量这种奇怪的平行。”
他们必须在阿科南换车,在那里美婼并不是唯一需要避免与男性接触的人。“当我们不得不在站台上走动时,”艾琳说,“我们也不可碰触、甚至不擦到任何男人。我发现这很难。巴巴说:‘你不可有意这样做,但如果是意外,那就不是你的错。’”
巴巴在这次旅行中隐姓埋名,这意味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这有时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困难。例如,一行人在火车上劳顿了两天之后,到了印度的南端,在那里,他们必须通过海关和移民检查,然后乘船去锡兰。检查这么多不同国籍的人(连同一个玛司特),特别是在战时,是一个漫长而乏味的过程。如果巴巴允许使用他的名字,这就可以避免,因为现在美赫巴巴在印度已是名人。
当一行人最终抵达锡兰时,不得不再次在海关和移民检查站排队。第二天,他们乘火车去了科伦坡郊外的维扬戈达,然后被接去他们的住处,希克加拉庄园。